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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柏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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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开,弗朗克用力踩了马克一脚,“你二愣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克一脸莫名,“我怎么了我?”
“和你同桌,简直扯低我智商。”弗朗克起身走了。
艾伦也跟着站起来,却是向尼尔斯走去,挡住他的道路,道,“我有一个问题。”
他抬头。
“炸弹没爆炸,你是知道的吧?”
尼尔斯嗯了声。
艾伦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索性直说了,“我是说,在我走后的最后30秒。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已经把炸弹拆除了,所以你才没抛下她。”
尼尔斯没回答,一双眼睛即深沉又精湛,半晌后,承认了,“我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艾伦自认为没有破绽。
“如果你真的处理不了,不会在最后30秒的时候离开。因为从爆炸源到安全区域,至少有20米的距离,就算你以2。4kmh的速度,也至少需要31秒的时间才能避开气流的震荡。”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人们不够仔细,观察得不够入微,忽略了显而易见的细节。
“……”这么精确的计算,艾伦无话可说。
见他要走,艾伦再次拦住他。
“其实,我那次比赛我耍了诈。”
尼尔斯沉默。
于是他继续道,“七玄阵,我早就把数字记在脑中,所以才花了3分钟。如果不记,我需要9分32,而你是7分05。是我输了。”
他点头,“我知道。”
艾伦不可思议,“这你也看出来了?”
“当时你回头看了一眼樊希,说,你一定会赢。”
他一怔,然后点头。
“10个三位数的加减,世界纪录是6秒,而平均下来,你才用了2秒,还得排列组合。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你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穿?”
“没必要。不过是个游戏。”
艾伦沉默。突然觉得他的强大,不是自己可以比。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利用我?”
尼尔斯语气淡淡的,“谈不上利用,你想测试我对她有多少真心,那我就证实给你看。”
没想到这么点小心思也被他发现了,艾伦挣扎,“你早知道不会爆炸,不过在fancy面前做了个秀而已,却让她以为你真的愿为她去死。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么?”
尼尔斯转头瞥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一句话,把艾伦问得哑口无言。
当时,他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
宴会结束,已近午夜,车子将樊希送到了她的公寓。
在这个城市最昂贵的地段,她的住所像宫殿。
她拿起水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轩尼诗,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燃起一团烈火。
蹬了高跟鞋,脱了昂贵的礼服,她在内衣外面罩上一件白衬衫,赤脚站在地板上,靠在玻璃窗上。
她住在四十五层。
透过落地窗望下去,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已经午夜,却仍然不影响它的繁华。灯红酒绿的城市,全国最著名的不夜城。
夜。
她啜了口酒,晃了晃杯子的,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密布的夜空,一颗星星也见不到,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囚在笼子里的小鸟。
天高任我飞,那是一句屁话。
望出去,到处都是一扇扇窗口,密密麻麻的,里面不知道住着多少人。
明明被人流包围,她却觉得孤独。
明明被霓虹灯环绕,她却觉得黑暗。
明明还活着,她却感觉不到心跳。
明明没爱上,她却在思念。
这个世界怎么了?
她的世界怎么了?
樊希想起了沙漠里的天空,缀满繁星,大熊星座、小熊星座、北极星、仙女座……奇迹般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名字她都记住了。
有些东西,比她想象的要深刻。
放下酒杯,她去浴室。
卸妆,脸色苍白,真实的她。
电话响了,是座机。
她不想理,但是对方像是有强迫症似的,不停地响。
樊希走出去,拎起来,喂了一声。
“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别装蒜。”
赵智霆。
樊希无声地笑了笑,“这么晚打电话来,不合适吧。”
他一怔,“你身边有人?”
没人,可她却没说,而是问,“有事?”
“没事。”
樊希道,“那我挂了。”
“等等。”
她道,“说。”
赵智霆,“打你手机为什么不接?”
樊希,“手机掉了。”
“别敷衍我。”
“没有。”她淡淡地道。在阿富汗,被美国人没收了,还差点掉了小命。
赵智霆道,“你从阿富汗回来……”
她有些不耐烦,“想说什么,爽快点。”
“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暧昧,尤其在这样的夜晚。
樊希一顿,笑了,“这话也不怕被周欣听到。”
他说得风轻云淡,“分了。”
她哦了声。
“只有一声哦?不想说点别的?”
樊希反问,“你想听什么?”
一句话把他堵回去,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挂了。”
她放下电话。
回头一看床头的钟表,凌晨两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也是寂寞的人。
樊希去洗澡,她的浴室是普通人卧房的大小,而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将自己脱光了,走进淋浴房,打开喷头,温暖的水流洒在身上。
星星点点,像情人的手。
又想起那双绿眼。
她闭上眼,伸手摸过自己的肌肤。
思绪回到阿富汗。
……
在浴室里,他把她顶在瓷砖上,水在他们身上流淌。
他们的唇纠紧紧缠在一起。
他手臂上的肌肉一段一段,显示出男人的阳刚,她伸手想去摸,双臂却被他紧紧地按在瓷砖上。
冰冷的瓷砖,滚烫的呼吸。
他们身上都是水,心里也都是,分不清你我。
他吻她颈子、她的锁骨、她的胸,那酥麻的感觉,蚀骨销魂。
他的存在让她感到充实,她拱起背脊,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形。
阴柔和阳刚。
像两块拼图,镶嵌地完美无瑕。
一个女人,她的心理再强大,在生理方面仍有弱势。这是大自然的构造,无法改变。
她被他撞得双腿发软,摇摇欲坠,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滑,扣在她的背后。
禁锢,想彼此禁锢,却最终走远。
……
喷头的水撒上她的脸。
樊希分不清过去现今。
手摸到腿间,濡湿,却不是水。
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i'。
她醉了。
醉就醉。
并拢双腿,她将背脊贴在瓷砖上,强烈的灯光照在她的肌肤上,反射出一种几近邪恶的色泽。
她咬住了嘴唇,晕眩的、迷乱的,痛苦而快乐。
无法思考,只有一个人影,在她身体中荡出涟漪,将她融化了。
腐烂、败坏,这是情。欲的味道,在一阵阵水汽中荡开。
哗啦啦的流水声中,有一声弱不可辨的呼唤。
尼尔斯……
☆、55| 9。28|
高级私人会所。
章绝看着她,“怎么,没睡好?”
樊希拿出镜子,照了照,“这么明显?”
他点头,“嗯,是挺明显,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樊希骂了句操。
章绝皱眉,“你现在不在男人营了,要注意形象。”
樊希白去一眼,转开话题,“最近人气如何?”
“始终在人气榜的第一名。”
“我这算是洗白了?”
章绝,“半白半黑吧。阿富汗的那些事迹确实挺震撼的,不过这也只是一个风头,等浪头过去,一定会有人旧事重提。”
娱乐圈就这样,拼命挖你老底,做错一件事,一辈子翻不了身。
“对了,前几天彦炎找我。”
“彦炎是谁?”
章绝被她气笑,“你这是睡了太多男人,连名字都记不住了么?”
樊希也跟着笑了,“最近事多,大脑细胞不够用。”
章绝道,“他见你洗白了,想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她皱眉。
见她半天想不起来,章绝提醒,“你走之前,把他给告了。”
“告赢了?”
“没赢呢。”
“那他找我干嘛?”
“求你撤诉。”见她没什么表情,章绝又补充了一句,“有一纸状书吊着,他接下去的演绎生涯就差不多完了。哪个经济公司都不会签一个由前科的人,尤其是新人。”
她摸着手上的宝石戒指,问,“你怎么说?”
“我赞同撤销。”
“理由?”
“他穷途末路,难保会对你不利。”
樊希冷笑,“我害怕他?”
“你已经树敌太多了,少一个是一个。而且,他也是受害人。”
樊希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成了三圣母了?”
章绝坦然,“为你考虑。”
樊希想了想,“撤诉岂不是默认这些视频是我自愿拍的?”
章绝承认,“确实。”
“那就不撤。”
“可是……”
“彦炎是自作自受,我才是受害者。”
听她说得这么坚决,章绝叹了口气,“你真是绝情。好歹也有过几夜情。”
樊希笑,“本是同林鸟,大难各自飞。连夫妻都这样,我和他算什么关系?”
话已至此,章绝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想把气氛弄僵,樊希问,“你约我来这干嘛?”
章绝从包里拿出几个文件,道,“有片约给你挑。”
她挑了挑眉,“具体是些什么?”
“几部广告,几部电影电视剧。其中有一部电影可以考虑,是李导的片儿,和影帝合作。”
樊希哼了声,“他们不是把我封杀了么?”
“那是风头上,现在……”
“现在我又风生水起了,他们可真会见风使舵。”
章绝叹气,“人嘛,都一样。”
樊希拿过剧本,随手翻了几页,问,“拍摄期多久?”
“预计9个月。”
她皱眉。
“怎么?”
“推掉。”
章绝觉得不可思议,怀疑地掏了掏耳朵,“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接。”
“这是个大片!你知道多少女星求都求不到的。而且,和你演对手戏的是影帝霍烨!!”
“那又怎样?”
“fancy,你到底怎么了?”章绝觉得自她从阿富汗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像是丢了什么似的。
“我很好,只是单纯地不想接。”
“给我一个原因。”
“9个月太长。”
“你逗我玩呢!”
“没有。”她回答得很认真。
章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是因为尼尔斯吧。”
她没回答,但玩着吸管的手抖了一下,这一抖,章绝顿时明了。
“fancy,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纯粹觉得这话好笑,弄的她跟特工似的,受人摆布。
章绝却没开玩笑,一脸严肃,“你是女王。偶然去民间体验生活可以,但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宫殿。”
她一震。
见她不说话,章绝索性把话说得更直接,“你是明星,这是你的世界。阿富汗什么也没有,你的头发会开叉,你的指甲会干裂,你的皮肤会起皱……你会变成一个凡人。从女神,到凡人y,你能接受这一切么?”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插入她的心口,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无情地震碎。
她笑,眼里带着无奈,“你真是了解我。”
所以说得话也是一针见血。
章绝道,“我看着你崛起,坠落,现在再次崛起。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王,我不想看见你走错路。”
“可是,”她反驳,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木头,“如果我说,我找到了真爱。”
这下轮到章绝惊讶,惊讶她的用词,真爱。
“你确定?”
她点头。
“是尼尔斯?”
她迟疑,却还是点头。
章绝摇头,“我不信。”
“不信什么?”
“不信你爱他。”
“但是他爱我。”
章绝说得更快,“我们都爱你。”
可是,他愿意为了我死。
这句话,硬是卡在了喉咙里没说出来。
章绝道,“如果,他是你的真爱,那么我收回刚才所有的话。但前提是,他真的是。”
樊希没接嘴。因为她不确定。
放弃这里的一切,去追爱。听起来就很疯狂,但爱本就疯狂。
不爱,会随着时间忘却。
真爱,会随着时间深刻。
爱,还是不爱,只有时间能告诉她。
章绝从她手中抽出剧本,塞入文件夹里,放在她手中,道,“后天去试镜吧。”
***
阿富汗。
这是一场苦逼的战争。
北约国虽然有先进的武器、自动化的设备,无奈条框太多,要遵守人道主义、日内瓦公约、各种战争条例,还要注意国际影响,完全施展不了。
反观那些恐怖分子,武器并不先进,有些甚至是二战后苏联留下的古董,但他们多数都是不怕死的极端信仰主义者,又混在平民中,拿老百姓当掩护。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毫无顾忌,一个束手束脚,双方打起来,不言而喻。
美国人挑起的战火,自然由美国人自己打头阵,北约部队不必冲锋陷阵,只需要守住后防。相对而言,伤亡小了许多。
经过一个星期的激战,恐怖分子投降了,沙西丹和斯科扎尔两座要塞终于被拿下。美军的伤兵不少,战地医院做紧急处理后,便被送去驻德的美军基地,等伤势稳定再转回美国。
按照计划执行,北约国成功将潜伏在城市里的危险驱逐,随后找到潜逃中的前政府,重新将他们安插回来,建立市政厅,协作治理这两座大城。
一个政府在建立的初期,必然需要军警力的协助,所以北约国选拔了100多名阿富汗壮丁,分批带回基地,进行严格训练。
这些阿富汗人,在北约国到来之前,都是农民。即便拿着枪,也是四不像,一群连基本军姿都站不来的人,要将他们培养成保卫国家的战士,其路漫漫。
尼尔斯站在门口抽烟,抬头看着在烈日下操练的人,脚底趴着一只狗,是樊希的狗。
樊希走了,狗没带走,没人管,他接了手。
她在的时候,她管它叫尼尔斯。
现在她走了,他管它叫fancy。
他自嘲,原来自己也有幼稚的时候。
一支烟还没抽完,马克来了,一脸汗。
“我操,这他妈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尼尔斯默不作声地将烟递过去。
马克掏出一根塞嘴里,“这哪里是训人?是训驴!”
尼尔斯道,“辛苦了。”
“这些傻逼羔子连路都不会走,爷爷的,我除了教他们拿枪,还得教他们走路。怎么不干脆叫我娘。”
尼尔斯劝导,“耐心点。”
“耐心个屁。”他吐出一口烟,“训练的事,干过一次,打死我也不会再干第二次。”
“总得有人干。”
马克一挥手,粗声粗气地道,“找谁干也别找我。”
尼尔斯没再说什么。
马克发了一顿牢骚,声音太大,惊动了狗,站起来对着他一顿咆哮。
马克被它叫得烦死,拿着香烟去烫它鼻子,当然他不会真烫,只是吓唬吓唬它。
“fancy的狗,也是这么霸道!”
尼尔斯伸手做了一个指令,狗立即摇着尾巴坐了下来,和对马克时的穷凶极恶全然不同。他母亲开了一个狗场,他也喜欢狗,所以对狗很有一套办法。
马克道,“这狗现在成了你的了。”
尼尔斯伸手摸乐摸狗头,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和怒,“宠物入关需要手续,她走得太急,来不及办理。”
马克犹豫了下,问,“你和她还有联系么?”
“没有。”
“怎么就没有了呢?”马克搞不懂,“她在这里的时候,不是盯得你很牢的么?我还以为她非你不嫁了。”
尼尔斯拍了拍狗脑袋,“人心善变。”
马克大叹气,“哎呦,这才走了两个星期,这心变得也太快了点。”
尼尔斯沉默。
有些东西,需要时间去看清。
他可以等。
等不来,再说。
马克看了他一眼,见头儿不说什么,也就不瞎bb了,转了话题说正事,“市政厅已经建造得差不多,一会儿送这群人过去的时候,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看一眼?”
尼尔斯,“好。”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两座城之间有恐怖分子的武器库,他们就这么放手了?”
“不好说。卷土重来是肯定的,时间问题。”
马克道,“唉,这场战争特么有得可打。二战的时候,我们是为了争土地,妈的,现在这算是个什么事!”
尼尔斯道,“不会空打,总有好处。”
“什么好处?”
“维护世界和平。”
马克噗嗤笑了出来,“你也信。”
如果这里没有石油,谁还在在乎一天死多少人,怎么不见美国动兵去非洲,伸张正义。
但,这是政治家的策略,他们这些老百姓,心照不宣就行了。
见尼尔斯逗着狗,摸狗毛的动作像是在摸情人,马克又忍不住了,叫道,“哎呦,她要是不来你可以去找她嘛!”
尼尔斯不动声色,“我在阿富汗。”
马克道,“装傻有意思么?满两年就能换防了。”
“再说。”
“你年龄也不小了,好不容易能有个对眼的……”
尼尔斯打断他,“马克。”
“嗯?”
“你再这么啰嗦下去,确实可以当娘了。”
“靠!”
☆、56|9。28|
将阿富汗新兵送去市政厅,为此一共出动了四辆装甲,一辆运输大巴士。装甲里坐着13个维和战士,巴士里坐着30个阿富汗男人,装甲在前开道,巴士后头紧跟。
一路上,行进的队伍浩浩荡荡。
市政厅在沙西丹郊区,是由一座废弃的仓库改建,外围筑了一道水泥围墙,门口设立岗哨,室内室外全都是按照欧美标准建造。换句话说,这里的房子有墙有窗,有桌有椅,有电有水,甚至还有一些较为先进的电子化设备。
保尔同去,坐在最中间的那辆装甲车中,身上穿着一件防弹背心,让他看起来更加魁梧健壮。上头下达了命令,要和当地政府建立良好关系网,无奈之下,不得不亲自出山。
一个小时后,一干人等到了目的地,临时政府的发言人托奇米立即迎了出来。
握手、问候、看茶,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
“你们辛苦了!”托奇米握着保尔的手,道。
保尔回礼,“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两个首脑人物聊了几句,气氛融洽,看起来进展不错。
三十个男人陆陆续续地下了车,没过多久,剩下的七十人也分批到达。
一百个阿富汗军警,在外面立正待命,十个一排,一共十列,看起来还挺壮观。
中东人长得都差不多,当了他们几天教官,马克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也不能怪马克,因为分批训练的缘故,当中一部分人还没轮到,从没去过德军基地。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不管有没有去基地参加军训,只要是被录入军警编制的阿富汗人,军事库里都存有他们的详细资料。
尼尔斯站在保尔身后,双手负在背后,挺胸直立。听到声音,目光扫向外头,一个一个地掠过。突然,他脸色微变,转身大步地走到门口。
更加仔细地环视一圈,他沉着声音,道,“不对。”
马克离他最近,听他这么说,也下意识地望出去,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便问,“哪里不对?”
这时,保尔和托奇米也看了过来。
尼尔斯冷静地道,“这里100个新兵,其中有一个人的脸对不上资料库。”
马克愣了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问,“什么意思?”
“有人浑水摸鱼混进来了。”
房间里顿时沉寂了一秒,一秒后,保尔问,“你确定?”
尼尔斯点头,脸上毫无迟疑。
保尔觉得匪夷所思,“你怎么确定?你查过……”
他回答地铿锵有力,“是的。”
“什么时候查的?”
“就刚才。”
保尔道,“开什么玩笑,资料都在总部的电脑里。”
“不用电脑,我用脑子。”
“……”
如果说德国人做事严谨,那尼尔斯就是严谨中的严谨,做事滴水不漏。在出门之前,没人想到,只有他,将资料从头到尾地过了一遍。
保尔,“你能认出是哪个?”
“能。”
保尔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光是过目不忘的记忆,还带着自动修正能力。100个人,100张脸,一部分的人,素未谋面,他仅靠照片,就能将人认出来?更何况,个别中东人还长得很相像,照片的静态和真人的动态,相差甚远。他不信,不信一个人真的可以聪明到这个地步。
他这是在故弄玄虚吧。
“是哪一个?”
“第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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