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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江湖又见江湖-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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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怎知道我家老主人的名号?”

    “我曾在辰州待过。”徐飞龙扯谎道。

    “难怪你知道我家老爷的大名。”

    “哦,刚才那位丁爷是?”

    “那是少主人丁伦。”

    “呵呵!我敲了贵主人三十两银子,你们老主人号称神偷,难道想将银子偷回去么?”

    “哼!”

    “要不就命鬼窃胡林窃回去。”

    “闭上你的臭嘴!家主人岂会为了这点银子向你动手?少臭美了!”

    “神偷鬼窃听说经常一起出手,他们俩也来了永州不成?”

    “你问的太多了。”

    徐飞龙虎目中泛现奇光,兴奋的神彩流露在外,呵呵怪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赚了一笔,心中高兴,难免嘴会乱发问,休怪休怪。”

    用药打发走派来取药的人,床上的沙步衡关心的问:“这些人嚣张已经极,是何来路?”

    “神偷丁彪的家小。”徐飞龙欣然地答。

    “难怪,是湘西八怪几个小辈。”

    徐飞龙呵呵一笑,说道:“听说八怪中最年轻的是飞叉徭姑,年纪也在四十以上了。最老的神偷丁彪已经年届古稀,快进棺材啦!沙兄看年岁,最多也不过二十出头,叫他们为小辈,未免名不符实?”

    “武林无辈,江湖无岁,湘西八怪中只算江湖上的二流脚色,尽管他们在湘西看似高高在上。”

    “论江湖英雄人物,湘西八怪确实不登大雅之堂。据我所知,他们八怪联手,武功亦难与九指狂丐论长短。而九指狂丐,又比云墨双奇差上一大截。云墨双奇之上还有更厉害的……”

    “呵呵!老弟说话相当小心呢。”

    “在江湖行走,不得不小心,祸从口出,说错一句话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沙兄既然是江湖人,可知九疑山庄庄主八臂金刚童威的底细么?”

    “咦!你知道童威?”

    “此地的人都以这位湘南第一人而自豪呢。”

    沙步衡沉吟良久,说道:“简要的说,八臂金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乾坤八魔之一,但为人还算正派,不算是大奸大恶的人。一年前,他到云南访友,遇上南沼一命段诚,两人同时失踪。他们同时失踪的消息传出,原在勾漏山的天南双剑闻讯大喜,在大江南北网罗羽翼,要在九疑山创建天南门,不断派人前来潜伏,羽翼渐丰,时机将至,眼看九疑山庄附近,将掀起血雨腥风。老弟如果是天南双剑的人,听兄弟的劝告,早些脱出这是非场。乾坤八魔彼此之间,固然也小有成见,但八臂金刚人缘不错,他的朋友岂会坐视?哦!我忘了问你知不知乾坤八魔了!”

    徐飞龙呵呵一笑,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而且我与天南双剑也无关,相反的是,昨晚倒是吓走了双剑的四个爪牙。”

    “什么人?”

    “江湖四凶。”


………………………………

第五百四十八 合作

    “什么?你居然能吓走那四个家伙?我不信。那四凶颇有些真才实学,比湘西八怪有过而无不及,你……”

    “我给了欢喜佛一枚铜钱,自称是云墨双奇的妹夫,把他们吓走了。”徐飞龙将戏弄四凶的事说了出来。

    沙步衡顿时大笑起来,笑不可止,笑完说道:

    “见鬼!云墨双奇是两个人,怎么会共有一个,妹夫?四凶看来是被云墨双奇吓破了胆,笑死人了,哈哈!老弟,四凶如果将消息传出,你的麻烦大了。”

    “麻烦大了么?”

    “云墨双奇不找你才怪。”

    徐飞龙淡淡一笑,眼中异光一闪即没,向外走,一面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什么?药我已经交代店家按时间送来,好好休息。”

    沙步衡一直留意徐飞龙脸上的神色变化,看到他眼中突然闪没的异光,冲徐飞龙的背彩点点头,淡淡一笑自语道:“我这人恩怨分明,不愁无事可做了。”

    徐飞龙出房走向走廊,廊柱下站着两名村夫打扮的人,正在有说有笑聊天。徐飞龙毫无戒心地越过,做梦也没料到有人算计他。

    “卟”一声响,背心挨了重重一击,接着,尖刀抵在徐飞龙胁下喝声入耳:“你是郎中?”

    “你们……”

    徐飞龙右背穴道被制住了,浑身一软,两村夫热练地架起徐飞龙,低声道:“乖乖不动声色向外走.声张则杀掉你。”

    真不巧,廊后突然撞出一名店伙计,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绑架么?”

    一名村夫见事机败露,猛地将徐飞龙扛上肩头叫道:“走!上墙!”

    “捉贼!郎中被人绑走了,从院子里跳墙走啦!快追!”

    追不上了,两村夫飞越院墙,一闪不见。

    沙步衡到了房口,脱力地扶住门框喘息,急得额上冷汗直流,脸色苍白,无力追出。

    喊叫声惊动了所有的店伙计,后院丁家的一众男女,各带了刀剑追出。可是,小巷易于藏匿,已经不见了贼人,偌大的永州城,到何处去找?

    两村夫将徐飞龙藏匿在巷底的一座废园中,一人离开不久,带来了一只麻袋,将徐飞龙捆了手脚,塞上嘴方解开穴道,扛上肩大摇大摆走了。

    西面接近城根,有一列破草屋。两村夫带着人到了一座茅屋前,破门而入藏身在内。

    不久,来了两名青衣人,接过麻袋出门。

    徐飞龙手脚被牛筋索绑得结结实实,毫无反抗的机会,难受已极,包在麻袋中不见天日,不知身在何处,只知先后共换了五次人,最后听不到脚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人声已经静,猜想必定已经到了郊外了。

    终于,徐飞龙被丢在坚硬的地面上,跌得头晕眼花,五内翻腾,耳听送徐飞龙的人说道:“三爷,人接来了。”

    “打开提出来。”一个打雷似的大嗓门在响。

    两名青衣人将他拖出麻袋。

    “解开脚上的绳索。”大嗓门再叫。

    这是一间青石为基,上砌青砖的宅院大厅,堂上共坐了五个像貌狰狞的人,中间那位大嗓门三爷粗壮得像头牛,满脸横肉,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大板牙,佩了一把沉重的九环刀。

    徐飞龙定下神,心中暗暗叫苦。

    三爷不住向徐飞龙打量,用大嗓门问:“你是郎中?姓什么?”

    徐飞龙吃力地站起,摇头道:“我姓徐,但不是郎中。”

    “你替杭州丁家的人治病,怎又不是郎中?”

    “我在江湖混饭糊口,信口雌黄敲诈那姓丁的人,如此而已。”

    “不管你是不是郎中,你必须与咱们合作。”

    “你们是……”

    “我天狼钟离奇。九阴丧门阳公手下五总管之一,你小子听说过咱们么?”

    “没听说过。”徐飞龙硬着头皮说,心中暗暗叫苦。

    “走江湖的人,不知乾坤八魔的名号,那就放乖些早日退出江湖。说,愿与咱们合作么?”

    “如何合作?”

    “把神偷姓丁的的动静告诉我们。”

    “我怎知道。”

    “你要找借口留在他们身边,探查他们动静……”

    “你们把他们捉来,岂不省事?”

    “不行,捉了小鱼。大鱼便跑掉啦!”

    “你的意思是……”

    “留在他们的身边,做咱们的眼线。”

    “这……”

    “不答应便宰了你。”

    徐飞龙转忧为喜的说道:“要答应不难,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不能干涉我的行事。”

    天狼嗤嗤笑,得意的说道:“好,一为定。首先,你要调查他们为何而来,来的人有多少,与那些人有往来,我派一个人与你联络,事无巨细,你每天都得将信息传出。”

    “我有何好处?”

    “当然有好处,你不久将是咱们的伙伴,有用不完的金钱,有享不尽的女子。但你如果有异心,死定了。”

    “好吧,我答应了。”

    “解绑,送徐郎中入城,与五总管会合。”

    三名佩剑大汉押着徐飞龙动身,原来他们在城东南不远的一座小山下。日头快到中午了,四人匆匆沿小道进了城。

    将近城门口,路旁一座茅屋旁,跳出六名大汉,其中之一赫然是八卦道人,吼声震耳:“好小子,是你!这次你完了。”

    对方人多,徐飞龙不想纠缠,向路侧撤腿便跑,奔向城南门落荒而逃。

    八卦道人与七名大汉在追不舍,接近南门。

    真巧,丁伦带了女儿与八名手下恰好出城找线索,远远地便看到有人沿城根狂奔而来,后面穿卦袍的八卦道人,在里外便能看清。

    “前面逃的是徐郎中。”丁姑娘急叫。

    “准备对付八卦道人。”丁伦怒叫道。

    徐飞龙不想在天狼的手下面前暴露身份,因此撒腿狂奔落荒而逃、从容而遁故意引老道狂追。

    鬼使神差,碰上了丁伦带著人出城找线索。丁伦好不容易找到一位看似有本事的郎中替乃母治病,郎中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被人入店掳走,这件事岂不是目中无我?一家子立即出动,知会所有的朋友彻查全城。可是城内音讯全无,便分别出动寻找线索,在着恰好碰上了。

    丁伦认识八卦道人。知道不难应付,但怕来不及赶上,因此故意大声呼叫,便阻止八卦道人紧迫。

    丁伦的女儿叫小欣,接口道:“爹,八卦道人听说已经和笑无常爷爷结为朋友,他是不是帮我们找人的?”

    “见鬼,笑无常只想谋夺水西货栈,他才不会帮助我们找人呢。”

    众人向前急赶。渐来渐近。

    八卦道人不理会丁伦的警告,仍然放腿狂追。

    徐飞龙却心中嘀咕,忖道:“如果让他们双方照面,八卦道人必定拆穿我的底细,岂不糟透?我得将他们引开。”

    徐飞龙折向往南逃,钻入一座树林,如飞而遁。

    树深繁茂,视线被阻。徐飞龙钻入草从,暗忖道:“先看看他们是否冲突。”

    两群高手各追一路,并未碰头。

    徐飞龙追随在八卦道人八位好汉后面,远出数里外到了潇江边。

    丁伦一群人,早已经向西走了。

    八卦道人站在江边的岩石上,用目光搜寻,向一艘下航的小船高叫道:“船家,看到有人过江边么?”

    船头掌篙的船夫摇摇头,也亮声道,“没有,刚才有一位褐衣人.沿江向东走啦!”

    八卦道人举手一挥,向东沿江向上追。

    徐飞龙不再追踪,笑道:“已经是中午了,饥火中烧。回城去也。妙哉!这一来,永州眼下的形势,我已经摸清大半了,受了一些苦,还是值得的。”

    徐飞龙沿江岸下行,找到一条小径,信步而行,算方向,到西门不需半个时辰。

    一面走,徐飞龙一面想:“看来永州有热闹可看了。天南双剑在此地放上一把野火,湘西八怪全被引来,乾坤八魔也来插上一手,不知是否能将云墨双奇引来?”

    西门外的河滩停了三四十艘大小船只,城门口的码头左右人声嘈杂。有十多艘小舟在那,那是游江小客艇。这里处于水路要津,水运发达。出行坐船很方便。

    距西门城门口尚有百十步,身后传来了有节拍的“嘿哟嘿哟”每两人抬着一篓山货,鱼贯而来。原来是一艘上游下来的船,正在下货。

    徐飞龙紧走两步,在前面的坡道让在一旁。路侧站着五名栈房伙计打扮的人,见徐飞龙向后退,一名伙计不耐地伸手将他向前一拨。

    徐飞龙不曾提防,身不由己向侧挪,不小心撞向第二名伙计,上身一颠。

    这个伙计大概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扭身手肘一顶一拔,而且脚跟伸出。就想让徐飞龙跌个跟头。

    徐飞龙起初不曾提防.等到被第一名伙计一拨之后,已经提高的警觉,岂会再上当?自卫的本能令徐飞龙全身起了反应,迅速地站稳马步。

    店伙计的手肘像是撞在铁柱上,脚反而被徐飞龙的脚所绊住,立脚不牢,“哎”的一声惊叫,扭身便滚。

    这是一处斜坡,店伙计这一滚,滚得巧妙,骨碌碌滚下滩下的码头,“扑通”一声水响。成了落水狗。

    徐飞龙一怔,白语道:“咦!这人怎么存心算计我?”

    另四名店伙计吃了惊,大感意外,被绊的人无恙,而且有意绊人的人却滚了河,怎不意外?

    码头水并不深,下水的店伙计狼狈爬起,愤怒如狂地向上奔。一面怒叫道:“婊子养的!你该死!”

    徐飞龙一看不对,一个外乡人在码头上与本地人冲突,有理没理都得倒霉,心知这样下去会闹得不可收拾。徐飞龙撤腿便跑,奔向城门。

    “快抓住那家伙。”有人大叫。

    叫声大作,登时便引起四周的应和。

    前面的担夫回头一看,看到了奔来的徐飞龙,一看穿便知不是码头上的人,立即放下货篓,伸出巨手劈面便抓,喝道:“你给我……”

    徐飞龙被激得火起,接任抓来的手,大喝一声,扭身便摔。

    “哎呀……”担夫疼叫一声着摔倒,也向下面滚。

    前面那位担夫大吃一惊,火速抽出扁担,大喝一声,拦腰便扫。

    徐飞龙一不做二不休,闪电似的抢入,对方的扁担尚未扫到.徐飞龙已经贴身切入,一手拦住扁担,“扑”的一声一劈掌在对方的颈子根上,再用手一拨。这位也倒下了。

    夺得了扁担,如虎添翼,徐飞龙不再逃避,把心一横,蓦尔回头,抢到四名店伙计,大喝道:

    “你们都给我下去。”

    不等四店伙计有逃的机会,扁担一抡,只听到疼叫一声声震耳,四名店伙计像狂风所催,纷纷地倒向下滚。

    最初下水的是那位店伙计还有四五步就上来了,这时悚然变色,僵在原地不敢上来了。

    徐飞龙用扁担向对方一指,厉声道:“你这臭婊子养的,你敢欺负我外地人,用脚绊我取乐,绊我不倒你自己却失足跌倒,竟喊打喊杀纠众行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上来,大爷要打断你的狗腿。”

    码头两端的人蜂拥而至,叫喊声大起。

    店伙计不敢上前,大叫道:“这家伙敢行凶,快捉住他。”

    徐飞龙突然冲下,伸手便抓。

    店伙计扭身避爪,一拳反击,反击极快。“噢”的一声响,一拳击在扁担上,痛得毗牙咧嘴。

    徐飞龙出手如电,一手勾住对方的颈子,拖死狗似的向上拖。

    上面吼声震耳,五六名担夫五六根扁担攻到。

    徐飞龙右手的扁担左挑右拨,人凶猛地冲啦,如同虎如羊群,六名担夫的扁担全部脱手,还倒下了五名。

    “谁再敢撒野。大爷要他死!”徐飞龙大吼。

    吼声如炸雷,奔近人都感到心向下沉,脑门炸响,情不自禁纷纷倒退。

    倒下了五名担夫,连滚带爬鼠窜而逃。

    人声鼎沸,有人叫道:“快让开,八爷来了。”

    徐飞龙不理会,将落汤鸡店伙计放倒在地,一脚踏住,插上了扁担,一把扯住对方的上衣,“啪啪啪啪”先赏了对方四个耳光,厉声道:“大爷今天要拆了你的骨头,掏出你的眼珠,敲掉你满口大牙,看你还敢不敢横行霸道?”


………………………………

第五百四十九章 展开

    “饶命……”店伙计疼叫一声。

    人从一分,进来一个赤着上身的粗壮大汉,双手叉腰人喝道:“住手,不许行凶。”

    徐飞龙虎目怒睁,沉声问:“阁下,你是来讲理的?”

    “八爷有话问?”对方大声答。

    “不想讲理?”

    “捉你再讲理。”

    “你贵姓?”

    “大爷姓胡。”

    “不姓王?你该姓王,便是王八了。”

    “婊子养……”胡八咒骂着冲上。

    徐飞龙一声怒吼,抓起店伙计来猛的一计飞旋扫击。

    胡八大惊,向后急退。

    “接着!”徐飞龙怒吼,把尖叫着的店伙计向前掷出。在惊叫声中,“扑通通”压倒了五六个人。

    徐飞龙拨起扁担,疯虎般向前抢进,见人便捣。

    胡八自以为了得,左手急拨扁担,想挡身切入。岂知手刚拨中扁担,小臂“吱”的一声突然断裂。

    徐飞龙丢掉扁担,猛的一下接近,“扑扑”两劈掌在胡八的胸口上。

    “哎……”胡八厉叫着砰然倒下。

    旁边突然冲来一名大汉,,扁担凶猛的迎头便劈。

    徐飞龙手将扁担捞住,手一抖,大汉虎口迸裂,侧翻丈外仰面便倒。徐飞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扁担一伸,自语道,“一不做二不休,要闹就大闹一场吧!”

    徐飞龙正要冲入人群,蓦的河下传来一声银铃似的悦耳娇喝道:“请手下留情。”

    接着,是另一个清亮的口音叫道:“再打要出人命了,施主息怒。阿弥陀佛!”

    徐飞龙放下扁担徐徐转身向上看。

    河下泊了一艘中型客船,但在潇湘两河之上,已经算是相当大的华丽客船了。舱面上,站着一位慈眉善目年约花甲的老尼姑,灰袍飘飘,手扣念珠,含笑向上注视,依稀有出尘之感。

    老尼的左后侧,站着一位少女。眉下一对亮晶晶钻石般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少女的后面,是两名十分出色动人的十四五岁小侍女,和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仆妇。

    除了老尼姑只外,主仆四人穿着并不华丽,佩饰亦少,没有珠光宝气相衬,但予人的印象是清新脱俗,贵而不华,高贵典雅的风华令人自惭形秽,仿佛高不可攀不敢亵渎,甚至令人有些不敢正视。

    徐飞龙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想闹出事来,不过这里也需要一位听人话的才行。”

    老尼不住颌首,和蔼的说道:“贫尼已经目睹一切,施主已经尽了力,但……”

    “我不再与他们计较,大师尽可放心。”

    “施主可否上船一叙?”

    “不敢打扰,谢了。”

    人群有了动静,一名大汉排众而入,惊道:“咦?那不是徐爷么?”

    徐飞龙闻声转身,笑道:“原来是王师父。你也想参一脚?”

    王师父是唐二爷唐安所带领货栈六个武师之一,赶忙抱拳行礼欠身恭敬的说道:“徐爷言重了,我天胆,也不敢得罪徐爷,我听说有人在码头闹事……”

    “贵码头的人真是够凶的,我路经此地,平白无故有人叫打,如不是我略懂武艺,恐怕早巳被打死了。”

    王师父怪眼一翻,环目四顾,沉下脸问:“谁挑起的?站出来给我看看。”

    众人变色后退,没人做声。

    “是谁?还要我请你出来么?”王师父沉喝。

    一名扭夫脸色苍白的说道:“是茂源货栈的五位伙计。”

    “是蔡四那几个人?”

    “是……是的。”

    “他们呢?”

    “被打伤了,走啦!”

    王师父哼一声,向徐飞龙说道:“徐爷,请随我来。”

    “王师父的意思是……”

    “徐爷,你昨天救了三货栈的人和货,其中就有茂源的人货在内,他们竟然不知感恩,今天居然敢在码头上恩将仇报冒犯您,我们找他讨个公道。”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损失,就不用追究了。”徐飞龙泰然的说。

    徐师父吁出一口长气,堆下笑道:“三爷昨天曾经派人打听徐爷的下落,可惜毫无消息,总算让兄弟我着了,走,请至货栈小坐一会。”

    “这……”

    “三爷盼望您久矣,徐兄务请屈尊驾临。要不兄弟就派人去通知三爷……”

    “好吧,王师父请领路。”

    两人来到了泰和货栈,消息立即传遍其他六家货栈,首先赶来招唔的是茂源货栈东家蔡熊飞。

    蔡东家人才一表,年约半百,倒是个爽直人。

    唐安听说来人是徐飞龙,急急出迎行礼,欢天喜地将人引至客厅,立即派人至内堂请东家堂叔唐鸣远出厅会客。

    唐鸣远年已经半百,不过身体却还精壮结实,闻报急步出厅。一看徐飞龙的年纪,反倒是有些愣住了。

    唐安赶忙替两人引见,说道:“叔叔。这位便是帮助我们吓退笑无常的徐兄徐飞龙。如果不是他用机智激起贼人火拼,我们三货栈的人恐怕凶多吉少。”又向徐飞龙说道:“这位是我堂叔。兄弟返回店中之后,将昨天的事禀明,家叔立即四出派人寻访徐兄的下落,以便亲自致谢。”

    唐鸣远含笑请徐飞龙就座,亲自接过仆人送来的香茗奉上,兴奋的说道:“徐老弟昨日仗义相助,恩比天高,我因不知老弟的去向,未能亲自表达谢意,正深感不安呢。我这侄儿年轻识浅,而李师父却又刚愎自用,居然只顾自己逃命,没将老弟请至小店,真是不识大体,老弟在何处安顿?”

    “在悦来客栈……”

    “哎呀!你怎么住到那么偏僻的小店去了?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唐安,快带人去将徐爷的行李取来。”

    “唐东家……”

    “我此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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