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世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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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威不是很懂宋朝的官制，于是按照后世上派出所找管户的民警的那种办法来问，有钱开路就行。
　　虽然宋朝收编了南唐，但时日尚短，还来不及安排官员，更没到大宋朝国泰民安的年代，现在的官员还是前朝遗臣暂管。官员们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事起奏装装样子打哈哈，无事喝茶侃侃鸟事养养神。跟后世公务员上班没啥两样。
　　有钱就是好办事，衙役得了好处立即进去通报。没多久出来把他们领进一间公房，然后一脸诡秘的退了出去。
　　一位四十来岁的官大人正端坐案后，案上乱七八糟地堆着些文书，见郭威进来，正眯着眼上下打量他，看那神情，感觉有些兴奋。你道为何？这位大人最近家里后院着火，头先看中一女子，就想纳回家来做小妾，不料被家中老一探得详细，不但夜夜收缴公粮，还把他可怜一点私房钱统统没收。国家仅发点维稳基本工资，百姓刁钻也搞不到外水，可怜那女子还眼巴巴等着他双重救济。
　　嗯，今天撞上来一条死鱼，看能不能有点收获。他这正运着神呢。
　　郭威平静的对他一拱手：“大人安好，某家苏州郭威有礼了。”
　　对方指着一把椅子淡淡地回道：“郭先生是吧，请坐。”
　　接着翘起二郎腿，打着官腔：“先生在哪发财啊？
　　郭威答道：”回大人，小名暂为无业游民。”
　　在一番不咸不淡的寒暄后，对方有些不耐：“郭先生找某何事？”
　　于是郭威把包着十两银子的绸缎递上说：“某想麻烦大人帮我查查户籍，看这善制刺绣的江宁苏家居于江宁城何处？”
　　看着案上绸缎压着一块银锭的样子，脸色变了一下，便顺手抓起绸缎拿到面前，当然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银子。嗯，手感不错，有点份量，一出手就10两，算条肥鱼呢，再挖掘一下。
　　摊开缎面看到“江宁苏”三个字，面色一笑，打着官腔：“这个嘛，好像得走点程序。。。”然后笑咪咪的看着郭威。
　　知道是吧？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事找警察，看来这招古今通用。
　　走程序是吧？郭威也懂了，必须的，这招也是古今通用。
　　“这样啊，哎，也罢，那就麻烦大人了。”一咬牙，一跺脚，装着很不舍得样子，再拿出十两银锭递上。可不能太大方，不然程序一时走不完的。
　　官大人察言观色感觉差不多了，人家毕竟只是查个地址，这便起身去查墙边一排册子。
　　不一会，抽出一张文书看了一眼，回到案上提笔给我写下一行字说道：“做刺绣的在江宁城不多，姓苏的就只有一家，我这里记载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说完递给郭威。
　　字条上写着：秦淮河XX弄XX门。还真是那里。
　　“有劳大人了，等找着了，某再来答谢大人。”郭威满心欢喜离开。
　　随口叫两马车，又把他们拉回白云客栈。
　　早上离开秦淮河时感觉的清凉，傍晚在回秦淮河感觉的却是热浪滚滚，郭威终于来到被文人墨客传诵了千百年也是后世梦寐以求的的秦淮河
　　此刻，夕阳下的秦淮河面上，波光淋漓。被风吹皱的河面，泛着点点的金光。河中渔舟唱晚，满载而归，两岸杨柳依依，夹竹桃红，百鸟投林，河边水乡村姑的浅笑声和说话声，为这春意浓浓的秦淮风光增添了一抹古韵的色彩。
　　夜幕降临秦淮河愈发热闹，一艘艘画舫楼船，一家家青楼灯火，书生摇扇，倩女携伴，天色是：落霞与孤雁齐飞，秦淮是：丝竹同软语共鸣。
　　在这公认的最为繁华奢靡的地带引来新的一个不夜天。
　　今天领着猛子跑了一天，猛子年轻还好点，郭威可是腿跟灌了铅似的，坐下里就寸步难移了。
　　江宁苏家就在左近，既然找到地头，就不急着先进去，闲了下来，左右无事，可以放轻心情好好休息一下。
　　昨晚投宿晚，现在才发现白云客栈也是吃住玩乐一条龙的综合酒楼。整栋酒楼呈六方型，中央的天井宽大，灯火通明，其间假山亭石，奇木花卉，布置精美。从上方望下去，令人赏心悦目。酒楼之上也悬挂着充盈着书香气息的文字书画、名贵的屏风、瓷器、漆器四处可见。
　　坐在临街的窗边，看看秦淮夜景，吃吃江宁名吃，听听故事小曲，也是舒心不过。
　　郭威和猛子靠窗坐定，小二拎着茶壶茶杯满脸堆笑走过来，布好茶水后，问道：“客官想吃点啥？我们这的香酥鱼和老鸭煲可是大大出名的，要不要尝尝？”
　　上秦淮河哪能吃这些，郭威记得后世每回来都要找那秦淮八绝小吃的。但这个时候有没有秦淮八绝还难说。
　　“知道秦淮八绝吗？”他试探的问小二。
　　“知道，知道，鸭油饼，卤豆干，臭豆腐，牛肉粉丝，炖乌鸡，小汤圆，梅花糕，豆腐脑，本店就有。”小二忙不迭的一一道来。
　　好像不是很齐，后世的秦淮八绝并不是只有八样，八绝中的每一绝都是一个系列，干稀搭配，不然全点下来哪能吃的完？郭威每次也就点个一绝二绝的。
　　来到千年前，能准备这样的秦淮八绝也算不错了，就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他冲小二商量的说：“就我和他，八绝每样都齐，不浪费，你看着办？”
　　“好嘞，客官您稍坐，马上就好。”
　　他的食量不大，猛子正长身体，应该能吃。
　　一边喝茶，一边等菜，百无聊赖时，就见边上一桌一个长的虎头虎脑，身穿蓝色绣花绸缎小袄的小胖墩，一手举着鸭油饼，一手拿着梅花糕，满脸的油渍，嘴里塞得鼓鼓地，正在那使劲咀嚼，模样很搞笑。
　　“嘿嘿”郭威被他的怪样子给逗得乐起来，同时也学着他的动作对他做这歪嘴鬼脸。
　　“噗。哈哈哈，”一串笑声响起，小胖墩喷出一口吃食，也被郭威得怪脸逗得大乐。
　　郭威冲他微笑着摇摇头，暗道：“胖成这样还吃？”
　　他转过头望向窗外秦淮夜景，嘴里不禁哼出一首歌：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只为这一句啊哈~~断肠也无怨
　　雨心碎风流泪噫~~
　　梦缠绵情悠远噫~~
　　西湖的水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啊~~啊~~啊~~
　　哼着哼着，便拿起桌上的筷子敲着窗框打拍子。
　　“客官，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小二不知何时过来摆好满桌的盘盘碟碟。
　　“来，猛子开吃，饿坏了吧。”郭威冲正在看着满桌吃食流口水样的猛子喊道。说完自己也准备开吃。
　　正在这时，郭威身后有人拉着他的衣服喊道“先生，再唱一回吧，再唱一回吧？”
　　回头一看，是刚才隔壁桌的小胖墩。
　　郭威转过身来对他说：“小胖子啊，喜欢这歌？”
　　“喜欢”。小胖墩兴奋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胖墩边上一个看似丫环的姑娘马上警惕地护着他看着郭威，小胖墩忍不住歌曲的诱惑，怯怯地说：“我叫小猴子。”
　　“嘻嘻，小猴子？是不是搞错了，你应该叫小猪才对噢”又被他搞笑了，这孩子家长太有才了，丫头有点生气地看着郭威。
　　没让小猴子失望，郭威给他又唱了一遍。
　　这时他发现小猴子穿的小袄下摆绣着一大一小两朵鲜艳的花朵，花朵下面赫然绣着“江宁苏”三个字。
　　“小猴子这衣服好漂亮，买的还是做的？”郭威有点期待的问道。
　　“我姑姑给我做的。。。”小猴子一脸得意，还待继续说，丫头马上拉着他说：“少爷，要回家了，晚了不然老爷又得责骂你了。”边说边拉着恋恋不舍的小胖墩走了。
　　梦雅是小猴子的姑姑，家境应该不错，而且就住在附近。
　　这是从小猴子身上得到的信息。
　　这事有点巧，还很突然，一头的雾水，可惜被尽责的丫头破坏了，不然可以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不管了，先吃饭，反正明天就知道了。猛子一直在等着老爷先动筷子，这时也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郭威边吃边猜测着梦雅现状，以及明天去拜访可能发生的情况。
　　此时窗外欢歌笑语更甚。处处流香，笙箫交鸣，人流穿梭，空气中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他完全无心窗外的灯红酒绿，更别说去寻花问柳了。
　　吃完就早早地洗洗睡下。

第二十八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更新时间　2013…01…29　09：13：30字数　　3931

　　　　早春二月的江宁清晨，乍暖还寒，空气也湿漉漉的，远处一片雾霾，秦淮河里渐渐地传来早起的渔船摇橹的吱呀声，划起的水花声，以及船工和船娘的说话声。地下的青石板路面被朝露打湿有些滑溜，路的两旁间或有不知名的花草散发着缕缕清香。
　　　　店铺大多没开门，酒楼青楼也都大门紧闭，偶而一二家忘记熄灭门前的红灯笼，仍在那忽闪忽闪的。路上只有一两个夜香郎担着夜香桶或者推着小车吆喝着，也有一些赶早的小贩张罗着各式行头，准备着一天的活计。
　　　　无论是在苏州还是在江宁，总感觉古人比后世人要勤快些。
　　　　郭威带着猛子信步朝着官大人给出的地址走去。
　　　　来到纸条所写的地头一看，不禁暗暗吃惊，这苏家实不简单，在这寸土如金的秦淮河，竟能置办如此的稀缺亲水大宅。
　　　　一圈青瓦白墙沿宅环绕、质朴古雅，墙内院角一座避雨亭的飞檐黛瓦伸出墙外，隐在前外修竹中。但墙外枯树衰草，充满阴森萧瑟之气，与如此大宅实不相配。
　　　　双开大门朱漆有些斑驳，门上悬匾的依稀可见“苏府”两字，大门的两侧各有一只石狮子，也被人砸得面目全非。这一些都在昭示该院已经从昔日的辉煌走向没落。
　　　　来的太早，人家大门小门都紧闭，也不好豁然上去敲打。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郭威和猛子在苏府旁边的小弄找了家茶铺，主人是一对夫妻，正在摆弄灶火，准备做早点摆卖，看那材料，好像是做梅花糕和馄饨的。
　　　　“老板，有吃的吗？”猛子对男主人问到。
　　　　“客官，现在还早呢，点心可不敢做太早，不然做出来没人现吃，时间长了不好吃。也不好卖了，要不客官先喝点豆浆吧？这个已经得了。”男主人边忙边解释。
　　　　“那就先来两碗豆浆喝着。你那边再给我们做点馄饨吧。”　郭威看也没其他地方可去，就这吧。
　　　　“好嘞，客官稍等。”男主人应承着。
　　　　女主人很快端了两碗热腾腾的豆浆过来，转身去包馄饨了。
　　　　闲着也是闲着，边喝豆浆边和老板娘子聊起天来。
　　　　“老板娘啊，你们摆这摊子要不要交税啊？”
　　　　老板娘边包馄饨边回答：“原先要交，现在可以不交了。”
　　　　“这怎么说？”他奇怪。
　　　　“改朝换代了，现在的官百姓都不当他是官，谁还怕他们啊。”
　　　　也是，现在是官是前朝的遗臣，代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百姓也挺精明，有空子不钻那时傻瓜。看这对夫妻也很在行，估计是老买卖了。
　　　　“老板娘，你们开这店几年了？这是进秦淮闹市的路口，码头不错，生意想来也不错。”
　　　　“开了两年，不怕客官笑话，小本生意，也就够糊口。”
　　　　“哎。”探口气，老板娘接着说：“前些年，苏家老爷子还在那会，生意好得很，我们夫妻都在苏家帮工赏钱又多，也算沾光不少，哪用现在这样起早贪黑，还赚不到几个钱。”
　　　　嘿，这可是瞌睡有人递枕头啊，正想找人打听苏家情况，这回来个知根知底的。
　　　　郭威装着吃惊问到：“苏老爷子不在了吗？”
　　　　“怎么，客官不知道？两年前，苏家货船在吴淞翻船，吃了大官司，除了这栋老宅，其他家产赔得干干净净。”
　　　　噢，破产了，难怪门庭破败。
　　　　“那他人没事吧？”他继续问。
　　　　“怎么会没事？本来就身体不好，遇到这样大的事，谁能挺得住啊，没几天就气没了，可怜他家的老夫人和他闺女了。”
　　　　“老伴没了，老太太肯定也活不好，可跟她闺女有啥关？”
　　　　“怎么没关？”老板娘把包好的馄饨下锅后，过来继续说：“苏家出事前，苏家外嫁的梦雅小姐正好回娘家探亲，等老爷子出完髌，苏家媳妇说了句“灾星”的话，正好被小姐的丫头听到，大吵起来，小姐一气之下，哭着带着丫头离开了。”
　　　　“嗯，确实冤枉小姐了，那她再没回来过？”
　　　　老板娘奇怪的望着郭威，心道，这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喜欢八卦啊？家长里短是女人们的话题，你个老爷们也爱打听？最后还是说道：“前段时间回来了，以后就不知道了。”
　　　　老板把煮好的两碗馄饨端到他们面前：“客官，馄饨好了，趁热吃，看合不合口味。”
　　　　嗯，这顿早餐足值，至少知道了梦雅的最新消息。
　　　　在小茶肆呆了有大半个时辰，这时太阳渐渐升起，迷蒙的晨雾业已散尽，不远处一道石拱桥清晰显露出来。小桥两端，修竹夹牖，芳林匝阶。路边些许泛绿的草坪，各种野生低矮灌木一簇簇的斜倚在水边。波澜不惊的秦淮河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水波粼粼，一派江南水乡春意盎然景象。
　　　　街面上已经有赶生活的小商行贩、送食的饭庄伙计，推着车、挑着担穿梭巷陌。两边商家的活计们也纷纷卸下店铺排门，挂上了幌子，亮出了自家的商品。
　　　　苏府侧门打开了，一个15岁左右的小厮出来左右看看，然后开始打扫其门前的一些落叶。　
　　　　小厮叫苏青，苏家家生奴才。每次在院子门前望着自家稀落的情景，也是暗自伤心，很是怀念当年当门子的神气。也总是幻想自家老爷何时重镇雄风，恢复老太爷当年的辉煌。
　　　　苏家是江宁的商人世家，从晚唐开始便一直勤于商事。前几年若提起苏家在江宁声名远扬的历史，人们都纷纷称颂。
　　　　苏家向来都是奢侈豪华、纸醉金迷的一派上流社会富豪形象，直到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一桩大事，几乎让苏家上下遭受了巨大打击。
　　　　原来的亲戚、朋友外加上百号的下人纷纷转换门庭，现在也完全不复有昔日的风光。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剩一个苏老太太带着独子一家三口，四五个忠心耿耿的家丁和丫头，门可罗雀。
　　　　郭威起身叫上猛子走了过去，突然想到自己以什么名义和身份去拜访？这事有些仓促，欠考虑。
　　　　见两个陌生人在自家门口停步不前，苏青不乐意了。“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矗在那不走干嘛？”　
　　　　猛子可能初次进这种豪门高院，不由为它的恢弘气势所摄。娘的！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做惯了小民的光站在他家门口都有点脚软。
　　　郭威赶忙上前几步，笑道：“这位小哥，我们是专门来拜谒苏家老爷的，烦请小哥通传一声。”不管了，见机行事吧。
　　　　“你们是什么人？”苏青冷冷的打量着郭威，“我们家老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很久没有人上门拜访，很想重温过去的神气。
　　　　这家伙有点装像，你们一个破落户还能有啥好牛的？还好郭威刚知道点内情，不然还真有可能被他镇住。
　　　　后世那种装腔作势的保安见多了，还能被你这小厮蒙着？
　　　　郭威拿起手杖剑指着他，威严地对他呵斥道：“怎么，苏家都这样了，连个下人还这样嚣张？，速去禀报你家老爷，误了要紧事你可吃罪不起。”
　　　　奴才就是奴才，狗仗人势，自家的情况自家当然知道，如今大不如前了，加上郭威的气势，也不知道啥要紧事，那苏青马上改变嘴脸，一脸陪笑上来问道：“请问先生贵姓，来自何方？我也好进去禀报。”
　　　　“就说苏州郭先生前来拜访。”说完示意猛子把准备好的十几罐“碧螺春”茶叶当见面礼递过去。
　　　　“那我先进去禀报了，你们在这等着吧。”双手接过礼物交待一声，这苏青就转身而走，
　　　　一边的猛子恨恨的朝他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轻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没多久，这苏青出来便领着他们进了门。整座院子很大但也很冷清，一路行来没遇到任何人。苏青带着他们左拐右拐来到一个类似会客厅的房里。
　　　　“郭先生请稍坐，老爷马上就来。”苏青说完就出去了。
　　　　待得坐定，环顾了一下四周，甚是简洁，三面靠墙各放置两把软榻坐具，郭威坐的位置有一张茶几，摆着瓜果点心，杯盏茶具。一角放着一盆兰花，另一角一个黄铜香炉，插着一支淡红的檀香，青烟袅袅。
　　　　而此时，在大院的另一间屋里，上首坐着一位年逾花甲，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穿着绸缎衣服，却半旧不新，虽然脸色有些疲态，动作略显迟缓，但仍有种令人敬畏的气质，这　自然就是苏家现在的掌门人苏老太太了。
　　　　一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叫苏梦霖，年若35岁，身材微胖，一身灰色长衫，腰束玄带红绦悬玉，疏眉星眸神光湛亮，细皮白面温文尔雅
　　　　女子苏王氏，虽然相貌平平无奇，算得上端庄均匀，因为有一副好身材的衬着，整个人也是有几分耐看的。
　　　　另一边则是侧坐着一个30来岁的妇人，一身胸口绣朵鲜艳月季花的雪白纱裙，腰身处单单的用跟镶银丝的带儿束住，那腰儿纤纤，犹如弱柳。只是佳人眉眼处，忧愁暗藏。
　　　　身后站着一个绿裙荷边的姑娘，年若二九，黑鬓鬓赛鸦的鬓儿，翠弯弯新月的眉儿玉纤纤葱枝手儿，软捻捻杨柳腰儿。
　　　　这一主一仆，赫然就是郭威此次前来寻找的目标梦雅和雨溪了。
　　　　雨溪自小服侍梦雅，是梦雅的贴身丫鬟，一直跟随在身边，明为主仆实同姐妹，在苏州却是以姐妹相称。
　　　　饭桌下方则是一个五六岁的小胖子，苏家唯一的独苗小猴子，苏运儿，此时手上正捻着一块灰不灰白不白的糕点，脸色怪异的有一口没一口的舔着，后面站着位十三四岁的丫头伺候着。
　　　　得苏青刚才禀报，门外一位郭姓先生求见。老太太正在边琢磨记忆中的人物，边看向自己的儿子，而苏梦霖也在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这位郭先生是谁。
　　　　这两年来，苏家的生意已经彻底完了，除了处理一些尾货和变卖家产还债外，几乎没有任何商务往来。按说自己过世的老父留下债务早已清偿完毕，家里清静也一年了，没有再出现意外纠纷了。
　　　　老太太没得到儿子有啥认可的表示，眼神转向另一边的女儿。
　　　　梦雅就更简单了，出嫁几年就回来过两次，一次是老父过世那次，再就是这次，回娘家来几乎没出过门，根本不可能在江宁结识外人。
　　　　梦雅见跟自己无甚关系，本身就心情不好，加上嫂嫂不待见的样子，起身禀告母亲自己吃好了，先进去歇息。随后领着丫头离开了。
　　　　老太太简单问过来人的穿着相貌，为不至失礼，让苏青先带客人进去会客室。不多时，苏青拎着一大包精致的竹罐再来到饭堂。
　　　　苏梦霖打开绸布，现出十来罐从未见过的竹制小罐，从外形要很别致，深感此物不俗，打开一罐，一股清香扑鼻，立即神色一振。毕竟是商道世家，见识颇也不俗，此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清茶，只闻其名未见其物。
　　　　老太太见儿子脸色，示意递给她看看。这一看，也是大为震惊。这种茗香清茶，很多年前有幸和老爷一起在某贵族家品尝过，时值今日记忆犹新。
　　　　再次端详竹罐上的颇为新奇的说辞，每个罐写的语句都不同，但句句显示茶品，品茶的高尚和趣味。“博雅牌”无一例外的落款，表示出品者标示。
　　　　如果梦溪主仆在场一定会惊叫起来，梦魂牵绕的博雅先生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
　　　　可惜老太太仍然一脸不解，只知此批茶叶价值不菲。
　　　　出手如此豪爽，到底是何方神圣。所图一定也不小。老太太郑重交待儿子一定要慎重对待。



第二十九章　　　百年苏家今何在
更新时间　2013…01…29　12：15：53字数　　3580

此时；在梦雅主仆住居的小院突然传出一阵琴声，琴声杂乱无章，弹奏者甚是心烦意乱。
　　　　琴声骤起很快又停了下来，只听一个女子疑道：“姐姐，怎生不弹了？”　
　　　　梦雅懒散地叹道：“心不在弦上，纵然弹上百遍，也是枉然。”　
　　　　雨溪道：“姐姐，看您愁眉苦脸的，溪儿也不开心。”　
　　　　梦雅抹着琴弦，兀自吟道：“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边　从未走远。”
　　　　这自然就是郭威在小木屋教过她们的后世的《传奇》。
　　　　“姐姐竟然如此想念，要不给老夫人直接明说吧？”雨溪急性说。
　　　　“唉，母亲大病初愈，我这时提出离开实为大不孝，这事休再提。”
　　　　雨溪知道再说也如事无补，无比担心地叹道：“原本只是回家探望老夫人就回，没想到正遇到老人家大病，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走时也没给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