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24小时搞死病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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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从仰视的角度看过去的，一个黑色头发、面容模糊的男人。

　　☆、第7章

　　片段从仰视的角度看过去，站着一个黑色头发、面容模糊的男人。
　　“你们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他再也没能回来——是你，你这个凶手、杀人犯！总有一天，我会为他报仇——只要我还活着，总会等到这一天……”
　　有人在这样嘶喊，声音非常的熟悉。而男人在她面前蹲跪下来，扯开了她的衣扣，毫不犹豫的俯身——那张脸瞬间近在咫尺，她看到一双血红的、并且颜色不断加深的眼睛……
　　视线凌乱着躲避挣扎，却无济于事，混着锁链碰撞的声音……
　　从脑海中的片段骤然抽身，莉莉丝条件反射的双手用力，将眼前的人一把推开！
　　西泽尔险些被推倒，勉强支撑住自己重新坐好——他一条腿支起，一条腿放平，有些担心的重新凑过来，望着她骤然苍白的面色：“抱歉，我刚才大概有些激动，弄痛你了吗？”
　　“我……我们，”她慌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灵光一闪冒出几个问题，“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谁先告白的？谁先求婚的？对了，你不是要去上班吗。”
　　西泽尔愣了一秒，随即失笑。
　　“原来你在想这些啊，吓我一跳。”他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声音中毫不掩饰的愉悦，“我想想……第一次遇到你时，是我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刻，而你在那时从天而降，简直像个天使。”
　　莉莉丝：“……”你TM在逗我。
　　“我是认真的，你不要这么看我啊，”西泽尔被她鄙视的目光弄得有点无奈，“大概是我们相遇的时间实在太正确了，所以很快就在一起——当然，告白和求婚都是我，但你说过如果我再晚半分钟，你就要说出来了。”
　　莉莉丝：“……”从单纯的“感觉”上，好像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至于上班什么的，你都这样了，我等会儿就去请假。”他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既然不用上班了，早餐给你做喜欢吃的特制三明治怎么样？加上一杯牛奶。”
　　特制三明治，牛奶。
　　似乎是她喜欢的东西没错。
　　于是她点点头，看着他起身似乎要出去，想起来一个算是重要、却被忽略了的问题：“西泽尔，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医生？”
　　刚刚转过身的青年，动作却顿住了。
　　然后他缓缓回头，脸上的神情充满了非常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说法：“看医生、出去？”
　　莉莉丝感觉到一阵寒意上涌，因为对方莫名诡异的神情——
　　仿佛有浓郁到黏腻的爱意在他漆黑的眼睛里缓缓流动，笑容温柔到偏执，最后渗出毒。药一样甜蜜的黑色。
　　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病情复发然后看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这个反应，这样的神情……
　　不对劲。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站直后用它勉强遮住自己的身体，低头警惕的盯着他。
　　以戒备而防御的姿势。
　　西泽尔站在原地很久，仿佛被凝固了时间。最后全身轻微颤抖着，用右手背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脸上的表情因此而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泣。
　　“你真的是，一点点都不愿‘妥协’呢，亲爱的。”最后他放下胳膊，忽然朝着她大步走来，“好不容易到了幕间休息的时候，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重新回到我们的游戏中吗？”
　　她被一把推倒在床头后的窗台上，身体撞到隔着玻璃的窗帘，微粗的布料直接摩擦到光滑的后背。身上的被子随之被扯下，男人大腿有力的肌肉，已毫不犹豫的卡进她的腿心。
　　“今天早上被你不小心碰到的时候，我就已经兴奋的不得了。好不容易强忍下来，你却这样对我……”
　　“啪——！”
　　她在对方压上来的同一刻，将身体往后避了几分。争取到自由的左胳膊用尽力气，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场面一时冷到了冰点。
　　莉莉丝坐在窗台上，无法控制自己不断的深呼吸。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少女毫无遮掩的胸前起伏显得格外令人喷鼻血，她却没有丝毫去顾及的心情。
　　像是一只警惕的小兽，朝着入侵自己地盘的强者，露出锐利的獠牙。
　　西泽尔单膝跪在床边，静默地盯着她。
　　“……为什么呢。”
　　最后，他忽然说。
　　莉莉丝不想接话，只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永远是这样。”
　　他的肩膀忽然耸了下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哽咽。身高一米九的大男人，忽然像个被负心汉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始乱终弃的少女，哽着嗓子开始念叨：
　　“无论在‘游戏’还是‘幕间’，无论让你从什么时间地点‘开始’，无论我们是多么亲密的关系，你永远不会真正选择我——你总是在怀疑、在分析、在衡量，总是偏执的认定你恨我、你要杀了我，而不去考虑‘你爱我’的真实。”
　　莉莉丝：“……”目瞪口呆。jpg。
　　他露出一个苦笑：“看，就像现在的你。真正让你感到可信的观点，也是‘你杀了我的恋人’、‘你囚禁着我’、‘你在欺骗我’；却不会认为‘我们是夫妻’、‘我们彼此相爱’、‘我对你诚实’。”
　　莉莉丝沉默。
　　“所以亲爱的，人究竟是凭借什么，来确信彼此的关系呢？”西泽尔的神情渐渐变回了最初的平静，他干脆将自己整个儿搬到床上，同时拉过被子，严严实实遮住她脖子以下，“姓名？记忆？情感？言行？——如果它们不见了、残缺了、杂糅了、混淆了，我们究竟该相信哪一部分，又如何判断我们的‘相信’，就是真相呢？”
　　……
　　……
　　“那就向我证明吧。”
　　少女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轻却笃定。
　　她坐在窗台上，而他坐在床前。即使原本明显的身高差，却因为两人迥异的位置，使彼此的位置全然颠倒逆转。
　　她居高临下，而他虔诚仰望。
　　“重新开始一次‘游戏’吧，或者说，继续我们的‘游戏’。”她说，“如果是真相，如果你有不能直言的秘密，请通过它告诉我——用你最大的努力，让我接近那个真实。我也会以自己全部的气力，直到追寻到它为止。”
　　“我发誓，直到我心中的爱燃尽，或者恨与杀意彻底熄灭为止。”
　　西泽尔望着她，近乎释然地一叹，重新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仿佛远在一切开始之初、那最初最初的相遇。在黑暗中沉睡的少女，被意外的来客唤醒。
　　然后犹是少年的西泽尔，在茫然了片刻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说：“……”
　　莉莉丝完全想不起来，那时的少年，究竟说了什么。
　　她只看着眼前的青年，瞳孔由黑转红，渐渐泛起潋滟的漩涡。
　　“那么早安，亲爱的。”
　　“Once　again。”

　　☆、第8章

　　她醒来的时候，被一张无限凑近的脸闪瞎了眼。
　　“塞壬、塞壬你醒了？”
　　眼神相对的一瞬间，对方的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喜悦，唇角浮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太好了……”
　　眼睛的主人满脸泫然欲泣的担忧与不安，苍白的皮肤有种久病不愈的荏弱美感。红唇黑发，瞳孔和虹膜一模一样的漆黑。
　　塞壬懵逼脸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从对方专注而纯澈的瞳孔中，隐隐能看到一个仿佛完全陷入、囚于其中的影子。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对方的表情从担忧到惊喜，最后眉心又微微的蹙了起来：“你……”
　　不用继续说，塞壬也感觉到了——
　　鼻腔涌出一股热流，瞬间泅湿了她的唇，并且还有往下流的趋势。
　　她下意识舔了舔，一嘴的腥甜。
　　“……”
　　“……”
　　眼看鼻血的位置要接近脖子以下，面前的少女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转到旁边刨、不，抓了几把。
　　然后把两张雪白的纸巾，以及自己白得可与纸面媲美的手，一起搁在了塞壬的鼻子下面。
　　塞壬伸手接过，一张擦脸，一张撕下一条卷成小团，塞进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孔。
　　被异物捅入的通道，终于止住了奔涌的趋势。
　　以及……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记忆仿佛被一键还原后的硬盘，干干净净清扫无痕。还好这仅限于“记忆”，她对无关自身的事物认知，似乎还是完整的。
　　伴随着鼻血的休止，塞壬处于停机状态的大脑，开始缓缓运作。
　　第二个问题，你是谁？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十六七岁，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她半蹲在自己面前，漆黑的长发几乎垂落在地上，精致的眉目间依然残存着几分钟前的担忧与未知的不安。
　　=　=难道她刚才流鼻血的原因，是美色？
　　她把这个不着调的想法从脑海中扔掉，双手撑地坐起身，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周围的环境。
　　第三个问题，这是哪里？
　　一间不大的宿舍，双人间。她们所在的位置是阳台，旁边还有个小门，里面能看出是卫生间。
　　“抱歉，”最后塞壬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八成是自己的室友，“我头很晕，不介意的话，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
　　***
　　眼前的少女，名叫莉莉丝。
　　是她——塞壬——的青梅竹马兼闺蜜。
　　这是在确认了塞壬没有开玩笑之后，对方在交流中说出的信息，其中还夹杂着“你完全想不起来吗”、“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才8岁”、“关于这点你有没有印象”……等等满怀希冀的询问。
　　然而统统打了水漂。
　　在确认自家青梅竹马“失忆”的现状后，名叫莉莉丝的少女似乎有短暂的茫然。像是离巢的小鸟拼命飞回巢穴，却发现母鸟已不见踪影。
　　不安，无措，努力压抑的慌乱，还有小心翼翼地试探：
　　“那，想不起来的话，你还会把我当做好朋友吗？”
　　塞壬觉得这个问法有点奇怪：“记得与否，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必然的联系吗？”
　　“因为你以前说过，”莉莉丝的笑容有些发苦，“我们能有如今的关系，大概是亿万偶然结合而成的必然——截然不同、难有交集的两个人，只要期间出现一点点差错，就是陌路。”
　　……听上去，还真是zhuangbility的说法。
　　塞壬对‘自己’的言论进行了无声的吐槽，看着莉莉丝明显缺乏安全感的模样，耸了耸肩：
　　“也许我以前说过吧，但已经不记得了——别想太多，么么哒。”
　　“……”
　　轻松地安抚了对方的情绪，她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的四肢，低头看着依然保持蹲跪姿势的莉莉丝：“起来吧，蹲久了小心腿麻哟。对了，我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这才是当前最首要的问题，关于她“失忆”的诱因。
　　莉莉丝眨了眨眼，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蹲了很久。她扶着旁边的墙站直，然后……低头看着塞壬：
　　“其实……我醒来后叫了你半天，但怎么都喊不醒。正想看看这里的情况，你又忽然醒了。”
　　塞壬看着她，默了。
　　当然不是因为对方的话，而是当莉莉丝站直之后，她才发现一个无法直视的问题——
　　woc这个身高差是怎么回事？！！！
　　莉莉丝的美是近乎脆弱的，苍白的面色让她看上去，像是某种易碎的瓷器。而她的身形也异常的纤细，裙摆下双腿笔直而毫无血色，身高目测超过一米七。
　　塞壬默默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称得上波涛起伏的某个部位，以及同样细的不盈一握的腰。站在对方的身边，却像个娇小的人偶娃娃。
　　——因为她只有一米五。
　　——一米五！！！
　　将一脸血往外爬的里人格压制回去，塞壬揉了揉太阳穴，告诉自己要冷茎：“你说，刚醒没多久？这里不是我们的学校？”
　　莉莉丝摇了摇头，从口袋里翻出一部手机：
　　“我从自己身上，翻到了这个——这不是我的手机。我最后记得的事，是X月X日的晚上，写完作业后上床睡觉。”
　　塞壬接过她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手机的外形是触屏机，页面显示在短信部分。她注意到屏幕右上角显示着一个小小的时间——00：28，而短信发来的时间是00：00。
　　【我们来玩一场游戏。
　　从太阳停驻在头顶的时刻起始，日与月的轮回交替两次，就是游戏的终止。
　　我会得到一个结果，由你亲自献上的甜美果实。
　　13个人，169种关系，最后只通向两种结局。
　　准备好了吗？
　　早安，午安，晚安。
　　我最亲爱的、正注视着我的你。】
　　“……”
　　塞壬盯着这短短的一段话，仿佛入了神、着了魔，视线完全无法从那一个个文字间移开。
　　战栗的冷汗渗透了背脊，兴奋的快感充斥了脑部。
　　我认识这个人，这个发消息的人。
　　她非常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
　　这种——即使只是看到对方的留言，已无法抑制、不能抗拒、几乎崩坏的感情。
　　手机上的时间走过“29”，在长久的缄默中，停在了“30”上。
　　原本亮着的屏幕蓦然一黑，在场的两人同时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动屏保。塞壬不知为何呼了口气，重新按亮屏幕之后，那口气却卡在了半途。
　　——原本处于页面上的短信，不见了。
　　信箱里空荡荡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只字片句。

　　☆、第9章

　　“0点发来的短信，在半个小时后消失……是否意味着，我们之后还会收到其他的信息，持续时间也可能是半小时？”
　　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意外的事件，让塞壬出神了片刻。
　　同时她将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遍，现在似乎是夏天，她只穿了一条洛丽塔风的黑纱裙——虽然这条裙子让她看起来，更像是橱柜里的人偶娃娃了。
　　裙侧果然有个不大的口袋，里面卡着一部手机。塞壬拿出来一看，和莉莉丝一模一样的款式和颜色，从外形上来说，找不到丝毫区别。
　　于是她划开屏幕，开始一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的搜索……手指在界面上飞快的跳动着，那速度几乎超越了大多数人的阅读能力。半分钟之后，界面停在文件包里的备忘录上，而她终于露出微笑。
　　【本机：XXXXXXXXXX1
　　莉莉丝（亲爱的么么哒）：XXXXXXXXXX0
　　颜珏（下次见面一定要折了你）：XXXXXXXXXX2
　　莫斯（同学）：XXXXXXXXXX3
　　西尔维娅（朋友）：XXXXXXXXXX4
　　罗茜（朋友妻不可欺）：XXXXXXXXXX5
　　舍璃（年轻人你的思想很hentai啊）：XXXXXXXXXX6】
　　“这是，通讯录？”
　　一直看着她翻文件，然而并不能跟上速度的莉莉丝，在塞壬的动作停下后，才看清了上面的东西。
　　很明显，这是通讯录，但不仅仅是通讯录。
　　“这几个人，我们认识吗？”
　　塞壬指着上面的几个名字，尤其是“颜珏”、“西尔维娅”、“舍璃”三个，抬头看着莉莉丝。
　　啧，还是好不爽啊，这个身高差=　=。
　　感觉自己被迷之瞪视的莉莉丝，看着眼前认真询问的少女，觉得自己大概产生了错觉：
　　“不认识，除了你之外，剩下的五个人都没印象。”
　　塞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手机收了回去。
　　不认识吗……这样的话，括号里的“内容”，指的就应该不是真实的关系了。
　　还有，之前那个短信里提到的——
　　13个人，169种关系，最后只通向两种结局。
　　这里，却只有七个人而已。
　　“塞壬……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莉莉丝看着塞壬低头看屏幕，似乎在默背上面的号码，终于忍不住问。她们的房间明显不是在一楼，外面的走廊和阳台之外的下面，不时传来隐隐交谈的人声。
　　真实的、鲜活的、热闹的，让人无从怀疑虚假与否的，一个普通却充满人气的校园。
　　可手机里的信息，以及陌生的环境，在切切实实的告诉她们——这里不是现实。至少，不是她们曾经身处的“现实”。
　　那是哪里？
　　游戏……吗？
　　——我们来玩一场游戏。
　　塞壬没有回答莉莉丝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回答。她记下最后一个号码，想了想点开发信栏，准备输入。
　　“嗡”、“嗡”。
　　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是莉莉丝的手机，和塞壬的手机，同时收到了短信。
　　莉莉丝的手机被她握在手心，听到声音后条件反射的打开。同时塞壬也退出了输入界面，转到收件箱。
　　两个人的手机页面上，发信人的位置，填着一个刚刚看到、一模一样的号码。
　　XXXXXXXXXX2，颜珏。
　　【你好，如果你认识我，请回答两个问题：
　　1、你的名字是？
　　2、我们的关系是？】
　　“群发啊……看起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呢。”
　　塞壬确认了两人收到的相同信息，同时开始回复：
　　【塞壬。
　　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决定见一次折你一次#微笑】
　　按下“发送”之后，她抬头看向莉莉丝。对方还在打字，界面上写了不长的一段：
　　【莉莉丝（备注：情敌来战，战不过也要战）】
　　看起来，是直接复制了备注发给对方。
　　忽然感觉有点萌_（：з」∠）_。
　　这么想着，莉莉丝已经关掉发送完毕的短信，后面果然是打开状态的备忘录界面。上面的内容和塞壬很接近，却也有微妙的不同：
　　【本机：XXXXXXXXXX0
　　莉莉丝（亲爱的么么哒哒哒）：XXXXXXXXXX1
　　颜珏（情敌来战，战不过也要战）：XXXXXXXXXX2
　　莫斯（同学）：XXXXXXXXXX3
　　西尔维娅（朋友）：XXXXXXXXXX4
　　罗茜（同学）：XXXXXXXXXX5
　　舍璃（hentai请圆润的走远）：XXXXXXXXXX6】
　　“贵圈……有点乱啊。”
　　塞壬的目光在颜珏和舍璃的备注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评价。仿佛选择性失忆了，自己也是“圈”中的一员。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传出了今天的第三次震动。
　　【暗号已对上√大家不介意的话，01：00在图书馆门口集合怎么样？见面报手机号最后一位。】
　　当然还是颜珏。
　　塞壬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01：41。
　　还有十九分钟，时间不算紧张。
　　“走吗？”莉莉丝问她。
　　塞壬笑了笑，“看看有什么该带的，然后走吧。”

　　☆、第10章

　　两个少女手牵着手，在图书馆外的空地前站定。
　　塞壬表示，当莉莉丝最初来牵她的手的时候，她是拒绝的。毕竟对于她来说，她们才认识不到一小时。即使对方说两人是闺蜜，可她非常怀疑两人是那种撕过逼抢过前男友的“全国好闺蜜”。
　　——毕竟，从她看到对方之后，就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同时出现了。
　　那大概是深深的亲近和喜爱，以及浓浓的厌恶与杀意。
　　它们矛盾又纠缠的共存着，几乎让塞壬怀疑自己罹患双重人格。
　　如果对方是个汉子，或者自己是个弯的，上述情感能够被自然的归结于“爱”与“恨”。可她确信自己笔直笔直，也确信“闺蜜”这个词已限制了双方的性别。
　　=　=况且，她总不能为了验证对方是男是女，伸手袭胸或者摸下面吧？
　　那么问题来了：这名叫莉莉丝的少女，为何会让她产生类似“又爱又恨”的感觉？
　　——脑中首先浮现出“因为爱情”、“闺蜜与前男友”、“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撬不倒”及类似狗血理由的诸位，你们不是一个人。
　　可这说白了只是她的脑洞，真相只埋藏在遗忘的记忆中。
　　所以，等等吧。
　　于是塞壬任由莉莉丝牵过她一只手，十指交扣后仿佛习惯性的摩挲。皮肤的触感微凉，在交握的时间里渐渐变得温热。
　　左手和右手，无名指上同样残留着红色的戒痕，仿佛刚刚摘下不久。
　　她总会知道答案的。
　　——两个少女手牵着手，在图书馆外的空地前站定。
　　然后她们很容易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下午一点，对于图书馆这个地方，是个比较清静的时间。
　　大部分学生都去吃午饭、或者刚刚吃完午饭，下午有课的回寝室收拾东西，没课的或许想睡个午觉。
　　于是图书馆前面积不小的平台尽头，明显聚在一起等人的四个，就像是挥着小手帕大喊“来追我呀~”的小姑凉。
　　显眼的让人想忽视都难。
　　从左往右，两男两女。
　　最左边的是个相当高的男生，金发，五官的轮廓是切合发色的爽朗帅气。塞壬的目光上下扫过，脑中已自动生成一个数据：192cm。
　　他旁边站了个……看起来略沧桑的男人，三十岁上下，留着一小簇胡子。严格来说，他和旁边的青年、或者说这个学校相比，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成熟。
　　虽然除了他们几人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人感到了这种“格格不入”。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