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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当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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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风顿了一下 ,还是举步往前,就在这时,一声呻吟声打断了他前进的脚步,他轻轻地回过头,宁歌正看着他,轻轻地对他招手。想了想,举步往回,把宁歌抱回怀里,问:“他给你下药了?”
  宁歌一愣,摇了摇头,想了想:“让师父送我祁州大营。”
  顾以风一愣,有点不悦,片刻却有点明白过来,明白过来之后,他的悲凉感更甚了,他这是为了自己着想吧,父亲的事情还需要解决呢,这些只有从赵泽睿那里下手。
  宁歌叹了口气,拿过他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笑,不过笑得有点吃力:“你想多了,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吃了大补丹之过,唯今之计,只有去他那里,只有他方能想到办法。”说到这里,她看了看顾以风的脸色,果然他的脸色不大好。
  顾以风握了握拳,突然转过身,看向茫茫的天际,天阴沉得可以,似乎顷刻就要塌下来,可是还比不上他此刻的心情。他突然很想对着天空狂吼一声,突然想发足狂奔,走出他个天宽地阔来。
  宁歌闭了闭眼,两行泪珠滑出了眼眶,无声无息,可是她却又很快地拿手擦掉,等顾以风转身的时候,只看到她一脸的冷静,默默地看着他,他叹息了一声,抱好她,转身往外。
  林如海没有说一句话,跟上两人。
  当然到最后是林如海一人送宁歌进去的,宁歌进去的时候,只见赵泽睿正坐在大帐里,他面前的桌子翻了一地,跟前跪着一地的士兵,个个怕得要命的样子。
  看到宁歌,赵泽睿眼眯了眯,随后命人把这些士兵押下去,又命人重新收拾了桌子,弄好这一切后,他开始对着地图研究起作战方案来,仿佛宁歌是不存在一样。
  宁歌仿佛隐隐明白了他的想法,对这个突然间横在他们之间的距离除了无奈没有别的办法,她非常地想和以前一样在他面前撒娇打浑,可是努力了好几次,却完全使上不劲,不多时,她再度失力,晕了过去。
  林如海一声惊呼,赵泽睿像受惊了一样,突然从坐的地方跳起来,跳到宁歌身边,抱过宁歌,又是探脉,又是观察呼吸心跳的,半晌,他脸上的不悦和愤怒越发明显起来了,她是为了顾以风吧……赵泽睿咬了咬牙,可是手上还是不停地把她轻放在床上,开始从身边拿出瓶瓶罐罐,并走到桌边,开了一个方子,命令下去煎药。
  林如海冷眼旁观,看得分明,再看赵泽睿开的药方,颇为精妙,竟有些自己所未想到之处,他叹息了一声,转身告别。
  外面的雪又下起来了,纷纷扬扬,林如海多盼望这样洁白的雪能掩盖住所有的血腥与丑恶。
  下了一夜纷纷的雪,林如海也坐在山洞里整整一夜,看着天色越来越浓,再渐渐变亮,只感觉异常的清醒,等天色大亮的时候,他转回头一看,这一看不打紧,他发现顾以风的脸上隐隐有一层蓝色,不用多想,他马上明白了。
  那天,顾以风走进梅林的时候,蓝媚儿毒已经基本散了,可是却并没有完全散光,顾以风中的毒少,发作得晚,也没在意,昨天一场大战下来,身体疲极,毒终于发作了。
  好在这毒不深,顾以风能挺得一时,可是能挺到什么时候,林如海可真不敢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边厢,宁歌醒来的时候,首先是哇地一口吐出了嘴里的所有药汁,吐得赵泽睿一身一脸,赵泽睿倒是松了口气,对着面前那张虚弱到苍白的小脸,恨意只剩到一丝,更多的是悔意,如果当时自己不和她置气,她就逃不出去,也不至于这样。想到自己竟然跟一个小丫头置气,他叹了口气,抚了抚宁歌的脸颊。
  宁歌条件反射似的撇开脸,想到顾以风是被眼前的人算计的,她只感觉那双碰到她的脸的手冰得可以,冰到她心里。可是这一躲之后,她又隐隐地有丝愧疚,低垂了眼睑,不敢看赵泽睿的目光。
  赵泽睿被宁歌一躲之后,一惊之下,心下一把火却怎么样也燃不起来, 黯然地收回手,又勺了一勺药递到宁歌嘴边:“今天的药还没开始吃呢。”
  宁歌这次倒也没有撒泼耍赖,全部都喝了下去。喝完药后,她突然伏在赵泽睿的身上哭得唏哩哗啦:“顾以风……顾以风他被那些人杀死了!”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计策,否则怕赵泽睿还是不会放过顾以风的,何况,那个降虎阵中的人所有人均已经死去,不怕有消息走漏。
  赵泽睿一惊,手中的碗差点没握紧,醒了醒神,他拍了拍宁歌的背,安慰道:“别怕,别怕,以后跟在赵哥哥身边。”
  他拍的每一下都很温柔,她知道这其中全都是关心,真心实意的关心,可是他每拍一下,却似乎让她更加难受而已,他是她的神仙哥哥,可是神仙是这样的吗?
  这样安静地过了三天,宁歌和赵泽睿间竟然没有多少的交流,不过宁歌的反噬却已经一天比一天少。这一天,宁歌出得帐篷,只听到几个士兵在悄悄地讨论,有人看到顾以风了,宁歌心下一惊,脑子快速地转了几转。再悄悄地回到了帐内。
  这天正是傍晚时分,风很大,没有下雪,而那些积雪经过前三天的太阳照射也基本融得差不多了,这天应该是月初吧,反正月亮没看到,而星星也少得可怜,不知道是不是见景思情,宁歌突然感觉无比的消沉,有时候她真不明白,自己这样真的要准备待在赵泽睿的身边吗?
  走到大帐口,吩咐几个看守的人来了几坛酒,对着还算丰富的晚饭,一筷菜一口酒,吃得津津有味,要说她是怎么喜欢上喝酒的,那是在一年,被林飘雪骂她是没有父母要的孩子,那一刻她感觉自卑得透不过气,有那么一瞬,她是那么地嫉妒林飘雪,有一个好父亲好母亲,然后偶尔发现了一坛山里的果子酒,据说是山中的猴子酿的,喝得酩酊大醉,直感觉所有的痛苦在那一瞬似乎都遥遥远去了似的。这会儿为什么会越喝越愁,她要怎么样才能帮顾以风找到顾重山,那样一来,她也可以偷偷走 了,可是她怎么偷偷走呢,现如今赵泽睿看她看得比什么都紧。再想到林飘雪,胸中又是一痛,再怎么样,那份从小到大相处的情意还在,如今的这种情况,心下真感觉非常对不起师父!
  想到这些,她又连喝了三杯,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咳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于是再吃一口菜,再喝几口,这酒比起竹叶青来差得太多了,怎么喝了那么多,还不醉呢,脑子里还是那么清新,她突然有点怒了,又连着喝了十来口。
  赵泽睿刚进帐的时候,看到宁歌在喝酒,想了想,没有上前阻止,可是却越看越看不下去,最后,不得不上前,夺下她的酒杯,宁歌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眼泪就开始哗哗地流:“顾以风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赵泽睿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瞬间,只看到一股子酒液从他手中缓缓流了下来,流在地上,蜿蜒开来,像血一样,让人无由地害怕。
  宁歌抬了抬眼眸,又直接拎起那个坛子,往嘴里倒去,那酒倒流下来,像一股清泉,连绵不绝。
  赵泽睿目光突地变深,最后倏地拿过她手里的坛子,酒却洒了出来,洒在两人的手上,酒香四溢。宁歌闻到这香味,又复想重新抢过坛子来。两人争抢之间,酒液多少洒了点出来,沾湿了两人的衣衫,不过好在两人功夫都高明,因此酒液洒出来的不多。
  争抢之间,宁歌难免碰到赵泽睿,只感觉赵泽睿的目光深了又深,却最终只是深吸口气,把宁歌扶到床上,掖好被角,拿过所有的酒,转身出了帐外。
  外面正是月黑风高夜。走出一段距离,阴暗处,赵泽睿突然身形突起,向前箭一般飞去,他不相信顾以风已死,有人暗报顾以风和李若凡偷偷出现在天山一带,这个消息倒是完全有可能的,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啊,想来现在的李若凡,也极需要顾以风的支持的。
  若要说李若凡在赵泽睿的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呢,可能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母慈子孝图,可是李若凡从来未真心关心过他,再加上母亲的死颇成疑,赵泽睿并非没有怀疑过李若凡,只是苦无证据,当年因为裴斯晴的出现,母亲失宠,然后一夜间暴病而死,这不能不令他存疑。
  赵泽睿并没有多少功夫,就到了祁州城里,一片平常的宅院,平常的房屋,只见赵泽睿一跃进墙,并没有进屋,而是走到井边,哧溜而下,就消失了踪影。

  五二 。 情难自禁

  宁歌这几天非常不开心,似乎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这天正晚饭时分,宁歌又在大帐里摆了几坛酒,桌子上是一整排,大概十个杯子,只见她拎起坛子,哗啦啦,把所有的杯子依次倒満,然后一个杯子又一个杯子的喝过去,接着又哗啦啦倒满,如此三次后,她直接拎起了坛子,对着坛子喝将起来。
  赵泽睿站在大帐外面的一个角落,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脸色冷凝,在那些酒杯起落间,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死死地盯着那些酒杯酒坛 ,他终于忍不住,从角落里出来,走进大帐。
  拿过桌上的杯子,也不计较是宁歌用过的,倒了一杯酒,灌到嘴里,酒凉凉的,一入喉,身体也跟着它冰凉了起来。眉头皱了皱 ,他忽然又笑了,很大声的笑,笑到浑身发颤,笑到他手上拿着的杯子在不停地晃动,晃得酒液不停地洒出来。
  宁歌本来兀自喝着酒,这会儿停了下来,看着赵泽睿,诧异无比,赵泽睿一向是温良君子,如何笑得这般模样。
  赵泽睿却只是笑,一边笑,一边看着宁歌,看得她毛骨悚然。最后呐呐地走到他面前,嚅嚅道:“你怎么了?”
  赵泽睿停止了这种疯狂笑,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间又重新笑了,不过这个笑很温和,很美丽,像春花初绽,如冰雪消融,又静又暖,他轻轻地问宁歌:“这酒味道不怎么样,不如换竹叶青上来吧?”
  宁歌咽了咽口水,目中明显有一丝渴望和喜悦,她这样子,看得赵泽睿一笑,伸手过来,想拍拍她的头,可是手伸到一半,停在了半空,又轻轻地收了回去,同时伴随的是,他的脸色又变得冷凝了。
  宁歌只感觉今天的赵泽睿无比怪异,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不说,似乎有什么事情令他非常气愤,可是他忍着。她无由地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看向赵泽睿。
  可是赵泽睿的目光却没有放过宁歌,他在她的脸上来回逡巡,似乎有什么好玩的新东西,一定要看得透彻一点,看到宁歌避开他的目光后,他有点不悦,掰正了她的头,迫使她对上他的目光。
  宁歌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厉害了,正对面的是一张差不多完美无暇的脸,高挺的鼻子,明亮的眼睛,可是那眼中的光芒却如火似箭,让人一看,就仿如被置于火上烤一样,她闭住了眼睛,嘴角是一丝的苦涩。
  想努力挣脱开来,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手中的杯子不停地洒出酒来,洒在身上,冰凉冰凉。
  正当宁歌万分焦急,毫无办法的时候,大帐的门却开了,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冻得宁歌一个激凌,不过她心下却是非常感激这个开门的士兵,因为赵泽睿猛然间放开了她,又恢复了那幅严肃的模样。
  宁歌脸上一松,赶紧跳过去,搬那坛子酒,打开盖子一闻,那酒香得她直想叹气。
  赵泽睿看到宁歌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脸上一绷,可是看到她那对酒陶醉的样子,心底却又柔软起来,到底他对她硬不下心肠来。
  于是又有人进来上菜,一时间大帐内香味四溢,宁歌一时开心得很,拿着筷子尝尝这个又尝尝那个,有时皱一下眉,有时又嘻笑一下,把酒在那十个杯子里倒得满满的,再拿过杯子放在鼻前,深深地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回味着那醇香浓郁的感觉。
  半晌,她朝赵泽睿招招手,示意他一起喝。只见她歪坐在凳子上,斜靠着椅背,小脸儿红彤彤的,红唇微张。赵泽睿心神一晃,不知不觉间已经坐在了她的近旁,就着杯子喝了两杯,眼中闪着一种光芒,闪闪烁烁,如星星一般。
  被酒香吸引,宁歌浑然不觉赵泽睿的眼光,自个儿喝得开心,喝了五六杯左右,才似猛然间发现赵泽睿根本没有开动筷子,拿起一个杯子,宁歌递给赵泽睿,赵泽睿却只是看着她,并不接杯子,宁歌一时有点愣愣,反复用杯子轻轻碰触他,可是赵泽睿还是没有反应,宁歌一时有点懵了,直接把酒杯递到他嘴边。
  直到这时,赵泽睿才似回过神来,笑了一笑,用手抚上宁歌的手,把那杯酒往嘴边送去,然后一点一点地品尝起来,那模样仿佛在品尝着琼浆玉液。
  宁歌手一抖,直觉地想逃开,可是赵泽睿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她只怀揣着那一丝不安,陪他喝完这杯,心中懊恼不已。
  喝完这一杯,宁歌无论如何也不再劝酒了,不过这时,赵泽睿的心情似乎颇好,自己喝了起来,宁歌不知道赵泽睿的酒量如何,只见他一杯接着一杯,像喝白开水似的。宁歌接着喝,一时盘锯在心上的很多问题缠绕到心头,脑中纷繁复杂,滋味多多。
  不多时,这坛酒竟然见底了,尽管酒量很好,宁歌头也开始晕了,感觉头有点重,眼前的东西有点晃。她迷蒙中斜了斜眼打量赵泽睿,他还在喝酒。
  摇摇晃晃中,宁歌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这时,耳边却传来赵泽睿的问话:“如果有一天我的命在顾以风的手里,你会来救我吗?”说过这话后,是一声非常沉重的叹息。
  宁歌睁了睁眼,奇怪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为何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看来,一直都是他在逼顾以风,而此时的赵泽睿在她眼中也是模糊的,按了按额头,她又重新闭上了眼,酒香还在口内围绕,舒服啊。
  赵泽睿似乎没看到宁歌的举动,自问自答:“宁儿的心中只有顾以风,怕会帮着他来对付我吧……”说到这里,他打了个酒嗝,缓缓往一边倒去。
  宁歌虽然有点晕,却还有几分清醒,忙过去扶起他,却在一个突然间,对上赵泽睿那明亮如昔的眼神,她抖了抖,猛然松开了手,这时,赵泽睿反手抱过她,打了个酒嗝,笑了笑:“你还是关心我的。”
  宁歌想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却已是不能,赵泽睿毫不费力地把她抱到膝盖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摩挲着,眼睛微闭,一缕清浅的幽香,钻入他的鼻孔,让他不由自主的陶醉。
  宁歌能感受到那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抨击在她的后背,虽然她的背一再挺直了再挺直,可是却怎么样也无法逃离那灼热感,心头渐渐烦躁起来,又惊又怕。可是又不敢怎么动,深怕起到相反的效果。终于熬过半晌的时间,赵泽睿都没有动静,她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估计他刚才真的喝多了,于是她轻轻地掰动他的手,想从他怀里挣扎开来。
  宁歌这一动,打断了赵泽睿的沉醉,眼睛睁开 ,晃入眼帘的是那只俏生生的,白净如莲的耳朵,小小的耳垂圆润饱满,泛着浅浅的粉红,像等待采摘的果实。他的目光顿时停在那里了,喉头一紧,头一低,嘴唇就停在了那上面,那滋味……太过难以形容了,只感觉心头一时满满的,从来没有让他这么开心过,吸引着他又伸出了自己的舌头,继续勾描那优美的轮廓,感受那别样的柔软。
  宁歌只感觉耳上一凉,一瞬惊呆后,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用尽了全力,从赵泽睿的怀里挣扎出来,看着他,突然觉得非常之失望,尽管他心计万千,但他从来都是尊重她的,这会儿,他准备置她于何地,说起来,最终,她也难逃武林第一美女的噩运,只不过那些人是陪在高官身旁,而她却陪在太子身旁吗?想到这里,她突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嘴角弯起,眼睛眯着,那样不避讳地看着顾以风,眼睛里的光芒如冰水,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却终于被她压在了最底层。
  赵泽睿没想到宁歌还如此清明,骤然失去怀中之人,他突然感觉到一冷,对上她的目光,他一时有种悲凉感,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开来,大笑出声,笑得杯子里的酒都开始晃动起来,笑得宁歌四肢发麻,连连后退,直到抵住了桌子,才停了步伐。一刹那,同情,恐惧,害怕,皆而有之,低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赵泽睿却发了疯一般不停地笑,笑得咳嗽连连,慢慢走上前,夹住她的两肩,夹得非常用力,宁歌吃痛,眉皱得很深,他瞬间醒悟过来,放轻了手,动作变为了揉,不多时,又想拥她入怀,这次却被宁歌非常灵活的闪开。
  赵泽睿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良久良久,半晌,好一会儿,幽幽道:“我再怎么样对你,在你心中还是什么都不是,对吗?”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低,似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宁歌一愣,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冲口而出:“可是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为什么要指使莫言评我为武林第一美女,你故意的……”你如果只是为了让我来到你的身边,完全不需要这样,那时候也许只要你一个招手,我就会来到,可是你却没有这样做。
  这时换到赵泽睿发愣了:“是我指使的?”他听说李庆丰掳了宁歌到岛上时,顿时知道不好,送信让杜若轻去岛上阻止,她竟然说是他指使?
  宁歌不明白赵泽睿为何是这种表情,反问道:“难道不是你给杜若轻下毒,逼迫他做的这事?”
  “这还得怪你有个好师姐,幸好我派人阻止得及时,要不然,你早已经……”
  宁歌明白过来,不语。
  赵泽睿看她这样子,说感激似乎也没有一丝对他的感激,想到前几天的事情,心口一痛,一股浊气冲了上来:“我这样对你,可是你却在算计我!”

  五三 。 事出意外

  宁歌一惊,低了头不敢看赵泽睿。
  她的这个动作更加激怒了赵泽睿,他哈哈一笑,然后道:“不过这还得感谢你的安排,今晚将能让你见到一场绝妙好戏。”前几天,他跑出大帐去祁州城看顾重山时,宁歌曾经给他演过一幕戏,借着喝酒,在酒里下了一些跟踪用的药物,虽然有很浓的酒香掩盖,他却一样觉查出来了,之所以不点破,一方面是真觉得被伤了心,另一方面是存了将计就计之心,他倒要看看顾以风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而今天,这个对峙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宁歌抬了头,眼中戒备深浓,脑中快速转动,思索着赵泽睿可能做的事情。想到以顾以风的功夫,除了赵泽睿怕难有敌手了,宁歌这时就只想把赵泽睿拖住,如果他不去,顾以风救出顾重山的希望还是很大的。那怎么拖住呢,想了想,道:“你为什么非要评出武林美女再挟持她们,再利用她们,是不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想来是裴斯晴的第一美女的名号,让他深恶痛绝吧,可是如果评一个第一美女,再去绑架这个美女,那后来那些评上第一美女的人自然会有所防范,岂不是不利于挟持了,为什么非要在事前评呢?
  赵泽睿看了看她,一笑:“是的,因为我母亲的原因,我恨极武林第一美女,不过后来却发现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号特别好用,似乎那些人一听到第一美女,就来了兴趣。”
  宁歌想像着那些很猥琐的男子,对着第一美女流口水的样子,顿时感觉浑身一寒,这时她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也是她最终想要问的问题,一直盘恒在她心中,也是能证明自己在赵泽睿心中地位的问题:“那你让莫言评我为武林第一美女的时候早就应该想到了后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可是为什么你又要……”赵泽睿说她到百花岛的事情他不清楚,可是她评第一美女到被挟持有那么大一段时间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百花教可能会对她做的事呢?从一开始摆明就是故意的,他评她为武林第一美女的目的如果也是为了让她去招呼那些高官,那接下来的请求就不用说出口了。
  赵泽睿深思了一下,目光凝在她身上,那目光又温柔又缱绻:“我之所以指使他们评你为武林第一美女,是想让你有个名号,到时候嫁过来,地位也能高点,会更容易服众一点。”在那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差上天山上正式提亲了,谁知一切突然来了一个大大的转弯。
  宁歌一愣,不敢置信:“可是……”后来她被百花教掳走也是事实啊,而百花教分明是他的地盘啊。
  赵泽睿眼睛突然一眯,精光闪耀,看上去颇让人害怕,只见他拿起杯子,连喝了三杯酒,才闭了闭眼道:“李庆丰这厮瞒着我为所欲为,我已经让他付出代价了。”
  他的这个表情阴冷阴冷的,让宁歌有点害怕,不过综上所言,赵泽睿还是很在乎她的,那么对于她接下来提的请求,他会同意吗?学赵泽睿喝了三杯,她咬了咬牙,注视着赵泽睿的双眼道:“你放过顾以风和他父亲吧,反正顾家军现在已经在你的手里了,只要……只要……你放过他们,我愿意跟着你走……”到时候再逃吧,反正未来总会有机会吧。
  赵泽睿审视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不由自主地又伸手摸了摸宁歌的头:“丫头,你听过,宰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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