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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英雄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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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以能力的观点看来,是无庸置疑的。但是其本人的意愿,还有同盟方面的意向如何呢?”“他个人的意愿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同盟方面,只要能够承认流亡政权,就应该会满足我们这个要求吧!”“应该是的,不过,军务尚书所管辖的军队又该如何组织起来呢?”
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样的问题是毫无用处的,而且也不是鲁伯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所提出的。由这个问题所呈现出来的,不是鲁伯特的理性,而是感情用事。对于端姆夏德这种典型的企图利用冠冕堂皇的名义来掩饰与其个人能力不相称之野心的恶劣贵族…鲁伯特内心所真正认为的…他性格中苛薄毒辣的部分在这样一句无意的问话中被暴露了出来,这或许就是鲁伯特的不足之处吧。如果换作是他所憎恶,并且无时无刻想要凌驾于其上的亲生父亲安德鲁安·鲁宾斯基的话,大概会把这个问题留在心里吧!
敏感地察觉到鲁伯特的问题当中,充满了无意识之嘲弄的,并不是提出问题的人,而是被问的一方。端姆夏德伯爵自觉到体内奔腾的热血正急速地冷却,但也很聪明的没有把这个变化表现在脸上。“除了召募亡命者,加以训练组织之外别无它法。问题就在于经费……”“如果是经费的话则无需挂心。只要您说出所需要的数额,我们会为您准备的。”“那么就太感谢了。”
鲁伯特并没有说是“没有代价”,而且对于收据说明、或者是经费使用的监察等等也都只字不提。这些都只要在“帝国正统政府”对于费沙的负债到达一个巨大的额度之后,再去唤醒他们的注意就可以了。因为首先,即使身为这个正统政府的生身父母之一的鲁伯特想要让这个正统政府可以保住其能够清偿债务的命脉,但事实上这个命脉并不存在。由于这个政府仅为极少数人所期望,徒具虚名而已。如果将它喻为生在黑暗当中的私生子,恐怕也只是将自己的不幸反映在别人的眼中,最后步上预期的死亡命运吧!当然,如果这个私生子本身具有强韧的生命力和进取心的话则又另当别论…比如说,像是鲁伯特·盖安林格。不过,对银河帝国正统政府而言,这个希望就非常渺茫了。
对鲁伯特·盖塞林格来说,还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些事情可以分为公开的与非公开的,如今对于年轻而同时又具有优越智力的他来说,最为贵重的东面恐怕就是时间了!他在请示过瑞姆夏德伯爵,复印了一份流亡政权阁僚的名单之后,就向伯爵告辞了。此时的屋外,黑夜已完全驱走了白昼的余辉,夜里的寒气已经开始夹杂在干燥的空气里面。自治领主府方面只要明天早上过去报到就可以了,他打算要在某个地方渡过这短暂的夜晚。
鲁伯特出生于宇宙历七七五年、帝国历四六六年,比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年长一岁,现年二十三岁。盖塞林格是母姓,他的母亲是点缀费沙自治领主安德鲁安·鲁宾斯基人生的众多情人之一,或许,应该说还算不上是其中一个吧!鲁宾斯基并不是一个正统的美男子,甚至可以说是长相奇特的人,但是对女性却有着磁石般的吸引力,后代的传记作家恐怕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确认这一点。
在对外公开的场合中,安德鲁安·鲁宾斯基是没有子裔的,不管是男是女。但是自己却是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不是吗?鲁伯特嘲讽地翘起嘴角。名义上是费沙自治领主实质为地球的代理人、欺骗了全体费沙市民的父亲根本就是人类的垃圾,而自己正是那人渣的排泄物。这不就应该称为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鲁伯特所来到的地方,是位于西普斯庞地区内的宏伟宅邸。在地上车里打开车窗,右手按在门柱的前面,掌纹经确认之后,那扇青铜雕刻的门扉寂静无声地开了。
这座宅邸的主人是一个女人,对外有着许多的头衔。不但是珠宝店与夜总会的老板,而且是好几艘货船的船东。过去曾经是歌手,也曾经是舞女、女演员。但是这些头衔并不具有什么了不得的意义。身为安德鲁安·鲁宾斯基的亲密情人之一这样的身份,当然是不会被明白地记录在名人录当中,不过这才是她对政治家或大商人都有着绝大影响力的泉源。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鲁宾斯基的脚步已经走远了,称之为“过去情人”或许来得更为贴切也说不定。她…多米妮克·珊·皮耶尔在八年前还是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夜总会歌手的时候,尚未成为自治领主的鲁宾斯基对她一见钟情。鲁宾斯基为她热力奔放的跃动舞步所着迷,而且非常欣赏她喉音丰润的歌声,此外,据说还深深为她的聪明伶俐所打动。她是一个有着红褐色头发的美女,不过因为在姿色上远胜于她的美女不计其数,所以许多人并未提到这一点。
在大厅迎接访客的女主人,用她那好像歌唱一般昂扬的语调高声说道:“今天晚上要在这儿过夜吧!鲁伯特。”“我可没有那个能力代替我父亲喔!”“就不要再说这些蠢话了,不过这些牢骚也蛮衬你的……要来点酒吗?”“嗯,先给我酒吧。趁着脑筋还清醒的时候,有件事情要先拜托你。”
当多米妮克把装有深红色喜多乐威士忌的酒瓶和冰块拿到沙龙来的时候,这位年纪较小的年轻人用着性急的语调说道。“说吧,是什么事呢?”“有一个叫做德古斯比的地球教主教。”“我知道他,脸色青白的怪异……”“我想要抓住他的弱点。”“想要拉拢他成为自己人吗?”女方问道。“不,要让他成为我的手下。”
那极为不逊的表情和语调,或许正是他用以自我鼓舞的凭藉也说不定。虽然他所要面对的战争并非是微不起眼的规模,但是他并不希望有与自己对等的同盟者,他所想要的只是单方面地要为他牺牲的人。“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禁欲主义的化身,就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装的话,那么便有充分的机会可以抓住他的把柄。即使真的是禁欲主义者,只要花一些时间和手段,也应该可以让他改变吧!”“必须要花的另外还有一样东面哦,费用啊。如果吝惜出钱而期望要有好结果的话,那是不可能的。”“这你不用担心,必要的部分我会出。”
这等于是将对瑞姆夏德伯爵说过的话又重述一次。“副官的薪水有那么高吗?啊!对了对了!你说过还有各种额外的收入。不过不管怎么样,那些什么地球教还有亡命贵族们等等,现在这个时候可真热闹呢!”“好比百鬼夜行、群魔乱舞。在这个国家里面,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过是一些人在利用另外一些人。而我是绝不会被他人利用的。”
看起来颇为端正的鲁伯特那年轻的脸庞上,一时之间,竟然好像有瘴气漂浮在上头似的泛起阴沉的笑意。他把深红色的酒倒进空的酒杯当中,没有加水也没有加冰就一口倒进喉咙里。他所享受的并不是酒的香味,而是那股灼热的刺激,整个胃部和食道都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充实感觉。
最后站着的人一定是我!鲁伯特如是地想着。只不过,不管是什么人,不也都是这样想的吗……?
第三章箭已离弦
Ⅳ
费沙籍的货船“罗西南特”是不隶属于任何一家星际航运公司的独立商人私有船当中最为庞大的。银河帝国幼年皇帝艾尔威·由谢夫、兰斯贝尔克伯爵亚佛瑞特、雷欧波特·休马哈、以及奉博尔德克事务官之命要照顾幼帝的年轻女仆一共四人,被视为贵客受到郑重的接待。
这艘船被用来载运偷渡者,这已经不是头一遭了。为了要载运没有被列在货物清单上的乘客,“罗西南特”船上甚至还特别建造了一间设备完善的专用室。秘密门是声纹反应式的,而为了使红外线探测的功能瘫痪,在内壁与外壁之间,循环着与人体温度相同的温水。事实上,对“罗西南特”来说,搭载那些企图亡命的偷渡者无疑地就是它最大的收入来源。船长波梅尔过去曾成功地摆脱过多达两位数的帝国海关官员和宪兵的临时突击检查。有的时候是靠演技,有的时候则是靠贿赂。面对官宪的临检时,在判断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奏效的正确性上,是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的。驻在帝国的费沙事务官博尔德克为了能让艾尔威·由谢夫二世等人由帝都奥丁当中成功逃脱而选上了这艘船。
波梅尔则是因为受事务官亲自嘱咐委托,而且所有的费用也即场以现金预付的方式支付完毕,所以为了能够将这些贵宾安全且快速地送抵费沙,正打算不惜付出相对的努力和辛劳。由于不去探听客人的真正身份是这一行不成文的规矩,所以尽管他心里面觉得这种中年男子一名、青年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一名以及幼儿一名的组合非常奇妙,但并未加以追根究底。并且还指示大副要提供最高级的餐点和服务。这一次载运亡命者的航行如果能好头好尾的话,那么今后为政府载运贵客的机会或许也会增加吧!波梅尔在内心如此地期待着。
不过,当船由解除封锁的奥丁宇宙港出发之后不久,波梅尔的恶梦就开始了。“那小孩真是无可救药的兔崽子啊!”
负责送餐点的船员回来之时,一付悻悻然的表情向波梅尔申诉。当被问到左边手腕上为什么烫肿的时候,船员解释是那名小孩说不喜欢这个味道,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整个炖熬鸡肉的深底器皿连着装在里面的东面全部一起扔出去。那名女子正想要阻止的时候,他竟然又用力地拉扯她的头发,那名女子于是就哭了出来,而那二名男子则好不容易才加以制止,听到这里,连波梅尔都忍不住要吃惊不已。“大概是家庭环境的教养大差了,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大贵族的兔崽子们可能就是那副德性吧!总之,送餐点这件差事请船长交给其他的人来做吧。我是恕不从命了。”
肯定地表态之后,船员就到医务室治疗烫伤去了。
到下次用餐的时候,波梅尔命其他的船员送去,但这人却带着脸颊上深深的抓伤回来,第三个船员回来时则带着淤血的紫色鼻粱。一向富有商贾敬业乐业精神的波梅尔,在此时忍耐力已经超过了极限,因而前往提出抗议,我们这艘船不是用来载山猫的,无论如何请严加管束。那位看来高尚的青年一脸惭愧地郑重道了歉,并且给了相当金额的小费,说是给受伤船员的医药费,所以波梅尔就收下了。但是,当他看到那名女子的脸上、手上都有着不少伤痕的时候,又再度惊讶了。“或许这不是我所应该说的话,不过小孩子还是要严厉地加以管教才行。未经教养的小孩和野兽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是吧!”
波梅尔试着提出这样的忠合,那名女子却也只是虚弱地笑了笑。原本以为她可能是小孩的姐姐或姑姑什么的,如今看来却好像只是一般佣人。
……波梅尔知道了自己所搭载的这个“没教养的小孩”,可能就是那位传说中是如何神圣不可侵犯的银河帝国皇帝的时候,是在抵达费沙卸下了船上货物和四个偷渡旅客,然后在“朵拉库尔”酒馆里,听到自由行星同盟宣告皇帝流亡的广播之后,他低头注视着自己那只正握着酒杯的左手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管罗严克拉姆公爵究竟是野心家或者是篡位者,就算没有他,那个兔崽子皇帝迟早也会把自己的国家给啃倒的。这难道能够责怪别人吗?”
在无法委托其他船员只得亲自送餐点的时候,艾尔威·由谢夫二世重重地咬住他的左手不放,至今那深深的齿痕仍然像一个完整的半月形似的留在手背上面。
……到现在为止,表面看起来脾气有点过于暴躁的年幼皇帝,当自我受到压抑的时候,只能藉由一种不正常的暴力来渲泄情绪…
银河的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策谋篇 第五章一次出发
策谋篇第五章一次出发
Ⅰ
随着银河帝国皇帝艾尔威·由谢夫二世的“逃亡”以及帝国宰相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公爵发布的“宣战公告”,自由行星同盟的上上下下均被卷进乱气流的正中央。以优布·特留尼西特为议长的同盟最高评议会,在决定接纳以瑞姆夏德伯爵为首的流亡政府的这项行动当中,当然也有预测到莱因哈特可能的反应,但却也不得不为其苛烈的程度而受到强烈冲击。评议会中的一员卡布朗后来在回忆录中如此说道,他们正考虑要利用流亡政权作为外交交涉的有利条件时,却被对手抢先在脸上打了两记耳光。而且还被敌人告知自己的选择已经是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了。“金发小子想要以武力为后盾来胁迫我们!”
卡布朗满腔激愤地说道。但招致此严重后果的责任其实就在于他们轻率的政治选择,现在不管再怎么对莱因哈特加以责难,都难逃自己先前的判断太过于天真的批评。因为给予莱因哈特这个前来加以肋迫之借口的正是他们自己本身。
对他们来说,原本勉强还可以享受到的幸福,却因为他们在这场费沙和莱因哈之间显得有点奇妙的“合作”…由费沙策动安排、莱因哈特故意忽略…的阴谋之下作出了愚蠢透顶的选择,而懵然不知情地丧失了,还自以为得了甜头而沾沾自喜,却不知在这小小甜头的背后,原来孕育着极为巨大的苦果……。
二位在野的政治家…姜·列贝罗与荷旺·路易在一家餐厅共进晚餐。这两人因为审查会的关系,都和杨多少有些因缘。现在他两人正共进晚餐,其谈话的焦点也同样是集中在杨身上。“杨威利是不是具有成为一个独裁者的资质?这倒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在没有成为事实之际,是觉得有点好笑吧!不过就怕是笑到一半而脸色发僵的结局,我这一辈子里面已不知道见过多少回这种场面了!荷旺。”
列贝罗是一个不管在能力上或道德上都具有相当水准以上的政治家,但可惜就是缺乏那么一点幽默感。荷旺常常因这点而为这个朋友觉得惋惜。“要能够成为一名独裁者,就好比是在调鸡尾酒一样,里头需要放很多的成分和要素。必须要有屹立不摇的信念与使命感,不但能独善其身,还要有能够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正当化作最大限度表现的能力,除此之外,其城府之深还必须要做到有克己之忍及容人之忍,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敌人,也能够因利害关系而与对方合作,对付政敌决不会呈一时之快,而会设法找个正义的理由等等,这些你应该都明白吧!列贝罗。”“你说的没错,那么,杨威利又如何呢?”“这,似乎有些勉强吧!杨威利这位年轻人,就好像是甜甜的鸡尾酒,依我个人看来,还缺少一些成为独裁者的要素。当然,并不是其能力和道德方面的问题。而是在对自己本身的言行坚信不疑以及对权力的迷恋程度这两个方面,他并不具备,这或许是我个人的偏见也说不定,不过我的看法就是如此。”
当白身鱼做成的汤端上来的时候,两位政治家都停止了谈话。列贝罗看着那名上汤的侍者离去的背影。“但是,我和你的看法不同,我觉得他应该具有对自我本身毫无过失的确信。不就在几天前吗?我还听你说过他是一个相当勇猛果敢的弹劾家、而且还是个不屈不挠的辩论家。”
荷旺摇摇头,但那不仅仅是反对列贝罗所说的话,同时也像是在对汤的味道表示不欣赏的样子。“啊,那一次确实是那样的没错,但那是对那些愚劣的审查官感到忍无可忍的反击,而不是特别为了他自己本身的利益才发出挑衅的。如果仅就那次审查会来说的话,他的确是一个杰出的战术家,但也仅止是战术家而已。如果是战略家的话,一定会为了日后的打算,将那些即使心中讨厌的同事拉拢到自己这一边吧!不过,我们这名好青年杨威利啊……”
荷旺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把汤送进嘴里去。“却在面对着一条猪的时候,明明白白地告诉它你是猪。以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应该高兴的时候高兴,应该生气的时候生气,人才能够维持其尊严。可惜,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很多过去的事例告诉我们,一个人所应有的尊严,与其政治上的成功,往往是作为等值交换的……”
一会之后,荷旺用责怪的眼神瞪着那只空了的深底盘子,拿起杯子里的水含在嘴里。“目前我的结论是,杨威利不会成为一名独裁者。至少,他本人没有那个意愿。”“但是事态的发展不会全依照他个人的意愿吧!”“没错,而且那并不仅限于杨威利。列贝罗,你也不例外吧!你好像只忧虑着杨提督的事似的,不过假使真有那么一天,杨在非出自他本意的情况下,步上了独裁者的位子,英明地引导同盟走向未来的话,那么你对自己本身的去留又作何打算呢?”
列贝罗无法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地皱着眉头。而荷旺也不敢再加以追问,因为他自己本身也并不是已经有了确实的展望以及答案在他的口袋里面。
腐败的民主政治以及廉洁的独裁政治,究竟应该要如何取舍?这或许是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里面最难解答的问题吧!现在银河帝国的人民,或者应该说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由腐败的专制政治,这种根本不需作任何议论便可以肯定是最恶劣的状况当中,被拯救了出来。
在这样的一个时期当中,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均充满了无数的估计错误与灰心气馁。即使是将那位被视之为奉献忠诚与献身之对象的幼帝迎接过来的“银河帝国正统政府”成员,其失望的程度在当时看来,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的吧!“什么嘛!那个兔崽子!实在一点都不可爱!无礼、粗暴,简直是比一只歇斯底里的猫还要难以应付啊!”
愤怒、失望以及厌恶的情绪在胃中沸腾,他们可以感觉到嘴里面的唾液有着极为强烈的酸味,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们原本对于这个被莱因哈特以及前任帝国宰相立典拉德公爵所拥立的幼帝就不是很了解,但压根儿连想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不足以刺激臣下忠诚之心的劣童。
如果这个幼帝继续这样不知自我克制而长大成*人的话,那么所能期待的,大概就是一个可以和奥古斯都二世相媲美的“暴君”吧!正统政府的人们甚至这么想道。
奥古斯都这个名字,对高登巴姆王家以及帝国的历史来说,是最大的一个污点,如果在他之后的皇位是由他的儿子继承的话,那有关这个暴君的一切肯定要被慎重地抹杀掉。还好,对后代的人们和历史家们而言非常幸运的是,他的后继者耶里希为了要使自己的起兵作反成为正当化,因此便将暴君的所作所为明白地公开出来,对于与奥古斯都相关的言论也并未予以箝制。
但是,就因为相貌与性格与大人们所想像的不一致,而责怪艾尔威·由谢夫二世的话,这是一件相当残酷的事情。第一,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孩,不应该被强求必须要对自己的成长负责。其原因不管是遗传也好,环境因素也好,他的人格之所以会演变至今天这个地步,最应该被怪罪的,是他周围的那些大人们。他的双亲早已经不在世上,而帝国宰相莱因哈特对高登巴姆王朝的一切厌恨有加,对待幼帝自然不会像是父母亲那么地亲切,只是尽一尽最低限度形式上的义务而已。虽然说亲情、爱情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一切,但是在这些情感完全失落的情况下,自然没有理由会产生好的结果。
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孩,在精神上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颓废,而且更逐渐在扩大与加深当中,这当然会招致他周围的人的忌恶与逃避。
对于“正统政府”的要人来说,皇帝根本不必是一个英雄或名君,毋宁说是一个平庸的傀儡才是他们想要的,但是如果水准太过低劣的话,那也是相当令他们苦恼的。对于这个既没有可以统制的领土,没有可支配的人民,也没有军队这种以支配为目的而设立之暴力机关的流亡政权来说,自由行星同盟所给予的保护,以及费沙所提供的援助,是其生存所不可欠缺的。尽管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两者的行动实是基于他们自身的利害关系与盘算,但是为了要博取他们的好感甚至于欢心,以便为日后的反抗与重建工作作准备,所以也有必要赢得他们对于幼帝个人的好感。
因为这个理由,七岁的皇帝便被希望能成为一个像是由童话里面走出来的“可怜天使”,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明白这是绝对无法加以期望的,那么,应该要采取一些至少不会招致讨厌的安排。“尽可能不要将皇帝陛下带到别人的眼前。”
他们达成了这样的结论。他们命令医师给幼帝服用精神镇定剂,并且将幼帝的世界限定在“行宫”寝室的床铺上。奉命担任“御医”的医师,虽然担心过度用药将会带给孩子原本脆弱的肉体有不良影响,但最后也只得依照他们的意思行事。
就这样,凡是要求与幼帝会面的同盟政治家、财经界人士,言论人士,以及希望投靠流亡政府的人们,都只能满足于在大门的附近,远望着那名被强制滞留在睡眠国度内的小孩沉沉的睡姿。在所有的来访客人当中,当然也有人因见到那沉睡的脸而触动感伤的情怀,但是相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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