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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帝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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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随着她杖头摇晃,连土地也烧焦了几分。
众人看着火势大旺,生怕殃及池鱼,各施轻身之术,遥遥避开。
血郁独高声笑道:“老疯婆,本王实话实说罢了,你何必老羞成怒。我这金铁玉石四盾,能挡一切水、火、瘴、锤。任你巧施神通,如何伤得了我?”
“让你尝尝姥姥的霹雳火。”地姥冷哼一声,狐尾一卷,幻出一道青色电光,劈到骷髅盖上,无边焰火之中顿时携了一股缭绕急电,咯嚓声中,劈到血郁独甲车之上。
霹雳加身,铁滑车上明光大亮,电光火焰贯通全身,血郁独惨叫一声,并起圆盾,咯咯嚓嚓一阵急变,缩成一个硕大铁球。
地姥哈哈笑道:“好你个血影魔,以为鬼缩起来就没事了。”
血郁独冷哼一声,铁球在地上微掂,炮弹一般射到半空,掠过地姥头顶轰的一声砸到天参身前。
地姥呆了一呆,惊道:“不许你伤害天参?”
铁球里呼的伸出一支手臂,将天参抓了在手,血郁独嘎声说道:“老东西,快说你在我腿上施了什么邪法,为什么本王的铁滑车无法站立?”
天参微翕着眼皮一笑,咳了一口绿血,“大树无根,自然立之不稳,你传承了我的‘铜柯石根功’,若不扎根地下,只能成为朽木。”
“什么?”血郁独急怒道:“你想让本王跟你一样做一棵千年老树?”
“无知蠢物,自不懂得薪火相传之意。”
天参不屑地看他一眼,摇头惨笑道:“若非我心脉已断,别无选择,岂能传功于你?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咳咳。”
“你找死。”血郁独一振上肢从铁球中穿了出来,抓入天参前胸将他高高举起。
“住手。”地姥又惊又怒。
……
轰隆!轰隆!
脚下猛然传来数声砰訇剧震,营帐曳倒,乌云吞月,激战的三族武士惊愣罢手,喊杀之声为之一肃。
大地生病似的一阵急颤,土地断裂处纷纷冒出黑色浓雾,隐隐的嘶叫声渐渐迫来,声喧动地,沸反盈天。无数浓云般的怨灵从黑雾中挤了出来,呼噜一声,四散飞去。
缠过营帐,顿成齑粉;游过土地,立成焦炭。怨灵挤出地面,立时前呼后拥朝三族武士缠裹而去。如蝇逐臭,粘附力惊人。
三族武士被黑气所缠,刀劈无用,剑箭无伤,挣扎之下,被嘶咬的血肉横飞,惊乱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飞霜,快约束武士。”
赤尊信见族中武士入地无路,有翅难飞,不由大惊失色。呼喝中,便有几个怨灵嘶哦着缠了过来,连忙一旋摩天刃,放出火团,将怨灵惊散。
地底黑气源源不断,怨灵越聚越多。众人亮出灵器,各施术法,都是自顾不迭。
秦筝一转洗月剑,剑上微芒如冰,清光不过数寸。她抬头看下天色,见是乌云闭月,广寒无光,轻声叹道:“怨灵果然强大,我这洗月剑望日见月能耀出光芒十丈,常时也有三五丈清光,而今天宇不明,功法也要大打折扣。”
楚煌打出两道凤炎真劲,聚在手上,凝而不散,焰火吞吐,如两条软鞭,挥洒之间,将怨灵抽得抱头鼠窜,尖叫连声。见秦筝白衣素剑,身上清光闪耀,怨灵窥伺一旁却不敢近身,大为惊艳。火鞭发如疾电,掠到她身边。
“怎么忽然间钻出这么多怨灵,可有破解之法?”
秦筝摇头道:“想不到天参竟以自身元力压服怨灵,现今他披疮甚重,只怕是阳寿已尽。如何破解,看来还得问策于他。”
楚煌点点头,还未有所动作。远处忽然传来子衿一声惊呼。
“啊——回雪……”
楚煌皱眉望去,只见回雪持着流萤短剑和怨灵激战正酣,虽然稍显慌乱,一时倒没有性命之忧。倒是子衿手无寸铁,被一团凝似乌云的黑气追逐的甚是狼狈。
“咦,果真是个大美人。哥哥五百年不曾开荤了,想不到刚刚出来透口气,便遇上如此艳福。美人别跑呀,跟哥哥们耍耍。”
乌云中传出谑笑怪叫之声,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子衿轻咬嘴唇,在黑云的围追堵截下跑出一身香汗。她不通术法,身薄力弱,面容上虽然力持镇静,心里已是怦怦直跳,不及妨一脚踩脱,娇呼一声,摔倒在地。
“子衿——”回雪瞅见子衿跌倒,剑式一乱,被几只怨灵趁机侵近,连忙疾剑劈砍,闹了个手忙脚乱。
“倒,倒。大美人终于跑不到了吧。这小腰扭的,小臀股撅的,瞅得哥哥好心焦呀。”
乌云定到子衿头顶,云雾变幻,不时传出怨灵们的谑笑声。
子衿暗自咬牙,猛然从头上拔出一支亮金色的凤钗。满头乌发垂下,更衬得俏脸煞白如纸。
怨灵‘哎哟’一声叫唤,颇有促狭之意。“美人想要自尽,这可如何是好?”
“我想你们去死。”子衿俏脸一沉,捏着金钗冲着乌云一指。白光闪现,半天中滚下一道霹雳,将乌云击得崩散。
怨灵们惨叫连声,乌云拉扯,现出几条身躯高壮的大汉,肌肉贲起,个个都在一丈开外。体黑如墨,全身精赤。砰砰落足地上。
“敢情这金钗还是件灵器。几乎断了哥哥们魂魄。大美人可要好好抚慰抚慰我们。哈哈……”
“你不是想我们去死吗?那咱们就一起死吧,死去又活来,哈哈……”高大怨灵放肆大笑。
一个冷冷地声音背后,“想死还不容易吗?立刻送你们上路。”
怨灵讶然回头,只见一条火龙扑面而至,在中间两个脖颈上缠了两匝,炎气灼人,火鞭抖扯,怨灵一声未哼,头颅离腔飞起,滴溜溜滚了出去。半截身体化为云气。
“啊,干掉这小子。”一个怨灵大怒扑上。
楚煌腕上一抖,火龙猛甩而下,将那人抽成两截。一个掠身,落到子衿身边,将她托了起来。
“你没事吧?”
子衿有些慌乱地摇摇头,微喘道:“……没。”
“啊,他们来了……。”几只怨灵躁怒着扑了过来,子衿唬了一惊,连忙出声提醒。
刷刷几道剑光横空劈来,怨灵惨呼不止,一个个落头断肢,霎时间,魂消寂灭。
“这几只怨灵地位好似要高一些。”秦筝淡淡看了子衿一眼,微笑着对楚煌说道。
楚煌轻轻点头,他也看出这一群怨灵飘过之处,别的怨灵都远远避开,不敢过来分食。
“子衿——。”回雪拼力杀出重围,急急赶了过来,“你还好吧?”
“还好——”子衿点点头,见她目光不停地往自己两个身上打量,双颊微晕,小声道:“就是脚崴了。”
“我看看。”回雪上前扶着她,将楚煌挤到一边。瞪大着眼睛,凑到楚煌耳边,恨恨地道:“别打子衿的主意,否则我要你好看。”
楚煌淡笑道:“希望你能照看好她。”
“还用你说。”回雪扬扬娥眉,不服地轻哼一声。
'(第111章 火并血影魔)'
“尔是何人,竟敢打杀我‘卸甲’军将?”
一团黑云从地缝中嘶卷而出,云飘雾荡,现出一个提柄宽背大砍刀的玄甲武士,身后黑缎披风猎猎作响。
“你又是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回雪睨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女娃无礼。”那人怒哼一声,哇哇叫着挥动大砍刀向她劈下。
回雪在楚煌跟前夸了海口,示弱不得,娇叱一声,挥剑疾砍。那人刀势甚是猛恶,显是经惯战阵冲杀,又快又疾。回雪流萤剑短狭,一时近不得他身。逼得紧了,反被他刀势卷住,攻守之间,险象环生。
斗到分际,那人大喝一声,翻转刀背,大砍刀上黑气浓郁,朝回雪当头劈下。回雪暗吃一惊,急持短剑格挡时,刀剑相撞,反挫之力顿将她整个人击飞出去。
“回雪……”子衿疾呼一声,见回雪踉跄后退,也不知伤着也未?
楚煌忙使个遁地金光术,将身一旋,化作一道清光,抓住回雪手臂往回一带,一手扶住她腰髋。触手温软,竟是颇为腴美。
“我跟他重新打过?”回雪觉出两人的姿势有些亲昵,不由地略感羞涩,狠瞪了楚煌一眼,挣身出来。
“还是我来吧。一寸短一寸险,你在兵器上先已吃亏了。”
回雪哼哼两声,也不强辩。
“‘卸甲’中人,你是姓柳还是姓王?”楚煌上前问道。
那人微吃一惊,戟指喝道:“你又是何人,如何知得‘卸甲’根细?”
楚煌哈哈笑道:“天元帝创下的情报统制么,天下谁人不知?”
“‘卸甲’乃吾皇御笔钦点,份属机密,竟已广为传知么?”
那人惊疑不定,还欲再问时,却见楚煌抬手打出一道火练,狰狞猛恶,连忙仰天躲避。砍刀上一紧,已被火练缠了几匝。
那人冷哼一声,两手掉转,一个藏刀式向楚煌横截直下。楚煌急抖火炼将砍刀缚紧,如蚕吐丝。曲指一弹,金砂破空,打到那人面门上轰然一炸,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那人大声抢呼,金砂烈焰便如附骨之蛆,如何能灭。不一刻便烧得精消气灭,魂魄飞散。
回雪看那人慢慢化迹无形,别的怨灵远远退开,都有栗惧之意。呆了半晌,咋舌道:“你倒会讨巧。”
楚煌笑道:“哪里,多亏回雪小姐敌其锋锐,我才好出其不意。咱们是一奇一正,奇正相兼,正合兵家要旨。”
回雪见子衿听此一说,目有奇彩,似笑非笑地道:“楚相公这会儿好会说话,怎么与先时的冷峭风采大不相类?”
楚煌嘿然不语,目光笑吟吟地在她腰肢上打转。回雪虽也腰身纤细,常年习武却使得蛮腰更为弹韧有力,偏还有几分腴软处,让人心讶。
回雪粉颊微红,娇哼一口,跑到子衿身边,在她耳旁嘀咕了一句什么,子衿轻啐一口,两人扶着腰肢笑作一团。
秦筝凝起好看的娥眉,轻吁道:“你们这些长于富贵的公子小姐,着实惫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说笑。”
楚煌看她一眼,暗道:秦筝仙子般的人物,这回倒有几分俗气。
……
……
“天参,这怨灵前赴后继,似无穷尽,当以何法祛之。”
雷鸣腾身跃至,祭起蛰龙拐,‘风旋刃’旋如风刀,光影流灿,将黑云扯作碎絮飘散。
血郁独厉喝一声,将天参从头顶扯下,怒道:“你快说,到底如何才能撤了邪法,让本王双腿复原。”
天参淡然一笑,合上双目,只把血郁独气得五内如焚,偏又无可奈何。
地姥勾动鬼杖磷火,将怨灵驱开,忧急的瞧了天参一眼,大声道:“赤尊信、韩志公、雷鸣,你们听着,现在怨灵肆掠,若不能将其压服,我三族势必将百年经营毁于一旦,元气大耗,还谈何征战天下,光赫祖宗。”
雷鸣急道:“姥姥言是。你倒是快拿个压服怨灵的法儿。”
地姥缓缓点头,一指血郁独,“此法还要着落到血影魔身上。”
“血影大王?”众人闻言或惊或疑,神情不一。
血郁独见大伙注目望来,怒道:“别听那老疯婆放屁,本王若能压服怨灵,还能坐视三族灭顶么?”
地姥哈哈一笑,沉声道:“天参被血影魔毁断心脉,自知必死,便将‘生根术’的种子播到血影魔身上。大伙看,血影魔现在不是双足如废吗?他已具木灵之体,拔地而出,自然站立不牢。我等只消让血影魔埋身土石,生根术奏效,他便能如先时的天参一般长成参天大树,根须如盘,才可将怨灵压服地下,永不出来害人。”
说至此,斜睨着血郁独冷笑道:“血影大王是我三族共主,如今三族急难,大王该不会吝于援手吧。”
“荒唐……荒唐……”血郁独见众人面目阴郁,也是心惊,张狂一笑,大喝道:“你们休要听这老疯婆邪语挑唆,本王向不曾习他什么木灵之功,焉能立地生根。这老疯婆不过是为了救天参这老不死一命,便妄语欺人。没有了本王,谁能给您们一世富贵,谁给让你们尽展雄略。本王若丧,你们左右不过是在这荒山僻壤中当一世野人罢了。”
雷鸣冷声问道:“大伙以为,是争雄天下重要,还是族人性命重要?若是族人尽死,赤尊信、韩志公,你们单枪匹马还敢作争雄之想么?”
赤尊信轻哼一声,一摆摩天刃,“如今是我三族危急存亡之际,敢问血影大王,可有对策救我三族?”
血郁独恼怒道:“赤鹤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之情势又岂是本王所愿,大伙自然应该群策群力,共渡难关。”
“你身为三族共主,大难将至,只知推攘搪塞,还敢妄言争雄诸侯耶?”赤飞霜掀起雪翼,柳眉紧蹙,顾视赤尊信道:“父亲,既然血影魔无法可施,我们只好依地婆婆之言,行险一试,总好过坐以待毙。”
赤尊信凝眉顺目,不发一语。
赤飞霜娇叱一声,张开雪翼掠起半空,金棍汹汹,点向血郁独面门。雪翼下煽出红霞刀气,缚绕金棍,燎如丹霞,滚如急电。
血郁独竖起石盾,铁球滚动,滴溜溜几个急旋,避开棍势,急怒道:“赤飞霜,你是本王妃子,竟敢行此谋弑之举?”
赤飞霜冷哼道:“你不过无家逃奔一野鬼,还妄想至尊称帝,三族盛时,由得你作威作福,三族急难,你却百无一能。今日要你委身草木,为三族积些功德。”
血郁独惊怒交迸,在赤飞霜猛锐棍势下左遮右挡。他双腿形如残废,化不得铁甲巨人,单以双盾格挡,几乎抵不住赤飞相当空搏击。
一真道长见两人兔起鹘落,争持不下。急道:“赤鹤王,怨灵来袭原属小事,三族正该襄助血影大王共谋对策,如何听妖妇邪言妄语,便大动干戈,自乱阵脚。贫道身是外人,原不该干预贵族之事。叵耐奉大贤良师将令而来,尚请赤鹤王熟思。”
赤尊信未及接口,雷鸣在一旁冷哼道:“道长是蜉羽门高足,列身玄门之首。却为何为虎作伥,欺凌天下。你如此持身,莫要富贵未成,先被宗党清理了门户。”
“你……”一真道长指着雷鸣,面皮紫涨。
'(第112章 生不同寝死同穴)'
雷鸣不再理会一真道长,一振蛰龙拐,大喝道:“血影魔还不伏诛,雷鸣来也。”看那铁球堪堪转到身前,身形暴起,高举拐头结结实实向着血郁独铁肩砸下。
血郁独唬了一惊,铁手一指,飞出一条明晃晃的‘金背驮龙爪’,骨节苍劲,连有金线。呼息间,在拐杖上缠了几遭,金爪一跳,猛向雷鸣面门抓去。赤飞霜空中瞧见,金棍虚晃,一道艳红光电射下,铮得一声,将爪链划断。
“好你个赤飞霜,竟敢坏本王的兵器。”血郁独怒哼一声,臂上暗匣抽开,弹出一柄狼牙链锥,抄在手中,旋了几旋,怀怒向赤飞霜掷去。
“琉璃结阵。”赤飞霜雪翼一展,白色光晕织成气障,挡在身前。
血郁独恨恨冷笑,一抖银链,那铁锥触如苍龙,砰声中,击碎漫天琉璃,攻到赤飞霜面前,獠牙狰狞,直欲噬人。赤飞霜微吃一惊,百忙中伸棍横架,就势退走。
血郁独嘿然笑道:“本王这铁滑车上十八般兵器,各俱无穷妙用,任你通天的手段,又能奈我何?”
“血影老魔休得卖狂。”雷鸣大喝一声,展出‘风旋刃’,风刀狂厉,刃刃如锥,劈头盖脑罩将下去。血郁独看出厉害,玉盾一遮,射出暖阳般的光晕,护住全身。
大伙看三人斗得难解难分,正自各怀心事。却见一条淡金色的身影插入战团,手持一把耀如初阳的金色光剑,向玉盾缓缓推去。
雷宝看清那人面目,暗吃一惊,急道:“怎么韩志公也要跟血影大王作对,他那把灵剑非同小可,血郁独处境堪虞。”
一真道长冷笑道:“别人冲上我还替血郁独担忧,若说这韩志公嘛,他对名位家仇看得极重,呶……”他朝缓缓行来的子衿和一旁站着的地姥指了指,“舍得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要,反和地姥做场夫妻。此子心性坚忍异于常人,血郁独于他有用,未必会骤施加害。”
“话虽如此,可事实胜于穷辩……”雷宝指着场上争斗,苦笑不已。
……
……
韩志公推动‘属镂剑’向玉盾扎下,融和光晕,先自推过玉盾,灼人欲死。血郁独大吃一惊,膝上金铁双盾翻转如轮,飞身急退。韩志公力赶不舍,长剑一转,明光暴射,围观众人都觉炙目难忍,眯眼避过。
血郁独陡觉双眼一辣,心头失措。铁掌一热,天参顿被韩志公劈手夺过,飘身而退。
“留下天参。”血郁独鼓起双盾,横车追赶。面前雷鸣,头顶赤飞霜,舞动兵器,两处攻杀上来。血郁独无暇他顾,只气得七窍生烟,嘶声怒吼。
……
……
场中众人都是三族精锐所在,个个手段不凡。灵器煌煌,结阵飒飒,威力强绝。无数幽灵怨鬼,远远围着窥伺不去,渐渐在四角集聚成黑压压的云气,怨灵加入,云气壮大,凝伫不散有如山峰伏兽。形成一个数十丈的密闭空间,三族武士和怨灵的拼杀之声遥遥传来,隐约如在千山之外。
楚煌望着厮扰不休的黑灵怨鬼,微微皱眉,“怨灵越聚越多,气壮难制。不知天参究竟有无对策。或者,按照地姥所言,斩杀血影魔,待他精血化树。”
秦筝摇头叹道:“地姥所言虽是不假。九层之台,垒土已固,天河十曲,气候已成。怨灵之气积压五百年,又经荒芜魔刀血食,便是天参奇功还在,洪川溃墉,也莫可奈何。血影魔芽苗修行,如何能遽成伟力,以抗天魔?”
“自以为是。”回雪不屑地轻哼一声,挽着子衿纤手笑道:“我哥哥救了天参,且看他有何对策?”
子衿望着远处的韩志公,暗自一叹,浅笑着点点头。
……
……
“天参——”地姥微颤着双手将天参接了过来,泪光隐隐中欢喜不尽。
天参睁开眼睛,轻叹道:“怨灵血食,魔刀将出。我五百年因循苟且,老断筋骨,仍然躲不过这一日。”
地姥为他轻理鬓发,目光温柔地道:“你已经尽力了。五百年很累了,是该歇歇了。”
天参轻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慢慢靠向地姥肩头,鬓丝堪堪挨擦到她粗糙的麻衣,他突然闷哼一声,喉头咕噜欲言。
“天参——”地姥霍然一惊,心头掠过一丝不详,急急攀住天参头颅,叫道:“你怎么……嗯……”
胸口蓦然传来一丝惊疼,好像一根烙铁将心房搅得粉碎,地姥吃力的扶着天参头颅,斜眼瞟见韩志公从他身后掠开,沉静的面容出奇的有了一丝兴奋之意。
地姥疑惑低头,只见一把火烫的长剑透过天参前胸扎入自己心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剑锋缓缓淌下,火刃如镜,点血不杂。
“天参——”地姥搂着他的脑袋呵呵笑道:“咱们终究还是死到一起了,生同寝,死同穴。这回你可不能嫌弃我了,天参——,你看到了吗?”
“老婆子,别摇了。”天参睁开惺忪的眼睛,觉着身上的木灵之力正流萤般飞快散去,削瘦的面颊更形苍老,“我老头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我怎么敢呢?呵呵。”
“哥——”回雪正引着子衿欢喜走来,不妨韩志公竟然对地姥两人骤下杀手,惊问道:“你怎么将他们杀了?”
韩志公脸上青筋暴跳,见子衿也面带惊疑之色,不由一阵低声嘶笑,高叫道:“我乃是掌族韩浊浪后人,青狐族嫡传之主。地姥窃居族长之位多年,蛮霸争强,肆意妄为。我今杀之,乃是为尊位正名,为本族除患。为何不杀?岂能不杀?”
“他是韩浊浪的后代?那不就是你的……?”天参迷疑地抬起头来。
“是啊,我是他八辈子的姑奶奶。”地姥温柔地捧着他的脑袋,低笑道:“我跟他做夫妻只是个幌子,我就是想好好气气你,嗳,也不知你生不生气。”
“不气,不气……”天参哈哈大笑起来,又是一阵急咳。
“嗯?……”地姥皱起眉头。
天参闻声一愕,“呃……,气,气。我生气,太他妈的生气了。”
地姥抿着嘴唇,满意一笑。
“你是韩浊浪……先祖的……”回雪抢上一步,指着地姥惊得语不成声。
“小姑娘,韩浊浪是我大哥,算起来,你也得叫我一声姑奶奶呢?”地姥眯眼笑道。
“真的……你胡说……。”回雪捂耳不听。
韩志公咬牙抢上,握住属镂剑柄从天参背上奋力拔出。
两人哑声喘气,慢慢软倒地上。
地姥额上见汗,喃喃道:“天参,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她轻轻哼着:“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天参扶着她的肩膀,听她唇间哼着的梦呓般的曲子,缓缓闭上眼睛,模糊的眼角凝起一点泪光。
'(第113章 凛凛枭雄姿)'
赤飞霜见天参夫妇须臾间便被韩志公所害,将金棍往地上一磕,冷哂道:“三族今时真是豺狼当道,谈什么振兴族业,光耀祖宗。左右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个人名爵,贪功邀宠,指鹿为马罢了。反复无耻处让人齿冷。”
雷鸣拊掌大笑道:“飞霜小姐言之有理。我看血影魔要称帝为尊,不如就叫做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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