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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关三界-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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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怪,四姑下床走出之后,她反倒不动了,闭着眼睛直愣愣地躺在那里。
她们昨晚回来已经九点多了,回来洗吧洗吧上床看了一会儿电视,等着四姑吃完了饭,差不多有十点了,才关灯睡觉。
可是,上边总有响动。大姐二姐两人睡的床总在动。
张妮在黑暗中问她四姑:“上边,她们俩干啥呢?”
四姑打她一下,“睡你的!”
张妮再不敢吱声了。
她知道。她没睡,她四姑也没睡。
好在楼板的响动有规律有节奏。听着听着,她就睡了,不知道楼板响到什么时候。
想到昨晚的响动,仿佛又听到响动了,她忽忽悠悠地又睡去了。
天光大亮,四姑摇她,“妮子起来,太阳照屁股了!起来刷牙洗脸吃饭。”
张妮扑突突睁开了眼睛。眨一眨,一下子把上身挺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
“那么大个丫头像个啥?”四姑嗔怪她,“赶紧抓一件衣裳披上!”
张妮向来都是光着身子睡觉,身上穿着什么睡不好。四姑曾经给她买过小背心,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能在睡梦中把背心脱下去!她自己则浑然不觉。
张妮揉一下眼睛,从床头柜上扯过胸罩,往身上挂……
张妮收拾好。去餐厅里吃饭,看赵丽影快吃完了,就问:“大姐。你今天上班呀?”
“怎么不上班?今天是周三。”赵丽影反问。
“你们什么时候放‘五一小长假’呀?”
“‘五一小长假’?今天是三十号,明天,明天放。咋地,你还有啥安排是咋的?”
“安排?没啥,就是放假了,咱好一起上山。”
“为什么和我一起上山?”
“有你就踏实。”
“噢?你二姐呢?”
“和我二姐在一起,胆大!”
赵丽影笑了,揉揉张妮的头:“你这小妮子!还分出层次来了!”
赵丽影说完,到卫生间漱了漱口。就说:“我走了。”
张嫂和张妮同时应。
张妮吃完了饭,拿了一块昨天晚上赵丽影给张嫂拿回的“干炸里脊”。去小耳房里喂九宫鸟。
九宫鸟已经自己独处一室了,就那么自己落在小耳房的一个大衣柜上边。在一个小一点儿的箱子上垫一块硬纸板。它可以在那上边排便,白天,张嫂帮它把硬纸板清理干净。
张妮打开小耳房的门,九宫鸟说:“小姐姐早上好!”
“早上好。”张妮回应。
九宫鸟看张妮手里拿个东西,就问:“什么?”
“干炸里脊,看你能不能吃?”
张妮说着,走到大衣柜前,弯起小臂,向九宫鸟举去,九宫鸟就跳到张妮的小臂上。
张妮把手捏的那块干炸里脊递给了九宫鸟。
九宫鸟用这边眼睛看看,又用那边眼睛看看,不肯下口。
“吃吧,谁还能药死你呀!”
“我瞅着这玩意肉不象肉,嘎巴不象嘎巴呢?”
“像啥能咋地?你先尝尝。这就是凉了,刚出锅的时候可香了!昨天晚上你在车里不是说‘什么玩意这么香吗’?就是这干炸里脊。”
“是吗?就是这玩意的味儿呀?”
“可不是?你尝尝。”
九宫鸟照着那块干炸里脊就啄了一口。
干炸里脊是把猪的里脊肉切成一分厚的片,再挂上软糊,放油里炸。九宫鸟这一口就啄去一层炸糊,没啄到里边的肉,便说:“象超市卖的锅巴。”
“你没尝到里边的肉,里边的肉才香呢!你叨(啄)一口?”
九宫鸟就在它原来啄破糊的地方,又啄了一口,尝尝,“我操,挺香啊!”
“你没脸!”张妮指点着它,“到这种时候,你别说‘我操’,象我似的,说‘我靠’!能不能记住?”
“能呀。”
“我告诉你,你再说‘我操’,就罚你一顿不吃饭!不下点儿狠茬子,你是不带长记性的!”
九宫鸟呜呜突突地答应:“知道了。”
张妮的气还没消,弯下腰把九宫鸟放在光板儿床上,把手里的那块干炸里脊肉,也扔在了床上,“你自己吃吧,没人侍候你了!满嘴的粗话!”
说完,张妮就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张妮感到油油磨磨的。不知干什么好了。
四姑在餐厅里吃饭。四姑吃饭可慢了,没啥急事等着她,这顿饭说不上吃到啥时候呢。
张妮踮着脚尖往楼上走。
张嫂不让张妮随便上楼,怕惹人烦。张妮知道。赵丽影不烦她,干红也不烦她,确实当她是个小妹妹。
张妮来到二楼。在门口听听,屋里没什么动静。
二楼赵丽影和干红住的屋的门是一个个方格。方格上都是乌玻璃,有人在门口晃动,影影绰绰的,屋里能看到外边,外边也能看到屋里。
张妮刚要走,就听干红在屋里问:“谁呀?是不是个小贼呀?”
张妮打开了门,嘻嘻一笑:“你醒了二姐?”
干红躺在床上看了张妮一眼,把身子翻到另一边。把个大腿跨在被子上——她也是什么也没穿,也是“甲级睡眠”。
“二姐,”张妮夸张地跑过去,“走光了!”
干红含含混混地说:“走光了吗?吸眼球了吗?”
张妮把被子拉了过来,给干红盖上,“这屋里不暖啊,别冻着!”
干红仍然是半睡不醒地:“你还没出去呢?”
“等你呢。”
“别,别等我,我还得睡一会儿。昨天这家伙给我累的……”
“昨天晚上你和大姐干啥来的,床脚总响。”
干红听张妮这么问。回过头来,挺起一点儿身子,看了看张妮。又看了看她身后和屋里,恐怕有人似的。
什么也没看到,干红松懈了,“你们听到床响了?”
“嗯,嘠吱嘎吱嘎吱的。”
“我……我那是在练功。”
“你练功,我大姐不受影响吗?”
“她?她才乐意呢。”
“我不行。我动一点儿,我四姑都烦恶!下边的床也是,放个屁都能把它绷动弹了。”
“那你那屁,太了!”
“那床就是……二姐你起来吃点饭吧。要不,多会儿该凉了。”
“我不吃了……我要睡……”
张妮一看叫不动干红。就给干红掖掖被子,走了出来。来到楼下。看看室内的挂钟,八点多了,就对张嫂说:“四姑,我和九弟出去溜达溜达,不走远,就在这跟前儿。”
“不行往大山里走哇!”张嫂嘱咐,“你没看电视里播的嘛,大学生下了火车就没了。那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呢,在大山里更是了!”
“放心吧,今天九弟把他媳妇叫去,他媳妇是‘国防部长’,有坏人,他媳妇一声令下,陆海空三军围攻坏人,漫天遍野的,谁敢呀?”
张嫂在发面,她嘴里“嘁”了一声,再就不说什么了。张嫂对眼前发生的事半信半疑的。
张妮一看她四姑默许了,就推开了小耳房的门看着蹲在光板床上的九宫鸟,“九弟,走!”
九宫鸟翻了一下眼珠,“能不能等一会儿?”
张妮一下子上前搂住了九宫鸟,“九弟,你咋地啦?!”
九宫鸟说:“我有点儿撑得慌。”
张妮一看她拿的那块干炸里脊,就剩一个糊壳了,里边的里脊肉都让九宫鸟掏空了。“你把那么大一块肉都吃了!还能不撑着?你真没出息!”
九宫鸟翻一下眼睛,索性就闭上了。
“九弟!”张妮大喊一声。
张嫂听到小耳房张妮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两手挂着面嘟噜,跑了进来,“咋啦咋啦,咋地啦?!”
“我给九弟一块干炸里脊,都让它掏空了,都撑翻白眼儿了!”
张嫂听张妮这么一说,才松了一口气,“我寻思咋地了呢。吃进去多会儿了?”
九宫鸟说:“不大一会儿。”
张嫂说:“那好说,你会不会哕?”
**********
(岩子说:“一个‘口’字旁,加个‘岁’字念啥呀?”
我说:“念‘yue’。象声词,就是呕吐时发出的声音;口语词也当‘呕吐’讲。”
嫱子说:“哕,原来是这个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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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干红,我就要征服你!”
提要:
★严梅撺掇高勇去找干红
★听到有关怎样征服女孩子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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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哕呀?”九宫鸟问。
“哕就是——”张嫂“哕”了一声,做一个干哕的动作。
“这不叫‘哕’,”九宫鸟说,“这叫‘呕’,呕吐。你整差了。”
张嫂没必要和九宫鸟辩个里表,就说:“行,就叫‘呕’,你能不能‘呕’?”
“我一呕,不把我吃的,都呕出来了吗?”
张嫂哭笑不得,“就是要把你吃的呕出来呢!”
“呕出来干啥?”九宫鸟问,“呕出来不白瞎了?”
张嫂真有点儿“秀才见着兵,有理说不清”意味,“你不撑得难受吗?难受吐出来不就不撑了吗?不就好受了吗?”
张嫂说到最后,都有些急了。
张嫂这一急,九宫鸟有点怕了,愣眉愣眼的。
张嫂只好耐下性子说:“白瞎就白瞎吧,厨房里还有,你想吃都给你留着行不行?”
九宫鸟这才放松了自己,它一张嘴“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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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一大早就来了,二娘问他:“你吃饭了吗?”
“吃了,吃的饱饱的。”
——高勇之所以向二娘说他吃的程度,是因为,他若只回答“吃了”,二娘就得说,今天我做的啥啥,还热乎呢。你吃点儿?高勇就还得说,我吃的饱饱的。莫不如一起说,省得二娘再说了。
高勇到这之后。就把干红给他的皮夹克,脱在干红的屋里。踢踢踏踏跑着下到车库。不一会儿,他钣金的声音就传来了。
二娘正在干玉权屋里收拾饭桌,听了这个声音,二娘对干玉权说:“信不信,小勇今儿要早出去。”
果然,冲二娘的话来了,平常高勇上午都“钣金”两个小时,这回。一个小时,还不到八点他就上来了,对干玉权说:“爸,我出去有点事儿。”
“那你就办事儿去吧,中午不是来家吃饭吗?”
“基本上吧。”因为高勇搞不准,按严梅的“方案”,干红会不会留他或请他吃饭,所以,才说了一句“基本上吧”。
昨天晚上,看到老侯头儿抓起电话。严梅就说:“走吧。”
高勇死犟:“就不走,我在自己车里说说话,碍着他那条筋了!”
“你就犟!你说你和一个老毛咯赤眼(白头发红眼边的衰老之态)的老头治啥气?有能耐你和小红姐治气去:‘干红。我就要征服你!’”
高勇不吱声了。
“下去!”严梅说,“开你的车,跟我走!”
高勇乖乖地下了车。
严梅拐出小广场,高勇也跟着拐了出去。
到了“摩尔餐厅”门前的小广场,严梅又拐了进去,高勇紧随其后。
停下车,高勇又来到严梅的车里。
严梅停了一会,平静平静自己的心情,就帮助高勇分析干红。说什么更能打动她,征服她。还有。明天首先要征服的恐怕是那个叫张妮的小丫头。这样的小丫头最愿意听什么,怎样才能取得她的信任。取得她信任之后,她才能提供给你所需要的信息。
高勇听得很投入。有生以来,头一次听到有关怎样征服女孩子的知识,而且,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孩子。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话,是从一个女孩子、从一个千方百计想要成全自己一段姻缘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的。而且,这个女孩子又和自己追求的女孩子是莫逆密友。
高勇听了很解渴,很受用。
严梅也觉得很畅快,有当一次老师的快感。这种快感很奇妙:平常自己孜孜以学,都是为了诲诲以教,恰巧又遇到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你说不畅心悦情,美乎妙哉吗?
他们俩一直说到十一点多,才感到要回家了。
高勇推门下了车,严梅又叫他:“小高!”
高勇又打开了门,“嗯?”
“你让张妮管你叫啥?”
“叫啥?叫哥呗,她比我小。”
严梅指着高勇,恨铁不成钢地样子:“你呀,真木!让她管你叫姐夫!叫二姐夫!”
“姐夫?二姐夫?这‘二’从哪来的?”
“不知道,反正我听那小丫头叫小红姐‘二姐’,你就随着让她管你叫‘二姐夫’。”
高勇“嗯哪”一声答应着。
所以,当张妮问高勇:“你是谁?”
“我是你二姐夫。”高勇回答。
张妮有些不屑,“你是谁二姐夫呀?你知道我二姐叫啥?”
“那我还不知道?叫干红呗。她平常穿一件皮夹克,牛仔裤,黑色登山鞋——对了吧?”
“哎——你,你真是我二姐夫?”
“可不是真的?”高勇说,“假了包换。”
张妮嘻嘻笑,看着高勇:“我二姐很棒,二姐夫你也这么棒。”
“那是当然了,在家里,买二斤熟牛肉,她一斤,我一斤,谁也不多不少。”
“你一顿能吃一斤牛肉?”张妮咧着嘴。
高勇说:“有一次我到火峰去送人,那人磨叽,都三点了,中午饭还没吃,可把我饿体登(饿完了、饿死了)了,路过一个熟食店,我买了三斤牛肉——我没想都吃,寻思给你二姐捎回一些,谁知道,到家了一看,就剩三、五嘎达(块)了!”
“你吃了三斤牛肉?!”张妮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吧。”
“比我吃的都多?”九宫鸟插嘴。
张妮“嘁”了一声,伸出小手指,用大拇指掐出一小节,“你吃那些?和二姐夫的比,小小的!”
高勇怔了一下,盯着九宫鸟看了一会儿。“你二姐说一只会说话的鸟,就是这只吧?”
——实际是严梅讲的。
“就是它。”张妮说,“我们都叫它九弟。它今年四岁了。”
“你二姐还说,都是你教出来的。它一步也离不开你。”
——这也是严梅讲的。
“那是,”张妮自自豪豪,“它离开我,就没法活了。”
九宫鸟说:“没有你还有大姐呢没有大姐还有四姑呢没有四姑还有二姐呢!”
高勇笑了,“‘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处处不养爷,爷爷卖豆腐。’是不是?”
“它卖豆腐?”张妮一撇嘴。“谁敢买呀?”
“它为啥把你二姐排在最后呢?”高勇问。
“我二姐懒得搭理它,还总吆喝它。哎,二姐夫,你不去找我二姐吗?”
高勇就盼着张妮说这话呢,但他欲擒故纵,“不急呀。她是不还睡呢?”
高勇听干红说过,如果没什么事,她会由性由性地懒在床上。
“其实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张妮说。“就是懒在床上而已。”
“她有一个周日,”高勇说,“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钟。我说你别叫‘干红’了。叫‘干睡’吧。”
张妮嘻嘻地笑,“走,二姐夫,咱去找我二姐去。反正那小子来,还早呢。”
张妮说的“那小子”指的就是关雎。关雎昨天和她约定是“九点多钟”,现在才八点刚过一些。
张妮让九宫鸟跟着她串着树空儿飞,她自己则蹦蹦跳跳地在前边带路。
到了家,门还未开,张妮就大声嚷嚷起来了:“二姐二姐。你看谁来了!”
干红返身下了床,自己隐在窗帘里向外边看。一看是高勇,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他怎么来了?
回身去拿衣服。胸罩都抓在手里,想一想,她又把胸罩甩了回去,重新上了床,把被子拉在身上。
听张妮喊,张嫂从大屋走了出来。这时,张妮把门打开了,把高勇往屋里让。
张嫂走了过来,指着高勇问张妮:“这位是?”
“我二姐夫!”
高勇看着张嫂问张妮:“这是?”
“这是我四姑。”
高勇毕恭毕敬,“四姑你好。”
张妮嘻嘻地笑,“二姐叫我四姑‘张嫂’,你叫‘四姑’?”
高勇傻傻地笑。
“你一边玩儿去!”张嫂斥责张妮。随后又对高勇说:“你进来吧,干丫头在楼上,也没啥事儿,就多躺一会儿。昨天可不谁请他们,回来的挺晚的。我去给你招呼一下呀?”
“不用麻烦了,四姑,我上去。”高勇说着,点着头,良善地笑着,就往楼上走。
“二姐甲级睡眠呦!”张妮说。
张嫂空空地打了张妮一下,张妮一扭身叽叽嘎嘎笑着跑了出去。
张嫂知道“甲级睡眠”是指着什么。但,人家是夫妻,什么睡眠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嫂想,想不到干红这丫头结婚了?
干红是什么来路,张嫂从来没问过,赵丽影也从来没说过。赵丽影头一天带干红来,跟张嫂介绍干红,“我朋友干红,给我做伴来了。”
再就没话了。
张嫂也没机会和干红唠唠家常,了解了解干红的身世。
再说,也不兴这个——你一个保姆,知道那么多干啥?就是赵丽影现在的婚姻状况,张嫂也不知道。她只隐隐感到赵丽影的婚姻出了问题,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她不得而知。自打老爷子老太太去世之后,再也没见到姑爷来过吗。如果要是没问题,姑爷怎么会一次也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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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子说:“高勇要知道了赵丽影的家,可热闹了。”
嫱子说:“赵丽影非反反不可!整不好,两人都得翻脸!”
岩子说:“那倒不至于吧?”
嫱子说:“不至于?你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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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谈判
提要:
★“我寻思这屋里还有别人呢”
★“我们不叫总统,我们叫‘小姐姐’或者‘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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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有三个屋,都是一样的门,门上都是一个个的方格子,方格子镶的都是乌玻璃。
高勇不知干红在哪个屋。
高勇往楼下看看,心想,张妮或者她姑要上来就好了,能指给他,干红住在哪个屋。贸然去敲门,万一敲错了,屋里要有别人,就不好了。
正在他为难之际,就看南边大屋的门上出现一个人影,开始,人影恍恍惚惚的,不一会儿,人影走近了方格子门,是个女人体!毕形毕现的!
高勇以为是幻觉,揉揉眼睛,门上的女人体不见了。
高勇的头,轰轰的。心想这是什么是非之地,赶紧离开吧!
刚要转身走,忽然听到有女人体的房间里传来干红的声音:“小勇吧?进来吧。”
高勇应了一声,来到那个门口,踌躇再三,压下了那门的把手,轻轻地把门掀开一条缝。他的动作之所以这么缓慢,是给屋里那女人体一些时间,她好遮蔽自己,免得自己进去,闹得大家都不好。
“进来吧,”干红说,“别像个小偷似的。”
高勇大一些推开门,把头探进去,在屋里撒眸一圈,看看屋里都有什么人。
“你那是干啥?”干红在屋里说,“让别人看到像个啥?不能大大方方的?”
高勇直起身子,走了进去。冲躺在床上的干红嘿嘿地笑,还是满屋撒眸。
“你撒眸啥?”
“我寻思这屋里还有别人呢。”
“你坐过来。”干红**地冲他笑了笑。
高勇看干红伸出胳膊拍打着床侧,意思让他坐在床上。
“不用。坐这儿就行。”说着,高勇出溜儿一下坐在对着床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干红想发火儿,又忍住了。她把胳膊收了回去。看一眼屋里挂钟,“你从哪儿来?”
“家里。”
“哪个家里?”
“远遥家里。”
“远遥家里”就是干红的家里。
干红不知道。自己住院那一个多月,有好几天夜里,高勇往干红家方向送人,看太晚了,就给他妈打个电话,说到干红家住。他住就住在干红的屋里。住在干红的屋里,他觉得特别踏实、满足。
“我爸怎么样?”干红问。
“强多了!二娘说,有一天晚上。她炒两个菜,爸和二娘都喝点儿酒,半夜爸急着上厕所,用拐杖墩楼板,二娘睡死了,没听到——二娘也喝酒了——爸就自己下了地,拉过便盆解的手。”
“啊?!真的!”干红大声惊呼,并嵌起半个身子。
被子从身子滑落,干红连忙遮掩,高勇也扭过头去。
干红又躺下了。嘴里叨咕着:“他这不是好了吗……”
“我也说是。”高勇说。“爸不承认,说我这腿哪能下地?我和二娘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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