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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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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桑田问金洪,“谢伯伯病了?”
  金洪刚受了谢贤的惊吓,心里正七上八下六神无主呢。在这乡野之地不比在京城谢家老宅,他以前心里不爽快还能和府里交好的下人诉诉苦,可是离开了京城,他身边就俩人,这俩人还都是主子,他受了委屈总不能和谢元修发牢骚吧?谢元修根本不会听,能听的只剩下眼前这个小姑娘了,他也不管和人家熟不熟,索性就把心中不快都倾吐了。
  “是啊!老毛病了,从我跟着大爷开始大爷就有头风病了,那个时候大爷还年轻,这些毛病都不显,他自个儿也不在意。后来大奶奶去了,大爷的病就重了,动不动就头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想大奶奶想的?”金洪到后来就是自言自语了,“话说,以往中秋节大爷还有赏月的心,今年连月都不赏了。这次大少爷可真是把大爷气着了!”
  “谢伯伯自己就是大夫,他不知道怎么治自己的病么?”纪桑田适时的接了一句,本来听金洪“大爷”“大少爷”的叫着,心里好奇他们到底打哪来的,但想到贸然一问难免唐突,只能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医人不医己,教人不教子’听过没有?”金洪见纪桑田一脸迷茫,感叹说,“小妹妹还是太年轻呐!先不说‘医人不医己’,你就看‘教人不教子’这句,你看大少爷像是大爷教出来的吗?大少爷可不随大爷的脾气啊!”
  纪桑田心想,你这什么跟什么啊!“教人不教子”是这么用的吗?不过,有句话倒是说对了,谢贤脾气秉性那么好,谢元修确实不如他爹呢!于是,纪桑田非常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这倒是啊!你们大少爷有谢伯伯一半就好了啊!哎,同样生活在一个屋檐的两个人,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一声从背后传来的轻咳吓的金洪跳了起来,回过头见谢元修阴森地看着他。金洪干笑了几声,谢元修从喉咙里“呵”了一声,“有空在这里嚼舌头根,还不快进去守着?敢情你刚才的关切都是演给我看的?”
  金洪一溜烟儿跑进去了,谢元修手里拿了个小包袱交给纪桑田,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他一一交待了那些东西的用途,言罢纪桑田是目瞪口呆。
  “你……怎么竟研究女人的脂粉……你……”
  “我给你的东西和市面上那些胭脂水粉能一样?”谢元修并无多大耐心,最后只问她,“能让你变美的东西,你不愿意要?”
  纪桑田见好就收,“愿意愿意,只是,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些?”
  谢元修不会告诉她,他只是想利用她试试药效,他研制的方子是肯定有用处的,只是能不能有惊艳的效果还要有待考证。为什么要送她?因为……她够丑吧……
  纪桑田要是听到谢元修心里的这一通来回恐怕要哭瞎了,不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还是欣然的接受了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知道纪声言宋玉是不是还在薛灵芝家,因着薛灵芝家离谢贤家住的很近,纪桑田便打算先去薛灵芝家找找爹娘,顺便看看秋雨姐妹俩回来没有。
  只是,她刚进了薛灵芝家的小院,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薛灵芝和肖氏的声音。
  “您说,大哥他们真会答应把牛卖了么?我怎么觉着心里这么没底儿呢?就算大哥同意,大嫂恐怕也不会同意吧?”
  纪桑田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可是她的脚不由自主定住了,直觉告诉她,这俩人在讨论她爹娘呢!
  纪桑田在窗子底下藏好,伸长了耳朵听着。肖氏的声音很轻柔婉转,需要仔细听才能辨认她说了些什么,可是薛灵芝可是天生的大嗓门,不用特意去听,声音就能飘进来,只听她说:
  “不同意?她还敢不同意?我纪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姓人做主?先不说老大是不是我亲生的,我只要养他一场!他就得听我的!四邻八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还敢不听我的?宋玉她算个什么东西?生不出儿子的东西,再养一个不中用只会气人的闺女,说起来我就来气儿!”
  肖氏还是不放心,“桑田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也该谈婚论嫁了,大哥大嫂就算为了桑田也不会白白把牛让出来吧?”
  “纪桑田?”薛灵芝说起这个名字音调都拔高了,“她还想要个什么好亲事?让她姓纪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她就是野种的野种!看了就招人讨厌!还记得她上次溺水么?我刚跟她提了卖牛这件事,她当场气的直抹泪,跟看仇人似的看着我。我不过拿话激了她几句,她就跑去跳河了,怎么着?她自己想死还想赖在我头上不成?”
  肖氏心想,这事就算再不通情理,只要有老太太撑腰就是有了胜算,就不怕老大家不把牛交出来。“娘,您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我罪过可就大了。好在那丫头活了之后把之前的事忘了,也算是苍天有眼,要不真赖上您可就坏了。”
  薛灵芝被肖氏哄得怒气去了大半,“老二媳妇,你也别惦记了。老大这回虽然没直接应承下来,但他那脾气拗得过我么?没事,明儿个我再去老大家敲打敲打,一定把这事定下来。”
  纪桑田猫着腰,悄悄离开了薛灵芝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天吧?姑娘们继续加油啊~~~~考完就解放咯~~~~

☆、吹风,耳光,演戏

  纪桑田回到家的时候,纪声言正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
  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头昏脑胀的,见闺女回来了,对她笑笑,张开手就要纪桑田坐到他膝盖上来。
  纪桑田下意识的掩住口鼻,纪声言身上都是汗味和酒味,女孩子总是更爱干净一些,尤其是像纪桑田这样娇气一点儿的女孩儿。她本来是急于回家求证刚刚在薛灵芝窗子底下所听到的,可是看到纪声言像一个酒鬼似的,她今晚实在不想跟他说话。
  还是早点洗洗睡吧,纪桑田心想,今天这一天过的也太丰富了。纪桑田紧紧抱着谢元修给她的包裹,想从缝隙中钻进屋,奈何纪声言整个人堵在台阶上,她实在过不去。
  纪桑田退了回来,宋玉房间的窗子没有合上,纪桑田往里扒头,发现宋玉脸朝着墙躺着,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
  八成又和纪声言赌气了吧?
  听薛灵芝和肖氏的那一番对话,纪桑田可以猜出个七八分,准是他们家又被算计了。
  “恶……”纪声言忽然站起来扶着墙狂吐不止,看起来很痛苦,他吐出的骚酒水味儿在暖暖的微风的加热下全朝纪桑田站的方向飘了过来,纪桑田差点没跟着他一起吐。
  嫌弃归嫌弃,纪桑田最后还是进屋将谢元修给她的包裹放好,然后倒了一碗水,捏着鼻子靠近纪声言。
  纪声言还在狂吐不止,吐的眼圈都红了,纪桑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水碗,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最后还是决定放下捏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纪声言的背。
  等到纪声言将秽物都吐出来了,人也清醒了大半,纪桑田将水送过去,踮着脚尖喂纪声言漱口,又让他喝了几口才作罢。
  纪声言拍拍闺女的头,半醉半醒的笑,“闺女,爹对不住你啊!”
  “对不起”是一句最没用的话,纪桑田最讨厌听这些,耐着性子听纪声言絮叨。她朝里屋看了看,对纪声言说,“爹,要不咱在外面转转,吹吹风您也好受一些?”
  纪声言在纪桑田的搀扶下,围着自家小土房溜了几圈,等他走路不再那么摇摇摆摆,纪桑田才开口问他。
  “爹,是不是和娘又吵架了?”
  纪声言低头看看瘦弱的女儿,想掐掐她的脸蛋却掐不出肉来,顿时更觉得心酸。“阿田啊,每次都是爹不好,你娘她是对的,可是爹却不能顺她的意……”
  纪桑田心想,你也知道你不好啊?知道不好还不改?
  纪声言问她,“桑田,以后你许了人家,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夫君……对你来说,是你夫君重要还是你爹娘重要?”
  纪声言见女儿呆呆的望着他,刚问出口的问题就后悔了,她年纪那么小,自己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这样大的女孩儿应该和秋雨一样穿漂亮的衣服,像朵花一样被父母呵护着,而不是早早的成熟夹在父母之间、长辈之间左右为难。
  “爹,”纪桑田扯扯他的袖子,“都说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按理说,如果我有了人家理应是以夫为天的。可是我就是个不讲理的人,我不知道那些人口中说的大道理,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爹娘疼我,那么爹娘对我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得,爹娘的地位谁也无法取代。就算你们不是我的爹娘,你们对我好,我也会把你们放在第一位。如果你们是我的爹娘,却一个劲儿的伤害我,那我根本不会把你们放在心上。说到底,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相互的,有来才有往啊!”
  纪桑田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她对纪声言还真没那么深厚的感情,她只是在心里把纪声言想象成自己的亲生父亲,哎,自己的亲生父亲才不会看着自己和母亲受委屈被欺负呢!同样都是父亲,怎么做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纪声言若有所思,“闺女,你觉得祖母对你好吗?”
  “不好。”纪桑田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口,纪声言不再往下问,只是嘴角往下垂了垂。
  ~~
  “闺女,明儿个爹带你去镇子上吧!你不是一直想去镇子上看看么?”纪声言临睡前来到闺女的房间,见闺女也没睡着,便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纪桑田从小溪捡来的石头正在她被窝里藏着呢!“明天我想帮娘在家干活儿,下次吧!”她虽然想去镇子上看看,可是这几天薛灵芝肯定会来家里找茬,她放心不下宋玉。
  果不其然,中秋节后的第三天早上,纪声言刚挑着扁担离开,薛灵芝就上了门,手里还提了一篮子的鸡蛋。
  那时候纪桑田才刚起,争跑到院里折柳枝漱口,短短的一会儿功夫,薛灵芝就赏了宋玉一个大耳刮子。
  纪桑田回屋时,薛灵芝正从里屋气呼呼的冲出来,那气势都将纪桑田撞倒在地,虽然纪桑田也有夸张表演的成分,可是一下子摔了个大屁股墩她也很肉疼的,呲牙咧嘴可不是演出来的。
  宋玉自己挨了打没什么,见闺女摔倒了立马扑出门,心疼的抹了一把泪,望着薛灵芝远去的背影,宋玉的眼神冰冷,恨意不加以控制一定会上前撕了薛灵芝。
  薛灵芝为什么会打宋玉呢?还不是那头牛惹得祸!
  宋玉坚决反对把牛借给老二家,但是纪声言却在犹豫不决。薛灵芝又来家里撺掇,宋玉也就索性把话挑明了,这个忙她不能帮,之后就被薛灵芝赏了一个巴掌。
  薛灵芝还扬言,她一定让纪声言把宋玉休了。
  纪桑田再也按捺不住,“娘!爹肯定还没有走远!我去叫他回来!”
  村前的小溪是出村的必经之路,也是薛灵芝家的方向,她跑的一身是汗,恰好看见了背着竹篓要上山的金洪。金洪拦住她,“纪家妹妹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纪桑田声音都带着哭腔,“我娘被打了!我要把爹找回来,金洪小哥,你愿不愿意帮我找?我爹刚走不久,肯定还没走远!”
  金洪是个直性子,听到这等事哪还坐的住!当下就顺着纪桑田指的方向找人去了。
  纪桑田稍稍放慢了步子,开始积蓄能量,不一会儿就看见前方那个有几分圆润又非常矮小的身影。
  纪桑田酝酿了一下情绪,冲过去抱住那人的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祖母啊!求您放过我们家啊!您打我吧!求求您别打我娘啊!她身体不好您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
  纪桑田跪在地上,两只手死死的环抱着薛灵芝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小的人儿用了全力嚎啕大哭,引的驻足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
  薛灵芝涨红了脸,试着挣脱了几下,却引得纪桑田抱她抱得更紧,她支支吾吾骂道,“贱丫头!快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桑田的余光扫了一遍四下,尽情的表演起来,“祖母!我求求您了啊!您不要逼我爹娘卖牛好不好?我已经好几十天没有吃饱饭了,您把我们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要走了,还不如直接叫我们一家三口去死啊——”
  周围越来越嘈杂,议论声不绝于耳。其实,薛灵芝偏向小儿子这件事,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薛灵芝嫁给纪老太爷五年都没有怀上孕,没了法子才从人贩子那里把尚在襁褓的纪声言买了回来。
  纪老爷子也是个善性人,他买儿子不光是为了家里有个帮手的小子,他是真正把纪声言当亲生儿子疼爱的。纪老太爷当年还挨家挨户送礼,希望大家封好自己的口,别让纪声言在流言蜚语中长大。
  村民们还是很讲义气的,大家把这件事埋在心里,甚至已经拿纪声言认作老太爷的亲儿子了。薛灵芝起初对纪声言也是很好的,直到她三年后有了自己的儿子纪声行,她便不知不觉拿纪声言当眼中钉了。
  薛灵芝也不是真的要逼死纪声言一家,但她首先得保证自己的亲生儿子过得好,为此,牺牲个养子算什么?养子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不就是留着给她养老送终的么?
  薛灵芝看纪桑田越说越夸张,童言无忌,大家万一真信了她的鬼话怎么办?薛灵芝一急一恼,抓起纪桑田的头发,纪桑田哭的更凶猛了。
  她哭的头疼,金洪的声音忽然飘进来,纪桑田更带劲儿了,“祖母!上回您叫我赶快跳河死了干净最好,我跳也跳了,最后还是没死成!这回我听您的话,只要您不逼我爹娘去死,我这次心甘情愿的撞死,绝对不再惹您心烦了!求求您,不要把我们一家三口都逼死啊——”
  纪桑田哭的嗓子都快劈了,一边嚎一边拿指甲扎薛灵芝的大腿,薛灵芝痛的恼羞成怒,狠狠的扇了纪桑田一个耳光,只见纪桑田忽然放开了手,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纪声言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的脸上都是悔恨的泪水,冲上前抱起了闺女。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阴狠表情对薛灵芝喊,“娘!你为什么要对我苦苦相逼!我知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也不求您疼我,您养我一场,我心里永远记挂您的恩情!可是您竟然这么对桑田!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您到底要什么一气说清楚!只要我能给的都给您!只求您放过我闺女!放过我们一家三口!从此咱们恩断义绝!”
  在场的年轻人即使不知道纪声言的身世,听了这一番话也如同当头一棒,瞬间醍醐灌顶。怪不得薛灵芝那么不待见大儿子,敢情不是亲生的啊!而纪声言自己竟然早就知道了!
  娘对养子不好,养子却依然那么孝顺。纪声言果然是个实在人啊!而这薛老太太不但虐待养子,连小孙女都不肯放过,当真丧心病狂。
  薛灵芝傻在当场,收到了众人对她鄙夷的目光,仿佛在做一场噩梦一样。她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一向嘴毒的她这会儿什么话也挤不出来了。
  她怔怔的举起了刚刚打晕纪桑田的右手,有些回不过味儿来。怎么一个巴掌,人就晕了?这丫头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恢复记忆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溺水的了么?还有纪声言,他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六十多岁高龄的老太太实在受不住了,她身子摇摇欲坠的晃着,翻了一个白眼——也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装病,上药,断绝

  这么一出闹剧,纪声言和金洪就近把纪桑田送到了谢贤这里。
  谢贤将手按在纪桑田纤细的腕子上,半天没说话。她的脉象不沉不浮、和缓有力,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至于为何会昏迷不醒,只怕是受了惊吓?谢贤也不能确定……
  说实话,自打纪桑田溺水那日死而复生,谢贤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深深地怀疑。这些日子来看病的人很少,他自己身子也不大好,精神也不大好,所以这些日子多是以休息为主,医书都不看了。
  纪声言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闺女,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那么大的床榻,闺女的身形只占了小小的一方地,她是怎么为人父的?他刚刚抱着闺女来找谢贤时就一直流泪,人家的姑娘都是珠圆玉润,可是自己的姑娘瘦的只剩下骨头,抱着都会硌手。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他枉为人父,枉为男人。
  都怪他,对薛灵芝一再相让,他以前总觉得,薛灵芝虽然不是他的生母,对他的态度也没有纪老爷子对他那么亲切,可是好歹有再造之恩,不管怎么说他都会拿她当做至亲侍奉到老的。可是对方实在欺人太甚,他和宋玉受委屈也就罢了,桑田可还是个孩子,薛灵芝怎么狠得下心逼她去死?怎么狠得下心打她?他和宋玉都不舍得碰自己闺女一下啊!
  金洪上蹿下跳的在一旁着急,“怎么还不醒啊?师父,纪妹妹没事吧?这老太太手也太重了!”
  谢元修看见从谢贤额角滴落的汗,心里有了猜测,于是便上前说道,“父亲,让元修给纪妹妹看看吧。”
  这是父子俩自中秋争执后说的第一句话,谢贤转脸对谢元修点了点头,起身对纪声言说,“我瞧着没什么大碍,纪兄弟,你与我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被谢贤这样的人称兄弟,纪声言微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追着谢贤出去了。
  谢元修斜眼看了金洪一眼,问他,“你还不跟着去?”
  “可是……”金洪想说,大爷没叫我跟着啊!但谢元修一个眼神过来他就不情不愿的跟出去了。
  房间一片寂静,恐怕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声响。
  纪桑田的脸被薛灵芝打的火辣辣的疼,想必肯定肿了,这个毒老太婆竟然敢下这么重的手。纪桑田一直都想揉揉脸,但做戏就要做全套,否则就该功亏一篑了。
  纪桑田非常苦闷的忍耐了好久好久,她一只眼睛露出一条缝,想确定一下四周是不是真的没人,结果她视线微开就对上了谢元修的眼。
  谢元修抱着胳膊站在床榻边上低着头看她,表情淡淡的,但那双细长漂亮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
  纪桑田吓的赶紧把眼睛阖的死死的。
  谢元修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用他独有的慵懒低沉的声音问她,“你还没装够?”
  耳朵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痒痒的,纪桑田吓的赶紧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此时此刻,这双眼睛里全是她。
  两个人的鼻尖只隔着三寸的距离,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纪桑田第一次闻见谢元修身上淡淡的清香,很好闻,如果不是理智压制,她真想凑得再近一点、仔细的闻闻这气味。
  凑近了才发现,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啊!皮肤白皙,一丁点毛孔都看不见,他的鼻梁英挺,削薄的唇微微抿着,俊雅中又有几分不羁。纪桑田有几分沉醉,但忽然看到他眼中自己的面目,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捂住脸。
  谢元修唇角微扬,这才站了起来。两个人的距离拉开,桑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自卑过,从来没有一刻像刚刚那样觉得自己不够好。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谢元修端着一个小碗坐在床榻前,他一过来,纪桑田立马闻见了一股子酸味。
  他举着碗问她,“怎么?还不起来?还要装到几时?”
  纪桑田撅了撅嘴坐了起来,视线放到谢元修手上举着的碗里,碗里是叶子的残渣做成的糊状物,她嫌弃的指着问,“这是什么啊?”
  “乳香活血,米醋能散瘀血,敷上皆能止痛消肿。”他看了她高肿的半边脸幽幽的说道。
  纪桑田看谢元修那眼神开始担心起来,捂住脸哭丧道,“现在是不是肿成猪头了?我不会破相了吧?你这药有用吗?不会留疤吧?诶!你快把镜子拿来给我看看!”
  谢元修拉下她挡着脸的手,半笑的问她,“你都主动找打了,还在乎破相?”
  “你……你怎么知道……”纪桑田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装的?满满的挫败感啊!本来在人前大吵大闹就够丢脸的了,还让人看出她在故意撒泼,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谢元修没理她,拿勺子搅拌碗里的面糊,然后舀出一勺朝纪桑田的脸伸过来。
  冰凉的瓷勺贴上纪桑田肿起的脸颊,疼得她呲牙咧嘴,谢元修见了手上的力道没减半分,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她,“小小年纪,你可以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值么?”
  他都知道了,纪桑田也不拿他当外人,赌气说道,“没关系,敌人还比我多损二百呢!敌人比我亏,这八百就没白损!哎哟哟,你能不能下手轻点啊!医者父母心,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
  谢元修嘴角越来越弯,看着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心情不由得大好。
  谢元修上完了药,谢贤和纪声言也回来了。
  纪声言看见闺女醒了,三步凑过来,“阿田你没事吧?你可吓死爹了!”
  纪桑田本来想装的虚弱一点,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元修,心虚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纪声言问谢元修,“小谢大夫,桑田她没事吧?”
  纪桑田向谢元修投过去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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