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龙变-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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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这一点，就可以说明以前那么多的大能高手，为何会一个个饮恨在这里了。因为无法御空飞行的话，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而且被吞吸拉扯着加速摔，就算殷妍这样的顶级强者也会摔成肉泥。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危险。至于说别的，比如那突然出现的极度冰寒，长时间身处其中的话，估计夏烈那样的圣域也会被直接冻死。
　　如今，殷妍正在盘算着该如何应付。能够在此时保证基本的清醒，这才是真正的强者。而不像开阳剑圣那样，一直在嗷嗷直叫，连殷妍都听得觉得聒噪。
　　开阳剑圣已经脱离了那片极度冰寒的深度，同样在疾速下坠的过程之中。由于魂力远不如殷妍深厚，所以刚才他险些就没能支撑住，勉勉强强没有被冻死。至于现在，更是凄惨嚎叫着继续下坠。而且，下坠的速度和殷妍差不多。
　　“这讨厌的地方，究竟有多深！”殷妍自动不去考虑开阳剑圣的问题，反正一切都要等到平安落地再说，不然考虑再度也是虚妄。
　　根据下坠的速度大约估算，殷妍觉得自己已经下来了至少千丈。这已经是非常恐怖的深度，可是下坠之势依旧在继续。
　　就在这时候，下坠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有点陷入泥淖之中的感觉，当然比陷入泥淖轻微的多。究其原因，是一阵狂躁的乱风将他们吹得四处飘荡，而且这乱风分不清方向，时左时右、时上时下，自然将下坠之势削弱了极多。
　　而且殷妍确定，上方出现的那种可怕的吞吸之力，应该就来自于这种诡异的怪风乱流。就算是圣域强者，也挡不住这种力道的怪风吞吸。
　　如今，下坠的冲势倒是降低了，可是这并未减少此处的凶险程度。因为这种乱风似乎有星域季风的那种威力，直接将人的战魂都削弱很多。可是星域季风一般只有十几息的时间，圣域强者支撑下来不会削弱魂力。而这里，时间太长了！
　　注意，是“削弱”，而不是“消耗”。时间太长的话，一旦抵御不力，这种削弱会成为永久性的，非常可怕。
　　当然，秦阳那戒指保护着他，就算晕晕乎乎的状态下也自动保护。至于殷妍则要全力以赴的应对，到了后期已经开始苦苦支撑。
　　而同样落下来的开阳剑圣真的撑不住了，他的魂力哪能和殷妍相比。故而一旦防御失守，顿时就好似洪水决堤了一般，那魂力被这些乱风冲击得凄惨不堪。
　　战魂的削弱，比痛入骨髓更甚，这是痛入灵魂。所以开阳剑圣嗷嗷直叫，犹如杀猪一般。
　　最终在这个怪风乱流之中，似乎又下坠了千丈之深。殷妍稍稍舒了口气，还好，自己的魂力倒是撑住了。至于开阳剑圣则惨了很多，此时已经战魂大大衰弱，竟然——跌落出了圣域！
　　天冲期的实力！
　　仅仅是一个怪风乱流区，就硬生生将一个圣域强者削弱到这种地步。而且，开阳剑圣本身比夏烈那样的圣域更厉害，相当于“圣域中品”的存在啊。
　　所以若是夏烈那样的圣域跌落进来，肯定更早支撑不住，而且被削弱的时间更久。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低位魂修了吧？
　　殷妍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抬头看到开阳剑圣那一身紫色魂芒的时候，就知道开阳剑圣已经不再是圣域强者。
　　由此殷妍也不得不感慨：“难怪历来的强者，跌路这太古魔渊之后都有去无回。”
　　“连我这样的都险些失守，换做夏天则或周星河，说不定也会被削弱一部分。”
　　“至于其他的圣域，连经过这里都会跌出圣域的境界，更别提后面还会有什么危险了。”
　　没有圣域的实力，还想在这里混？难。
　　放眼当今天下，或许也只有殷妍能够勉强抗拒着，保证魂力不被削弱吧。
　　就在她考虑这些的时候，身边的环境又变了！
　　此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受到了剧烈的挤压。不知道这种压制感来自何方，又或许四面八方到处都是。
　　这种挤压感非常强烈，好似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要被揉压到极致，极其痛苦。而且殷妍骇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似乎变得“宽松”了。包括秦阳的衣服，也好似宽松了一些。
　　错觉？殷妍仔细看了看，特别是看到秦阳那枚戒指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错觉！
　　原本那枚奇怪的戒指是孟婆子戴着的，适合女人纤细的手指。所以秦阳戴上之后，只能戴在小拇指上。
　　可是现在明明看到，这戒指“松”了，好像要从秦阳小拇指上滑落下来。殷妍将之取下，戴在了秦阳的中指上，竟然刚刚合适！
　　缩小了，整个人“变小”了！
　　再往下一段时间，那种可怕的压制感更加强烈。当然，秦阳和殷妍的身体也再度“缩小”，以至于那枚戒指需要戴在大拇指上，才能勉强不至于脱落。
　　至于衣服，现在简直“宽松”得快要没法穿了。因为秦阳原本七尺半的身体，现在估计只剩下了五尺多的高度。好像一个成年人，瞬间被压缩到了一个五六岁孩童的高度。
　　这是什么鬼情况，太诡异了！
　　当然，现在这种压制已经和魂力无关，只是关乎肉身。在这种情况下，魂力是否雄浑已经忽略不计，只看肉身的强度如何。从这个意义上说，就算殷妍在这里，也不比开阳剑圣有什么优势。
　　也就在这时候，秦阳稀里糊涂的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177章　不独活
　　秦阳睁开眼，感觉到自己正被老师抱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下坠。而且身体似乎受到奇异的挤压，窒息般的难受。
　　“老师这是……”
　　“太古魔渊。”殷妍冷声说，“虽然咱们师徒可能出不去了，但不到最后关头，终究不能放弃。”
　　强者之强，有时不仅仅在于魂力，更重要的是拥有一颗不败不屈的心脏。
　　秦阳的胆子也不小，但此时还是担心，甚至是畏惧。可一旦看到老师在自己身边，他的心就稍微安静了一些，殷妍总是能以自己的强大带给身边人一种莫名的心安。
　　而这时候，两人下坠的深度已经接近三千丈，而身体也都被“压缩”到了四尺半左右，宛如两个不到五岁的孩童。
　　当然，身体的痛感也越发强烈了。在这种极限状态下，似乎每压缩一寸，都会比此前压缩一尺更加痛苦。
　　不过秦阳和殷妍都觉得，在这种奇异的状态下，身体内部也似乎经历着一种缓慢的改造。就好像精铁被反复的捶打锻造，越发精粹一般。
　　“为师已经有些难以支撑了。”殷妍喘息有些变粗，可见现在的形势之恶。
　　可是，秦阳却瞪大眼睛道：“怎么会？连我现在都还没问题啊，虽然浑身酸疼，但……支撑起来真的不难。”
　　殷妍一怔，顿时以丰富的经验阅历明白了原理，道：“这段区域压制的是肉身，与魂力无关。你那雷劫体很强，单说肉身血脉，承受能力远比一般人强了太多。”
　　而且他在宇宙虚空之中经历了和星空羽龙的搏杀之后，意志锻造得更加坚韧。就算那些经历过不少生死磨难的大高手，在意志上面也不见得比秦阳更强。
　　有强大的肉身为支撑，再加上精钢般坚固的意志，所以导致秦阳现在甚至比殷妍还能支撑。
　　而且在雷劫体的强效恢复下，秦阳身体的伤势也在加速愈合。他在下坠之中努力扭动身体，让自己从殷妍的怀抱之中脱身，但却一直拉着老师避免失散。
　　“你做什么？”殷妍问。
　　秦阳一只手拉着老师，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说：“我的伤势好多了。而且这么险恶的环境里，不知道最终坠地之时会是什么状态。老师一直抱着我，太影响您的行动和判断。”
　　殷妍无语。
　　而秦阳又在耳边说：“老师，咱们若是以这种速度坠地，非死不可吧？”
　　殷妍摇了摇头：“如果速度不再增加、而且千丈之内就能触碰到地面的话，老师全力施展出魂力，倒是应该能在坠地之前保证不死，但应该会受伤。”
　　这句话其实很悲怆。
　　以殷妍那强大的实力，也只能保证“不死”，却依旧会受伤。那么，身为炼精期上品的秦阳，会如何？
　　秦阳沉默了只有两息时间，忽然毫无征兆的松开了自己手。甚至，轻轻将老师推开！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老师的累赘。老师一个人摔下去还会有危险，而若是再带着他这个累赘，只怕是两人都会摔死。
　　但就在他推开殷妍仅仅一息之间，他的身体竟然被一股魂力束缚着，再度回到了殷妍的身边。而且，殷妍这次稳稳的抓住了他的手。
　　“这种地方，为师独活倒不如死。”
　　不独活。
　　独活不如死。
　　秦阳说不出个谢字，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至于开阳剑圣，此时身体也被极度“压缩”。而且经历了这么久的下坠，这老家伙稍稍镇定了一下，毕竟也是一个经历过千灾百难的圣域强者。
　　他在紧张思索对策的时候，看到殷妍把秦阳拉在了一起，心道：“你乐意同归于尽更好！要是你自己，或许还有存活的希望。要是带着秦阳一起落地，你必死无疑……混蛋，老夫该怎么办。要是以这种速度继续下落，老夫就算施展全部魂力落地，也肯定会被摔死。”
　　他的魂力，毕竟也只剩下了天冲期的修为，较之以前差了太多。
　　……
　　此时，已经下落到大体三千丈的深度了，下面依旧黑乎乎的，但似乎隐约有了些亮光。只不过，这种亮光似乎朦朦胧胧，好似被浓雾所笼罩。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情况再度发生了变化。而且，变化得让殷妍、秦阳和开阳剑圣都不知所措，完全傻眼。
　　在这时候，他们好像陷入了一种浓郁如水的空气之中。这倒是减缓了下坠的速度，可是依旧很快。要是一直保持这种速度的话，倒是一种幸事，毕竟可能会持续减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下方几十丈就已经到底了！
　　也就是说，这种减速的作用持续太短。
　　而更加可怕的是，一旦陷入到这种浓郁的空气之中，三人都骇然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魂力完全消失了！
　　就算强大如殷妍，此时也无法施展出一丝一毫的魂力。
　　马上都要摔到地面了，却突然不能以魂力护体，这非死不可啊！
　　哪怕速度降低了一些，但仅凭肉身的强度，谁能扛得住这种剧烈的摔击。到时候，必然会被摔成一堆稀烂的血肉吧。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情况，竟然连殷妍这样的魂力都给限制住了。难怪，万年来再强大的魂修到这里都会死。毕竟此前进入太古魔渊之中的最强者，也不过是殷妍这种实力境界。
　　此时已经万分紧急，耳边是疾速下坠之时产生的烈烈风声。殷妍心思一动，竟然将手伸开，试图把秦阳推开！
　　她觉得，现在自己反倒成了秦阳的累赘——没有了那庞沛的魂力，她的肉身强度反倒不如秦阳那雷劫体。肉身，圣域比普通人强不多少。但拥有雷劫体的秦阳，却比常人强了很多。
　　此时，反倒秦阳成了存活希望最大的一个。
　　但和刚才的情况反了过来，要是秦阳自己落地，或许还有点生存的希望。可要是带着殷妍这个“累赘”，反倒两人都可能死。
　　可就在殷妍推开秦阳的同时，秦阳似乎已经猜到老师会这么做。所以，他另一只手忽然探出，死死的抱住了殷妍的腰。
　　“你说的，不独活！”秦阳吼叫着，猛然将雷劫体的能力催动到最大限度。没有魂力之时，他只相当于凡俗真元境顶级的存在。而一旦有了雷劫体的加持，他现在瞬间拥有了聚形期上品的实力。
　　虽然依旧很弱，但在眼前这环境之中，反倒是最强。
　　也不知道此时殷妍是什么感触，或许和刚才秦阳被她抓住时候的感触一样。当然，现在也来不及有什么过多的感慨了，他们已经马上触及地面。
　　生死，就在这一瞬之间。


第178章　鼠
　　距离地面已经很近，那种压制感慢慢消失，身体大小也恢复正常。秦阳那戒指不得不戴回小拇指，否则非得勒在大拇指上弄不下来。
　　而在下面，竟然出现了一些昏暗的光芒。秦阳惊讶的看到，下面竟然好似一片废墟。
　　废墟！
　　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有大规模的生存痕迹，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但，至少是智慧种族的生存遗迹。
　　而在这废墟之上，竟然依旧有生命活动的迹象。简直无法想象，这里怎么会有活物存在！
　　至少秦阳和殷妍都已经看到，下方似乎有几个黑点在活动。速度很慢，体型随着距离的快速拉近而越来越大。
　　等到足够近的时候，秦阳倒抽一口冷气——下面活动着的这些家伙，赫然是一头头巨大的老鼠。
　　老鼠，这东西本来不可怕。但是当老鼠的体型大如狮虎之时，其恐怖程度和视觉冲击，则比狮虎更甚。
　　而且，这些肥胖的巨鼠虽然看似笨拙，但实际上却极其灵敏。当看到头顶似乎有东西落下之时，其中两头当即抬起了脑袋。很显然，这种感应能力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人。最要命的一点在于，一旦发现了有东西要落下，这原本笨拙的老鼠忽然快如闪电一般，机灵的令人战栗。
　　这种老鼠肯定也属于异种，而且实力不会太弱。猜不错的话，应该有相当于聚形期魂修的水平。
　　聚形期魂修，在外界可以忽视，殷妍一个人、一根手指就能灭杀一片。可问题在于，现在殷妍和秦阳的魂力都消失了。
　　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想太多，携带着强大的冲势，秦阳和殷妍一同落下。而在下面，一头大老鼠已经闪烁着眼睛里的红芒，快速蹿了过来，似乎等着天上掉下的美食——好大的胆子。
　　在不远处，也有另外两头老鼠疾速冲过来，似乎也要分一杯羹。
　　不管了，总要下去之后再说。秦阳按照刚才约定好的办法，将自己的衣衫脱了下来，交给殷妍，自己则狠狠抱住了殷妍的腰。而殷妍则把那吹荡得烈烈生响的衣衫双手支起，在头顶形成一个简易的伞状。
　　砰。
　　只是撑开那一刹那，这衣服就被下坠之势给冲破了。但有了这点小小的降落伞般的作用，下坠之势终究会稍稍阻滞一点。紧接着，殷妍自己的长衫也脱下弄了一次，当然还是一瞬间毁坏，不过速度再度降低了一点点。
　　生死极限面前，每一点点优势都要争取。
　　连续两次降低了些速度，这使得冲势稍缓。而在下面，最近的那头巨鼠已经张开了恶心的嘴巴，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随时准备开荤一场。那些牙齿一根根都好似手指大小，煞是可怖。
　　就在这时候，秦阳终于落地了。脚尖在地面上一点，随即就是咔嚓一声，一股剧痛瞬间传入脑海，令他险些嚎叫起来。
　　那条腿的骨头震裂了，该死。其实要不是抱着殷妍的话，或许还不至于这么可悲。因为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他将殷妍奋力向上托举了一下。如此一来，殷妍的下坠冲势大大缓解，可秦阳却遭遇了近乎双重的震击之力。
　　两人就地一滚，借以缓解落地之时的冲击力。而在他们落下的地点，一道灰色的影子扑杀了过来，正是那头巨鼠。若非这就地一滚，恐怕他俩已经被这头恶心而狰狞的老鼠给扑住。
　　这头巨鼠似乎也有点诧异，好像没想到下坠来的家伙竟然还是活的。其实每隔几年，倒是有那么一两个失足坠落下来的，但无一例外都是死人。而且落地之后，都会摔成肉酱。这巨鼠第一次看到，竟然有落地之后的活物。
　　怔了一下之后，这巨鼠又猛然跃起，再度扑向殷妍和秦阳。而此时的秦阳刚刚折断了腿骨，完全没有反击之力。殷妍也好不到哪里去，脑袋被落地之时的反震搞得晕晕乎乎，而且她现在魂力全无，根本无法反击。
　　眼看着就要被这头巨鼠啃咬，可这时候他们两个的救星自天而降——开阳剑圣！
　　那开阳剑圣只比秦阳他们晚下来一瞬间，此时也到了地面上。当然，这老家伙现在也已经魂力全无，正惊讶得等死。结果他的身体重重的砸下来，竟然轰的一声砸在那高高跃起的老鼠身上！
　　这种恐怖的下坠之力，使得开阳剑圣直接把那头巨大的老鼠给踩死了！
　　不，是踩爆了。那沉重冲撞之下，老鼠直接被开阳剑圣撞炸了一般，血肉横飞，爆发出了一道凄厉刺耳的惨叫。
　　而开阳剑圣却因为这老鼠身体的缓冲，落地之后只是震断了一双腿，却还没死。他落地之后带着浑身的老鼠血污，同样本能的就地一滚，手中的长剑也脱落了，当啷一声断成两截。
　　此时，开阳剑圣的嚎叫之声再起。哪怕被巨鼠身体缓冲了一下，但他受伤的程度依旧高于秦阳。因为仅凭肉身的强度，他比秦阳差了太多。
　　不远处的殷妍看了一眼，二话不说背起秦阳就跑。包括刚才开阳剑圣崩断脱手的断剑，也被殷妍拿起。殷妍瞅准了不远处一座倾斜的高台，高台背面还有一座墙一样的东西，似乎可以暂时躲避一下，不至于腹背受敌。
　　与此同时，另外两头老鼠也跑了过来。这两头老鼠首先关注的，自然是一身血气、无法跑动的开阳剑圣，这又给殷妍和秦阳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可以说，这次开阳剑圣又算是充当了两人的救星。
　　“啊……啊……滚开……”
　　开阳剑圣被两头老鼠扑在了身上，自然疯狂的反抗。可是现在他没有任何魂力，全身的力道连聚形期下品的魂修都不如。而且又断了两条腿，如何能对付那两头凶残的巨鼠？
　　这巨鼠的实力据殷妍和秦阳判断，大体上应该相当于聚形期的实力。
　　开阳剑圣惨叫连连，但不一会儿就彻底断了气，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巨鼠咬断。堂堂圣域强者，竟然死在了这种畜生的尖牙利齿之下，简直无法想象。
　　而且一天之内陨落了夏烈、开阳剑圣两大圣域，这也足够惊人了。当然现在消息传到外界的话，肯定还得加上殷妍陨落的消息。这一则消息，自然会更加震惊。
　　甚至秦阳都还没来及询问——开阳剑圣和夏烈究竟为什么合谋陷害秦政？这件事，到现在竟然都还没弄太明白。也或许，秦政在征战开阳荒古世界的时候，和开阳剑圣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吧。总之很多事，都未必会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随着人死灯灭而被封存掩盖的真相太多了，在历史之中浩若烟尘。
　　此时的秦阳和殷妍已经到了那座倾斜着的高台上，背倚着后面那堵高高的残垣断壁。站在高台上面，好歹有了些安全感。
　　但是，这种安全感只是暂时的。或许是开阳剑圣被啃噬的尸体发出了浓郁的血气，于是四周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殷妍和秦阳看过去，顿时汗毛都炸了起来。
　　老鼠，一头头的钻了出来，如同潮水……
　　秦阳和殷妍这辈子都没想象过，有朝一日他们也会畏惧老鼠。


第179章　绝域之绝望
　　在这片宽敞的废墟之中，秦阳看不清究竟有多少老鼠，密密麻麻。当然他本该想到，这里也不可能只有三两头，否则无法维持一个物种的繁衍生息。
　　开阳剑圣的尸体，显然不可能满足这么多巨鼠的食欲。在顷刻间被啃噬干净之后，这些老鼠不由自主的纷纷转身，把目光盯在了秦阳和殷妍的身上。
　　此时，秦阳不得不苦笑说：“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万年来任何人到这里，都得死了。”
　　“不到老师这样的境界，直接就摔死了——刚才开阳剑圣踩蹦了老鼠而没死只是意外。”
　　“而偶尔就算达到老师的境界，正常情况下跌落下来也会受伤，加上一身魂力无法使用。就算不死，也得被这群畜生给咬死。”
　　难怪，万年来只要落下的强者，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去的。
　　就好像现在，哪怕殷妍没有受伤——这估计已经是万年来跌落之人当中最佳状态了。可就算这样，怎么对付这密密麻麻好似潮水一般的巨鼠？
　　此时，鼠群已经越来越近了，渐渐把那座高台围了起来，怎么办？他们两个都没有任何魂力，而武器也只有半截断剑。
　　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两个的运气还真的没有坏到家。就在两人犹豫的时候，灰蒙蒙的上空忽然落下一道寒芒，嗖的一下砸死了一头老鼠。
　　殷妍瞪大了眼睛，发现落下来的竟然是一把剑。如今没有了那强大的魂力，殷妍也无需闭着眼睛，因为就算眼睛睁得再大也不会伤害到旁边的秦阳。
　　这把剑，赫然是秦阳当时插在周星河屁股上的那把。周星河站在悬崖边过了一小会儿之后，将这把剑丢了下来，现在竟然直接丢到了秦阳他们不远处，而且径直砸死了一头老鼠。
　　是“砸”死，因为这是剑柄朝下。就算如此，也将那老鼠砸爆了，身体骤然炸开了飚射的血花。而这样一个异变，也把其余老鼠吓了一跳，纷纷退后了很远。说到底，对于这两个陌生的来客，这些老鼠还是本能畏惧的。
　　殷妍看了一眼，飞速跑过去将长剑取回。万幸，由于剑柄砸在这老鼠身上缓冲了一下，而且这剑确实是轮回殿的上等宝剑，故而没有摔断。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