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24小时搞死病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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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那就睡一觉好了。在柔软的大床上抱着人形抱枕，总比在仓库地上将就好得多。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莉莉丝，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和表情，闭上了眼睛。
　　“杀了他……”
　　“记住……你的诞生、你的责任、你的生存……”
　　“……杀……”
　　“……”
　　当莉莉丝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惊喜和惊吓同时光临了她。
　　男孩正趴在她身侧，柔软的小手拂开她的眼皮，同时唤醒了她的意识。莉莉丝与那双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瞳四目相对，刹那间产生了被溺毙其中的错觉。
　　然后她彻底的回神，看清了对方柔软微圆的侧脸。雪白的脸蛋有种失去血色的病态，面无表情却专注的盯着她，最后慢吞吞的爬了起来。
　　“小鸽子，要乖。”
　　最后他在床边站定，摸了摸莉莉丝的头发，轻声地开口。
　　这是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莉莉丝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尚未变声的童音，带着因为很少开口而造成的生涩。然后男孩轻轻地把被子拉到她下巴处，关上门出去了。
　　莉莉丝眨眨眼，看到拉开的窗帘外蔚白的晨光，莫名的呼了口气。
　　天亮了呢。
　　这个世界的义务教育是十二年制，西泽尔今年十二岁，小学六年级。
　　这苦了作为一个技术宅的卡尔，因为他不得不强制修改掉自己昼伏夜出的生活，大清早送弟弟去刚刚办好手续的学校。
　　等到两人的脚步声在楼道里越来越远，最终听不见后，莉莉丝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人偶时间结束。
　　她动作很轻的下了床，拧开房间的门。
　　西泽尔的房间位于最尽头，外面正对着客厅的沙发。莉莉丝的目光在这一百平米房间的客厅逡巡了一遍，意料之中的发现了两个摄像头。
　　……每一个技术宅，都有颗明明没事却想折腾出点儿事的抖M心。
　　她没有迟疑的走出去，从客厅绕进卡尔的房间。避开门下的纤维丝进了卧室，然后直奔他那台放在床后书桌上的液晶电脑。
　　莉莉丝在醒来后就发现，她对所谓的电脑程序，似乎有种本能的熟稔感。
　　所以……
　　在思考这点的同时，少女已经启动了电脑。输入记忆中的特殊代码并强制解密，三秒后登陆卡尔的用户界面。
　　作为一个标准的技术宅，卡尔是基本不怎么出门，更懒得去考驾照的。因此今早送西泽尔上学的时候，作为一对晕车严重的兄弟，两人只能搭公交车。
　　于是莉莉丝登入互联网，粗略的查找了一下这种交通工具的速度与来往的距离，很快得出一个数字。
　　四十分钟，保守的估计是半小时。
　　她只有半小时。
　　确定了这一点后，她翻出卡尔的监控视频软件，修掉自己之前出现的部分。接着调出三天内的历史记录，挑挑捡捡的翻看着。
　　卡尔在家中一共安装了三个摄像头，分别在客厅的灯罩里、餐厅的灯罩里、以及大门上方的装饰里——能拍到正对大门的卧室，又可以在关门后隔绝私人空间。
　　然后她看到，昨天早上5：42，明显半梦半醒中的卡尔打开了卧室的门，走到客厅去接电话。
　　然后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结合这段录像，加上昨天对话间中的讯息，莉莉丝很快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一天前的那个早晨，西泽尔父亲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将卡尔从睡梦中唤醒。他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青年，却始终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
　　但莉莉丝必须找到答案。
　　十五个人偶娃娃，除了最开始被“肢解”的那个，余下十四个被运到几家特殊商店。而莉莉丝之前的两个被买走的娃娃，有一个共同特征——
　　带走他们的人，都不是最初预订商品的买家。而是在买家出现各种意外、无法亲自到来后，与买家有一定关系的代购者。
　　这些同时出现意外的买家之间，有什么共同的关联呢？
　　凭借对两个世界相似性的推测，莉莉丝很快登入搜索引擎，十指如飞：
　　＇麻雀，苍蝇，鱼，甲虫，猫头鹰，乌鸦，云雀，红雀，鸽子，鸢，鹪鹩，画眉，牛＇
　　这是十四个充♂气娃娃的名字。
　　页面跳转，她扫过出现的目录，挑了挑眉。
　　和她印象中的差不多，这首童谣，应该是以前看过、但没留下太大影响的。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我杀了知更鸟，
　　用我的弓和箭。
　　谁看到他死？
　　是我，苍蝇说，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到他死。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鱼说，
　　我取走了他的血，
　　用我的小碟子。
　　谁来为他制丧衣？
　　我，甲虫说，
　　我将为他制丧衣，
　　用我的针和线。
　　……
　　谁来充当主祭？
　　我，鸽子说，
　　我将当主祭。
　　为吾爱哀悼。
　　……
　　谁来唱赞美诗？
　　我，画眉说，
　　当她埋入灌木丛中，
　　我将唱赞美诗。
　　谁来敲丧钟？
　　是我，牛说，
　　因为我可以拉钟，
　　我来敲响丧钟。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当丧钟，
　　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空中所有的鸟，
　　都悲叹哭泣。
　　启事
　　关系人请注意，
　　这则启事通知，
　　下回鸟儿审判，
　　受审者为麻雀。＇
　　这首《Who　killed　Cock　Robin》，就是莉莉丝想找的答案。
　　十四个人，十四个名字，对应十四个身份。
　　不对……莉莉丝从头到尾顺完一遍，视线落在童谣的开头与结尾处，那最重要的“知更鸟”。
　　是十五个。
　　她回忆着那天散落一地的“尸块”，以及当时的位置顺序。
　　没有错，她对自己的图像记忆有信心。从右向左的娃娃名字，正好是从“知更鸟”到“牛”。而她这名为“鸽子”的身体，是右起第九个。
　　“她”的身份是……
　　＇谁来充当主祭？
　　我，鸽子说，
　　我将当主祭。
　　为吾爱哀悼。＇
　　——是“知更鸟”的“恋人”。
　　那个在颜珏检查的时候，当场破碎废弃的知更鸟。在这首诗中，被人杀害的知更鸟。
　　麻雀是凶手，苍蝇是目击者，鱼是帮凶。
　　而鸽子，是恋人。
　　——呐，亲爱的。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死在你面前。我的四肢散落，身体破碎成僵硬又可怜的模样。
　　你还爱着我吗？你憎恨凶手吗？你还愿意抱抱我、亲吻我冰冷的唇吗？
　　将我的眼睛合上吧，让它只留下你一个人的影子，直到眼球干瘪、肢体枯槁。
　　为我复仇吧，找到他们、毁掉他们，如同他们对我们那样。
　　莉莉丝看着这首童谣，仿佛听到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在她耳畔柔软的呢喃，甜美如毒嚳药。
　　恨与杀意，熟悉又陌生的情感。
　　“……好啊。”
　　她出神了片刻，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当然说归说，莉莉丝就算再怎么恨嫁，也不可能真把自己当做某人的“遗孀”。
　　只是在这个世界里，根据这首童谣，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的——
　　作为知更鸟的爱人，找出杀死知更鸟的“麻雀”，并让ta成为下一次的受审者。
　　——麻雀是凶手，苍蝇是目击者，鱼是帮凶。
　　她又看了一遍这首童谣，确定自己已经记住了每一个单词。目光落在一旁的时间上，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分钟。
　　清除掉所有的登陆痕迹，复制了之前三分钟的监控录像并定为未来三分钟的预设。下线关机之后，莉莉丝看了看没有动过分毫的陈设，原路返回。
　　很快，脚步声从楼道中渐渐走进，然后传来金属在锁孔中碰撞摩擦的声音。
　　不对劲。
　　十秒钟后，莉莉丝从挺尸状态诈尸，听着门口依然在摩擦摩擦的声音。
　　——妈个鸡这哪里是宅男回来这明明是进贼了！
　　随着这个念头进入大脑，“咔嚓”一声，门开了。

　　☆、第32章

　　“咔嚓”一声，大门（被撬）开了。
　　Question：作为一个充♂气娃娃，当主人不在家时有非法来客，你是乖乖躺倒只求自保，还是为保护主人的家产奋起反抗？
　　——那也得有的选啊好伐！
　　莉莉丝听着那毫不迟疑不带拐弯目标明确的朝着自个儿所在客房接近的脚步声，脑中飞奔过一群愉快的羊驼。
　　她不得不思索，卡尔在家里装这么多监视器，或许是有历史渊源的。
　　莉莉丝有种感觉，自己曾经有过很高的武力值。在那种情况下，她不介意直接撸袖子上，上完再考虑拔diao无情毁尸灭迹的可能性。
　　而现在，她只是一个战五渣。还是一个“穿”着充♂气娃娃身体、肢体活动不定时抽风失衡的战五渣。
　　所以呢？要束手待毙吗？
　　“咔。”
　　轻微的一声之后，客房的门把转动，门被从外面推开。
　　靠坐在床头的莉莉丝，和来人四目相对。
　　从对方进门到进屋的短短十几秒内，莉莉丝的脑中排出了几种可能。
　　第一，来人是为了卡尔的某件东西，甚至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光临”。由于对方长驱直入到客房，东西很可能放在这里。
　　第二，来人是来找她的，无论是像对待“知更鸟”一样切了她，还是想偷走她，或者想从她身体里找到什么（别想歪）。
　　第三，来人是来找她的，但不是找“鸽子”，而是“莉莉丝”或其他什么人。
　　——无论是哪种情况，主动权都不该交到对方手上！
　　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莉莉丝踩在床单上的腿微一用力，就以一个毫不雅观的姿势侧翻了下去。
　　“哧——”
　　床上的棉被被锐物穿透，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莉莉丝没有直接站起来，而是凭着经验用力一滚，险险与对方的胳膊擦过。然后一咕噜翻到门口，同时听到一声意料之中的、因为用力过度撞上衣柜的“咚”声，混杂着类似骨骼错位的咯啦一响。
　　那衣柜是合成材料，估计撞得不清。
　　这一下让对方消停了一会儿，至少没有精力马上进行下一击。莉莉丝扣着门框站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十五个娃娃中的一个，当时位于莉莉丝的旁边。
　　她的名字是麻雀。
　　这种理论上被作为某种私人活动的道具，以这个世界最好的技术水平制成。
　　它们并不是真正的充气人偶，身体由一种复杂的合成材料制成。手感可媲美高仿人体，五官能模拟至细微的人类表情。就连XXOO时的动作，都能较为自然的做出来。
　　那么，如果是在其他的场合、开发其他的共用呢？
　　麻雀半靠着柜子喘了口气，看着自己拗歪了的、骨头畸形突出的胳膊，面无表情的正了回去。然后她皱了皱眉——暂时动不了了。
　　她再次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女——本来以为能轻易破坏她的中枢系统、然后肢解掉对方。可“鸽子”的表现，与预估中相差太多。
　　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身高仅仅一米五的同类，她的肢体力量与麻雀所知的一样羸弱，眼中却交杂着凶狠的戾气与绝对的冷静。仿佛一头负伤的猛兽，面对威胁自己的敌人时，一面凶狠地露出獠牙、一面不动声色的思索着杀死对方的办法。
　　……变数太大，怎么办？
　　在麻雀纠结思索的时候，莉莉丝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三十七分钟。
　　房间里的空间不大，而麻雀的表现也绝非战五渣。等她的情况恢复了——看她的反应并不需要很久——肉搏对上刀子她绝对会吃亏。
　　但现在如果跑出房间，就会被监控拍下来。
　　如果卡尔较为准时的回来，她根本来不及修改录像。
　　如果卡尔意外迟到，留在房间则凶多吉少。
　　种种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莉莉丝忽然抓起手边桌子上的一件硬物，转身就跑。“嘭”地一声后伴随着“哗啦啦”破碎的声音，她前冲两步躲过兜头盖脸而下的碎屑，经过客厅与餐厅之间的隔断时，一把扯下了上面的挂毯。
　　麻雀在后面追着她出来，却被掉落的灯罩碎片以及监控零件逼得不得不停下。莉莉丝趁着这个空隙用挂毯蒙住自己，抛出从客厅餐厅拿到的两个硬质烟灰缸，如法炮制的毁掉了剩下两个监视器。
　　还没来得及喘气，身后已传来逼近的脚步声。莉莉丝将挂毯猛地一掀，麻雀猝不及防之下被整张毯子盖住。抓着匕首的胳膊被重量反压下去，黑暗中担心反戳到自己，一下子挣脱不出来。
　　于是下一秒，毯子被外物从侧面割开，然后毫不迟疑的扎进了她的身体。
　　麻雀那张混血儿一样美丽的脸孔上，颧骨偏下接近脖颈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莉莉丝短暂的皱了下眉，她本来的目标是脖颈。这个位置是大多数生物的死穴，很有可能埋着娃娃的某些中枢。但毯子盖着影响了判断，她又一时忘了自己与过去的力气差异，让对方躲了一下，于是刺歪了。
　　更重要的是，这刀扎下去之后，她明显的感受到一种介于坚硬与紧致间的拉力。本就不算锋利的水果刀如石牛入海，是半分也拔不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莉莉丝，立马松手就往后躲。麻雀随之扬起的一刀削掉她一把头发，然后扔了毯子又欲扑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传来了不算陌生的脚步声。
　　麻雀挥出去的手猛地一顿，然后反手一甩。下一秒莉莉丝躲过飞来的利刃，刀刃擦过她的肩膀划出一道浅痕，“哆”地一声扎进身后的柜子上。
　　而客厅那头的落地窗被打开，麻雀回头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
　　脚步声原本是不紧不慢的，在走到下层的拐角处时一顿，然后蓦然加快。卡尔一把推开被撬锁的、露着条缝的门，又惊又疑地朝屋里一看——
　　“嗷！”
　　头顶摇摇欲坠的监视器因为他的动作，终于落了下来。
　　“……”
　　打开的落地窗吹来一阵寒风，掀起了某只的刘海。宅男卡尔顶着一个大包，看着作案现场般狼藉的房间，面无表情的想：
　　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呢。
　　“——阿嚏！”
　　十分钟后，卡尔给自己头上的包涂完了药水。
　　十五分钟后，在卧室里关掉监控录像的卡尔，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报社冲动。
　　在他离开的四十一分钟里，监控只幸存到三十八分钟。前面的三十五分钟是一片天下太平，直到第三十六分零九秒的时候，安装在餐厅和大门上（看到这里卡尔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包）的监控里，同时出现了一只妖孽。
　　该妖孽明显是撬锁进来的，进来后毫不犹豫的左转进了客厅。转到客厅的监控录像上，只见此人直奔客房，仿佛里面不是弑亲仇人就是绝市手办。
　　——原谅一个技术宅的惯性逻辑吧。
　　青年紧张的看着屏幕，看着，看着……最后看到一件不明飞行物袭来，三处监控先后罢工。
　　卡尔：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在确认监控毁得干干净净一点儿幸存的希望都没留给他后，卡尔深吸一口气，把监控调回了女杀（监控）手出现的地方。
　　07：36：09　am，录像中大门被推开，然后进来一个人，女人。
　　当第二次抱着研究（？）的眼光去看时，卡尔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满分100能打95的女人。
　　限于角度、距离和对方的速度，即使是高清的监控录像，也难以清楚的拍下对方的模样——五六分是有的。而温度零下的今天，那人的穿着却不怎么温度，贴身毛衣＋紧身裤＋热裤，堪称婀娜多姿曲线毕露。
　　卡尔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在看到报废的监控仪器后，又默默地把那点儿想法掐死在脑中。
　　妹子再漂亮，设备的钱还是要自己付啊……_（；з」∠）_。
　　经过数十分钟全方位多角度分析过那张脸之后，卡尔邪魅一笑：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技术宅哦亲，他们可以拯救世界哦亲~
　　至于在限定范围内根据脸来找一个人，那就更是小case啦~
　　很快，青年被狠狠地打脸了。
　　不，准确的说，不是“打脸”。
　　——他盯着屏幕上那张＇最终结果＇的照片，以及旁边的相关信息，感觉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了冰冷刺骨的雪水中，从骨头冷到灵魂里。
　　＇姓名：西尔维娅
　　性别：女
　　生卒：20XX。12。12——20XX。12。10
　　……
　　……＇
　　不需要后面的资料了。
　　这个人他认识，本应熟悉的刻骨铭心。
　　那是他父亲的前妻，也是西泽尔父亲的现任妻子。
　　是……他们共同的母亲。
　　——她死在，十日之前。

　　☆、第33章

　　俗话说，在其位谋其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作为一个混迹在广大宅男之中，实则可以算得上比较技术的技术宅，卡尔简直要被这突如其来的责任吓哭了。
　　有哪个正常的孩子，会不记得自己母亲的长相？甚至于陌生到，当冷冰冰的数据将结果昭示在自己面前时，第一反应是诧异，然后才是惊惧？
　　有哪个正常的成年人，会因为一张小小的照片，开始怀疑自己过去的人生与记忆？
　　人类的记忆，其实是非常微妙的存在。
　　而自我怀疑，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而这世上偏偏有一种存在，叫做墨菲定律。
　　——就在卡尔怀疑过去怀疑记忆怀疑人生怀疑世界的当口，电话响了。
　　“咕嘟”。
　　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叔叔”两个字，喉结微动，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叔叔，就是西泽尔的父亲。
　　“……喂。”
　　“卡尔？我就猜你这会儿没睡，去送西泽尔了吧。”
　　“是……是的。”
　　“昨晚有没有熬夜？你今天白天还睡吗？”
　　“呃，等会儿就去补觉，下午五点去接西泽尔，到那时候起来。”
　　“这样啊……”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沉吟，“辛苦你了，去接西泽尔的时候，把我买的‘鸽子’也带上吧。”
　　卡尔反应了片刻，终于从“恍惚debuff”中彻底回神：“啊？您说什……什么？带上‘鸽子’？”
　　“对，西泽尔应该很喜欢‘她’吧？”那边的人声音一如既往的肃然，语气却似乎柔和不少，“别惊讶，买这个娃娃，就是希望缓解他的病情。”
　　卡尔觉得自己的大脑完全不够用了，卡壳了三秒钟才结巴道：“可可可是那个娃娃不是……是……”
　　“是成嚳人用品？”西泽尔的父亲直白的反问，然后自顾自下结论，“卡尔，你一定没有仔细看说明书。”
　　卡尔：“……”给长辈买的情嚳趣用品我去看说明书这得有多心大？
　　那边显然不可能听到卡尔的内心os，最后补充了一句：
　　“啊，说着说着我差点忘了，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你——后天我应该会去你们的城市开会，如果之后还有空余，就去看看你们，可以吗？”
　　“没问题。”
　　“……”
　　挂掉电话之后，卡尔长长的呼了口气，手机从发麻的指间滑落，软趴趴的掉在了床上。
　　下一秒，它的主人和它一样倒进床铺，软得仿佛没骨头的爬行动物。
　　卡尔已经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通完这段电话的了。只知道他最终也没问起母亲的情况，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全身无力，汗出的仿佛大病一场刚刚痊愈之人。
　　“天啊……叔……简直……母亲……我……”他语意不清的嘟囔着什么，最后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
　　“我该怎么办……”
　　下午三点，不知道是睡到这会儿还是睁着眼睛发呆到这会儿的卡尔，终于翘着鸟窝踩着拖鞋，从卧室里走出来。
　　……然后依然乱糟糟的客厅和餐厅以及看不见但肯定更乱的客房，给了他会心一击。
　　大概整理完已经是四点出头，卡尔把在客厅躺了一下午（莉莉·影后·丝：=　=＋）的某只伪娃娃搬到沙发上。在翻出那本赠送的、体积不小的“使用说明”后，首先被封面上的商品全额闪瞎了眼。
　　……好吧，他现在倒是有点相信，所谓的“买来治病说”。否则花这么多钱只是为了买一个纯粹的充♂气娃娃，会让他开始仇富……呵呵。
　　被世界恶意接连糊黑了的卡尔，觉得自己隐隐有了黑化的倾向。
　　说明书上是这样写的：
　　＇单箭头伴侣：以各类拟人仿真娃娃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加工，可达到所涉及娃娃的一切素质。
　　而它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当买家买定并说出一个“愿望”后，我们将会根据您的要求，通过注射的方式，将您的“愿望”保存在它的身体里——
　　它们会将其当做毕生所向，虽千万人吾往矣。＇
　　在（代人）购买后的第二天，卡尔合上手中的说明书，终于知道了眼前这“少女”的名字。
　　——单箭头伴侣。
　　妈个鸡真是个槽点满满毫不高大上的名字啊。
　　所以单箭头是什么鬼，指对方‘会将其当做毕生所向’这一点吗？后面那句画风突变文绉绉的诗句又是怎么回事？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