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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霸刀玄兵-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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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来了?‘它’随着旱雷来了。‘它’是——磅礴大雨,倾盆反泻。
  村民左右闪避躲雨,他长吁一声:“原来是一场雨,一场淋漓的雨,一场不凡的雨。”
  “老爷,你看那是谁啊?”一位仆人忽然向外望去,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倾盆大雨中缓缓走来。
  鲁安收紧瞳仁,仔细打量这雨中来者,却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
  “嘻嘻嘻……”雨中;来者仰天长笑,内化气息脱腔迸发,激得雨水八方扩展,仿佛清晰可视的音波。
  来者不善,听见尖锐笑声,各个民居中迅速窜出二十多条黑影,他们或是持刀,或是携剑,锋刃都指向来者。其中一位站在来客正前方的那人,身穿间白黑袍,朦胧中依稀看得清他的那副硬朗轮廓,浓眉锐如刀,虬髯须,他那粗犷的喉腔道处自己的来历:“我乃影山堂堂主金风卷尘沙·姚东风。阁下是何人?亲临节乐村又有何欲为?”
  “嘻嘻嘻……我道无刀刃,此番前来只是想一览鲁安的宝贝,不会做坏事的,我想这不会是什么坏事罢!”
  影山堂堂主金风卷尘沙·姚东风回首望向鲁安。自己是收了他的钱才带上堂下众人前来保护她的安全。但是来人并非要夺他的性命,那一切便由鲁安自己决定。
  无刀刃的话清晰响彻,节乐村的所有村民都听得清清楚楚,目光不由一同望向鲁安,气氛霎时变得沉重,静得惊人。
  鲁安心神一悸,顿时凉了一半,脑海中有闪过那卦师说的话:“生死同在,此乃大凶卦。”他的身体不由颤动发抖。他又环视高座上的母亲,身旁的妻儿,毅然决定,向无刀刃问道:“你要的宝贝,那是什么?我没有任何宝贝呀?”
  “嘻嘻嘻……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我道也不怪你。告诉你罢!我道所指的‘宝贝’乃是你腰间系的‘青云玄风璧’。”无刀刃晃动伸出的食指,语气之中可以看出他的心仍然平静,他的气仍然和顺,当真没有生气。
  无刀刃道出“青云玄风璧”,众村民的目光又移向鲁安的腰间,连他自己也看向腰间,这才将它取下,放在手上。“原来‘他’赠的这块玉唤作‘青云玄风璧’。他既然想要,必是大有缘由,难怪自从得了它之后生意兴隆不绝。今朝富贵,原来全是拜它所赐。”鲁安自已观摩着这青云玄风璧,它大体上呈青色,精刻的云端间落着蓝风,灵气精现,确非凡品。
  “嘻嘻嘻……就是它了。鲁安呀!我道的问,你允不允哩!”
  鲁安心悸未消,又道:“此碧乃有人所赠,远不属于我,既然你要,那便拿去罢!”
  “嘻嘻嘻……我不客气了。”无刀刃话音甫落,人影急掠过影山堂堂主金风卷尘沙·姚东风,去如狂风,挟得骤雨狂泻倾入鲁安随在的房屋。雨势未消,浸湿鲁安的衣衫。
  金风卷尘沙·姚东风目不转动,定在那儿,惊心念道:“好快的轻功,好邪的力量。”
  鲁安惊魂未定,又听见无刀刃他的尖锐笑声:“嘻嘻嘻……果然是块灵璧。仙霞萦绕,灵光难按。于你实在太俗了。都怪你,黯淡了它的灵气,罪该受死!”无刀刃一颗邪心难以揣测,青云玄风璧不知何时已握在他的手心。突然,一道冰凉传入鲁安的体内。
  “啊!”鲁安身旁的妻子、儿子几乎同时惊叫,他们瞳仁之中,是一幕残忍的血腥画面。一只冰冷惨白的从他们最亲的人的前胸刺入,染着鲜红从后背露出。
  “你……出尔反尔……”还未死透的鲁安吐出最后一句话。同时他看见眼前的邪恶面孔,仿佛在说:“我道从来没有诺言。杀你,是我太饥渴了。呵……”无刀刃信手挥掷,轻轻便把鲁安抛出撞出屋外。
  事发陡然,节乐村的村民无不吓得两股颤颤、屁滚尿流。有些拔腿就跑,有向里面跑的,也有向外面跑的。
  无刀刃冷哼一声,衣角扇动,一根根细如牛毛的东西已射入他们体内,夺取他们的性命。
  “相公……”“爹……”“老爷……”霎时哭喊之声不绝,心痛之人全跑向鲁安那旁。
  无刀刃这次没有发动,看着他们的悲哀,他竟然嘻嘻嘻地笑了,是欣赏?是陶醉?
  来人杀了鲁安,杀了自己的财主。屋外立即想起一声喝令:“众堂友,我们一同杀了那妖人!”声音沙哑,是影山堂堂主金风卷尘沙·姚东风的喝令,又闻得二十余堂众一同应道一声“是。”刀光剑影立马耀映闪现。
  “嘻嘻嘻……都过来了。有趣,有趣。就让你们给我试一下罢!看看是否得心应手。”无刀刃冲入影山堂的刀剑任海之中,内化气息早已扩展。无刀刃如虎入羊群冲进影山堂堂众中,。指尖爪锋落下切菜斩瓜的锐利伤口。几个弧转,影山堂的二十多名好手已死的七七八八。剩下色堂众和金风卷尘沙·姚东风无不心惊胆颤。然而在堂徒面前,姚东风又怎会让自己落面呢?他猛吸一口气,以壮肝胆,但是他吸的这口气中夹杂了骤雨和血腥,反而令他的心更寒更冷。他无从选择,双手握紧常年傍身的风沙刀,内化气息透过刀锋溢出,将寒白的刀身耀得微黄。
  “嘻嘻嘻……真是无趣。这么多人,但是太懦弱了!我不过是轻轻举手,你们便倒下了,这样会让我很失望的。哦!!!内化气息呀!看你青筋催谷,习得相当晚了。也罢,总好过那些只会耍刀耍剑的垃圾,来罢!就让我肆意玩玩。快来呀!使出你压轴的‘刀’罢!”无刀刃轻而易举便杀掉影山堂的大部分人,正感叹无聊至极之时突然发现一股强大的内化气息,回首凝望正是堂主金风卷尘沙·姚东风,不过他谈笑应敌,自信满满,丝毫不将姚东风放在眼里。
  “哼!放肆,堂主一旦使出他的‘刀’之绝技,立马要你碎尸万段。”一位影山堂众不知就里,指喝骂道,却迎来他们堂主厉眼。
  “嘻嘻嘻……是么?那么我们便来赌一把罢!‘不是我死,便是你亡。’吒!你已运行很久了,让你那绣的发黄的刀狠狠劈下来罢!千万不要让我再失望啊!痛啊!我又来了。”无刀刃大声长啸,内化气息透体迸发,双手合什,骤雨滴落融合一柄巨刀,袭来之势犹似山洪暴发,磅礴骇人。
  姚东风未曾见过这番惊人的内化气息,鼓足毕生所学的内化气息,纵身跃起,狠狠斩下。“喝!妖人,看我的『内化山风气息』——影三杀。”
  “嘻嘻嘻……什么‘影三杀’,不过仍是纵跃横劈,如无我要的惊喜,你将会死得很惨。”无刀刃身影快若鬼魅,山洪一发不可收拾,淹没姚东风。姚东风脸上惧色难掩,他仍不放弃,身形一化分三,另外两道身影左右劈来。可惜,“人力”难敌“天灾”,最终还是被山洪吞噬淹没,四肢分离,身首难接,死状犹似五马分尸。
  山洪暴意不绝,或返流回朔,或继续前扑。淹没杀生,不留活口;摧墙席瓦,一匹狼藉。顷刻已将节乐村分残瓦解,寂寂消逝。
  雨,掺和鲜血洒落,是苍天的血泪。
  血,夹杂骤雨流淌,是大地的哭泣。
  正是:血雨飘飘问苍天;
  落尽埃土魂纷飞。
  刀光闪烁贪念去;
  锋寒吹拂难入眠。
  “啪啪啪……”“佳赏、佳赏。”
  苍天和大地的悲哀是他欣赏的美景。
  “血雨飘飘问苍天;落尽埃土魂纷飞。刀光闪烁贪念去;锋寒吹拂难入眠。果然厉害呀!血——落——刀——锋。”
  血腥和嗜血的刽子手竟然是他崇拜的偶像。
  他,是谁?
  “嘻嘻嘻……竟然会称赞我道,你这小子倒还满会做‘人’的吗。可惜我道向来不屑与缩头乌龟说话,也不好追捕打洞的家伙。不过我道仁慈,生杀大权全权交于你,就看你如何选择。”无刀刃一边说着,一边微动指尖,一滴雨水被他信手捻住,屈指弹出,雨水宛如离弦之箭飞射,急刺入一户残破的民居。
  “血落刀锋当真好眼力,好手段。区区为何要放弃与高人畅谈的机会呢?既然得血落刀锋点头应肯,那区区只好献丑了。”话音甫落,一阵朔风骤起,扑面迎来,那“区区”已现身了。
  横眼望去,但见此人白脸红唇,鼻挺目锐,不识之人还会误认他是潘安,这哪里是“献丑”,明明就是“献美”。远望观之,一身灰墨长袍临地,白腰横系,袍纹乃绚丽暗紫花。手上折扇轻拂,也不知是天的昏暗还是骤雨磅礴,朦朦胧胧,只觉那折扇也是灰墨,似乎是他长袍上的一部分。所谓“千呼万唤难相见,莫使花媚掩娇颜”指的便是此人——花媚娇颜·钊虚。
  “血落刀锋高临,区区——魔·钊虚。”
  无刀刃仔细打量钊虚,暗度:“我施手捻射,他不但安然抽身避过,还挟奔风之势罩临,绝非姚东风一般垃圾可比,颇为棘手。”
  “‘魔’!?你这‘魔’是什么意思?”
  大雨倾盆,无刀刃和钊虚却仿佛身处晴天,雨水,早在他们顶上五尺之外被他们的内化气息迫的左右流散。
  “‘魔’!血落刀锋莫要择疑,这‘魔’乃我方一族之所代称,吾主曾言:‘凡遇出世之人必以‘魔’代称为敬。’在我眼中阁下便是出世之人。”
  “原来是这般,是我道孤陋寡闻。再问魔者,你一口一个‘血落刀锋’,那又是何意?我道乃无刀刃也!”
  “原来高人无刀刃,区区有眼不识泰山。适才高人与那金风卷尘沙·姚东风的影三杀一搏比,其后场面所现区区脑海突然闪过‘血落刀锋’四字,即作劣诗一首刻画当时场景,正是:血雨飘飘问苍天;落尽埃土魂纷飞。刀光闪烁贪念去;锋寒吹拂难入眠。诗中择首额颔尾第一字正合‘血落刀锋’四字,若高人无所异意,区区斗胆以‘血落刀锋’四字冠以高人佳号。他日高人名扬天下,区区也颇的荣幸啊!”
  “嘻嘻嘻……有趣,有趣。你的口很甜,无妨,无异,纵你所言,今后血落刀锋便是我道,我道便是血落刀锋。嘻嘻嘻……血雨飘飘问苍天;落尽埃土魂纷飞。刀光闪烁贪念去;锋寒吹拂难入眠。嘻嘻嘻嘻……”无刀刃仰天长笑奔去,高吟钊虚形容自己的诗赋,握着战胜所得的青云玄风璧欢唱离去。
  望着无刀刃离去卷起的滚滚泥沙,钊虚心中默笑:“呵呵,江湖凶险,但是喜欢听赞美动听的声音的人却不少。你慢慢去罢!我会好好替你善后的。嗯……”钊虚忽然听见了什么,打断了他的思想。
  很微弱的呼吸声,几乎被淹没。
  钊虚寻声过去,但见那里尸体堆积如山,声音便是从尸山下面传来的,这尸山正是鲁安死去的地方,堆积的正式村民们的尸体。
  “还真是麻烦哩!都说倾巢之下无完卵,这下可不是了。无刀刃呀!你还真不会做人,做人就要做得狠,做得绝。斩草不除根,小心后患。哼!看我的罢!死者魂飞,怨戾之气极重,正是我所欠缺的养分,与其让它们沧海无寄,倒不若助我一程。”钊虚蓦然将折扇别入腰间,盘膝而坐,双手放于膝上,拇中二指轻捻,闭目养神,一副老僧入定之姿。内化气息散逸,人已脱离地球重力盘坐丈高。上不沾雨,下不湿脚,加上那副俊朗模样,乍一看恍若九天大神下凡。
  他口中念念有词,四面八方升起袅袅怨魂,飞往他的十指尖。
  钊虚自习一种奇特内化气息,能将无形之气化为己用,滋补己身,唤作『内化纳虚气息』,配合独门功法去粗存精,可在短短时日并入高手之级。
  忽然,他感到内化气息一窒,这一窒并非任何的伤碍,而是他的惊觉。被他操控的怨魂本是涌向自己十指之间的,但是在刚才,他感觉到有一些怨魂却在中途迂折,向那有着薄弱的呼吸的方向流去,而那里莫名之中出现一股内化气息,与自己的『内化纳虚气息』极似。漏掉的怨魂虽然不多,但是那里却是怨戾之气最重的地方,因此很容易察觉,稍过须臾,那股与自己相似内化气息渐渐消失了,为人机智的他只要稍作推算便将事情猜个透彻。
  “不错嘛!竟然能偷学去我的功法,还不赖哩!也罢!生亡由你自己决定,若天不亡你,那就与我一般与天争锋罢!”钊虚不再为细微的内化气息分神,专心吸纳,不消片刻他已行功完毕。
  “果然不错,刚死不久的怨魂确实够补。对了,那阵内化气息……”钊虚走到尸堆,那里的尸体都已经腐化,呼吸气息不亡,是天不亡。钊虚一掌刺下,将那呼吸之主轻易提起来,不死之人乃是一个小孩。透过尸体皮骨,他隐约发现这小孩是被一具女尸包裹着,此时提起的他已晕死过去。
  “哈哈哈哈……”钊虚回想起来不觉笑道,“血落刀锋无刀刃啊!纵你如何厉害,仍敌不过一位母亲付出的伟大母爱,这简直就是讽刺。哈哈哈哈……”
  猖笑掩过雨鸣,他与无刀刃,是双赢。
  骤雨如狂,仍难以让人理智。
  无刀刃嗜豹如痴,节乐村异性绝非有意而来,纯属巧合,这全因他也有一个灵敏的鼻子,他在里外便嗅到了青云玄风璧的灵气才横步奔来,造成一场屠村之灾。
  回想起来,鲁安当时若听卦师所言,止步不来节乐村或者延迟回来,也许便不会引发这场屠村之灾。

  第二居 剑会山庄播仁心

  血雨飘飘问苍天;落尽埃土魂纷飞。刀光闪烁贪念去;锋寒吹拂难入眠。
  “嘻嘻嘻……”一声仰天远去的猖狂笑声划过天际。一道握宝持刀的身影割破残阳。日暮余晖扫视下的大户人家一片狼籍,残破不堪。随着『他』的远飚离去,一群象征黑暗、不祥的乌鸦“哇哇”地拍翼飞来,但是他们十分失望,因为大院里躺着的十余具尸体中没有一具是剩下一半以上的肉,惟能让它们庆幸的是——这里有缓缓流淌成河的鲜血。潺潺西流,沉石飘橹。血河映耀残晖,在大院左右两侧的远墙上都反射出同样的三个字——无刀刃。
  无欲为何存,刀落红尘破;刃媲天地锋,木道动玄波。
  “血腥残忍的妖孽,又去了一户人家。可怜无知的人们,又去了三十条性命。”他负剑追踪于此,却只有寻到一片不可修复的残垣断壁、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散落凌乱的嗜血乌鸦。惨绝人寰的景象让他目不能视,无情的斜阳余晖下的血腥让他不能在麻木。他内化气息一吐,身后的长剑“唰”地腾跃飞出。剑握在手,他心中的愤懑和怨怒难再按捺,跳入景中,挥剑刺鸦。他的若流行划破昏暗,乍现一道璀璨黄芒。“唰唰唰”黄芒变幻无定,犹似一朵淡**花绽放大院。手起剑落,五只嗜血乌鸦浴血坠落。其它乌鸦见同类断翼身陨,岂敢再久留,挥着黑翼惊恐地逃离。
  “可恶。”瞋目筋血欲裂的他目送乌鸦逃离飞远,心情缓和少许。淡淡念道:“无欲而来,无物而去。归尘罢!”剑光闪耀,黄芒再次擦燃,内化气息沿手上长剑吐出,力劲重压长射,似灵蛇在吐信,长舌化作火舌,烬化无辜的哀魂。
  他轻叹一声,柔眉剑目之间显现怜悯哀怨,恻隐之心尽展于他神俊丰伟的脸庞。他的内化气息中充满田园芬芳,此情此景不由让他心口落泪。他暗暗发誓,定要让贪欲迷心、嗜血如狂的凶手无刀刃偿还性命,令死者怨魂消怒,解脱救赎。他的剑细而狭长,虽非神兵利器,但也伴他度过十载春秋。健身平平无奇,剑柄上左右均刻有七道凹痕,末端系尾的那块碧玉是他最喜爱的饰品。碧玉上刻画一位闲坐田间的老人,他双眸望着远方,似在追忆过去,似在洞悉未来。这块玉正表现了他的心神所居,细看之下,那位老人像是苦叹“归去来兮”,闲淡“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出世闲人——陶渊明。他的剑由是唤作:归园剑;而他叫做:赵归园。
  身为河内七剑之末的归园剑·赵归园。为何单独一人到此?但见他的内化气息吞吐沉重冗长,显见其修为已大大进精,这又是何由呢?
  鸡鸣田间,晨光破晓,一缕阳光刺透恬静简朴的茅屋。
  曲折小路,隐隐若现。道路两旁花草芬芳,令他心旷神怡,抛开了所有的烦恼,他的脚步也渐渐加快了。
  “师父。”
  小路尽头,一片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宛若世外桃源。
  一舍茅屋檐下,一位蹒跚长者坐在茅屋门前,屋檐的暗影恰恰罩住他那沧桑的容颜,不能看清。但是他的双目明亮如星辉,在暗影下犹似日月同在,洞悉世尘。
  “师父。”
  小路尽头,他放慢了脚,深深向长者抱拳鞠躬,问候道。
  长者明亮的双目透视一切,早已看穿他的内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点头。
  见长者没有说话,他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草屋。
  “吱……”轻灵的门左右打开,他正欲跨步进去,忽然他感到身后一股澎湃内化气息拍来,背后的剑也嗡嗡作响。内化气息拍来,罡风吹拂。剑端系坠随风摆动,耀发一线碧绿光芒。他身形微动,强大内化气息正与他的剑鞘相融。啵,掌气还未迸发,手掌便感到一阵柔滑,向上卸去。长者一愕,他的脚下已一字划开,身子后仰,收脚回立,人已在长者身后。长者目光追视,顿时杀气涌现,迅速追击,左掌拍回,右掌带待,双臂挥动一道矫龙破空飞舞腾出。“喝!妄想以力压下我,这套掌法我以了如指掌,你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向后迈出一步,又急跨前,十指之间转瞬凝聚起同样强大的内化气息,黄龙矫舞,双龙相激互撼,震动一声巨响,二人皆被各自弹开。
  他不断后退至十余步外,身子仍在微微颤动。“师傅好生厉害,徒儿想要从你手上走开,需要再加倍努力不可。”他轻轻吐息,面色顷刻回复红润,身后的剑又在嗡嗡作鸣。他的头转过少许,淡淡地道:“我的剑啊!你别太兴奋了,现在可是练‘掌’的时候。”他的剑似乎拥有灵性,只是淡淡一言,他便止住喧鸣。
  一阵朔风扑袭,吹动他的衣衫,捧起他的剑饰,一线碧芒霎时映着日辉闪闪发亮,一位闲适老人正坐在田间,悠然,恬然。他正是从惨景归来的河内七剑·归园剑·赵归园。
  他目光向前望去,直视他的师傅……
  他的师父退入茅屋之中,身形仍无法止住,他的目光横瞥,十指落在身后的八仙桌上。啪啪,残余内化气息尽泻,八仙桌如被盘龙缠绕;朽化分解。至此,他才稳住身影。他吐呵一口浊气,内息才微微转顺。跨步走出茅屋,日光正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目光如炬,气息内敛,一派宗师风范,显进高手等级,他左右双臂平放,臂间两条游龙翻腾,挟住一套凌厉掌法。腰用一根青杖紧系,璀璨夺目,乃是天下第一大派圣物——打狗棒,而他正是丐帮帮主·九召狂龙——云暅(geng)芳。他捋捋络腮的胡子,嘴角泯然一弯月弧,淡淡道:“徒儿别太谦虚,你还我一掌,虽然仓促,但也同样震得我五内翻腾。你拜我学艺时日短浅,你已有此成就,来年他月,你必定远逾为师。”
  “师父过奖了,能得师父栽培是徒儿的荣幸,徒儿不敢居功。”
  “你现在学艺有成,要做何事为师也不再拦你。不过我希望你行走江湖,切记不可轻易动用我授你的掌法,它蕴含奇大威力,一经施展,无人知晓也罢!倘若被人知道那么你便不再有如此无拘的清闲日子啦!”
  “多谢师父提点,徒儿必当铭记于心。”赵归园长揖谢道。
  “罢了,为师还有两件事需要交代……不,其中一件事是要与你商量。”
  “师父有话直说无妨,徒儿能做到得,必不推迟。”
  “那就好,那为师就不用拐弯抹角了。其之一事是关于为师帮中之事,是……如此……这般;其之二事是为师对你这悠居十分眷恋,希望能长期住下来。不知可否……”
  “师父多虑了,师父愿长居此地,徒儿心中倍感欢畅,一切从师父心愿,那有劳师父照顾了。徒儿告辞了。”
  “去罢!你多保重。”
  “嗯,保重!”赵归园再向九召狂龙作揖,随后转身照原路走回去。曲折的青草小路,落下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他缓缓闭上双眼,剑芒收敛,一丝血痕却爬上他的瞳仁。他春风满意的俊俏模样上霎时变得狰狞骇人,牙根紧紧互扣,痛心疾首,一幕血腥画面侵入他的脑海。
  半个月前……
  巴蜀,林海。
  “嘻嘻嘻……嘻嘻嘻……”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偏偏却又高亢甚响,远近可闻。
  河内七剑与五道河一同离开林海之后分道扬镳。七剑与东城仁心山庄庄主九羽飞鹰·曹国宗素有交情,如今受到庄主邀请,也顺道拜访山庄,与庄主叙叙旧,途中路至一间“福客”客栈,此刻正乃晌午,七剑自是入栈吃饭。
  七剑甫入客栈,立即引来食客喧哗,不过观其装束,他们该是本地居民,虽然不曾察觉到他们的样貌,但却听的他们说:“唉!又是剑客?”“这几日提到提棒进出的人越来越多了,不知道又有什么煞事将要发生?”
  “我最见不得血了,咦!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两位,你们慢聊,告辞。”这人泯尽杯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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