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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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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啦!要不是鬼丫头,老叫化想来还来不了,谢谢她吧!”

海萍微微一笑,缓缓冲着娉婷公主行去,他还未走到娉婷的身边,一眼看出穷神盘膝端坐,正在运功调息。

海萍一阵难过,忘了道谢,急道:“他……”

娉婷公主一笑,很快的接道:“他不碍事,淤血已出,只要调息片刻,就能复原。”

“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

圣丐呵呵一笑道:“放心吧!穷鬼死不了。”他哈哈一笑,怪眼紧盯着娉婷公主,又道:“鬼丫头,艳魔岛势在必行,你的鬼点子也该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娉婷公主笑了一下,道:“只怕人家不愿听啊!”

海萍心里雪亮了,他知道这句话是冲着他说的,忙道:“小姐,别卖关子了好吗!”

海萍跨进了好几步,道:“全凭公主吩咐。”

这是他自和娉婷公主相见以来,第一次如此恭顺。

娉婷公主心花怒放,玉指指了穷神,道:“等他醒过来再走。”

数十道目光,投射在穷神身上。

狠恶的拼斗,留下来的是尸骨遍野,血凝成河,紧迫的气氛,保持了一个多时辰.如此,又归于寂静。

微风吹袭在她的脸上,秀发扬动,更增加了她的妩媚,一种青春的活力,也表现在她的眉目之间,天仙化人,闭月羞花,谁见了也要心跳脸热。

穷神已全部好转,双眼睁动,瞥了所有的人一眼,感慨万千的一叹,道:“阎王不收我穷鬼,还要我多受几年活罪,唉……”

圣丐又是一声大笑,道:“别婆婆妈妈的啦!咱们该走了。”

这一次,海萍却不离娉婷公主身侧,相扶而行。

索命翁和铁笛追魂等人先走,圣丐和穷神断后,铁拐婆婆却紧随海萍身后,听候调遣。

行进的方向,都是娉婷公主指挥的。

顷刻,山头上的一座古庙内,变得十分热闹,十多人齐集庙内,平添了几分生气。

娉婷公主秀目转了两转,对铁笛追魂道:“你带着他们巡视庙的周围,发现有人窥探,杀无赦。”

“遵命!”

人影抢纵,向庙外飞出。

大庙之中,只剩下圣丐、穷神、伍海萍、索命翁、铁拐婆婆,和娉婷公主六个人。

娉婷公主依靠在神龛之前,瞟了海萍一眼,嫣然而笑,突然问道:“你知道艳魔岛在什么地方?”

“不是在南海吗!”

“哈哈……”公主娇笑了许久,方道:“你就是找一辈子,只怕你也找不着艳魔岛。”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圣丐急道:“鬼丫头,少来这一套好不好?”

娉婷公主玉面一整,道:“艳魔岛就在断魂崖的最尾端,沧海一奇经过了几十年的建筑,而定名为艳魔岛。”

“你怎么知道的?”海萍问。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不是儿戏,绝不骗你,等见着沧海一奇,还有更使人惊讶的事情出现。”

娉婷公主环扫了众人一眼,又道:“艳魔岛宽广无比,美女如云,到处都是机关,单那沧海一奇的替身,就有五人之多……”

穷神惊得啊了一声,海萍张口结舌,圣丐连连摇头,都讶异娉婷公主从何而知这许多消息。

接着,她淡淡一笑道:“此人生性奸诈,城府极深,手段毒辣,他能支配江湖上备派的人替他卖命,就非普通人能办得到……”

她略略的喘了口气,道:“他极少露面江湖,但江湖大势,了若指掌,这次若非伍海萍与他正面为敌,他还不至于劳师动众。”

海萍心中一动,接问道:“九大门派及各帮被杀的惨案,是不是沧海一奇所为?”

娉婷公主沉思片刻,道:“只有这几次是他亲手而作的案子。”

穷神很快地说道:“他怎么也会天煞绝命手?”

娉婷微微一笑道:“这太简单了,墨龙圣剑的剑匣之上,刻有天煞绝命手的心法,以伍海萍失剑的日子计算,这手绝技,沧海一奇是应该练会的。”

语惊四座,都瞠目结舌。

圣丐眉头一皱,道:“老叫化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娉婷微微一笑道:“除海萍之外,没有人是沧海一奇的敌手。”

圣丐听得大大的一震,大声道:“独臂大师和半面神尼分赴艳魔岛,此时此境,恐怕要吃大亏……”

“不要紧,沧海一奇不但不会杀这两人,而且还会退还圣剑。”

“为什么?”大家同时惊问。

“沧海一奇仁义满布武林,其实都是假的,在他假面具未被揭开之前,他要尽量地拉拢有威望的人物,好替他说话,老化子如果去讨圣剑,他同样的会热诚接待,绝不得罪你的呢!”

圣丐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海萍大不服帖,怒道:“他就是三头六臂,我也要砸扁了他!”

“他不与你正面为敌,你又怎么办?”

海萍一怔,却又听她说道:“越接近艳魔岛,越是危 fsktxt。cōm险百出,由此前进,还有几场硬仗,只要我们协力同心,终有成功的一日。”

穷神笑道:“你说怎么办?”

“依我看,你和老化子趁早找着独臂大师和半面神尼,讨回圣剑,到最后,海萍仗持圣剑,方能取胜……”她顿了顿,又道:“伍海萍仍然是单枪匹马,我专门接应他,到艳魔岛会齐。”

圣丐呵呵一笑道:“老化子活了这把年纪,反不如鬼丫头精细,就这么吧!”

人影闪动,穷神和圣丐已出庙而去。

无形之中,这些武林豪杰,团结成反抗沧海一奇的一派,他们,也在无形中接受了娉婷公主的调度。

这群武林圣杰,以维护江湖正义为志,以击破沧海一奇的狡诈、诡谋为目标。

虽然像圣丐这等高人,也能够抛却私人威望,听一个女娃的调度,的确值得钦佩。

海萍心中有股子说不蹬的不舒服,他曾经说过绝不屈服在娉婷公主手下,然而,圣丐都乐于从命,他也只好强忍心头之气,勉强说道:“我也该走了,你我何时再见?”

娉婷公主毫无留恋之态,淡淡一笑道:“这一路,我们随时有机会见面,我希望你小心从事,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

玉面绯红,娇羞万状,也就无法继续说下去。她粉颈低垂,那种媚柔之态,纵是铁打的心肠,也要被她溶化。

海萍心中一瓤身不由已地跨进两步,很想……

突然,他心中猛跳,俊脸红得像一团火,急忖道:“铁拐婆婆和索命翁都在此处,怎能如此荒唐……”

想到此处,赶忙将前进的身子,悄悄的后移过去,同时,很羞涩的,慢慢地回头看去,哈!一公一婆,早就不知去向。

海萍心胆一壮,大步走去,一拉娉婷公主的玉臂,轻轻往怀中一带。

“嗯……哟……”她立脚不住,翠眉紧皱,双臂生痛,可是,芳心却是欣喜地倒在海萍的怀里,娇笑道:“我的臂快被你捏断啦!”

海萍大吃一惊,两手蓦松,就势往她柳腰一围笑道:“你的心碎了是不是?叫我拿什么来报答你?”

“嗯!不要嘛……”

水汪汪的秋波,醉人的甜笑,媚人的娇态,找不出一点瑕疵。

海萍怔住了,星目圆瞪,对着她仰望的玉面,陶陶然……

彼此间好像具有吸力的磁石,呼吸短促,他,压紧了她的樱唇。

良久,良久,没有分开,不像是两个人在一块。

心跳加剧,热血沸腾,纵是干军万马,山崩,他无法使他们分开。

她渴望有这么一天,她热情奔放,终于,达到她的愿望。

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方听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骨软筋酥,移过了樱唇,娇喘道:“唉,几乎使我喘不过气来……”

海萍浑身像火样的烫人,他几乎要爆炸,要疯狂……

不等她往下说,吻,热烈的吻。他要用本身的热量,来溶化怀中的玉人。

她满足了,奔放出醉人的笑,洋溢在这座古庙之中,连那几尊古佛,也展出了甜笑。

古庙,荒芜得从无人迹,在此时,却充满了无限的春意。

两人都是心高气傲,才华过人,在他俩的心目中,只有对方,才是真正的心上人。

偏偏他们却硬在嘴上,想在心里,谁也不肯将就谁,谁也不肯服帖谁。

因此,满肚子的甜蜜想法,满肚子浓情蜜意,却硬生生憋住而不肯流露出来,多少日的思想之苦,多少日子的美梦,陡然地发泄在此际,实现在此刻,啊……

情火奔放,热爱沸腾,简直就像是江河堤溃,的确是无法收拾。

也不知经过了几许时刻,也许是娉婷公主真的被海萍搂得太紧而喘不过气来,蓦地她银牙错动,狠狠地咬了他一下。

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咬的是舌尖,海萍痛得哎哟一声,双手陡松,沸腾的热血,突然降到冰点。

他忍不住星目急扬,只见她娇羞万状,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笑。

娉婷笑道:“冤家!嗯!差点将我闷死啦!”

海萍恍(书)然(网)大悟,莺声燕语,环绕耳际,玉面娇姿,不离眼前,真是秀色可餐,他双目射出了火样的光华,紧紧地看着她,压根就舍不得移开。

“有什么好看?我脸上又没有花,馋相!”

海萍霍然而笑,接道:“比花还要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你真的当之无愧。”

“真的吗?”她笑得更甜。

“当然真的,我是不会奉承人的。”

娉婷公主娇滴滴的笑了好半会,方道:“你可不许再气我了。”

“我几时气你来?”

“前些日几乎将我气死,你还不认账?”

海萍又是一荡,心生内疚,道:“我会尽量补偿你的损失……”话未落,直眉瞪眼,又朝公主面前走去。

她打心里就爱他,巴不得他紧紧拥抱着,永远永远不要离开。然而,大敌当前,亲仇未雪,武林安危,都系于海萍的身上。

一股正义之气,侵袭着她的心中,于是,她狠了狠心,摇手急道:“别……别……有人来啦……”

海萍心头一愕,侧耳一听,静悄悄的,正待——

蓦地一声:“老鬼!叫他们回来,我们也该走啦!”是铁拐婆婆的声音,起自门外。

海萍冲着她作了个怪相,一闪身,退到庙门口,大声道:“海萍先走一步,艳魔岛再见。”

娉婷公主脸上忽然泛起一层黯淡之色,幽幽地说道:“你别忘了我们刚才的……”红霞疾升,羞得难以启齿,玩弄衣角。。

海萍望了望门外,急跨几步,握住她的柔荑,笑道:“没有你,海萍绝不独生人世,放心,纵然是死,也将死在一块……”

娉婷公主脸色突然一变,玉掌疾张,扪住他的口,叹口气,道:“你怎么专说这些不吉祥的话,唉!难道我们真的会……”她隐含泪珠,泛起凄凉的色彩。

海萍话出如风,也感到有股子说不出幽凉味道,再见公主如此神丧,更是心乱如麻,见她取出一物,道:“唉!你该走了,凡事谨慎小心,但愿天长日久,永不再分,你收下这条白绢,权作兵刃,也算是我的礼物,见了它,等于见我,再见……”

海萍点了点头,收妥白绢,轻轻地又吻了她一下,方大步而行,往庙外走去。

娉婷公主怔怔出神,芳心忽然猛烈地跳动了几下,似乎感到有种不祥的征兆,应在两人之间。

脚步声自庙外传来,铁拐婆婆急奔而入。

老婆婆一见公主目含泪珠,惊惶万状,忙问道:“是那小子又欺侮你了?哼!”

她没有表示,只是摇了摇头。

“孩子,你怎么哭了”

她仍然没有说话,还是在摇头。

铁拐婆婆心里可着起慌来了,很快的问道:“老婆子将你带得这样大,难道有话还不能对我说嘛!”

公主潸然泪下,幽幽一叹,道:“他对我很好,只是……”

“孩子,快说呀!别急死我老婆子。”

“唉!婆婆!我突然有了预感,我们两人只怕不会结合的……”

“他既然对你倾心,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娉婷公主拭干了泪水,又是一声凄苦的长叹,道:“我心里的感应,非常灵验,他临别说出不吉之言,到头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说不定我们都难留在人间……”

铁拐婆婆噗嗤一笑道:“孩子,别傻啦!你们都不是每命相,老天保佑,必定会双修到老,恩爱……”

“老婆子!咱们可以动身了吧?”索命翁在庙外高声大嚷,打断了铁拐婆婆的话。

娉婷公主一挥手说道:“我们现在就走!”

“请公主登轿!”八个红衣大汉,已将藤轿架好,敬候公主出庙。

娉婷公主脸色凝重,在铁拐婆婆搀扶下,已步出庙外,缓缓登上藤轿。

一声吆喝,铁笛追魂等人当先而行,一翁一婆,紧随藤轿左右,疾步而去。

这位娉婷公主精通数理之学,对海萍临别之言,作一番推敲,她虽然得不出答案,但,心里作怪,总觉得有不祥之兆,降临她的身上,或是海萍。

也许是她爱护海萍心切,而生出相反的作用,而触发心理反常。

且说海萍洋洋得意,心无城府地漫步而走,他没有娉婷公主的幽伤想法,也不将沧海一奇放在心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忘记一切,蓦地心中一阵猛烈的跳动,脚下陡然停住急忖道:“糟!苑小玲虽然被害,吕小芳尚在人间,她和我情深似海,如今我又和娉婷相爱,将来该怎么办呢……”心急如火,双手乱搓,完全没有主张。

要知海萍心性淳厚,直爽无比,一旦有了难题,就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走也不好,不走又难过,正在忧愁之间,忽然几声清脆的冷笑,直传耳际,海萍听来一惊,登将心中的忧虑,抛得干干净净。

转眼看去,红影数道,向他这面疾射。

刹那之间,那几道红影,已落在海萍的前端两丈远的山海萍顺目瞧去,敢情是八个红衣持剑的十三四岁的孩童,红衣童子长得都极标致,但脸色都冷得如冰,而且都是杀机凝重。

海萍觉得怪好玩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呔!你就是玉书生伍海萍?”带头的红衣童子扬声喝问,态度横强。

海萍冷然一笑道:“不错,我正是伍海萍。”

此语甫落,八个童子容颜更紧,飕地一声,分散成八个方位,怒目而立。

海萍一见情势不对,怒道:“你们是不是要打架?”

“要杀你!”

“杀我?”

“对了!”

海萍哈哈一笑,道:“谁要你们来杀我?”

“奉沧海岛主之命杀你。”

这沧海岛主四字,顿然激起了海萍的杀机,只见他面孔一扳,双目射出两道寒光,冷笑道:“不要白白的送死,去叫沧海一奇出来。”

“呸!你还不配见沧海岛主,杀!”为首的红衣童子语出讽刺,一声杀,八道红影,迅快绝伦地向海萍围攻过来。

海萍哪将这八个红衣童子放在心上,随手拍出四掌,打算将他们逼退就算了。

那知大谬不然,那八个红衣童子非但未被逼退,反而化除了海萍的掌力,八人分成四对,忽上忽下,忽进忽退,给海萍一阵恶攻。

海萍大大的一惊,轻视之心,不敢再有,掌力中,夹有剑招,狠狠的还击。八个红衣童子功力非凡,配合得天衣无缝。

四个方位,在海萍狠击中,倏地一变,形成八个角度,四上四下,双攻双防。

一时之间,剑影翩翩,银光大起,反迫得海萍有功难施,应对困难。

要知这几个童子,是沧海一奇亲手训练出来的前岛侍卫,八柄银剑,配合独创的八仙剑阵,能攻能防,且能卸却对方的掌力。

这八个童子轻易不使出战,只要出战,必要成功,端的厉害。

海萍做梦也未料到八个小娃儿是这等凌厉,左冲右突,几乎吃了大亏,他心中大急,也愤怒异常。

突然间他想起了娉婷公主给他的那卷白绢,匆匆想道:“她说白绢可作兵刃,何不取出一试……”心念之下,探手入怀,只听刷地一声,一道白芒,从怀中抡出。

他功力深厚,贯力在长达一丈三四的白绢上,排出了沙沙之声。

这白绢经他抡动,刚柔两便,能近能远,仿佛一匹白练,环绕那八个童子,如此一来,阵脚稳住了,八柄短剑,却不敢冲入白绢厉锋范围之内。

海萍不禁神情一振,长声清啸,左掌右绢,轮番向八个童子攻去,但见白虹飞舞,掌飙如云,火般的反击。

八个红衣童子所恃仗的是那套剑阵,本身的功力,的确有限得紧。

如今被海萍远打近击,剑阵大乱,压根就发生不了作用,因此,险象环生,命在顷刻。

眨眼的工夫,八柄银剑,却被海萍绞飞了五柄。

如果海萍要取他们的性命,只是举手之劳,可他也是个大孩子,他童心未泯,对这八个孩童,却存了喜欢之心。

他不忍心陡下毒手,大声喝道:“要命的,放下剑听候问话,否则,杀得你们一个也不留!”

八个红衣童子脸上却露出了惊慌恐惧之情,都想活命,却不敢停手。

海萍不禁大怒,白绢抖动,迎空疾卷,噗噗!两声过去,两个红衣童子竟被他卷翻了三个跟斗,摔得头破血流,疼痛非常,卧地不起。

热泪自那两个孩子眼中流出,状极可怜!

海萍又是一声大喝道:“我不杀你们,快住手!”

这次倒是灵验得很,六个孩子垂手而立,但,小眼睛仍然不停地四下偷瞧,脸色吓得惨白。

海萍看得心中十分不忍,忙道:“不要怕,我绝不伤害你们,过来!”

没有移动,眼神外瞟,几个孩子心里却骂道:“废话!我哪里是怕你……”

海萍毫无心胸,没有理会这些,冷冷地问道:“沧海一奇在什么地方?”

“……”毫无反应,小脸蛋更是惨白。

“呔!沧海一奇在哪里,听见没有?”海萍这一怒喝,杀气笼罩,几个孩子吓得机灵灵打了几个冷颤。

中间领头的红衣童子迫不得已,颤声道:“岛主在……啊……”惨叫一声,红衣童子倒地而死。

海萍当下一震,扬目远眺,四周寂静如常,找不出丝毫令人起眼的征兆,星目威凌回扫,却见那几个红衣童子吓得浑身颤抖,脸无人色。

他纵身一跃,落在死去的童子身侧,顺手将尸首翻过,忽见,银光一闪,即被那童子的衣角遮没。

海萍随手拾起一看,不由又惊又怒,敢情又是一面追命银牌。

他呆了一呆,心想:“银牌毫无声响,既准又狠,恰恰击中红衣童子的命门,极可能是沧海一奇在附近现身……”

一想到沧海一奇,满肚子的怨愤,油然暴起。

他冷冷一哼,对另外的七个红衣童子道:“是我一时大意,送掉他一条命,由现在开始,绝不许任何人伤你们一根汗毛!”

刚刚说到此处,远远传来一声冷笑,笑声中,七道银星,疾逾闪电,直奔那七个红衣童子。

七个童子动也不敢动,只在不停的颤抖,等待着死神降临。

海萍气往上撞,就手一抖白绢,长虹疾绕,飕飕之声,破空不绝,七道银光,眨眼被他白绢罡风,绞得四外飞泻。

海萍冷喝道:“是沧海一奇,快滚出来……”

一个苍老的口音,起自空际,大笑道:“老夫暂时还不愿与你相见,这七个孩子自有人来收拾他,待会儿见……”声音愈去愈远,非常快速。

十六

海萍不敢追去,转向七个红衣童子道:“是不是沧海一奇?”

“是的。”

“你们带着我找他去……”

七个红衣童子吓得脸色惨白,急道:“我……我们……不……敢……”

海萍知道沧海一奇有更毒的手法,控制所有的手下,硬逼这几个孩子前进,只怕不可能。

于是,他存了丢下红衣童子的心,跨步就走,同时大声道:“你们不走,我只好独自找他去。”

他刚刚离开,七个红衣童子,禁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海萍当时一怔,身形顿住,剑眉紧锁,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叹口气道:“别哭啦!我护送你们离开此处,就不怕沧海一奇了,唉!这样反变成我的累赘,走吧!”

七个红衣童子,当时破啼为笑,随着海萍行走,但,每个小脸上,总脱不了惊慌之容。

八个人走了半里多路,正待,“嘿!嘿!嘿!嘿!……”好几声尖锐的冷笑,从四外传来。

红衣童子机灵灵地各自打了两个寒噤,两腿发软,吓得连走路的力量都消失了。

海萍心中好生不忍,星目梭动,向四面查探,嘴里却说道:“你们不可走动,各自持剑自卫,天大的事有我承担。”

几个红衣童子倒是真听话,短剑一抱,紧依在海萍身侧,紧张的戒备,就在这个当儿,忽听左面传过来一声冷笑,一个女子口音,怒道:“好呀!你们几个小鬼竟敢背叛岛主,想逃一死是不是?还不乖乖地过来!”

七个红衣童子噤若寒蝉,小脸发青,十四只小眼睛,紧盯着发话之处,不敢行动。

“不动么?非要我亲自下手……”命令般的语气,又从左面山林内发出。

七个红衣童子更慌,想动,忽听海萍轻轻道:“别理她,有我哩。”

“哼!有人替你们撑腰,你们以为就能保得小命么?这里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他也要横尸此处。”

海萍再也忍不住了,冷然一哂道:“少吹大气,哪个敢碰他们一根汗毛,我就追他的命。”

“我们不但要碰他们的汗毛,也要提着七个小头回岛交令,连你在内。”

海萍纵声一笑喝道:“敢情好,出来呀,躲着干吗?”

“出来就出来!嘿!嘿!嘿!嘿!……”十几声冷笑,就在第一句话之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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