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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呼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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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厉胜明天会来接我们。”
  她瞪视着他,见他若无其事地拿起书翻阅。
  “这是什么意思?”她僵硬地问。
  “我刚刚没拨电话,他跟我早约好了。”他翻开书。
  “你耍我?”她怒火又起。
  “是你先激我的。”他不客气地回道,一点也没有愧疚之意。“难道你要我真的取消?”
  她没吭声,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她不能气得失去理智,她的确需要一个能看古爨文的人,为了将妹妹接回来,她必须忍下这口气。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讨这个人情的。”他转头看着她,静静地说:“你只要记住,我会这么忍受你的坏脾气,是因为——”
  他的话语忽然中断,因为她突然欺身过来,快速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他只来得及感觉她柔软的双唇与她独特的香气,她便已退了开去。
  “如你说的,一个吻。”她冷冷地说。“别用那种施恩的口气跟我说话,如果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件事就心怀感激,那你就打错如意算盘了,现在我们不相欠。”她不会再中他的诡计,想让她因此心怀感激,她宁可牺牲一个吻。
  他注视着她。“你对我的恨意还真深。”他叹口气。“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刚才那个不算热吻吧!”
  她冷下眼。“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我明明说的是热吻吧!”他挑眉。“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你,还是你担心一个热吻会让你对我旧情复燃?”
  “少用激将法——”
  “激将法又怎么样?”他耸肩。“我明明说的是热吻,你做不到也是事实,还是要我以后讲话都一副施恩的口吻?”他闲适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晨风恨不得现在就拿刀子割断他的喉咙,她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她成长了许多,不会再为一个吻就脸红心跳。
  “你敢多碰我一下,我就阉了你。”她警告地瞪视他。
  他立刻点头,难掩心中的雀跃。
  她再次深吸口气,瞧见他倾身过来,他的唇靠近,在距离一公分的地方停下,她皱紧眉头等待着,他却一直没有动作,像是在诱她上勾或吊她胃口,她不耐烦地说:“够了,你——”
  他吻上她的唇,心情激荡,让自己沉浸在她的气味中,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碰触她,他一方面急切而激动地品尝着她,一方面却又不断告诫自己要慢下来,他没有天真到以为一个吻就能重拾两人的关系,但至少……这能让他再亲近她……
  当他探入她口中撩拨时,晨风握紧拳头,试着不一拳打开他。她眨了一下眼,双眼盯着他身后的白墙,不愿把眼睛闭上,他的气息与热度让她有些难以呼吸,她又忍耐了一会儿便开始推他。
  “够了。”
  他恋恋不舍地亲吻她的唇角。“你没有回吻我。”
  “你不要太过分。”话毕,她不客气地咬上他的舌。
  他吃痛一声,反射性地退开,在口中尝到血腥味。
  两人对峙地注视着对方,同样的喘息,同样瞪大着双眼,苗岚勋率先出声。“看来我的吻技退步了。”
  她不想响应他没营养的话,双手挪了一下椅子,视线栘回桌上的书籍。
  “如果能把夕川接回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能重新开始。”见她要开口,他立刻道:“不要现在回答我,让我留一点希望。我还是那句话,要接夕川回来,可能性非常小,但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好,如果真的将她接回来,那叫奇迹,你说过,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你永远不会跟我复合,现在我要赌的就是这个。”
  她瞧着他,表情难懂,如他所愿地缄默着,随即将注意力转回手上的书。她现在没心思想他的事,她必须将全部的心力用在接夕川回来这件事上,其它的……她无法顾及。
  第六章
  “你要去采药草?”
  “对。”夕川说话的同时一边将针放回袋内。
  “这事我会叫下人去做——”
  “这药不好找,我……我得亲自去找才行。”夕川背诵着索日交代的话语,可因为不习惯撒谎,所以仍说得有些结巴,幸好她原本用彝族话时也不甚流利,有时还会结巴,所以不至于引起军将的怀疑。
  “我找些人帮你忙,多些人手总是好的。”
  “不用了。”夕川摇头。“你的士兵好凶,我不喜欢,他们在……我会紧张。”
  高年山皱起眉头。“我不是吩咐他们要以礼相待?”
  “不是,他们没有凶我。”她急忙解释,深怕他怪罪部下。“只是我胆子小,我不喜欢他们跟着我。”
  高年山不疑有他的点点头。“好吧!”跟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他晓得她的确是有些胆小。“可你一个人……”
  “我的奴隶会跟我一起找。”她继续背着索日交代的话语。
  一提到奴隶,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对了,我记得赞路提过你的奴隶中有个叫索日的,对吗?”
  听到军将提起索日,夕川顿了一下才点点头。“有。”
  “他是个怎样的人?”
  “大人为什么会提到索日?”夕川紧张道,难道是赞路说了什么吗?
  “噢,没什么。”高年山立刻露出笑。“我听赞路说过他力气很大,我只是好奇罢了。”
  “虽然索日力气大,可他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有伤害任何人。”夕川深怕军将要问罪索日,所以急忙为他说好话。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高年山说道·“我说过,是我的部下无礼在先,我不会怪罪索日的。”
  夕川这才松口气。
  高年山的思绪飞转,昨晚洱海神提到索日时他并没有什么印象,早上醒来后才想起赞路之前似乎提过有个奴隶曾与他们有过冲突,似乎就是叫这个名字,后来找了赞路求证,才证实自己的想法没错,如果他真的力大无穷,或许将来真是个祸患,尤其是这三年南诏发生旱灾,使得许多农奴与奴隶起来暴动,虽然最后被压了下来,可这股势力还是不可忽视。
  邻近的吐蕃也是因为奴隶起来暴动,成立义军想推翻王室,才会引得国家败弱,民不聊生,为了南诏国,他必须扫除一切可能的后患……
  “大人,您要不要坐起来让筋骨伸展一下。”夕川碰触他的右肩与手臂,想扶他起来。
  他必须在索日未成气候前先杀了他,以除后患……
  这声音忽然在夕川脑中炸开,她倒抽口气,吓得收回手。
  “怎么了?”高年山听见她抽气的声音,回过神来。
  “没……没有。”夕川惊吓地回了一句。“我……我想扶大人坐起来舒展筋骨,可……可是力气不够。”
  “这的确需要不少力气,神医是个女子,自然没这力气。”高年山微笑道。“我叫身边的人扶就行了。”
  “好……那我出去了。”她发觉自己的双手在发抖,急忙背起药箱往外走。
  “等等。”
  夕川僵在原地。
  “我对索日挺好奇的,晚点你要他过来,让我瞧瞧他力气是不是真的很大。”高年山说道。
  夕川无法回答他的话,只是点个头,便匆匆走出军将的房门,到了外头,她的心还是跳得飞快,无法镇定下来。
  “怎么样?你提了吗?”
  夕川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吓了一跳,她拾起头瞧见索日正站在她面前。
  “他不答应吗?”索日瞧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夕川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大人答应了。”
  “那你为什么……”他指着她苍白的脸色。
  “我听到……听到……”她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什么?”
  “我听到……”她回头看了高年山的寝室一眼。“高大人说他……”她又顿了一下,忽然抓住他的手臂。
  他惊讶地看着她,就见她抓着他的手臂不放,眉头紧揪在一块儿。
  “没有。”夕川疑惑地呢喃,她抓着他,可却听不到他心里的声音,但是刚刚她明明听到高年山……奇怪,难道是错觉吗?不可能,刚刚她听得好清楚,虽然有几个单字她听不懂,但整句的意思她还猜得出来。
  小时候她也曾经听过别人心底的话,但她不喜欢,所以她几乎都待在家里足不出户,连学校也没去,她所需的一切知识都是母亲教她的,十岁那年,母亲终于研究出一种很强的防护咒语,将她的能力封起来,从此她便听不见别人内心的话语。
  可是这一、两年,她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又会开始听见奇怪的声音,但也只是一些嗡嗡的嘈杂声,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清楚的听见某个人内心的话语,她还以为她的能力已经恢复了。
  “怎么了?”索日深思地看着她奇怪的行径。
  夕川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还摸着他的手臂,她急忙放开他。“对不起。”
  他皱起眉头,不自觉严厉地道:“主人不要对奴隶道歉。”见她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心中不由得冒起一股火气。
  “过来。”他拉着她的手往花园定。
  她让他拖着走,有些纳闷地看着他的背。“你在生气?”
  将她拉到树丛后,他才开口说道:“你要有主人的样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
  “就算你来的地方没有奴隶,但是你现在有了,就必须拿出主人的样子,否则你的奴隶会爬到你头上,知道吗?”他原本是不想跟她说这些的,可她再不拿出一点魄力,她真会让人爬到头上去,一想到这儿,他就没来由的愤怒起来。
  “你可不可以讲慢一点?”他说得太快,有些字闪过她的脑海,她还来不及意会,下一个字又冲了过来。
  他皱紧眉头,耐性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我不会当主人,当朋友不是很好吗?而且你们都对我很好啊!”更何况,并没有人爬到她的头上。
  她总是不停地把“朋友”两个字挂在口中,刚开始他以为她只是在说好听话,可后来才发现她是当真的,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昨天她还用简单的白族话跟他们说她姐姐会在乐山接她回家,可是她不能带他们回去,所以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跟在她身边,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他在内,石拍一直嚷着要跟她一起回去,吵得他们其它人根本插不上嘴。
  “索日,什么是『未成气候前』跟『以除后患』?”
  夕川趁自己还记得前,先问了这两句彝族话,她必须弄清自己没有听错高年山的意思,如果他真要杀索日,那她就得快点离开这儿才行。
  索日蹙着眉头,这两句还真不好解释。“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听到高大人说的。”她说道。“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她追问。
  他花了一点时间向她解释这两句话的意思,当他说完后,她的神色又开始惊慌起来。“那……我们赶快走吧!”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询问。
  “没有。”她摇头,如果她告诉他她听到了高大人心里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她很奇怪的,母亲曾告诫她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因为没有人喜欢自己心中的话语让人听到。
  他深思地看着她,而后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带我们回中原?”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这儿,但仍耐心地回答。“我昨天晚上说过了,我的家不在中原。”
  “在哪?”他追问。
  “在……”这要怎么解释呢?她蹙紧眉头。“在很远的地方。”
  他仍是一副深思的表情,听见她继续说道:“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等我们出了军将府我再告诉你。”到时她再一并跟他们解释。“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暧昧的呻吟与嬉笑声不停地从木屋传出,让经过这儿打扫的奴隶红了脸,纷纷到远处去打扫。
  “你真漂亮。”赞路的双手在美丽的胴体上游移着。
  “大人喜欢就好。”阿比甘莎捧着他的头,在他脸上亲吻着,随即咯笑道:“您的胡子扎得我好痒。”
  “你不喜欢?”他调情般地在她细嫩的脖子上磨蹭着,双手托起她的臀部,感觉她的双腿自动环上他的腰。
  “喜欢。”阿比甘莎在他身上性感的磨蹭,惹得他欲火中烧。“大人……您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他抚上她的大腿。
  阿比甘莎柔媚一笑,右手按住他的手。“等等,您先听我说完话嘛!”
  “一会儿再说——”
  “不行,如果让主人知道我在这儿跟你偷偷摸摸的,我可会被打死。”阿比甘莎再次按住他的手。
  赞路拉高她的手,将之高举过头固定在木墙上。“被打死?”他笑了声。“我看她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更别说打死你了。”
  “你别心急。”见他猴急地想拉裤子,她的右腿滑下他的腰。“你真这么想要我,就跟我主人开口啊!就像你自个儿说的,我家主人连蚂蚁都不敢踩死,可见她心肠好,你将我要去,她也不会反对的。”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他恍然大悟。
  “阿比甘莎……阿比甘莎……”
  听见外头传来曲比阿乌的声音,阿比甘莎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讨人厌的老婆子来了。”
  “阿比甘莎,快出来,主人找你。”
  原本不想理她的阿比甘莎在听见曲比阿乌提及主人时,疑惑地蹙下眉心。主人找她?奇怪,主人从来没私下找过她啊!
  “别理她。”赞路急切的想纡解自己未获满足的欲望,手掌往她的大腿移去。
  见他这样,她愈是要吊他的胃口。“主人找我,你快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可要喊了。”
  赞路皱着眉头甩开她,她甩了甩手腕。“这样就发火了,你真要我,就拿钱把我买下。”她以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到时要我怎么陪你都行。”
  她娇笑着走出仓库,差点与曲比阿乌撞上。
  “哎哟!小心点。”阿比甘莎推开她。
  见她头发衣服凌乱,曲比阿乌朝里头望了一眼,冷哼一声。“又在里头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了。”
  “你说什么!”阿比甘莎恼怒道。“不要没人要,就出张贱嘴巴到处说臭。”
  “我嘴臭总比你让人骑烂的好——”
  “你说什么!”阿比甘莎一巴掌打过去,她狠劲一甩,差点把瘦小的曲比阿乌打倒在地。
  “你在干嘛!”古比正巧也往这方向来找人,见曲比阿乌被打得往一旁倒,连忙上前扶住她。
  阿比甘莎瞪着自己烧辣的掌心,不服输地说道:“是她先出口骂人的。”
  “你这个下贱女人。”曲比阿乌叫嚷。
  “好了、好了。”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古比急忙阻止。“主人还在等着。”
  阿比甘莎瞪了曲比阿乌一眼,愤怒地走了开去。
  古比与曲比阿乌走在后头。“你何必跟她斗嘴。”古比摇头。
  “我就是瞧不惯,她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曲比阿乌抚着肿胀的脸颊,恼怒地说着。
  古比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阿比甘莎回到住所后才发现大伙儿都在,似乎就等她一个人,她朝夕川行个礼,问道:“主人找我?”
  见曲比阿乌与古比紧跟着走进来,夕川才说道:“我们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阿比甘莎惊讶道。
  夕川立刻看向索日,要他以白族话向大家说明。
  “主人要到山上采药草治疗军将大人。”
  阿比甘莎一听,这才安了下心。
  “现在就走吗?”
  “大家一起去找药草吗?”
  “我们又不认识那药草的样子。”
  其它人陆续发问,索日则代为回答,为免横生枝节,他打算先瞒着他们,让他们以为真的是要去找药草。
  “出去山上透透气也好。”一向不多话的普布点了点头,说真的,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王公贵族的生活,在这儿真要把人给闷疯了。
  除了阿比甘莎外,其它人也都点了点头,一来是主人的意思他们自然听从,再来他们已经习惯劳动的生活,在府里十多日他们一直无所事事,说实在的还真不习惯。
  阿比甘莎见状,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若是依她的意思,她宁可待在这儿吃好穿奸,自小她靠着美貌总能得到男主人的宠爱,就算干活也都是做些轻松的事,从没吃过什么苦,原以为一辈子就是这样了,谁晓得她的前任男主人才生病去世,她就让女主人给踢出门,卖给了人口贩子。
  虽说如此,可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凭着自己的美貌,一定会再遇上宠爱她的男主人,谁晓得却在中途让现在的主人买了去,唉!与她当初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虽说这个主人待她也不错,昨天甚至还说他们若想离开也能自由离开,但她总不能就这样跑到赞路那儿说要当他的女奴,男人啊……总得吊吊他,她若这样跑去,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要男人掏出钱来他才会珍惜,若是免费送到他面前,他很快就腻了。
  想着赞路方才猴急的模样,阿比甘莎娇笑一声,露出胜利的笑容,他呀!忍不了多久的。
  夕川不停地抚着白马的鬃毛,忍不住发出赞叹声。“好漂亮的马。”
  为了能让她快些采药回来,军将借了她六匹马,每一匹马的色泽都非常光亮,眼神清澈,她不懂马,只觉得每一匹都好可爱。
  “上去吧!”索日伸手到她腋下将她抱起,让她侧坐在马鞍上。
  夕川因他的举动而显出羞意,他似乎对于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很泰然,可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够自在,虽然知道他只是纯粹帮忙,但她心里仍是别扭的。
  阿比甘莎轻哼一声说道:“倒不知什么时候主人变他一个人的了,每次都把咱们晾在一边。”
  “主人。”石拍跑上前拉着她的长裙子。“我可不可以跟你骑一匹马?”
  “好。”夕川点头。
  “你会骑马吗?”索日问道。
  “我学得很快。”石拍立刻道。
  “主人不会,你也不会,你们两个不能骑同一匹马。”索日摇头。
  “石拍,你跟我一块儿。”阿比甘莎说道,以前的主人数过她骑马,所以这对她完全不是问题。
  “我不要。”石拍在夕川脚边跳着,想跳上马背。
  “别任性了。”阿比甘莎拖着他往另一匹马走去。“你啊!还太小,斗不过索日的。”
  “什么?”石拍疑惑地看着她。
  “上去、上去。”她示意石拍踏着马蹬上去。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夕川在索日上马时问道。
  “石拍不会骑马,所以不能跟你骑同一匹马。”他往后瞧了众人一眼,因为巴里呼玛也不会骑马,所以她与古比骑同一匹,其它三人则是各骑一匹。
  “走了。”索日踢了一下马腹,率先奔驰而去,其它人则紧跟在身后离开军将府。
  “索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夕川开口问道,她一手抓着马的鬃毛,一手抓着他的衣服,深怕自己掉下马去。
  “没有。”他在心里估算着要往哪条路走。
  “我觉得大家怪怪的。”夕川说道。“好象有很多心事。”除了阿比甘莎外,其它人今天都很少说话,她可以感觉到空气中有股不安的躁动。
  “不用管他们。”他冷漠地说了一句。
  夕川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说!”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不高兴的表情,第一次瞧见她的不悦,他还以为她是个不会动怒的老好人。
  “你不是要丢下他们回家吗?”
  他的说法让她不舒服。“我没有丢下他们,他们……我是说我回家以后,你们还是可以继续过日子。”虽然她也舍不得跟他们道别,但她并不属于这里。
  “什么日子?再被拍卖的日子。”他冷淡地说。
  她一时哑然。“我是说……你们自由了,不用再当奴隶了。”
  “有些烙印是去不掉的。”他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她听不懂。“烙印是什么?”
  他以最简单的方式让她明了,他拉起她的手触碰自己眉心上的疤。
  她因为这种亲密而反射性地缩了一下手,而后才明了他表达的意思,她忽然想起奴隶的额头上都有个烙印的图案,在她看来很像象形文字,他们说那是个“奴”字,但索日额上的不一样,他的额上已看不清字,因为他以刀削去了一块。
  “只要额上有这个烙印,就逃不开奴隶的命运。”他看着远方皑皑连绵的山头,思忖着若能离开这儿到中原,他就能摆脱那些加诸在他身上的枷锁。
  夕川细细地触碰他突起的疤痕,秀气的黛眉因忧愁而攒紧。“没有这个,你们会好一点吗?”
  他垂眼瞧她,发现她的神情忧郁。
  “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不过我可以试试看,或许我能帮你们把额上的烙印给去掉。”她回望着他。
  他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晓得能不能成功,不过可以试试看。”在回去前,她能帮的就尽量帮吧!毕竟他们都待她很好。“晚一点你替我跟他们说。”
  他盯着她,问道:“你在你的家乡也都对每个人这么好吗?”
  她腼腆一笑。“我在我的家乡没有什么朋友,跟我最亲的是姐姐,不过我养了很多动物,有狗、小猫还有小鸟、兔子跟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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