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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红袍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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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被击成了粉碎,化为七色粉末弥漫在空中,就像节日焰火,分外美丽。七人魂飞魄散,不约而同飞身后撤,如果战斗一开始,他们马上撤退,说不定仍有几分活命的机会,但此时再想逃命,已经晚了。五方神剑掉头发起攻击,裹挟排山倒海之力和浩浩磅礴之威,势不可挡,分头飞向“鹦鹉七鬼”。兄弟七人毫无防守之力,“嘭”“嘭”“嘭”先后被五方神剑击中,每人的前额上多出了一个铜钱大小的孔洞,颅骨被掀开,殷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交织在一起四处飞射。七人当即毙命,尸体从高空坠入人群。
兄弟七人一向被丰居正依为左膀右臂和靠山,在敌军中享有极高的威望,昨日又曾大肆屠戮官兵,威风一时无二。此时,小云仅用一招,就将七人击毙,使敌军大感惊恐,官军则是大受鼓舞,士气空前高涨,群情振奋,攻城力度大大加强。只一会工夫,武昌的四座城门先后失守,朝廷士兵就像蚂蚁一般源源不断涌入城里,和丰居正的叛军展开巷战。另有几万名士兵,手足并用攀上云梯,登上城头和守城叛军展开十分残酷的肉搏战。
小云收回“元始浑天轮”,凝目观望,只见武昌内外尽是尸体,“鹦鹉七鬼”的尸身已被战马踏成了肉泥,泥土里渗入了大量的鲜血已成为红色的泥浆。他心里颇感黯然,战斗如此残酷,自己介入战争究竟是对是错?
武昌的正门上方响起一阵极为奇异的号角声,高亢嘹亮,持续不断,犹如龙吟大泽,凤鸣高岗,传向四方。说它奇异,盖因此时响起的号角既非官军所有,也非丰居正的军队所用,竟是别具一格,敌我双方都未曾听过。喊杀声和兵刃撞击声被号角完全掩盖,双方士兵无不错愕不解,不知号角有何含义,纷纷停手罢斗,抬头观看。
号角声随之泯灭,霎那间武昌内外一片死寂,只见正门上方的“敌前指挥所”的大门缓缓开启,显出一名中年男子。此人头戴冠冕,身穿明黄色龙袍,右手托有一枚印玺,正是僭号“大楚皇帝”的丰居正。此时,他的神色已极为憔悴,须发稀疏,并已斑白,正襟危坐在一张盘龙座椅中,双眼混浊暗淡望向前方,目光空洞呆滞,不含丝毫感情,对兵临城下的十几万官军视如不见,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澹台复羽“哼”了一声,纵马出列,高喊道:“丰居正,你已走投无路,何不束手就缚?”丰居正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缓缓收回目光,望向澹台复羽,沉默一会儿,冷笑道:“成王败寇,自古如是!老夫既已失败,不免留下千古骂名,但我好歹也是作了几天皇帝,纵情享乐,执掌生杀大权,可谓不虚此生,所以老夫绝不后悔!”说至此处,双颊竟泛起一丝病态的嫣红,像是十分兴奋。用力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老夫眼下已贵为楚国皇帝,自有尊严,就是死,也不会留下尸首给你拿去请功领赏!澹台复羽,你是不是很失望?”说完,哈哈狂笑,两行浊泪沿面颊缓缓滑落,用力一拍座椅的扶手,触动机关,引燃了埋在足底的几万斤火药。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烟火齐发,砖瓦乱飞,灰土弥漫,“敌前指挥所”已被彻底掀翻。丰居正竟被炸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一代枭雄和他曾创建的赫赫功业就此灰飞烟灭。是非功过,只能任由他人评说,他自己是不会知道了。
第六十四回 枭雄末路(5)
小云驾起乘黄,飞临正门上空,眼望丰居正的葬身之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既欣赏他的枭雄行径,又颇感人生无常,但不管怎样,丰居正一死,好歹也是了结了一桩心事。正准备离开,听见一声呻吟,心里十分诧异“莫非丰居正没死?”
他飞身下了乘黄,在犹自冒起缕缕青烟的废墟里展开搜索。很快就在距爆炸中心十几丈开外的一堆瓦砾底下,发现了一名身负重伤的中年男子。此人左手紧握一支铜制号角,八成是方才吹奏号角的人,他全身血肉模糊,肚腹开裂,眼见不能活了。
小云在看清此人的相貌后,大吃一惊,问道:“你是周铁农?”周铁农原是竹山县的“司隶都尉”,因假扮盗匪,前往洗劫田家村,曾被小云捉住。想起他当时曾承诺此后不再为官,就此回乡务农,小云紧接着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铁农神色羞愧,喘息道:“我除了领兵打仗,不会干别的。。。。。。回乡不足半年,生活已十分艰难。。。。。。加上抵受不住高官厚禄的诱惑,就重操旧业。。。。。。投奔了丰居正。。。。。。”抬起右手,艰难的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正要说话,内脏和大量的血液从裂开的肚腹里涌出。他的身体极度扭曲,手足抽搐痉挛,登时毙命。
小云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如果周铁农能坚守承诺,一直在家乡务农,作一名自食其力的农民,他岂能有今日之祸?又怎会死在武昌?就算死,又怎会死得如此凄惨?难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的人生宿命真的是无法改变?一时间心情差到了极点,伫立一会儿,方才掰开周铁农的手指,拿起书信,展开观看。
信纸已被鲜血染成红色,好在内容仍可辨识。写信人名叫“周铁宏”,估计不是周铁农的亲兄弟,就是他的堂兄弟或是族兄弟。信中言道:“铁农吾弟,月前在武昌一晤,你我兄弟剪烛西窗,联床煮酒夜话,言及桑梓,论及古今兴替,豪兴勃发,激扬文字,但相聚时短,未能尽兴,愚兄甚感惆怅。
自道教发起的‘天雷绥靖之战’结束后,我方五路大军齐头并行,每战必捷,车万里损兵折将,如笼中之鸟,如刀俎之肉,覆亡之日已在眼前。战事结束后,愚兄凭借战功,必能升官晋爵,光大我周氏一族,指日可待。至于封妻萌子,企及富贵康宁,自也在意料之中,于愿已足;数年之颠沛流离,披肝沥胆,屡历生死,亦能有所回报。但三日前,愚兄奉命前往中军大营投书,竟于无意之中听闻,‘忠勇侯’准备于近日设计谋害独孤将军,不禁使愚兄颇感黯然。
‘忠勇侯’柳诚志一向对独孤将军抱有成见,据传,二人不睦,是因道门掌教紫微和独孤将军是故交,紫微先生于出使猃狁之后,甚得陛下器重,引起‘忠勇侯’的嫉恨,并担心独孤将军一旦凭借紫微先生的支持,他日势必要凌驾于自己之上。尽管如此,愚兄也绝未想到,‘忠勇侯’竟敢对独孤将军生出加害之心。官场倾轧竟是如此残酷,竟是如此不择手段,不禁使愚兄心灰意懒。
愚兄为人耿直,领兵作战或能胜任,但尔虞我诈,提仿小人,绝非愚兄所长。战事结束后,愚兄将辞职回乡,以农耕自给,以诗书自娱,闲话桑麻,含饴弄孙,不论政事,不涉官场,或能保命全生,不致被小人所害。呜呼,人心险诈,宦海腥风,不可不防,不可不畏!
贤弟也知,愚兄一向在‘折冲将军’独孤景略麾下当差。独孤将军待人宽厚,从不嫉贤妒能,为人公允持正,于愚兄实有提携眷顾之恩。但‘忠勇侯’官高权重,威压全军,除了雍王,他可以随意处决任何人,不必奏明圣上。愚兄明知他有加害独孤将军之心,也只能缄口不言,一旦说出,不免惹来杀身之祸。眼见独孤将军身处险境,愚兄又不能出言提醒,实感愧疚,心里郁结。只得写信告知贤弟,一抒积郁,思之汗颜。贤弟与道门掌教紫微曾有一面之缘,如能将此事告知紫微先生,或能使独孤将军幸免于难。
愚兄效力朝廷,贤弟在丰居正麾下任职,你我兄弟不是一殿之臣,值此乱世,各为其主,原属正常。但丰居正绝非真命之主,楚郡犹如弹丸,绝难成就大业,并且想长期保持割据,亦不可得。丰居正日后结局必定可悲!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自古如是,贤弟早作决断,以防日后不利。愚兄言尽于此,贤弟保重。周铁宏此致。”
小云看完书信,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柳诚志既生加害之心,估计最近就会有所行动,景略此时犹自不觉,岂不危险万分?周铁农在收到此信后,来不及前往太和山告知自己,官军就已兵临武昌,他只得投入战斗。如不是自己听见了他的呻吟,此信就如石沉大海,再也不会被自己看见,景略更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可以规避危险的机会,此事当真是巧合到了极点,也险到了极点!转念一想,心里泛起一丝疑虑:柳诚志要加害景略,按理说如此机密大事,又怎能被周铁宏所知?难道此信只是一个诱饵?或者真的是柳诚志大意了,未曾注意保密,方才被周铁宏所知?
小云考虑再三,作出决定,不论景略有无危险,自己都要前往齐群查明真相。就算此信真的是一个圈套,也无非是用景略有难作借口,诱使自己前往齐郡,再设计加害。但柳诚志不论是他自身的修为,或是他的官阶爵位,皆不如自己,他又能拿自己怎样?
此时,澹台复羽已纵马奔入武昌,一路奔向“敌前指挥所”,准备亲自收殓丰居正的尸骸,验明正身后,上报朝廷。小云不想耽误时间,也不和他告别,驾起乘黄,直奔齐郡。
第六十四回 枭雄末路(6)
朝廷军队眼下距车万里的老巢临淄府已不足一日路程,结营百里,十分壮观。小云午夜时分飞抵军营,询问守卫士兵,方才得知景略不在此处,他的营寨单独驻扎在七十里之外的“女贞桥”。小云只得再度赶路,飞行一炷香的时间,飞抵“女贞桥”。毫不理会守门士兵的阻拦,直入景略所在的中军大营。
景略正在观看兵部咨文,见他走入,惊喜交集,起身道:“你怎么来了?”小云见他无恙,心里一喜,不及寒暄,开口问道:“你的麾下是否有一个名叫周铁宏的人?”景略颇感纳闷,说道:“不错,他是我的护卫军统领。你问他作什么?”小云从袖子里拿出书信,说道:“此人给他的兄弟周铁农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十分奇怪,你一看便知!”
景略展开书信,细细观看。看完后已是面色青白,太阳穴上青筋暴起,走到门口对一名卫兵道:“传周铁宏马上来见我。”卫兵领命,转身离去。片刻后,门外响起一阵沉重的足音,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步入帐中,单膝跪到,高声道:“末将周铁宏参见将军。”景略凝视他一会儿,方才拿起书信丢在他面前,森然道:“此信是你写的?你好大的胆子,不但私通敌军将领,并且在信中极力渲染我和‘忠勇侯’的矛盾,莫非你是想引起将帅不和?你不想活了?”
周铁宏拿起书信,稍作浏览,大吃一惊,颤声道:“此信是末将写给族弟周铁农的,怎么会在将军手里?”景略正要说话,小云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转向周铁宏说道:“武昌失守,周铁农已死。”周铁宏手捧书信,浑身颤抖,泪水“滴滴嗒嗒”滴落在信纸上,哽咽道:“贤弟,想不到月前在武昌一别,竟成你我永诀,愚兄。。。。。。”喉头梗阻,已说不出话来。
小云冷眼旁观,见他神情悲戚,不像作伪,方才渐渐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待他情绪平复,景略道:“我来问你,你从何得知‘忠勇侯’要加害于我?”周铁宏嗫嚅半晌,显得十分犹豫,最终咬了咬牙,说道:“五天前,末将奉命前往中军大营呈交兵部咨文,完成任务后,见天色已晚,就在‘忠勇侯’所在的后营安歇,准备次日归队。午夜时分,末将出外小解,见‘忠勇侯’的营帐兀自灯火通明,一时好奇,就潜伏到帐后偷听。恰巧听见‘忠勇侯’正在和他人商量,最近几天怎生加害将军。末将魂飞魄散,不敢多听,当即返回。至于此事详情如何,末将也不是很清楚。”
听他说完,小云心里已无丝毫疑虑,如果周铁宏所写的书信内容是真实的,就证明周铁宏真的是在暗中听见了柳诚志要加害景略。假如此信的内容是假的,就证明周铁宏是出于柳诚志的授意,用景略有难作借口,诱使自己前往齐郡,再设计加害自己。但问题是,除非是周铁宏死了,否则,纵使如愿杀死了自己,柳诚志岂不是留下了一个要加害景略的活证据?谋害朝廷命官不论成功与否,绝不是一个小罪名,如此,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他岂能如此愚蠢?可见第二种假设很难成立,此事的可信程度颇大,八成真的是柳诚志大意了,方才被周铁宏于无意中听见了他要加害景略。
小云尽管睿智天生,但仍是低估了柳诚志的残忍程度和智力,并未识破他此番布下的连环毒计。景略听周铁宏说完,沉思片刻,说道:“你先退下,记住,此事不能再给其他人知道,你要守口如瓶。”周铁宏一直跪在原处,闻言方才缓缓起身,说道:“末将遵命。”转身出门,返回自己的营帐。换了一身不太起眼的百姓装束,对一名心腹手下说道:“我出去一会儿,你守在此处,不准任何人出入,如果独孤将军找我,就说我外出查营了。”说完,出门跨上战马,直奔七十里之外的柳诚志所在军营。
景略负手踱了几步,说道:“你认为此事是真是假?”小云道:“可信程度颇大,你最好提高戒备,柳诚志八成有害你之心。”景略微微苦笑,说道:“真要如此,说不定眼下他就有一个可以害我的机会,不必再另行设计加害于我。”小云道:“莫非已出了什么事?”景略缓缓点头,说道:“昨天傍晚,雍王爷未曾告知任何人就和他的家眷外出狩猎,因是在我方军队的后方,敌军已被歼灭,他认为安全毫无问题,所以只点了五百士兵随行。”
小云插了一句,说道:“家眷一向不准随军,轩辕佑国为什么例外?”景略冷笑道:“雍王一向好色,军中无人不知,柳龙骧为了投其所好,出资买了两名少女给他作侍妾,用以宽解他军旅生涯的寂寞和无聊,免得他精力无处发泄,总拿士兵出气。二女只是雍王的发泄工具,说成家眷,只是为了说来好听,同时又可掩人耳目,以免被人说成在军中狎妓。”柳诚志眼下的官职是“龙骧将军”,景略虽与他不和,仍尊称他为“柳龙骧”。
小云暗自叹息,轩辕佑国作为监军,竟公开在军营内狎玩妇女,怎能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士兵又怎能信服他?主帅如此,军队又怎能有战斗力?
景略继续道:“我得知雍王擅自出营狩猎,当时就认为不妥,正要领兵外出接应,跟随雍王外出的几十名士兵狼狈奔回营寨,说是一伙自称是来自‘双鲤寨’的匪徒在半路上袭击了雍王一行,五百名士兵几乎死伤殆尽,雍王也被匪徒捉走了。得知此事,我一直犹豫不决,我负责看守全军的粮草辎重,责任重大。我的大营左路是车万里长子车昆华统帅的三万七千敌军,右路是车万里女婿戚盛辉所统帅的四万重甲骑兵,如果我分兵前往营救雍王,必导致大营空虚,一旦两路敌军合力发起攻击,大营绝难守住。粮草一失,论罪,我足以当诛。如果按兵不动,大营自是万无一失,但雍王在匪徒手里一旦有个闪失,我未曾分兵救援,仍是要承担罪责。”哈哈一笑道:“我救雍王也是死,不救也是死,柳龙骧不必在另行设计加害于我,我也是在劫难逃!”
第六十五回 鬼蜮伎俩(1)
小云思索一会儿,说道:“雍王被捉,说不定真的是柳诚志为了加害你方才设下的毒计。”景略缓缓摇头,说道:“不太可能!此事只是一个巧合,柳龙骧纵使胆子再大,也绝不敢用劫持雍王的方法,来加害于我!除非他不想活了!”小云不置可否,道:“眼下你有什么打算?”景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的责任是守好大营,雍王擅自外出狩猎,已经触犯了军纪,至于他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了,我是无暇理会。”
小云道:“轩辕佑国毕竟是皇亲国戚,他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或是死在了匪徒手里,日后你难免要领受朝廷律法的制裁。‘双鲤寨’具体在哪个位置?既然你无法脱身,我就替你走一回,好歹也要救出轩辕佑国。”景略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此事你不必管!”小云眼里泛起一丝悲悯之色,缓缓说道:“你如果想为国家和百姓多出一分力,或是想实现自己富国安民的人生理想,就必须先保住自己的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死去,不论多么崇高伟大的理想,势必永无实现的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微微一顿,继续道:“不论雍王被捉是不是某人的诡计,我都要尽最大努力使你活下去,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国家和百姓!毫无私心、一心为国、并且为了国家和百姓的事业、披肝沥胆、不计得失、至死无悔的人,四海之内毕竟只有独孤景略一人而已!此等样人,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呢?”
景略情怀激荡,眼里涌起一层泪光,不愿被小云看见,将目光投向门外黑沉沉的夜空,说道:“能得你一语之赞,我虽死无憾。”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双鲤寨在西北方向一百五十里之外的龙门山,据说寨主尚自强的功力极高。”小云不再多言,双手一拱,转身大步走出营房,发髻中的银花在黑暗中闪起点点银光,恍如黑夜里的一盏指路的明灯,给予他人走出黑暗、奔向光明的无穷信心。景略眼望他的背影,克制再三,泪水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周铁宏纵马奔行一个时辰,赶到军营。顾不得休息,走入柳诚志的营房,说道:“大帅,计策成功了!”柳诚志正在观看“太公兵法”,闻言抬起头来,说道:“紫微真的上当了?”周铁宏笑道:“一点不错,他眼下就在独孤景略的大营里。”柳诚志双眼一亮,道:“你确定是他本人?”周铁宏道:“此人发髻中斜簪一朵银花,一身青色道袍,手持曲柄拂尘,除了道门掌教紫微,天下无人作此打扮!”
柳诚志大喜,说道:“很好!”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说道:“你马上赶往十五里之外的‘天妃庙’,将此信交给一个姓秦的老者。任务完成后,你就可以回来支取我先前承诺给你的一千两黄金,此后你不必再留在里军营冒生死之险,就此回乡作一个富家翁,安享清福吧!”周铁宏激动的面孔通红,颤声道:“大帅,你真是我的重生父母,再世爹娘,你的大恩,末将永世不忘。”收好书信,转身出了营房,跨上战马,直奔“天妃庙”。
待他走出,柳诚志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用左手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个“杀”字,卷起后放入一个小指粗细的竹筒里。从身后的木箱里取出一支信鸽,将竹筒系好,起身出了营房,将信鸽放飞。并不回自己的营房,信步走入担任今夜守营任务的副将裴如宾的营帐,说道:“我差遣王大海外出侦察敌情,待他回营,你叫他马上前来见我。”裴如宾躬身领命。
十五里路程眨眼就到,周铁宏飞身下马,走入“天妃庙”。见一名头戴金冠的老者正背负双手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他上前一步,问道:“老丈贵姓?”老者道:“老夫秦秀元,你是柳诚志的信使?”周铁宏道:“正是,大帅有一封书信要在下转交老丈。”拿出书信,双手奉上。秦秀元撕开信封,展开信纸观看,顷刻看完,脸上露出喜色。将书信收好,也不向周铁宏告别,祭起法宝,飞上高空,眨眼不见了踪影。
周铁宏暗骂了一句:“他妈的,这老儿好生无礼,不过功力倒是颇为可观!”心里记挂着一千两黄金的巨额赏银,不再耽搁,飞身上马,奔向柳诚志所在大营。行至半路,从一座废弃的村庄里奔出二十多名身穿朝廷军队服色的骑兵,一言不发,就向他发起攻击。周铁宏替柳诚志传信,担心被人察觉,此时身上穿的是普通百姓的服装,眼见发起攻击的是朝廷士兵,可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他心知是误会,原想开口解释,但在二十多人的狂攻之下,竟来不及表明身份。虽也是武艺超群,可惜寡不敌众,顷刻间就被乱枪戳死,尸体坠于马下,死得莫名其妙。
二十多名朝廷士兵将他的尸体里外翻了好几次,也只找到了七八两碎银,不禁大骂“晦气!”周铁宏未曾得到一千黄金的赏银,反失去了自己原有的银两,如泉下有知,八成也要死不瞑目。二十多名士兵将碎银平分后,一个身材魁梧、像是一个小头目的士兵,说道:“兄弟们,此番外出捞外快,所得不丰,但也强于空手而归。大家回营后,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此事一旦被上官知道,咱们谁也免不了领受军法的制裁。如果只为了区区七八两碎银,就闹了个身首异处,岂不冤枉?”
一名士兵面露不屑,将嘴一撇,说道:“杀个把百姓,算个鸟事?王头儿就是胆小!”王头儿笑道:“有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一捂肚子,说道:“不好,我有点内急,要拉泡屎!你们先回营,不用等我了!”众士兵哈哈大笑,唱道:“王大海,王大海,每逢上阵屎尿多,屎尿多!”一面唱,一面飞身上马,奔向柳诚志所在大营。
第六十五回 鬼蜮伎俩(2)
王大海待众人走远,从马鞍底下取出一套朝廷将领才能穿戴的甲胄,趁周铁宏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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