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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作者:梅子黄时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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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连臻低着头,脸上浮现出飘渺而苦涩的笑意。半响,才轻声道:“娇姐,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等过阵子小皮皮的病好了,你就带小皮皮来洛海看我。”周娇见他对小皮皮的病那般笃定放心,心里头也升起了无限希望憧憬:“嗯,好。等以后小皮皮好了,我们一定去。”
年东晟回来后,特地端了杯酒敬她:“连臻,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忙,下次来打雁,记得一定要找我。若是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一定要跟我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火锅热气袅袅,还是娇姐与年东晟,许连臻只觉得心底温暖。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命好,一再遇到贵人,早先的玲姐、孟静姐,还有现在的周娇。就算年东晟,他说她帮了他,可实际上,是他帮了她。
站在楼下,再次挥手与年东晟和周娇道别:“年经理,娇姐,再见。”却见年东晟调了个头后,推门下车,将一个小纸袋递给了她:“连臻,这是我的一个小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有机会我会去海洛看你。”像是怕她拒绝一般,还未等她反应,年东晟一说完,就转身上了车。
许连臻低头,瞧见了纸袋上某水晶品牌的字母LOGO。她连忙抬头,却只见年东晟的车子已经转了弯,消失在视线尽头。
人生啊,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只是一个转身,两个相识的人或许这被子就不会再相见了。
许连臻缓缓的转身,准备上楼。忽然听见贺君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响了起来:“许小姐。”
许连臻愕然的侧过身,只见贺君从一辆车子里头下来,因为与上次的车子不同,在加上天黑,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
贺君道:“蒋先生说今晚会洛海。”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再不多话。
许连臻当然知道贺君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她上车。她迟疑了一下:“我的行李都还在楼上。。。。。。”贺君道:“许小姐可以将钥匙给我,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
许连臻瞧了瞧贺君,知道他说的话不假。,于是从包里找出钥匙给了他。
临上车前,她抬头又望了望这个住了一年多的房子。想来也是她与这屋子的缘分到头了,所以她要离开了。
贺君替她拉开了车后门,许连臻不由一呆,蒋正楠居然也在。大约是开车门的举动打扰到了他,他侧头斜睨了她一眼,两人的视线一碰撞,彼此又迅速弹开。
许连臻发现他的脸色阴鸷得可怕,一副风雨欲来的摸样。
许连臻坐得离他极远,贴得车门边。当然,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可以隐身。他离她这么近的距离,让她觉得似有一种很重很重的压力将她紧压着,呼吸困难,胸骨也像会随时碎裂。
其实许连臻一进来,蒋正楠的鼻尖就闻到了淡而微凉的酒意。她喝酒了!
前头的常师傅是蒋正楠车祸后新招的一个司机,自然不知道蒋正楠和许连臻之前的故事。他见许连臻坐进来,而自己的老板又无任何吩咐。这样子的情况也怪异,他不好开口。等了许久,蒋正楠还是没有说话,常师傅便轻轻回头问了问句:“蒋先生,可以开车了吗?”
蒋正楠这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司机赶忙发动车子。
许连臻自坐进来后,就一直侧头望着窗外。边上的人紧绷着脸,前面的司机自然不敢造次,连音乐也没打开。于是,车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里头一路开去,因为路况好,车子性能好,所以开得极平稳。
许连臻这几日因为要赶年东晟的设计,一连几个晚上都只睡三四个小时,白天又要忙着店里头的盘货、理货,整理一个详细的库存表给娇姐,一便她和新来的店员查对。所以这会儿在安静暖和的车子里头,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蒋正楠则打开了电脑,查收邮件。他懒懒地瞧了几封邮件,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心烦意乱之极。只觉得车子里头无处不是她的气息,就算带了薄薄的酒味,也渺渺香甜……
香甜……他竟觉得香甜,自己是不是疯了!
蒋正楠心底挣扎了半刻,缓缓侧头,发觉她靠在车窗边,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居然还睡得着!蒋正楠胸膛起伏不定,脸上浮起了几丝受伤的表情,只恨不得伸手把她掐死算了。
他方才在她楼下等了许久,却等到别的男人送她过来。这个男人的资料他现在倒背如流,年东晟,离异无小孩,有一家小型设计公司,设计和施工在大雁颇有口碑。一年前开始接近许连臻,让她帮忙设计图稿,最新的光风百货的橱窗展示、LXL品牌的橱窗展示等,都出自许连臻之手。
当日侦探社一查到她的地址和资料,便第一时间电邮给了他。
照片里头的她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色大衣,头发比当初离开他的时候长了许多,纤纤巧巧地披着,围了一条玫瑰紫的围巾。那张清冷的照片里,她的侧影纤细,线条柔和,那粉红便是其中唯一的亮色。
当时他握着无线鼠标,就如被人下了定身咒,再也无法移动。
她不知道。他找她,找了这么久。他恨她可以那么轻轻巧巧地离去。可是恨的里头,有多少咬牙切齿的想念,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酒店套房见她那日,已经是他在大雁市的第三日了。那两日他在她楼下看着她离去,看她走路去上班,看她在店里忙碌,看她去医院,又看她回来,看着她房子里的灯亮起来,又看着暗下去……
他才知道她离开他,这一年多,是这么过的。
她的眼帘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睡眠不足。这般瞧了许久,许连臻好梦正酣,一直未醒。蒋正楠的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抬头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可下一瞬,他记起了往事,手僵在了半空中,缓而无力地垂下。
蒋正楠猛地转头,望着车窗外如墨般浓重的漆黑夜色。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片刻,才又转头望向她。
就算睡着了,她的眉头还是轻蹙着。黑色的长直发柔顺地垂在肩畔,衬得她白嫩的脸部线条越发柔和清浅了。
蒋正楠怔怔地又瞧了半响,猛地侧过头。只是这次,他轻轻地开口吩咐司机:“把温度调高点。”
不知道是累还是其他原因,许连臻只知道自己睡的极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她朦胧地睁眼,眼前的一切陌生得紧,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做梦了。可不过数秒,意识慢慢回笼,许连臻猛地坐直了酸硬的身体,侧头,果然看见蒋正楠正坐在自己身边。
大约是因为她的动作过猛的缘故,蒋正楠抬头,不带任何情绪地斜睨了她一眼,“啪”一声合上了手上的电脑,冷冷地道:“既然醒了就下车。”
原来车子已经停在某酒店的停车场。进入酒店大堂,便有经理模样的人带了两个酒店工作人员,客气地朝蒋正楠躬身道:“蒋先生,您要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蒋正楠再不理睬她,有两个独立房间,客厅,露台,甚至还有一个书房。
蒋正楠不再理睬她,好似她根本不存在一般,径直进入了其中一间房间。许连臻在套房的客厅停顿许久,这才进了另一间房。
许连臻放下了自己随身的大包包,呆呆地在窗前沙发上坐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大约是在车子里头睡过的缘故,她此刻竟一点点的清醒了过来。
如今蒋正楠处处散着冰冷气息,从再次相遇,他瞧着她的眼神就从来没有过任何温度。
那日威胁她的时候,就算是微笑,亦是凉薄如水的:“对了,据说你朋友取了那张支票里头的钱,是给孩子治病用的……而且听说,到目前为止,那个孩子还没有找到匹配的骨髓……”
许连臻倒抽一口气,不由的后退了几步。他居然调查的这般清楚!
蒋正南微笑的望着他:“我但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一个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许连臻见他神色便知道这两个消息没一个好的,她咬着唇望着他。
蒋正楠也不以为意,说了下去:“好消息是我帮你找到了相匹配的骨髓。”许莲臻蓦地抬头,目光霍然跳动:“谁。。。 。。。 谁的骨髓和皮皮相匹配,你快告诉我!”
蒋正楠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徐莲臻反应了过来,倒吸了一口气:“蒋正楠,你——”
蒋正楠直认不讳;“不错,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这就是那个坏消息,那个相符的人不想捐赠!”
许莲臻呆了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才:“你疯了吗?那关系着一个孩子的命。。。 。。。 ”蒋正楠神色淡漠之极,许莲臻只好低软了声音;“蒋先生,那孩子。。。 。。。 小皮皮才六岁,你救救他吧。好人会有好报的!求求你了。。。 。。。 ”
她那般温言软语,蒋正楠亦是第一次听到。可是一想到自己在病榻上辗转,后来复健的那些日子,心又陡然硬了下来。他冷冷地哂笑,一步一步迫近她,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好人?你觉得我是好人吗?外面的人一直说我做事不择手段。对此你应该深有体会。。。 。。。是不是?”
“还有。。。 。。。 我从来不信佛。所以你不用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只是知道,付出一定要有回报!”
“那个孩子跟我无亲无故,我为什么要救他?我这个人一向精明,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若是没有我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娇姐憔悴的面容和小皮皮一日比一日瘦弱的脸,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在闪过。
长久的沉默之后,许连臻神色麻木的抬头:“什么时候结束?”
蒋正楠神色不明的望着她,只说了两个字:“一年。”一年的时间想必他也会厌了吧。
落地玻璃上浇水似得瓢泼大雨,将整个大雁笼罩在一片雨雾蒙蒙之中。
就这样,她终于还是妥协了。
只是这一次有期限,一年而已。她不断的安慰自己:“一年,只要一年。”可是她说不出的害怕,可具体害怕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许连臻在床上辗转难眠,隐隐约约好像听见外头的客厅有声音,她屏住了呼吸,半天才想到了房门发锁了,心里一松。
又反复了许久,一直到天色发青才入睡。第二天醒来,一看手表才七点多,还是按她平时的生理时钟醒的。
洗漱好了,又在房里呆了许久。来开房门,客厅静悄悄的,毫无声息。他松了口气,看来蒋正楠也还未起来。
此时正是平时早饭的时候,加上昨晚与娇姐他们只吃了火锅涮菜。只觉得饥肠辘辘。看到个在吧台位置的明显的自助早餐劵,便取了一张,蹑手蹑脚地拉开门,出了房间。
餐厅位于酒店的二十五楼,有很好的视野。她挑了了一个玻璃幕墙的位置,可以远眺着整个城市在晨光中的慢慢苏醒。
许连臻去了一份牛奶和一份三明治。她才吃了一口只见一个餐厅经理摸样的人走上前来,礼貌的低头询问道:“请问您是许连臻小姐吗?”
许连臻诧异的一愣,然后回答道:“是。”那人回答道:“有您的内线电话,请跟我来。”
许连臻一拿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似有些不耐烦:“回房间来。”说罢,便“啪”一声挂了电话。
许连臻只得三口两口的将三明治解决掉,匆匆下楼。进了房间,只见客厅里头依旧空无一人,她站了片刻,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一转身,一张明艳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面前。那美女见了许连臻,大约也有些惊讶。但只一瞬间,便神色如常,上下打量了许连臻一番。那美女娇笑转头,朝身后的蒋正楠嗔道:“一大早的,在这里出现一个女的,害人家吓一跳。”
蒋正楠搂着她“吃吃”地笑了出来,带了浓浓的鼻音,性感异常:“有我在,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了,不过是个助理而已。”
许连臻无意识的捏着手里的房卡,僵站在一旁。方才吃过的早饭像堵在了胃的某处,微微抽痛。
蒋正楠的嘴角一勾,露出很浅很浅的弧度。脸上的疤都因为他的笑容柔和了几分。他拥着那女子,抬头对许连臻吩咐道:“早餐让他们送上来。”
许连臻方忆起自己如今的助理身份,应了声:“是。”她轻轻地关上了门,顿了片刻,便找出饭店的内部电话,接通了餐厅的内线号码:“你好,这里是商务套间1808号房,我们需要两份早餐,谢谢。”
许连臻在房间里头等了许久,隐约听见服务生来送餐的声响,听到蒋正楠与那女子不时的说笑声。
很久以后,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许连臻这才轻轻的打开门盗了客厅。客厅没有人。看来蒋正楠他们出去了。
吧台上有两份吃过的早餐。许连臻怔怔地站了一会,心想着今天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再住一天。
身后传来蒋正楠淡淡的声音:“收拾一下,出发回洛海。”
她吓了一跳,倏地转身。只见他的神情清冷疏离,已经换上了衬衫,整在系领带。
她倒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穿的也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只是很奇怪,那个年东晟送给她的小袋子明明上车的时候放进大包包里的,可是居然不在了。她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抬头,便见蒋正楠冷眼旁观的不耐之色,想着自己如今的助理身份,忙进了他的房间,帮他整理物品。
尽量避开眼,但还是无意中扫到了床铺,凌乱异常。
以往倒是从叶英章那里知道他有很多的女人。只是这样的面对面倒也是第一次。可是在这未来的一年里,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许连臻将他为数不多的贴身物品一一收入随身的小皮箱,临出门的时候又查了一遍这才提了箱子出来。蒋正楠双手插袋,正站在窗边,远眺着景色,听到她的声响,转头瞧了她一眼,然后径直出门。
许连臻跟在他后面,抬头瞧见他的衬衫领子上有一抹浅浅的微红。她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口红的颜色。清亮的粉嫩,正是那位美女性感嘴唇上的颜色。
许连臻明显感觉到蒋正楠的心情比昨晚还要差,一张脸简直阴沉的骇人。车子才开出酒店,蒋正楠就奇奇怪怪地吩咐司机:“找家饭店。”
许连臻回想着那两份没怎么动的早餐,心想难道是酒店的早餐太难吃了?可又一想,应该不大可能,这种五星级的地方。
司机常师傅也是个很会看眉眼高低的人,忙把车速降了下来,一边开一边瞧街道旁的饭店。看到顺眼的,便低头询问蒋正楠的意思。好在这次蒋正楠也不挑剔,片刻便顺顺当当的找了一家港式酒楼。
蒋正楠下车的时候,许连臻见司机师傅熄火停车后坐在前排,没有下车的意思。她便也犹豫了一下。
也不过片刻光景,便见蒋正楠转过头,语气极不耐烦:“还不走!”
如今他与她说话的口气,十次里头九次都是这样不耐烦。
服务生进来写了菜单,便又退了出去。一下子,一个诺大的包间里头就他们两个人。
许连臻抬头便可以瞧见对面的蒋正楠。此情此景倒熟悉得倒教她想起在洛海的过往。有一阵子,他最喜欢带她去各种地方吃饭。也正是那个时候,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
大约是他们来的这个时间,早市已过,午市又没开始,所以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
各种港式早点和菜式,清淡而又精致。另还有一份热气腾腾的干贝瑶柱粥。
许连臻早餐饮胡乱吃了几口,此时被香气勾起,只觉得一个饿字。蒋正楠到吃的不多,只捡了两个虾饺和一个海味烧卖,又吃了一小碗粥便放下了筷子。
许连臻因对胃口,吃了一碗粥后,又吃了两个虾饺和一个叉烧酥。
许连臻这边才放了筷子,抬头却见蒋正楠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吃了起来,津津有味地将他剩下的烧麦、虾饺、凤汁鸡爪、蒸排骨、叉烧酥一一尝遍。
大约是吃饱了的缘故,后来上了车,脸色也缓和了很多。许连臻一来昨晚几乎没有入眠,二来她上了车向来容易入睡,再加上车子里的气氛实在怪异,她不想面对蒋正楠,所以一上车便阖眼假寐。结果不久,假寐也成了真睡。
蒋正楠凝望她,舌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苦涩。他要她回来,要她回来做什么呢?与以往一样对她,总是不甘。想要好好折磨她,可。。。 。。。。
蒋正楠烦躁的握紧拳头,放松,再握紧,再放松。。。 。。。 如此重复,再重复。
这天晚上,总算是到了洛海。
车子稳稳当当驶入熟悉的铁门的时候,许莲臻已经醒了,侧头凝望着已经灯火通明的屋子。
蒋正楠下车后,与先前一样,径直而去。司机常师傅朝许连臻客套的微笑:“许小姐,我下班了,再见。”
许连臻一个人站在车库,站了很久,这才从侧门直接进了客厅。
进去之后,许连臻倒是愣住了。客厅重新装修过,连沙发等软装也全部换了。她乍一进去,竟有种闯错地方的感觉。
不过格局到底是不能变的,她又杵了很久,这才上楼,找到以往自己住过的房间。因为知道装修过了,所以对她原来的房间亦是装修一新的模样,倒是没有再惊讶。
许连臻泡在浴缸里,打量着陌生的一切。
她那个时候答应蒋夫人离开这里,一半是因为蒋夫人开的那个诱人的条件,但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蒋正楠。
可想不到,如今又回到了这里。
又想到父亲许牟坤,如今正孤零零的长眠在落海城北的晖山上。
这天晚上,许连臻在床上辗转难眠,根本无法入睡。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索性就起了床。下了楼,按着记忆的方向,打开了原来小白住的房间。
空的,是空的。房间也全部重装了,许小白可爱的小窝,长绒垫子,自动喂食机,无菌饮水机,堆在角落的各式玩具。。。 。。。都已经不见了,更不用说小白了。许连臻愣愣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头,她觉得自己也像是做了空空荡荡的梦而已。
蒋正楠很准时的在八点多从楼上下来,显然睡眠质量不怎么样,眼下有青青的痕迹。见到餐厅里用餐的许连臻,似怔了一下。可也只一秒,他已经坐了下来。
一丝不苟的管家上前问道:“蒋先生,早餐还是按往常吗?”蒋正楠点了点头。
很快,便有人端了过来。蒋正楠用过了简单的早餐,放下咖啡杯,便起身出门。许连臻见他不说话,便也起身,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常师傅已经开了后车门候着了,蒋正楠坐进了车,常师傅便习惯性地小跑到了后座的另一边给许连臻开门,蒋正楠凉凉地道:“他坐前面。”
常师傅一愣,下意识的应了句“是”。忙又帮许连臻开了前座的门。
一路沉默着到了他的办公室,贺君已经在了。蒋正楠冷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贺君吩咐道:“你带她去一趟舒曼那里。”
许连臻整了整自己一身的休闲的轻便打装扮,跟这里的环境和外头的一大群白领丽人实在是有点格格不入。
上车后,贺君向她交代道:“许小姐,有关你在大雁的物品,我安排人整理好了,都给你带回来了。还有你租的房子,我也安排人联系了房东,都处理好了。”
许连臻知道贺君的办事能力,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杀鸡在用牛刀,太大材小用了。便轻声说了句谢谢。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许连臻沉吟了片刻,问道:“贺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贺君客气的说:”许小姐,请说。”
许连臻:“贺先生,你记得我以前养的小白吗?你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吗?”
贺君片刻才开口,有所指地道:“不好意思,许小姐,我想你可以直接去问蒋先生。”
许连臻蹙眉不解,贺君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原本也只是想知道,小白到底是被送人还是遗弃成了流浪狗而已。但贺君这样直接把话封死了,他也没法再追问下去。
下车时,贺君给了许连臻一个最新款的白色手机:“我的号码也在里面,许小姐若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许连臻接了过来,半天才说了声:“谢谢。”
许连臻没想到舒曼和小薇见到自己的时候居然还记得,笑吟吟的上前与她打招呼:“许小姐,好久不见了。”
许连臻微微浅笑:“舒小姐、小薇,你们好。”
贺君与舒曼进了办公室,小薇则给她端上了花茶、水果和小甜点:“许小姐,请慢用。”
贺君与舒曼并没有聊多久,很快便告辞出去。舒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言笑盈盈的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正题:“许小姐平日喜欢什么牌子的风格哪?”
许连臻垂目一笑:“舒小姐,在你面前我也不说假话,来你这里也不过是听老板的吩咐而已。我哪有资格挑什么牌子?”
舒曼以往也与许连臻接触过几次,自然知道许连臻跟蒋正楠身边的其他女人都不大一样。舒曼刚得过贺君的嘱咐,说许小姐的账单无上限,光这一点便已经知道这位许小姐在蒋正楠心中便不是一般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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