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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当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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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歌捂住嘴，蹲下去，凑到老者的脸边上，把那个头翻来覆去的观察，似乎不被虫子咬的地方限于一定范围内，这个范围，比一张脸要大一点，然后再仔细，再努力看，被虫子咬和不被虫子咬的地方有个界限？！
一条非常浅非常浅的痕迹，上面它到达了头皮里，而在颈部的部分，它又和颈部皮肤上的皱褶重叠，再加上它很浅，所以一般人不很近距离察看还真的看不清，那样问题就来了，这位老者是谁，他是因为什么被杀？
宁歌把这一发现一公布，三人面面相觑。
宁歌忍不住问苏弯弯：“这位老者和苏姐姐的父亲可是旧识？”
苏弯弯摇摇头，她也不清楚，即使她见过这位老者，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而且这位老者明显已经换了容貌，如何认得出来，可是……为什么两人都被银光所害……苏弯弯凝眉沉思。
顾以风还在仔细地察看着，接着，他又看了看老者的腿，腿肌特别发达，就像宁歌以前说的，这位老者练的是以脚部力量为主的功夫，他想了想，想起了一些传说，一些非常久远以前的事，可是到底是不是呢，还真的需要求证。
三人都对着尸体沉思，都想从中找到别的线索，都观察得非常仔细。
就在这种非常安静的时候，只听得外面传来“啪”的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了三人面前，刚好倒在苏弯弯的身边，宁歌站在苏弯弯的前面，因此也吓了一跳，吓得她连连后退几步，才看清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是………………………右使？
那个冷冷酷酷的右使！
二二 。 惊险不断
在百花岛上经历的事情，让宁歌对右使没有多少的好感，不过也谈不上很讨厌，毕竟他和左使比起来，实在算得善良，他这一下子，浑身是血的出现，宁歌也非常惊讶了下，右使的功夫可不差啊，能让他如此的，是什么人？不过经过斗篷人事件后，宁歌也慢慢明白了，其实高手是非常多的，至少从目前来看，能和顾以风差不多并肩的就有杜若轻和斗篷人了。
以顾以风的身手，早就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看到陆斐这副样子，他皱了皱眉，表情凝重，陆斐和这位老者是什么关系呢？
苏弯弯一看到陆斐这样，脸上的急色还是明显的，不由分说，把他给扶了起来，检查着他的伤口，陆斐伤得很重，大大小小的伤口多达十来处，最重的是左胸的伤口，已经见到肋骨，再下去，怕就是心脏位置了，看伤口的样子，估计血已经出了蛮多了，这会儿还正汨汨冒着血，苏弯弯眼前黑了一黑，是谁非要置他于死地，他这样的人得罪人是正常，可是却不会有如此深仇大恨。
半靠在苏弯弯身上的陆斐，浑身是血，眼睛也半张半闭的，调整了呼吸后，看清楚靠的人是苏弯弯，放了心，喃喃道：“有人要杀我，他们功夫很高，义父呢，我要找义父。”
苏弯弯缄默不语。
陆斐声音加大：“我要找义父，再等下去，他们追来，我就没命了，没命了……”说着说着，语调低了下来，有惶恐之态。
在百花岛上，右使给宁歌的印像还是高高在上的，不过喜欢找她的麻烦，现在他这副样子，不由给人一种感觉…………………………缺乏气概。一个男的这样靠在女的身上，还要找义父来救他，还満脸惶恐，真的懦弱，武林中的硬汉可都是头可断，血可流的。
顾以风盯着陆斐，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些什么，同时，顾以风看到这样的陆斐，眉头也是锁紧，他的沉思表情也是越来越浓，有些事，还真不好决断。
陆斐似乎发现了大家的沉默有点异常，随着苏弯弯的目光，他看到了躺在土坑里，已经有点腐烂的一具尸体，全身到处是虫咬的痕迹，只有一张脸是完整的。
陆斐一时愣在那里，这张脸他自然认得，这张脸是他生命的依靠，是他曾经日夜的相伴，可是如今，它竟然在这里……
陆斐愣了好久，才慢慢地向前走去，一下子扑在他义父的尸身上，目光吊滞，哽咽不能语，然后两滴清泪滑上脸颊。
男儿有泪不轻弹，宁歌倒是能理解陆斐，但是同时她想，这两颗泪里，有没有陆斐对自己的担心，毕竟没人可以保护他了，而且连他的义父都被害，那证明对手的功夫相应不弱，陆斐现在是相当危险的。
陆斐义父的尸身已经爬満了虫子，可是陆斐硬是抱着它坐在那个不干净的土坑里一柱香的功夫，不言不语，两牙咬紧，目中愤愤。
这种情形下，谁都没有动，任着陆斐坐在那里，宁歌暗暗想，陆斐和义父的感情应该非常深厚吧，陆斐要为他的义父报仇？
在三人都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苏弯弯才抹了抹脸上的泪，跑上前去，扶起陆斐：“陆老先生已经去了，节哀顺便吧。”
右使陆斐对苏弯弯的话没有反应，直到苏弯弯提高了声调，重复了四五遍，他才愣愣地抬起头，显得那样茫然，喃喃：“义父怎么能走呢，怎么能丢下我就走呢……”说着说着，一下子扑到苏弯弯的怀里，双肩抽动，宛如一个孩子，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宁歌一开始对右使的悲伤表示理解，在他扑到苏弯弯怀里时，宁歌一愣，看了看苏弯弯，这时的苏弯弯，脸上散发母性的光辉，神情温柔，目光慈蔼。
顾以风神情莫辨，不时看一下坑里的尸身，再看一下陆斐，眼中凝重，有犹豫之色。
陆斐哭了一会儿，估计靠着苏弯弯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似突然想过来什么：“弯弯，那条小被呢，那条小被找到了吗。”说到这里，他开始焦急起来，转身就往小石屋跑，速度还挺快的。
苏弯弯一把位住陆斐，看了眼顾以风，想了想，道：“被人抢走了。”苏弯弯说得很轻，语调中愧疚之意深浓，听得宁歌一愣，原来每人都有装假的天赋啊。
陆斐“啊”了一声，显然非常失望，一下子从苏弯弯肩头滑落，倒在地上，然后，就昏迷了。
要知道陆斐这一路逃命是相当的辛苦，受的伤也是相当重，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想寻找义父的帮助，还有一些原因是他隐隐感觉出，这事可能和小被有关，他要在那些人找到小被前，先把它藏想来，因为在出事前几天，义父曾有信给他，让早点拿着小被去寻找他的亲生父母，所以他才会让苏弯弯偷偷出百花岛，他想义父不可能无由地突然要他去拿小被的，八成是闻到了一些风吹草动。
陆斐一倒地，苏弯弯很着急，顾以风也一下子跑到陆斐的身边，背起他就往回走。
宁歌还在思索顾以风为什么这么着急，真是挺奇怪的，可是还没等她思索好，一溜的黑衣人就站在了他们面前，手中各拿一把长长的刀，在太阳下发着明晃晃的光，刺得宁歌硬是眨了好几次眼才适应过来。
于是大家开战了。
顾以风出的招非常狠，在出招的空隙，他也在观察着陆斐的情况，脸上表情凝重。
苏弯弯出的招也非常狠，她咬着牙，胸中憋着一口气，似乎只有敌人的鲜血和死亡，才能稍微缓解一下这种胸腔之间的愤恨之情。
顾以风以一对十，苏弯弯以一对五，顾以风非常轻松，苏弯弯略有吃力，然后有一黑衣人挣脱了苏弯弯的剑气范围，向宁歌砍去。
刀不是非常高明的刀，刀法也不是非常高明的刀法，可是对重伤的宁歌来讲，在举剑挡过那当头一刀时，还是累得喘息，同时伤口绷紧，痛感传来，如果她没猜错，伤口应该又裂开了，血不一会儿就会染透她的衣衫。
顾以风没有拿武器，动作却十分利落，不大工夫，五人已经在他手下毙命，五具尸体直直地躺在那里，伤口并不大，却让余下的五个黑衣人深深吸了口气。互相看了几眼，一时倒也不敢再进攻。
顾以风眯了眯眼暗忖，这十五人功夫算不上顶级，但要联合起来对付陆斐，却也是有余，何况他们对付的还有可能是已经重伤的陆斐，幸而今天他们来察看这个老者的死因碰上陆斐，如果没有呢……那后果真的难以想像。
在顾以风思考的片刻功夫，宁歌传出了一声惊叫。
顾以风眉一挑，踢翻眼前一个黑衣人，踢向他手中的剑，黑衣人的剑就直直地向和宁歌交战的黑衣人飞去，插在了他的身上，那个黑衣人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缓缓倒向了地上。然后顾以风飞身到宁歌身边，道：“你就站在我的身边吧。”这样总方便照顾。
苏弯弯的剑也是相当凌厉，这时已经有两个黑衣人倒在了她的手下，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哪里还是她的对手。场中的七个黑衣人趁着顾以风飞到宁歌身边的功夫，对看一眼，然后一起赶快飞，逃也似地往回路奔，速度其快。
顾以风浑然不理这七个人，只是查看着陆斐的伤势，眉皱得越发紧了，苏弯弯却是对着黑衣人就追，也是速度飞快。
眼看着苏弯弯和那七个黑衣人要跑出视线了，宁歌不由有点担心，苏弯弯实在不适宜再追下去了，穷寇莫追啊。
可是苏弯弯还在追杀中，她恨极了这些人。
逃跑中的七个黑衣人眼看要被追上了，可是却都不急，对付苏弯弯，七个人怕还是应付得来的。
这时场中一声大喝：“回来！”正是顾以风发出的，他眼睛还在陆斐身上，可是却似乎浑身都是眼睛一样，完全能看到场中变化。
顾以风这一喝，声音嘹亮，回荡有声，奔跑中的苏弯弯一下子愣了愣，回过神来，她真的要一人去对付七人……
跑在末尾的黑衣人却趁着苏弯弯这一愣，转个身，手一提，一把小飞刀就从他掌中，飞向苏弯弯。
飞刀很轻，所以速度也快，而苏弯弯还在愣怔中，随着飞刀飞出的同时，宁歌也倒吸了口冷气，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飞刀和苏弯弯越来越近，这时候，宁歌唯一能做是发出一声没有一点用处的惊呼，然后往苏弯弯的方向跑去。
当然她是跑不快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宁歌怎么可能跑到苏弯弯身边，而且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跑到，她跑到半路，那飞刀就到了苏弯弯身前了。
这时候，苏弯弯也从愣怔中醒过神来了，她开始动，可是她动得再快，都来不及了……
宁歌的心吊到嗓子眼上，目露惊慌，开始用力地跑，非常用力的跑，浑然不管已经完全裂开的伤口。
二三 。 前尘往事
这种时候能救苏弯弯的只能是顾以风了，只见他轻巧地踢起了一块石头，那石头就以令人不敢置信的速度快速地向那把飞刀而去，飞刀被击中后，偏了方向，没有钉入苏弯弯的心脏，而是直直地向着小石屋飞去，直到碰到了墙壁，才中断前行，掉在地上。
七个黑衣人全愣了一下，然后转身飞也似的逃出了三人的视线。
苏弯弯在七人逃出好大一段距离后，才醒过神来，这心情怎么形容呢，就是一瞬在地狱一瞬在天堂，心脏的起伏大得要命，等它终于完好归位后，她也不再追那七个黑衣人，向顾以风道了谢，神情落寞。
宁歌对顾以风的能耐早就能领教，因此倒不意外，她只是下意识地捂了捂伤口。在她弯腰捂胸时，一条手绢飘落在她的手上，接着传来顾以风淡淡的责备声：“尽喜欢做些不自量力的事。”
宁歌知道顾以风指的是她的小树林事件，那次她故意用银针引出斗篷人，确实太高看自己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她把手绢压在伤口上，心里暗暗惭愧。
苏弯弯看到宁歌的情形，略有愧疚，扶起宁歌，一行人快速地重新埋好老者的尸体往回走去。
宁歌旧伤口裂开，回去后，经过重新包扎，再喝一些补药，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陆斐的伤势却有点严重，直到第二天天明时分还是没有醒。
顾以风一直坐在陆斐的床前，苏弯弯当然更是不肯走，苏弯弯看了看略有疲惫之色的顾以风，道：“顾小候爷，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苏弯弯隐隐有点知道顾以风为什么会这么重视陆斐，但毕竟顾以风这样帮助他们，也足够用心了。
顾以风锁紧了双眉：“你知道那位老者叫什么名字吗？”
“陆安。”
“陆安？”似乎与传说中的名字不符，可是明显这位老者已经易过容了，那么他换个名字也是正常，他会不会就是那人呢，那人也是练的腿脚功夫。顾以风沉吟，看了看还在昏迷的陆斐，再看看苏弯弯：“你知道二十年前，江湖上最有名的女子裴斯晴吗？”
苏弯弯眼神一晃，却不敢对上顾以风的眼光，裴斯晴，她当然知道了，二十年前的武林第一美女，出身于当时最有名的家族，裴家，风华倾倒了天下，也倾倒了当时的一代奇侠白晃，白晃是个很神秘的人，无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只知道他一身的功夫，能挤身到江湖前三的行列，他行侠仗义，救危济困，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名満江湖。
白晃除了功夫高之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是江湖中有名的美男子，亦是许多武林侠女的倾慕对象，斐斯晴也一样爱上了他，不顾家族的强烈反对，跟了白晃流浪江湖，成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做了许多令人称道的事，可是两年之后，他们一下子从江湖中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从那时开始位高一时的裴家也日渐没落，直至两年前查出有谋逆的事实，而全家处斩。
顾以风看着苏弯弯的表情，微微一笑：“你是知道的吧，你正因为知道，才告诉宁歌有小被的事情的吧。”苏弯弯告诉宁歌有小被的事情就是想宁歌把小被这事告诉他吧，否则，如此机密之事，怎么会轻易告诉宁歌呢？
苏弯弯脸上的神情有点不自在，当初是有想宁歌帮她找的意思，却当然也有希望顾以风知道的原因在内，顾以风的母亲叫裴斯虹，是当年裴家的养女。这种事情，江湖中的人可能并不清楚，但苏弯弯的父亲再怎么样都是两江总督啊，对官场上的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有所知晓。
顾以风再一笑，可怜宁歌这个笨蛋，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苏姑娘已经查觉到什么事情了吧？我想，你接近陆斐，不会只是为了进入百花教吧？”
苏弯弯一愣，没想到顾以风连这种事都知道，她是主动接近陆斐的，并且想方设法，让莫言选她为武林第一美女，进入了百花教，而以前……以前都是陆斐去勾引人的，他去勾引了谁，谁就成了武林第一美女，后来会怎么发展呢，其实苏弯弯从自身的经历也能猜到一些，陆斐是一个从百花丛中出来的人，想到这些苏弯弯不由有些烦躁，其实陆斐后来对她还是不错的，待她一直非常真心实意，而且在她后面进入到百花教的宁歌和陆斐之间也是清白的。
“苏姑娘发现了什么？”苏弯弯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要献身给陆斐，并且想办法进百花教那种地方，那对她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所以必然有原因在。
苏弯弯嗯了嗯，今时今日，她没有隐瞒的必要，并且那条小被事件目的就是要让顾以风知道有关陆斐的事，然后再顺便管一下她的事，她父亲的事：“你也听宁歌讲了，我父亲死得奇怪，当时，我记得有人来找我父亲商谈运送一批东西，可是父亲拒绝了，不多久，就有人死于非命了，我跟着那人，发现那人去了当地最有名的花楼………………………繁花楼，进入了繁花楼里花魁千红的房间就再也没出来。”
顾以风看了看苏弯弯，这女子平时做事爽朗，关键时刻也挺细心的。
苏弯弯又接着：“我就对和千红来往过的人调查，发现千红轻易不接客，想见到她的面，想接近她身边并不容易，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有人来找到……”
苏弯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顾以风看了看她，知道她在犹豫什么，那人应该就是陆斐吧，陆斐的风流帐不知道有多少，有个千红并不奇怪。
苏弯弯看了看顾以风的神色，明白他是知情的，她有点尴尬，接道：“他每次去那里都不是从门口进去的，我想里面有地道，这样一来，我更难接近他们，接近事实的真相了，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苏弯弯想的办法也很简单，找了条狗冲到房间里，然后她跑去找狗，硬是和陆斐不打不相识。
顾以风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经过曲折，但这显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反正经过这些事，苏弯弯认识了陆斐，当上了武林第一美女，进入了百花教。顾以风开始沉默，陆斐在百花教内担当什么样的角色，他十分清楚，而陆斐的性格从苏弯弯的描述和昨天的行为中也可以窥得一斑，这样的一个陆斐，能担当起什么样的担子，顾以风实在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苏弯弯想了想：“我感觉百花教的背后，有人在支持着，而且是官场上人。”
顾以风还在沉思中，对于苏弯弯的话，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这个背后的主子到底会是谁呢，这点还要费思量。他沉吟了好久，想了想，回了自己的房间，真的有太多事需要想清楚了，也许一个人静静是好的。
当宁歌跑到这个房间的时候，陆斐还在昏迷中，苏弯弯正在给他的伤口上药。陆斐的香肩半露，雪白细腻，宁歌顿时一愣，脸一红，就想退出门外，脚才迈出门口，又突然想起什么事，跑回到陆斐身边，満脸疑惑地研究着陆斐肩头的一块圆形的疤痕。
有一些往事一幕一幕的划过了她的心头，她看了看那块疤痕，再看看苏弯弯，不知道是不是要说出事实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窗外也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苏弯弯上药的过程，每个过程都观察得非常仔细，不过当然，他的眼光是放在陆斐身上的。
苏弯弯对宁歌的举动颇不能理解，一个姑娘家这样盯着一个男子？总感觉不妥当吧，苏弯弯咳了几下，压抑下心里的那一丝不舒服，她想宁歌也不是迟钝的人，会明白的。
宁歌看了看苏弯弯，对着苏弯弯嚅动了一下嘴唇，最后愣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看着脸色不豫的苏弯弯，宁歌终于意识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讪讪地退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走了没几步，还来不及拐弯，当头迎上了顾以风。
顾以风早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就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一看，是宁歌，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这个陆斐，我以前好像见过。”宁歌皱着眉，那时天色黑，她也没看清，但肩上的那个疤痕，应该不会有差。
顾以风疑惑地挑挑眉。
“他可不是个好人。”试想一下，她当时正在天然温泉沐浴，而陆斐却似乎从天而降似的，游到她的身边，意图不轨，这样的人，能是一个依靠终生的人吗，宁歌为苏弯弯担心。
顾以风笑了笑，这丫头太单纯了：“他是不是个好人，你的苏姐姐会自己分辨的。”
“可是，他当时，他当时……想对我……”宁歌愣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句话说完，看着顾以风，目光闪烁。
顾以风的眼光一冷：“他当时对你怎么了？”陆斐也太无耻了。
“他……”
“他怎么了？”顾以风开始有点怒了，如果陆斐真的是一个这样的陆斐，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担当大任，那么他只好另寻他法了，再说陆斐真的是裴斯晴的亲儿子吗，他眯着眼睛再想想，裴姨是英姿飒爽的，而白晃也是豪迈万千的，两人能生出一个如此欠担当的儿子吗，不过陆斐也是相当的英俊，从相貌上来看，倒也完全可能是两人的后代。
“不行，我要告诉苏姐姐。”宁歌说着说着，转身走了。
顾以风还真怕宁歌去找苏弯弯，这个单纯的姑娘把别人也想得太单纯了，他只好一把拉住了宁歌。
宁歌略有不満，想挣脱，一边瞪着顾以风。
顾以风却紧紧地拉着宁歌的左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打算，过了一会儿，顾以风突然笑，笑得有丝狡黠：“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再说吧，你这样冒然前去可不是好事。”
宁歌眼一转，顿时明白过来，顾以风要偷窥？不冒然前去，只有偷偷看了。顾以风那笑，真可怕！
二四 。 故人之子
两人轻手轻脚地沿原路返回去，由宁歌领头，宁歌一边走，一边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原来骄傲如顾以风也会做这样的事啊，现在苏弯弯上药上到了哪一步呢？虽然她在百花岛对不穿衣服的陆斐有那么惊鸿一翩，但是那种情况哪能看仔细啊，他和顾以风的皮肤相比，哪一个会更白一点呢？宁歌想到在小树林里时，顾以风露出来的那雪白的手臂，嘴角咧开，呵呵一笑，回头看了看顾以风，把顾以风笑得莫名其妙，笑得浑身发毛。
顾以风知道宁歌的笑不怀好意，可是又猜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她不会是因为要看到陆斐不穿衣服的样子而开心吧……想到这些，顾以风有点怒，想当初在百花教的时候，这丫头当时就看得入迷，真真是……真真是欠教养，想了想，又觉得欠教养还不足以形容宁歌的恶劣和下流，他非常鄙视地瞪了宁歌一眼。
宁歌被一瞪后，立马收了笑，变得乖乖的，两人蹲到墙角，把头伸到窗下，再悄悄探上头。屋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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