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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帝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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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笑道:“‘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贫道张无眠,世居多梦山龙湫瀑下忘川谷中。闲居无友,难得今日小哥儿光临,三生有幸。”
“不敢。”楚煌见道人温良识礼,也连忙揖了一揖。暗道张无眠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道长招我高饮,楚某深为荣幸。只不知白姑娘现在何处?”楚煌道:“白姑娘就是……。”
张无眠摆手笑道:“就是那位白衫姑娘么。小哥儿真是有情人,好、好,你看那不是么?”
他随手一指,楚煌顺目看去,果见不远处一堆桃花落蕊上躺着一个白衫如雪的女子。
“道长术法精奇,不知可有良方救我朋友?”
张无眠捋须笑道:“这又有何难?”
他一边掐着手指推算,挥动拂尘在原地徘徊了几圈,一拽楚煌衣袖,笑道:“你随我来。”拂尘一甩,两人脚底生出云气,立时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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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之中,不辨方向,楚煌也不知驾云飞了多久。两人才在一片破败的院落之中停了下来。
天色早黑,浮云散尽。天空现出一轮银盘也似的圆月,照得庭宇融融,殊无阴森之意。
“今日便是月中了吗?”
楚煌暗自摇头,既然画壁之中真幻难明,想必年月时日也当不得真。
张无眠竖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飞掠到一处矮檐之上,潜伏了下来。
楚煌看张无眠神情凝重,全没有方才的洒脱样子。张了张嘴,又不好贸然相问。只好垫了垫胳膊,静观其变。
入夜。子时刚过。
院中猛然刮起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张无眠一按楚煌,两人伏低身子,大气也不敢出。‘咯吱’一声让人牙酸的推门声,一条黑影出现在月光下,枝叉横张,甚是可怖。
楚煌偷眼看去,院中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灰衣破败的怪物,他身形高大,面目如同鬼魅,肤色如千年古树一般。几个孔洞依稀分辨得出五官。
那怪物在院中转了几圈,飕的带起一阵狂风,扑到房檐上。楚煌心头一突,见它自顾蹲了下来,并没发现自己两个,才略略放心。
怪物大睁着浑浊的眼白,对着中天明月,‘呃呃’的低嘶几声。‘呵’的大口一张,仰天吐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明黄珠子。毫光闪烁,扎眼之极。珠子定在头上一尺处,和嘴巴连着一道淡淡白气,珠子被月光罩定,蓦然光华大盛,怪物喉头发出怪异的呵声,将珠子纳还口中,在腹中转得几转,稍时,又如法呼将出来。
对月哺珠!
这是——妖修!
楚煌煞时明了,大凡世上的山魈木怪,花狐妖兽要修成神通,就得想发设法吸食日精月华,培丹养胎,结元神入道。这山魈不知什么树木成精,内丹竟然如鸡丹般大小,怕不有千年修为。
他念头转时,那山魈又将内丹呼了出去,这回竟带起数尺毫光,圆润剔透,如日如月。
张无眠在楚煌肩上一拍,倏地隐没,潜行数十步,靠近山魈,突然现身收来,用拂尘裹住金丹便走。山魈呆了半晌,哇哇大叫着追了过来,那房屋年久失修,如何经得住它这一番踩踏,行不几步,‘哗啦’一声,一脚将房顶踩出个大洞,身体一斜,便栽将下去。
张无眠使个‘遁地金光法’,闪身一扯楚煌,掏出金丹来,急喝道:“快将它吞了。”
如此天大好事,更不容楚煌细想,连忙依言吞下。
“快走。”
张无眠一挥拂尘,驾起云雾,等到山魈从屋里跑出来追时,早失了两人踪影。
'(第48章 旧事)'
不知是否所谓的归心似箭,来的时候,楚煌只觉云里雾里,不知驾了多少云路,等到回时,追风逐月,约摸顿饭功夫便回了张无眠的庄园。
张无眠小心关了院门,呵呵笑道:“这等山魈木魅,天生的蠢货,也妄想求仙得道,便是再过几千年,也别想修个正果出来。白白糟蹋了一颗上好内丹,倒不如便宜我们,也算行了一件功德。”
楚煌觉得这话有得了便宜卖乖之嫌。不过上古人族大治之后,修行者便有惟我独尊的心思,视一切非人族类为妖魔邪异,自居灵长由来已久。
“道长,可是要用此丹来救白姑娘?”
张无眠哈哈一笑,“有此千年妖丹相助,救那女子易如反掌,小哥儿不必多虑,我知你系心红颜,这就施为便是。”
两人快步走到白如萱身前,楚煌在张无眠的示意下,扶着白如萱香肩,让她盘坐起来。
张无眠一摆拂尘,看到白如萱面如淡金,顿时‘咦’了一声:“这小姑娘怎么却是被‘大光明之力’所伤?”
“小哥儿张口。”张无眠捋起衣袖,捏个法诀在楚煌气海上虚拂。楚煌顿觉气海一热,内丹在腹中转得几转,从口中跳了出来。
张无眠浓眉一紧,喃喃道:“怎么你身上却由‘天魔流韶’施了禁制。”
他摇头不解,手推山魈内丹在身前牵引,内丹流转,清光四溢,白如萱小口微张,张无眠连忙将内丹送入她口中。立时舌下生津,内丹如有指引,自落腹中去了。
白如萱身上金光大盛,随着内丹流转,身体便如明光罩体一般,内丹九转,张无眠一挥拂尘,手掌虚抬,内丹若有感应,过腹上行,从白如萱口中慢慢呼出。
“小哥儿,我助你炼了此丹吧。”
楚煌摇头:“既是此丹对白姑娘有益,还是给她用吧。”
“你们这些小儿女呀。”张无眠呵呵一笑:“她元神太弱,若是强服此丹,不但无益,反而可能被妖化。你的气海被‘天魔流韶’封制,于修行大大有害,魂体若得此丹强化,好处不小。也罢,我先将它寄存在你体内,你可时时用它为白姑娘推引灵窍,可算两全其美了。”
楚煌听说魈丹能解除丹语冰的‘天魔流韶’禁制,正是求之不得。依言将魈丹吞入腹中,丹行九转,气海顿有磅礴之意。楚煌心头一松,扭头见白如萱睫毛微颤,惊喜道:“白姑娘,你醒了。”
白如萱睁开明媚如秋水的眼眸,玉颊先自添了两朵桃花,轻轻点头道:“多谢楚公子相救。”
“我可是束手无策,还是多亏了张道长呢?”
楚煌轻笑着,不由面皮一僵。方才张无眠施法救治,白如萱瘫软无力,便一直由楚煌半抱着,这会儿她醒转过来,低语浅笑,花容便在呼吸之间,美得让人呼吸为之一窒。
白如萱也发觉了这种尴尬局面,挣扎着起身向张无眠裣衽道谢。
张无眠摆手大笑道:“我老道虽然跳出三界外,平生却看不得小儿女生离死别,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况且,我这桃源之中,经年不见外人。这回能天降一双金童玉女下来,我老道见了欢喜。乐得破闷,可别老说什么救命之恩的,听了俗气。”
楚煌二人见张无眠心怀霍达,平易中反有高士之风,心中好生相敬。
张无眠忆起一事,问道:“白姑娘,我观你乃是被‘大光明之力’所伤,不知经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如萱也感迷惑,便把偶然拾到‘九龙珏’,为樊锐指路之时反被他偷袭一事说了。
“九龙珏?”张无眠陡然动容,下意识在脑间一摸,咋舌道:“果然遗失了。”
白如萱奇道:“九龙珏难道是道长之物?”
“九龙珏不但是连城白玉,更重要的是……它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张无眠点头叹息道:“五百年前,天齐帝代周而立,一根蟠龙棍打下八百军州,功业赫赫。而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首先便是他的九位皇子,十大元帅。天齐帝一生有三十多个儿子,其中有九个立国之初就封了亲王,这九位皇子几乎个个都是一时之选。到了天齐帝晚年,九个皇子结连党羽,绞尽脑汁打击异己。谁都想继承这个庞大的帝国。”
白如萱明眸一亮:“这九龙珏可是跟天齐帝的九位皇子有关系?”
张无眠点头道:“天齐帝一生征战不休,为了彰显真龙天子的权威。他命匠人以连城白玉打磨了这么一块玉珏。上纹九龙,其实便是龙之九子。这面九龙珏对九位皇子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权威。天齐帝曾言,当他有一天龙御归天,便会将继承人的名字刻在这九龙珏上。”
白如萱咋舌道:“原来九龙珏还有这么一段来历。”
楚煌说道:“可惜,天齐帝征讨南荒大胜后,在归途中猝然病逝。据说,九位皇子验看九龙珏,却发现原本刻名的地方被天齐帝死前不小心喷上一口浓血。血迹聚而不散,那名字也模糊不清,九位皇子自然谁也不肯心服,此后便互相攻占,偌大帝国没多久便土崩瓦解了。”
白如萱讶异的看了楚煌一眼,想不到以他的年纪竟然知道这段秘辛。想了想,问道:“却不知这‘九龙珏’又如何落入道长手中?”
张无眠轻捋胡须,慢慢说道:“九龙珏原本就是天齐帝号令九大皇子的令信,征战之时,可凭此珏征调九皇子封地驻军,见珏如面君。天齐帝崩逝,九龙珏威信不减。当时此珏落入随军的十四皇子舒常手中。不久,四皇子在长乐帝京承继大统,建号天元。将舒常皇子召回都中软禁,致使他幽郁而死。
……世人都以为九龙珏就此落入天元帝手中,便再也无人提及。哪知二百年前,五胡南掠,朝政芜败,坤河改道,中土三百镇州邑遘此灾患,瞬间将大雍王朝推到风雨飘摇之中。”
张无眠说至此处,不由一阵沉默,二百年前那场祸患对大雍王朝来讲真如天崩地坼,千里饿殍,人命贱如鸡狗,百年遥想,也不能不为之垂泪。
'(第49章 功过)'
白如萱娥眉微凝,沉吟道:“二百年前一场扰扰乱世,又有多少枭雄悍主适逢其会,乘势而起。……那泰平天国之乱可不就是借此契机裹胁百姓的吗?”
张无眠叹道:“永乐大天王真不愧是一世豪雄,当年,景帝移驾往西川‘渌凌州’躲避胡患,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都成了胡虏刀下待宰羔羊。永乐天王揭竿而起,颁下‘杀胡令’,力抗胡患,应者云丛。真可谓拂高天之云翳,拯万民于水火,措天下于衽席之上,让人仰如日月,真赳赳伟丈夫也。”
白如萱见张无眠对永乐天王如此推崇,不由勃然变色,“道长此言差矣,那永乐天王建号太平,却引着无数百姓浴血奋戈,无月不战,隳坏名城,倚强恃武,血腥手段令人发指。如此杀人狂魔,立地屠夫,哪里配称什么豪雄?”
张无眠不悦道:“小姑娘你年轻识浅,想是平日听了不少口耳相传的诋毁之词,便信以为真了。想那五胡汹汹来犯之时,景帝鼠窜,民无拄持,如堕地狱之中。五胡凶暴横蛮,毫无人性,只知驱使残杀我中土百姓,何曾有半点慈悲。若非永乐天王横空出世,恐怕中土千万百姓白骨积野多时矣。”
白如萱不服抗辩:“那永乐天王在军中列下十八口青铜巨镬,日日煮人以食,又当何说?他攻下帝都长乐之后,纵容军士肆意劫掠十日。还驱使十万民夫建造富丽堂皇的天王府,直到太平军败亡之日,尚未竣工。而且,他极为好色,不论是良家女子,巨富千金,名门贵女,只要看上的,就治得别人家破人亡也要恃强掳入宫中淫乐。此乃世人共知之事,还能是假的不成?”
“一派胡言。”张无眠听的目瞪口呆,气急败坏的说不出话来。
楚煌怕他们争执个没完,连忙问道:“道长还是接着说那九龙珏吧?”
“九龙珏?哎……。”张无眠苦笑道:“姑娘所言之事乃是尽人皆知吗?……永乐天王驱逐胡虏之后,也想自己称帝,但当时大景人心未散,拥护皇室的股肱重臣不乏其人。永乐天王为求名正言顺,便拿出一件东西,称自己本是天齐帝十四皇子舒常的嫡脉。”
楚煌恍然道:“永乐天王拿出的便是九龙珏吗?”
张无眠微微点头:“正是。永乐天王言道,当年的十四皇子本有一极为钟爱的女子,十四皇子死时此女已暗怀身孕,只因并未登籍造册,才侥幸逃脱了。这九龙珏便是十四皇子赠与她们母子的。”
白如萱轻哼道:“便是有九龙珏在手,也未必就能证实永乐天王是十四皇子之后。”
张无眠目光幽深,对白如萱的质疑浑不在意,自顾言道:“景帝虽然对胡人畏若虎狼,至尊之位却不容别人染指。永乐天王刚在长乐登基为帝,景帝便下了勤王令,三年夺嫡之战,永乐天王终究根基浅薄,士卒崩散,一败涂地。长乐城破之日,鹰王只护着永乐天王幼子逃了出来。”
“如此说来,那九龙珏想必在永乐幼子身上。”白如萱心念转动,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霍然站了起来,指着张无眠叫道:“你们便是太平天国余孽?”
“‘大光明之力’……‘大光明之力’……,我早该想到的,除了野心勃勃的永乐天王传人,还有谁能使得出大光明力。”白如萱喃喃说道,轻掠发丝向张无眠施了一礼,浅笑道:“此事太过骇人听闻,如萱失态了。道长对我有救命之恩,便是与那太平天国渊源非浅,这一节如萱也不敢忘。”
张无眠一甩拂尘,哈哈笑道:“姑娘猜的不错。我便是那太平鹰王张丹枫的后人。”
白如萱本已心中笃定,听张无眠亲口承认,还是免不了心潮起伏。明眸流转,看楚煌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打趣道:“楚公子面上一波不起,该不会是对此早有逆料吧?”
“只是事不关己而已。”楚煌摇头一笑,心头一动,问道:“不知道长可听过太平道长张无缺其人?”
张无眠奇道:“那是贫道家兄,不知小哥儿如何识得?”
楚煌淡笑道:“在洞庭龙宫有过一面之缘。”
张无眠微微皱眉,摇头叹道:“永乐天王兵败丧身,他在景庭眼中不啻叛逆,被景庭泼些脏水,丑化诋毁,也只是成王败寇,原无可说。老道私下对永乐天王驱逐的胡虏的功业还是非常佩服的。千古英雄浪淘沙,凡人功业对我等修行之人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过眼烟云。老道僻居这照魂壁中,不问世事,已有很多年了。”
张无眠萧散一笑,清癯面容满是澹泊之意,如同古井不波。
楚煌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微笑道:“遥想当年太平天国兵败潜逃,景庭锐旅,十大玄门,万里追歼,其势犹如泰山压顶。鹰王能为后人辟出这么一片安谧之处,隐居数代,得以保全。真是苦心孤诣。此谷名为‘忘川’,我闻忘川乃冥府之河,饮得河中水,便人事尽忘。贵谷既然以此为名,想必其意应在抛断干戈,自在桃源吧。”
“永乐天王当年开创太平天国,没想到真正太平之天国却出现他身死兵息之后,九泉之下却当安慰。”
张无眠淡淡一笑,意态悠然。
“当年谷中立下‘不见干戈’的族规,保得谷中数世太平。今日却有人口蜜腹剑,为九龙珏所谓私密连杀数人,岂不闻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自有因果,道长在远避世事,独自安乐。不知谷中武士若静极思动,攘臂为先辈正名,道长将如何自处?”楚煌一笑,接道:“还未请教道长,这九龙珏终究是如何遗失的呢?又为何后园荒废,铁栅深锁?”
“小哥儿识聪目敏,让老道汗颜。”张无眠被问的张口结舌,长长一叹,苦笑道:“不瞒二位,我兄弟三人自小修习太平要术三卷。太平要术是当年永乐天王拜真仙所传,鬼神莫测,又加上他一生修为印证,可谓是博大精深。永乐天王中年时传于先祖鹰王,从此流传于张氏门中。
……要术三卷,曰治平,曰修身,曰立道。顾名思义,三卷对治世功业,吐纳养生和术道修行各有侧重。三卷兼修,则所谓进思立功,退思检道。我三兄弟各执一卷,我尽得中卷吐纳养气功夫,愈是修行,便愈觉心怀淡薄,自谓获益非浅。
过了数月,慢慢发现三弟修为激增,对术道的痴迷简直到昼不食、夜不寝的程度。而我大哥学了治平之术,心思渐深,便经常偷偷溜出谷去,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我只道大哥天生好动,耐不得谷中寂寞,也并不十分在意。还常常在父亲面前替他遮掩。倒是担心三弟的身体,怕他过于急功近利,练岔了身子。”
楚、白两人对视一眼,心知张无缺经常外出,恐怕绝非贪玩儿那么简单。
'(第50章 枭豺之性,我其奈何?)'
张无眠眼中露出缅怀之色,慢慢说道:“我谷中规矩甚严,父亲又素性严厉,我们三兄弟向来对他毕恭毕敬。可有次大哥回谷,竟然在父亲房中和他争吵起来。那年正当我和大哥成年,谷中要祭告天地祖宗,行成年之礼。那日礼成之后,父亲突然说有事要宣布,九龙旗主都非常诧异,父亲竟托言自己身体不好,将九龙珏传给了我。九龙珏的意义非同小可,二百年来一直都由谷主掌管。父亲此举便是传位之意,众旗主岂有不知。大哥一怒之下出谷而去,这一走就是数年未曾还家。”
白如萱好奇问道:“谷主当时正值壮年,为何急着将九龙珏传人?”
“当年永乐天王在长乐称帝,为了显示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大雍之主,便仿效天齐帝制九龙珏节制九大皇子之法,将军队分为九龙旗,统领之人便是正副旗主,多由皇子、诸王兼任。天国兵败,这个军制却在谷中沿续下来。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九龙旗主都是手握实权之人,干系重大。谷主掌九龙珏,本身更是囚龙旗主,威权犹重。”
张无眠叹口气,接道:“后来父亲与我言道,那日大哥回来,兴致勃勃的跟父亲讲了许多复辟天国的兵策。父亲大惊失色,当即反驳劝说。大哥血气方刚,又在外面闯荡日久,激辩之下,反将父亲驳的哑口无言,闹了个不欢而散。父亲怕他私下勾连各大旗主,这才狠下决心,来了个釜底抽薪,早日将九龙珏传我,好让大哥死了此心。”
楚煌淡笑道:“谷主虽是好决断,但恐太平道长未肯就此作罢。”
“是啊。”张无眠无奈点头:“谷中虽不乏自甘淡薄之人,但也有不少艺业在身,想要光复祖业的。他们身为旗主,若是一意孤行,我父亲也不好弹压。此后,我大哥回来,从不与父亲照面,没过多久,便把三弟也带出去了。……哎,这些年更是人心思变,我父亲身体渐差,已不理庶务。我又生性懒散,比起处理谷中事务,倒更乐得僻处清修。”
张无眠自嘲一笑,言语间却不免有清高之意。
楚煌放眼打量园中,琐窗朱户,桃花满道,清雅可味。扭头笑道:“道长便打算在这‘照魂壁’中躲藏一世吗?”
张无眠捻须沉思,眉头紧皱,似乎遇到极难决断之事。
楚煌笑了一笑,绕着园中最拙壮的一颗桃树转了几转,那桃树根枝虬结,花团锦簇犹如灿烂云锦一般。
楚煌默运灵力,腹中魈丹一烫,急速转动起来,暖暖气流从胸中四散开来,勃勃劲气顺着足底涌上。一条弯曲金线在额上翻了出来,泛着微弱毫芒。如同一条细细金蛇一般。
楚煌沉哼一声,金线如同獠牙吐露,射出一条神光,轰的一声,炸在桃树上,将它击成两断,枝叶飞坠,顿成朽株。天地间一声大震,好像失了支柱一般,霎时间,房屋摇摇欲倒,桃林急速萎靡。
张无眠神情微呆,蓦然双目湛然,一甩拂尘拽起楚、白二人,急喝声‘走’。
白如萱觉得身体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轻飘飘的没有着落,稍时,脚踏实地。定神看时,却到一座石室之中,回头一瞧,墙上壁画分明就是刚才庄园中景像,桃林破败,房屋倾倒,一片狼狈。
张无眠以手加额,拂尘在她一眼一晃,苦笑道:“别看了,这‘照魂壁’幻境离奇,我困顿其中,自以为意适闲淡,原来不过是南柯一梦。惭愧!”
白如萱左右看看,问道:“楚公子呢?”
“我在这儿。”
楚煌应了一声,从水塘中爬将出来。
白如萱见了柳眉一竖,惊叱道:“多宝道人——,怎么是你?”
“是我。不是……我是楚煌。”楚煌低头看看附着的多宝道人肉身,一脸苦笑。
白如萱小口微张,惊异问道:“你真是……楚公子?难道你已修成神游境界?”
楚煌微一点头,笑问道:“道长这会儿便不想静诵《黄庭》且度日了吧?”
张无眠苦笑道:“这‘照魂壁’惯能投人所好,使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若非小哥儿识破其中机窍,我几乎成了谷中罪人。多年前,我大哥以修宝炼宝为名陆续介绍许多三山五岳修行者入谷,再以幻术将他们控制起来,加以驱使。
……他们还勘定风水,穷数年之力在后园‘玉娘湖’下修建地下秘府。打造军械,炼制灵器。我发现其中秘要,当即便向大哥质问,谁知他不但供认不讳,反把言语劝说我与他共谋大事。我大怒之下与他赌斗一场,结果被他引来这石室之中,观壁动心,被拘禁其中。”
张无眠挥动拂尘,在场中转了几转,掐指推算,叫道:“糟了。”
“怎么了?”白如萱问出心中疑惑。
张无眠不答,拂尘展动间,数道白光渐渐凝成涡漩,倏倏向四壁卷去。那涡漩打在画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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