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紫龙佩-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两座酒楼,一名雅云,一字谪仙,相距不过十余步,层楼四周皆窗,楼上情景彼此都可看得清清楚楚。麟儿拣近,就与琼娘等人进入了雅云楼,跨上楼,临场子的一面还空着一张桌子,不觉心中大喜,叫了一桌酒菜,趁菜未入桌之前,依窗闲眺,人圈中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场子中有一魔术班,正在那敲锣打鼓招引观众,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生得浓眉环眼,鹰鼻免唇,一颗暴牙从上唇的缺口处伸出嘴外,两目凶光外露,秃头,曲背,但身材却又异常高大,看来愈显狞恶非常。看那目使颐指的情况,一望而知为该班首脑,在他身旁坐着一个年约五十的妇人,年事既高偏还抹粉涂红,怪模怪样,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论长像和老者可以说只有年事上的差别,站在老者和妇人身后的正中,不用说他是老者和妇人的儿子。另有两位小姑娘,年可破瓜,模样儿倒俏丽非常,其他尚有三个伙计,貌相凶悍,看情形自非善良之辈。
戏法开始,那妇人装着娉娉袅袅立起身来,向观众先来个万福,而后由两位女的递过一把酒壶,讨了几个铜子,把酒壶拿给观众看清,里面确实一无所有,再把铜钱放在壶内,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一根乌色木棒,掩上壶盏,嘴内喃喃一阵,然后再由那两位女的托着一只大盘子,盘中放着几个酒杯,道是酬谢观众捧场,请饮几杯清酒。在场的人自有不少瘾君子,就少女的手上好奇地吃上一口,果然是人比花娇,酒沁心脾,这叫空壶来酒,少女媚眼连抛,道是请贵客帮忙,抛几个铜子助助场面,说完柳腰微曲,笑靥迎人,果然人丛中爆出一阵喝彩声,然后铜钱象骤雨似地落下。
那妇人又从箱中取出一张罗网,网孔有手指粗细,网内更是一无所有,蓦地将网一张,那手法至为迅速俐落,空网中忽然出现了数十只麻雀,吱吱地叫个不停,这种天罗网雀的戏法,倒也干净别致。
菜已上桌,原来是四道热炒,琼娘身似主人,提壶斟酒,麟儿尝了一口,酒味极纯,竟是上等的竹叶青,吃了一点菜,味道也极为可口,市镇上能有这种酒食总算难得了。蓦闻邻桌上传来一声叹息,吸引了美少年整个心神,他进来时忽略了周遭环境,这时好细一打量,异事重重,尽入眼底。
坐在角落里叹息的竟是一个貌相颇为不俗的文生,穿着一袭旧布青衫,独个儿在那里自饮,莱肴并不丰盛,显得家境颇为清寒。他两眼不时注视场内,对着那耍戏法的人,眼光中充满着无尽怨毒,桌子上摆着一只小型木盒,他一边注视场中,一边却对着木盒不断地点点头,似乎对某一事情满怀自信!
麟儿坐的方向正是面朝窗外,偶而转首侧顾,见右边一桌坐着一个俊美少年,那份美,美得麟儿有点触目惊心,惺惺相惜。只见他全身一色青,越衬出齿白唇红,瑶鼻通梁,修眉入鬓,蜂腰猿臂,秀逸夺人,背上负着一支长剑,连剑鞘剑柄也用一种闪闪发光的青色布套罩住,明眼人一望而知那是一种仙兵神物,因光华太露故用布套兜住,以免惊世骇俗。他左臂上挂着一张长不盈尺的黑色小弓,形式特别古老,却愈显得稀有可爱,他既用眼注视了那叹气的文生,也打量下麟儿等人几眼。
挨着少年的邻桌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男孩,论像貌也可以说是人间少有,貌似子都,他一身穿着都是淡紫,背上的宝剑乌柄黑鞘黄穗,剑身长约两尺五寸,背上还挂着一个紫光闪闪的锦袋,看情形显得有点特殊。他持着酒杯低斟浅酌,对旁人不理不睬,似觉天下之大惟我独尊,别人都是俗物,惟有自己清高,冷面冷心,虽然美却似遮不住内心的丑恶。
麟儿看在眼里闷在心头,眼前的情景显得有点奇特,奇得使人摸不清底蕴!
琼娘等三人见麟儿停杯不饮,注视四周,自然也就留了意,随着麟儿的目光一望,一切情形自然也就明白了十分,对那青衣少年也不免心中暗暗纳罕,因为麟弟弟可以说是俊绝人家,但那青衣少年虽然较之稍逊,可也相差并不太远,真是秋色平分,瑜亮并世,看来天下事无独有偶,无怪麟弟弟要暗中纳罕了。至于那紫衣少年,她们都觉得不能与麟弟弟相提并论。
楼上场子里蓦地传来一片喝彩之声,坐在角落里的少年文士,面露紧张之色,双目注视场中眨也不眨,麟儿往楼下一看,那耍戏法的大约已快到高潮,驼背老人已亲自出场,敲锣的把锣敲两下,即高喊道:“请看空中偷桃,百难一见的空中偷桃,今日因适逢瑶池桃熟,偷几个蟠桃让诸位尝尝,藉答诸位的盛意!”那丑少年提出了一箩糠皮摆在老者面前,老者把糠皮抓了一把,两手不断地搓揉,糠皮会变,随手而出的竟是径可一寸的大麻绳,很奇怪,那绳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牵了一样,竟垂直向天上升,愈升愈高,老者也就愈揉愈快,绳子的一端眨眨眼已进入云端,那老者向着自己的儿子大喝一声道:“彪儿,还不趁值日功曹此时不在,着手偷桃等什么?”
那丑少年嗥应了一声遵命,两手攀着绳快如猿猴,逐渐上升,须臾已进入云端,不见踪迹。
老者遂请观众稍待勿躁,因为桃在园里,诓进桃园自属不易,话未讲完,半空中落下一个拳大桃子,场中旁观的小孩轰然一声奔向那桃子,你争我夺,半空中忽然又落下了七八个桃子,拾桃的人仍然是纷纷嚷嚷,那女人笑道:“这孩子既偷进入王母的蟠桃园,桃子多得是,只求诸位多帮助点,待老身唤他多摘取几个便了!”说完,装模作样,鬼闹了一阵,观众倒也听话,又撒了不少铜币,有的大约还给了一点碎银。不一会儿,空中挑子又纷纷下落,估计约有二十余个,大部观众就拾得桃子者的手上分下一点尝尝,竟都是普通的桃子,有的还带着很重的霉味,好像贮藏不佳,品质已变,假如这就是世间所传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那种王母蟠桃的话,神仙的生活也确实太可怜而没人羡慕了。西池王母摆尽了架子,好不容易,传玉碟、奏绿竟成立一个蟠桃大会,赴会的人引领一望,不仅伸长了脖子,还望得两眼昏花,待盛会临,盛装而往,满杯希望获得的却是一只霉桃,这样的神仙生活你是否羡慕?好在是仙道无凭,怪力乱神子所语,戏法原是假的,焉能以假当真,自甘上当?
观众都在详品那桃子的味道,场子里反显得有点沉寂,空中既不再见抛桃子,也没有那丑少年下来,老者和妇人似乎都有点等得不耐,嘴里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怎么这样粗心大意,还不下来,如被园司发觉,势将乱刃分尸!”说完,把脸对着空中凝望,似觉事态严重万分。
*****************************************************************************
第八章鹤峰芝马
忽然,那绳子从空中一段一段地跌落,降落地面后依然变成谷壳,散落得满地皆是,驼背老者与妇人不觉失声惊叫道:
“守门园司果然发觉,并作法把绳子割断,彪儿失却归路,这却如何是好?”那老者用手抚着秃头,那妇人两眼却含着眼泪,似乎无可为计,焦虑万分。
麟儿望了望琼娘,她也报以一笑,偶而用目光看那缩在角落里的书生一眼,只见他双目圆睁,红如喷火,桌上那木盒这时已经打开了,里面放的原是只苍蝇,被绣花针儿钉住。那苍蝇还不时鼓动两翅,嘤嘤地叫个不停,书生的手上拿着一把长约两寸的竹刀,两眼注视场中,两手还微微地抖颤着。
麟儿心中对此事业已了解三分,回过头看了邻近的少年一眼,见他似乎也在注意那少年文士,双瞳如剪,看得使人又惊又爱。那紫衣少年依然是自斟自饮,一副眼高于顶的情形,使人更有讨厌的感觉,角落里少年文士的举动,他也用目光扫了一眼,除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外,却无其他表示。
「哎哟」一声,发自看戏法的那些男女老少,事情当然不平凡,否则不会使人有异口同声的感叹。麟儿向场中一看,原来从空中落下来一只手,那驼背老人越显得焦急异常,两个女孩子也假装嘤嘤啜泣,道是兄弟被园司断了一只手,解救无计,只望园司发发慈悲,对兄弟不再作进一步的残害,虽然落个残废,但总还保得一条性命,侍父母以终天年。这篇话虽是假装,但也说得入情入理,尤其出自少女口中,貌如带雨梨花,倒博得不少同情。
楼上那清寒文士,此时却用竹刀把匣中苍蝇前足割断了一只,用绣花针将它钉住。一会儿,天空里又落下了一手两足,场中又传出了一阵惊叫扰嚷,青年文土又用竹刀把苍蝇前足断了一只,后足两只,均分别—一用花针钉住,双目仍注视场中。驼背老人与妇人干号了一阵,似乎无计可施,有道是把戏原是假的,可是这种惊心动魄的戏法似乎过分残忍,使人疑真疑幻,最后又从天空里落下了少年的头与身段。三个伙计遂抬出了一只大木箱,把那少年的头身和手足,均—一放在箱中,箱上蒙了一块黑布,于是每人手上拿着一只大盘,装做一副可怜相,伸手向观众要钱,不少人异口同声,道:
“这把戏硬是要得。”遂慷慨解囊,有的丢铜币,有的给碎银,乘机溜走的当然也有,不过那种一毛不拔的伧夫,毕竟还是少数。
场子里熙熙嚷嚷,楼上那清寒文士跟着也紧张了一阵,他把苍蝇的头割了下来,用针钉住后看了又看,似乎再没有什么可做了,然后把竹刀放在盘内,掩上盒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藏入身旁,拿起箸夹了一块豆腐干放在口内,又呷了一口酒,看情形似乎感到无限轻松愉快,却不知道危机已至,变生俄顷!
原来老者在收过了钱以后,满面含笑地向观众作了一个罗圈揖,道是有劳贵客帮忙,理宜唤彪儿出来向诸位道谢一番,唤了一声:
“彪儿速出!”箱内寂然,既不见着人起来,甚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又连叫了两遍,还是毫无一点声响,不但老者诧异非常,妇人女子与他那帮忙的伙计,也都感到事情来得突兀。老者一气之下把箱上蒙布揭开了,谁知不看还好,看了后惊得变颜变色,老女人和少女伙计等,也在箱中觑了一下,那少女不由得一声惊叫,原来存放在箱中的断肢,照道理由老者设法还原后应是活人一个,无伤无损,可是眼前的情况则大不相同,少年的整个身子依然是头身手足六大块。
老者遂打拱作揖,向观众哀求,道是如果有临场失礼或语言不检之处得罪了同道高人,务请海涵,勿使小儿假戏变成真做,求了一阵,箱中情况并无好转,只急得他目露凶光,遂向观众大声说道:
“我铁背驼龙本是竹山弟子,诸位江湖同道若是与老朽有任何过节,不妨明枪明刀向老朽论论是非。这种暗中伤人,鬼祟行动算不得好汉所为,而且,你把我的儿子弄死,血债血还,自也难逃公道。”他威胁利诱,软硬兼施,见无效果,只好怒吼一声道:
“既无人赏脸,那就莫怪老朽心狠手辣了。”回头对伙计们吩咐了一句:
“种西瓜!”于是那三个伙计从场外弄来一大箩泥土,倒在三合土上,老者拿出了几颗西瓜子放在土里,浇了一点水,喃喃地念了一阵,土里的西瓜子不一会儿萌芽出土,成藤开花,落花留蒂,长蒂成瓜,不过是喝杯茶的工夫,即结成碧绿西瓜一个。
老者摘过瓜放在地上,从箱内拿出一把碧绿鱼鳞刀,抽刀出鞘,光华闪闪,耀眼生寒,却也不是一种平常兵刃,他拿着刀,撮土焚香,又烧了一点纸钱,低头祷告一阵后,即脚踏七星步,围绕着西瓜喃喃念咒。
这一切情形都看在楼上每个人的眼里,那缩在角落里的少年文士,看情形似乎也知道不妙,忙从身旁取出一块红帕包在头上,两目注视场中,状至紧张。
青衣美少年脸含微笑望了他一眼,半有意半无意地说道:
“竹山派借物代形之术厉害非凡,事非红布可解!”紫衣少年听到了,望了他一下,而后带着满脸不屑的神色,从鼻中哼了一声道:
“没见过世面的绣花枕头,自保不暇,却偏有心管那些毒气十足自己找死的酸丁,那还不是背蓑衣扑火,惹火上身!”
青衣美少年俊脸一红,口也不甘示弱,当即冷笑一声道:
“世上果真有那些夜郎自大的东西,无端犯人,碰了我,那算他自找晦气!不信他就拿点什么来试试!”这话听到琼娘等人的耳内,自然快活非常,想不到他貌如处子,比麟弟弟的火气只大不小,麟弟弟拿眼看着他,脸上因戴上了人皮面罩,现不出七情六欲,青衣美少年也注意了他们几眼,俊脸上尚无嫌厌的表示。
场子上,局面又趋紧张,铁背驼龙念完了咒,举起刀着那西瓜上一砍,蓦地从酒楼那面吹来一阵微风,一股轻微青气罩在西瓜之上,刀往下落,一股反弹之力把那刀震出老远。铁背驼龙两臂酸麻,睁开眼望着那西瓜,只见那股青气仍然罩在西瓜之上并未散去,知道这是江湖上锻炼的真气。虽不能讲出它的名字,但是能施放这种真气的人,无疑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
蓦间破空之声,自楼而发,一阵强烈罡风,其寒透骨,其色带褐,其速无比。只一下就笼罩着那青色真气一阵回旋,愈旋愈快,而且力道也越旋越大,楼上那青衣少年俊脸上不觉大吃一惊,他把目光向那紫衣少年扫了一扫,见他依然是一脸冷笑,右手对着那西瓜微扬,强烈罡风无疑自他手上发出。青衣少年哪甘示弱,气纳丹田,功行百脉,反虚为神,反神为力,右手再向场中微微一扬,发出一片青蒙蒙的真气,只一下就把那带竭色的罡风罩住,逆向而旋,斗了一阵,忽闻啪的一声,青褐两种气体化为一团白色蒸气,对空直冒,瞬即消失于无形,算是双方平手,谁也未占便宜。
麟儿把双方看了一眼,也不觉心中一震,青衣少年所发出的竟是江湖上失传的太乙青灵真气。那是崆峒派的绝传,与昆仑山的太清罡力同称江湖二绝,伏魔祖师远在百余年前与崆峒斗剑,掌震崆峒派的元一大师,但元一临危反噬,发出那太乙青灵真气,结果是两败俱伤。元一被太清罡力震得当场死亡,而伏魔祖师也被这种真力震伤内腑,幸为五夷散人所救,结果仍是死于贵州云雾山桃花瘴之下,五夷散人亦未能幸免。元一死亡后,据说这种真气即此失传,百余年来从未出现于江湖,想不到这个美少年竟能使用,而且功力极深,岂非奇迹?至于那紫衣少年所发出的内力,似乎是恩师所讲的那阴山派独门功夫太阴冰魄神光,这两人一个定是崆峒高弟,一个则是阴山派的出色传人,今日无意相逢,倒要和他们斗上一斗!不过那青衣少年生相既美,人又天真和气,倒不一定要胜他,那紫衣少年虽然脸也不恶,但他满脸倔傲,眼高于顶,看来使人产生恶感,非得给点苦让他尝尝。他念头一转,立即采取行动,使眼望着琼娘,又把眼光对玉英玉仪一扫,笑了一声,道是凉秋天气,场中却还摆着一个西瓜,口里虽然不渴,偏生还有人在那儿明争暗夺,他们鹬蚌相争,却让我渔人得利,摆着现成的东西不取,岂不让那狗眼把人看低!
熊玉仪嘴不让人,话也异常锋利,冷笑一声道:
“麟少侠,你此话是一点不差,世上一样饭养出百样人,江湖上更是险恶重重,无奇不有,身仗师门功力一意孤行的人物莫道你看不顺眼,就是我也一样讨厌,把西瓜取来让我姊姊们尝尝看有何不可?真要是有人不开眼界,道你爱管闲事,用不着你出手,我们为你效劳,否则既有人好心救人,却偏生有人存心破坏,这话又从哪儿说起?”
麟儿道了一声好,把左手向后一挥,即发出那阴阳罡力,说也奇特,那摆在场上的西瓜竟随手而起,快如风驰电掣,迳向楼上奔来。忽听一声冷笑,起自紫衣少年,笑声不大,但蕴藏着内家真力,声势自非小可,震得人耳膜发胀,目眩头昏,麟儿与琼娘功力深厚,自属若无其事,但玉英玉仪却有点忍受不了。那紫衣少年功力至深,竟能将内家真力随意控制,这笑声系专对麟儿琼娘等人而发,故其他酒客竟可若无其事。笑声未绝,他右手猛往窗外一推,一片黄光拥着一股强烈劲风,奇袭无匹,向那西瓜横施侧击,麟儿也急忙用右手打出乾元罡力,抵住了那强烈阴风,这时西瓜恰穿窗而入,他用左手一捞,已将它接在手中,琼娘娇笑一声道:
“你真行,若非有一身奇特功力,哪能吃到这种奇异西瓜,有的人在旁看得眼红,想取巧破坏,想不到遇着你,那无疑是白昼作梦!”说完,玉掌轻轻一按,即把西瓜劈开,分作六份,他们四个一人一块,还要凑趣把一份送给那清寒文土娇笑道:
“没有你,此刻还真吃不到,这样好的西瓜呢?”又把余下的一块,送给那青衣少年道:
“你不嫌弃,就吃了这块吧!”文士与青衣少年含笑把西瓜接了,他们两人各有不同的表情,一露感激之色,一露惊异之容,琼娘心细,自然—一看在眼里。
那紫衣少年双眉往上一扬,竟毫无忌惮地向麟儿等发话道:
“我们三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同是有名有姓的人,用不着缩头缩尾,有种的来个通名道姓,让我玉面金童袁素涵今晚在对面松林之内,领教几式高招!”
麟儿一听,竟想起岷山派侵昆仑时,有一少年与一白衣神尼在昆仑后山激斗的情景,结果,少年功力不敌,三道金环被那神尼收去,少年乘机遁走,看情形可能就与此人有关,待我来激他一激。随即微微一笑道:
“既是江湖客,哪得无姓名?昆仑门下弟子秀嘉麟,自愿会会武林高手!不过,前次时机不巧,有人黑夜偷袭我师门圣地,适值我行道江湖,致不能当时一较身手,但总算未被来人讨了好去,我那师执神尼三招两式,即把人家赶得飞跑,连那素不离身的三道金环也被我那师执前辈收去,不想今夜还能一会高手!”
青衣少年笑道:
“夹着尾巴走路的人也算高手,我听了也觉害臊呢!”
玉仪把嘴一嘟,哼了一声道:
“你害臊,那是你的脸薄,偏生有人被人赶得夹着尾巴跑,还在那里装模作样,自认一世之雄,功力绝顶!”
几个口风犀利的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把那玉面金童说得变成青面恶鬼。
他铁青着一张脸,对麟儿和那身青衣少年一声冷笑道:
“你们既是有头有脸,自认名门正派人物,犯不着口头轻薄,我们三人今晚一对一,凭手底下分强弱,干脆来个胜者王侯败者贼,你意如何?”又对着那青衣少年道:
“你大约很忌讳说出你那姓名派别吧,果真如此,我袁某也未便勉强!”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道:
“昆仑阴山两派我自有个耳闻,正待前去想讨几手高招,不想今日幸遇!我的姓名派别告诉你又有何妨?崆峒派陈惠元,大悲真人关门弟子在下便是,松林比剑届时自至,放心好了!”说完,给过酒资,即下楼而去。
紫衣少年待他走了不久后,也立即离开了酒楼。
场子内业已人散一空,那铁背驼龙知道酒楼上来了绝世高手,吓得连忙收拾行头,带着那死去少年的尸体,仓皇离去。
麟儿见敌手已走,忙问那青年文士道:
“兄台与那变戏法的人到底有何仇恨?否则不会用竹刀分蝇,破他那借物代形之法!”
那青年文士本不欲透露个中直情,但因来人自报是昆仑门徒,知道江湖上对昆仑派至为敬重,遂把结仇经过概略地讲了出来。
原来这少年文土姓刘,表字仲生,原是本镇世家,父亲于五年前因病死去,于是家道中落。母徐氏,克俭克勤勉维家境,叫他用功苦读,并还极力抚育幼弟。三年以前,幼弟在门外玩耍,被人拐去,多方寻找不着,母亲焦急万分,以至茶饭不思,后来有表兄徐式来家探望。他是泰山门下弟子,武功已盛传江湖,刘母请他设法找寻,承他慨然应允,寻访经年,始知为铁背驼龙的儿子拐走。
原来这铁背驼龙系竹山弟子,竹山神君原擅幻术,这方面的功夫尽传了驼龙,并还能运气于背,可以不惧刀枪,故得着铁背驼龙的雅号。他艺成之后,一方面为竹山耳目,再则靠耍魔术糊口,这东西拦路抢劫,拐骗儿童行同盗匪,罪案重重,不过他不经常下手,做得也十分隐秘,官府与江湖侠义道一时未抓到把柄,也就未便与他为难。仲生弟之事能够查出,完全靠他那改邪归正自动离开的伙计,那伙计曾受过仲生表兄大恩,一经谈及始为披露,原来驼龙的儿子陈彪个性凶恶胜似乃父,拐走仲生弟后,竟用小刀将他全身划破,又弄来一条小狗熊,杀死除皮后即把那皮包在小孩身上,用针缝好,据说这样可以把狗熊的皮结合在人的身上,这样一来,长成形体之后,外貌像狗熊,实际里面是活人一个,而后教以各式训练,就可玩出各种有趣的动作。这种荒谬绝伦的作法,那小孩焉能忍受得了,不到三天就活活痛死。仲生表兄本拟追杀此獠,以张人间正义,无奈他趋避得法,竹山派实力又雄厚,一晃数年均无计可施,最近仲生表兄始差人来告,说是鹤峰出现了千年芝马,竹山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