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兑换终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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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

如果不是知道山寨pad对从未接触过的完全陌生人无效，无法探测到陌生人的人品状态，他真的是要好好看一下，这个思维独特的谈判专家人品差到了何等地步。

动辄就给人扣大帽子，这样实在不好！

丁卯抢过了对方手里的扩音器，打开音效，举起在嘴边，大步流星跨出。

“梁小龙！”

丁卯的声音经由扩音器的放大，再经由空旷的顶楼天台毫无遮挡的空气传播，飞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你他妈算不算个男人？”

梁小龙见到丁卯终于出现，顿时就来了精神头，大叫道：“丁卯，你还有脸来这里？你他妈还有胆量敢来这里！”

丁卯瞧见这厮气势，立马知道自己的揣测绝对没错。

为了确定梁小龙的真正目的所在，丁卯离开了老远就在聚精会神‘研究’前方那个稀拉拉几缕长毛随风乱舞，拥有着‘绝顶’不毛之光亮高地——

嗯？

奇怪了，怎么突然查探不到这厮的人品状态了呢？

而且这厮现在正骂骂咧咧的叫唤，按惯例，这会儿山寨pad一早就捕捉到了他的所有人品变化情况了才对呀！

关键要启用山寨pad神奇能力之际，偏偏出了这等偏差……一时间里，丁卯愣怔不知自处了。

不，不对头！玛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对！

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失灵了呢！

中午请客吃饭那会儿，丁卯记得为了掌握诸位同事们的第一手资料，看看都有谁在承情谁在背后嫉妒，他可是没少了使用山寨pad。

他还清楚记得，最开始时；，自己的确很轻松写意就能随时随地观测到每一个人的‘人品状态’变化数据。而且这种特异视觉，只要他看向别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不想看都不行。但是持续没多久，他忽然开始觉得有点头晕，人们头顶上方的信息开始模糊不清，然后就发觉，必须将山寨pad紧握在手里才能观测了。

那会儿他只当还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没怎么往心里去。

此刻突然清醒过来，心说问题多半就是出在这里了！

头脑清爽时，观测目标人物的人品状态很轻松就能实现；但是头脑稍微发晕时，就必须要紧握住山寨pad……这不就是说，自己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和山寨pad之间的‘信号’沟通就会产生阻隔。

信号不畅，观测结果也就不畅！

精神头弱了，山寨pad能发挥的功效，自然也就减弱了？

丁卯心说多半就是这个原因了！

于是二话不说，他立刻伸手入怀，将山寨pad郑重其事取了出来，虔诚非常双手捧在胸前。

再然后，他再次凝神闭息，向梁小龙的秃头顶望了过去。

很好，他快步走前两步，这次终于看清楚了对方头顶的连串字符提示：梁小龙，哗众取宠，故意扰乱正常社会秩序，引发同事之间矛盾，人品降入贱格区！

丁卯暗松一口气，待要开口说话。便在此刻，却不料膝盖忽然一软，打个踉跄，就要向前倒了下去……

谈判专家跟在旁边，紧张地小声提醒道：“情绪，你先要稳住情绪！无论如何，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要给出肯定答复！”

谈判专家根本没有觉察丁卯这会儿的诸多情绪变化，听到丁卯上前来就是破口大骂，立刻就急了，一个劲小声提醒着他注意语气措辞。

谈判专家认定了丁卯是个毛糙小年轻，言语颇多怨谩，甚至下意识都想伸手去抢夺丁卯手里的扩音器。

人命关天的事情，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干嘛火气这么冲！

他难道一点儿就不担心，那人头脑一热，手往上一撸，一条鲜活性命可就八九不离十的要交代当场了啊？

谈判专家更加没有料到的是，她手上还没什么举动，这个终于辛苦等来安慰跳楼自杀者的毛糙小子，骂完人后，忽然又冲动地向前扑了过去。

手里的扩音器，都没好气直接摔在地上，一下子摔出去好远。

谈判专家身手矫捷，看似娇小的身影快速向前一探，秀臂一揽，已经勾住丁卯腹部，将他拉了回来。

“别冲动！千万不能冲动！你这样毛糙，会害死他！会害死他懂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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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被恶心到了

丁卯抢白道：“要不还是你来说！”

丁卯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方才那一下腿脚打闪，把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搞不清楚自己身体是出了什么毛病。而且丢人现眼地还被这个饶舌女人一把捞住，拎小鸡仔似的把自己给提溜了回来。听对方说话语气，她是真正将自己当成负心汉薄情郎看待了。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被丁卯不留情面抢白，谈判专家秀眉紧蹙：“请你一定不要再冲动了！万事好商量，现在……最紧要是救人……”

“我知道是在救人！”丁卯懒得跟这个脑袋进水的女人分辩，现在已经确定了梁小龙的底牌，他自然也懒得再拖拖拉拉下去了。于是转头大喝道，“梁小龙，没你这样做事的！咱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咱们私底下协调商量不可以么？而且你这样寻死觅活，真的就能解决问题么？”

没法子，即便是知道了梁小龙的真实目的，丁卯知道自己也不适合开诚布公了拎出来说什么其他有的没的，只好硬着头皮将事情往自个头上揽。

梁小龙大叫道：“丁卯，说话漂亮顶个屁用！今天你必须给我个明确说法，凭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凭什么原本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偏要跟别人一块儿分享……这些事情今天若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不妨告诉你说，我已经在网上设定了一封定时邮件，将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明明白白写了出来，我若跳下去死了，你也别想逍遥快活，你一样会身败名裂……”

“快，答应他的话！稳住他，他要说法就给他个说法！”女谈判专家心说只要对方愿意对话，那就还有得谈判余地。唯恐丁卯又犯邪劲不肯服软，忙不迭在一旁建言献计。

“说法你妹啊！”丁卯腹诽不已。“老子跟你这鸟人，有什么犯得着你跳楼自杀来吓人的恩怨？”

梁小龙的两句话一出口，他就听出来了虚实，再有此寮人品状态变化上暴露出来的诸多隐秘想法，越发笃定了心里之前的猜测。

而且他也听出来了，这厮明着里是向他在讨要说法，真正潜台词，实际却是在说给后面那群领导们听。

就比如那个什么预设好的定时发送邮件，这分明就是在软硬相逼！

很显然，这货还打着小九九，既想达到真实目的，又不想跟领导们彻底撕破脸皮，所以就找来自己这么个打掩护的悲催货。

方才跟几个大领导打过照面，虽然没有交谈，领导们也没有给他明确指示，或许人多眼杂领导们为公司形象考虑，没人愿意主动挑明了，担当这个责任吧。

但是看得出来，领导们是很乐意他这个中间缓冲人能发挥作用，不让‘家丑’外扬。

某某某公司员工因为奖金分配不公，怀疑钱财遭领导侵吞，索要不得，愤而从35层大楼顶层跳下……

想象一下吧！

如果真的要让这样的新闻成为头条，他们公司可就要名声大噪了！

现在资讯如此发达，指不定这里的现场，都已经被人拍了照片视频什么的，在浪浪微博里扩散开来了……

丁卯心思转动，心说也罢，既然两边人都是这种假戏真唱态度，自己索性就彻底豁出脸皮，照着这位脑袋进水的谈判专家教授的想法那样，当一次薄情郎，给他们做好这就坡下驴的垫脚石。只要这老货不真的跳楼死了，后面头大的是公司领导们，自己何苦去背这个逼人跳楼的恶名。

当即高呼道：“梁小龙，不管怎样，你下来再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了你就是。”

梁小龙大叫道：“你人品这么差，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要你找个担保人！”

“我来当他的担保人！”大老王走了过来。

梁小龙嘲讽道：“你？你人品比他还要差，你不够资格！”

丁卯见经理大老王吃瘪下不来台，当即骂道：“姓梁的，别他妈不知好歹，有人乐意为咱们之间的破事担保，不怕给人笑话，你他妈就知足吧！还要纠缠不清，老子立马转头走人，你想死就死，想跳就跳。这世上少你一个渣滓，地球照转。”

你们假戏真唱，老子临时客串，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可你他妈要太过埋汰人了，老子真心不伺候了。

丁卯撂下这句狠话，转身作势要走。旁边那位谈判专家，急得上去拉他不让他走，却被他甩开来。

“你不能走！”

“干嘛？都谈崩了，还谈个屁！这种鸟人，就要晾在哪里都别理会，越理会越得瑟！”

丁卯很烦恼。

尤其是，当他听到梁小龙指责大老王人品不佳还不如他时，更是觉着讽刺非常。心说就你梁小龙这号的，人品都降入贱格区，都成了彻头彻尾的贱人一个了，还他妈有脸说别人的人品如何如何。

谁人人品高低，这些人里，还有谁能比过他丁卯火眼金睛？

而且，因为这些个破事，他自己的人品状态一直起伏不定，动辄就要耗费数量不菲人品值点数来为这些个烦心事来买单。

这就好比当着秃子的面骂和尚了，丁卯现在最敏感不过的话题，无疑就是与人品高低有关。

所以说，梁小龙当面嘲讽大老王时，他第一个跳脚不干了。

丁卯这是被完全激怒了，根本没去细想梁小龙人品状态变化上的细节，而且第一次被卷入跳楼自杀这样的紧急事件里，他也没法保持镇静想其他事情。

最主要一点是，他清楚地知道，梁小龙。根本没有真的想跳楼的念头，纯粹是在演戏恶心人罢了。

瞧见丁卯态度如此决绝，梁小龙察觉不妙，顿时慌了神。

吊挂在这个鬼地方这老半天，说实话他也的确没多大力气再撑下去了，好容易‘盼’来了‘事主’，他可不想因为下不来台，真的再去演那等寻死觅活的戏。

梁小龙其实也知道，在场诸位公司领导多半早就看破了他的把戏。只所以还留给他一点情面，无非是害怕他真的没退路了做出冲动之事。

丁卯要是真的‘拒不合作’撂挑子走人，他的境况才真的就尴尬到家了。

现在丁卯要走，觉察到了不妙，梁小龙顿时急了，扯开喉咙就喊：“丁，你别走——”

丁卯被这‘撕心裂肺’的一嗓子激起浑身鸡皮疙瘩，差点儿没当场呕吐出来。心说日你梁小龙个仙人板板的，差不多火候就收场得了，真他妈要老子背上跟你有基情的名头不成啊？老子还他妈是个纯情小处男来着好不好！你这种老货可以没脸没皮，老子可还要谈对象讨老婆过日子呢。

“立刻滚下来，否则一切免谈！”丁卯冷着脸，真的很想打人。

“我、我……”

“喔喔喔……喔你妈个头啊……真当你是鸡啊！”丁卯闪开扑上前来劝架想要捂他嘴巴的女谈判专家，指着梁小龙破口大骂道：“再多一句废话，老子立刻就走！”

“…………”

“还不滚下来！”

“……我、我，丁……人家没力气，动不了了！”

女谈判专家闻声立刻愣住了，看看前面的梁小龙，又看看一旁的丁卯，眼里开始闪动着小星星。

显然她是没有料到，事情能够这么顺利就解决。看得出来，跳楼殉情自杀的那位大叔，已经不会再去寻死觅活了。

任务圆满解决，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可是她却分明有些不敢相信，此人没来之前，她可是跟那个要跳楼的秃头佬没少了拌嘴皮子瞎掰扯。

而且话题无所不包，就差了跟这秃头佬谈情说爱动用美人计攻略了。

说实话她真的是已经黔驴技穷，遇上了这么一根软硬不吃老油条，只觉自己枉负了留美心理学博士的学识，空有一肚子观察研究人类心理活动的理论知识，却无力回天救下这么一根求死心切的老油条。

在她的专业领域里，有句不成文真理：一切的自杀者，只要还有只言片语想要对话的意愿，都是心底深处有迫切求生欲望者。

可是在她眼里难以上青天的难题，后来的这个眉清目秀年轻人赶来之后，非但不见半点软语相向神情，反而三言两语就骂得那个秃头佬乖乖就范，自己要求下来了。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之中……爱情的伟大之处？

她与秃头佬谈判过程中，此人一直左顾而言他，只说是被一个男人辜负了，这才要死要活，为了就是讨要一个说法！后来事情经过，似乎也印证了此人说法，的而确之，这个后来的年轻小伙几句话就驯服了秃头佬。

可是……

她却总觉着有些别扭，更加想不通透，这个眉清目秀小伙，跟那个秃头佬怎么可能会有那等关系。

最紧要一个是，她是很想跟这个小伙攀谈几句，了解一下他是怎样一眼看破秃头佬跳楼自杀的举动是假。

这样一个对人性把握入微，极具洞察力的年轻人，却偏偏有这样的怪癖嗜好……唉！可惜了耶……

梁小龙的一句愁肠百结莺歌燕语，令那女谈判专家生出无限遐思。丁卯此时却心叫一个恶寒，真的要找个地方去呕吐了。心说梁小龙你他妈想怎么地，难不成还要老子上前去展示一下男子汉的雄风，抱你下来不成？

转头求助也似看向经理大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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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龙。根。本。没。有。（这么纯洁的七个字都能违禁敏感词？又长见识了！）

第十四章　再遇女专家

大老王反应过来，脸上神情也颇好玩，看看在‘大’字横梁上扭捏作态的梁小龙，又看看一身大男子气概的丁卯。好像真的在思考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关系。

“王总！”丁卯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大老王哈哈大笑起来，招手向一旁紧急待命中的消防队员打个手势，那几个消防队员得到确认信号，立刻飞快冲上，身手矫捷向梁小龙围了过去。

梁小龙是真的筋疲力尽了，不再胡乱挣扎，死死抱住‘大’字头部，任由几个人将他捆绑实在了，拖拽着弄回了天台安全区。

有几个记者摸样的人急匆匆向丁卯奔来，丁卯见状向大老王打声招呼，借着大老王打掩护的空隙，一溜烟飞快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

由于突然发生了梁小龙‘跳楼自杀’这样的丑闻，新天下公司全员上下的情绪都莫名紧张起来。

领导层连续开了好几个小时紧急会议之后，临近下班时候，终于由人事部门发出了正式邮件通知，特此说明今日事件的全过程。

表面上的文章，依然延续了梁小龙自曝的那个与丁卯恩怨情仇套路。

人事的邮件写得也相当隐晦，虽然没有明确指明他们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何事，却声明说今后再有此类因‘私人关系矛盾’而对公司声誉造成影响者，出于维护公司内部安定团结考虑，所有当事人都将被做‘劝退’处理，希望大家今后都能洁身自好、自尊自爱。

总之意思就是，公司是请你们来工作的地方，不是街道办居委会，更加不是政府机构民政局……处理不好私人问题并且影响到了公司形象的，一律除名。

而关于奖金分配之事，之前的决定没有发生变化，只不过却新加了一个补充条款：做为公司战略方针的一次调整契机，这份引发风波的文案，将转为由工程部两位工程师梁小龙、丁卯全责督导实施……

当然了，奖金最后能不能拿到手，能拿到多少，同样的，也都要取决于两位工程师能为公司创造的市场收益多少。

这是一把双刃剑。

至少对丁卯这个才毕业没多久的职场新人，想要取得最后的奖金物质回报，以他的人脉和工作能力，搞项目推广，一个字足以形容：悬！

再者还有，丁卯如今还特别不想再与这根‘粗粮油条’瓜葛太多，有道是——人言可畏啊！

此后一整个下午，一直也没能等到那个幕后神秘人的消息框出现。而且在‘成功’解救了梁小龙跳楼自杀危机之后，也没能让他的人品状态有所回升，丁点儿人品值都没积攒到，这未免又让他生出诸多惆怅。

丁卯忧心忡忡，加上对自己现如今的职业规划毫无头绪，更加对跟梁小龙合作搞项目缺乏信心，只觉前景无比渺茫。

丁卯很有些消沉。

这与他早上出门时，到处学雷锋做好事攒人品，踌躇满志的亢奋心情，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或许臭水沟里才更恰当一些。

下班回家路上，丁卯主动给房东大姐打了个电话，约好时间。

他一个人也懒得回去做饭吃了，现在兜里多少揣了两千多块，于是半途改道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餐厅。

餐厅里人还不是很多，丁卯算是这里的常客了，轻车熟路向自己常坐的位置走去。

忽然一个颇觉耳熟的女声传了过来：“我哪里是什么谈判专家，今天中午在天融大厦临时客串，差点儿就出了丑……阿梅，我倒是觉着，中午那个年轻人劝说那个跳楼自杀者时的表现，才称得上是个谈判专家。你们家那口子的事情，或许必须找个那样的专家来才谈得拢……”

是她？

丁卯眼前随即浮现出一个秀气女生的相貌：她是临时客串的？靠，怪不到会有那么白痴的见解，可恶，好好一个女孩子家，竟然把哥当成了GAY……

丁卯不想再遇见那个自作聪明的女谈判专家，这时他已经看到了那女孩的背影，为了不至于让自己再回忆起中午时的呕心事，他急忙转身改道要走。

餐厅老板娘热情走上前来：“阿卯来啦，一个人还是跟朋友一起呀？”

丁卯被老板娘叫住，自然不好意思再向外走了，只好应道：“一个人！老规矩，另外再拿一瓶啤酒！”

跟老板娘打过招呼，丁卯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却也不去看有没有被那个女谈判专家注意到。心说注意到了也没啥大不了，权当不认识就是了。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忽然发现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是个人遇到这种巧事，只怕也会好奇心泛滥成灾。

所以丁卯选定的位置，离开对方那桌没多少距离，中间也就隔着一张座椅的空挡。

他悄无声息坐下，耳朵就立刻支楞起来，暗中注意着身后的声音。

只是对方好像是因为有了他这个陌生人的突然出现，就此不再说话，变得很是安静。

不大一会儿丁卯叫的饭菜就送了上来，很简单：一大碗炸酱面，一碟凉拌三丝，一瓶深市本地流行喝的生啤。

丁卯给自己满上一杯。

借着倒酒的机会，他透过啤酒瓶的反射瞧见那个女谈判专家和她的朋友还在位置，至于为什么两人突然不再说话，他也很是好奇了。

好奇归好奇，丁卯还没什么上前搭讪的心思，他只是在思量，自己身上哪些地方，这么容易给人误解是GAY……

三杯酒下肚，丁卯已经将女谈判专家的事情抛之了脑后。酒足饭饱，付了饭资之后，便要打道回府。

才要出门，一个彪形壮汉直闯而入，大呼小叫死了老婆似的，丁卯躲闪不及，差点儿没被此人撞飞出去。

“阿梅，阿梅你在不在里面？”彪形壮汉根本就没理睬趔趄一旁的丁卯，大步流星向餐厅里走，边走边喊。

酒壮怂人胆。

丁卯酒量不怎么样，即便是啤酒这种级别的酒品，他也是一杯下肚就脑袋犯晕呼的主，更何况因为心情不好，今天更是一个人闷了一整瓶。

原本是趁着这股晕乎劲儿回家倒头就睡呢，猛然给人在家门口撞了一下，却连个对不起都没有听到，他的火气就涌了上来。

“你属螃蟹的啊？撞了人都没句对不起？”丁卯跟在那人背后折身而回。

……

“阿梅，可算是找到你了！走，跟我回家！”

“雷钢炮，少动手动脚，跟你回去干什么？又被你喊打喊杀吗？我告诉你这婚我是离定了。”

“离婚？阿梅你怎么又提这事！我在家里什么时候打你了，根本就没有的事情，你可不要随便乱说。”

“你先别嚷嚷，我请了谈判专家过来，既然你自个找过来了，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谈判专家？阿梅，咱们两口子的事，你请个什么谈判专家来瞎参合？而且还是这么年轻一个女孩子……这得要花多少冤枉钱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阿梅，我的好媳妇，咱回家……万事好商量，咱回家你想怎样谈都成行不？”

……

丁卯气势汹汹抓了个啤酒瓶跟上来找人讲理，不料却遇见这么一档子事，别人小两口在吵架，他再要搀和进去似乎不是很合适。

于是丁卯把酒瓶往旁边桌子上一杵，大马金刀拉了张凳子过来坐下，耐心等了起来。

他在等那个彪形大汉跟老婆吵架完毕。

你跟老婆吵完，哥再找你麻烦！

喝的有点偏高的丁卯，心中就是打定这么个朴素道理，认认真真在一旁观战起来。

他这么热情围观，有人立马就不乐意了。

彪形大汉转头冲着丁卯喝道：“兄弟，想看热闹请去电影院里，没钱哥请你都成，你这么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瞧我们两口子吵架不觉有点难为情么？”

丁卯道：“我在等你吵完，我还要接着跟你吵啊！所以我不能离开！”

彪形大汉道：“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吵架？”

丁卯道：“对呀，我又不认识你，你在门口撞了我一下，差点把我撞趴下，我为什么要白吃这闷头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