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伤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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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灵狐
　　凌霄渡。
　　这儿有一条一望无际的河流，河水冰凉，却泛着海水一般的蓝光，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俗语说：“流水生灵。”这凌霄渡旁便孕育了无数的灵妖异兽，它们经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炼，化作人形，游荡于人间，倒是与人类不曾有过大的过节。
　　凌霄渡西面有几座连绵的山峰，它们并不高耸入云，相反，却显得玲珑俊秀。其中有一座山峰，外形独特：它左右两侧并不对称，左侧略高且石块聚集很多，其中还有两快巨石悬空突出，右侧则偏低且石块较少。中间则较为平滑，从左往右渐趋低下。整体看来，就像是一个类似猫一样的动物侧躺在那里。
　　离凌霄渡不远的一座森林。
　　一白衣少年站在那里，他身后跟着两名美貌女子。不用说，这一定是那神秘的飘渺公子落凡逸和玲珑二娇了。
　　玉铃儿问道：“公子，凌霄渡已到，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落凡逸沉默片刻，然后才道：“你们先回客栈去吧，有什么事，我自会告诉你们。”
　　玉铃儿咬了咬嘴唇，点头道：“好。公子有事，即刻叫我们。”说罢，拉着玉珑儿便走。玉珑儿有些不高兴，但什么也没说。
　　只剩下落凡逸了，他略略思索，化作一道白光，直向凌霄渡驶去……
　　木净灵一行五人终于到达与北斗派会合的凌霄渡。他们站在水边，凝望着深蓝的海水。
　　柳亦然陶醉道：“凌霄渡当真不一般，灵妖异兽住的地方，竟好似人间仙境！”
　　忽然，众人耳边响起一阵歌声。那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优美哀婉至极。语云奇道：“竟有如此美妙的乐曲！”
　　众人凝神细听。那歌声是女子所唱，以古琴伴奏，只听她吟唱道：
　　“凌霄水，载君去；
　　思随着，流水流；
　　可记得，何时候？
　　别离后，泪长流；
　　曾几时，念阿九；
　　空留有，长相守！”
　　隐约传来女子的呜咽声，却带着无限媚意，缠绕在众人耳旁，使人感到浑身酥软。柳亦然只顾陶醉于音乐声中，禁不住神思恍惚，竟是向前一步，迈入水中。
　　“小心！”安尘羽见状飞速向前，抓住柳亦然往后一拉，同时在他耳边大声叫嚷。柳亦然猛然惊醒，摇头道：“好生厉害，居然是亡命之音！”
　　安尘羽冷然道：“大家凝神寻音，看看这妖音来自何方！”
　　“不必了。”木净灵道。她手指西面那座形状独特的山峰，“歌声来自那座山峰之中。”众人定睛一看，那座山峰的腰间隐约有绿光泛出。烟雾缭绕，看不真切。
　　“定是妖孽作怪！”安尘羽怒喝一声，驾云而起，直冲那山峰。众人阻挡不及，怕他有闪失，忙跟了上来。
　　飞近那山峰，安尘羽手中执出一鞭状物，他甩开长鞭，低声念咒，刹那间鞭子竟是粗长了好几倍，安尘羽大喝一声，手一挥，长鞭硬生生地打在山峰半腰上，整个山峰摇晃了一下，但立即有一层绿光泛出，山峰又恢复了平稳。
　　“厉害，吃得住我的杨柳鞭！”安尘羽冷笑着大声说，“再来一鞭如何？”他正欲再挥出一鞭时，那歌声停止，一道白光自半腰飞出，伴着一声媚音：
　　“公子何故要至我于死地？”
　　安尘羽一愣，不由停住了手。那道白光停住，立于云端。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众人定睛一看，是一名生得娇艳无比的女子，她眼波柔情似水，唇似朱丹，身着白纱，竟是与木净灵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这女子让人感到无限媚惑力。
　　她立于云端，微笑却是用冰冷的语调问：“你这少年，无缘无故扰我抚琴，出于何意？”
　　“哼！”安尘羽冷笑道，“你这妖女，无缘无故要致人于死地，又是出于何意？”
　　“死地？”那女子竟十分奇怪地问：“我何时要致人于死地了？莫不成……是公子这等高人？”她说着往众人脸上看了几看，众人都觉得似有一只手在自己脸上抚mo了一下，女子还好，柳亦然和安尘羽却是心神一荡：这女子竟有媚惑之术！
　　“妖孽！“安尘羽忙定住心神，又喝一声，甩开杨柳鞭，直朝那女子打去。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杨柳鞭虽是神器，但用在你这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手上，倒不如不用！”她身行一晃，瞬间化作无数道幻影，那幻影如闪电，冲至杨柳鞭前，伸出无数如烟般手，抓住鞭身，鞭子四周忽地发出绿色光芒，剧烈抖动起来，仿佛作垂死挣扎。安尘羽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松手，杨柳鞭竟硬生生从他手中被夺了过去！
　　安尘羽大惊，待他再看时，那女子已再次立于云端，手中抓着他的杨柳鞭，冷笑盯着他。安尘羽大怒，恨不得吃了这女子一般，他正欲再次出手，被语云拦住。
　　“语师姐，你……”安尘羽吃惊道。而语云却默然盯着那女子，口中道：“我等不自量力，扰您抚琴，还望见谅。”
　　她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柳亦然讶然道：“语师姐，咱们可是一伙的！你怎么跟她站在一条船上？”
　　“别乱说！”语云脸上少有的严肃，“你们可知她是谁？”
　　这五人当中，当数语云见识最多，看来，她八成知道这媚惑女子的身份了。
　　金楚燕急道：“师姐，她是谁？”
　　语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楚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能拥有此等媚惑力的应当是灵兽中的狐妖化身，灵狐。”
　　“灵狐？”众人面面相觑，惊诧不已。灵妖异兽种类颇多，其中最另人畏惧的灵妖之一，便是狐妖了，狐妖法力高强，诡计多断，各类门派，无论是谁，都不敢小看它们。这五人都是师门中的得意弟子，对狐妖略有耳闻，如今亲眼所见，果不同凡响。
　　听到语云的话，媚惑女子冷哼一声道：“还是你们这位师姐见识广些。”
　　语云对那媚惑女子道：“不知是灵狐，冒犯于你，请见谅。”
　　“哼，我自然是被冒犯了。要我见谅，也没有什么难的。只不过你们这位不知好歹的同伴，用这杨柳鞭，险些毁我狐仙峰！若不是我感知，及时稳住山峰，它还不被打个粉碎！这怎么说？”
　　安尘羽本就性子高傲，再加上师父的疼爱，哪里容得下这等训斥，何况又是在他心仪的木净灵面前，他此时心中直冒火，按捺不住大声说道：“刚才你用琴声，诱惑柳师弟踏入水中，差点让柳师弟丢了性命，这又怎么说？”
　　灵狐媚眼一转，冷冷盯住他，眼中充满寒意，安尘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
　　半晌，灵狐“扑哧”一笑，娇媚无比，众人屏住了呼吸，只听她说道：“你这个少年郎，怎么老爱跟我抬杠？”
　　“啊？”安尘羽呆住了，一旁的木净灵等人也愣了，这女子的态度怎么像天气，变化极快？真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灵狐又笑道，“看你长得一表人才，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啊呀！这妖女是个色鬼……”柳亦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心中所想被嘴巴背叛，他忙捂住嘴。
　　众人却哭笑不得，尴尬不已，场面一时让人不知所措，又因柳亦然这句话而变得有些滑稽。
　　“这个，这个，我……”柳亦然自知失言，忙赔礼：“仙子姐姐，我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是色鬼，我，我才是……”
　　灵狐却笑得更厉害了：“色鬼？几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忽地，她收住笑容清声道：“既然你们认为我要害人，我便实话告诉你们。我并不是有意要害你们。这琴声唤作‘销魄音’，听这曲子的人，只要有一时心志不稳定，便会被这曲子乘虚而入控制住。不过，被控制的人也就是向前走三步，然后站着不动罢了，一个时辰后就会清醒的。所以，这位公子是不会死的。”
　　“啊……”柳亦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是‘‘‘‘‘”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道：“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在水中站一个时辰？这凌霄渡的水冰冷刺骨，我不被你害死，也冻死了！”
　　灵狐无奈地笑道：“谁让你站在水边呢？这可不能怪我！”
　　“……”柳亦然一时哑然。灵狐瞧他那样，笑了一笑。她低头思索着什么，然后抬起头含笑对柳亦然道：“既然……我‘伤’了你，就请你到我洞中休息片刻如何？”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还似乎是你死我活的敌人，这会儿却成了热情相邀的友人？
　　“可能吗？”柳亦然一脸狐疑道，“你八成是想吃了我！”
　　“吃你？我从不吃人的。人比我们灵兽好不了多少！”灵狐说着，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忽地，她脸色一阵凄凉：“几百年了，我一个人独自在这里等，没有人陪伴……权且把你们当作客人吧。”她玉手一指，狐仙峰上出现了一座石门，洞门缓缓开了，灵狐回头一笑：“走吧，我不会害你们的。”说罢便飞向洞口，伴着那淡淡的幽香。
　　“喂！”柳亦然大叫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灵狐的声音传来：“因为你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不比刚才那位公子差……”
　　柳亦然一愣，随即低声道：“果然是个色鬼！”便跟了上去。
　　安尘羽向木净灵看了看，略一思索，也跟着要进洞，金楚燕忙拉住他：“安师兄，那灵狐计谋甚多，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安尘羽有些尴尬地冲她笑道：“我的鞭子还在她手中呢，我得取回来。”说完，他转身向狐仙洞飞去。金楚燕心中却一阵欢喜：“他对我笑了，这说明他并不讨厌我……”她一高兴，竟忘了其它二人，追安尘羽而去。
　　木净灵默然盯着他们，回头对语云道：“师姐，我们是进去，还是留在这里等候？”
　　语云笑问：“你认为呢？”
　　木净灵答道：“金师姐已进去了，为同门安全，我想还是进去为好。”
　　语云点头道：“何况我们几人结伴而行，不可不顾他人。”木净灵点头，二人一道进入洞中。
　　不远处，一白衣少年从树后缓缓现身，他冷俊的眼睛看着那几人进了狐仙洞，眼光最终落在一名女子身上，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静观其变！


第十四章　托付
　　小城客栈。
　　玉珑儿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玉铃儿笑问：“怎么啦？”
　　“姐姐，我实在不乐意！”玉珑儿开口了，“公子对我们始终如此冷漠，我心中挺难受的！”
　　“你我已是他未婚妻，怕什么！”玉铃儿秀眉一挑，“何况，掌门已私下告诉我，这次回派就将我二人许给公子了！”
　　“真的？”玉珑儿喜道。但一会儿，她眼神又黯淡下去，低声自语道：“嫁给他又怎样，不过是个形式，公子他未必真心待我……”
　　“珑儿，你说什么？”玉铃儿奇怪问道。
　　“啊，没，没什么。”玉珑儿忙掩饰道，说罢走了出去。玉铃儿则留在房中，她微微道：“妹妹，我多希望，你喜欢的人不是公子呀……”突然，她眼中精光一闪，但转眼消失。她轻叹口气，也走了出去。
　　一道白影，悄然无息飘入房中。
　　落凡逸走到桌前，慢慢坐下。他双眉微皱，眼前浮现出昨夜被发现的情景，那个手持仙剑的白衣女子，当真厉害，敏锐如斯，动作迅疾，自己要不是躲得快，早被她刺伤了。她的修为，相对于其他几人来讲，定然是略胜一筹。
　　“越女派果真不亏为南方第一大派，看那女子与旁人生疏的样子，多半是入门不久。刚教出的弟子，也如此厉害吗。看来要夺得异宝，须更加小心才是。”落凡逸冷冷地想着，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酒盅，瞳孔微缩，凝视着，半晌，冷哼一声，一饮而下。
　　那女子，是谁呢……
　　“好香的茶！”柳亦然坐在狐仙洞中的石桌旁，嗅着灵狐端来的茶，闭目一副享受模样，也顾不得旁边的几个同伴对他暗皱眉头，揭开杯盖，口中自顾道：“如此香的茶，不品尝岂不糟蹋。”
　　“当然可以喝，但是先……”灵狐话还没说完，柳亦然已端起茶杯来，“咕嘟”喝下一大口，那样子，绝非“品”。
　　“哎呀——”狐仙洞中发出一声惨叫，柳亦然捂着嘴，手指茶杯，模样痛苦不堪。安尘羽、语云脸色一变，金楚燕则惊问：“柳师兄，你怎么了？”木净灵原本淡漠的脸上也忍不住一怔。
　　几人除柳亦然外，片刻之后都以警惕的眼光盯着那幻化成女子的灵狐，神色戒备。
　　灵狐看着几人，冷笑一声：“怎么？怀疑我在茶中使诈？你们自己问问那傻家伙，他到底是怎么了？”
　　一旁的柳亦然脸上一红，边咳边道：“咳，抱……抱歉，是我自己烫着了，咳，不干仙子姐姐的事……”
　　什么？大家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木净灵看了看柳亦然，神色古怪，但多半意为难以忍受；语云哭笑不得，安尘羽、金楚燕则一脸“上当”的表情，在这狐仙洞中本就应当万事小心，没想到柳亦然却自乱阵脚！
　　“你们看吧，”灵狐淡淡道，“我好心请你们喝茶，谁让那傻瓜不听我所讲，等先凉了再喝，他自己出错，可不干我的事！”
　　语云苦笑道：“怎么这样大意，害得我们误会……”她转身想对灵狐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称呼。灵狐见她这样，便道：“你就叫我阿九吧。”
　　“阿九？”语云奇道，“这名字好生……简单。”
　　灵狐笑道：“九尾为仙，当然叫阿九了。”
　　“九尾灵狐？！”语云吃惊道。柳亦然的痛苦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瞪圆眼睛的惊诧状。众人一时对这狐妖产生几分敬佩之意。
　　众所周知，狐妖固然厉害，然尾巴越多，修行便越为精深。狐妖修炼，一尾便须几百年的时间，一旦修成，那么它便多了一条性命。人们传扬着，世间最厉害的狐妖，就是九尾灵狐。以语云他们所想，要修炼到九尾这样的境界，狐妖幻化人形，必定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可眼前的这个狐妖，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真是匪夷所思。
　　半晌，语云压下心头惊讶，施礼道：“阿九姑娘，多谢款待。方才我们是误会了，还望见谅，柳师弟没有什么大碍，何况神鞭刚才您已经还给了我们，我们就此告辞吧！”
　　“你们有要事在身吗？”
　　“是，我们要与别派弟子会合办事。”
　　“别派弟子？”阿九眉头一皱，“这几天来我这里的人不少，可派别只有一个，就是北斗派。”
　　“对，就是北斗派！他们人在哪？”安尘羽急道。
　　“北斗派的人数日之前就已经来过此地，他们在凌霄渡对岸的山谷中停了三四日，然后又走了。”阿九思索着说，“可这几天他们又派人去那山谷，像是看护什么，好象并没有要与人会合之意呀。”
　　“这倒奇怪了，北斗派想要干什么？”语云听了，心生疑惑道。
　　“那倒不必多想，”阿九道，“你们只管找他们去便可。想来你们不是普通人士，他们不敢对你怎样的。”
　　“多谢指点，那我们就此告辞。”
　　阿九送几个人到洞口，笑道：“不打不相识，你们与我有缘，若有什么难处，只管找我帮忙便是。”
　　语云欠身道：“多谢阿九姑娘了。”柳亦然则在其身后对着九尾灵狐悄悄做个鬼脸。阿九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一行人刚走出洞口，却听得阿九在后面急切地喊了一声：“喂！”
　　众人一愣，转过身去一看，阿九的眼神却有些不大一样了。她低着头，眼波流转，贝齿轻咬嘴唇，最后，她像是下定决心了问：“我可否，拜托各位一件事？”


第十五章　袭击
　　“原来，那九尾灵狐的邀请，是有目的的呀。”金楚燕道。此刻他们已来到山谷中，山谷两边，是高不见顶的悬崖；山谷中因雾气长年缭绕，不能驾云而行，几人只得徒步行走。
　　刚才那九尾灵狐阿九倒也没要他们做什么大事，只是听到他们要到西方黑风山去，让他们在山下的村庄中寻找一个人，那人是谁，阿九却也不肯说，只交给他们一方丝帕，让他们凭丝帕上的话认人。众人一看，正是阿九弹琴时所唱的曲词。
　　“真奇怪，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情诗，难不成这阿九姑娘还有情郎不成？”柳亦然反复看着那方丝帕，嘴里嘀咕道。
　　突然，走在前头的语云喝了一声：“停下！”
　　众人一愣，只见语云脸色微变，手中现出一把紫色仙剑，她警惕地望着前方，低声道：“前方山谷中，有不知名的险恶，大家小心！”
　　语云话语刚落，一团白气从山谷中喷出，众人立即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前方扑来，那种力量让人窒息，像一只巨掌，向众人压来！
　　“快闪！”安尘羽大叫一声，众人都反应过来，忙四下飞身而避。只听得“轰”的一声，几人刚刚所站的地方已经被那团白气砸出一个深坑来。像是长了眼睛，那团白气又向众人扑来，它气势汹汹，如同恶魔一般，似是要吞了众人。白气之中，夹杂着一个墨色身影。
　　“哈哈哈哈，无知之辈，受死吧！”那身影狂笑道。随着他的笑声，白气逐渐行成一个巨大的怪兽，它伸出巨手，向众人扑来。然而语云五人道行非寻常之人可比，他们迅速躲闪，白气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挨着这些人的边。
　　墨色身影冷笑一声：“果然是有备而来，看来你们并非诚心与我派联手，那留着又有何用！”他话音一落，便低低地吟诵起一个古怪的咒语，瞬间那怪兽般的白气冲天而起，且又庞大许多，自上而下，向着地面上的几人，咆哮着扑来，瞬间木净灵他们被白气包裹，白气中似乎隐藏着无形的力量，将几人分散开，各自推开很远。
　　那白气似乎是一个气障，在其中的滋味并不好受，几人在白气中奋力突围，可这白气不断延伸，不管是谁，刚冲出气障，立即又被白气以更快的速度包围。如此下去，他们只有白白消耗法力的份。
　　几人在白色雾气中，看不清谁在哪里。语云大急道：“我们着了北斗派的道了！这样下去，大家会法力尽失的！”她又大声道：“要快点摆脱这白色瘴气才行！”说罢，她清喝一声，双掌合十，双眼微闭，腾空而起，立于半空，衣衫随风飘舞，口中念道：
　　“天之苍苍，地之茫茫；
　　风起云涌，独当垂青；
　　合我之力，天地苍穹！”
　　瞬间语云周身飞沙走石，一个卷着无数沙石的光柱出现，正是金楚燕在比试大赛上使用的“苍穹烈”，金楚燕使出似乎还有些吃力，而语云却是轻松使出，她在半空，手挥舞几下，捏成法决状，那光柱便飞快旋转着直冲墨色身影而去。
　　墨色身影明显震动一下，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果真是无知，以为这‘苍穹烈’就能够把‘北斗鼎’打败吗？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手一挥，一个黑色的巨大的鼎自其后方缓缓升起，那些白色气障正是从鼎中散出。墨色身影双臂舞动，做着古怪的动作，那鼎随即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似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栗。语云他们不禁变色。
　　黑色大鼎猛然喷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向语云使出的光柱，“轰”地一声，气流抵住了光柱，并在瞬间就向语云袭来，语云怒喝一声，柳眉倒竖，紫色仙剑现出紫色光芒，横在其胸前，将那股气流与自己的光柱挡在了光芒之外。
　　墨色身影讥讽一笑，双掌对着气流又是一击，气流如同受了鼓舞般，尖锐的声音比方才更胜，又是一推，语云防不胜防，竟被推开了数十丈，消失在白气中，气流不肯罢休，直冲着语云飞去方向袭来。
　　“师姐小心！”木净灵抢在语云面前飞身而出，手中很快现出玉颈瓶，散发着丝丝寒气，竖起右掌，对着那股气势汹汹的气流，慢慢推去。虽然她心底只认暗黑宫殿为自己的师门，然而越女派待她毕竟不薄，尤其语云对她最为关心，且不管怎样也是师姐妹相称，此刻语云被袭，木净灵自然要上前相助。
　　语云被推入白色的瘴气中，紧接着那气流便到达木净灵面前，如同恶魔般，巨大的身体与木净灵娇小的白色身姿成了鲜明的对照，然而木净灵毫不畏惧，冷冷地看着那股气流，右掌翻转，玉颈瓶中的寒气越发浓厚，在气流面前，结成了一面透明的冰墙。
　　“哗！”
　　气流竟似流水，在透明冰墙上散开，并迅速蔓延，而其中，夹杂着无数石块撞击的声音，这一撞击力道非同小可，木净灵本人也被向后推了好几丈，抖了几抖。
　　“咦，”那墨色身影中带着几分惊奇道，“想不到你这年轻弟子还挺有本事，越女果然厉害。不过——”他话锋一转，显然带着得意，“嘿嘿，你那师姐的‘苍穹烈’与我的‘北斗鼎’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容易消受得起的！哈哈哈哈——”
　　木净灵脸色一变：原来那黑色的‘北斗鼎’将语云的‘苍穹烈’扭转过来，转而袭击了它的使出者，当真可怖。
　　木净灵咬着牙，原本竖着的右掌捏成法决状，发间亮起银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