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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川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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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冷艳萍初入军统
夕阳西下，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距离南京城不远的官道上。冷艳萍掀起马车上挂着的门帘，眼睛里发出了一丝兴奋的亮光：“赵虎，你看，那就是南京的城墙，我们终于到了唦。”
站在马车前面牵马执鞭的赵虎不由地也咧开了嘴：“二小姐，是到了。”
“赵虎，以后别喊我二小姐，喊我艳萍。”
“二小姐，我喊了这么多年，习惯啦。”
冷艳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跺脚又钻进马车的车厢里：“进城。”
“好的，二小姐。”
赵虎悄悄吐了一下舌头，伸手拉着马缰绳迈开了大步，马车又开始摇晃着前行。冷艳萍闷着头坐在马车车厢里，心里仍然胡思乱想着：这个该死的李剑棠不晓得现在咋样啦，到了山西会不会出啥子事。我堂堂的冷家二小姐真的比不上那个村姑荷妹子吗？哎，烦死啦。
“站住。”
“停车检查。”
这时，马车外面传来了几个不同的声音。冷艳萍伸手挑起马车上的门帘朝外看去，只见3个头戴文明帽，脚蹬布鞋的年轻汉子，敞着上身的深蓝衣布衫挡住了马车。
“干什么的？”
为首的一个是年龄在30出头的汉子，伸手摘下头上的文明帽，露出了向两边对半疏着的油亮头发。
“这位大爷，我们是从成都来的，来南京办点事。”赵虎打揖作躬地陪着笑脸。
“哟，陈三，车上还有个娘们，给老子检查检查。说不准是带着个小姐私奔的主儿。”
“是，白老大。”
像个麻杆似的陈三走上前就撩起了马车的门帘，没想到眼前迎接他的却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不由地双腿一哆嗦：“老，老大，这娘们的手里有枪、有枪。”
“嗬，看来今天老子又要立功啦，这两个人绝对是日本人派来的特务。”被称为白老大的汉子顿时来了精神，从腰间掏出了一把20响的盒子炮来。
冷艳萍秀目圆瞪，用手里的短枪指着陈三：“都别动，再动一下我就开枪啦。堂堂国府治下尔等竟然胡作非为，欺良为盗。”
“既然是良民，哪里来的武器，还敢狡辩。陈三、吴四，别怕，咱们仨还对付不了他们俩个人。”被称为白老大的汉子用手指慢慢打开了盒子炮的机头。
赵虎用眼睛扫了一眼冷艳萍，也慢慢把手伸向了腰后。
“你们是干什么的？敢不敢报上名号来。”
“我们是复兴社的，老子叫白武，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小日本派来的特务，怎么样？还是放下武器乖乖地跟我们走吧。”白武张扬地自报家门。
“复兴社！我找的就是你们，看看这个东西？”冷艳萍从上衣的袖筒里取出一张信笺递给了陈三。
“拿过来。”
白武上前伸手夺了过来，借着已经变得昏暗的天气打开了信笺，半晌才对折好信笺还给她，说话顿时变得客气起来：“这位冷小姐，仅有这封信还不能完全证明你的身份，要不我陪着您一起去一趟总社。”
“也好，那你们就在前面带路吧，省得本小姐问路啦。”冷艳萍收回手里的短枪又冲着赵虎说：“赵虎，我们跟着一起走。”
“是，二小姐。”
赵虎松了口气，放在腰后的手又缩了回来，拉起马疆绳跟在了白武他们仨个人身后。
“白老大，老大，他们是什么人？”陈三跟在白武的屁股后面低声问道。
白武不耐烦地说：“她带着四川省主席刘湘的介绍信专门来南京找咱们康泽，康大老板的。”
“啊！这么大的来头，老，老大，那咱们这不是触霉头了吗？”吴四也跟着问了一句。
白武瞪了他们一眼：“都给老子闭嘴，待会见了康大老板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
几个时辰之后，马车进了南京城，最终停在了南京八宝街明瓦廊大街一处很不明显的大门口。白武转过头来冲着马车低声说：“冷小姐，到地方啦，请下车。”
话音未落，冷艳萍已经掀起了马车车厢的门帘走了出来。陈三这才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佳人：乖乖，南京城里的美女也不过如此。心里想着，嘴角已经流下了哈喇子来。
“还不赶紧的叫门去。”白武看着他的急色相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陈三这才收回一副色相来，哈着腰连连点头：“老大，这就去，这就去。”吴四走上前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兄弟，发春梦啦吧。”
陈三恼怒地推开了他的手：“一边去。”说完后走上台阶摁响了门铃。很快，铁门的上方被推开了一个小窗口，露出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来：“什么人？”
“大哥，兄弟我是南京分社的，叫陈立军，我们分社的白武组长也来啦。”
“有什么事？”
“四川刘主席介绍一个人来，要求见康大老板。”
“康大老板正好在办公室里，你们几个人？”
“3个。”白武上前代替陈立军回答后，转过头指着吴四和赵虎：“你们两个留下。”
“哗啦”一声，铁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白武略微弯下腰来，伸出右手面向冷艳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冷艳萍挺了挺胸脯，微微把头一昴走上了台阶，白武紧随其后，陈立军跟在白武的身后故意回头冲着吴四喊：“吴四，盯着点。”
吴四冲他挥了挥拳头，心里骂道：妈的，每次都是老子在外面把风，你小子跟在组长屁股后面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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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兴社总社的一处办公室里，办公桌后的墙壁上是一幅巨大的领袖画像，画像两侧分别是青天白日满地红的中华民国国旗和国民党党旗。
康泽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上，接连看了两遍刘湘写给自己的信，确认无误后才把手里的信笺放在办公桌上。他抬起头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冷艳萍，又看了一眼站在房间门口的白武，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职业性的笑容：“冷二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年前我回四川时曾经在刘主席的宴会上见过令尊和你，没想到一转眼二小姐已经大学毕业啦，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不知刘主席和令尊可好？”
“康伯伯，我来南京之前，曾经面见过刘伯伯，他的身体不是很好，每天忙于军务，筹备川军出川抗战之事。家父身体很好，因四处为川军筹款而不能前来南京拜会康伯伯，还请您见谅。”冷艳萍略微思索后平静地回答。
康泽见她说话时毫无少女之羞涩，对答如流，不由心里想到：此女面无惧色，应是可造之才，或许留下来成为党国栋梁也未可知。当下笑着说：“刘主席与我既是同乡，又是同僚，令尊与我私下也有数年交情，不知二小姐此次前来作何打算？”
“康伯伯，请您以后叫我艳萍就行，二小姐愧不敢当。此次我来南京，就想为国出力，为抗日出力。家父知道您是同乡里的党国栋梁，所以命我来南京后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冷艳萍说完后，睁大眼睛望着康泽。
康泽听后连连点头：“好，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令尊能有此做法康某甚感钦佩。既然到了我这里，暂且休息几日，让白组长陪着你逛逛南京城。下个月党国在上海青蒲有一个培训班，你就去哪里接受训练后再回来工作，我这样安排，不知你是否愿意？”
“康伯伯，我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冷艳萍一听自己马上就能为抗战出力，表情变得顿时兴奋起来。
康泽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热血青年：“艳萍小姐，不知你现在的身份是三青团员还是国民党党员？”
“康伯伯，艳萍在成都上大学期间就加入了三民主义青年团，但还没有来得及加入国民党。”
“噢，是这样？”康泽略微思索之后缓缓地说：“艳萍小姐，我看这样吧！为了日后开展工作之便利，今天先让白组长领着你去填一张加入国民党的表格，然后我给你办一个陆军少尉的身份，去上海也会少许多麻烦，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冷艳萍听说自己马上就能加入国民党和军队组织，兴奋地站了起来向康泽连连鞠躬。
康泽站起来，从办公室桌后走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冷艳萍的胳膊：“艳萍小姐，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仁，共同为党国的事业鞠躬尽瘁，以后就别这么客气。”
“康伯伯……”
“还叫康伯伯？”
这时，白武走过来介绍说：“二小姐，应该叫康副书记，对外我们统一称为老板。”
“康伯伯，那艳萍以后就尊称你为康老板啦。”
康泽看着面前的绝色佳人放声大笑起来：“好，好。白武，去通知后勤安排一桌饭，中午我要宴请艳萍小姐。另外，去把你们分社的头一并叫来，今后艳萍小姐的工作就安排在你们南京站啦。”
“是，康老板，我这就去安排。”白武知道面前这位大佬很少宴请下属，今天这样高兴，肯定是另有目的。
第034章：独立营张县夺枪
张县是太原西侧的一个小县城，驻扎着晋绥军一个营的兵力，主要任务是看管城里的后勤补给仓库。
川军122师独立营营长李剑棠、二连连长杜海和排长崔二蛋，3个人化装成商人住进了县城的陕晋客栈，经过几天来四处打听消息，花费了几十块大洋，终于和驻扎张县的晋绥军仓库主任赵宝平接上了头。
这一日中午，按照事先约好的地点，李剑棠三人早早来到了张县最大的酒楼——南天楼。
“营长，客人来啦！”一直站在窗口位置观察着街道上行人的崔二蛋低声说。
李剑棠咳嗽了一声：“叫李老板，待会可别露馅。”
“嘿嘿，平日里喊习惯了。”崔二蛋话没说完，屁股上就被一身保镖打扮的杜海踹了一脚：“没脑子。”
“客官，楼上请。”
随着店小二的一声吆喝，穿着青色长衫的张宝平走进了“南天楼”的大厅，走上楼梯前再次用右手摸了摸腰间子弹已经顶上膛的勃朗宁手枪。
杜海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双手抱拳：“这位是赵老板吧？我们李老板早已恭候多时，请。”
赵宝平略一点头，向四周警惕地扫了一眼，跟在杜海身后走进了一个雅间里。
李剑棠早就站了起来，双手一躬：“赵主任，请坐。”
赵宝平上下打量了李剑棠一眼，仍然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盖碗里的八宝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听我的兄弟钱三说，李老板准备要些东西，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赵宝平明知故问，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这次的买家是川军的人。
“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弟是奉命来打小鬼子的川军。只因委员长一直没有兑现川军的装备，今日不得已向赵主任购买些棉衣，山西这鬼天气，我们四川人实在是受不了。”李剑棠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好说，这棉衣吗？我这里多的是。，”赵宝平靠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又问道：“你准备要多少？”
“我要新的。”李剑棠脸上一副诚恳的模样。
赵宝平撇了撇嘴：“废话，你要旧的我还没地方弄去。”
李剑棠端起面前桌子上的盖碗茶，俯下身体把头贴过来压低声音：“不知赵主任手里有多少货。”
赵宝平嘿嘿一笑：“1500套棉衣和军大衣。”
“我都要了。”李剑棠一听说是1500套棉衣和军大衣，心里不由地想道：老子从四川穿着单衣来打仗，你们装备多的拿出来卖都不支援一下。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喽。这一千多套棉衣和军大衣，老子一分都不会给。想到这里，他从长衫里取出一块金条来放在桌子上往赵宝平面前一推：“赵主任，这十两黄金就是定金。”
“这年头黄金可是好东西，你就不怕我跑了？”赵宝平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点重，叹了口气又说：“小老弟，你太相信人了！”
“赵主任，您多虑喽。”李剑棠哈哈一笑：“如果这十两黄金都能入你的法眼，往后的钱你不打算挣了？晋西南这一带有谁不知你的大名，小弟我当然信得过你。”
赵宝平被他这一通恭维，满足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好，痛快。今晚12点在城外的公仑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问题，我们准时恭候。”李剑棠心里一阵轻松。
“那我就告辞了。”肖副官拿起桌子上的黄金装进口袋站起来刚想走，李剑棠突然又说：“赵主任，请留步。”
赵宝平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右手握住了青色长衫里冰冷的勃朗宁手枪：“怎么？反悔了！”
“不知道能不能再替小弟弄些武器弹药？”
赵宝平转过身又坐在了椅子上：“想要什么？”
李剑棠端起酒壶斟满他面前的酒杯陪着笑脸说：“赵主任，你知道我们川军装备差，你手里有什么货我们都要。”
“噢？！我手里倒是有一些，不过这价格可是硬的，没得商量。”赵宝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赵主任，钱的事你放心，我想听听你手里有啥子货。”
赵宝平又喝了一杯酒放在桌上：“我就喜欢和痛快的人打交道，给你个实价，这驳壳枪一支20块大洋，汉阳造一支60块大洋，轻机枪一挺600块大洋，子弹就送给你两个基数；迫击炮嘛一门炮1500块大洋，一发炮弹30块大洋。”
“这么贵啊！”李剑棠和杜海、崔二蛋都瞪大了眼睛。
“小兄弟，你是个大买主，懂得这里面的行情，要不是日本人逼近太原，这价格都得朝上抬一倍！”
“赵主任，就按你说的价格，驳壳枪我要50支，汉阳造200支，轻机枪40挺，迫击炮10门，炮弹200发。你看这样行吗？”李剑棠一脸笑容地看着他。
赵宝平知道仓库里还有很多没有转移的武器弹药，现在尽快出手或许能赚上一笔离开山西。想了想开口说：“小老弟来山西是为了抗战，我理当支持，只是这么多钱，你今天能凑齐吗？我手底下还有几十名兄弟，那可要封口的哟？”
“我堂堂川军还不差这几万块现大洋！如果赵主任不放心的话，我再付你一些定金，晚上全部用黄金付账。”李剑棠又拿出一块金条放在了桌子上。
赵宝平不客气地伸手拿起金条就装进了口袋里：“好，今晚12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完后大步走出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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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来得很早，天刚刚黑下来，独立营二连在张县通往公仑村的公路两侧就埋伏了起来。
在天黑得伸出手看不见五个指头的时候，担任警戒的哨兵回来报告：“连长，营长回来了，说晋绥军马上就到。”
“四哥，都准备好了吗？”李剑棠和崔二蛋走了过来。
杜海急忙站起来：“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信号啦。”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汽车的灯光，公路上前后紧跟着三辆老式汽车，第一辆汽车的车头顶上架着两挺机枪，后面的车厢里站着十几名身穿蓝灰色军装，头戴灰色狗皮帽子，荷枪实弹的晋绥军士兵。
“终于来了。”李剑棠身后站着杜海和崔二蛋，公路边上放着一个小手提箱。在他们身后50米外的公路两侧潜伏着二连180名川军士兵，身上盖着枯草一动不动地趴在公路两侧的土沟里。
三辆卡车在距离李剑棠不到50米外的公路上停了下来，坐在驾驶室里的赵宝平，借着车灯看清公路中间站的是李剑棠：“这小子胆子挺大，带两个人就敢来做这么大的买卖。”
李剑棠把两支驳壳枪藏在腰间，走上前打招呼：“赵主任，我可等候多时了。”
“小兄弟，你很准时，货齐了，就在车上，钱带来了吗？”赵宝平军服的衣领上缀着中校军衔，打开车门问李剑棠。
“带来了，杜海，把箱子拿过来。”李剑棠回过头示意站在身后的杜海。
赵宝平这才走下了汽车：“小兄弟，你让人先去点点货。”
“二蛋，你过去看看。”
崔二蛋点了一下头，小跑着爬上了汽车，过了一会儿走在面前李剑棠面前：“李…，李老板，货全是新的，还没开箱呢！”
李剑棠一听，心里暗笑：这赵主任仗着在晋绥军的地盘上没人敢动他，警惕性也太差了。把手提箱递在他面前：“赵主任，你点一点。”
赵宝平冲身后的卡车上一挥手：“钱三，你下来点一下。”
“别动，把手举起来。”
李剑棠的一句“点一点”，就是事先和杜海他们商量好动手的信号。话音未落，李剑棠右手举起的驳壳枪已经顶在了赵宝平的脑袋上。
这时，公路边的枯草下出现了一排排雪亮的刺刀，独立营二连的士兵瞬间就冲上了公路，刚下车的钱三一看情形不对，掏出驳壳枪就瞄准了李剑棠。
“砰”
一声枪响，杜海手里的枪比他更快，只见钱三一头就栽倒在了公路上。独立营二连三个排分别占领一辆卡车，很快就把晋绥军的士兵全部缴械。
“小老弟，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是抗日军人……”惊慌失措的赵宝平怎么也没想到有人敢这样对待晋绥军的军官。
“干什么？”李剑棠下了赵宝平腰间佩戴的勃朗宁手：“日寇当前，你身为军人竟敢私卖军火？”
“格老子的，晋绥军就知道趁火打劫，发国难财！再说话我枪毙了你。”一名川军士兵上前重重地踢了他一脚。
此刻，赵宝平才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卖枪，而是遇到土匪了：“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你最好识相点，要不然我告到阎长官那里，不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站过去，少他娘的啰嗦。”杜海走上前又狠狠地踢了肖副官一脚，让他站在被缴械的晋绥军士兵之中，转过头来低声对李剑棠说：“营长，你先走吧，我来处理。”
“好，教育教育就放了，师座在等我开会。”李剑棠说完后带着孙二娃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035章：李宗仁慷纳川军
1937年12月中旬南京陷落后，蒋介石在开封将韩复榘免职，令第12军军长孙桐萱代理第3集团军总司令。其后，中华民国中央军事委员会根据蒋介石在国防会议上提出的“以武汉为防御核心，东面要保持津浦路，北面要保持道清路”的战略要旨，加强津浦线防守力量，从其它战区增调第22、第24集团军等部队至第五战区，并重新划定作战地境：南与第三战区以长江为界，西以鹿邑、商丘、郓城、张秋镇、临清、阜城与第一战区分界。
这一天上午，设在徐州前清道台衙署内的第五战区长官部的一间办公室里，司令长官李宗仁上将正认真地翻看着一大堆文件。
“报告。”
“进来。”
侍从副官刘荣才走进来：“报告总座，22集团军总司令邓锡候、副总司令孙震求见。”
“快请。”李宗仁当下站起来走向会议室门口相迎。
“欢迎！欢迎！我代表五战区全体弟兄，真诚地欢迎川军将士们的到来！”未等站在走廊里的邓锡候和孙震举手敬礼，李宗仁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上前紧紧地握住邓、孙二位的手。
受宠若惊的邓锡候和孙震跟在他身后在办公室里坐定后，李宗仁笑容可掬地亲手给他们泡了两杯上等的广西桂平——西山茶。
邓锡侯满脸愧色：“李长官，我们川军是没人要的角色，一、二战区都不要我们，天下之大，竟无处容身。长官今天把我们调到五战区来，真是恩高德厚！今后，长官有啥子吩咐只管说，我们绝对服从命令！”
“晋康老弟，只要是抗日的部队我李宗仁随时欢迎。回想起来诸位和我都在内战中打了二十余年，太无意义。现在总算时机到了，让我们各省军人停止内战，共同杀敌报国，赶走日寇。”
邓锡候和孙震听后连连点头：“李长官所言极是，我们深有同感。”
李宗仁对二人诚恳的表态十分欣慰：“我们从内战炮火中余生，幸而未死，今后如能死在救国的战争里，也是难得的机会。希望大家都把以往种种譬如昨日死，从今以后，大家一致和敌人拼命，部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李长官，经过晋东南战斗后，我们22集团军在山西离石、赵城一带进行了整训。现在全军只有8个团，总兵力不过2万多人。”邓锡侯坐直身体回答。
李宗仁略一沉思后又接着问：“你们出川时有多少人？”
“4万多人。”
“啊！伤亡了这么多。”李宗仁吃惊之余，深沉地赞叹道：“你们为中华民族的自由独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理应受到奖赏！”
邓锡侯和孙震听到此话，心头顿时一热：出川抗战半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川军如此赞扬，眼前的这位李长官虽然与他们过去曾经通过信，但从未谋面，更谈不上有深厚交情，更何况22集团军刚刚抵达第五战区，尚未立下寸功。两个人当下感到受之有愧，急忙说道：“李长官，我们付出的这点代价，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晋康老弟，应该大值一提！你们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强盛而战，是为了炎黄子孙的生存而战。所以，你们做出的任何牺牲都是光荣的，应该值得赞扬。”李宗仁说到这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过去，我们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今天，我们是共同对付日本侵略者，大家共同杀敌报国。你们眼前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代劳的？”
邓锡候和孙震异口同声地说：“李长官，我们的枪械大多损坏，子弹也太少。”
“这个好办，我电呈军委会请求立即拨发。”李宗仁说完后，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拿起红蓝铅笔起草好电报，摁了一下桌子上的电铃。
很快，侍从副官刘荣才走进办公室：“总座，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
“刘副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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