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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兵王会算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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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整个系统的支持,他们的战斗力实际上是大打折扣的。

  在临近边界时遭遇雇佣军,就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情报支持的结果。

  在处理圣林他们4人时,军队内部的争论也是很大的。违反军令擅自行动,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这几人的行动事出有因,所救的又是楚国人,似乎情有可原。

  还有一点,就是这几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为了培养他们,不仅是大把银子花出去,更是凝结了无数人的汗水和心血。几个人刚20出头,前程远大。

  但军队就是军队,没有命令,擅自行动,实为大忌。即使是精英中的精英,也不例外。

  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让他们退役,已经是非常宽大的处理决定了。

  圣林他们自己也明白,军队是在忍痛割爱。所以,直到今天,他们对自己的长官们不仅没有丝毫怨言,反而非常感激。

  要不是长官们对他们网开一面,他们早就上军事法庭了。

  除了圣林对沈紫衣比较疏远之外,凡奇、钱多多、战飞虎三人,对沈紫衣都没有任何怨言。

  在他们看来,既然当兵,牺牲早晚都会有,这是难免的。既然当兵,就是为了保家卫国,沈紫衣是楚国人,救她就是他们这些军人的职责。所以,也没什么可抱怨甚至记恨的。

  至于圣林,他们就更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因为他们就是一个整体,就是一个人。

  作为一组的成员,他们所说的“一个人”,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比喻那样简单,而是有着特定的、实实在在的现实意义。

  比如说,圣林是一组的头儿,就是这个人的脑袋,负责指挥全身的行动。

  战飞虎擅长驾驶,就是一组这个人的腿等等。

  总不能因为脑袋做了一个错误决定,就把脑袋砍下来吧。

  这种意识已经深深地嵌入他们的意识深处,当然,还有他们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之情。

  在训练中,他们都被要求,对自己的战友绝对信任,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即使牺牲在海外,他们的战友也会把他们运回祖国,送回家乡,让他们长眠在故土。他们的家人,也会得到战友们的关照。

  当然,这里的战友,除了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之外,还有他们的长官,下级,甚至是所有的军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秦望舒找到蒋玉宽调查圣林被冤枉的案子时,蒋玉宽才说出了因为他也是当过兵,才接下这个案子。

  也正是这个原因,战友之间的情谊,才显得比学友、棋友等更坚定、更可靠、更真挚。

  珍视战友情谊的人,骨子里非常珍视荣誉,那是军人的荣誉。

  这种荣誉的本质是自豪。自豪的内涵是: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献出最宝贵的东西——生命。

  现在,六剑客中,两人战死,老大圣林又被冤枉坐牢。别说他们还有3个人,就算只剩下一个,他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圣林不在,凡奇就是他们一组的头儿,就天然地行使指挥权,这就是一组的规矩,一组的习惯。

  哪怕凡奇今天在米国,拿了米国绿卡,他们也从不怀疑这一点。

  现在,凡奇到了,他们可以行动了。

  钱多多在市郊接到了凡奇,没做停留,直接开车到了战飞虎的鱼塘。

  两人都没有问凡奇是如何入境的,结果是最重要的,只要凡奇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关于老大的情况,我们多少知道一些了。但这些远远不够。我们必须有详细的情报支持。明天,我们开始行动。”

  “1、先到老大家里看望一下他的家人。”

  “2、多多从电视台入手,了解一下老大有什么敌人,尤其要了解一下戴青宁的死因,我想这一点很关键。”

  “3、了解老大曝光过的那些企业的情况,尤其是他们的违法犯罪记录。”

  “4,我负责与老大联系。”

  凡奇开始行使他的指挥权了。

  晚上,三个人就着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鲜鱼,就在鱼塘的铁皮屋里喝酒。

  一起回忆在比亚湾如何驱赶海盗,在索马沙漠如何解救人质,在比亚如何与部落武装,民兵武装和雇佣军作战,一起探讨如何救圣林……。

  想起六剑客两人丧身沙漠,老大又在大牢里受罪,又想现在毕竟是在国内,总不能够拿枪去和警察对射,可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又救不出圣林,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只是酒倒喝了不少,未免唏嘘不已。这一夜,三人都醉了。

  第二天,三人来到圣林家。他们和圣家人,彼此已经很熟悉了。

  3年前,刚退役时,几人一时都没什么事儿干。

  那时,禅觉寺正在大规模建设,禅一师太的资金也不多。为了省钱,所以,许多活都自己干。

  所谓自己干,其实就是寺院的僧众,居士,和一些信众们自愿发心,义务劳动。

  圣林几人刚从军队回来,正好来了几个生力军,于是就天天到禅觉寺干活。干完活,再到圣家吃住。

  到了圣家,倒是有些吃惊。

  本以为圣林进了大牢,圣家必定悲悲戚戚,哭天抹泪的。可爷爷、伯父、伯母却都很平静,就连敏欢都很平静,颇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几人奉上礼物,战飞虎是两条鱼,钱多多是从妈妈的柜子里顺出来的一条丝巾,凡奇的则是一顶米国牛仔帽。

  “各位大哥,怎么没有我的礼物啊?”

  敏欢撅起了嘴,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三人打起仗来心细如发,在人情往来方面,确是粗疏得很,根本就没想到给敏欢带什么礼物。

  幸亏凡奇反应还算快,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没敢带,我们给你钱,你自己买。几人连声附和,每人掏出200元金币,才算打发了敏欢。

  “中午都不许走,就在这里吃饭,陪我老头子喝几杯。”

  圣岳显得很高兴。

  他也确实很高兴。几个年轻人的到来,让他感觉,圣林似乎也回来了。

  “那就感谢爷爷,伯父伯母了。我在米国开了几个餐馆,中午我下厨,让大家也品尝一下我的手艺。”

  于是,凡奇下厨,战飞虎帮厨,钱多多则陪着圣家人聊天。很快,酒菜齐备,开始吃饭喝酒。

  圣岳年纪虽高,却从不拘泥古板。圣河、敏毓虽是知识分子,又当校长和幼儿园园长,却无官家之气。

  凡奇等人既与圣家人早已相熟,又不拿自己当外人,也不拘束,该吃则吃,该喝则喝,酒过三巡,气氛就热闹起来。 圣岳很高兴,举起杯讲话。

  “你们是不是有些奇怪,圣林进了大牢,我们却好像没事儿似的?”

  “是啊,我们是有些奇怪,但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

  凡奇答道。

  “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我们认命罢了。圣林这次在劫难逃,他自己也推算到了这步运。命中注定,逃无可逃。”

  “目前,你们帮不了他什么忙。也不要急着采取什么行动。圣林吉人天相,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

  “一会儿,杨律师会来,你们可以和他沟通一下,有些信息他可以带给圣林。”

  “爷爷,我们几个都坚定地认为,圣林是冤枉的。绝不相信圣林会为了几个钱杀人。圣林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圣林当然是冤枉的,只是这事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够解决。不如先各自回去,做好准备。以我的判断,圣林今后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多着呢。需要的时候他自然会联系你们的。”

  圣岳所言,看似客套,却是实话。他已经推算出,就是眼前这几个年轻人,与圣林有着莫大的缘分。

  这种缘分,早在前世就已经注定了。今世他们走到一起,也是注定的结果。

  只是目前他还不好直接说破,即使说破,他们也未必相信。

  今后,圣林和这几个人驰骋海外,威震世界,又在兴阳掀起滔天波浪。秦望舒,沈紫衣,赵玉棠,冯四海、韩楚卫、尤素夫、阿黛尔、金志柏、肖军、刘灵月甚至二组的七侠等人悉数登场,上演了一场波澜壮阔,穿越古今的大戏。

  杨律师的意见与圣岳相似,他也不认为目前三人有什么可以帮助圣林的。

  他本想说:圣林案的关键,不在于案情本身。而是需要有人为所谓的经商环境、城市形象、舆论压力、甚至谎言做出牺牲,付出代价。

  单纯论案情,他天意律师事务所新来的实习律师,都能够挑出一大堆毛病出来。而正是这个漏洞百出的案件,却能经过警察局、律政司两道门槛,提起公诉,这才是可怕之处。

  圣林的命运,不取决于事实和证据,而是取决于他得罪的那些人的利益需要。

  但是这样的话,他无法对凡奇他们说。

  圣林的背景,杨律师已经了解很多,一听说这几个人是圣林的战友,他就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了。

  这几个人身上的凶悍之气,让他不能不小心说话。

  本能地,心里有了打算:这几个人绝非易与之辈,自己绝对不可以与他们关联太深,在目前圣林败局已定的情况下,弄不好,就会惹火烧身。

  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和圣林在狱中的情况,答应将他们到来的消息告诉圣林,急匆匆地走了。

  凡奇并不认为他们不用做什么。他虽然相信圣林命中有此一劫,在劫难逃,但却不能容忍自己无所作为。

  他把钱多多和战飞虎打发回去,让他俩随时待命,自己悄悄留下。

  他决定,先从戴青宁之死入手查起。他拜访了戴青宁的父母,得知青宁临死前曾经给秦望舒发过信息的线索。

  凡奇正愁一时无法接近电视台——这个圣林和戴青宁曾经的工作环境,就忽然冒出了个秦望舒,他觉得机会来了。

  戴青宁既然临死前叫秦望舒救圣林,那秦望舒就一定和圣林、戴青宁有很大的关联。就从秦望舒入手,想法子嵌入电视台探究一番。

  华艳芳在戴青宁事件中,知道自己起了什么作用。自戴青宁死后,就一直焦虑不安。

  就在昨天,两个电视台的中年大姐来车管所办事儿,她随便就和她们搭讪起来,说你们电视台还挺热闹,那个记者圣林和主持人戴青宁到底怎么回事?

  两位大姐都是过气的主持人,孩子不在家,老公天天在外喝个烂醉才回家,或者根本就不回家。

  韶华已逝,加之又是不大不小的官太太,他们对戴青宁,秦望舒这样年轻貌美,风头正劲,口碑又好的新一代不免有些嫉妒。

  尽管她们与戴青宁并无什么利益冲突,甚至对青宁还有些好感和同情。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爱饶舌天性的发挥。于是两人便与华艳芳聊了起来。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华艳芳从两人口中得到一个重要信息:戴青宁临死前,确实给秦望舒留下信息,要她救圣林,要圣林将来为她报仇。

  原来,网上流传的消息确实是真的。

  正所谓做贼心虚,华艳芳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她认为:戴青宁一定给秦望舒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而这信息,一定对她不利。

  尽管目前还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但秦望舒将对自己构成重大威胁,则是注定的。

  这两个曾经也是貌美如花的怨妇,做梦也想不到,就因为他们的无心之言,就此种下了秦望舒悲剧的种子。

  秦望舒也做梦都想不到,她从此刻起,凭空出现了一个敌人。

  世事就是如此,看似机缘巧合,不可思议,但冥冥之中,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每个人的出现,每件事的发生,都绝对不是偶然的。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听说是凡奇求见,沈紫衣不假思索地中止了会议。就连她自己都奇怪,为什么凡奇此时显得这么重要。

  她对凡奇能来找自己,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在凡奇他们面前,她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圣林的感情。

  实际上,凡奇他们也早就看出了沈紫衣对圣林的感情。他们甚至认为,沈紫衣才是圣林的理想伴侣。

  英雄救美固然是佳话一段,但是,如果他们所救的人,是自己的嫂子的话,这会让他们感到具有道义性,因为救自己老大的老婆,本身就是小弟们的责任嘛。

  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是宋阳和刘兴地下有知的话,也会感到欣慰的。

  “我就知道,你会为圣林那个混蛋回来的。”

  沈紫衣也不兜圈子,直言不讳。

  “没办法呀,我们不管他谁管他呀。”

  “你怎么知道没人管他呀,管他的人可多了。原来他英雄救美,现在有美人救英雄。”

  “嫂子,我怎么觉得你的醋劲儿不小啊。美人救英雄,是你要救她吧。”

  “他的死活与我有什么相干?我才不管他呢。有别人救他呢。”

  “你说的是秦望舒吧?”

  “你怎么知道?”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我想了解更多的情况,最好能亲自见一下圣林。”

  “过一段时间,我会在看守所搞一个捐赠仪式。”

  “明天,我会到你的公司应聘,希望沈董给我一个合适的岗位。”

  “你会被录用的。”

  


第二十七章  整合与转型(一)


   金志柏从外地回来了。

  在成功地将汤文静送进大牢后,又将圣林送进大牢,让他颇感意外。

  原来许多看似很强大的东西,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要具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

  金志柏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为智慧的胜利。

  冯四海一句话,就能从自己手里得到上百万,这是权力的胜利。

  韩楚卫一次收购,或者拿地,就能获利几个亿。这是金钱的胜利。

  自己以前靠拳头砍刀棍棒说话,那只是靠蛮力取胜。所以才会被归入黑社会,只能在最底层混,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打黑除恶了。

  哪个大人物是靠拳头砍刀维持地位的?

  大人物们玩儿得是智慧,金钱,权力,道德。就连刘老大都转型了。

  当初和自己一样打打杀杀的刘老大,现在成了企业家,市议员,搞慈善,上电视,和官员们称兄道弟,平起平坐。

  这是个多么美好的时代啊!遍地金钱,无数美女,土蛇变飞龙,乌鸦变凤凰,凭什么我金志柏就得永远背个黑社会的名声呢?一不小心就让冯四海他们给打黑除恶了呢?

  韩楚卫、冯四海他们都能优雅地挣钱,我为什么就得永远刀口上舔血?

  电视上不是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吗,我的心,不能总是在拳头砍刀上,我的舞台也不能总是在街头胡同和拆迁工地上。

  看来,还是郁教授说的对呀,我得转型了。

  当金志柏坐到社区主任老赵对面的转椅上时,赵主任的第一反应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这个瘟神,该不会是来敲诈我的吧。

  我那点儿事儿,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露馅儿了吧。

  给自己和上司们的十来个亲戚办的贫困救济,没什么破绽。

  天一街拆迁,收了30万,没人会知道。

  给区长送的20万,是在洗澡时,光者身子谈好的,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

  每次跟卫生室的护士幽会,都是在开发商送给自己的那套房子里,房产证的名字是开发商的,每次去都十分小心,不可能有人发现……。

  “原来是金老板,有什么事儿吗?”

  赵主任决定,先打官腔,再探虚实。

  “是这样的,赵主任,我也是咱们社区的人,公司也在赵主任的辖区内。这些年来,在主任的领导和支持下,多少挣了几个钱。这钱来自社会,理应回报社会。我想给敬老院捐几个钱,特意来请示赵主任,看看是否合适?”

  赵主任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事儿。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金志柏是来跟他要钱的。

  “我这小小的社区,哪里有什么钱给你。要钱,你找民政局或者银行去……。啊?你是说,你要给敬老院捐钱?你自己掏腰包,捐钱给敬老院?”

  赵主任终于反应过来,坐姿也由仰靠椅背,变为双肘靠桌俯身向前。

  “是的,我想给敬老院捐一点钱,特意来请示一下赵主任,看看多少合适。”

  金志柏回答的谦卑而真诚,心里却不由得道:老子是来捐钱的,倒好像求你办事似的,不过是给你个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合适,合适,多少都合适。一分钱不少,一百万不多。我首先代表社区和敬老院全体老人向金总表示感谢。”

  赵主任本来心里还有些犯嘀咕,但一想到上次去敬老院,因为伙食不好,医药费报不了,院长以辞职相威胁,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拿拐棍儿砸他的车窗,他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黑老大的钱怎么了,是他自愿拿的,又不是我找他要的,花在那些老头老太太身上,又不进我腰包,怕个球!

  “来来,金总,喝杯茶,抽一支。”

  赵主任起身亲自沏了一杯茶,又给金志柏点着烟。随着茶上的气雾和烟雾升起,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亲切和谐起来。

  “请问金总,打算捐多少?有什么条件吗?”

  “我们初步计划,今年捐50万,以后每年都不少于这个数目。至于条件吗,我们想搞一个捐款仪式,以体现赵主任和社区对我们的支持和重视,您看是否可以?”

  “可以可以,仪式是必须有的,我还要把媒体请来,把上司请来,大力弘扬金总的爱心精神。”

  许多人都说,赵主任的办事效率不高。凡是找他办事,总是能推就推,能拖就拖,能卡就卡。

  这个说法并不准确,起码不完全准确。

  捐款仪式的效率就很高,在第二天就举行了。

  主管副区长等领导参加了仪式,区电视台、市电视台、兴阳日报、晚报、区政府网站都来了人。

  赵主任给每个记者封了一个1000元的红包,第二天,新闻就都发了出来。

  金志柏本想多带几个兄弟参加仪式,可是郁教授坚决不同意。只挑选了两个比较稳重些的手下,摘下脖子上的金链子,穿上西装,打上领带,遮住手臂上的刺青。几个人表现得完全象个绅士。

  看着电视上自己优雅礼貌的形象,金志柏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就应该是这个范儿。”

  金志柏决心做一个优雅的人,一个像韩楚卫那样,优雅挣钱的人。

  兴阳大学有70多年的历史了。

  其前身,是由外国传教士创办的教会学校。上个朝代时,成为省立师范学校。上世纪50年代,改为综合性大学,如今是省内最高学府。

  金志柏刚才在EMBA报名处,碰了一个软钉子。

  那个戴着眼睛,扁平脸上象沾了无数芝麻似的长满了雀斑的的小姑娘,对他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不屑。

  在她看来,这个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出来的人,竟然想读EMBA,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

  金志柏知道自己只是初中毕业,本来就没有指望轻易地读上工商管理硕士,但小姑娘的蔑视,激发了他的斗志。

  他总是这样,愈挫愈勇。

  “老子一定要读上EMBA,臭丫头,便宜你了,要不是你实在太丑,要不是老子要转型,早就奸了你。”

  一念至此,金志柏心理释然了,小丫头长得那么丑,大概没有男人看得上她,有点儿心理变态,也是正常的。我若和她一般见识,岂不令人笑话?

  在兴阳大学对面,金志柏找到一家挂着“招生培训”牌子的店面,推门而入。在一个30来岁男人的桌前坐下。

  “我初中毕业,想读EMBA,你开个价吧。”

  “我们替你办高中毕业证,本科毕业证,报名,做作业,考试,论文,答辩,包你拿证,全套12万,一口价。”

  “成交。”

  金志柏的话也斩钉截铁。

  看着门口挂的牌子,金志柏怎么都觉得别扭。

  “力强拆迁公司”。

  当初怎么就起了这么个名字呢?本来拆迁二字就给人以暴力的感觉,再加上“力强”,就更给人以粗鲁野蛮的印象了。

  原来觉得这样霸气,现在看来,是多么肤浅啊。

  若是有别的好生意,这拆迁公司早就不干了,虽然挣钱不少,但是风险也大。

  钉子户们胃口都大得很,总是漫天要价,说死都不挪窝。

  有些事儿,官方不好出面,当官儿的既要当**又想立牌坊,就得我来出头做坏人。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你总不能让那些当差的,深更半夜去砸人家的窗户,往院子里倒大粪,往墙上泼油漆,断水断电,半路打人闷棍,甚至开车往人身上碾吧。

  那样的话,还叫什么官家?岂不成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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