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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剑姬-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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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那个侠骨柔情的女子的识海世界么？
这哪里是识海世界，这简直就是地狱！
无边的负面情绪伴随着一阵阵的浪涛轰击着纪无双的心灵，是他的心魔也随之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怨恨与憎恶，嫉妒与贪婪，杀欲与诡诈……
甚至还在血海深处，他还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淫邪的欲念，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在少女的识海世界中飘摇孕养，等待着真正绽放的一刻。
他完全无法想象，凌雪究竟是如何在这样的识海世界之中保持本心。
还是这才是最真实的那个她？
纪无双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他的心中却禁不住浮现出少女的每一次坚强倔强，还有她的每一次音容笑貌，还有她的羞恼难堪，她的侠骨柔情……
所有的画面交织在最后一起。
最后被一个妖冶的嫣然笑容轰然打碎。
那是方才他最后看到的凌雪。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塔内那些女修，是她亲自抓进去镇压的么，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穷无尽的疑惑浮上心头。
充斥识海世界的无边负面气息，就像是无数冤魂野鬼一般在他耳畔不断轻语，循循蛊惑，要令他彻底堕入到这个无边地狱世界之中。
忽然他猛然抬头。
一只明黄色的竖瞳悬浮在识海世界的血色空中。
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纪无双目光微微一缩，问道：“你就是她体内的妖么？”
妖瞳桀桀一笑说道：“反应倒是很快，你猜的没有错。不过，我很好奇，你又是哪一尊大帝转世。”
纪无双没有回答，而是眯起眼来，说道：“我明白了，是你操纵了她，你想要吞噬我们二人的神魂以及血肉，随后重塑妖体，重新觉醒。”
“你错了。”妖瞳之内诡异的浮现出一张全然是利齿的漆黑嘴巴，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她可不仅仅是终将成帝的人物，身上还背负着你远远想象不到的造化，我可吞噬不了她的肉身与灵魂，我要吞噬的人只有你一人。”
“等我恢复，我便能利用妖鼎彻底控制她的神魂与记忆，不消数十年功夫后，我便是她，她便是我，这一次我不仅要炼人间为砧板，更要吞噬诸天万界。”
……
血海蔓延中的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黑一片的世界终于照下光明的曙光，凌雪看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世界。
仙风飘渺，云雾缭绕，仿若真正的桃源仙境一般。
浩淼仙宫瑰丽无比，矗立在云端之中。
云端之上，有无数的法则缠绕，她从中仿佛感受到天下万道的痕迹，生死、轮回、涅槃、玄黄……无穷无尽，就像是剥开了道法的那一层遮蔽众生修士眼睛的外衣，将其内最本质的规则都暴露出来一样，站在这样的穹空底下，她仿佛看到了微观世界中的神州大陆一角。
这些法则大道或许并不全面，但是已经清晰无比的展现了一方天地的运行规律，令她震撼无比，同时还有一个困惑她的疑问止不住的浮上心头。
这里到底是哪里？
莫非她已经死去，这一次没有再穿越重生，而是来到了真正亡者该去的地。
所以说，这里就是天堂么。
忽然她目光骤然一缩。
不知从何袭卷而来的无穷黑雾，像是梦呓，整个浩淼仙界随着黑雾的降临而轰然坍塌，所有的一切都这片黑雾吞噬，只留下一片荒诞怪异的虚空——仙风吹拂的三十万里仙域，华美的仙宫，飘渺的云雾，一个穿着一身不染凡尘的白裙，相貌绝美完全不亚于她的女子，与她感到极为熟悉的青衣负手而立男子一同构成了一幅凌雪从未想象过的画面。
无边无际的记忆纷至沓来，轰然穿梭进她的脑海之中。
男子名为玄清，是坐卧数十万里江山的盖世仙帝，女子叫做珈玥，是玄清一生最挚爱的女子。
记忆极为混乱。
支离破碎，回溯又前进，看的她头疼欲裂眩晕不堪。
一遍又一遍，浮现出来的都是玄清与珈玥的过往当下。
他们二人三十余载生活的相识相知，同生死共患难，再到相濡以沫互相视为一生知己，最后缘定提亲。
所有的画面，最后都定格在两人正要抵死缠绵时，玄清面露无限痛楚，神色无限愤怒的望着底下哭的泪流满面泪人的一幕。
第四百六十七章 前因后果
“原来，这里是他的识海。”
凌雪喃喃自语。看到后面，她也明白过来，这就是纪无双的识海，她来到了纪无双的识海之中。
这时候她也知道了，原来纪无双也与她一样，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修士，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涌上心头，让她明白，在这个世上，她并非是唯一的穿越者。
虽然并非都来自地球，但却仍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没有想到，纪无双原来前一世竟然受过这么深的情伤，被数千年修道生涯中最为挚爱之人残忍背叛，这恐怕是很多人都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会变得如现在这般不信任他人，也是完全情有可原的事情。”
所有支离破碎的画面，都是纪无双内心最深处的执念，他前一世的所有记忆都支离破碎，许多东西都已经变得非常不清晰，唯有他与那个名为珈玥的女子三十年朝夕相伴的同生共死光阴，还有他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画面，是所有记忆碎片中最为清晰以及重复次数最多的。
爱之深，恨之切。
三十年光阴的温暖相处，他始终没有忘记，甚至至今仍然记得非常清楚。纪无双哪怕是转世重生了，还是无法做到彻底将珈玥这个女子完全遗忘。
这一世，他将自己想的绝情绝义，却是没有想到，他根本就做不到这四个字。
“看到刚遇见珈玥的他，倒是让我想起了双书城遇见的蔺怀，而且还要相对更加高冷木讷一些，只不过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这时候的他们，都对世间的感情抱着憧憬与期待。”
凌雪自语说道：“这一点从纪无双与珈玥联姻相识后，第一次共患难时便能看出，一样是受伤疗伤，那时候他就对珈玥毫不设防，甚至还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直来直去性子，与如今是判若不同的两个人，现在的他，已经将自己完全包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再次踏入他心中的净土，他将上一世一切的错，都归咎到对旁人的信任之上，以为这一世只要做到无情无义，没有丝毫羁绊，便能真正做到无敌。”
黑雾还在身旁极速缭绕，遮天蔽地，将本该不染尘埃的仙境变得乌烟瘴气。
这些瘴气，便是他的心魔。
原来心魔长这样子。
就像是她的血海一样，充满了负面的情绪。
怀疑，愤怒，仇恨……
还真别说，他们两个人真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都拥有与寻常修士截然不同的识海世界，也都具有不足与外人道的心魔存在。
只是他们两个人又截然不同，一个是仙气飘渺，一个是妖气凛然。
讽刺的是，识海仙气飘渺的他想要走无情无义的路子，识海世界妖气凛然的自己却选择侠骨柔情。
她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行走在他前一世的记忆之中，细微的感觉着纪无双的每一个情绪变化。
看完了一切，她现在非常理解珈玥在纪无双心中的地位。
她并不仅仅只是纪无双的一个恋人。
她教会了纪无双很多东西，让他明白了情为何物，身上更是被寄托了纪无双的所有对美好的理解。
凌雪忽然想起了在双书城送别萧月还有蔺怀二人时，她先行一步，半晌才听纪无双策马追来，她那时候便在想他当时应在想些什么。
眼下她明白过来了，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送别的不仅仅是蔺怀，而且还是曾经对一切都抱有期待的自己。
“不过，即使如此……”不知想起了什么，凌雪的面色浮现了几分愠色，她愤懑的轻咬红唇，“就算他被珈玥伤的非常惨，那也不该迁怒于亦梦。”
正在凌雪如此想着的时候，忽然心魔所化的瘴气骤然动乱了起来，犹如狂风暴雨，开始摧毁识海世界之中的一切，此刻她正链接着纪无双在识海中的精神感知，风暴刮起的时候，她便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与绝望，就像是她身临其境，感受纪无双被背叛一瞬间的感觉。
她的面色不禁蓦然一变，却是不知道原来纪无双每次心魔发作的时候，竟然都要忍受如此强烈的痛苦，而在她与纪无双相处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想到，在他淡然的背后，竟然蕴藏着如此剧烈难忍的痛苦。
滔天的黑色瘴气化作绝仙蛊，露出被笼罩的浩渺仙域。
绝仙蛊如同奔涌的黑色潮水，诡异，邪恶，撕咬着识海中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
穹空被咬碎的虚空之中，浮现出纪无双与柯亦梦的过往前事，她看到了纪无双与柯亦梦打小就订下娃娃亲的经过。
犹如倒带一般，一幕幕画面在被绝仙蛊撕碎的虚空中呈现而出，一条条的因果线自瘴气上缠绕而出，与穹空上的每一幕画面紧紧纠缠，两世重合的一切，使得心魔瘴气上释放出来的因果线越缠越紧。
重叠的越多，缠绕的越死，瘴气也变得愈加疯狂与强大起来。
直到最后，凌雪感觉自己仿佛就像是被无数的因果线缠绕起来一般，呼吸无比困难，几乎窒息。
凌雪紧紧盯着面前的一切，呼吸急促，目光闪烁着，终于明白了所有：“原来这便是纪无双要杀柯亦梦的原因，两世纠缠一起的因果业力已经超越了心魔的范畴，达到了纪无双无法通过自我调节来达到破劫的程度。”
“若是纪无双不杀了柯亦梦，那么在突破缎魂境时引来的心魔劫，定然足以将他体内的所有因果业力彻底引爆，到时候他怕是连轮回转世都做不到，只能彻底死亡。”
“他那一日与亦梦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任何人，爱的只是他自己，原来是这个意思——若是柯亦梦与他之间只能选择一个，那他只会选择他自己。”
凌雪忽然恍然大悟，明白一切前因后果的时候，凌雪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本该一开始就意识到的问题。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纪无双的识海之中，并且还可以看到纪无双前生今世的一切。
所有的记忆开始回溯起来，她记起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
因为她的一滴血滴入到了妖鼎之中。
因为这是一次她与妖瞳的博弈。
她输了么？
咔擦咔擦！
正在她如此想的时候，穹空的湛蓝仙空全然破碎落下，露出一面两处通透的巨大镜子，横跨了整个穹空。
镜子的最深处，一道白袍身影倒立于血海之上，从她这个角度仰望过去，整个世界都是天翻地覆的，就像是反射后的镜面世界一般。
纪无双长衣猎猎飞舞，对峙着凌雪妖化的源泉。
一只遮蔽苍穹的巨大明黄色竖瞳。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天道苏醒
横亘在连个世界之间的血海轰然颠覆，逆流而上，形成了一面血色的透明镜子，将两个世界通过镜面折射连接起来，凌雪在纪无双的识海之中，纪无双在凌雪的识海之中。
妖瞳想要将凌雪的神魂禁锢起来，不过无处安放，最后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以万魂妖鼎中尘封的妖血为引，将两人神魂一同纳入到滔天的血海之中，就可以完成了识海之间的相互交换。
由于这样的方法类似于让两人相互走进对方的灵魂最深处，凌雪也借着这一次机会看到了纪无双的执念，他记忆中的前生今世。
凌雪身上背负的造化极多，背景极为不一般，事到如今，即使是妖瞳，也完全无法摸清凌雪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毕竟它只是活了一个纪元不到的妖，并不是神睚这等亘古长存的不死不灭存在，要直接对付凌雪，妖眸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且现在若是要贸然对付凌雪的话，必然会将神睚惊醒。
它现在想要做的，便是先将纪无双神魂吞噬，再将凌雪转移回来，吞噬掉纪无双的肉身，消化蕴藏在他神魂肉身之中的大帝气数，以他的两世因果强化己身。
最后再来对付凌雪还有她体内的妖龙神睚。
如今随着凌雪从纪无双的心魔执念中苏醒过来后，两个世界的神魂交流便算是彻底打通了，只是凌雪被妖瞳庞大的力量禁锢在纪无双的识海世界之中，虽然可以看到自己血海翻腾的识海世界，却是完全没有办法重新回去。
除非纪无双打败了妖瞳，她的神魂才有办法回到自己的识海世界之中。
只是……这可能吗，妖瞳何等强大，如今底牌尽出，破釜沉舟，拼尽一切，即使纪无双前一世是那什么七劫仙帝，但这一世他不过是炼神境的小修士，如何战胜这等逆天妖物？
漆黑无垠的天空紧贴着血色的穹苍，中间是血海化作的镜面，倒映这两个世界。
凌雪看到了纪无双，同样的纪无双也看到了站在自己识海世界之中的凌雪。
他并没有露出十分意外的神色，既然自己在凌雪的识海之中，那么凌雪处于他自己的识海之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他此时还不知道，他过往的一切已经全部让凌雪知晓了。
他只是透过血色的镜面穹苍望了凌雪的倩影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紧紧的望向空中那一颗巨大狰狞的竖瞳。
眼下最为关键的还是如何对付这只想要吞噬他的妖瞳。
……
血海蔓延的空间犹如地狱囚笼一般，万魂妖鼎以穹苍为熔炉，一副要将万物熔炼为银的架势，站在仙域识海之中，凌雪可以看到漫无边际的滔天妖气将纪无双尽数遮盖，这一刻她的目光不禁微微缩起。
她感到有些愧疚，尽管她已经相当高估妖瞳这一次博弈中展现出来的实力，但她还是没有想到，妖瞳全力一搏竟然会如此可怖，她竟然完全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
而且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妖瞳这一次破釜沉舟的目的竟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于纪无双一身的大帝造化，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早在妖鼎出来的时候，妖瞳就已经在借机布局，真真假假之中，让她完全看不清虚实，而且每一棋落下都是步步紧逼，蕴藏着她所无法拒绝的阳谋在其中。
妖瞳的心机实在是太深了，令人不禁浑身胆寒。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次还是她害了纪无双。
就在千丝万缕思绪萦绕凌雪心间的时候，她的星眸蓦然一闪，骤然向后闪身，只听得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
烟尘铺天盖地，待到清晰时，她看到方才十丈方圆的植被已经被夷为平地。
她猛然抬头看去，发现一道漆黑的小人悬浮在半空中。
“天道！”凌雪惊呼了一声。
她无法忘记天海一役中，妖龙神睚与其交战的惊世一幕，尽管神睚最后技高一筹，吞噬了它身上的规则，但是神睚的那一具身外化身，也被天道彻底摧毁，光是这一份实力，便足够令凌雪感到敬畏。
幸好，天道似乎是因为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而被搅乱了沉睡，刚刚苏醒不久，身上的气息还显得十分弱小与不平稳，否则方才那一击，便足够将她杀死。
只不过，天道此时就算再弱小，对于凌雪这个外来者而言，仍然还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毕竟它此时可是作为纪无双识海世界规则的主宰。
整个识海世界遍布的法则规则，有将近半壁江山都全然是天道本体所化。
“没有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苏醒。”天道苍白的小眼珠子望着凌雪，用着有些稚嫩的声音说道，不过声音虽然尖细，但是落在凌雪的耳畔，却是如同惊雷一般，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极具威严。
他转而望向另外一面世界中的竖瞳，深吸了一口气，用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没有想到，你的体内竟然有两只妖的存在，妖太强大，所以一个纪元只能存在一只，一身双妖，这一点从因果命运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道的身影有些晃动，如同怨灵一般，看的出来与妖龙神睚一战，他已经元气大伤，他想起了妖龙带给自己的耻辱，他怪异的笑了起来，说道：“若非是你，我也不会与神睚一战，也不会让他毁了我成千上万年的努力，一人债一人还，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眼下便到了你偿还我这一切的时候了。”
神睚还在沉睡，他注意到了，按照血脉之中对于神睚的描述“噬后易乏，一梦百年”，他明白此刻他只要不要将凌雪神魂完全泯灭，神睚断然不会有苏醒过来的道理。
“来吧，妖女，将你的一身气运尽数献给我吧，我会饶你一条性命的。”
他要夺取凌雪的大帝基业。
三次帝钟认可的气数。
第四百六十九章 帝基
话音刚刚落下，天地蓦然一静，却有不尽狂风袭卷开来，只是这些风波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四面八方只剩下天道的最后一句话不断回响。
凌雪心头骤然一紧，无穷无边的怨恨也在这一刹那中从天道漆黑的身体中轰然爆发，化作漫天飞舞的黑色怨灵，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了浩劫的一角，画面极为熟悉，她仿佛在哪里看到一般。
画面中各大凶兽武魂尽皆现世，她不止看到不死鸟武魂的拥有者，还看到了凤凰武魂、饕餮武魂、苍龙武魂的拥有者，都是盖世大帝，直到这时，她才知道高武时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盛世，大帝为尊，帝皇也只能立侍左右。
这些震惊寰宇的存在与一片看不清的迷雾厮杀，杀声震天，天崩地裂，血流成海。浩瀚的穹苍已经数百万里的破碎开来，横亘整个神州大陆，规则破碎，天道失却了束缚锁链的约束，尽然现世，各自为战。
生灵涂炭，数不清的生命在浩劫中被无情屠戮。
高武世界之中，修士之间的差距更加庞大，大帝含怒一击的余波，便有可能令城池彻底毁灭。
众生有愿力，大帝需要这种愿力。
不过饶是大帝尽力维护，也阻止不了数不清的生灵在他们面前湮灭。
这些生灵化作滔天的怨恨，漆黑的雾。
最后这些雾，化成了她面前的这个天道小人。
天道一指，苍穹变色，风云倒卷，无与伦比的威压便降临到凌雪的娇躯上。
她睁大眼睛，想要移动，却发现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然后她骤然醒悟，识海世界的战斗，拼的神识力量，她的神识强度不过锻魂境修士的水平，而天道长存数万载岁月，他的神识强度，恐怕已经堪比大帝，如今又在它布局掌控的世界之中，她怎么和他斗，又凭什么与他斗？
所有的怨气道法规则，都化作了一只虚幻的手掌，将凌雪紧紧箍住，纤细娇弱的身躯在这样的手掌之中，仿佛随时可能碎裂。
“不要挣扎，一切都很快的，我只要你的道基，你的气数，从此以后，你还能继续修行，再不济，凭借女娃儿你的脸蛋，你也不至于饿死。”天道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滚开！”凌雪怒瞪着盘坐在虚空之中的小人，星眸中流露出惊人的愤恨。
道基，对于修士而言，便是高塔的基层，没有了基层，整座高塔唯有崩塌碎灭一途，就算勉强保住一条性命，之后也再无任何修道的可能，甚至连回到凡人生活的可能都断然没有！
没了道基，与死无异。
“帝意！”凌雪怒叱一声。
轰！
刹那间，无数琴弦浮现在整个天地，她目光狠狠一缩，一股惊天的大帝意志蓦然爆开，震荡无数琴弦，令浩浩仙域震荡轰鸣，就连紧紧缠住她的虚幻手掌，也在这一刻出现了些许的波纹涟漪。
只是下一瞬间，这份黎王黑鸦等人都要感到忌惮的惊天帝意，却就在天道眨眼之间镇压，无穷云海幻化作更大的牢笼轰隆降下，镇下一切。
“一切反抗不过徒劳，你又何必再白费力气呢？”天道淡然一笑说道。
尽管现在的他虚弱无比，但是要凭借神念对付一个修为不过聚元境大圆满的外来者，还是绰绰有余，甚至可以像俯视蚍蜉一般看待凌雪。
正在天道话音稍稍落下，凌雪便觉得浑身犹如被开水烫了一般，剧烈的灼痛起来，她忍不住大叫起来。
只见方才紧紧箍住她的手掌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松开，其上的手指灵动的屈伸着，她身上一道道血红色的丝线，都被五根手指牵扯而出。
那是她修道至今，所有一切的根基！
虚幻的五指轻动，这些丝线齐齐扭曲，伴随着无法形容的痛楚，凌雪娇躯剧烈颤抖起来，这些都是她成道的帝基！
丝线密密麻麻，犹如抽丝剥茧一般从她身上抽取而出，就连魂脉血龙也被天道抽了出来，在空中哀嚎着，凌雪在无比强烈的痛楚之中，昏厥又疼醒过来，一双美目血红，只是已经黯淡了光彩。
不知何时，凌雪身上抽取出来的血红丝线中还交杂着灿烂的金光。
在看到这道金光的瞬间，虚幻的手指也为之蓦然一顿。
“竟然是……始境，怪不得你连炼神境都没有便能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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