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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帝国-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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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孙茗咬牙道:“楚煌,你好……”
  “孙仙子,你听我给你解释?”楚煌讪讪道。
  “好,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躲在厅中做甚么?你给我解释清楚。”孙茗话未说完,眼圈先自红了。
  “这位便是‘赤练仙’孙姐姐吧。”张浅语盈盈笑道:“小妹张浅语有礼了。”
  “哪个是你姐姐。”孙茗别过头去。
  “姐姐只怕是误会楚公子了。”张浅语道:“我和他只是朋友之交,至于藏在这厅中,那也是事出有因。”
  “朋友之交?”孙茗冷哼道:“朋友之交有抱在一起的吗?”
  张浅语粉颊一红,“这却是迫不得已,实在是因为这件隐身衣的缘故。不得不尔。”
  “隐身衣?原来你们方才是穿了隐身衣。”孙茗微微恍然,气也消了一些。
  “不错,”张浅语淡淡笑道:“不敢欺瞒姐姐,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至善仙姑,刚刚那件宝衣便是三宝之一的落霞衣。”
  “此话当真?”孙茗吃了一惊,楚煌也是大感讶异,不知她为何坦明身份。两军交战在即,难道她不怕被孙茗扣作人质。
  “身份自是真的,三宝现今都在我手,这也不假。”张浅语轻声一叹,“不过,青松、栖霞以及天王寨的金少主却不是我杀的。”
  “你既是黄天妖女,怎么敢到我督军行辕来。别以为你跟楚煌有些交情,我便会放过你。”孙茗面颊微热,横了楚煌一眼。
  “镇南侯揭起反帜多年,我们黄天军不过是后来居上罢了,如今南方已成四战之地,各路人马相互攻杀,各怀鬼胎。咱们两家,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呀。”
  张浅语娓娓说道,“大将军高玉柱在樊城驻扎了五十万大军,按兵不动,坐壁观望,你知道他的矛锋是指向黄天军呢,还是你镇南侯呢?”
  “你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孙茗轻轻点头。“近闻庄丕浑降了黄天军,正发水师来攻我天河四郡,你若有心和我军结盟,却为何这般没有诚意?”
  “敌我攻守,瞬息万变,岂可拘泥。”张浅语道:“庄丕浑征发水师,既可以直捣四郡,也可以挥师南下,攻取江襄嘛。”
  “张小姐所言可能作数?”孙茗心有疑虑。
  “只要孙监军做得镇南侯的主,浅语所说自然算数。”张浅语扭身坐下,胸有成足的道。
  “那好,请张小姐传话给庄丕浑务必缓两日攻城,我要把小姐的意思转与镇南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还得由镇南侯来做决定。”
  孙茗沉吟着说道,孙翊的死讯一直瞒着南都众将,如今淮阳却是由孙绰主事,大小事务都由她来做决断。
  “这事容易。”张浅语轻轻一笑,“不过,三宝之事却还须监军帮我洗脱嫌疑。金少主三人其实都是被云间三子所害,他们为帮鹿鸿收集宝物,在龙门大会上向道门宿老行贿,才行此险计。我则不是过顺手牵羊而已,谁知行踪不密,被他们抓了银雕,又千方百计的嫁祸于我。”


'(第276章 佳人佳偶)'
  “青松、栖霞的死原本无甚要紧,‘琼玉永好瓶’和‘落霞衣’虽然宝贵,毕竟还算不上甚么了不得的物事。只那金少主和我家有些渊源,他的孀妻找上门来,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更麻烦的是,藏兵匣牵连甚广,看今日三帮四派蠢蠢欲动,便可以知得。”
  孙茗说至此处,眉尖轻轻一挑,似笑非笑的道:“你若肯把藏兵匣交还给天王寨,这事我倒可以帮你摆平。”
  “监军可知道这藏兵匣里是何物事?”张浅语笑着问道。
  孙茗微微摇头,“想来不是甚么神兵利器,便是灵丹妙药吧。”
  张浅语咯咯一笑,话锋一转,“我把楚公子给姐姐送了来,这么重的一份大礼,难道你就不该投桃报李,帮妹妹一把。”
  孙茗双颊一烫,白了楚煌一眼,轻叹道:“好吧,这事我会尽力的。”
  “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到外面走一走,让你们俩谈些别后相思。”张浅语眨眨眼眸,快步出厅去了。
  大厅里静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不舍之意。楚煌轻咳一声,“孙仙子,听说飞熊寨……”
  “别说飞熊寨,我不想听。”孙茗一口打断,摇了摇头。
  “那说甚么?”楚煌微微一怔。
  “说我们……”孙茗走到他跟前,仰起红扑扑的俏脸,吹气如兰的道:“楚煌,你就不肯抱抱我吗?”
  楚煌轻轻一笑,伸臂将她搂在怀中。孙茗深吸口气,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双眸微阖,眼睛里却流出泪来,狠声道:“姓楚的,我真想咬死你。”
  楚煌听她语带哽咽,托起她脸庞一看,珠泪沾湿的俏脸上满是欣喜之意,长长的睫毛微颤,避开他的目光。
  楚煌心中爱极,忍不住低头吻住她轻颤的红唇,孙茗轻吟一声,娇躯一软,玉臂环住他脖颈,热烈的回应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煌退了两步,坐到靠椅上,孙茗却似挂在他身上一般,不依不饶的粘在一起。
  “你一直都躲在这里,那你全都看见了?”
  “甚么?”楚煌一脸疑惑。
  孙茗轻咬口唇,在他胸口点了点,低声道:“鹿鸿。”
  “哦,”楚煌淡笑道:“我相信你。”
  “相信我甚么?”孙茗问。
  “相信你可以爱与憎。”楚煌抚着她的脸庞道。
  “本来不想跟你说的,可是你已经知道了。”孙茗轻柔一叹。
  “不跟我说,不怕我生气?”
  “我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管你生不生气。”
  孙茗娇蛮的皱皱鼻子,两人相视一笑。
  “我以前比较任性,你是知道的。……”
  楚煌心中暗笑,“现在也未必好很多。”
  孙茗似是瞧出他心中所想,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疼的楚煌倒吸口气,连忙神色一正。
  “当年,我上秋水门学艺,和鹿鸿拜的是同一个师傅,那时,他叫陆俊飞,是平陆的陆,而非麋鹿的鹿。此人风流自赏,琴棋箫艺,样样来得。据说,师姐妹们被他迷住的不少。”
  “不怕你笑话,我那时对修道的痴迷远过于男女之情,一心想着炼气筑基,养元结丹,直到学成下山,师兄弟依例要结伴游历,我两个修为相当,远胜同辈,攻守相助自是多了一些,于是便有些谣传出来,我那时对鹿鸿的修为也颇为佩服,有时会讨论一些修行中的疑难。说到男女之情,只怕还远远谈不上。不过那时,心性懵懂,如何分的清楚。一次,我们游历到淮阳,被城中的守将认出我来,同门惊异我是镇南侯之妹,我一时虚荣心起,便邀请他们到我家中做客。”
  “后来,谣言不知怎么传到我兄长耳中,他不但查明了鹿鸿的身世,而且坚决反对我们来往。我自然心中不服,一来恼那谣言无中生有,二来却恨我兄长干涉我的私事。我脾气上来,便偏要和他作对,再加上鹿鸿忽然变的殷勤起来,我也乐得在人前做做样子,气我兄长。谁知,过不多久,我兄长便被朝廷谋害,鹿鸿也不辞而别,从此不知所踪。”
  孙茗苦笑摇头,“现在想来,鹿鸿当时已有妻室,他也未必真的喜欢我,大约当时新法初兴,我兄长正炙手可热,他也只是想结好我大哥罢了。后来,我大哥被害,他生怕惹祸上身,自然就远走高飞了。”
  楚煌静静听她说完,想她兄长突然被害,情郎也舍她而去,心中痛苦可想而知,即便当时只是做做样子,并无多少情意,一旦失去反而会凭生无限美好。
  “楚煌,楚煌……”孙茗伏在他怀里,轻轻唤道。
  “怎么?”
  “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孙茗轻声一叹,“可是,你只是怜惜我,而不是喜欢我。我知道。”
  “我不只是怜惜你。”楚煌老实说道。
  “那你有想过我吗?”孙茗抬起头来,盯着他看,目光中全是殷切之意。
  “想过。”
  “好,你要记得今天说过的话。”
  孙茗站起身来,扯着楚煌道:“你跟我来。”
  楚煌微感疑惑,不知她要弄甚么玄虚,却也依言跟着她转入后堂。穿过两道园门,转过几处走廊,孙茗一言不发,俏脸上便如结了一层寒冰。
  园林中景致甚美,小桥假山,随处可见,奇花异草,触目皆是,可见主人确实费了一番心思。谁知今日国破山河在,当时指点风景之人,却不知又在何处。
  两人上了楼梯,孙茗便在右首第一间房外停住脚步,这间房屋通光甚好,凭高远眺,几可泛观园中全景。
  孙茗推开房门,将楚煌让了进去。房间布置得甚是清雅,墙壁都由细纱贴过,一桌一椅也莫不是精工刻镂,床榻上绛纱低垂,若有若无的薰香透入鼻际,让人不由想起李义山那醉月朦胧的诗句,‘蜡罩半笼金翡翠,麝薰微透绣芙蓉’。
  “孙仙子,你这是……”
  耳听的‘啪嗒’一声,门闩落下。楚煌笑容一僵,诧异的回头望去。
  孙茗轻轻拉开披风上的结带,柔软的披风滑落在地。拔下头簪,取了珠冠,解开绾结,满头乌发瀑布般流泻下来。解下衣带,拉开绳结,玄色锦袍掉落地上。
  “茗儿,你……”楚煌呼吸一滞,口唇微动,却不知说甚么才好。
  孙茗轻啮口唇,缓缓解下亵衣,露出洁白光润的臂膀,她的胸口却被层层布带束住了,因她平日里喜着男装,这里就显得有些不便。她抱了抱肩膀,伸手摸向背后的摺角。
  “茗儿,别……。”楚煌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里。
  “好哥哥,我喜欢你。”
  “我知道。”楚煌重重点头,“我也喜欢你。”
  “我不信。”孙茗‘卟哧’一笑,“我听听你心跳快不快。”
  楚煌轻哼一声,抄起她的双腿将她抱了起来。孙茗娇呼一声,“你要做甚么?”
  楚煌也不答话,大步走到床前,撩开帷幔,将她放到柔软的床榻上。孙茗勾住楚煌脖颈让他弯下身来,微羞道:“你想跟我洞房花烛么?”
  楚煌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天都没黑呢?”孙茗觉着他温热的大手抚上玉腿,不由娇吟了一声。
  “那就先洞房好了。”
  楚煌温柔一笑,低头吻住了她,伸手到她柔滑的后背,将束胸缓缓解下。孙茗咿唔连声,被他吻的上气不接下气,两条美腿绞在一起,难耐的轻轻摩擦。
  楚煌将束胸拿开,一双饱满的玉球跳了出来,雪白的肌肤宛如透明,孙茗娇吟一声,慌忙伸手将胸前掩住。楚煌狡黠一笑,直起身来将身上衣袍脱下。孙茗红晕满面,楚煌本就生得虎背狼腰,颇有雄杰之气,平日里衣袍蕴籍还不觉得,这一开诚相见,便有些鹰扬虎视的味道。
  楚煌伏下身去,握住她的玉手按在胸口的软玉上,孙茗嘤咛一声,娇躯便如一滩春水软在榻上,不时轻轻扭动。两人十指相扣,纠缠在一起,撩人遐思的喘息声低徊在帷幔之间。
  ……
  一阵敲门声惊醒熟睡的鸳鸯,楚煌撩开帷帐,探头问道:“谁呀?”
  门外静了一下,张浅语迟疑道:“楚煌,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谈。”
  “好,你稍等一下。”楚煌慌忙找寻衣裳。
  “谁呀,不要理她。”孙茗从绣被下探出头来,抱着楚煌的手臂不让他动。
  楚煌微微苦笑,只见她一头乌发披散在枕头上,明眸中满是痴缠之意,香肩裸裎,白嫩胸肌从被下露了出来,她却浑然不觉。
  “还没看够呀,坏蛋。”孙茗拉了拉锦被,娇嗔着道。
  “当然,”楚煌笑了笑,捧起她的俏脸在额上吻了一记,“银雕留在府中,是个祸乱之源。我出去看看,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有大收获。”
  “我跟你去。”孙茗挣扎着要起来,不由轻叫一声,柳眉一紧。
  楚煌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将她扶回枕上,轻笑道:“这事有我就可以了,你就安心睡会儿吧。一会儿我就过来陪你。”
  孙茗甜蜜一笑,小声道:“那你快点回来。”
  楚煌笑着点头,起身将衣服穿了,又将帷帐掩好,看了一眼帷幔后美好的身影,转身出了房间。


'(第277章 天王寨)'
  “张小姐——”
  楚煌拉门出来便看到张浅语背对房间站在廊下,轻咳一声。“你找我?”
  “天都黑了你还不知道吧。”张浅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楚煌老脸一红,岔口道:“银雕关在府中,必定让很多人不能放心。咱们去暗中守着,说不定能有些不寻常的发现。”
  “那是当然。”张浅语冷笑道:“我料云间三子今夜必来劫人。”她忖度云间三子必不容许银雕落在别人手中,若是三人同来劫人,她一人未免顾此失彼,穷于应付。若非迫于情势,她不也好意思前来坏旁人的好事。
  孙茗起先未觉得银雕是甚么要紧人物,只让兵丁将他绑缚了扔到柴房里,随便派了两个兵丁看守。
  楚煌两人赶了过来,也不欲打草惊蛇。这院中栽了几棵高大树木,虽然时已近秋,倒还并未如何凋蔽。楚煌朝树上指了指,飞身掠了上去。
  张浅语跟了过来,找了根枝丫坐下。楚煌则靠在树干上,这夜繁星寥落,四周一片悄寂,柴房中一灯如豆,隐约传来兵丁的低声笑谈。
  张浅语伸出尖尖的丝履在他腰间点了点,楚煌疑惑望去,只见她眼波荡漾,赧然道:“楚煌,如今事过境迁,你虽未帮我拿到四郡防图,倒底也算将孙茗引介给我,这次,和镇南侯达成和议,也是我大功一件。我也懒得再去横江王面前搬弄是非,你该把那件东西还给我了吧。”
  “那件东西?”楚煌恍然醒悟,翻了翻衣角,将那件白丝抹胸掏了出来,递还过去,“张小姐,上次是我多有得罪。”
  张浅语飞快将东西拽了过去,捏进掌中,心头微动,奇道:“你怎么将它藏在衣角里?难道你没有百宝囊或者齐物袋?”她说的这两样都是道者常用的藏宝之物。因道者视宝物如性命,收藏起来自是格外小心,必要其无迹可寻才好,一般女道会将齐物袋做成身边饰物,至于百宝囊几乎是人手一个了。
  “先前倒是有一个。”楚煌说的是‘紫芯梧桐’,神妙万端远在齐物袋之上,后来拿出破塔救人,便还给南葳了。他修行本以道法为上,不以灵丹宝器为意,自也用不着百宝囊。这次倒是一个意外,思来想去才找到这么个隐秘所在,所幸没有被孙茗发现,不然可就百口莫辩了。
  张浅语捏着抹胸,心中暗自懊恼。那次在大雕上被他无端搂抱,已让她羞忿难抑,这次更被他取了贴身之物,半个身子都看去了,她心想本该对楚煌恨之入骨才对,可是自己非但没有将他视若仇敌,反而三番五次找他帮忙,心思复杂难以言说。
  两人各怀心事,一边耐着性子等待。眼得见夜月寂寂,被一片纱雾笼罩,一阵沙沙阴风传来,两人对视一眼,暗道:“来了。”连忙紧紧盯着柴房观望。
  一道金光射下,展出一个金光四射的将军,一身金甲,威武不凡,手握一柄长刀,整个人都隐在金色光团当中,面目难见。
  “这人是谁?”两人大感诧异。
  金甲将大步冲进房门,两个兵丁叫了半声,便没了声息。过了片刻,只见那人挟着银雕走了出来,纵身一跃,驾雾而去。
  “追。”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展开身法,御风追去。
  金甲将身法极快,宛如一道拖着火尾的流星,两人生怕被他走脱了,也是潜运道息,寸步不舍。
  三人一前一后,足足赶了一刻钟功夫,金甲将降下云头,落入一片高楼繁阜之地。
  楚煌两个赶了过去,面前却是一片山阜,山脚下一片灯火辉煌,中道立了一个牌楼,写着‘天王寨’三个字。
  “难道劫了银雕的是天王寨的人?”
  两人暗自惊异,本以为劫人的必是云间三子无疑,谁知还有人热心在三子之上。遥见金甲将顺着石阶登上石城,两人一心要探看究竟,也亦步亦趋的追了过去。
  金甲将窜高伏低,一跃数丈,终于来到一所大宅的后院,纵身掠了进去。
  两人伏到檐角观看,院中却是一个富贵人家,房屋相连,小楼互望,园中一片老大荷池,一个道者盘膝坐在假山下面,身穿八卦袍,头戴紫金冠,长须如墨,凝眉顺目,似乎正在使着甚么术法。一个身姿纤薄的女子站在一边,看到金甲将面色一喜,“爹爹,银雕带来了。”
  金甲将跃了过去,将银雕扔在地上。
  道者长眉一轩,睁开眼来,恨恨骂道:“蠢货,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金甲将神情一怒,横着长刀,转过身来。
  两人知道行藏泄露,便施展身法,跃入园中。金甲将低吼一声,也不答话,挥起长刀,反身劈来,浑身带着一股火炙之气,若是寻常之人,被他身上热气一冲,只怕立时便要晕了过去。
  张浅语脚尖一点,两条银链激射而出,一条飞打长刀,一条缠向他脖颈。金甲将也不闪避,银链打到却如同击空了一般,与他身躯分毫无伤。金甲将大步冲上,哈的一声,喷出一口热气。张浅语吃了一惊,连忙祭起‘落霞衣’,躲了开去。
  “小心,此人好像不是血肉之躯。”
  “那又如何。”楚煌冷冷一笑,左臂一划,将荒芜刀凝在手中。金甲将掠起半空,一刀飞劈而下,炙气所至,燎人毛发。楚煌横刀疾挡,两兵相交,便如烧红的铁块投入水中一般,激起丝丝水气。楚煌鼓刀疾冲,猛削他十指。金甲将运转不灵,踉跄后退。楚煌得理不让,腾起半空,刀如闪电,一刀将他头颅斩下。
  金甲将呃呃叫着退了两步,无头身体横刀冲来。楚煌虽惊不退,连劈两刀,将他双臂砍落。
  道者吃了一惊,起身甩了甩拂尘,疾喝声:“退。”
  金甲将浑身一振,俯身将断臂接上,捧起头颅,划作一条金光,被道者收入手中。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道者双目一厉。
  “这个老道竟然已经修炼到元气化神的程度,想不到天王寨中有此高手。”楚煌暗暗一凛。
  “你又是谁?”张浅语冷哼道:“竟敢私入督军行辕劫夺要犯?”
  道者微微恍然,“如此说来,你们是对这个银雕感兴趣了。莫非,是三帮四派请来的高手?”
  张浅语不答,瞟了旁边的白衣女子一眼,奇道:“这位不是金少主的夫人吗?我听她叫你爹爹,莫非你就是金天王金大鹏?”
  “你们到底是谁?”孟若惜讶了一讶,“既然识得我,还敢擅闯我天王寨?”
  “天王寨又如何?又不是龙潭虎穴。”张浅语眉尖轻挑,绽唇笑道:“金夫人想要审问银雕,尽可以在督军行辕审嘛,为何深更半夜出此下策,若是孙监军知道了,恐怕不好交待吧。”
  “金夫人不必迟疑,这妖女便是杀害金少主的凶手。”突兀声音传来,却是云间三子从墙头掠了下来。他们本也打定主意要将银雕劫出,至不济也要杀人灭口。谁知晚了一步,赶到行辕时,正见金甲将把银雕掳走,楚煌两个随后追了出来,三子又惊又喜,未料到张浅语躲藏在此,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下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紧跟在后面。
  “你就是黄天贼的至善仙姑?”道者眼睛一亮,瞟了三子一眼,轻捋胡须。
  “不错,如今三宝确实在我手中,不过金少主却不是我杀的。”张浅语笑道:“金夫人,你既已投在孙监军帐下,我黄天军现今也和镇南侯结成了盟友,算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正应该同仇敌忾才是。”
  “妖女休要狡辩,”忘忧子生怕她们言语一多,启人疑窦,厉斥一声,“你作恶多端,今日便叫你恶贯满盈。”伸指一弹,白光耀目,一柄长剑飞射出去,势如长虹贯日,风声呼啸。
  “颠倒黑白。”楚煌抢上一步,毫无花哨的劈出一刀,只听铛的一声,刀剑交撞,气漩崩散打的荷叶哗哗直响,长剑猛的一震,打着盘旋飞了出去,忘忧子大吃一惊,纵身一掠,将长剑抄回手中。
  张浅语银链一抖,将银雕卷到脚边,冷笑道:“金夫人若是不信,何不亲口问他。”
  道者轻哼一声,却如半空响起一声闷雷,银雕身体一震,睁开眼来,目光一扫,骇然道:“仙姑……三位仙道,你们都在呀。”
  道者低眉顺目,若无其事的摇摇拂尘。孟若惜抓起银雕身上的铁锁,将他提了起来,冷声问道:“快说,金西翰到底是谁害死的?”
  “银雕,”忘忧子恻恻一笑,“既然金夫人动问,你就把白天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吧。”
  “是,是……”银雕浑身哆嗦,语不成声。
  张浅语冷冷道:“你若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狗命。”
  “你这妖女今日是在劫难逃了,还敢虚声恐吓。”忘忧子道:“金少主若不是你杀的,藏兵匣又如何会落到你的手中?”
  “当然是有些蠢货,事机不密,被我略施小计,从中劫获的。”张浅语笑吟吟地道:“我又未口蜜腹剑,杀人嫁祸。顺手牵羊,有何不可?”
  “妖女无礼,你骂谁是蠢货?”弹寂子勃然大怒,他突然发作,倒让忘忧、捋愁两人怔了一怔。
  张浅语更是洋洋得意,嫣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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