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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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茗之后，他忽觉通体舒泰，精神百倍。
　　　　“花姑娘走了，你知道么？”樊岳开口问道。
　　　　庞宛云道：“我知道，她要走，我也不好强留，不过，我看出她已对小叶子动了真情，我相信她还会回来的！”
　　　　樊岳阖上双眼，悠悠道：“希望如此吧，小叶子现在的这个样子让我看着好难受，唉，无情不知多情苦啊！”
　　　　庞宛云笑道：“人家的事你倒在这感慨起来了，你啊，还是守好你的城吧！”
　　　　樊岳嘴角漾出一丝浅浅的苦笑，不知为何蛮尤族撤军了倒使他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可又说不出来，所以他一刻也未曾放松警惕，阳虚城的守备比起战时来倒是加强了几分。
　　　　“我走了！”樊岳睁开双眼，霍然起身，含笑对庞宛云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叶孤城忽地闪现在门口，“大哥，小叶子答应留下来帮你的，我现在就与你一起去守城！”叶孤城的目光之中充满坚定，看来他已是下定了决心。
　　　　樊岳回头向庞宛云望了一眼，他希望庞宛云可以说服叶孤城留在家中养伤，毕竟叶孤城重伤在身，剑神也是人，他并不是神。庞宛云却摇摇了头，她知道叶孤城心中对花若溪充满愧疚，也充满牵挂，若不让他找些事情去做，可能他身体上的伤痊愈了，心中的伤恐怕会愈来愈严重。
　　　　庞宛云笑道：“也好，总呆在家里对伤势反而没什么好处，就让你樊大哥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可是要记住切莫运行真气，否则极可能使你的伤势加重！老樊，你照顾好小叶子！”
　　　　樊岳从庞宛云的目光中已看出她的意思，心中一想也是如此，遂也不再劝叶孤城留下，呵呵笑道：“好啊，小叶子，你只需往那一站，我军将士见剑神亲临，必定士气百倍！”
　　　　叶孤城露出一丝苦笑，“大哥说笑了，如今我这样子，不遭将士们笑话已是万幸，哪敢奢望更多！”
　　　　樊岳安慰他一番，与他并肩出门而去。
　　　　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终于被天际飘来的一片薄云所掩盖，天地之间渐渐暗了下来，阳虚城城楼之上，叶孤城一身青衫，迎风而立，青丝飘扬，衣袂翻飞，瘦削修长的身体在城墙上投下一道长长的暗影。
　　　　不知何时，樊岳来到他的身旁，看着天边的暗卷的乌云喃喃道：“恐怕要变天了，不知道这狂风暴雨什么时候会来？”
　　　　叶孤城目光黯淡，神情落寞之极，一双眼睛好似已好久未动，“大哥，我看这场风暴可能会很大！”
　　　　樊岳长长吁了口气，爽朗笑道：“我还怕它不够猛烈呢！”樊岳指着天边越积越厚的乌云笑道：“那乌云便是雨，雨下完了，乌云自然就散尽了，到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太阳的光辉！你我脚下的这城墙看似陈旧，可是它已矗立在此数百万年了，什么样的风雨它未经历过呢？还怕多这一次么？”
　　　　叶孤城垂头望去，但见古旧的城墙上已爬满青苔，斑落的墙体随处可见，坑坑洼洼的大小陷窝不计其数，可是它仍未倒下，仍是顽强的矗立着，蛮尤大军来袭时，它一次又一次地向赤灵族民们昭示了它的坚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面墙，有的人心中的那面墙是他的信仰，便如阳虚城城楼在千千万万的赤灵族军民心中永远屹立不倒一样，而有的人心中的那面墙却是一道障碍，阻碍他前进，使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去跨越！
　　　　叶孤城垂头看着巍峨的城墙，心中感慨万端，良久也未移开目光，目光之中渐渐恢复了昔日的神采，犹胜往昔，“大哥，小叶子明白了！”心中的郁结忽然散去，叶孤城觉得心中再无阻塞，忍不住引颈长啸。啸声激越，有如龙吟，直刺九霄，远远传开。
　　　　樊岳被那啸声引动胸中万丈豪情，再也压抑不住胸中奔腾肆流的豪情，忍不住张开虎口咆哮起来，啸声有如虎啸，凭空炸雷一般，响彻穹宇。
　　　　城楼之上的守军将士听得两道激越啸声，互相应和，攀腾而上，不禁随之附和起来。一时间，满城将士无不引颈长啸，场面端的是壮阔万千，气势如虹。
　　　　天黑之后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呼啸，无情的撕扯着街道旁耸立的大树，“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合抱之木竟也经不起那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不知倒了多少。
　　　　黑暗之中，一道黑影腾跃起伏，迅疾无比，逆风而行，转眼之间，已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珍淑宫。李瑶儿关紧了门窗，蜷缩在瑶床的一角，屋外的狂风暴雨像是吹打在她娇弱的身躯上一般，虽已将锦被裹紧，可是双肩仍不住地颤抖，朱唇早已因恐惧变成了青紫色。
　　　　白起将袖刀从乾麟胸前拔出，拭去刀刃上鲜红的血迹，他本不想那么早对乾麟下手，可是天意弄人，非让他撞破他与李瑶儿的奸情，刚才的那一幕不停的在他脑中回放……
　　　　李瑶儿半裸，白羊般的娇躯温顺躺在白起胯下承欢，屋外电闪雷鸣，屋内淫声浪语，两道及不和谐的声响此起彼伏，交相奏响。
　　　　“轰”的一声，本以为是一声雷鸣，直到寒风吹到李瑶儿的身上，她才发现乾麟不知何时竟已进了门，怒目之中火光迸射。
　　　　“贱人！”乾麟显然已是愤怒之极，暴喝一声，劈手抓住李瑶儿的秀发，一角踢在她的小腹之上，回过头来盯着白起，“白太傅，没想到是你！”
　　　　白起草草穿上衣服，跪着向爬乾麟爬去，浑身哆嗦，“族长，我与瑶儿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是你强行将她纳为嫔妃的！族长，我求你放过我们吧！”白起知道已他目前的武功根本不是乾麟的敌手，唯有将他激怒，失去了理智，他才有机会一刀要了他的命。
　　　　乾麟赤眉倒竖，须发上扬，显然已是愤怒之极，想要将白起踢开，却被他抱住了双腿。之间白起袖中闪过一道寒芒，空中一道闪电闪过，屋内顿时亮如白昼，乾麟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起阴笑连连地脸，眉头皱了一下，握紧的拳头终于无力的垂下，白起的袖刀显然已是插进了他的心脏，所以才会一刀致命！
　　　　刀锋上的血迹已经擦净，刀光冷艳，如泓的青光入眼森寒，白起缓缓将刀收入袖中。
　　　　李瑶儿声音颤抖地道：“你杀了他，我们怎么办？”
　　　　白起关上房门，在李瑶儿身旁坐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也未曾料到乾麟会突然闯入，杀了乾麟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默然良久，白起方才定下心来，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他脑海之中。“老家伙死有余辜，反正他迟早的死在我的手上，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夜。”
　　　　李瑶儿已经成功窃取了虎符，白起现在已经有了随意调遣禁军的权力。
　　　　白起神情地看了李瑶儿一眼，“从现在起，你就可以永永远远在我身边了，今夜我便带你离开这里！”李瑶儿美目之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伸出玉臂缠住白起的脖颈，螓首钻进她的怀中，“带我走，白郎……”
第四十五章　真假乾麟
　　　　　　　　　　白起在李瑶儿梨花带雨的玉容之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瑶儿，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乾麟已经被我杀死的事情，你背过身子去，我把他的尸体处理了。”李瑶儿知道白起是不想让她再受刺激，乖顺地北国娇躯，闭上了秀目。
　　　　白起走到乾麟的身旁，看着他已冰冷的尸体，嘴角溢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心中暗道：“乾麟，我不仅要你的女人，我还要你的权位，不久之后，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白起的！”白起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这是他随身带的毒药之一——“蚀骨化尸散”，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白色的粉末从倾斜的瓶口泄流而下，洒落在乾麟的伤口之上，发出“咝咝”的声音，散发出一股恶臭。
　　　　白起不敢打开窗户，只能任凭那股恶臭在房中漂浮，过了良久发才散尽。白起转念一想，若是此时他将李瑶儿带走，宫中发现消失了一名贵妃，定然会引起不小的震荡。
　　　　“瑶儿，”白起轻轻拍了拍李瑶儿的肩头，“为了我们的未来，还需你忍耐几日，看来今夜我是不能将你带走了。”
　　　　李瑶儿忽地转过身来，甩开白起的手臂，秀目之中噙满泪水，露出两汪寒光，“白郎，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白起不明所以，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瑶儿，你何出此言？我对你的情天地可鉴，你难道不知道么？可怜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李瑶儿见白起似乎动了怒火，螓首微摇道：“不是，白郎，你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你今日若不带我逃离深宫，恐怕就只能为我收尸了！”
　　　　白起不解道：“怎么会呢？说不定明日我便可以接你出去了！”
　　　　李瑶儿凄然一笑：“乾麟无故消失，必然引起宫内震荡，追查下来，很容易便可查到他最后是到了我这里，你让我怎么办？”
　　　　白起心绪疾转，权衡利弊，已明白今夜是必然要将李瑶儿带出去了，脸上随即露出一丝满含爱意的笑容，“瑶儿，都怪我考虑不周，都怪我！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这不过要暂时委屈你一会了！”白起并指如电，一道青芒刺入李瑶儿的娇躯之内，李瑶儿忽地阖上双目，顿时失去了知觉。
　　　　夜黑如墨，风仍在嘶嚎，似欲撕碎这无尽的黑暗，雨声淅沥，哗啦哗啦，好一曲风雨交响乐。
　　　　“白天华！”
　　　　白天华循声望去，只见乾麟虎步龙行向他走来，心中一惊，难道是事情败露了，慌乱之中差点就向乾麟跪下认罪了，颤巍巍道：“不知族长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族长恕罪！”白天华磕头如捣蒜。
　　　　乾麟哈哈笑道：“你当真认不出我是谁了么？”
　　　　白天华抬起头来，仔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甚是忐忑不安，不知乾麟之言是何意思。“卑职愚昧，不知族长所言何意？”
　　　　乾麟将白天华扶起，拍拍他的肩头道：“你听出我是谁了么？
　　　　白天华仔细品味他话中之意，愈来愈迷茫，已是满头的雾水，唯有瞪着眼睛连连摇头，“族长有何事就直说吧，别再折磨卑职了！”
　　　　乾麟哈哈一笑，声音忽然变得阴沉，“这下知道我是谁了么？”
　　　　这声音对白天华而言再熟悉不过了，可他仍是难以置信，小心翼翼道：“哥，是你么？”
　　　　白起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实面目来，呵呵笑道：“连我最亲近之人也认不出我是谁，看来这个方法可行！”
　　　　白天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又落了下来，长长吁了口气，死灰色的脸慢慢有了血色，“吓死我了，哥，以后你可千万别在和我开这种玩笑了，我胆儿小，经不起吓！”白天华卷起袖子，慢慢擦拭脸上的汗水。
　　　　白起道：“那边三更之时便会有行动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胆子那么小，以后怎么成大事？！”言语之中流露出对他的不满与责备。
　　　　白天华厚着脸皮呵呵笑道：“兄长何出此言，愚弟本就无心做什么大事，成什么霸业，这辈子跟在哥哥后面保准衣食无忧！”
　　　　白起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脸上却越发凝重起来，厉声道：“胡说！我是你哥哥不假，按理说我应该照顾你，这些年我自问没亏待你什么，可是，”白起的声音忽地柔软了下来，“哥哥总有一天会死，哥哥是照顾不了你一辈子的，你只有拥有足够强的实力，才能够自己保护自己，哥哥就是死了也可放心去了！”
　　　　白天华眼圈微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之中打转，涩声道：“天华宁愿死在哥哥前面，也不愿亲眼看着哥哥死去！”泪水夺眶而出，瞬间便已沾湿了衣襟。
　　　　白起长叹一声，心中不由得一暖，将白天华拥入怀中，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什么都无法比拟替代的，这点只有他们兄弟才能懂得！
　　　　“什么时辰了？”白起合上双目，静静地躺在软椅之上，恶战在即，他必须使自己的体力、心力达到最佳的状态。
　　　　白天华道：“二更已过！”
　　　　白起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喊杀之声？那声音吵得我难以入睡，心神不宁的。”
　　　　白天华微笑道：“哥哥多虑了，现在时辰还未到，他们不会行动的！你尽管放心的睡，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叫醒你的！”
　　　　白起微微颔首，虽已合上了双目，可却无法使杂乱的心绪归于宁静，修习多年的静默诀似乎也失去了效力，默运良久却未起丝毫作用。生死存亡、富贵荣辱明日或许天亮之后一切便已都清楚了。
　　　　外面的雨下得更加急了，噼里啪啦地击在青瓦之上，风也吹得更加猛烈了。夜更黑，风更急，雨更大！
　　　　白起此刻的心头却是矛盾纠结，他恨不得立马便见到清晨的曙光，却又希望今夜便永远这样暗下去，再无白日，因为下一个日出，或许便是他能见到的最后一个日出了。
　　　　今夜好长，好似永无尽头……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雨打芭蕉空寂寂，潮来潮往皆默默。
　　　　“嗯！”白起忽地惊醒，苍白的面孔上冷汗晶莹，顺着他刀削般的轮廓缓缓流下，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软椅，指甲似乎已深深陷入坚硬的檀木之中，指节异常惨白，指尖处已沁出殷红的血线。
　　　　白天华也忽地惊醒，忙问道：“怎么了哥？时间到了么？”
　　　　白起眼神空洞地望着屋外瓢泼的大雨，在唇边竖起食指，轻声道：“你听！”
　　　　白天华皱起眉头，凝聚目力在风雨声中寻找些什么，脸色忽地一暗，沉声道：“看来他们已经行动了！”终于要面对这一切了么？白天华的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或是忧喜参半吧。本该激动的时刻他反而变得默默无言，似乎已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哥哥……”
　　　　白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宽慰道：“天华，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计划的如此周全，不会有问题的！天亮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将是我们的了……”想到此处，白起似乎已看到了清晨的曙光下，他身着龙袍立在城楼之上，百官万民对他顶礼膜拜的场景。
　　　　白天华努力是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沉声问道：“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在他心中无形之中已将白起当作了自己的主导自己的信仰！
　　　　白起已习惯了这种气氛，他处变不惊的能力实在是白天华望尘莫及的，某种闪过一道寒芒，心中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兴奋异常，舔了舔微微干涩的嘴角，“计划有变，乾麟将打开城门亲自与蛮尤大军决一死战！”
　　　　白天华原先还担心仅凭手中的虎符难以调动守城士兵打开城门，现在既然族长亲临，所有的问题当然都已迎刃而解，况且他凭着自己在军中的人脉，今夜看守城门的士兵大部分已被换上他的亲信。只要城门一开，蛮尤大军杀入城中，凭赤灵族的守军的战斗力，想要阻挡这群虎狼之师，简直是痴人说梦！
　　　　白天华心中仍是有些疑虑，小声问道：“哥哥，乾麟若是真的出现在城楼了，我们的计划不就……”白天华虽然知道白起办事素来谨慎，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白起饶有深意的笑道：“你觉得他会去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所有的细节我已考虑周全，你不必担心！”白起拍拍白天华的肩膀，柔声微笑道：“天华，你该出发了！别怕，哥哥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白天华不知哪来的一股豪气，咬紧牙关，冲着白起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无比坚定地转身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白起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心中忽地升起一阵怅然之感，我是不是不该让他参与到这件事当中，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第四十六章　对决
　　　　　　　　　　风疾雨骤，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下怒吼的风雨声。如此雨夜，看来今夜是注定不会在平静中渡过了。密雨遮住了守军的视线，能见度已降到了最低。这样的雨夜对蚩尤而言，简直可谓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自从蚩尤被叶孤城挫伤之后，心中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决定诈死，蛮尤大军便以此为借口撤军，他当然不是为了撤退而撤军，相反，他正是为了进攻而撤退。蛮尤大军与赤灵族阳虚城的守军已有过多次的交锋，蛮尤军虽剽悍勇猛，奈何赤灵族守军在樊岳的指挥下进退有度，将阳虚城守得固若金汤。若是硬攻，必然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而这正是蚩尤所不愿得到的结果，因为窥视大荒霸权的并不只有他蛮尤一族！
　　　　叶孤城与樊岳那日打破棺材所见到的“蚩尤”不过是蚩尤精心准备的一具尸体，白阗的适时出现并未给他们仔细查视的机会。这一切都在蚩尤的预料之中！那日他本想将樊岳与叶孤城杀死，关键时刻粮草却被樊襄给放了火，若不是急着救火，十万大军围击之下，岂有他们逃出生天之理！
　　　　蛮尤军虽已后退百里，可是这百里距离对飞骑军而言显然不是太远。此刻，一万飞骑军正趁着夜色风雨悄悄地向阳虚城飞来，后面的象甲军、龙骧军与虎翼军也正在轻装赶来。若是可以突破城楼，以赤灵军的战力根本无力阻挡蛮尤军的杀戮。
　　　　蛮尤族长老白阗与赤灵族太傅白起乃一祖同宗，二人虽身处异族，可是彼此之间联络甚密，白阗早知白起有叛变之心，以白起克己隐忍的性格岂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不过这一切岂能将老奸巨猾的白阗完全骗过。
　　　　在白阗的引荐之下，蚩尤找到了白起，蚩尤爽快地看出了诱人的价码，白起思忖良久，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他恐怕这辈子也无法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没有风险哪有回报，白起已决定孤注一掷，他已等不及，他已不愿再受那永无止尽的等待之苦煎熬！
　　　　曾有人问过他，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白起略一沉思，面露苦笑道：“世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永无尽头的等待……”
　　　　“阳虚城破后，我给你之高的权力，但是赤灵族必须从此之后便为我蛮尤族的附属国！”这是蚩尤对白起的承诺，同时也是他的要求。
　　　　白起在这场博弈之中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实力，况且，蚩尤开出的价码对他而言已是相当的公平，甚至已超出了他原先的预料。
　　　　“后日夜里，三更之后，阳虚城的城门会为你而开！”这是白起对蚩尤的承诺。
　　　　蚩尤仰起头来，极力地睁大眼睛，任凭雨水打入眼眶之中，在“螭龙胆”的辅助之下，他所受之伤业已痊愈。
　　　　“叶孤城，今夜你我再分个胜负如何？”蚩尤阴冷一笑，雨夜之中，阳虚城的轮廓已然在望，决战的此刻就要到了，他似乎已感到背上的巨斧在微微颤动，那是它对鲜血的渴望！
　　　　飞兽早已被驭兽师封了口，近万只飞兽悄无声息的飞向阳虚城。同一个夜，同一场雨，吹着同样的风，可心境却又如此大的悬殊。
　　　　叶孤城与樊岳静静地坐在城楼的角楼里，似乎在倾听外面的风雨声。年久失修的城楼终于经不住雨水的击打，角楼顶端滴落一滴雨水，不偏不倚滴在樊岳的额头上，而后便是串串水珠一泻而下。
　　　　叶孤城与樊岳四目相对，各自心中都已明白对方的眼中之意，樊岳微微笑道：“看来我担心的事情终究是躲不过去，我们果然被蚩尤给骗了！”
　　　　叶孤城沉声道：“他来就来吧，我相信樊大哥一定有法子将他拒在门外的！”
　　　　樊岳对叶孤城回头一笑，“烦请剑神暂时留在此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早早亮出你这张王牌！”叶孤城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微微笑着对他樊岳点了点头。
　　　　“大哥不要牵挂小叶子，小叶子还未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叶孤城吐声如炸雷，看来他所受之伤对他并无大碍。
　　　　“将士们，有客去而复返，准备家伙迎客了！”樊岳早已部署妥当，只待蛮尤军来袭。赤灵族守城将士听得主帅号令，黑暗之中，风雨大作，赤灵族守军屏住呼吸，握紧武器，静静地等待即将到来的恶战。
　　　　飞骑军依然可以看清阳虚城城楼，蚩尤从背后抽出巨斧，暗暗夜空之中一道雪亮的寒芒闪过，驭兽师得到主帅的号令，解开飞兽嘴上的封带，压抑已久的飞兽接连发出震天动地的尖啸，疾速向城楼飞来。
　　　　“射击！”赤灵族守军纷纷引颈长啸，同伴的啸声顿时压住了心中对飞兽的恐惧。漫天的火箭呼啸着从城楼上射出，飞兽的惨嚎声在雨夜中愈发显得凄厉惨绝！
　　　　蚩尤将螭龙胆衔在舌下，体内真气蓬爆，怒吼一声，虚空移步，幻影随行，挥着巨斧率先飞上城楼。“叶孤城，你在哪里？有种的出来与我一战！”蚩尤狂笑连连，巨斧舞得密不透风，漫天的箭雨竟然难伤到分毫，只是瞬间已要跃上城楼。
　　　　樊岳取过一把强弓，弯弓搭箭，弓拉如满月，蛟龙筋做的弓弦竟被他险些断裂，只听一声弓弦振动之声，那强弓猛地一颤，三支羽箭离弦激射而去，分取蚩尤三处要害。
　　　　蚩尤耳边接连传来三声羽箭破空之声，心下大骇，这箭绝不是普通士卒可以射出的，真气鼓胀，巨斧横削斜劈格挡那三支羽箭。
　　　　樊岳膂力何其之大，射出的三支羽箭在雨夜之中便像是隐形了一般，只可感到犀利的森寒扑面，箭镞闪烁着三点寒星，有如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
　　　　“铿——”，箭斧交击，迸射出几点星芒，在漆黑如墨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