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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大雾-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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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方向？”
“是的…”鳄鱼说完又赶紧辩解，“不过这里的射线强度已经减弱很多。”
“系尔怎么了？”
“它把能量储备给我了，锡蒙利也在休眠。”
听到这个答复，原来不为迷航担心的温栾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赛路斯？”情况如此糟糕，还不起来想办法？难道要这样继续航行下去？
听到温栾的呼喊，赛路斯只是微睁眼。
满脸倦容，连眼睛下都有了顽固的阴影…
“喂，你这些天在做什么，自虐吗？”温栾黑线的嚷嚷。
瓦沙克大概也有不少天没启动智能程序思考了，它唰唰的清点完物品后，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赛路斯大人，我的压缩水与食物营养剂储备量已经不多了，我的应急仓库里只准备了三个月的量。”
“你两个月吃掉了三个月的食物？”温栾不敢置信吼。
某人却只是掀掀眼皮，好半天才像勉强恢复了一点意识，有气无力的说：“瓦沙克…把温栾，关起来。”
“收到。”
“等等，喂你要干什么？”
温栾看着天花板上出现的，与圣辉帝国机甲外壳相似的笼子。
“把我们隔离开来…”赛路斯喃喃说。
“为什么？”
赛路斯闻言牵了下嘴角，好像是在笑：“你看不出…我已经饿得快失去意识了么？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梦魔…”
光吃人类的食物，还是会饿的！
梦魔与貘一样，被饿得神志不清了，就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了！只要潜意识确定能搜索的范围内确实没有食物，它们会陷入如同死亡的长眠中——可现在宿敌在身边啊！
赛路斯确实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把温栾彻底“吃”了。
或者把貘彻底撕碎，杀死…也许是撑死。
梦魔的领域性太强，失去意识会发生的事，赛路斯实在不敢保证。
温栾苦涩的说不出话，他只好趁着金属笼子没彻底合拢前，多看赛路斯几眼。
“瓦沙克，继续航行，保存好我的身体…”赛路斯摇摇晃晃的又坐起来，手攀上仪表台，费力的摸索着输入区域，“演算推论还有最后一步，如果我撑不到结束，你就把这些保存下来…”
“啊！”
瓦沙克一声高亢的喊叫。
赛路斯手一松差点滑倒在地，他还来不及问，就听到鳄鱼惊喜的叫喊声：
“我看到了！前方出现的…是红帆星系！深蓝王国边境的荒芜地带。”
赛路斯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瓦沙克，继续前行…找到合适地点后，立刻开启空间跳跃进入红帆星系。能看到熟悉星图的白鲸喷口外围地带，根据深蓝王国记录，能够支撑得住小规模空间跳跃。”
“是。”
赛路斯半撑在仪表台上半天都没动，刚才那一大段话都是用精神连接完成的。
于是被关在隔离舱里的温栾只胡思乱想了一小时，忽然感到舱壁剧烈震动起来。
“瓦沙克？”
“好消息…”鳄鱼这才发现忘记通知温栾了，“我们脱离了魔鬼星域，雷蒙盖顿程序启动中，我们即将回到深蓝王国——啊！”
温栾觉得他已经对瓦沙克的尖叫有阴影了。
“怎么回事？我们又在高维空间迷失，又发生意外？还是又冒出一个反物质炮弹？”
“都…不是。”
十米长的鳄鱼停在它刚跳跃出的空间裂缝前。
右边是大量红色光点——圣辉帝国真的绕过白鲸星系，冒险穿插过喷口外围星域前来偷袭了。
左边是数量相对稀疏的绿点，领头就是安朵斯的夜羽军团，一个全身漆黑战甲的骑士，手持利剑站在星空中。
跳跃到两军阵前怎么破…
191、拉仇恨的技术
所有被俘虏的天使长机甲；都是圣辉帝国的耻辱。
主天使长拜蒙那篇荒谬的机甲独。立宣言；给圣辉帝国添了无数麻烦，用宗教的名义说，圣辉帝国用来宣扬神之光辉；代表信仰国度威力的有效形象——天使长机甲竟然叛变！哪怕说要独。立自由也不行，被洗脑严重的人们很容易想到是不是教廷有问题。
圣辉帝国称这是敌人的阴谋，白鲸星系盘踞着恶魔。
所谓恶魔，当然是神的敌人…信徒的能力当然不够。要更虔诚的信仰神；才能获得战胜恶魔的力量与荣耀。
这话传到白鲸星系，得到的反应平平。
因为白鲸星系的人类已经接受圣辉帝国那边三观都跟自己不同的离奇情况了；听到自己被归为魔鬼信徒；都特别淡定。
至于敌国的机甲为什么好端端的闹起。义，这很奇怪么？听说深蓝王国造出的机甲智能程序都很高端；他们已经习惯深蓝王国这种让大家都看不懂的科技，刚开始目睹时，还会惊骇的说不出话，现在大家麻木了。
战争持续到现在，圣辉帝国的压力越来越大，教廷再怎样弹压，也会有一些质疑的声音悄悄冒出来。
尤其是那些被征服国度的人，经过短短的两代人，还没有遗忘独角兽星系未被统一时的情况，他们不由自主想着，假如当时他们的国家比圣辉帝国强大，神的威名是否还有效？不，更准确的说，神真的存在吗？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教廷赐予信徒的强大力量，又是从哪来的呢？
人心浮动，加上还有狂信徒在国内叫嚣着必须尽快铲平白鲸星系，洗涮失败让神之荣耀黯淡的耻辱。教廷不得不在暗中加紧筹划：他们急需一场胜利来改变现状，更需要的是抓住梦魔！
既然恶魔真的存在，神也应该是存在的！
于是教廷的首脑们故意无视圣辉帝国皇室的异动，任凭黛绮公主秘密前往白鲸星系，又在边境战区退让，撤走一部分军力，装成暂时休战应付国内危机的架势。
——这不能怪白鲸星系前线战略指挥部想不到，教廷铁了心要抓赛路斯的理由，正常人多长一个脑子也跳不到这里来。深蓝王国疆域后方又太稳固了，谁相信有人会找死冲进魔鬼星域，在那里借道玩偷袭？
瓦沙克如果不是听过赛路斯的猜测，这时就要惊呆得开始自查程序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会落到两军阵前，难道这里不是红帆星系而是红蛛星云交战前线？
圣辉帝国大军也感到愤怒，为了这次计划，他们千辛万苦的计算了空间站定点方位，花了十年时间来准备。没有深入魔鬼星域，只是在不暴露的情况沿着最外围前行，中途还迷航了一次，上万艘战舰失踪或被空间裂缝吞没。
等到他们成功离开白鲸星系喷口时，损失的战舰数量已经达到了十分之一。
两翼天使机甲也有成编制失踪的，四翼以上的因为机甲配置高外壳坚硬，倒没出现多少意外。付出这样大的代价，结果还没有深入深蓝王国腹地就被发现！
还没来得及追究责任、查找原因、甚至干掉远处这波被惊动的深蓝王**队，屏幕显示的中心区域忽然多了一个绿色的问号。
这个标记，代表着还没有经过圣辉帝**方最新审查。
被深蓝王国用各种手段搞乱系统的机甲太多了，尤其是几架天使长机甲的损失，造成指挥系统因为识别方面的问题，接连大败了好几场，逼得圣辉帝国在这百年前推行了审查制度。耗费了大量精力与物力，只为确定战争时出现在己方屏幕上的绿点真的是友军。
同时雷蒙盖顿机甲们就不断破译，仿造，假冒…
导致圣辉帝国现在每一个集团军，甚至每场战争开始前，都要把带出去的战舰机甲重新上个审查，防止混战中途出现识别意外。
现在瓦沙克这个绿色问号一冒出来，负责探路的前锋军指挥官绷紧的那根神经差点断了，他想都不想，果断的狠狠挥手：
“瞄准目标！开炮！”
被锁定的警报声响彻鳄鱼机甲内部。
温栾猛的一下飘起来，他忍着没问，仔细琢磨了一下立刻真相的猜到了圣辉帝国，瓦沙克现在肯定正全神贯注准备规避攻击，不能打扰。看不到情况让温栾更焦急：以赛路斯这站都站不起来的状况，不知道能否正常操纵机甲…
温栾没有赶着喊让他来，就算再急，他的脑子也没糊涂。
赛路斯对机甲性能，以及它们能发挥到什么程度的了解才是专业级的。温栾觉得自己这时冲上去纯属添乱。
这时一个冷硬的机械音传来。
“编号63，这里是夜羽军团旗舰安朵斯，我探测到雷蒙盖顿的力量…”
安朵斯的通讯被接进来。
星空中它微微抬起头，背后锋利金属组成的黑色羽翼——雷蒙盖顿机甲整体来说虽然能凑个动物园，但直接用堕天使形象的还是挺少的，说白鲸星系信奉恶魔，这话在圣辉帝国境内有大批人深信不疑，真知之王还满身蛇呢，不信奉神的人看到也会惊懵。
安朵斯这种黑翼堕天使的模样，圣辉帝国还是第一次见，在探测屏幕上显示的时候霎时群情激奋，全都把安朵斯当成是深蓝王国掳走的己方机甲。
“该用火焰与毁灭清洗耻辱！”
“目标重新锁定，准备发射——”
鳄鱼长长的惊咦了一声，它不能理解的看安朵斯。
这是做了什么？圣辉帝国的攻击原先锁定在自己这里，怎么安朵斯一来，炮火就转移了？
安朵斯也郁闷着呢，它都看见鳄鱼爬出来的那条空间裂缝了，就算圣辉帝国来一次齐射，躲得过就跑，躲不过重新钻进去也不费事，怎么全都转移目标冲着它来了呢？
“列阵，开防御罩。”
安朵斯不闪不避，它可不是一台机甲！
它后面还有一整个夜羽军团呢！跟其他雷蒙盖顿机甲从战场上边打边攒起来的军团可不一样，这是深深蓝王国最精锐的力量，从武器到配给都是第一流的。
夜羽军团只有一个番号，不过按建制算，其实它有三十个军团。
安朵斯这次带出来是三分之一，与圣辉帝国的兵力相比一点优势都没有，但完全开战必须势必要一字排开，将这片星域填满。数量的优势在初期并不明显，只有等到接触面扩大，才会随着有效指挥逐渐发生作用。
所以安朵斯郁闷归郁闷，它一点也不慌张。
“距离六百公里，储能引导仪准备，电磁炮准备。”
爆裂的闪光出现，圣辉帝国这轮仓促的齐射全被挡在夜羽军团合力构架的防御罩外，形成一个发光的半球形，宛如一颗新的恒星。
无数根奇异合金舰塔状东西，从战舰顶舱内伸出，大股的蓝色能量光束从防御罩上被引导下来，顺着舰塔灌入黑漆漆的炮口。
光弧像游走的蛇状闪电，安朵斯站在舰塔下方一动不动。
“前方瞄准…防御罩溃散倒计时七秒，自由攻击。”
无数艘黑色战舰越过安朵斯，整齐侧转。
震颤龟裂的防御罩一消失，所有炮口在同一时间开火——
“前阵两侧散开撤退，后阵压上继续攻击，边战边退，等待深蓝星增援…全都给我掌握好节奏！”安朵斯严厉训话。
安朵斯是雷蒙盖顿机甲里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作为旗舰，身长超过两百米，尽管有一再被黑的智商，但它拥有一个参谋团——夜羽军团自带——还有一批机甲维修师，雷达兵通讯兵，小事都不用它操心。
瓦沙克在攻击开始后就把握机会拼命下落，撑着防护罩擦着一颗行星表面飞过，绕到夜羽军团大部分侧方，这才开始继续与安朵斯的联络：
“这里是瓦沙克，听得到吗？”
鳄鱼努力在一堆电磁波干扰的通讯频道里找信号，“我要联络普尔森陛下…喂？”
没有回音，十几艘战舰朝着这边飞来了。
鳄鱼愣愣的问赛路斯现在怎么办？
赛路斯半闭着眼睛点头，瓦沙克还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那些战舰就兜头抛过来固定爪与强力机械拖网——活脱脱一副抓鳄鱼的模样。
“我还能飞。”瓦沙克嘀咕，但也没拒绝这种失事救援的架势。
鳄鱼在思考如果多报一点损失，研究所会不会把它的部件都换一遍？
“安全了，还不赶紧跑？”温栾在隔离舱里没听到动静，急着追问，“圣辉帝国来了多少人，这里距离深蓝星还有多远？”
“别担心。”
鳄鱼舒舒服服的侧身，在行星的遮蔽下，任凭十几艘战舰将它拖走。
“他们前方的航路，就要被阻断了，三、二…”
与此同时安朵斯也传出命令：“引擎全开，后撤！”
两军交火区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一条撕裂状的空间缝隙恐怖的扩展着，夜羽军团后退，圣辉帝国在推进，这一下就被坑住了。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空间裂缝，我们不是离开魔鬼星域了吗？“
“探测仪呢，怎么没有发现？”
红帆星系受喷口影响很大，是一个荒芜星系，瓦沙克的身长就十米，它爬出来的那个空间裂缝之前有钥匙支撑着，稳定得很，圣辉帝国又在魔鬼星域度过了这么多天，探测出的空间稳定指数出现小异常都麻木了，谁也没在意，那点指数能干啥？
当瓦沙克带着钥匙果断跑掉，两方交火又密集猛烈…
“轰隆！”成串的战舰被裂缝吸住，冒出火焰爆炸。
星空中的黑甲骑士单手提剑，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转身一挥手：“全部撤退！”
安朵斯带着夜羽军团，拖着鳄鱼头也不回的走了。
圣辉帝**队能穿过魔鬼星域，对忽然冒出的空间裂缝危机不熟也熟了，在付出几百艘战舰的代价后，成功后撤到安全区域稳住。
“追！”
“不行，深蓝王国掌握了空间技术，他们一定退到红帆星系外重新布置空间陷阱了，我们必须扩大搜索区域，谨慎前进！”圣辉帝国的指挥官咬牙切齿的说，“去回报后方的教皇陛下，深蓝王国在前方有埋伏，奇袭计划取消，我们要改换战略硬打。”
“可是…”
“没关系，时间对我们还是有利的！”指挥官冷笑说，“深蓝王国接到消息想从白鲸星系其他地方调军，路程至少要半个月，更别提他们根本不敢把红蛛星云前线的部队拉回来。深蓝星距离红帆星系不到一百光年，他们跑不了！”
192、回航（下）
鳄鱼瓦沙克程序里的高配合度，让它乖乖的被安朵斯拖着走；引擎也没关；还体贴的依照安朵斯的速度调整了一下，让安朵斯恰好能拖得起来；又不费劲损能源。
这么一配合；黑甲骑士立刻知道自己手上这个是瓦沙克。
可瓦沙克也不太好惹啊，它哥哥变幻公爵阿加雷斯；简直是雷蒙盖顿机甲里的一害，改造这台机甲的时候；导师黑格斯故意按错键，把所有机甲的行为分析报告灌到阿加雷斯的数据库里了；然后再尖叫嚷嚷这要怎么办——恰好阿加雷斯瓦沙克一模一样，能根据机甲程序识别的“双胞胎”有什么意思，必须要在程序上玩花样啊！
加上阿加雷斯兄弟俩隐秘的肩负着一个“坑死”梦魔的职责。
这个陷阱一挖很多年，只是不知道梦魔什么时候会跳。阿加雷斯就装得非常有主意，让瓦沙克不说话，有时候赛路斯其实带着瓦沙克在做实验，旁边那条鳄鱼只不过是阿加雷斯留下的部件，真正的阿加雷斯又伪装贝利亚、贝雷特或者别的谁跑出去亮相，放烟雾弹误导别人去了。这些事梦魔却一点也不知道…
当然，安朵斯对这事也不清楚。
安朵斯的好处就是，不该它管的事，绝不多问。
——鳄鱼两兄弟就是协助赛路斯做实验的，这活安朵斯干不了，就像真知之王与旦塔林走智谋派路线，安朵斯是怎么也搭不上的。
星空中，鳄鱼任凭尾巴拽拖，扫描了周围一圈，发现夜羽军团真的全部撤退了，连一个连在红帆星系外布防的都没有，忍不住纳闷了。
“喂，安朵斯！圣辉帝国这样千辛万苦的绕过来偷袭，实力一定强悍。这里距离深蓝星太近了，必须要在恶之王贝利亚赶到前拖住它们！”
黑甲骑士回头，答非所问：“赛路斯大人呢？”
“……”鳄鱼抬起爪子摸肚皮。
黑甲骑士将鳄鱼尾巴一抛，手臂贴住胸口，身体微弯，合金铠甲状的外壳首先变形伸展，黑色羽翼覆盖为第二层舰桥，原先隐藏在羽翼下的炮口全都搭在了战舰两侧。
这艘略微狭长，模样奇怪的黑色战舰，就是安朵斯真正的机甲主体，平常都只停靠在深蓝星麦瑞迪斯皇家港，也是真正不依靠金属掠夺性，每个齿轮都是深蓝王国自己造的。
“进来吧。”
舰首缓缓打开一条通道，鳄鱼挪动身躯迅速爬进去。
旗舰内部的停泊港里，无数射灯照着瓦沙克，各种测量仪器都在全速运转。
停泊场尽头是单面透明的隔离观察墙，一群深蓝王国的军人与专业机甲维修保养师，穿着太空防护服，忙忙碌碌的跑进跑出。
“怎么样？”夜羽军团的某位高层问。
“机甲外壳辐射超标…疑似是‘地狱之门射线’。”
不少人都倒吸了口冷气，按照规定，瓦沙克暂时不能去一切人类居住地，这倒没什么，关键是赛路斯在里面。
夜羽军团与安朵斯接到的消息是，深蓝星实验室出了意外，赛路斯与一台机甲下落不明，根据失败的实验分析，很有可能会出现在以深蓝星为中心的四周星域。
王国境内有驻军与空间站自查，就让安朵斯带着夜羽军团把唯一荒芜的白鲸喷口附近星域搜查一下，结果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发现了敌踪。
圣辉帝国人是怎么来的？喷口呈扇形，几乎盖住深蓝王国整个大后方，一个惊骇的念头出现在每个人脑海里——难道圣辉帝国绕过红蛛星云，一直在白鲸星系外围星团航行，最后还冒险进入魔鬼星域，拼着损失成功闯了出来？
“深蓝星那边还没回应？”
发现敌踪第一时间就用光波通讯传回深蓝星了，算算时间，整个边境空间站都应该接到了消息。
“大概在召开国会？”
这话一说，不少人都沉默了。
国会上，首相缺席——夜羽军团高层接到的命令属于一级机密，不过他们没想多，毕竟首相做实验做到把自己搞失踪这种事必须得是国家机密！
“让安朵斯请示首相阁下吧。”人们目光复杂的看那条趴着不动的鳄鱼。
话刚说完，停泊场上就出现了异常。
几个穿着隔绝防护服的人，本来忙着给瓦沙克能源补给，还要把成箱的优质压缩营养补给，生活补给送上。
机械传送履带上的箱子，还没运进瓦沙克打开的接受通道里，站在旁边点数的人忽然踉跄了两步，一头栽倒。
还好穿着太空作业使用的防护服，里面填充有气体，怎么跌也不会摔出意外。
这倒霉家伙只是头一个，瓦沙克附近的人陆续栽倒。透明观察墙后的人们大惊，去检查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拖回来检查狐疑的发现一个个都在打呼噜，什么毛病也没有。
十分钟后，安朵斯通知夜羽军团高层，视频通讯已接通。
全息投影里出现的赛路斯，看上去很疲倦，众人努力视若不见，把目光从空荡荡的衣领下方挪开——太明显了，这样子一看就是只披了外套，纽扣再紧也知道底下什么也没穿。
拢到肩后的金发正面看还算不错，但用什么梳的就不好说了…
旗舰指挥室里的人整齐的站起来对着屏幕行礼。
“阁下，圣辉帝国…”
“你们做得很好。”赛路斯微微后靠，右肘搭在面前的仪表台上，神情里丝毫不见紧张，“现在布置陷阱没有意义，圣辉帝国会停留在红帆星系等待它的所有部队汇聚，也就是说，在两天内，我们很可能就要面对敌人最精锐的力量…这是白鲸星系前线交战百年，也没有出现的敌人王牌部队！”
这话说得众人更加不安。
“不要将消息散播传出，也不要迁移深蓝星的民众。”赛路斯目光锐利的扫视屏幕这边的人，声音冰冷，“我们没有时间，深蓝王国一旦沦陷，整个白鲸星系都会被轻易踏破。”
说着赛路斯忽然抬手挥了一下，就像有什么遮挡了他的视线。
“你们只需等待深蓝星的命令…”
通讯提示就在这时候响起来，旗舰指挥室里的人看完后一愣，有点局促的念出来：“米切尔大人用首相的权戒徽章，命令所有军团后撤，放弃红帆星系附近的十多颗矿星与相关星域，将防线布置在深蓝星系外…阁下，这？”
“按照命令。”赛路斯不动声色。
深蓝星后方的几个星域都是荒芜的，连颗行政星都没有，想要撤退非常容易。
可这样一来，连战场都没有了，也难怪人们心里嘀咕。
赛路斯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米切尔的命令，一定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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