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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剑姬-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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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深渊蠕虫紧挨的狭缝，可以看到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若隐若现的宫殿。
宫殿的门口正站着一道身影。
他抬手一点。
远超神州剑修能够想象的惊世剑意向四周蔓延而去，如同水波一般。
凛然一声。
剑意如风，拂过面庞。
如同盎然春风一般，轻易化去了深渊蠕虫的攻击，并且将它们齐齐镇压，纪无双身上荡出的仙气则是被彻底吹散。
“好可怕的剑意。”
纪无双露出震惊，哪怕是前一世，他也从未在哪一位仙帝身上感受过如此一往无前的剑意，仿佛这个男人只要一剑在手，便能代表天地的最高意志，无怪凌雪在剑道之上有着如此超凡的造诣，原来她的师尊本身就是一位剑道大能，他喃喃问道：“还不知道你师尊的名号？”
这个时候，凌雪的芊芊玉手正巧握住了纪无双的手腕，她先是一怔，随即飞也似的抽回了手，装作若无其事的轻声说了四个字：
“荒古剑帝。”
……
空旷的时间里响起了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很轻，却具有十足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非常不一般的压力。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个男人脚下朝拜跪伏。
纪无双感到体内的每一滴血液中都好像藏着无数剑。
此刻似是即将要破体而出，直奔这个男人一般。
只要这个男人轻轻点一个头。
他黑色的眸子如同藏纳了星穹日月，哪怕不生烟火，也让人禁不住升起无限敬畏。
这便是帝王。
“即便是前一世七劫仙帝的我，恐怕也差他一线。”纪无双在心里面默默作出判断。
这个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好似从荒古走过十几万年的岁月，来到了当今这个时代。
随着他的靠近，四周的深渊蠕虫开始不断颤抖起来，缓缓匍匐下来，深渊蠕虫这种凶兽可是最桀骜难训，如今表现出这样的动作，这个男人到底具有如何惊人的帝威可想而知。
这便是凌雪的师尊。
荒古剑帝。
以一个时代为封号，同时称之为剑帝的男人。
纪无双尽管早就知道凌雪的师承绝对不会一般，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的惊人。
只不过他仍旧不知道的是，凌雪真正的师承，比起荒古剑帝这个名号还要神秘离奇。
半部剑胆成就一个荒古剑帝。
半部琴心成就一个荒古琴帝。
凌雪如今继承的，是最完整的剑胆琴心。
独孤夜目光拂过两人，最后望向被纪无双保护在身后的凌雪，轻声说道：“回来就好。”
第七百三十一章 钥匙
独孤夜显然已经知晓凌雪被封印了修为，纪无双从他方才的那句话里就能得到这个结论，只不过并不知道他是何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深深望着这个神秘而且强大的男人，长发披肩，眉心微微泛红，站在天地之中，却又给人一种超脱天地的奇异感觉。
不入神玄不知玄，此人便是神玄境的大帝，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独孤夜回望了纪无双一眼，轻声道：“不愧是能够成为隐子的男人，即便是我，也需要为你的根骨禀赋感到惊叹。”
纪无双目光微微一缩，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下意识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预感这应该与当年的谜团息息相关，他追问道：“隐子？”
独孤夜只是说道：“天地一盘棋，谁都可能是棋子，有人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有人却在这盘大棋里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至于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望了一眼已经被深渊蠕虫啃食得一片狼籍的穹空，接着望向纪无双，意味深长说道：“只要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你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
凌雪忽然问道：“那我呢？”
她轻轻咬着薄唇。
尽管早就知道从一开始，便有一双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然而她还是拼了命想要冲破这个人给自己设下的牢笼。
她之所以能够得到剑胆琴心的完整传承，除了本事还有运气，更重要的在于她想要挣破囚笼的强烈欲念。
她当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琴心，而近乎胆大包天的想出以剑为弦，以音为琴的做法将剑胆琴心这两个得其一便能纵横荒古的传承尽数攫在手中。
后来她碎魂脉入始境，凌驾万古之上，也是为了摆脱被操纵的命运。
然而都失败了。
她什么事情也改变不了。
柯亦梦对她出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幕后对弈之人太过神通广大，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完全无法与之对抗的深深无力之感。
独孤夜神色平静，只是负手说道：“你还没有输。”
凌雪猛然望向这位深不可测的师尊，想要从他接下来的话语中得到更加准确的答案。
独孤夜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过只是一介莽夫剑修，哪有料事如神的神棍本事，何况这么一座牢笼将我束缚在这里，神识更不可能遍及九天十地的每个角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得听一听。”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径自往深处走去。
天上下起了雪，飘然落下。
凌雪还有纪无双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便跟随了过去。
这还是凌雪第一次来到死门内的剑帝行宫之中，除了奢华辽阔之外，剩下唯一的感觉便是冷。
冻彻骨髓的冷。
若非纪无双的仙气缭绕在她身上，为她抵挡大多数的寒冷，她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化成一座冰雕。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水晶宫。
极寒的冷气缭绕整座宫殿，随处可见晶莹剔透的冰柱，其内融合了无数的小天地，因此带给人仿若走进另外一个世界的恢弘之感。
这里是与血星古庙之内的压抑血腥截然不同的感觉。
凌雪发觉独孤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飘渺寒气之中，她望了一眼身旁的纪无双，神色复杂地问道：“方才那么多的深渊蠕虫，你就那么挡在我的面前，难道就不怕……”
纪无双只是笑了笑，道：“天塌下来，总得有个高的顶着，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只是不想看着你受伤。”
凌雪羽睫微颤，说道：“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
纪无双望了她一眼，促狭道：“听说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动情，眼下你修为尽失，我想要得到你，不就得在这八十一天里可劲对你好么？”
凌雪没好气道：“那真是可惜了，我可不是会被趁虚而入的人。”
纪无双目光中流转笑意，道：“至少我现在不仅见到了江老，而且还接触到了你的传道之师。”
凌雪俏脸微微一红，轻啐道：“若不是因为我修为尽失，一个人无法穿行血峡谷这么广阔的一片绝地，也不可能带你见我的师尊。”
原因自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柯亦梦真的是珈玥，那么纪无双来到此地就具有十分充足的理由了，有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作为背负着与珈玥最深因果的纪无双，是解开这个大局谜题最不可缺席之人。
纪无双一笑置之。
他在天海郡受了凌雪的一巴掌，南下十万里，想要将这个女人从心里面清出去，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不掉凌雪。
在溧阳镇救了凌雪的一瞬间，纪无双便彻底明白了一点。
他对凌雪掏心掏肺，并不全是因为想要从凌雪这里得到什么，更多的，是对本心的遵循。
纪无双抬起眼，再次看到了独孤夜孑然的身影。
他就静静伫立在帝座之前。
殿堂四通八达，入眼除了冰色的雕梁画栋，还有八道看不见尽头光门。
独孤夜望向二人，目光微微恍惚，他又想起了此时正安然躺在冰棺之中的那道倩影，还有他与她的一些过往，轻声开口道：“把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吧。”
凌雪略微迟疑，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便是这段叙述里，有一段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开的内容，那便是她与柯亦梦的那段百合之恋，却是不知道这位活了不知道多少载岁月的剑帝师尊，听闻她这一段恋情将会作何感想？不过转念一想，能够成为一代剑帝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是拘泥于小节之人？
这么一想，凌雪也没再犹豫，从天云国黑漠与柯亦梦的第一次相遇开始，将这段有悖世俗伦理的爱恋娓娓道来，同时也将纪无双的前生今世一起告诉独孤夜，这些东西在来到血星古庙之前她便与纪无双达成了共识，因此并没有作任何保留，不过鸠城一度春风的事情，凌雪还是没有告诉剑帝。
“原来如此。”
听完凌雪纪无双二人描述的独孤夜缓缓开口，目光深邃：“若是我所料不差，你爱上的那个女娃儿便是这一次大世开启的钥匙，只不过先前并不完整，如今终于完整。”
第七百三十二章 黄泉谷
独孤夜知晓凌雪与柯亦梦之间有悖世俗之见的爱恋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他可是比其他人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的底细，他等待了数万载岁月才终于等到了这个同时具备琴心与赤子之心的女子出现，自然晓得这个女子必定与寻常女子有着很大不同，尤其是这一次见面，他从这个美到颠倒众生的弟子身上感受到阴阳大道的气息，更是笃信了这一点。
命运，阴阳，轮回，生死，这四个世间最为玄妙神秘的大道，从荒古至今，他也就只是见过寥寥几个神州修士修成了生死轮回，至于阴阳命运，除了凌雪之外，再没有见到任何人能够理解证道掌握，即便是融汇了三千大道的天道，也没有具备完整的阴阳命运二道。
这个女弟子的不寻常之处可见一斑。
身负阴阳的她，颠鸾倒凤也实属情理之中。
只不过，如今她体内的阴阳之道已经出现了紊乱。
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子的资质确实超越了自己，不论是剑胆琴心的功法，还是对于修道方式的理解，当初他已经看出凌雪体内的妖之血脉，会是一大隐患，只不过他知道凌雪身上的布局甚大，并不会轻易在这里栽跟头，出乎预料的是，凌雪的解决办法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得多，不仅打碎魂脉，挣脱出修士在凝脉境为自己留下的桎梏，而且将妖道与剑胆琴心之道作为阴阳两眼，证得大道，这种方式已经暗含神玄之意，只怕在她身上设局之人也没有想到她会在锻魂境就已经进步到了这个程度。
然而，如今随着柯亦梦的背叛，凌雪被封印八十一天修为事小，道心出现裂痕再也无法自如平衡体内阴阳，才是最大的隐患。
哪怕纪无双这个九州的仙帝，命理以外之人在这一次因缘际会救了凌雪，但是幕后之人并没有因此落败，一切仍旧有条不紊的继续朝着这个人布局的方向走去。
毁了凌雪。
独孤夜将手搭在凌雪的手腕之上久久不语，那些人也有他们自己的顾忌，不会亲自出手，只能通过手头上的棋子进行对弈，而他则是野心勃勃做着要将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宰拉下神坛的打算，在他看来，凌雪是如今他所见之人中最有希望的一个，即便是这个横空出世的九州仙帝也差了几分。
因为同样作为隐子，凌雪与纪无双有着巨大的不同。
他们赋予了凌雪这个隐子太多东西，甚至那件东西都印在了她的身上，完全可以说是一场惊世豪赌。
神坛上的那些人现在正在玩火。
他们太过大胆，而且也太过自信。
这样的人，向来不会有好下场，哪怕他们自封为神魔，也是如此。
这把火现在还不够大，他需要再往其中加上一点薪柴。
“妖魔佛三气合一形成的能量着实惊人，甚至已经隐约触摸到了神玄的尽头，即便是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解除。”独孤夜目光闪烁，轻声开口道。
纪无双对独孤夜的回答并没有意外，他前一世七劫仙帝的见识可没有让狗吃了，早在溧阳镇的时候便看出来凌雪体内问题的棘手，如今独孤夜只要有七成把握，他便觉得已经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他平静问道：“不知道大概有几成把握？”
独孤夜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起身朝着殿外走去，一边说道：“你随我来。”
纪无双望了一眼凌雪，便也跟了出去。
“九成把握。”
独孤夜望着外边苍茫的天地，待到纪无双来到附近，轻声开口说道。
这句话令纪无双着实吃了一惊，只不过在他剑眉微微一跳的时候，他即刻反应过来，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独孤夜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不愧是在前一世有希望与自己平起平坐的男人，这个反应速度确实很出色，他轻声说道：“这可能有些危险。”
纪无双只是说道：“我能为她赴汤蹈火。”
独孤夜感慨道：“十六只堪比帝皇修士的深渊蠕虫，你能够想都没有想就挡在她的面前，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下来，像极了当初的我。”
纪无双只是淡淡一笑。
独孤夜说道：“黄泉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纪无双目光微微一闪，黄泉谷在神州之中鼎鼎大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间绝地，他自然有所耳闻，万魂魔皇步九尘从黄泉谷中走出，得到了奈何桥，接触到了轮回之道的边缘，不死玄皇司马青衫之所以封号不死，便是在黄泉谷这处绝地之中触碰到了生与死的门槛，此地颇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在其中，尽管已经预料到此行怕是凶险不小，不过纪无双还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前往此处，不过他的浓眉只是微微一挑，便问道：“我需要从黄泉谷之中取出什么东西？”
“彼岸花。”
“西域魔门口中的曼珠沙华？”
“准确说，那只是彼岸花在神州的投影，真正的彼岸花在魔神之地。”
“魔神之地？”
“你该知道的时候，时机到了自然会知道的。”
纪无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哪怕自己曾经尊为七劫仙帝，但是目光与眼界还是太过浅薄，远远不如凌雪的这位传道师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代的关系，他甚至连诸天万界的概念都不知晓，然而独孤夜却在见到自己的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纪无双说道：“我会去的。”
独孤夜轻声说道：“哪怕是真皇境修士，也不敢说一定能够从黄泉谷之中走出来，你可想好了。”
纪无双微微点头，只是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独孤夜望了他一眼，仿若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甚至比起当初的自己还要更加锋芒毕露，他说道：“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来压制她体内的伏妖环力量。”
纪无双目光一闪，去掉来回的路程，他约莫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若是放在黄泉谷这样一个地方，却显得太过紧张。
寻常修士甚至可能被困在其中成百上千年光景，半个月的功夫能够干什么？
纪无双面不改色，平静说道：“明白了。”
第七百三十三章 隐子
凌雪并不知道独孤夜与纪无双具体谈了什么，从两人回来时的神情也看不出丝毫端倪，不过她猜得出来八九不离十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独孤夜看到凌雪目光中的疑惑，只是深深望了一眼她，缓缓说道：“若我所料不差的话，珈玥的背后不仅是九州的仙帝，还有更加可怖的存在，而柯亦梦的灵魂与珈玥是重合的，换言之，她们是毋庸置疑的同一人，柯亦梦与纪无双的相识相恋绝非巧合，少不了幕后之人推波助澜的功劳。”
“最开始的时候，柯亦梦关于前世身为仙帝之女的记忆应当是被人为封印了，随着柯亦梦修为的不断进步，柯亦梦前世记忆的封印终于开始逐渐解开，这里对应的就是柯亦梦后来频繁出现的奇怪梦境，不过按照正常速度，她不会这么快就找回所有的记忆，这背后同样存在着操纵之人的影子，至于柯亦梦到底是什么时候完全找回了前一世的记忆，我觉得应该是在你们刚离开九渡城前往岩关城的途中，因为当你到了岩关城的时候，那时候柯雪雁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充分准备，很显然，在此之前柯亦梦要求去追柯雪雁，就是柯亦梦故意为之的结果。”
饶是已经对此有所猜测，不过真正从独孤夜这里得到肯定答案的时候，纪无双还是忍不住感到遍体生寒，方才他与独孤夜说完黄泉谷彼岸花之事后，独孤夜又问起了他苏醒记忆之前与柯亦梦之间的前尘过往，他知道独孤夜不可能无的放矢，他没有进行丝毫隐瞒，相反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了独孤夜，加上先前说起过的九州前世，这个以剑道独尊荒古的男人已经彻底理顺了一切思路，不过他听完之后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原来如此”便没再询问，便回到了正殿之中。
此时才终于说出他从蛛丝马迹的线索之中推出来的答案。
凌雪紧紧望着独孤夜，轻声问道：“也就是说做出这一切，不仅是珈玥，同样也是柯亦梦？”
独孤夜心中叹息，说道：“正如柯亦梦她自己说的，‘姓什名谁不过都是虚妄’，她在暗算你的时候记忆封印已完全解开了，当时的她既是柯亦梦也是珈玥，她具有珈玥的记忆，同样也没有忘却与你的因果，她们是同一人。”
凌雪闻言身子微微一颤。
这一切的推论都在意料之中，然而她一路上都在进行着自我欺骗。
彻底解开记忆封印的柯亦梦，最后还是选择了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她们之间的那些情感，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重要。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幕后之人正是以你与纪无双做局，而且你们二人在此局之中的作用十分关键，因此也被称之为隐子，至于珈玥或者说柯亦梦则是这一盘天地大棋之中的走卒，推进棋局进展的利用工具。”独孤夜神色平静，他是听说柯亦梦将柯雪雁的身子化为一颗种子吸收之后，推测出来关于柯亦梦的部分真相，他很理解纪无双还有凌雪二人此刻的心情，当年他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何尝不也如此，甚至表现的比他们还要更加不堪。
他曾经也是隐子之一。
而他最挚爱的那个女子，便是作为利用工具的走卒。
独孤夜微微收摄心神，说道：“道心种魔之法想必你们都听说过，那是魔门的心法，相传来自于荒古魔帝，这点并没有错，不过你们都不知道，道心种魔不过是上古传承之地中一道至高功法的一部分，就像是我身负的剑胆，也不过只是剑胆琴心之道的一半，道心种魔的完整功法名为九转分神道，其中一个作用就是轮回转世可以不经过奈何桥，直接进入六道之中，这样把记忆暂时封存起来从而避免损失，而根据你们的描述，我几乎可以肯定，作为九转分神道的一部分道心种魔之法就在被柯亦梦亲手杀死的姐姐柯雪雁身上，因为她的身上具备修成了道心种魔之后的魔种。”
凌雪恍然，苦涩道：“所以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柯家姐妹，柯雪雁与柯亦梦本就是一个人，珈玥通过九转分神道转世到神州，幕后之人将她的魔种从她的体内取出，这才有了先她出生的柯雪雁，不过谁先谁后，其实都毫无意义，我们每个人都像是被绳线操纵的木偶，不论做什么都是按着幕后之人预先安排好的轨迹进行人生。”
独孤夜默不作声。
凌雪微嘲道：“他们自称神魔？还真是贴切。”
话语之中流露出的，除了深深的无力之感，还有就是对于这些幕后神魔发乎切骨的仇恨。
纪无双想起剑帝无意中提起的魔神之地，恐怕就是那些人身处的位置，他们就像是逗猫耍猴一般站在神魔之地看着他们诸天万界的修士你方唱罢我登场，令界中人触动万千的爱与恨，对于他们而言，都只是儿戏一般可笑，纪无双的目光微微一寒，轻声开口道：“魔神之地到底在哪？”
独孤夜抬起头，目光透过破碎的虚空望向无穷遥远的深处，缓缓开口道：“九霄玄上。”
※※※
纪无双当夜准备从血星古庙离开的时候，凌雪为他送行，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纪无双笑了笑，问道：“怎么，舍不得我？”
凌雪脸上微微一红，她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真是难以维持自己帝女的风范，更是没有颠倒众生的妖女模样。
一定是因为修为尽失的缘故！
她不由分说就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修为尽失的头上。
凌雪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他问道：“你若是不走这一趟，我师尊大概有几成把握？”
纪无双轻声道：“他并没有说，不过依照我的估计，大概是六七成吧。”
凌雪说道：“等你回来呢？”
“九成。”
“就为了这两三成，你就前去冒险？”
纪无双认真望向她，说道：“即便只是多了一成，那我也觉得值得。”
凌雪微微抿嘴，低下头，说道：“必须回来，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总不能再多一条命。”
纪无双柔声道：“放心吧，我说过要拿下你第二次，就不会这么平白无故就不了了之。”
凌雪迷人一笑，道：“仙帝一言九鼎，可别忘记你现在说的话中途翘了辫子。”
纪无双还是第一次看到凌雪没有直接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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