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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龙佩-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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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连晃,冷云仙子,将手一抄,立把利箭收回,麟儿也从宝琉怀里,一攒而起,大眼睛朝着硫姊妹,眨了一眨。龙女早已扑近身来,握着麟儿手臂,一双妙目紧注胸前,见他连衣服也全未伤,不觉大喜过望,连声笑道:
“麟哥哥,你真行?”
宝琉则倚立身前,满脸欣慰之状,一双妙目,却凝注着冷云仙子,凝神蓄势以待。
对方虽然出手失利,但形色上给未带有半点慌张,依然怀抱铁弓,手搭利箭,背上盾光闪烁,如半面金球,受阳光一照,使人眼花缭乱。
她粉脸微沉,目视麟儿冷笑道:
“你倒学会诈死,那三个老鬼,别的本领未传,这大约就是他们压箱绝技?”
麟儿见她辱及恩师,立大声疾喝道:
“你也只学会用暗器袭人的本领,对付你这种毒恶妇人,惟有以诈应诈?”
冷云仙子,慢不为意,哼了一声,慢吞吞地继续说道:
“借肌肤蠕动之力,能攫取暗器,装死欺人,倒也不是什么新奇本领,下次自然不会有人上当,不过我还会各式厉害煞着,摆在后头,你是能抵挡到底,只恐眼前仍无法断定吧?”
麟儿突然想到:
“琼踉蘅春和惠元等人,身受奇伤,待药治疗,眼前灵药到手,人又失掉。莫非这妇人做了手脚。”遂大声问道:
“季嘉麟身入江湖,饱经奇险,早打算把这条命和那些害人群的恶徒。同归于尽,不但我本身如此,同行的兄弟姊妹,无一人不作此想,如果你挟人以待,迫我违背初衷,那是梦想!”
妇人怔了一怔道:
“我也不愿多作无谓之言,你身上既然拿着惠妖道的紫云扇,倒要接你几招。但是话在前头,有什本事,只管施为,发暗器也不必招呼。谁胜谁负,均无怨言,即此为定?”
麟儿答一声“好”,还道了一句“有僭”。纵身往上一跃,立欺斯近对方跟前。
冷云仙子,也展开身法,但见一团紫影,侧闪而出,当的一响,那长约两尺五寸,宽逾一尺五六的铜盾,已拔取在手,神盾护身,光芒滚滚,借着她那奇快身法,竟从麟儿侧面疾攻。
寒风疾掠四周,把麟儿紧紧裹住,铁弹弓,如毒蟒出洞,配合神盾一守一攻,同一时间,使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手法兵器,虚实莫测,变化离奇,便直使人摸不清来路。
宝琉和龙女,担心夫婿失手,四双妙月,不离麟儿。这位俊绝人寰,一代武林奇花,刚上手,即被对方用快招缠住,不由心中陡生怒意,立把拂云扇朝神盾一挥,用罡风往对方封去。
冷云仙子把手中神盾一侧,一道乌光,直指而出,时腰身疾转,疾卷而来,一甩之势,竟含着内家真力,那衣帛似有弹性,疾伸竟有八尺以上,朝麟儿腿上狠腧。
龙女叫:
“麟哥哥,这是阴山派毕罗挥星的奇异身法,可得留神。”
语音未落,金光朝上一闪,麟儿身子已冲空而上,不到一丈,又折身直下,、“黄鹤穿云”与“河汉飞星”。两式奇招,几乎混而为一,快得使人眼花,紫羽拂云扇更是不闲,真力微注,扇风潮涌,当头疾罩。
宝琉和龙女,不由脸露笑容,暗忖:这是元妙恩师,嫡传心法,倒看对方如何破解?冷云仙子将手中神盾,朝上一翻,把头顶护住后,人从罡风里倒纵而出,衣角飘风,玉佩锵鸣,所使身法,比扶桑姥姥,似乎更快更诡。
陡闻麟儿朗笑道:
“神盾果然高明,再接一招?”
不容对方出语,身形暴缩,羽扇前驱,疑如脱弦之箭,朝冷云仙子猛扑。双方相隔,不到三尺,手上拂云扇,挥洒之间,幻成一片紫影,把对方目光迷住,左手骈食中二指,疾扣期门。
不料冷云被他奇快身法,激起一片杀机,神盾起落,把麟儿指势封往后,趁势一转,硬接拂云扇飞来一击,双方都是十成力道。
但闻震天价一声巨响,如铁锤打在墩上,云翻雾漠,山谷齐鸣,冷云后退三四步,才勉强定住身形。麟儿徒把双肩微晃,身子未移动。
这孩子心存厚道,未继续再施辣手。
陡闻臾数响,三支利箭,划空而来。
龙女叱道:
“妖妇无耻?”
娇躯往上一跃,手挥七宝金幢,将麟儿护住,三支利箭,都被金幢击落。
冷云仙子,不发一语,身躯微晃,往东北一跃,乱石如林,几个起落,便失去踪迹。
龙女忙道:
“师兄,这妖妇虽然未曾得手,但尚无败征,撤身而逃,是否有诈?”
麟儿双眉微蹙,叹息道:
“我心头屡起危兆,事情是否如我所料不得而知,说不定你我又将受敌挟持……”
龙女惊道:
“你是说她挟人为质?”
“目前情况很有此可能?”这孩子,回头望了宝琉一眼,朝她搭讪道:
“宝姊姊,你说是不?”
宝琉含羞笑答道:
“从速追踪,实地观察,是与不是,便知分晓,何用多言?”
三人几于同一时间,往冷云仙子所逃方向追去。
林木乱石,层层密布,四周却悄无人踪。
突从一株老松之上,飞落一段松枝,无巧不巧,却朝着麟儿头上,疾落而下。
这孩子,眼明手快,一式“绿芸擎天”,把树枝打斜,如风吹落叶,往石笋之下飞去。
枝叶内,突然冒出一个人手,乌木杖和那特长的叫化脑袋,几使麟儿叫出声来。
老化子大声嚷道:
“死约会,不见不散?”
一式鲤鱼打挺,竟飞落一根石笋之上,复双眼一瞪,朝麟儿喝道:
“此处已布下天罗地网,而且阴山掌门夫人,已亲自出马,如果你能重施狡诈,逃出罗网,老叫化从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
麟儿笑道:
“鹰愁涧牲毛不浮,尚无法把我困住,太乙迷宫之术,也不过尔尔,你有何法把我圈困住?”语罢,身子一翻,从十来丈的岩上,直泻而下,还未落地,乱石丛中,突闪出冷云仙子,纵声喝道:
“狂徒,还不弃剑受缚?”吆喝之后,行若无事的往一块岩石之旁退去。
麟儿急于知道对方怀什么诡计,纵身往前一扑。
冷云仙子,朗笑一声,把手朝石后一招,突闪出一位形容猥琐,怀中抱人的老道。
龙女宝琉一见,不由愕在当场。
这道人,正是阴山派的六盘老道,怀中所抱,却是多灾多难的陈惠元。
果然伤者被人劫取,复埋伏高手,以人为质,迫使投降,手段之辣,无出其名,麟儿和两女,又气又急,但一时却又发作不得。
冷眼默察惠元,他面貌黧黑,已不成人,身子软绵绵的,被人搭在肩上,那情形凄惨之极。宝琉龙女,疚意重重,可不敢在敌人面前示弱,只好假装不睬。
六盘老道,把鼠眼一眯,头部一缩,朝着冷云仙子怪笑道:“小老道背着死人,静候夫人吩咐?”
冷云仙子,连正眼也未瞧他一下,却朝麟儿喝道:
“你降不降?”
“降又怎样?”
龙女故意和她拖延,静候时机!“降则抛刃弃剑!”
“不降呢?”
这一问,立又激起对方怒火,抬腕挥掌,朝惠元头上狠狠拍来,冷笑道:
“不降者便以此为例?”
龙女哦了一声,粉脸变色,正待扑身相救,但见麟儿和宝琉,却端立不动,只好隐忍。
这一场来势极凶,还未接触,六盘老道立耸身纵开,媚笑道:“夫人,暂时留他一死,不怕他们不降?”
岩后,又爆出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香风飘指间,突现一位玄衣女人,头挽盘龙髻,体态轻盈,绰约多姿,一双妙目,可以镊魂夺魄,这女人正是六妙淫姑。崆峒一战,锻羽而逃,不料此次竟又倾巢而出。
她朝老道做了一个笑脸,嗲声嗲气道:
“师兄,你怎能背着别人逃跑,不让掌门夫人,惩罚这班无知孽徒?”随着浪笑,身子一闪,径往惠元头上便拍,这淫女,一向毒手辣心,动作奇快无仑。
麟儿怒叱连声,纵身而出,卧云丐隐,立把身子往前一横,遥空劈出一掌,立时,风啸雷鸣,罡风四起,把麟儿攻势逼住。
眼看六妙淫姑,掌招立落在惠元头上,不料,突从斜刺里,飞来一块巨石,直往淫姑右胸打来。石势疾逾流星,力道奇大,加以这女人又是前扑之势,自然更猛更快。淫姑惊叫一声,咬碎银牙,皓腕疾招,立把来石一托,但因势猛石重,几乎立足不牢,石压前胸,喉头一股血味,扑鼻而出。
事变起于俄顷。就在此时,一条白影,突从石笋之后,飞驰而出,掠近六盘老道身前,顺手一抄,竟捞着惠元身躯,往龙女跟前便跃。
因为来势太快,连冷云仙子,也迫不及防,眼睁睁的看那少女把人夺去。但她攻于心计,虽然已吃大亏,却还是不动声色。一见卧云丐隐,须面皆动,正待挥杖疾击,遂故意招唤道:
“道友,暂且勿动,听我一言?”
卧云丐隐虽然桀骜不驯,但冷云之言,却是如奉圣旨,立把身子朝后一跃,双手微拱,含笑道:
“愿听夫人吩咐?”
那女人颔首笑了一笑道:
“我之为人,一向考虑极周,本门绝毒手法,伤人素来不留痕迹,适才,那顽童,原是崆峒弟子,不知何时被百衲秃驴收归门下,竟敢与本门为仇作对。麟儿恨他入骨,我也早有除他之心,这一次,天其便,竟落在我的手中,原本以他为饵,而今人已入壳,却也无须再费手脚了?”
麟儿见她话语有因,而且那帮助自己夺回元儿的,正是蛇女,不由一怔神,赶忙朝她身前扑近,细看时,见他已折磨得不成人形,不由热泪如线簌簌自落。
蛇女粉脸低垂,愁容满面,抱着人不肯擅作-语。龙女对她又怜又爱,已扶着她的香肩,姊长姊短,叫个不停。
宝琉却笑慰道:
“妹子含兄丧之戚,不计前嫌,进来助阵,复又救出元弟,这种思德,实使我没齿难忘?”
陡闻冷云仙子喝道:
“明人不做暗事,他已中了百毒蛇掌,你们还想他可以活么?”
麟儿一怔神,还未答话,蛇女已恨道:
“你这妖妇,将我哥哥害死,我和你实有不了仇恨,今日不见真章,谁也别想下山?”
她一时气愤难忍,就想出手和敌人比划,瞥见麟儿望着伤者发愕,忙道:
“我赠你的药物,正好把他治疗,何不给他服食?”
麟儿喜道:
“你是说百毒胆汁?”
蛇女微微颔首。
宝琉龙女,喜孜孜的把瓶子取出,喂了两匙,让惠元吞服后,立请蛇女代护伤者,好让三人出手,制服来人。
阴山派除冷云仙子以外,其它的人,都往四周散开,这一来,无形之中,已成了一种严密包围。
美麟儿,把眼神往四周一看,反手拔出轩辕剑,猛可里一声怒喝:“这一次,也轮到你们受骗了?”指手之间,剑划十彩流光,朝正南方一棵大树之内穿去。
人影带剑,竟从枝叶之中倾泻而下。
那是一位矮小而貌相醜恶的道人,细看正是六盘老道。
他原已散开,却偏仗着身材细小,复又返回,无意之间,竟被麟儿看出,就此赏他一剑,六盘老道,血染当场,立时气绝。
冷云脸已变色。蓦地,这女人从囊中取出了一十二支双尖舌箭,觑准麟儿,张弓待发。
蛇女立把惠元让龙女持抱,空着一双手,缓缓走出,并朝麟儿招呼道:
“季公子,不须你动手了,阴山派和我无怨无仇,偷去灵药尚还不说,却把我哥哥和乳母杀死,这笔帐,我得问问他们找还?”
麟儿递过宝剑道:“赶快接住?”
就在这一刹那,冷云仙子发出阴恻恻的一声冷笑,弓弦连响利箭如雨。
这一次,蛇箭划空之音,与前两次遇然不同,麟儿来不及拔取双钹,只好朝上疾跃。
一支利箭,正射向他的胯部,他原可利用蠕肌攫箭之法,把箭把住,但对方这一次,正是用的十成力道,不敢大意,只好闪身。箭贯长裤,挨肌而过,就在大腿之上,划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虽然伤口不深,出血也少,但立觉腿上一麻,知道箭蕴奇毒,忙用闭穴之法把全身封住,拔取背上双钹,准备和敌人一拼。
蛇女和宝琉,都用剑护住全身,被闹得手忙脚乱。不料六妙淫姑,突从一石笋之上闪身而出,竟飞出一根蛟索,手法之快,如怒龙旋空。
蛇女只注意到把利箭击落,绝未料及敌人有这种巧着,略一以分神,黑影盘头而至,一圈立把脖子套个正着,那身子便如秋韆一般,朝左飞去。
麟儿不由大感吃惊,人在空中,双臂一抖,身子一侧,疾如鸢旋,朝左一掠。不料对方狡诈无比,把蛟筋一抖,蛇女武蓉的身子,往上一弹,这力道奇大无比,蓉儿立即昏迷,手中剑一松,光华缭绕,直泻而下,立被麟儿顺手接住,但蛇女竟为六妙淫姑所获。
六妙淫姑朗笑道:
“我囊中如果没有这根蛟索,你狡计如何得逞?”
这话对掌门夫人而言,未免过份骄纵。但六妙淫姑,依恃自己得宠,在阴山五老中,左右逢源,一向不把别人看在眼中,连冷云仙子也不例外。在阴山玄风掌教过份专横,冷云仙子不好发作,一味隐忍不发。但此时,她当着别人前出此口吻,不由逗发怒意,当即冷笑道:
“好,算你有功,把这贱婢交给我吧?”边说,边将盾牌往前一挡,将麟儿逼退之后,翻身朝后跃来。
六妙淫姑,粉脸一沉,取下蛇女项上绳索之后,立朝林中疾退。
冷云仙子也跟踪而进,丛林之中,树林极多,蓑草没胫,一阵响声过后,立感人迹沓然。
陡闻龙女惊叫:“师兄快来?”
麟儿关心惠元,但也放不下蛇女,一时倒也无法决定,只好先顾眼前,晃身之间,已扑近龙女,就着惠元脸色细看,眉目之间,业已渐现白色,知道这百蛇胆液,确是解毒圣品,不由放下一重心事。
忙着师妹,把惠元放在自己背上,用丝条扎紧,待他醒转,并着手找寻松潘二义,以探明琼娘蘅春下落。
宝琉缓缓说道:
“阴山派已大批涌现江湖,劫运已临,我们必需小心谨慎,以免偾事?”
龙女笑道:
“难道姊姊就眼前情况,已看出有什么蹊跷不成?”
宝琉反问道:
“你如不看出事实真相,如何会有此问?”
龙女笑了一笑,突闻麟儿:
“武蓉之兄,是否冷云仙子所杀?”
“可能另有他人?”
宝琉忆道:“既然我们都有如此推测,前途愈发不能大意了,琼蘅二妹,处境极危,伤毒危险之期,也就是在一两天,如不能将人找出,所拥灵药也无用途?”
东南方,突传来一声佛号,音虽细微,几不可辨,偏生这男女三人,却听得极为清楚。
龙女忙道:
“我们快追踪此人?”立循着那发音方向跃去,这一带,树木特多,找人之难,几和大海捞针,没有两样。
三人都觉心情沉重,尤以麟儿龙女为最。攒行一阵,毫无所有。
一株树干之上,竟有人刻了一只蒲团,还在中间划上一根箭镞。
麟儿心中已有所感,上下细细瞧了又瞧,突朝一株松树之上跃去。
两女已知他有所见,略事迟疑,突闻麟儿惊呼道:
“霞妹宝姊姊快来?”
这是一株千年老松,枝浓叶密,上树之后迫使两女几乎不相信自己双目。
原来靠近松梢枝桠之处,正坐卧琼娘和蘅春,虽然面着黧黑,毒气直透华盖,但心头尚有余温,而且还在跳动,麟儿正在向蘅春施用解药,双眸里也落下泪来。
龙女宝琉,已分别持抱二女,又悲又喜。
麟儿笑道:
“这真是上苍见怜,不知是那位佛门高僧,把她两人救出,这一来少费我们多少心力!霞妹和宝姊,赶紧施展佛门绝学,助药力运行,不到一时半刻,说不定她们即可脱离险境了?”
两女不敢怠慢,忙施展佛门灭魔绝学和大般若功,纯阳热力,源源输出,直往伤者丹田之内输去,惟有麟儿,将惠元放在腿上,行若无事。不须臾,点点汗珠,竟从伤者身上迸出,这种以神御气,为内家至境,效用之奇,实出人想像之处。
就在三人用功疗毒之时。
绝顶山麓南坡,冷云仙子与六妙淫姑,业已发生事故。
原来淫姑将蛇女背跑之后,冷云仙子勃然震怒,遂也施展奇快身法,从后追来。
陡闻树林之中,簌簌作响,似有人在林中走动,冷云仙子,不由大疑,遂闪动身形,躲在一株大树之后,暗道:
“如果是这荡妇所为,我得好好治她?”
枝叶抖动之声,业已临近,冷云仙子,一晃而出,出手便是一记百毒蛇掌,一阵腥风,往前穿去。
对面行来的人,也大声喝道:“何人敢施暗算?”也挥手劈出一掌。
由于树木太密,双方动作,都疾快异常,来不及分别对方为谁,先想把人制服再说。
一阵狂风厉啸之声,尘土四起,树折枝扬,冷云仙子,心头微微一震,对方却狂叫道:
“何人懂得母亲这种掌力?”
这一句,把冷云子,叫得一颗心,直欲跳出来。忙从断枝之上,纵跃而过,大声唤道:
“来者可是涵儿?”
“娘,你还在这儿作什?”
树后突闪出一紫服少年,全身武生装束,身后未背宝剑,却带着一银光夺目,式样奇古的利斧。少年双眉上挑,面容俊美,但生就一付三角眼,使人感觉到他阴险狡诈之极。
冷云仙子,早已跃上前,拉着他的手,不住关怀道:
“适才娘不知是你,故使出七成以上的掌力,没有伤你么?”
袁素涵未作正面回答,却反问道:
“娘,你想打谁!”
“昆仑派那姓季的狂徒,正潜迹此山?”
“你还没有把他捉住么?爹曾说过,对付敌人,可以择手段,毒药、暗器、阴谋、恶兽、奇攻、巧袭,只要能克敌致胜,无一不可使用。”
冷云仙子嘿然笑道:
“你父亲的话,我岂有不知之理?他离此不久,也许就要返回,此山业已四面包围,敌人插翅难飞。季姓小子,迟早在我掌握,急他作什?”
“山上豢蛇的人,还有那百蛇胆汁可曾获得?”
“灵药全获,豢蛇的人已被你父亲用掌击毙?”
袁素涵惊叫道:
“那不是兄妹两人么?女方在最近五六年,才逐渐出现江湖上,见到她的人,无一不认为是绝色丽妹,难道统统都把他们用掌击死?如果这样作,又何必叫孩儿们赶来?”
冷云仙子笑骂道:
“论你父亲原意,却须把蛇文武蓉打死,但我把你心意说出之后,他才未再坚持已见,仅道了一句:
“朱家小妮,绝不能轻轻放过。’……”
“那蛇女呢,是否仍在山上?”
冷云仙子嗔道:
“你可找淫姑要人?”
袁素涵一听,竟不再管母亲,迈步就朝前走去,冷云仙子怒喝道:
“站住?”
袁素涵俊脸一沉,冷冷答道:“怎么啦,你连路也不让孩儿走了么?虽是我娘,但也不能过份将我束缚?”
“那女人,明和你搅和蜜里调油,如胶似漆,暗地里却在嫉妒你,更不让你好好结婚。朱云英的变心,就是她毒计得逞。蛇女中计被缚,她却不愿把人交出,一走了之,娘气愤不过,才追了来。遇上你,还以为是那践人呢?以娘所见,最好是……?”
袁素涵一脸气愤之色,恨声道:
“干脆,我和娘把她毁了,只要造成既有事实,爹虽然气愤不过,却也不能把你我怎样,而且他和她不干不净,暗往明来,你说出来,他总得有点顾忌?”
冷云仙子笑道:“世间上,如你父子的人,可以说绝无仅有,为了这么一位烂污女人,连长幼尊卑之序也皆忘了?”
袁素涵装作未曾听到,心中却在偷笑道:
“阴山派对男女之事,教主听任自然,谁有干净的份儿?你和朱琏,不过做得严守一点?”到底她是母亲,总还有三分顾忌,不敢当面说出,只好尽情敷衍,遂献计冷云,分从两面包抄,谁遇上,立用暗号通知,冷云仙子自然采纳。
就在山麓南坡,袁素涵已发出一声清啸,冷云仙子大喜过望,竟从树梢之上,踏枝渡叶而来。
一块草地之上,四击都是树木环生,袁素涵和六妙淫姑,并坐一处,蛇女早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冷云仙子,心素阴险,倒要看这宝贝儿子和那淫妇搅些什么?六妙几乎躺在他的怀里,娇笑道:
“你娘朝我乱耍威风,好不容易,才把这女人捉到,她偏要我立即交她,可不想想,这是最好诱人之物,那姓季的小子,不会不来,只要他能入伏,哼哼,那还不听我随便摆布?”
袁素涵不免暗恨道:
“原来她还不忘情那季家小狗,真是面首三千,多多益善,我得尽情把她惩治一番?”
淫姑突作媚笑道:
“这几日,你难道不熬得难受?”
淫徒狂笑一声,就势把她身子一转,胸唇相贴,竟着意温存起来,那醜态,实不堪入目。
冷云仙子,原潜身一株松树之上,居高临下,看得至为清楚,但见他们两人脸红似火,星眸微闭,似浑忘天地间所有一切.女的身子全酥,浑如无骨,头部微翘。袁素涵好比一只饿狼,右手楼着人家的细腰,左手却把人家的俊脸,拿嘴压在对方朱唇之上,呷呷有声。
六妙淫姑,更发出模糊不清的细语:
“你快点压住我的身子吧,我得被火熔化了。
正在热情最炽的当儿,身后,突有人冷哼道:
“做姑姑的不能救导侄儿,反诱他走入邪路,这话该怎么说?”
两人耳目早已失灵,身后有人,全然不觉,闻语一惊,睁眼后,见是冷云仙子,不由又恼又愧。
女的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就赖在袁素涵的怀里,不肯起来,淡悠悠的道:
“安知不是素涵诱我?这只怪你家教不严,而且别人的烂帐,我照样清楚,如果大家隐瞒不说,二一添作五,秋色平分。谁也不管谁的闲事。否则,哼哼,只好请出五老,打开中堂,大家评理,真正是一清二白的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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