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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一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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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衣居十却要求元十叁限杀了夏侯四十一。
    「你杀了他,我什麽都可以答应你,」天衣居士第一次对有生命的事物动了莫可挽回的杀机:「你若放了他,他一定会去害织女母子的。」
    元十叁限似乎有点犹豫。
    然後他的眼和刀疤都发了亮——彷佛是他险上的刀痕替他作了决定:「你知道我为何本来就打算放过你吗?」
    他问夏侯四十一。
    夏侯喜出望外。
    「因为你像我一样,都是惹人憎厌的可怜虫。」
    夏侯四十一自知不是元十叁限的对手。——当你决不是对手的对手的时候,他的话就算亳无道理,你也得当是至理名言来听。
    可是元十叁限又问:「你知道我为何又要杀你吗?」
    这回夏侯四十一大一。
    「因为你不该惹上自在门的人,他们说什麽都是找的同门,我可以自己动手来杀他们,但绝用不看你们这种败类来踩上一脚、插上一手。」
    然後他就动手。
    这是一场生死格斗。
    夏侯四十一确非易惹之辈。
    但他的「割须菜袍大法」却为天衣居士所破。
    论武功他也决不如元十叁限。
    不过,元十叁限击杀夏侯四十一那一招,也当真是奇绝至极!
    夏侯四十一双手举锋利无比的快剑,以锐气破罡风,上空跃起,双手举剑,一斩而下,他要一剑把敌人斩为两半。
    元十叁限却横杖封架。
    他手上只是一根木头拐杖。
    这一剑而下,夏侯四十一横行江湖四十八年,从来都是所向披靡,不但斩立断,同时也斩立决。
    但杖并有断。
    斩了这一剑後的夏侯四十一,忽然就丧命了。
    死了。
    原来那一剑反而把元十叁限注在杖上的内劲全都引发出来。
    他在研通「伤心一箭」的过程里,早已通悟了七十七种奇术。
    他已成了一个「斩不得、杀不得、死不得」的高手!
    夏侯四十一跃到半空,奋力斫下了他那一击,却陡然丧失了牲命。
    元十叁限知道他的「伤心之箭」虽末完全练成,至少,他的「势剑」、「仇极掌」、「恨极拳」都快练成了。小镜还把他的一身绝学化成了诗、书、昼、棋、文、拳六种奇功。——要完全练成「伤心一箭」,得需要先把「忍辱神功」练好。
    练好一种内功,不是短期的事,也不是可以速成、立成的。——要速成反而欲速则不达。——想立成反而不成。
    他杀了夏侯四十一,就对天衣居士说:「我救了你的性命。你曾经诸葛小花骗过我,我木当杀了你,但我却救了你,而且还替你杀了敌人,你怎麽报答我?天衣居士惨笑道:「请吩咐。」
    「你的阵法韬略,尤其奇门杂学,要比我厉害。那是因为你不必花大多时间在高深的武功上,所以只好在这方面多下苦功。可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任何一处比我强的地方,更不喜欢看见你和诸葛小花联手;」元十叁限老实不客气的说,「白须园」是好地方,不如你就在这儿终老吧:否则,要死要活,就看你的选择。」
    他的用意很明显:他要在江湖上少一个「可以跟他竞争的人」,更且要诸葛小花「少一个可以他的人」。
    天衣居士笑了。
    从今而後,他不出山。——出山作啥
    他无志於名。
    不好权。
    更不重利。他连爱人也没有了。——他还出山干甚麽?
    所以他的回答是:「没事的话,我决不出山。如果出山,你如果杀得了我,尽可以下手杀了我。你放心吧,不是很多事能让我出山的。」
    元十叁限的回答是:你也放心。如果我要杀你,就一定杀的了你。
    其实,元十叁限在开始修练「伤心箭」的时候,性情就开始变了,变得绝情、绝义、绝对不快活。
    後来,他终於知晓,光以「忍辱神功」,还练不成这「伤心箭法」,还得要「山字经」的要诀来配合。
    可是他不求人。——求也没有用,叁鞭道人是不会给他的。
    所以小镜代他去求。——她看得出来:如果元十叁限练不成「伤心神箭」,只怕就得要走火入魔了。这变成了:不成功,便成仁!
    她去求叁鞭道人。——「山字经」只是正统道藏、云笈七签中不收入的符法诀,对一般人乃至修炼之士,并没有什麽大不了的助力,但其中的部份要诀,却能破解修练「伤心一箭」的奥法门,明以,这部经典,有的人珍视如命,有的人却得之无用。
    用这种「没有用的经文」去换「活的美人」,叁鞭道人自然是愿意不过,这部经书也是他用极其古怪的手段,自他人手里夺来的。
    更高兴的是:叁鞭道人所提供的「山字经」,是一种颠倒了、倒错了、跳接了、删增了的「山字经」。
    那是蔡京打听清楚後,吩咐他做的手脚。——如此一来,便可以元十叁限失心里魂、走火入魔,重则身亡,轻也成了疯癫,以他如此盖世武功,一旦成了魔头,大可牵制不少白道高手,这正是蔡京所愿。
    当时蔡京仍只是户部尚书,他已察觉诸葛先生势力日益高涨,因生怕对头的师兄弟们一样当了权,造成如他蔡氏一族权倾满门的势力,所以上此毒计先毁掉元十叁限再说。——他还拿不准元十叁限说不定会跟诸葛先生联手;他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弟!
    他没料到的是元十叁限的杀力。
    他居然可以倒练「山字经」。——这「山字经」脱页、脱句、颠倒、倒装,但他居然不通的自修得通,不明的自解到明,不能练的他也练成了「能」!
    所以终於把「伤心神箭」练成。
    但他的性情也大变。
    练成的那一天。他先杀了小镜。
    那是他的第一箭。
    好一支「伤心箭」。
    他一早就知道小镜和叁鞍道人的奸情。
    他更知道小镜是为了他必须得到「山字经」。
    他杀了小镜,也伤尽了心。
    他第二个便是找叁鞭道人。
    但叁鞭道人已然「不见」了。
    而後他找上了故人:诸葛小花。
    这一回,诸葛小花可不忍让他了。
    以前,他因为元十叁限曾是他的师弟而不忍伤之。
    後来,是因为在杀智高事件中曾并肩作战,并且误导元十叁限杀了小镜的父而歉疚,更不忍杀害他。
    而今则不同了。
    元十叁限杀了小镜!
    诸葛先生痛心。
    愤恨。
    他力战元十叁限。
    当元十叁限使出看家法宝@。伤心箭@。的时候,他也使出了他为惦念小镜而自创的绝世招法:浓艳枪。
    元十叁限取之不下。
    他终於发现,除非自己先把师父所独传给他的「忍辱神功」练好,否则,他决杀不了诸葛先生。——因为诸葛太厉害了:一个人如许成功,身在高位,还如此不忘奋发进修,也不忘虚心谦抑,更不忘初衷民请命!
    元十叁限虽然不能取胜,但这一场却惊动了蔡京。
    蔡京决定改变主意,他重用元十叁限。——既不能杀之,不如用之。
    用他来对付诸葛小花。
    如此,这几个本来有绝世之才惊世之学的不世人物,结果:小镜香消玉殒,织女心灰意懒,天衣居士深居不出,元十叁限为奸逆所用,只剩下一个诸葛正我在维持大局,铁肩担重任。辣手持正义。
    至於元十叁限在杀妻之际,却不意惊走了他那时才五岁的儿子,从此以後,他找不到他的儿子元次郎。
    後来,他却因机缘巧合,收了个徒弟;他也懒得替他取名字,但日後在江湖上,人人都称这可怕人物为:「天下第七」。
    而他们就在如此恩怨岁月里,纠缠在死局中,匆惚过了四十年。
    稿於一九九一年二月初至五月初为母病逝事返港十六次延期留马
    校於一九九一年叁月二十日母亲病逝惊艳一枪第叁章。以一变应万变十五、器局
    温晚听罢这一段叁十多年前武林中绝顶人物的恩怨情仇,自然感慨。
    可是他是一个极端清醒的人。
    所以他问:「你怎麽知道是蔡京唆教叁鞭道人:提供一个胡乱篡改了的『山字经』给元十叁限呢?元十叁限现在知道这事的真相麽?」
    「这其中还有内情。」天衣居士的情怀仍缅留在过去的碎梦残影里!「山字经原本是『长空帮』收藏的奇书。那一次去刺杀智高,不止我们师兄弟,还有长空帮的梅醒非、伏魔将军赫连铁树。全花镖局局主金小肚、『天外天』白训这些武林好手,没有他们牵制住智高的兵力,他们才欺不近去、近不了他的身口其中梅醒非便是用献上「山字经」为由,诱智高现身。」温晚道:「智高既有了「伤心箭」,就算不练,也必卖图「山字经」的要诀。人总是贪心的,何况是野心大如智高者。」
    天衣居士道:「便是。『山字经」是诱出了智高,但智高并没有得到「山字经」,我们也没有因而取得「伤心神箭」。倒是由梅醒非领导派去剿匪的长空帮,总共派出一百八十一人,却全部丧命,而且全鄱在胸瞠上炸开了一个洞。『山字经』也从此消失不见,」
    温晚道:「这桩武林血案早已震动天下,许多人都要为长空帮报仇雪恨,长空帮曾是天下第一大帮,在武林中立过不少大功大德,方歌吟方大侠把大位让给梅醒非之後,飘然远去,却生了如此惨祸,实令人伤愤。所以不少曾受长空帮大恩的武林豪杰,都矢志要为「长空」雪此深仇。说实在的,能一口气杀尽长空帮连梅醒非在内的一百八十二人,而且看来还是死於同一人之手,这人武功已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天衣居士道:「所以,金小肚和他的」金花镖局,誓要为「长空帮」梅醒非等人报此血仇。
    「结果,也跟一众武林人等,全遭了毒手。」
    温晚道:「致命伤也是—胸口,一个洞?」
    天衣居士点头。
    温晚道:「後来,听说『天外天』白训查到了凶手,而凶手是一位叫善哉大师的。」
    天衣居士道:「这善哉大师原本就是一名杀手,後来隐姓埋名,出家为僧,成了得道的力外之人。」
    温晚道:「由於他的背景给人揭发,加上当时总总罪证,显示他就是人神共愤、罪大恶极的凶手。据说,他逃匿到叁鞭道人的道观里,是叁鞭道人把他检举出来的。」
    天衣居士道:「所以,叁鞭道人也因而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善哉大师手里的『山字经』。日後,这『山字经』因小镜的乞求,才落到元十叁限手中,可是原来是蔡京布的局,先要叁鞭道人改变了经文,让元师弟落了个走火入魔的下场。但他没料的着的是,元老四天生毅力惊人、悟性过人,居然仍是以此练成了『伤心神箭』。蔡京下令叁鞭改动经文一事,却是多指头陀告诉我的,他告诉我的时候,已迟了一步,元四弟已学成了伤心箭法,这时候,谁告诉他是错的,他都认为是对的;而且谁说他是错的,他使杀掉谁:我叁番四次想劝元四师弟,他都视我为大雠。听也不听。」
    温晚皱眉道:「多指头陀……他又从何得悉的呢?」
    天衣居士道:「这个人在宫廷里很有点办法,蔡京也曾企图招揽过他,只是他不为所动而已。」
    温晚道:「你信任他?」
    天衣居士笑道:「这些年来我多亏了他,怎不信他?!」
    温晚道:「看来,你对善哉大师灭杀梅醒非、金小壮等人一案,似乎很不满意?」
    天衣居士道:「我认为其中是有疑点:第一,善哉大师所用的兵器,对死者的伤口并不一致。第二,凶手侦破得太轻易了,也擒杀得太轻松了,像这麽一个辣手元凶,犯案,照理不会那麽容易使败露了形迹。第叁,叁鞭道人在这件事情的『身份』,一反他平日助纣为虐。胡作非为的行径,更加可疑。所以,善哉大师便是杀金小肚、悔醒非等人血案元凶,经已认罪伏诛这一说法,我恨怀疑,所以,我认为其中定必有不为人所知的变数。我也请了一些人去查过。但苦末有头绪。」
    温晚道:「我也思疑,所以亦请人去查,而且还有了一些线索,有些事可能还与你有牵涉。」
    天衣居士目光闪亮:「哦?」
    温晚微叹一声,道:「我派去查这件当年血案而有眉目的是许天衣,可惜他已遭了毒手?还不知是不是跟查这件案子有关……如是,却是找害了他,」
    天衣居士道:「是我那孩子命薄,没有害不害的事。元四大可杀害我,不该找他的徒弟夹杀天衣的。他既然这样做了,我便得出山去助诸葛老二。」
    温晚再度说出了他的耽心:「元十叁限既然可杀你儿子,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天衣居士笑了一笑,满怀倦意的道:「……也许,我和他和诸葛的事,也该了一了了:逃避终归不是办法。」
    温晚道:「你真要上京去,看来,武林大局必然存变。」
    天衣居士笑道:「我才没有那麽重要。」
    温晚也笑道:「连你都出动了,天下顶尖儿的几张位子又得要换人了。」
    天衣居士道:「连洛阳温晚也赴京去,这才是天下大势必乱、各方势力重整之兆呢」温晚难道:「其实,我不能马上陪你赴京,得先上小寒山,也是为了和红袖神尼等待一个重大的消息。」
    天衣居士微笑道:「我可以猜得看,那是关於什麽的消息。」两人拍视而笑。温晚忍不住道:「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人赴京。」
    天衣居士拍拍他肩上的鸟:「我不是一个人的,我还有乖乖,」温晚笑道:「它再乖巧,他只不过是一只鸟,」忽听「啾」的一声,小鸟儿竖起了毛,倒像一头怒描,像正对温晚的小窥了它而「恶形相向」。
    温晚立刻说:「当然,它也是一只了不起的鸟。」
    那只鸟的竖毛立即了下来,而且用一种十分趣怪的神情,偏看头儿去望温晚。
    天衣居士用手指抚摸看它的头背:「它更是一只脾气暴燥的鸟。」
    对它主人的评语,这鸟儿却没有激烈反应。
    温晚道:「至少,它善於观形察色。」
    天衣居士道:「一个人懂得做人要比懂得做事还重要。正如翰林中人,懂得读书比死读书更切要。鸟也一样。」
    温晚道:「武林中人,也无不同。懂得练武比一味苦练重要。元十叁限把倒错的「山字经」从不通练到通,凭的便是信心、毅力和悟性。其实,凭他的才力,就算没有得到「山字经」,一样能练成『伤心神箭』,他为「伤心箭」所忖出的代价委实是太大了。」
    天衣居士深有同感:「人在世间,为了一点点的成就和利益,所付出的时间和心力,实在是人恐怖了。」
    温晚道:「明以你是聪明人『你爱的不是争强斗胜,不好杀戮逞能,不苦习杀人术,反而活得自在。「自在门」里,你最自在。」
    天衣居士道:「不,最自在的是大师兄。你是不是尚在人间,仍无人知道,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才是大自在,大自在者能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我只因任督二脉受创难愈,加上心底创伤难荃,灰心丧志,无意出山而已,」
    温晚道:「你不是已练成『破气神功』了吗?『自在门』的『破气神功』,一旦能通,就算残废无内力者如四大名捕中的无情,也能凭轻於鸿毛重道泰山之心法,练成至高深的轻功和发暗器——不,放射『明器』的巧力,你要是练,以你聪悟,早就能不需经任督二脉而另辟运气脉络了!」
    天衣居士笑道:「所以武林中人,常不解无情为何全无内力,却能射出可以独抗唐门曲暗器,又可以练成几可与追命和太平门媲美的轻功来:道理一加给他一幅一流的昼,天真的小孩会当它是真的风景,而第一流的赏昼者也当它是一幅比现实里的风景更真的实景,反而只有一般人才以为它只是一幅画:重於水者即沉,轻於水者会浮,但大船、木、舢皈,无一不重於水,却一样能浮。一个残废的人,写字依然可以力透纸背,笔划银钓,雄浑凌厉,那又为何不能施展区区以巧力发射、靠机械发力的暗器:这其中有大关节在,君不见一些至艰深的大道理,明白的却只是些圣人和实无华连书也不多读的乡民麽:其实大道理都是浅显易明的,难的只是去实现罢了。我自己本不喜欢练武,别人喜欢,我就点化他,让他少费些气力,少走些冤枉路。我自己对武功并没有重大兴趣,就像不好色的人视红粉为髅骷,不受钱的人视黄金为粪上一般,这也没啥特别,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化在争霸称雄上,以力是尚,我认为不值得,如比而已,所以,『破气神功』虽然懂得,也没真的好好去练,只传了给一二人,也偶然修习一下,当作玩儿罢了,这倒都让大人见笑了,我原就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
    温晚哈哈大笑,然後肃然道:「人生下来除了好好做一个人和好好过一生之外,那有甚麽正业:举世滔滔,无不是争名夺利、逞能好胜之辈,我就是喜欢你的淡泊无为,不过,你这次复出,要对忖的是元十叁限,这可也是个不世人物,他手上调教出来的十一个徒弟:鲁书一、燕诗二、顾铁叁、赵昼四、叶棋五、齐文六、『大开神鞭』司徒残、『大阖金鞭司马废』、『开关神君』司空残废,天下第七,还有一位仅知有其人不知其名的高手,这些都是在武林中极为难斗的好手,你这样过去,我怎放心…」
    天衣居士道:「大人毋要耽心,我虽不才,但也总算还有几个偏帮我的年轻明友。」
    温晚抚髯道:「如比最好。他们是谁?」
    天衣居士道:「『黑面蔡家』『火孩儿』蔡水择、『七大寇』中的唐宝牛、方恨少,『七道旋风』的张炭和朱大块儿。」
    温晚奇道:「你跟黑面蔡家交情很深吗?」
    天衣居士道:「『黑面禁家』是打造兵器起家的。武林中人谁都要靠他们镌造一些趁手乒器来。我向不用兵器,所以无求於他们。有很多武器的蓝图,还是他们派人来跟我索取的,且有很多是我替他们设计的。他们常派蔡水择这孩子来,我儿他机伶可爱,也指点了他一些武功。」
    温晚道:听说,「黑睑蔡家还送了一件特别的兵器:那就是相思刀和销魂剑,来向你表达谢意。」
    天衣居士道:「那是一对很管用的兵器。我把它转送给小石头了。」
    温晚道:「你跟『桃花社』的『七道旋风』也熟?」
    天衣居士笑道:「他们的老大赖笑娥颇悉奇门阵法,道晓旁门杂学,时与我讨论,朱大块儿曾在我门下学过艺,才加入『桃花社』的。张炭又是『天机』组织的人,他们的龙头张叁爸几次想劝服我成为专门诛杀贪官污吏、弄臣权宦的『天机』组织的供奉,我都没答应。他们常遣这熟悉『八大江湖术』的张炭来跟我联络。他们两人,也都可算是我不记名的弟子。」
    温晚道:「可是你跟『七大寇』的成员也一样熟络!」
    天衣居士道:「其实我也不算太熟,只不过,『七大寇』给人追缉惯了。他们的老大沈虎在辈份上又是我的师侄,有一次,他们遇到了凶险,沈虎便把唐、方二人托避於白须园。他们两人住在那儿一段时日,不是打架就是骂架,输了的一方,我总是忍不住点拨了一两下子,所以他们也可以算是跟我有点似师似徒但又非师非徒的关系。」
    温晚道:「这五人若肯出来助你,则是最好不过,但他们手底上的功夫,似还不够硬。我手上也有四人,也想得你允可,跟你出去长点见识。天衣居士道: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你是要人保护找,但又怕我挂不住面子:便说成这样子。」
    温晚笑道:「怕只怕老哥你不答应。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眼前亏,而今元十叁限已蔡京手上红人大将,万一翻起睑来,身边有得是爪牙,打不过你,累也把你累死了。人说:入得了城,银票不妨多带;走得江湖,朋友不妨多交。你多领几个人去,有事好照应,」
    天衣居士道:「我再是推却……便是不恭了。却不知大人欲领遣派谁人跟我一道?」
    温晚道:「当然都是最得力的人选。这儿我有四个心腹,正好一个是『老字号温家』的,一个是「西川蜀中」唐门的,一个是「太平门」梁家的,一个是「下叁温」何家的人,」
    「哦?」天衣居士道:「先说贵门高手吧!」
    温晚道:「我是『老字号』中隶属於『活字号』的。在『活字号』里,近年出现了一个年轻能手,轨叫做温宝。我想他跟你去学点东西,」
    天衣居士道:「大人推荐的,自然是一流好手,必能帮得上我的大忙。唐家堡来的不知是谁?」
    温晚道:「唐七味。」
    天衣居士然道:「『独沽一味』唐七味?」
    温晚道:「正是。」
    天衣居士道:「听说他的暗器别出蹊陉是第一个以嗅觉来发射暗器的好手,」温晚道:「他是。」
    「『下叁温』派出的又是谁?」
    「『老天爷』何小河,这女子虽出身青搂,但为人一点也不下叁槛。」
    「她曾受过『活字号』一点恩情,所以,我把她安在京城裹,本来是协助我老友雷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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