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仙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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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就说过了，没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会怪你的。”
　　池沐风突然想起来，舒影不是刚回到师门吗，便问道：“影姐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舒影叹道：“前些天这附近发生了剧烈的灵力碰撞，师父说两方的实力至少都有减天境，甚至很可能都已经到达了沈天境。本派中除去在外游历的，还在门派中实力足够的闲人就只有我了，所以我就来了，看你这情况这事是你搞的吧？”
　　池沐风轻轻摇了摇头道：“跟我虽然有些关系，但却不能算我搞的。”
　　舒影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沐风把事情捡着能说的简单说了一遍，不过他没有提到冥月阁之中的丑闻辛秘，只说是他和一个阁中前辈被偷袭，然后前辈将他送出后硬拼那神秘的高手至今生死不明。
　　舒影想了想道：“我之前到战场那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
　　池沐风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正常的，几天过去，该发生的就都发生了。”
　　回想起今天早晨看到战场上的情况，束蓉显得有些兴奋道：“战场上真的好壮观啊，那么大一个巨坑，就像天星陨落一般，我从来没想到人的战斗能够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听着舒影的话，池沐风的脸色一变再变，他虽然没有见到那个巨坑，但他却亲身经历了那场战斗的惨烈，想到了生死未卜的束蓉，他就闭上了眼睛为束蓉默默祈福。
　　舒影一见池沐风的样子，知道自己揭了他的伤疤，顿时抱歉道：“对不起啊，我不该跟你说这件事的。”
　　池沐风闭着眼睛叹道：“无妨，这事终究要面对的。”
　　舒影看着池沐风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件事，为了岔开他的思想，便问道：“你们冥月阁那种传讯灵符怎会如此神奇，千里之隔不过一刻就传达了信息。”
　　原本池沐风真元尽失，无力打开乾坤袋也无力发动传讯灵符，而舒影到来之后，池沐风便借助舒影的真元力加上他自己的灵诀，便打开了乾坤袋取出了传讯灵符，将消息传回了冥月阁总坛。
　　池沐风果然被成功的带偏了思想，摇头道：“哪有你想的这么神，那传讯灵符也需要冥月阁各分坛的帮助，一程一程的传递过去。而且这消息最多也就一句话，想着一千多里地想要传过去，也至少要个把时辰。”
　　舒影笑道：“那样也很好啊，至少比飞鸽传书要方便许多。”
　　池沐风想了想道：“从消息传到总坛，然后总坛再派人过来，至少要两日时间。”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影姐姐，你若不愿见他们的话，那你就直接回师门好了，正好交回任务，也不必在这里再浪费时间了。”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啊，大不了在你们的人来之前我回避一下吧。”舒影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透出了无可动摇的坚决，叹道：“方才我看你的身上紫斑，应该是受到魔气的侵袭，被魔气阻塞了经络才会功力暂失的。”
　　说到了自己的伤势，池沐风关心了起来，问道：“那怎么办？”
　　舒影长叹一声道：“很麻烦的。”看到了池沐风瞬间变得低落的神情，舒影笑道：“别害怕，这事虽然麻烦，但终归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池沐风当即追问道。
　　舒影淡笑一声道：“别急，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还要仔细的考虑一下具体的方法。”
　　池沐风一听有希望，急忙道：“哦，有办法就好，不急不急，慢慢想。”
　　舒影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
　　此时初玉做饭已经接近了尾声，闻着不时从厨房传出的香味，舒影惊叹道：“好香啊，初玉妹妹的手艺真好。”
　　池沐风无奈一笑，女人这种生物他永远搞不懂，如果互相对上眼一会就姐姐妹妹的叫上了，可如果互相不顺眼的话那就生死大仇一般。
　　很明显，舒影与初玉就属于前面那种情况。
　　舒影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池沐风问道：“哎对了，小风，你会不会炒菜做饭啊？”
　　池沐风不知道舒影想要干什么，便随口答道：“会啊，怎么了？”
　　舒影展演一笑道：“人们都说君子远庖厨，你怎么不愿离呢？”
　　“你说的那是君子，可我不是。”池沐风暗自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一个杀手而已，做我们这一行的，至少不能让自己饿肚子。”
　　舒影有些出神道：“是啊，你们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像我，煮个饭还经常糊掉。”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池沐风听着感觉好别扭，这话似乎是用来形容女人的，放在他的身上似乎有点……不过舒影煮的饭他还是吃过的，想到最初他们相识的时候，他养伤的时候吃的就是舒影煮的饭。他面带追忆道：“影姐姐不要妄自菲薄，你煮的饭很好吃啊，我就很喜欢吃的。”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准。”舒影摇了摇头，叹道：“谁要是嫁给你或是娶了初玉妹妹，那就享福了。”
　　池沐风眼珠一转，半开玩笑道：“那……影姐姐你嫁给我好不好？”
　　舒影绝世面容猛然变红，低声羞道：“你……你别乱说，你要再说，我，我可要恼了……”
　　池沐风呵呵傻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舒姐姐，风哥，饭做好了，快过来吃吧。”初玉的声音在这尴尬的时刻，适时地传了过来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三人来到了房间中，饭菜很简单，只有两菜一汤，三人围坐在桌边吃饭。
　　看到气氛有点沉闷，初玉便问道：“风哥，恢复功力后，你打算怎么对付痞子刘他们怎么办？”
　　池沐风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气，随即淡淡道：“做人棍。”
　　听到池沐风轻描淡写的回答，舒影的头皮立刻开始发麻，看了一眼盘子里炒菜中的肉块，突然感觉有点反胃。
　　不过初玉并不知道什么事人棍，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是人棍？”
　　池沐风咽下嘴中的饭，轻笑一声道：“先吃完饭再告诉你。”
　　“为什么要吃完饭？”
　　“我怕你会吐的。”
　　“有那么恐怖？”
　　“最好还是不要试。”
　　初玉不信，冲着池沐风有些撒娇道：“风哥你说嘛，我不会吐的。”
　　“好吧好吧，不过你吐了可别怪我。”池沐风就像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样，随意道：“人棍嘛，就是把受刑者的四肢全部砍掉，伤口抹上伤药不能让他流血而死，随后把身体装到和人差不多高的木桶之中，只留下个死人头，然后把木桶里装满蛆虫和秽物。”
　　听着池沐风的描述，初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很快她的喉咙开始抽搐起来似乎有作呕的冲动。
　　池沐风自顾自的继续道：“一般来说，被做人棍的人几天之内还是死不了的，那些蛆虫就会往那人的伤口里钻，一直持续那又痒又疼的感觉，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说罢池沐风伸筷夹起小一块白乎乎的肥肉，看那样子就有几分像白白的蛆虫，他毫不避讳的填到了嘴里。
　　看着池沐风把那一个“蛆虫”吃下去，初玉突然起身，捂着嘴跑到了屋外。
　　“呕……”
　　池沐风看了一眼跑到外边呕吐连连的初玉，无奈的嘟囔道：“早告诉你不要吃饭时候听。”
　　坐在另一边的舒影，也同样是面色不好，看来也没有胃口吃饭了，她有些责怪的看着池沐风，问道：“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池沐风咧咧嘴道：“这算什么，不过说说而已，从前在冥月阁无间地狱之中，剥皮、凌迟、油炸、炮烙、灌铅……什么酷刑没有见过。”轻叹了一声之后，他又继续道：“再说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要连续潜伏十几天来等待一刻刺杀时机，又有什么不能吃不敢吃，哪有吃不下这一说。”
　　不知为何，舒影觉得池沐风说的后面一句好落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看着舒影有些出神，池沐风微笑道：“冥月阁杀手准则之一，必须要在随时随地吃下能够充饥的东西。”
　　这确实是冥月阁的杀手准则，冥月阁中的许多杀手都要比池沐风狠得多，他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吃下一切东西，包括蛆虫人肉腐尸等东西。


第四十八章　各有心事
　　对坐沉默了许久，舒影看着池沐风一点一点把饭吃完。
　　等到池沐风吃饱之后，舒影问道：“小风，那几个人你非杀不可吗？”
　　池沐风的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没有人可以在侮辱我后还能活下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舒影还是不死心，继续劝道：“毕竟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就是打你一顿，你不也经常刺杀素不相识的人吗，退一步海阔天空。”
　　其实舒影这样做并没有私心，她完全是为了池沐风好，虐杀他人这种大损阴德的事情会影响到修行的。一旦日后突破九重成天境准备飞升仙界，却因为杀孽过多而只能滞留人界，那是无处说理的。
　　“什么时候垃圾也要让人退步了？”池沐风咬牙切齿道：“杀手自有杀手的尊严，可杀而不可辱，可被击败却永远不会被征服。践踏吾之尊严，吾必千百倍而报之。”
　　舒影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池沐风眼中的决然她就知道了，池沐风是不会放弃的，即使是她出口相求。在与池沐风的接触中，她已经大概把握住了池沐风的性格，池沐风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而唯一不会付出的就是尊严，如果她一再要求，池沐风甚至会不惜为此与她翻脸。
　　没有办法，舒影只得退而求其次，柔声道：“小风，那咱们痛痛快快的……杀掉他们，没必要去做人棍这种大损阴德的事情。”
　　池沐风的眼神越加不善，寒声道：“他们痛快了，可我就不痛快了，羞辱我，岂能那么便宜他们。”
　　舒影似乎有些焦急，劝道：“小风，听姐姐的话，人死不过头点地，何苦要虐杀他们呢？”
　　池沐风缓缓闭上了眼睛，眼前又出现了上午被羞辱的那一幕，睁开眼睛后看到的是舒影一脸发自内心的关切，随即强忍怒火道：“好，影姐姐，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话语中的意思很明确，他妥协只是给舒影面子而不是被说服了。
　　舒影暗中松了一口气，无论是什么原因池沐风终归放弃了虐杀的计划，如果只是杀几个恶人的话应该损不了多少阴德。也确实难为她了，她很了解池沐风的性格，自从池沐风接任了黑无常的一刻就注定他丝毫不在乎神鬼之事，因此即使她直说了池沐风也不会在乎的，只有用她的交情来强迫他至少退一步。
　　两人相视无语，池沐风被舒影逼着减轻了对那几个流氓的惩戒，心中极度不爽却又不想对舒影发火，只能干坐在那里生闷气。而舒影呢，自知惹得池沐风不高兴，虽然她是一心为了池沐风好，但池沐风自己却不在乎这些事，因此也不好在与他多说什么。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几分沉默。
　　“风哥，舒姐姐，你们吃完了吗？”脸色依然有些不自然的初玉走了进来。
　　池沐风站起身来淡淡道：“我吃饱了。”说着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院中，显然心情不好。
　　感到了池沐风的不满，舒影有些无奈，她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跟着池沐风出门，不过刚迈出一步就停下了，苦笑一声，现在池沐风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他也不会听进去。
　　转头一看，初玉已经开始收拾桌上的饭菜，舒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伸出手去想要帮她一起收拾。
　　“咦，舒姐姐你还没吃饱吗？”初玉看到舒影的动作，再看看碗里大半没动的饭食，于是就误会了。
　　“呃……不是。”舒影有些尴尬道：“我是想帮帮你。”
　　初玉奇道：“帮我干什么，这种小事不是你们这种大人物干的，你快去陪陪风哥吧，我看他心情一直不好。”她的脑中开始勾勒舒影刷碗的样子，一个仙袂飘飘风华绝代的仙子撸起袖子，来对着满是油腻的碗碟一阵猛刷……
　　想了想初玉顿时一个寒战，赶忙道：“快去啊，这种活不用你干的，风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受到如此侮辱，心中一定不好受的，我劝不了，只有你去。”说着她就放下手中的东西，下手推着舒影走出门去。
　　舒影无奈，只能抬步向池沐风身边走去。
　　初玉看着走向池沐风的舒影，突然露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将自己心爱之人推给他人，这种感觉果然很痛苦。她很清楚自己心之所向，她喜欢池沐风，对她来说，池沐风是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神。但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就配不上池沐风，池沐风是仙家高人，而她只是一个连好人家都不会要的残花败柳，又怎敢奢望能与池沐风在一起呢。
　　其实在婚事方面初玉对池沐风说谎了，并不是她高不成低不就，也有很多好人家上门求亲，却被她回绝了，只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人了。但是初玉从没想过池沐风能够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很清楚自己只是池沐风生命中的路人甲，两人的差距之大令她根本不敢多想。
　　直到那天，她从镇上回来的路上，一条火龙从天而降将重伤昏迷的池沐风送到了她的面前，之后的几天就如同做梦一般，她如同一个新婚的小媳妇一般伺候着重伤的池沐风，心中无比甜蜜。听池沐风说他的修为废了，有可能再也恢复不了只能做一辈子普通人，她的心中突然多出了那么一份让自己鄙夷不已的期待，如果他一辈子只能做普通人，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与他在一起了呢？
　　然而舒影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舒影的绝世容颜高贵气质无一不远胜自己，加上与池沐风相配的仙家身份，都让她感到了深深的自卑。看到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一丝暧昧，她彻底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全心全意撮合池沐风与舒影，只是把自己喜欢的人撮合给他人，真的很苦涩。
　　池沐风站在院子中央，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听到了一串轻盈得近乎无声的脚步，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不过他现在不想跟她说话，于是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舒影看着池沐风站在那里，一头因为受伤而披散下来的黑发随风飘动，说不出的孤寂和落寞，她突然觉得好心疼。她明白池沐风心中的苦，作为一个地位超绝的顶级杀手，竟然被几个小毛贼给侮辱了，想要报仇却还被一个相当尊敬的人被逼让步，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舒影张了张嘴，就要将她的苦衷说出来，但她终究是硬生生收住了嘴，一旦说出来，从不信天命的池沐风根本就不会在乎她的顾忌，必然动手会虐杀那几人，而她的努力也会白费。而这样虽然惹得池沐风心中抑郁，却能让他少损阴德，即使因此而被池沐风怪罪也值得，至少她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池沐风，尽管池沐风并不一定知道。
　　舒影轻移莲步来到池沐风身边，片刻无语后率先打破沉默道：“小风。”
　　“嗯？”池沐风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舒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他报仇的事情吗，既然没法言明那再说就是揭他的伤疤了，想了片刻，她问道：“能跟我说说你从前的事情吗？”
　　池沐风点了点头道：“自无不可。”
　　整理了一下思路和语言，池沐风缓缓叙述道：“我是极北池家家主池龙潜的养子，从小长在落雪城，影姐姐，你有没有去过落雪城？”
　　舒影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去过，不过听说落雪城一年四季三季严寒，只有夏天才温暖一些。”
　　池沐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落雪城一年之中至少有八个月被冰雪覆盖，生活在落雪城的人只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种田，也就是刚刚能够收获一季粮食，其余时间就要辅以打猎过活，生活十分的辛苦……”
　　不知为何，池沐风在心底对于舒影没有任何的戒心，也从来不相信舒影会对他不利，这不是培养出来的信任，而是一种直觉。也许是因为在天竺山的救命之恩，也许是因为之后十几天的悉心照料。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一个池沐风从来也没想过的原因——舒影与洛雪雁很像。不过这种像并不是说两人长相或是声音的像，洛雪雁虽然也是个风姿出众的美人，但相比舒影还是差了一些。可两人都有一种相似的气质，一种柔顺温婉的气质。而且舒影和洛雪雁对待池沐风的态度也有几分相似，都是三分慈爱三分牵挂三分怜惜还有一分难以言喻的柔情。


第四十九章　阁主亲临
　　“……就这样，在这三年之中，除了照顾小雨之外，我隔一段时间就要接受一个委托，就在前些日子因为一个委托去了趟天山取了朵雪莲。”池沐风有些出神的结束了他整个经历的描述。
　　舒影的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流出了热泪，她以前只知道池沐风是冥月阁的杀手，可她从来没想池沐风的经历竟然是如此坎坷，长叹一声后幽幽道：“池沐雨真的很幸运，有你这个哥哥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池沐风轻轻摇了摇头，想到了洛雪雁他也有些动情，忍住有些发酸的鼻子叹道：“其实是我很幸运，如果没有雪姨，被排挤出池府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最初的那几年。”
　　舒影有几分羡慕道：“你的雪姨能够有你如此挂记，相信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够瞑目了。”
　　池沐风长叹一声，原本还想说什么可他的眼前一花，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舒影的身后，他的脸色立刻大变，惊道：“阁，阁，阁……”
　　舒影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听到池沐风结巴的声音，笑道：“你咯咯咯的干嘛呢？有鸽子？”
　　出现在舒影身后的人，赫然是冥月阁主，他一身儒雅打扮，看上去就像个私塾先生一样和和气气的，他微微一笑道：“小风，怎么了，见到为师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舒影听到声音，这才突然发现身后有人，啊的尖叫一声随即猛然转过身去，看到了冥月阁主，满脸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能够无声无息的站在她的身后，那想取她的性命绝对是易如反掌。舒影一见到那人的眼睛心中便暗自吃惊，那是双什么眼睛啊，睿智深邃洞察世事，随即她忽然浑身上下感到一阵发冷，只觉得在他面前自己似乎被完全看透了。
　　“我是池沐风的师父，接到他的传讯就立刻赶来了。”冥月阁主一直保持着淡笑的神情，似乎没有什么能够令他变脸色的东西，大量了一眼舒影道：“小姑娘天资不错啊，二十来岁的年纪就能修炼到了更天境，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嗯，这个真元力，你是昆仑玄圃宫的弟子吧？不错不错，想必将来的掌教宫主之位就要传到你的手上了。”
　　原本听到是池沐风的师父，舒影刚刚松了一口气，可随后的几句话就把她给吓到了，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年纪和修为，还从她已经收入身体的真元力就看出了她的师门，这是连她师父也做不到的，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毕竟这人自称是池沐风的师父，而且池沐风也并没有否认那就应该是了，舒影终究还是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异样和不安，对冥月阁主行礼道：“见过前辈。”
　　冥月阁主随意的点了点头道：“嗯，小姑娘能屈能伸，有胆识有眼力又能忍，是个成大事的人。”
　　舒影强笑一声道：“前辈过奖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从不虚言，小姑娘不必自谦。”顿了顿冥月阁主又道：“我还有些事要与小徒说……”
　　舒影看了一眼池沐风，看到池沐风给她打了个放心的眼神，便屈膝一福道：“我去帮一下玉妹妹，前辈，你们聊吧。”
　　冥月阁主看到舒影进入屋中，便挥手一道禁制包裹了他与池沐风二人，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随即用眼神一指舒影道：“为了她？”
　　池沐风知道阁主说的是什么，便老实的点了点头，随即奇怪道：“阁主，你怎么离开总坛了？”他知道冥月阁主一直是坐镇总坛，向来不踏出幽冥山一步的。
　　冥月阁主轻叹一声道：“你小子和蓉丫头一死一伤，不亲自来我怎么放心的下。”
　　“蓉姐死了？！”池沐风虽然猜到了束蓉至少重伤，但他从来没想到束蓉会死，或是说想到了但心底不愿相信。
　　冥月阁主深吸一口气，显然对于束蓉的死也难以释怀，旋即叹道：“蓉儿最后施展的那一招，名唤红莲耀世。”
　　池沐风点了点头道：“我感觉出来了，那是应该一种短时间透支潜力换取功力的招数。”
　　冥月阁主点头道：“没错，不过这招透支的却是她的血肉之躯和三魂七魄。”
　　“什么？！”池沐风根本没想到，束蓉提升实力付出的代价竟是如此沉重。
　　“红莲耀世又称红莲祭，乃是以人之血肉生祭红莲，以此来换取地狱红莲之力，在红莲业火烧尽身躯之前施术者实力至少连跳两级。”冥月阁主长叹一声，解释道：“而一旦开始施展，就相当于宣判了施术者的死刑，施术者受到红莲业火的灼烧，肉体必然全部燃尽不留痕迹，连三魂七魄也会受到业火焚烧，很难说会不会烧散命魂而魂飞魄散。”
　　“怎会如此？”如此惨重代价是池沐风从未想过的。
　　“她都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