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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剑姬-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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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让你们也瞧一眼。”
还没等弟子们震惊凌雪竟然与天道这等存在交过手，便被凌雪此刻化出的上百武魂所震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东流在会盟的时候便听说过这个女人已经妖孽到掌握了三千道法，当初还以为只是以讹传讹，过于将这个女人神化，但如今却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感受着其中每个武魂真真切切的道法气息，满脸不可置信，喃喃说道：“妖天生与天道相悖，她能够以修士之身修炼已经是奇迹之事，如今这一幕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有了凌雪的这一番别具生面的惊世开场，接下来的讲道便轻易的多，弟子们皆是对这个传奇女子崇拜的五体投地，再加上凌雪如今对于道的理解不可谓不深，已经可以做到深入浅出，弟子们皆是如同醍醐灌顶，虽说能够领悟多少都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但是这已经足以让荒月门的门主段天志感激不尽，他仿佛已经可以看到数十年数百年后荒月门之后人灿若星河的辉煌。
凌雪原打算一口气讲上三天三夜时间，只是在第三天天刚亮的时候忽然来了袭月通过传讯符传来的讯息，那时候凌雪正准备前往道台，但是看了传讯符的内容后，却是忽然没了动静。
由于多年训练的缘故，袭月在交代的内容中并没有多少添油加醋的成分，不过凌雪却能从平淡的文字中感受到当时的惊心动魄。
关于纪无双，袭月提到了关键的几点，纪无双救下了天云武府府主罗睺这个自不必说，还有便是他一人独战格物宗两位帝皇而立于不败的丰功伟绩，再来便是复述了纪无双与天都真皇沈墨裳两人一字不差的对话，最后还有几行小字，都是袭月几人商讨后仍旧没有确定下来的东西，一个是纪无双的伤势，尽管当时这个男人满身鲜血离开，不过离去之时气息仍旧强盛无匹，无人敢阻挡半步，但究竟是不是外强中干就不得而知，还有一个便是司马青衫与夜影在与纪无双一战中的诡异之处，推测这两人应当有手段直接找到纪无双道法的命门。
尽管武府的危机因为纪无双关系暂时化解，据说格物宗的两位帝皇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最开始袭杀罗睺的司徒也被纪无双所重创，气海被废，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但格物宗终究还是在天海点了一把火，自从兵巷三皇一战之后，羽皇、都天真皇、朱雀还有西域魔修诸方势力便再也沉不住气，随之也陷入战火之中，到今日，朱雀的澹新月已经与玄冰王尉迟泽打过一场，两人互有胜负，都伤到了对方。
消息之所以今天才到凌雪这里，这是罗睺授意的结果，旨在先让诸皇相互消耗，等她回去再拣个便宜。
凌雪看完手中传讯符中的内容，只是静立不语，柯亦梦站在身旁也看不出她的反应，不过虽然不知道凌雪到底从传讯符中得知了什么，但她冰雪聪明，只是站在凌雪身旁，等着她主动开口。
第六百二十章 生者如斯
不知过了多久，凌雪说道：“天海郡群龙盘踞，武府完全被当作逼我作出表态的软柿子，好在纪无双出面帮了武府一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荒月门眼下不能久留了，过了午时咱们就回天海去，原来我还想与你回卧龙村一趟，如今是不行了，只能等到下一次。”
柯亦梦再次听到纪无双的名字，轻咬薄唇，尤其是听到他又帮了凌雪一回，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女人善妒，说不难受都是骗人的，只是若是没了人家武府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又对他帮助凌雪与武府生出几分感激，真是千回百转复杂难明，半晌柔声说道：“卧龙村并不着急，等雪儿你这一次争夺完香火后，我们再一齐过去也不迟。”
凌雪伸手摩挲佳人莹润如玉的脸蛋，轻声道：“旁人有选择怎么对我好的权利，这我改变不了，最多的便是找机会多回报一些，但我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并非谁对我好我便要喜欢谁，正如是我心里头有你，这时候你对我一点一滴的情义都会变得非同寻常，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这个道理，他是他，你是你，不必要与他相比。”
柯亦梦轻轻点头，道理谁都明白，只是凌雪与那个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委实令人难以释怀，尽管只是一夕之欢，如今又重塑了肉身，但是始终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面，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开坛讲道如今已经进行了两天两夜，只差一天一夜便算是圆满，不过天海形式紧迫，这个讲道左右是无法继续下去，虽说虎头蛇尾并非凌雪所愿，但她也只能很歉然的与荒月门门主段天志请辞，段天志哪里怪罪得了凌雪，这等人物肯抽出时间来为他们讲道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事情，毕竟这世上还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多，一点点的回报便能让人感到弥足珍贵，更别提这位凌雪真的是以涌泉相报，因此听到凌雪低姿态的致歉后不禁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凌大人可真是客气了，两天两夜帝皇的讲道，这已经是偌大的造化功德，荒月门千年修不来的福分，想必宗内那帮崽子这两天都要乐坏了，就算没了第三天，他们也该念着您的好一辈子。”
凌雪闻言只是温婉一笑，随后轻声说道：“有句话段门主你说错了。”
段天志诧异的望向凌雪，只见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忽然变得有几分肃穆起来，他不禁为之一怔，问道：“何错有之？”
凌雪望了眼庭外腐烂在泥土里的枝叶，说道：“这并不是千年修不来的福分，而是当初荒月门被我所拖累而死去的弟子应得的一切，只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这才是这份福报的缘由。”
段天志眼中升腾起异样的滋味，他认真的致谢，然后说道：“大人在会盟的作为在下也有所耳闻，天下皆非大人之祸水，殊不知这才是真性情。”
凌雪不置可否，只是掩嘴轻笑，说道：“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一切，包括我给予荒月门的荒古功法还有那一滴妖血的存在，这些都还请段门主一定守口如瓶。”
段天志肃然道：“这个在下自然明白。”
凌雪等人走后，段天志来到荒月门后山的坟冢中，望着满山的野草，微微抿嘴，都说那修长生之道的修士多是薄情寡义、淡然烟尘之辈，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至少在他段天志并非如此，只是因为执着长生之人多短命，看惯了生死别离，便少了一些凡人大悲大喜的感觉，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宗门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和这帮小崽子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一口一声掌门师叔的听得耳朵都已经发腻，突然少了几声，心里面一下子空落落的，当初对什么话也没说就将柯家二小姐丢给自家几个未经世事弟子的凌雪没有点怨言是不可能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凌雪飞上枝头步步登天之后，他便也没了计较的心思，甚至心里面还生出几分荣幸来，心想自己荒月门也是为这样的大人物出生入死过来的，至于从龙之功他却是不敢多想，只是心里面少了埋怨连带着将后山的这些小辈也一并淡忘了，如今听到凌雪一说才终于记起。
段天志向脚下的一抔黄土缓缓洒下酒，自语说道：“有人死了轻如鸿毛，有人死了重于泰山，我不知道你们都到底喜欢哪一样，不过我这一杯酒敬你们，也郑重谢你们，师祖他老人家生前就希望荒月门能够有朝一日复兴，如今也算是得愿一半，我这掌门也算做的过去了，这些都是托了你们的福荫，一样是当徒弟的，我真是不如你们啊。”
说到后来，他自己都哑然失笑起来。
※※※
天海郡的风雪还未停歇，远比石头城还要来的酷寒，凌雪当天下午到了武府后，第一个去见的便是罗睺。
这位统摄天运道统的人物虽然还未痊愈，不过已经比袭月描述时好了不少，问起来原来是纪府送来了一些仙家灵药起了效果，凌雪当时怔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罗前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告诉我这件事？”
传讯符里袭月说的简练，凌雪眼下想要亲自听罗睺的想法。
罗睺躺在床上，仍旧忘不了醉仙酒，待到酣畅的喝上一口后笑道：“缓几天也好，反正我也还没死，那天纪无双帮了我之后，那些个过江猛龙就混战一团，我便寻思着让你急急忙忙回来倒不如再观察几天再说，反正格物宗目的也达到了，成功的挑起了一把火，纪无双那天还表示不会插手香火之事，只有关乎到你利益的时候，他才会出手，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不开眼的人才会再拿我来动刀子，让他们鹬蚌相争，相互消耗，如今你一来，便当做渔翁岂不是更妙？”
凌雪自是不信那些活成人精的帝皇能够让她这么轻易就捡了便宜，明白是罗睺宽慰自己的话，不禁翻了翻白眼。
罗睺想起凤千凝腹中的孩子，寻思着此番若是没有纪无双，他可真是要对不住凤千凝母子，不由感慨万千，问道：“凌雪，你对纪无双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六百二十一章 运筹帷幄
罗睺这个问题还真是戳中了凌雪眼下最不想触及的地方，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然而这英雄恩又是那么好消受的？
这个男人给了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被人呵护的滋味，让她本能的感到暖心，这是她先前所见的所有男人都不能给予她的感觉，项飞英也好，赵无极也罢，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同为穿越者的身份，也许是因为黎国里的恩恩怨怨，还可能是因为两人势均力敌足以惺惺相惜的对等实力，尤其是当初与他抵死缠绵的一幕幕画面还时不时便袭上心头，说起这个人，真是千般滋味缭绕心头。
凌雪沉默了下来，终于还是没有回答，罗睺见状也没再问，只是岔开话题与凌雪继续说起了天云国当今的形势，格物宗这个势力罗睺早就有所耳闻，只是眼下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势力隐藏在冰山一角之下的强大，比起当初十万里的玄庭更加令人忌惮，呢喃说道：“格物宗真是深藏不露，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凌雪可没有忘记格物宗想要杀拿武府开刀的事情，此刻听到妖冶的眸子微微眯起，轻笑道：“确实很不一般，真正目的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看出来的是，格物宗如今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论是当初万妖魂鼎的事情，还是如今天海郡的事情，都可以看出来这一点，他们眼下想要做的，是将整个神州天下搅得一团乱，只是，他们似乎很不担心会因此引火烧身。”
罗睺闻言蓦然一凛，尽管凌雪说的平静，甚至面色上还带着几分笑意，但是他这个半只脚踏入泥潭的局外人也不禁感到几分心悸，望向身旁的佳人，说道：“我的伤并不碍事，凌雪，你可不要意气用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还等着看你拿下天云国的香火。”
凌雪温婉一笑，说道：“这个前辈放心，我自有分寸。”
出了府主府邸，凌雪来到青藤苑里，六个各有所长的侍女若是无事便在这里歇息，袭月等人见了凌雪连忙行礼，她左右看了一圈没见着蜂鸟，于是对袭月说道：“告诉蜂鸟，让她这几天想办法彻查格物宗，有了消息后尽早告诉我。”
袭月微微颔首，道：“领命。”
格物宗在神州势力盘根错节又隐藏极深，寻常修士想要寻藤摸瓜找到这个宗门的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凌雪与其说是相信蜂鸟会有这个办法，不如说是认为荒古琴宗有这份实力将这个宗门一点一点摸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她对于这个宗门的了解仍旧基本为零，这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不论她接下来准备如何行动，将这个势力的底细摸清楚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凌雪沉吟半晌，忽然又想起了纪无双，多手准备定然比一手准备要来的稳妥，尽管不想与这个男人有过多纠葛，不过眼下生死攸关，由不得太多个人的心思，而且这个男人这次回天海帮了自己那么多，不论是江老爷子还是罗睺，都不是鸡毛蒜皮的帮助，不自觉升起些许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亲近来，轻声道：“想办法绕过所有耳目，找到纪无双，就说我要见他。”
顿了一下，她眺望了眼四处随处可见的黑鸦，这些令人一看便心生阴翳的鸟禽像是蛛网一般将这个天海天罗密布，妖冶的目光里闪过几分寒芒，又道：“记住，别漏了这些畜生。”
袭月顺着凌雪的目光望去，看到停歇在枯枝上正悠闲孤芳自赏用长喙打理一身黑羽的鸦雀，轻声道：“明白。”
凌雪最后又交代了一些，便离了青藤苑，柯亦梦还在闺房里睡着觉，凌雪嘴角浮起几分轻适的笑意，坐在床边温柔的摸着这妮子的如云般披散开来的青丝，有些好笑地说道：“最近倒是越见嗜睡起来了这妮子。”
轻轻的在柯亦梦光洁的额上亲吻了一下，凌雪便径自去武府的山顶处闭关。
万魂妖鼎端放在山洞之中，凌雪望着这个缔造了一切孽缘的罪魁祸首，目光复杂，半晌后才终于触摸这一面魂鼎，冷彻的手感令她心中微凛，再没有了当初的炙热难耐，然而灵魂深处仍旧没有忘记那一瞬间的感觉。
因为她已经吞噬了妖瞳本体的缘故，如今与万魂妖鼎已经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像是本能一般，只是轻轻接触便已经有无数玄妙的记忆涌入脑海，当初她还有意观察过纪无双使用魂鼎的过程与方法，如今却发现当初自己委实多此一举，眼下的一刹那，她已经将万魂妖鼎的用处与使用方法厘清，甚至因为她本体便是妖的缘故，这一尊用起来比纪无双而言更加得心应手，能够发挥出更加惊人的威能来。
倒是一份情理之内预料之外的惊喜。
凌雪深吸了一口气，摒除一切杂念，端坐下来开始将妖体波澜大海一般的妖气涌入到魂鼎之中，妖气犹如黄泉一般，透着诡异的明黄色光泽，伴随着妖鼎极快的转换，再次逸出的时候却是变成了纯白如水的元气液体回流到凌雪的体内，在四肢百脉中流转。
感受到体内多出来的高度浓缩的元气，饶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着一尊妖鼎，但仍旧感到心中惊诧。
万妖魂鼎真乃无往不利的修炼利器，若是有足够的底蕴，譬如凌雪无边无际的妖体或者纪无双仙府里积累下来的磅礴仙气，要在短时间内破境也并非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不过到了锻魂境后期，想要破境不仅需要对道法的领悟，还需要足够的元气积累才行，神州再天赋异禀的修士要破境都需要动辄上千年的时间，就算凌雪底蕴再深厚，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完成这一蜕变，如今她只能企盼这场纷争的彻底爆发能够晚一点，再晚一点，不求证道神通，但最好也让她先精进到锻魂境圆满。
这一头凌雪进入闭关，柯亦梦却是仍旧没有苏醒过来，沉睡的她黛眉微微蹙起，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缘故，白天里如乱麻一般的思绪也一齐来到了她的梦里头。
又是梦境。
那是一片被黑暗浪潮所淹没的世界，她在其中看到了一些朦朦胧胧的影像，其中有纪无双，也有凌雪，时空里还混杂着许许多多她所熟识又陌生的面孔。
第六百二十二章 密会
不知过了多久，梦境轰然破碎，柯亦梦于更深处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片不可知的天地。
那是一个荒诞不经的世界。
或许说，叫做由无穷多个被黑雾笼罩的镜面世界组成的天地。
她可以模模糊糊的从一层层迷雾里看到一个陌生世界里的众生万相，就像是真正的神灵一般，超脱了皇境、帝境，达到了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程度。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阵窸窣的声音，略微从混乱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原来是被囚禁在这个不应该存在的天地之中，四只气息强大到令人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的黑色巨龙各自拉扯出一条铁索翱翔天际，锁链将她的四肢禁锢。
这里是哪里？她又是谁？为什么会被束缚在这里？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浮现心中，柯亦梦只觉心悸无比，仿若不小心误撞进这个世界最阴暗诡异的地方。
双眼沉重无比，浑身乏力，似乎被什么强大无匹的道法所封印住，她感到慌张无比，拼命想要挣脱锁链，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不仅连丝毫的声响都无法发出来，而且身体的每一处似乎都不属于自己。
陡然她醒悟过来。
她觉得自己挣扎了，但只是在意识里完成了这一动作，实际上她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至于被她误以为是自身的这个曼妙躯体则是一直耷拉着脑袋，被紧紧束缚在一道似乎有万丈之高的银色棺木之上。
那个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庞，细看之下，却是端的无比貌美，饶是她如今已经领悟了琴心，在姿容上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蜕变，但是若要与这个女子相比起来，仍旧显得逊色几分，能够与这个女子相媲美的女子，在她看来，怕是唯有凌雪。
绝大数女子的美丽来自于她们某个特别吸引人的地方，比如傲然的胸脯，俊俏的脸蛋，或是修长的玉腿翘挺的屁股，然而如今这个青丝披散一身白衣被禁锢在这里的女子，却无一处不是美丽的动人无比，饶是如今黛眉微蹙，俏脸苍白，神情痛楚，但是都能给人一种美到不像话的感觉。
这个是她么？前生今世？
没等她想明白，忽然发现周围的声音愈发明晰了起来，虽然仍旧混乱无比，但是她却能够隐隐听到几个关键的词语，分别是：“神魔，大妖，大世，万界，均衡。”
断断续续，她根本听不清楚，有的甚至用的已经不是她所熟识的语言，能够听到这些她已经是做到了极限。
骤然间。
黑雾中一道看上去最为尊崇的身影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走了过来，将自己如今寄宿的这个躯体的下巴挑了起来，这一次她却听得清晰无比，这是一道极为玄妙不可言的声音，高高在上的轻声问她：“准备好了么？”
她很是茫然，想要问清楚准备好什么，却发现根本无法发声。
黑雾的存在不引以为意，只是自语道：“看起来是准备好了。”
戛然而止。
※※※
几日后凌雪出关，原本想要先找柯亦梦这妮子说上几句话，没有料到她在自己闭关后的第二天也闭了关，如今尚未出关，凌雪只好轻耸香肩，修士一个闭关动辄十天半个月，若是遇上关键时期就是一口气闭他个一年半载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她并没有多想，只是念起同样还没渡过炼神劫出关的项飞英，不禁问起罗睺。
经凌雪这么一问，罗睺也觉得纳闷，喃喃道：“不该啊，按理说这个时间这小子应该也要出关了。”
凌雪目光一闪，说道：“会不会是渡劫出了什么岔子？”
罗睺沉声道：“岔子不大可能，我这里有他的灵魂玉简，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都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应当是遇到了什么难关一时半会还度不过去。”
凌雪还待说些什么，却是听到外面有武府弟子敲门。
寒月仙子求见。
在如今这个当口求见，显然不会是什么寻常的事情，怕是与这一次的香火之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凌雪轻声道：“罗前辈，我去见寒月仙子一面，你去瞧瞧项飞英出了什么状况，若是有什么意外，切记用传讯符告诉我一声。”
罗睺点头说道：“我去看上一眼。”
寒月仙子就在武府的小榭里等候，凌雪走到不远处便瞧见了这位清冷超然的仙子，俏脸上露出盈盈笑意，对于这么一个妙人儿，她还是颇有好感。
莫看这位仙子如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其实面冷心热，比一些笑里藏刀的女修还要教人觉得讨喜，当初回沧海国的时候是如此，青虹城里遭遇玄庭埋伏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总是会找一些看似理所当然为自己的心慈手软当台阶，只是殊不知只要是明白人，都能一眼看穿她善良单纯的本质。
凌雪屏退了服侍左右的弟子，抬手一点，将这一处的空间遮蔽起来，如此一来她们二人的谈话都不会被第三人所知晓。
寒月仙子有些受不了凌雪那一副看穿她的模样，面色愈加清寒了几分，冷冰冰说道：“思来想去，还是见不得你一头雾水就撞进这场香火之争里头，毕竟那么多次绝杀之局都挺过来了，要是在这里咽了气委实可惜了。”
凌雪温婉一笑，促狭道：“又承蒙仙子挂心了，仙子有话便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妖女一颦一笑都动人之极，此刻俏皮狡黠起来，更是媚态百生，这一套说是通杀男女都不为过，不过寒月仙子却是没买这个账，只是目光微微一荡，便继续说道：“如今天海郡卧虎盘龙，若是你对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没半点了解，到时候定然要吃上大亏，就好比这一次若是没有纪无双，你就要遭了格物宗的算计，究其原因，便是你对格物宗了解不深。”
凌雪轻轻点头，道：“仙子所言极是。”
寒月仙子望着她，道：“格物宗你不了解倒也罢了，但是你对曾经与你同盟过的羽界又了解多少？你可知道为何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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