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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为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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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算是?”一旁的赤水流插言道:“殿下涉世未深,对东厂所知不多。不过我却听说,东厂似乎多是太监。而你和沈红仙是女子,古月真也不是太监吧?”

    “东厂的厂公。。。是我干爹。”欧阳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旋又道:“月真哥哥是我干爹的徒弟,唯一的徒弟。至于红姐姐,和我干爹关系交好。”

    说到这里,欧阳颇有些歉意低下头:“之前不与玲珑姐姐说,是怕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那现在怎么又和姐姐说了?”玲珑笑着拍拍欧阳的脑袋,浑不在意的样子。

    “是红姐姐让我来说的。”欧阳解释道:“红姐姐说,看架势,东厂似乎有大人物来了,如今甘州城四门都加了防备,东厂的势力,再想出城就难了。不止出城,便是在这城中,被找出来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到时候。。。”

    “找出来又怎么了?你们不是东厂的人吗?”月玲珑不解道。

    “我们是撬家偷跑出来的,所以。。。不过也是瞒不住了,所以我们想着,还不如主动去‘自首’。”

    “也是怕出什么意外吧?”一旁的赤水流接道:“东厂猛龙过江,甘州的地头蛇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挨刀,你们也是怕先被别人找到,拖累你那个干爹?嗯。。。也好。殿下身边只我一人,也难保周全,和你们一起进那东厂衙门里去,也多一分保障。只是不知。。。你们为何要接近我们殿下?”

    赤水流抬手止住欧阳还没出口的辩解,玩味道:“可别拿之前那什么路见不平,投缘之类的话来糊弄我。殿下心善,我却不信世上真有无缘无故的好人。就算是骗我,总也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吧?”

    “理由重要吗?我信东厂能保殿下安全,只这一个理由,公主殿下便该去!”

    “谁!”

    屋内三人闻听头顶声音,心下大惊,屋顶陡然破开一个大洞,有些瘦弱的身影背着那柄单刀,飘然落下:“怎么,这才几天,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小青!”月玲珑惊喜开口:“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公主殿下受惊了。”青丝断单膝跪地:“小青来了。”




好累,明天下午更哈

如题,喵~


第二百二十一章 高明的骗子

    感受到嘴角的不适,白鹿鸣伸出舌尖,轻轻的够了一下,舌尖熟悉的的温润和咸腥告诉他,这不过是血而已。

    下贱人的血竟然粘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是何等的羞辱。

    白鹿鸣淡眉微皱,冷冷的瞥了一眼脚下布衣汉子的后脑勺,又笑了:“我占了你的屋子,但却送你一家三口往生极乐,也算是不欠你什么了,你说呢?”

    等了几息的功夫,没有任何的回应响起。白鹿鸣又笑了:“那咱家就当你默认了。”

    “很有意思吗?”推门而入,黄沙卷看着白鹿鸣,面带讥讽:“你指望一个死人回话?”

    “在天有灵嘛。”白鹿鸣竖着一根指头,冲着天上指了一下。

    “死人如果在天上真的有灵,你我早他娘八百年就该死了。”

    “神鬼怕恶人,因为你我都是恶人啊。”

    耍嘴皮子,十个黄沙卷也不是白鹿鸣的对手。话锋一转,问起了正事:“我在外头转了一天,那天的黑衣人还是没有线索,你这边呢?”

    “差不多,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管他是谁,目标总不会是为了咱们几个太监。”白鹿鸣耸了耸肩,一脸的轻松:“楼兰没了,他们想抓玲珑。为的自然是那虚无缥缈的宝藏知道这一点,不也就行了?”

    “这要是虚无缥缈,你又何必在最后的时候让赤水流拦住我?”黄沙卷反问了一句,又沉声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赤水流那脑子,能办成事?”

    “他只是看着憨,但不是傻,更不是蠢。当时那情况,你留下合适?又或者我?

    你这人心思重,我不用在场,也能猜到你在玲珑面前肯定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是不是把我和赤水流也兜出来了?”

    “哼。”黄沙卷冷哼一声,侧过脸,没有搭话。

    “青丝断与玲珑从小长到大,最得玲珑信任,可谓言听计从。与之相比,咱们三个都要靠边站。”

    “那你还。。。”

    “但赤水流有一门特殊的能耐,能拍得上大用处。”

    “什么能耐,我怎么看不出来?”

    “骗,赤水流是个真正的骗子。”

    “他还会骗人?”黄沙卷觉得有些好笑:“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所以你不明白。”白鹿鸣摇了摇头:“骗人不算本事,三人成虎,曾参杀人。汉家的书中说的明白,谎话说了一千次,所有人都会相信。”

    “可赤水流只有一个人,也没有时间将自己的谎话说上一千次。”

    “集市上没有老虎,魏王被骗了,但庞葱不会被骗,因为谎言就是他编出来的;曾身杀人,曾参的老娘都信了,但曾参不会信,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杀人。

    赤水流的能耐在于,他说的谎话,只要说上四五次,他便能把自己也骗了。你说。。。他是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骗子?”

    “哪有人会骗到自己?”

    “所以说你不明白。”白鹿鸣站起身,晃了晃脑袋,脖子里卡叭叭作响:“早些睡吧,时候到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

    房顶破了一个大洞,瓦砾噼啪落下,声音算不得太大,熟睡的人们听不到,沈红仙还没睡,所以她听到了。

    古月真睡了,睡得很死,而房俊。。。想了想,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你也怀疑我?”

    “对啊,我确实怀疑你。”

    面对赤水流义正言辞的质问,青丝断倒是坦然的很,嘴角还带着潇洒的笑。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小青。”玲珑趴在欧阳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是护卫。公主殿下抬爱,属下不敢僭越。”

    赤水流的眼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眼神有阴森,有嫉妒,还有。。。悲愤?好像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就凭你一个人,还要护住殿下,能击退已存必杀之心的黄沙卷?还毫发无伤?你自己信吗?”

    “我他妈怎么知道。”赤水流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他要杀公主,我赶到了,我拦住了,你当时又在哪里?”

    青丝断没有回答赤水流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那白鹿鸣呢?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他带了黑衣人要杀公主和我,若不是他们来了,估计我都要陷在里边!”赤水流指着门口刚到的沈红仙,眼中悲愤之色愈浓:“你不信我,公主殿下信你,赤水流无话可说。但身负大王嘱托,守护殿下一生平安喜乐,赤水流不敢一日霍忘。我不会走,也不能走。我只问一句,你待怎样?”

    “不怎样。就像我说的,我要带公主去东厂。再说了。。。”青丝断扫了一眼赤水流腰间的吴钩:“你死不死的不说,我若死了,殿下在这世道怎么还活的下去?

    赤水流,你口口声声要保护殿下,那咱们就说些实在的。殿下不懂武功,没有自保之力,身边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又在明处。

    而白鹿鸣,黄沙卷,还有那群不知何来的黑衣人都隐在暗处。我且问你,若不去东厂,你可有把握保护殿下周全?”

    “这。。。”赤水流一时语塞。

    青丝断说的在理,四人武功不相上下,但如今“敌”暗我明,又有个累赘,确实处于劣势。

    “切。”赤水流哼了一声,似有不屑:“东厂便一定能护住公主?就算能,安知他们有没有别的企图?”

    “东厂能不能护住公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们两个护不住。”青丝断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温柔的看向身后的月玲珑:“楼兰没了,咱们现在在人家眼里算的了什么?企图?他们想要什么,给他们就是。”

    最后这一句,青丝断刻意用楼兰话所说,欧阳和沈红仙没有听懂。月玲珑自然是听得懂的,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完全是下意识的,抬手握了一下胸前的那个吊坠。

    如焰的红宝石散发着冰冰冰凉凉的温度,在滚烫的手心中,令她心安。

    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二百二十二章 齐国忠 上

    “难得,难得,见到这种美人,小雨你竟然还有心思回来?”

    敢如此对东厂查察司司主夜雨泽说话的,数遍东厂,除了厂公,便也只有云峥这个指挥使,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了。

    “美吗?没看出来。但从长相来说,也就是个一般人。”夜雨泽在原属于自己的空位坐下,白巾子将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擦了擦,阴声说道:“送她到后边这一路上,我不止一次想杀了她。”

    “这人不能动,”云峥皱眉,手指在木椅的扶手上无意识的敲打几下,发出“笃笃”的声音来:“至少在督主见到她之前,你不能动她。我有预感,总觉得这女人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我知道。”

    “行了,说那东西做什么,算算时间,细枝也该回来了吧?”苟小云笑了笑,但脸色也很不好看。

    玉生烟,对所有男人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在他们的眼中,只能算是一件东西,或者连东西都算不上,就好像垃圾一样,单纯的令他们感到厌恶。

    因为她的存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他们身体的残缺,就好像一块石碑,上边满是对这些东厂的大人物们的嘲讽。

    “算算时间,确实快回来了。”东方寒点头,应了一声。

    等了功夫不大,门外番子走入堂中,跪地叩首:“指挥使大人,门外甘州知府齐国忠携子求见。”

    “齐国忠?”云峥与夜雨泽、东方寒几人对视一眼,疑惑又有些好笑:“来就来了,还敢带他那个儿子来,你们说他是个什么意思?”

    “读书读傻了吧。”苟小云嗤笑一声:“这帮子大头巾,在京里咱们见得多了,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搞得好像正气护体,万邪不侵似得。等咱们举了刀,又有几个不尿裤子的。”

    一旁夜雨泽倒是摇了摇头:“罗福来无能,东厂在甘州消息不灵通,咱们对这甘州知之甚少。不过对这齐国忠,我倒是略知一二。”

    见几人目光聚集过来,夜雨泽垂目回忆片刻,开口道:“这齐国忠原是个京官,户部四品的员外郎。为人正派,当初在朝中时颇有些名望,洪武爷在时,对文官几度杀戮,这人见势头不对,据说是走了茹瑺的门路,调来了这甘州做通判。

    上任不到一年的功夫,原本的甘州知府便在塞外巡游之时被马贼剁了脑袋。而他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这甘州知府。这一当,便是七年。

    甘州这地方,地广人稀,偏又民风彪悍,来这儿当官儿的都拼了命的想跑,可他在这七年里倒是如鱼得水,声望日隆。

    朝廷曾两次想调他回京,但当地百姓挽留,他也摆出了一副只愿为朝廷守土一方的态度来。为此,先帝还曾亲笔赐了他几个字。”

    “写的什么?”

    “牧民一方。”

    “呵,名头不小,他配吗?”云峥撇嘴冷讽了一句。

    齐国忠的过往并不精彩,更多的还是平淡。但几人身居黑暗,满手血腥,以己度人,从这平淡的故事中却是听出了一些其他的味道来。

    “上任不到一年前任知府便死了?外出巡游被马贼砍了脑袋?”苟小云重复了一声。

    “一个京官,来到这漠北边陲,竟然也能扎住脚跟,而且声望日隆?”东方寒冷哼一声。

    “好本事啊。你们说呢?”云峥抖了抖袍袖,挑了个大拇哥,对几人比划了一下,旋又挑眉笑道:“如此好本事的人,自然不会是个傻子。细枝在外头大开杀戒,他领着他那个罪魁祸首的儿子来东厂找咱们叙话,咱们自然是要给个面子了。”

    低头对着地上的番子挥了挥手,云峥道:“去吧,把齐大人请进来,客气一些。”

    “是。”番子领命,躬身退出门外。

    不久之后,门外脚步声再度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叮嘱道:“到了,指挥使大人在里面恭候,齐大人自往便是,小人就不进去了。”

    “有劳。”

    “齐大人,久仰久仰。”

    齐国忠领着儿子走进堂中,云峥当先起身抱拳拱手,面目堆笑。只是那笑容假的很,完全就只是客套而已。

    “云指挥客气,齐某不过一边陲小吏,岂敢当云指挥抬举。”齐国忠的态度摆的很低,完全没有任何威势可言。

    “坐?”云峥指着东方寒右边的空位说道。

    “还是不了,下官站着就好。”齐国忠儒雅的笑了笑。

    云峥摇摇头,倒也没有坚持,自顾自的在主位又坐下,抬头上下打量了齐国忠一番,又将目光转向他旁边那个“仪表堂堂”的儿子。剑眉星目,鼻梁高耸,皮肤不似边塞之人般粗糙,反倒有些白皙细嫩,做的好了肯定很有嚼头。云峥不自觉的想到。

    “云指挥。”齐国忠拱手又是一礼,指着自己身边的儿子,笑道:“昨夜冒犯,惹得东厂几位公公雷霆怒火,揪其根源,这引子却是在小儿的头上。齐某愚钝,不知如何才能平息几位公公的怒火。

    城中人头滚滚,但杀得再多,也不过都是些小人物。齐某想着,不如再加上犬子玉帛的这颗脑袋,只求几位公公对甘州的百姓们网开一面。如此,国忠也算是对得起甘州的百姓了。”

    从与父亲进了这东厂,齐大公子便一直一言不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精神恍恍惚惚,三魂还在,七魄已无。

    人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知父莫若子。

    往日里齐玉帛自命不凡,在这甘州城中仗着自己的老爹甘州知府的身份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可在自己的老爹面前,比耗子见了猫还有不如。也就是他老娘也在的时候,他才能稍稍的喘口粗气。

    昨夜种种,今天甘州城中的血海凶光,他从得到消息,便知道自己恐怕闯了大祸了。第一反应便是找自己的老娘求救。谁知等他赶到老娘卧房的时候,他老娘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玉帛,闯了祸,就想着找你娘,现在你娘死了,你还想找谁?说出来,爹一块杀了,也绝了你的念想。”




第二百二十三章 齐国忠 下

    “几位公公,饶命!饶命啊!”齐玉帛的脑袋在地上撞得“梆梆”作响,看着都疼,如此大力,只两三下,便已见了血。

    只可惜,此时的观众,连吃人的事情都司空见惯,铁石心肠哪里会被几声哀嚎,一滩血迹所打动。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玉帛不敢了,玉帛再也不敢了!”

    “聒噪。”夜雨泽皱了皱眉头,一旁的苟小云和东方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东方,你说他能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给磕死了?”

    “顶多会晕,死是死不了的。”东方寒侧过头:“你忘了,上回黑猫还专门给咱们验证了一回,在可控的情况下,人是不可能弄死自己的。”

    “额。也是。”苟小云打了个寒颤,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没人喊停,齐玉帛就这么一直磕着,一下又一下,求饶的话渐渐地变成了不知所谓的胡话。但还在坚持的磕着,坚持的说着。

    云峥就这么看着,看着地上的齐玉帛,也看着站在他边上儒雅潇洒,甚至脸上还带着笑的齐国忠。

    不论人,还是畜生。受了委屈也好,遇到惊吓危险也罢,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找自己的父母寻求庇护。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一种本能。

    可就在这三步外的眼前,齐玉帛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念得却还是“公公饶命”,而没有一声“爹爹救我”。这倒也算得上是一道奇景。

    尤其齐国忠的脸上那抹笑容,便是云峥这个吃人的太监,也觉得有些阴寒可怖。

    疯子,一个没有疯的疯子。这是云峥对齐国忠的评价。

    “来人。”云峥抬掌而击。门外侍卫应声而入。

    “去看看,罗福来和柳细枝回来了没有。”

    “是。”

    “齐大人。”

    “不敢。”齐国忠赶忙施礼:“大人叫我国忠就好。”

    “呵,齐大人。”云峥没有改口,继续说道:“咱家昨日在那胡尘坊见得我东厂儿郎受人欺侮,更丢了性命。一时恼怒,便动了嗔念,到今日,造下好大杀孽。南无阿弥陀佛。”

    佛的六字真言从一个吃人肉的太监口中念出,配着他那五短身材,丑陋的面目,实在是有些讽刺,令人发笑。但在场的人自然没有人敢笑,只能静静地聆听。

    “今天齐大人来了,还带着儿子来了,身段放得这么低,算是给咱家,也给东厂一个好大的面子。咱家没读过多少书,不过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立身道理还是懂得的。这样吧,”云峥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齐国忠,伸手一指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晕过去的齐玉帛:“齐大人这儿子如今也算是受了惩罚,相信以后会明白些事理。咱家做主,便放他一马如何?”

    此话说完,堂中为之一静。东厂众人死死的盯着齐国忠的双眼,想从中看出些人所该有的情绪。

    这也是他们过往在京城中惯用的一种手段。大喜大悲之下,人总会露出些许破绽来,每当遇到有些看不出根底的人来时,他们总会来上这么一手。

    地上那只余一口气的齐大公子似乎感受到了这缥缈的一线生机,又或者没有。手在地上胡乱的探了探,摸到了齐国忠的衣摆。

    “孩儿错了,救,不敢了。”蚊蝇的呢喃中饱含着对生的向往,以及对死亡的畏惧。

    “齐大人。。。”云峥又推了一把:“您的意下如何啊?”

    “呵。。。”齐国忠笑了。

    儿子不用死了,他有理由笑,但他的笑容别有韵味,绝不是开心,更没有任何的感激。只能说。。。有些诡异,令人很不舒服的一种笑。

    “云指挥恩典,下官铭感五内,先行谢过。”齐国忠说着感激的话,双膝一曲,竟跪在地上冲着云峥磕了三个头,再抬头时,眼中竟有坚毅之色。

    “但杀人偿命,太祖之法,胡惟庸身为宰相,也不曾例外,此其一。

    甘州城中今日因这小畜生一时之错,死伤何止千百,他们需要一个交代,此其二。

    我齐家诗书传家,圣人教诲不敢一日或忘。如今出了这么一个混账,若不予以严惩,实无面目再见天下父老,也对不起先帝御笔,罪莫大焉,此其三也。

    青天白日,以此三者,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小畜生!”

    “那齐大人的意思?”云峥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一双绿豆眼微眯,有不解,也有不敢置信的震惊。

    “吾子当死!”大袖一甩,一柄匕首滑落手中,手起刀落,下一刻,一腔热血激射而出,鲜血糊住了齐国忠的双眼,而他的嘴角,仍旧还带着那抹诡异,嘲讽的微笑。

    。。。。。。

    “你们被灭了门,齐大人把自己的孩子也扔在了东厂。你们痛,以父杀子,齐大人更痛。你们现在与其跪在这里痛苦哀嚎,怨天怨地,不如想一想,接下来的路,你们想怎么走。”

    还是府衙后院的那间明堂,毕天火的面前黑压压的跪着十几号人,白天的时候刚刚见过一面,如今他们又来了。

    齐国忠去了东厂衙门,吴克敌、赛巴斯、还有胡车儿不知所踪,此刻便也只有毕天火一人接见了这群“苦命人”。

    “求,求大人做主!”贾正胸前仍带着斑斑血迹,气息奄奄,但仍勉力挣开身旁两人搀扶,叩首哽咽道:“吾等愚钝,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若你们还愿意听我说,那你们就在这府衙里住下,三十几个人,这府衙还是安排得下的。其他的,你们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管。时候到了,自然会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大人!”

    “大人啊!”众人不依不饶,还要纠缠,却见贾正抬手一拦,缓缓转过身子:“事已至此,我等已没了用处。唯一的指望,便是几位大人的眷顾。毕大人让咱们等,咱们等着就是。毕大人。。。”贾正勉强安抚下众人,颤颤巍巍的又转过头来,膝行几步,爬到毕天火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来:“毕大人,小人的宅子没了,一应财物自然也尽付流水,但小人身上想来随身带着铺面的房契地契,愿悉数交与大人,权做小人一点儿心意。”

    身后众人见状,纷纷醒悟过来,也急忙在怀中袖袍间翻腾起来。

    毕天火冷笑一声,伸手接过贾正手中的盒子:“哼,算你们识相。”




第二百二十四章 勾连?

    “杀人不眨眼不算什么,杀子不眨眼。。。这齐国忠还真是有几分能耐。而且,他确实没有扎眼。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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