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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红袍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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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摆了摆手,令他退下,上前几步,面向百余名百姓,高声道:“我们是清风寨的人马,路经宝地,希望各位乡亲能够资助一些银两!”一掂手中的布包,道:“但就这么点钱,不够我们兄弟们塞牙缝的,这有些不太好吧?”话语中已有了几分威胁意味,语气转为严厉,恶狠狠的道:“谁的家里藏有金银细软的,马上给我拿出!否则,别怪大爷手辣!”从腰间掣出“九环厚背砍山刀”,迎风一抖,九个金环“啷”“啷”作响,声音清脆,煞是好听。他手腕一转,挽个刀花,刀尖指向对面的村民。此刀一出,他如同换了一个人,渊渟岳峙,气势逼人,大有一门宗师的风范。小云心里一动,已知此人必是刀法名家,决非普通盗匪。
百姓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过了一会儿,一位白发老人颤悠悠的从人群中走出,对那“大哥”施了一礼,道:“小老儿是本村的村长,我们田家村建在山里,除了靠种地收获点粮食,也没什么额外收入。最近几年又赶上年景不好,租赋又高,就愈发穷了!大王若是觉得这点钱太少,村里还有两头肥猪,不妨拉去给兄弟们打打牙祭。除去这些,我们再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孝敬您老人家了!”
那“大哥”飞起一脚,将老人踹倒,骂道:“放你娘的虚屁!老子要是带上两头肥猪,又怎么赶路?”人丛中有人喊道:“你凭什么打人?”那“大哥”大喝一声:“是谁说话?有种的给我滚出来!”村长连忙爬起,向人群用力摇手,但此时他再想阻止说话的人现身,已经迟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昂首阔步从人丛中走出,在那“大哥”身前站定,道:“是我说的,你待怎地?”听他开口顶撞匪首,村长担心惹出祸事,急忙出言解劝,喝道:“二牛你不要命了?还不赶快向这位大爷赔礼?”换了一副笑脸,对那“大哥”道:“他年龄还小,不懂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侥过他这一回吧!”
那“大哥”伸手把他推到一旁,骂道:“老不死的!罗嗦什么,给我滚一边去!”跨前一步,直盯着二牛的双眼,冷冷的道:“你胆子不小!”二牛并不害怕,直视他的双眼,大声道:“我光棍一条,一没偷,二没抢,胆子当然不小!”此话一出,小云心知不妙,果然念头不及转完,那“大哥”的右手似是动了一动。一道青色的刀光,如闪电划过漆黑的夜幕,二牛的头颅已被无声无息斩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尸体方才摔倒,人群中爆发出几声惊呼。小云吃了一惊,此人心肠歹毒,一言不合,便出手杀人,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
村长扑到二牛的尸体上,嚎啕痛哭起来。有他领头,村民也随之大哭,局面混乱不堪。那“大哥”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飞起一脚,把二牛的尸体踢出场外,大叫道:“你们这些土佬给我听好了,马上把金银细软给我统统交出来!”一指二牛的尸体,道:“如若不然,此人就是你们的榜样!”过了一会儿,见无人作声,他转头和站在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将手一挥,道:“给我上!”听到命令,站在两边的二十多名黑衣人,掣出兵刃,犹如一群野兽,冲向手无寸铁的村民。看阵势,是要把村民全部杀死。
小云天性沉静内敛,加之道心已近圆融之境,就算面对的是敌人,他也是彬彬有礼,极少恶语相向。但此时,他再难抑制熊熊燃起的怒火,二十多名黑衣人毫无人性,已经抢走了村民的全部财产,仍嫌不足,竟然还要杀人害命,行为已无异于禽兽。一时间,他怒气勃发,“庚金少阳真气”如珠走玉盘,瞬间布满全身,纵声长啸。
小云此次长啸,迥异以往,声音如敲金鼓,如撞铜钟,清亮高亢,响遏行云。威势之盛,犹如旱天惊雷,使闻者丧胆。所有人全部感到耳膜犹如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百余名村民再难承受声波的冲击,纷纷跌倒,双手抱头,神情极为痛苦。黑衣人身有武功,情况稍好一点,但也是失魂落魄,心里惶恐不安,先后停下了脚步。那“大哥”反应极快,心知来人功力极高,一旦出手干涉此事,再想杀死村民,势比登天更难!大喝一声:“不必理他,给我杀!”除了他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余者再次挥舞兵刃冲上前去。
小云岂能容他们得逞?飞起右足,踢在一块重达数千斤的巨石上。“砰”的一声巨响,巨石飞出十几丈,把山坡上砸出了一个深达半尺的大坑。尘土飞扬,碎石激射,如同发生了一场爆炸。黑衣人肝胆摇落,心里萌生怯意。小云挟一脚之威,从藏身处闪出,为了震慑群敌,采用重身法前行,足下用力,卷起沙土碎石,身后拖起一股黄烟。远远望去,如同一条黄色巨龙,蜿蜒曲折,从山岥上冲了下来。加之震人心魄的长啸,声威之猛,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弹指间,他已冲到近前,左手疾出,一把抓住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黑衣人的后领,抖手把他甩了出去。黑衣人如腾云驾雾,飞向前方。他腰部用力,想止住前飞之势,但小云在甩出他的同时,早已封闭了他的几处穴道。一声闷响,黑衣人就如一条死狗,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昏死过去。
小云身形如电,双手齐出,再次抓住两名黑衣人,如法炮制,抖手把他们甩了出去。“砰”“砰”两声,二人不偏不倚落在先前被甩出的黑衣人身上。因身下已有一人垫底,二人并未昏厥,但剧烈的震痛,使他们发出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二十多名黑衣人日常也是训练有素的武功好手,但在小云手下,竟似变成了婴儿,已是毫无抵抗之能。
小云长啸不绝,身形一晃,冲入黑衣人当中。双手起处,如虎入羊群,无人能是他的一招之敌,接二连三被他甩了出去。“砰”“砰”声不绝于耳,黑衣人的身影此起彼伏。眨眼间,除了那位“大哥”和他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余者已被他全部甩在了一旁,竟无一人可以幸免。
所有的黑衣人都压在最先被甩出的黑衣人身上,一人压一人,如同叠罗汉。人塔高度已达三丈左右,但极为稳固,并无倒塌的危险。小云用力之巧妙,分寸掌握之精准,无不令人叹为观止。经过此番出手,他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甩出最后一名黑衣人后,拍了拍双手,停止长啸,脸上浮起动人的笑容。
那“大哥”心里十分紧张,他决没有想到,不等他出手救援,只眨眼工夫,二十多名手下已被来人全部击倒。他向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之后抢上几步,抡起“九环厚背砍山刀”全力砍下,势要把小云从中砍成两半。另外两名黑衣人得到他的示意后,也各自从腰间掣出佩剑,冲到近前,展开夹击。那“大哥”原以为,合三人之力,就算无法取胜,至少也能和来人维持个平手。谁知手中长刀甫动,便被小云一把抓住了刀头。他大吃一惊,运力回夺,犹如蜻蜓撼石柱,竟是纹丝不动。
小云微微一笑,紧握刀头的左手,猛力一推。那“大哥”感觉双手火辣,再难把持,急忙松手放脱刀柄。正想后跃闪避,竟已不及,挟着令人窒息的劲风,“九环厚背砍山刀”的刀柄,重重撞在了他的前胸。那“大哥”飞出十几丈,直到后背撞上了山崖,才从空中摔落。口中鲜血狂喷,登时昏死过去。另外二人魂飞魄散,自知功力和来人相差太远。飞身后撤,抖手将各自的长剑甩向小云,希望可以籍此延缓小云的攻势。
小云并不闪避,待长剑飞抵近前,运起“庚金少阳功”。“砰”的一声闷响,两柄重达十几斤的纯钢长剑,凭空爆裂,分裂成无法计数的银色碎片,已被分解成单独存在的金元素。星星点点,如飞蛾扑火,弹指间已被他吸入体内。
分解过程充满奇幻色彩,两名黑衣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心里转着相同的念头“此人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又怎会具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相互对视一眼,各自从怀里掏出一物,抖手抛向空中。小云“咦”了一声,想不到黑衣人中,竟有人可以驭使法宝。举头望去,见一青一白两色光华,从空中直奔面门。疾如星火,呼啸声震耳欲聋,威力也是不可小视,二人无法将法宝收入体内,应是修真者无疑。
小云停止长啸后,一百多名村民从痛苦中解脱,纷纷起身,在村长的带领下,退到空地一角,屏息观战。小云展现出的非凡本领,使村民坚信不疑,他一定是天神下凡,因路见不平,方才出手惩治黑衣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崇敬之色,双手合十跪倒在地,对着小云背影顶礼膜拜,状极虔诚。
小云并不在意修真者,不想在二人身上浪费时间。待两道光华临近,闪身避过,如鬼魅,欺近两名黑衣人身前。掣出“裁云帚”,向左边一人扫去。黑衣人想召法宝回援,已经不及,飞身向一旁闪去。小云微微冷笑,右手反转,“裁云帚”击中黑衣人的肩背。此一击用力极大,黑衣人面孔向下,直挺挺的砸在地上,立刻昏了过去。另一人见形势不妙,转身就跑。小云屈指一弹,一缕指风点中他后脑的玉枕穴。他借惯性又跑出几步,才软软瘫倒。
此时,黑衣人的法宝已飞抵近前,小云迅速转身,两手齐出,已将一青一白两色光华抓在了手中。低头看去,见是一大一小两柄板斧。一柄是白金打造,斧刃长约六寸,加上斧柄,总长已近一尺,是一件十分罕见的大型法宝。另一柄小了许多,斧刃长仅三寸,总长不足半尺,是用青玉制成。两柄板斧外形完全相同,斧刃上方的吞口,以及斧柄前后的包头,皆用黄金打制,做工极尽精良,十分华美。
小云曾听木荣春提起过两柄板斧的来历,它们其实是一件法宝,名为“子母鸳鸯钺”。它的使用者上官伯孝、上官仲友,是一对孪生兄弟。二人功力较低,但心意可以互通,就将本该由一人使用的“子母鸳鸯钺”拆开,由二人分别使用。哥哥上官伯孝功力较高,使的是白金母斧,青玉子斧则由弟弟上官仲友使用。
小云心里疑问颇多,被自己击倒的两名黑衣人,自然就是上官兄弟。据大师兄说,二人论功力可以排在修真者的前五十名之内,为人尽管算不上急公好义,却也不是无耻之徒,好歹也是一方豪雄。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今日竟然自甘下贱,做起打家刼舍的勾当。摇了摇头,收起“子母鸳鸯钺”,走到村长面前,躬身施礼,微笑道:“老丈怎么称呼?”
村长跪倒回礼,道:“小老儿名叫田喜富。您老人家是神仙,又是我们一村人的救命恩人,我怎敢当此大礼?”小云扶他站起,笑道:“田老丈,您老搞错了!我不是什么神仙,只是太和山的一名普通道士而已!”
田家村地处偏远,但作为一村之长,田喜富多少有一点阅历,笑道:“我说呢!谁会有这么大的本领,转眼间就能把二十多名匪徒全部撂倒!原来您老竟是老君门徒,这身份和神仙也差不了许多!”小云从那“大哥”怀里掏出装有五两碎银的布口袋,交给田喜富,招呼百姓上前认领自家的东西。让他们把黑衣人的兵刃,包括匪首的九环刀全部拿回去,找铁匠师傅重新锻造成农具使用,也算是黑衣人对惊忧百姓所作出的少许补偿。
忙碌片刻,百姓各自回家。小云对田喜富道:“我有一事需要老丈帮忙!”取出一颗“龙脑蛟骨香”,双手一搓,待冒起青烟,交给田喜富,道:“您老回家后,找一处通风良好的所在,把它放入香炉就可以了。过一会儿,我再去找您!”田喜富双手接过,道:“您老放心,小老儿一定不会误事!我家住在村东头,很容易找的!”
二十多名黑衣人叠在一起已有不短的时间,小云担心会伤及他们的内脏,待田喜富走后,把他们一一提起,平放在空地一角,开始思考如何处置他们。
第二十七回 神秘女人 (修改)
小云双手飞速点出,把除了上官兄弟和那“大哥”之外的所有黑衣人的穴道全部解开。过了一会儿,气血行开,二十多名黑衣人才从地上爬起。此时他们已是威风尽失,加之已经领教了小云的神功,不知他会如何处置自己,一个个无精打采,战战兢兢,就似一群待宰的羔羊。
小云微微一笑,让他们解下覆面青巾。见黑衣人个个面色红润,肌肤细腻,不像常年在外奔波的盗匪,倒像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大爷,脸上绝无半点风尘之色。暗暗点头,心知自己所料不差,这伙儿人的身份大为可疑。
经过一番盘问,小云终于查清了黑衣人的身份。此前他虽是有所怀疑,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二十多名黑衣人竟然是驻扎在附近“竹山县”的朝廷士兵。那个“大哥”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统辖三县二千兵马的“司隶都尉”周铁农。二十多名黑衣人都是周铁农的心腹手下,日常训练教有素,武功较高,是二千士兵中的佼佼者。今日下午,他们奉命外出剿匪,离开驻地后,才从周铁农口中得知,此行的真正任务,是奉县太爷密令前往洗劫田家村,以弥补亏空的粮饷。事成之后,为防走漏风声,必须把村里的百姓全部杀死。他们只是普通士兵,唯有奉令行事。为掩人耳目,一行人在半道上换上盗匪的服饰,之后策马直奔田家村。他们身份太低,所知有限,对于小云的其它问题,则是一问三不知了。
小云得知事情经过,心里惊诧莫名。隶属朝廷的军队,职责理应是守护一方百姓的平安。周铁农身为“司隶都尉”,不但洗劫自己辖区域内的百姓,并且手段残忍,令人发指,行为极为反常,究竟为什么?沉默片刻,对二十多名士兵道:“你们今日虽是奉命行事,但存心杀戮百姓,已远远背离作为一名军人所应遵守的行事准则,难道各位就不觉有愧吗?”见大多数人脸上露出悔恨之色,微微点头,道:“你们既有愧疚之心,便不失为良善之人!”长叹一声,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怜悯,道:“你们是否想过,此事一旦被朝廷得知,依你们的行为,论罪当诛!届时,又焉能活命?假如此事真是出于县太爷的授意,但你们并没有完成任务,他为防泄密,又怎能让你们继续活着?就算我放你们回去,估计诸位也是难逃一死!今后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话音一落,引起一片唏嘘。感到前途堪忧,二十多名士兵心里乱作一团。有几人胆子较小,已是嚎啕痛哭。站在前排的一名白净脸士兵,似是较有心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您老人家大慈大悲,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小云把他扶起,道:“我不能当此大礼,你起来说话。”稍作沉吟,高声道:“各位,既然回去之后,难逃一死,何不就此散去?各自返回家乡,隐姓埋名,从今往后做一个良善本份的百姓,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众人沉寂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小云没有对他们实施任何处罚,也没有提出任何附加条件,就任由他们离去,使二十多人分外感激。纷纷上前,一一和小云施礼告别。离去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重获新生后的喜悦。
待他们走后,小云解开“大哥”周铁农的穴道。周铁农方才被刀柄击中右胸,伤势颇为严重,一时难以起身。调息片刻,方才缓缓站起。此刻,他命悬敌手,但望向小云的目光,仍是桀骜不逊。小云并不介意,微微一笑,双手一拱,道:“周将军,能否让我一睹庐山真面目?”
周铁农心知,自己的手下已经将真相全部说出,自己的身份已无隐瞒的必要。再说就算自己不同意,难道此人不会用强?“哼”了一声,伸手将覆面青巾解下。他生着一张国字脸,浓眉朗目,下颌留有一丛如钢针般的短须。加之身材魁梧,颇有英武之风。
小云缓缓点头,道:“阁下相貌不凡,又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忠君,爱养百姓,反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原因何在?身为统帅者,率兵屠戮百姓,刼掠民财,依天朝律法,论罪足以诛连九族,满门抄斩!难道周将军不知?你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究竟为了什么?”周铁农面如死灰,双目上翻,冷冷的道:“我命悬你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小云微微一笑,道:“我们道门首戒杀生,你虽然行为残忍,但尽管放心,我不会取你的性命!”周铁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情松驰下来,将手一拱,道:“如此,多谢了!不知阁下能否将姓名见告?”小云道:“有何不可?本人云归鹤,太和山上的修道之人!”
周铁农缓缓点头,道:“怪不得!原来你是玉虚宫门下!”神情转为落寞,道:“我浸淫‘雷霆刀法’已有三十多年,平生罕逢敌手,想不到在你手下,一招败北,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在世上?你还是杀了我吧!”
小云眼中流露出少许怜悯,道:“每一个人因境遇不同,禀赋有异,术业或有高低!但人心品性,并无高下之别!假如有人心性卑污,行事乖张暴戾,就算功高盖世,也无法赢得他人的尊敬。必将被万众唾骂,死后也是遗臭万年。可见人的价值,并不取决于功力的高低,是和人的品性行为密切相关。”
周铁农脸色青红不定,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道:“实不相瞒,此事并非是我主使,是出于县太爷的授意!今日上午,县太爷找到我,说今年的租赋尚欠二成未曾收上来。郡府催逼甚急,县里又没有余钱可以挪借,无奈才出此下策。此次行动,我只是奉命行事!”他刻意表明奉命行事,是说率领士兵洗劫村庄,并非是自己的品德不好,只是出于无奈。
小云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盯着周铁农,目光中不含丝毫感情,清澈如水,寒冷如冰,似可洞察一切。周铁农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浑身汗毛直坚。过了一会儿,缓缓垂下头,已不敢和他对视。
小云微笑道:“周将军,你的一番话恐怕有点不尽不实吧?一入竹山县境,我就当面询问过几十名百姓,得知你们县的租赋,事实上要比郡府规定的租赋高出两成。照此计算,全县只须收取三分之一人口的租赋,就可完成郡府下达的指标,又怎会收不上来?眼下是初春季节,上年的秋赋已过,今年的春赋尚未开始。除非你们楚郡的丰太守吃错了药,或是脑筋出了什么问题,否则决不可能在此时催收赋税!”稍作停顿,道:“周将军,你作为统领三县兵马的‘司隶都尉’,身份远远高于竹山县令,没有极其特殊的原因,你又岂能听凭县太爷的指挥?你欺我不懂天朝律法吗?”一番话娓娓道来,几乎句句反诘,辞意凌厉无匹,语气却依旧平静如常。
周铁农登时出了一身冷汗,猛力一跺脚,道:“好吧!承蒙云先生的不杀之恩,无以为报,周某只好实说了!”小云并不感到意外,笑道:“如此甚好!我洗耳恭听!”周铁农沉默片刻,道:“三日之前,从郡府内部传出一条消息,据说丰太守已经派出六路暗访使,正在全郡范围内,逐县检查各县府库中的存银,是否和呈报给郡府的帐面相符。截止到去年年底,我县府库中的存银,实际亏空已达九万多两白银。此事一旦被暗访使查实,并汇报给郡府得知,以丰太守的残忍成性,吴大哥恐是难逃一剐!”
小云道:“谁是吴大哥?”周铁农道:“吴大哥就是我县的县太爷,他名叫吴刚峰,字峻极,是昭武三年的二榜进士。吴大哥为人梗直,为官二十多年,仍然只是个七品县令。我和他共事已达十年之久,相交莫逆,又是换过年庚帖子的金兰兄弟。吴大哥得知此事后,接连两天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犹如失魂丧魄。”眼里泛起泪花,道:“见他如此痛苦,作为金兰兄弟,我怎忍心置之不理?经过一番商议,我二人决定洗劫辖区内的百姓,用掠夺的银两,先把亏空补足再说。想不到今日首次行动,就撞见了阁下,以致功败垂成!倒行逆施,难道真是天理不容?”说完,喟然长叹。
小云道:“你们县的府库存银,为何会亏空这么多?”不知为什么,周铁农忽然情绪失控,一指躺在地上的上官兄弟,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这俩个混蛋!否则,我和吴大哥怎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表面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内情竟是越来越复杂,小云眉头一皱,道:“此话怎讲?”
周铁农缓缓摇头,似是感概颇多。过了半晌儿,说道:“吴大哥为人清廉,虽称不上爱民如子,但也算是一个恪尽职守的好官。但自从两年前,上官兄弟和一个名叫倩桃的贱妇来到县衙之后,一切就发生了改变!”小云道:“吴县令为何要收留两个没有功名的江湖人?倩桃又是何人?”
周铁农道:“倩桃和上官兄弟一向以兄妹相称,但三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一直无人知晓。两年前的一天,三人结伴找上县衙,自称身上的盘费已经花光。见我们竹山县治安良好,又不忍心做贼,想在县衙暂住几日,待筹足银两后,再行上路。吴大哥也没多想,当即应允。谁知名叫倩桃的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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