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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黑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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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黑暗
当心枪走火 著
正文 第一章 艾南
艾南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哪怕是身体传来的剧痛也阻止不了意志的逐渐模糊，尖叫声明明就在身边感觉却仿佛极其遥远。
“小伙子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环卫工制服的老人，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成功人士正一脸嫌恶的绕路而行。
“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非要跑去跳楼。”
“年轻人冲动了呗，他就不想想他爹妈把他养大有多难。”
“还好没砸到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众指指点点，闲言碎语飘入艾南耳中，让他哭笑不得。
天地良心，他可真没打算跳楼，之所以上天台不过是想要讨回被拖欠薪水而已，至于为什么会掉下来……艾南艰难的挪动了下眼珠子，看着身边从根部断裂的半截围栏苦苦一笑。
豆腐渣工程害人呐！
别人开名车，自己挤公交。
别人住豪宅，自己住破烂的出租屋。
别人泡美女养小蜜，自己泡什么？
只能泡面，就连偶尔吃顿饭加个肉菜都要担心支出超标。
别人放假出门旅游晒照片，自己放假了蹲公司，为多挣几块加班费而窃喜。
仔细想想，这一世活得好窝囊，整日里累成了狗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忙，怪只怪自己太老实，这个世道欺负的就是老实人。
“如果再来一次……”
艾南抽搐着，他的身体正变得冰冷，死神的镰刀就要落下。
“呵呵，再来一次……真的好不甘心！”
恍惚中，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物体正在靠近。
是太阳吗？
原来太阳真正的形状是七巧板。
“如果说神只是力量更为强大的生物，那么，我就是神。”
金色七巧板如是说。
果然是幻觉。
“我就快死了。”
神也会死？
真能扯。
艾南失笑，是谁说人临死前会看到自己一生经历的？我这没有一生的经历，只有一个扯淡到极点的七巧板。
没有察觉到艾南的想法，也或许是七巧板根本就不在乎，他自顾自的说着：“你强烈的求生欲吸引了我，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能帮助我的人。你想拥有第二次生命？这没问题。记住，我是神，我无所不能，帮助我你将得到你想要的，哪怕是成！神！”
七巧板说完一头撞了上来，艾南只觉眼前金光大盛，刺目的光芒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那一刻。
下一秒，遥远宇宙另一头的某个世界一位少年撑起了身子，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从睡梦中醒来。
“我叫艾南，是一名魔法学徒。
当年索拉丁大帝与逐日王庭的精灵缔结盟约，前后夹击精灵们的敌人——巨魔。作为条件，人类从精灵那里学会了魔法，人类的魔法篇章由此展开。
上千年过去了，在一位位法师前辈的努力下人类在探索魔法的道路上不断前行，法师的数量也由一开始的三十位扩充了上千倍。其中魔法大师有五人，高等法师有近百人，剩下的都是中低级法师和我这样刚跨入魔法大门的学徒。
以安东尼为首的魔法大师们建立了人类魔法文明的象征——紫罗兰城堡，那里生活着人类九成以上的魔法师。城堡的法师学院氛围良好，秩序井然，法师们交流着自己的心得体会，并得以实验新的法术，高速发展的法师之城几乎每个月都有新的成果诞生。
浓厚的学术氛围就连骄傲的精灵都被吸引，在我离开时据说逐日王庭已经在探讨派人入驻的可能性。一旦它成为事实将预示着精灵承认了人类在魔法上的成就，不再以老师自居。
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可惜我无法亲眼见证那伟大的一刻，因为我将随同索拉丁大帝的后裔南下开辟新的领地。
希望南方有适合人类生存的土地。
祝我们好运。”
合上某人留下的笔记艾南静默不语，表面的平静下是心中无法掩盖的惊涛骇浪。
“竟然真的拥有了第二次生命，我不是在做梦吧。”
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告诉艾南，他不是在做梦。
照这么看来那金色的七巧板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一位神，一位即将陨落的神。艾南就不明白了，七巧板说自己无所不能，既然他都无所不能了，还会陨落？还需要自己的帮助？
很明显，七巧板的话里有不少自吹自擂的成分。
“这不是自吹自擂，是我和你的生命层次不同，你无法做到的事于我只是轻而易举，在你的认知里我才会无所不能。然而相对于整个宇宙我渺如微尘，许多事情以我的能力也无法抗拒，比如神陨。”
识海中响起了七巧板的声音，艾南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生死间有大恐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能让艾南害怕？再说对方既然有事求自己相助，在目的达成前想必不会害了自己，再说以七巧板的能力想要害自己不需要那么麻烦。
艾南记得七巧板找上自己的时候曾经承认过他只是力量更为强大的生物，为了方便他理解才说自己是神，这样想来七巧板的话并未前后矛盾。
“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又能做什么？”
一个神——准确的说是即将陨落的神寄宿在自己体内，艾南并不觉得兴奋，相反他认为这是麻烦，天大的麻烦。
“当生命个体向更高的层次蜕变时会有巨量的跃迁能散溢出来，只要收集到足够的跃迁能我就能度过这次危机。我的意识即将陷入沉睡，我的神力你那脆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但我的神格将为你所用，有了它在某种意义上你就是神。”
“期待能有苏醒的一天……”
七巧板的话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艾南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只余下一个蚕豆大小的东西浮在识海中，想来那就是七巧板所说的神格。
叽里呱啦的说完就走，连问句话的时间都不给我，有你这样的吗？至少把你名字告诉我啊喂。
正文 第二章 流亡的王室子弟
塑神躯，燃神火，聚神格，这是艾南了解到成神必备的三个步骤。
对一位真神来说神躯是身体，神力是血液，神火是心脏，神格则是大脑。至于说明神职之类的东西，纯粹是活得太长的神灵为了打发漫长的时光给自己解闷而想出来忽悠凡人的，于真神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也只有被忽悠的凡人才会认为神灵需要他们。
比如在低层次的生命面前显摆下自己的强大，满足下被崇拜的心理，想玩种田就发展个教会，兴趣来了打上一场宗教战争。神灵们饶有兴致的看着凡人们拼来杀去，投入点的甚至会卷起袖子自己上——神，就是这么任性。
“可悲的凡人，原来在神眼中他们只是找乐子的工具。也对，玩斗鸡斗狗的人会在意鸡和狗的想法？根本不可能，他们只管自己爽就好。”
艾南叹息，没有足够的力量就只能作为棋子，命运掌控在他人之手，人家要你喜你只能笑，要你悲你只得哭，这是何等的悲哀。在高等生命眼中凡人只是解闷的玩具，甚至连玩具都不如，真相是如此的鲜血淋漓，残酷到让人不敢直视。
做棋手，不要当棋子，所以说成神才是终点，中阶法师，高位法师，魔法大师之类的都只是成神路上的某个站点而已。
艾南机械的迈着双腿跟随队伍前行，心神却早沉入了神格中，全力吸收着七巧板留下来的知识。
七巧板的意识沉睡了，神力半点没给，只把神格留了下来，那里面存留着它千万年来对规则的感悟以及数不清的能量的运用之法。要是能将之吸收并消化为自己的东西，别说什么魔法大师，就是半神遇上了艾南也得跪。
可以说七巧板给艾南留下了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然而对现在的艾南来说这并没有什么用。
对规则的感悟，这不是只有魔法学徒级别的艾南所能触摸到的层次，也就那能量的运用之法中有那么一点点的知识可能有用。
谁让七巧板是神呢，神的眼光能差到哪里去，够资格被他存在神格内的东西想低端也低端不起来。
这就造成了艾南空有一座金山却没办法把金子变现，只能在山里刨着，期望运气够好能弄点残渣碎角出来。
脑子里连吊打半神的方法都有好几百种，可实际战力却连个稍微有杀伤力的法术都放不出来，如此大的落差能把人憋出内伤，要不是艾南经历过一次生死心性上有了质的超脱，他定然无法像现在这般淡然处之。
想要从浩如烟海的知识里找到自己能用得上的东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艾南花费了十天的工夫只有一丁点的收获。不过他并没有觉得沮丧，因为在查看的过程中他顺手将这些知识做了分类，等到下一次需要用到的时候立刻就能将它们找出来。
说到这一点艾南就不得不吐槽了，七巧板妄说自己是神，神格里的知识居然不做整理，邋遢的程度超乎想象。
就这样人家还成了神，找谁说理去？
“小子，当心掉进泥潭里。”
有人从后面拉了艾南一把，原来在行进时由于艾南并没有将心思花在观察路况上，以至于他并未发现前面有个小泥潭。如果不是别人拉住了他，他会直挺挺的踩进去，然后变成一只泥猴。
艾南停下脚步，回头，微笑着致谢：“多谢你了，麦蒂丝。”
“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提醒你。”
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后麦蒂丝又跑到他处去维持队伍的秩序。
麦蒂丝，一个变卖了家产决定跟随索拉丁大帝的后裔洛萨爵士一道去南方寻找新土地的女骑士。她与这支队伍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都认为索拉丁大帝的后裔才是真正值得追随的人，哪怕留在阿拉索她能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也毅然决然的离开，誓不做托尔贝恩的臣子。
好吧，说什么索拉丁大帝后裔，说什么去南方寻找新的土地，实际上只是如很多狗血宫廷剧那样，王国换了主人，失势的王室子弟带着一群死忠在流亡而已。
据艾南这几天的观察，洛萨并不是一个纨绔，相反他待人和蔼又果敢坚毅，有着自己的人格魅力，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追随他。只可惜王室前两代国王败人品败得太厉害，还没等到这位爵士上位索拉丁王室就被人从国王的宝座上掀了下来，于是可怜的爵士只得在对方还在稳固权势无法兼顾自己的时候想法子另起炉灶。
如果有得选艾南不会跟着洛萨，他此刻最需要的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整理神格内那凌乱不堪的知识，而不是玩万里大迁徙的游戏。
以艾南看，洛萨这次南下实属逼不得已，在前路未知准备也不充分的情况下去一片陌生的地域寻找新的土地太看脸了。运气好还能成功，运气不好这支没有后路的队伍就得全军覆没，客死异乡。
这小年轻是怎么想的，被人忽悠几句，脑子一热就跟着人家走了，可把我给害苦了。
最初了解到自己的处境时艾南并不满意，不过经历了这几天后的他不会了。要不是这小年轻跟着这支队伍走，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也离开了那些熟悉他的人，他恐怕早就被人怀疑上了。
现在这样多好，队伍里并没有与原来的那个艾南相熟的人，就算偶有几个认识的大家都忙着埋头赶路，这就给了艾南足够的缓冲时间，让他慢慢的熟悉这个世界以及吸收原主人留下的记忆。
“到萨多尔河了！”
队伍的最前方传来了人群的欢呼，听到这个消息埋头赶路的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笑容，也跟着欢呼起来。到了萨多尔河就等于来到了王国边境，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大军追袭的问题，无怪众人会如此。
当年索拉丁大帝也曾向南方派遣过队伍，试图扩张帝国的领土，扩大人类的生存空间。然而现实无情的给了大帝一巴掌，从帝国的王城激流堡往南，以萨多尔河为分界线，靠近激流堡的这一方是水草丰茂的平原，一旦越过萨多尔河则是一片充斥着烂泥连空气都带着腐臭味的湿地大沼泽区。
这片沼泽区里怪物横行，豺狼人，沼泽鳄鱼，泥潭怪，迅猛龙等对人类有致命威胁的生物成群结队的出没，加上无规律出现的能将人陷进去的泥坑，人类想在这里立足委实太难。好容易越过湿地又是连绵无尽高耸入云终年积雪的丹莫罗山脉，逼得人类不得不放弃对南方的探索，转而向更容易生存的北方扩张。也正是在向北扩张时出了问题，王室的威望才会一落千丈，以至于被国内的大贵族托尔贝恩取而代之。
要不是被逼到了绝路，洛萨也不会领着队伍去南方碰运气。
看着欢呼的人群艾南并没有显得多高兴，他很清楚，到了萨多尔流亡才真正的开始。
正文 第三章 阿鲁高的愚行
渡过萨多尔河就出了阿拉索王国，一想到能摆脱可能存在的追兵众人劲头十足。
阿拉索王国与湿地大沼泽交接的地方很怪，那里的大地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撕开，导致地表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断裂带，两侧俱是高达数百米呈九十度的无法攀爬的峭壁，中间裂开的那条缝隙有水流奔腾咆哮便是萨多尔河。
三十来米宽的缝隙队伍里少部分实力高强的人有法子过去，艾南接触过的麦蒂丝就是其中一位。可队伍中拥有那等实力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只能老老实实的渡河。
为此，爵士一面寻找着渡河点一面派出部分卫兵去砍伐树木制作渡河工具的东西。
有人凑到艾南身边来，压低声音询问：“艾南，你真要跟着过去？”
艾南转头，发现是同为法师学徒的阿鲁高。
队伍里的法师学徒并不是只有艾南一个，洛萨在离开激流堡时别的东西或许没带全，历代的皇家藏书却是第一时间装车运走。这些藏书价值巨大，除了记载普通知识的文献学术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有关于魔法的内容。
虽说它们远比不上紫罗兰城堡的存货，甚至很多东西都跟不上时代，别说魔法大师就连高等法师们都不怎么看得上眼，可对于魔法学徒而言却是一个不敢想象的大宝藏。
爵士一系在流亡时每到一个地方都不停的鼓动当地人随他离开，艾南占据的这具身体的前身以及队伍里的十来个魔法学徒就是这么被忽悠上贼船的。
法师在这个世界不但代表了渊博的知识，更是力量的象征。为了招揽这些魔法学徒的心，爵士很慷慨的向他们开放了自己的藏书，让这些魔法学徒得以接触到他们以正常途径需要努力十年甚至更久才能接触到的珍贵典籍。
艾南看着阿鲁高，从对方闪烁的眼神和鬼祟的行为他猜出了阿鲁高的想法：“你要离开？”
这个时代的知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学习知识的途径极少，如艾南，阿鲁高这样的魔法学徒想要接触到真正的魔法典籍哪怕是在开明的紫罗兰城堡也得打上好几年的杂，讨得了导师的欢心后才能有机会。
爵士无偿让他们皇室的藏书，以这个世界的认知而言是对他们极大的恩惠，尽管艾南并不需要。
眼看着就要进入湿地大沼泽，正是需要大家出力的时候，阿鲁高却想退出，这算怎么回事？
受了别人的恩惠不报答不说，在别人需要的时候拿了好处抽身就走，这样的行为艾南打心眼里瞧不起。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心中所想会通过眼睛表露出来，艾南瞧不上阿鲁高，他看向对方的眼神自然就带上了鄙夷的色彩。
被艾南这样看着阿鲁高恼怒起来，他忍着怒气做着最后一次劝说：“连索拉丁大帝都没做到的事凭我们这些人能成？听我一句劝，量力而行别逞强，你看看四周，要走的可不只我一个。身为法师的我们能一路护送他出了阿拉索已经尽力了，这中间他支付部分酬劳也是应该的，你也别觉得对不起爵士。”
“连理由都找好了，看来你们不是临时起意。”
艾南环视四周，发现队伍里的其他魔法学徒都聚在了一起，一个个鬼头鬼脑的窃窃私语着，也只有自己和阿鲁高还没过去。
这一幕落在艾南眼里他还能看不明白？
这些魔法学徒与阿鲁高根本是一丘之貉，怕是在加入的时候就打着拿了好处便闪人的主意。
一个个小算盘打得够精。
“护送？这种话也就你这样的人能说得出口，趁我没翻脸之前赶快滚。”艾南侧过身去，只给阿鲁高留了个后脑勺，“有多远滚多远，跟你这种人说话我都嫌脏了我的嘴。”
阿鲁高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他说让你滚，你没听到？”
麦蒂丝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边，很显然，女骑士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忠于爵士的她对阿鲁高等人极为不耻。说得严重点，阿鲁高他们这样的行为是欺骗，更是背叛，要不是麦蒂丝还有几分理智她早一剑把阿鲁高刺死了。
护送？
爵士大人要你们这群连低级法术都放不出来的学徒护送？
当我们这些人是摆设吗？
真要找人护送凭爵士的条件高等法师或许不好找，中阶法师绝对没问题。在加入队伍时阿鲁高这些人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表示会不惧途中的艰难险阻誓死追随爵士，一路上爵士也对他们表示了足够的尊敬，谁曾想到了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竟然全都打起了退堂鼓……不，有一个不是，那就是眼前这个叫艾南的小学徒。
麦蒂丝看艾南跟看阿鲁高一众人的眼神完全两样，前者温和，后者如出鞘的利剑，锋利的剑刃会把人砍得鲜血淋淋。
受不了麦蒂丝的眼神和艾南鄙视的目光，阿鲁高愤愤的转身离去：“愚蠢的家伙，你的实力在我们中也只是垫底，连我们都不敢去你偏要逞能，我看你怎么死。”
愚蠢吗？
呵呵！
艾南好笑的摇了摇头，阿鲁高觉得他愚蠢，认为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可在艾南眼里对方那才叫愚不可及。
“魔法之路崎岖而漫长，在这条路上我们会遭遇数不清的困难，会有无数艰难险阻，每当我们面临选择的时候，扪心自问：自己能不能忍受孤独与寂寞，能不能坚持信念，能不能无所畏惧，坚守自己的真理并勇敢的捍卫它，这才是真正的法师。”
一个穿着蓝色法师袍的男子突兀的自身边闪现出来，那一抹尚未散去的法术能量告诉艾南这人刚刚施展了一个传送类的法术。
能穿着法师袍在人前现身的只会是真正的法师，艾南和阿鲁高这样的只是魔法学徒，两者的地位全然不在一个层次。艾南依照记忆向对方行了问候礼：“向你致敬，阁下。”
蓝袍法师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算是对艾南的回应。不是他故做高傲之态，而是蓝袍法师并不擅长交际，他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魔法研究和相关的实验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花在应酬上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十天。
“克尔……”
看到蓝袍法师，麦蒂丝一脸喜色的问候却被对方硬邦邦的打断，只见蓝袍法师拿出一张羊皮卷轴递了过去：“这是我从紫罗兰城堡复制的湿地大沼泽的地图，你去拿给爵士，让他赶快把我要的东西拿来。”
湿地大沼泽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危险区域，高等法师和魔法大师则是例外。沼泽中的一些特产在魔法实验中偶尔会用到，为了方便法师们出入，紫罗兰城堡的大师们绘出一张湿地的地图并不出奇。
原来爵士一早就联络上了蓝袍法师，并不是无头苍蝇似的闯进湿地大沼泽碰运气。
艾南给洛萨贴上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标签。
正文 第四章 克尔苏加德和通灵术
“这群蠢货迟早会为今日的愚行后悔。”
对离去的阿鲁高一行蓝袍法师如此评价。
法师研究魔法，战士锤炼武技，都属于人类对力量的追求，在这条路上除了天赋等因素外最最重要的是拥有一颗勇敢的心。要有面对任何艰难险阻的信念，要有打破一切阻碍的意志，唯有如此才能勇猛精进，才能走得更远。
要是有了第一次退缩，日后再遇到困难就会受其影响退第二步，第三步，乃至更多。如此一来还谈什么勇猛精进，走得更远？
阿鲁高他们认为自己占了便宜，实际上却吃了大亏。以自己的未来换得了眼前的小利，在明白人眼里实在是愚不可及，无怪蓝袍法师会这么说。
“心灵上的破绽才是最致命的破绽，要不怎么说修行即是修心。”
“说得好。”艾南这话引得蓝袍法师喝了一声彩，后者这才正眼打量起艾南来，“你叫什么名字？”
微微一笑，艾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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