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妇-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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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琳捧着盒子，搭着头，微皱着眉头，看眼大哥，却不出声。

　　“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对大哥说？”和坤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外面的天色已经沉黑，和琳心里犹豫起来，不知福长安是不是真的将小桃子骗去了吉祥客栈，万一小桃子真的去了，她一个姑娘家晚上出门会不会有什么事？

　　“和琳！”和坤见他魂不守舍地，抬高声音叫了一声，把和琳吓得身子一抖，回过神来，把盒子往几上一放，朝外面跑去。和坤一把扯着他，急道：“到底有什么事？”

　　“回来告诉你。”和琳挣脱他的手飞奔出去。

　　和坤拿起那个盒子，快速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小小的青花瓶子，拿起来轻轻摇晃了几下，感觉里面空无一物，又看见盒子里盖上印着‘销魂香”。

　　“大少爷。”刘全在外面叫着，“这个时候了，二少爷怎么还骑马出门？”

　　和坤一惊。刘全跑了进来，着急地看着他：“我怎么总感觉今天要来什么事呀。”

　　“先前和琳和福长安还说过些什么话？”和坤着急地问。

　　刘全挠挠头，眉眼倒斜，又急又愁地道：“他二人在屋里头着说话，我和哈三在屋外听不大清，好像后来说到小桃子，还有什么吉祥客栈的。

　　和坤吸口冷气，往外面跑去。

　　刚出正院，地姑和如月缓缓过来。地姑叫着他道：“大少爷才回来又要去哪里？小姐正出来接你呢。”

　　“夫人。我有急事出去一下。”和坤回头看了眼如月，神色紧张，虽放慢脚步并未停足。

　　“你手上拿的什么？”地姑好奇地问。

　　和坤拿着盒子的手一缩，道：“和琳出去时挪下东西了。我给他送去。”

　　如月拿过他手上的盒子，举起来看了看，赞赏道：“好漂亮。”说着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瓶子。和坤吓得阻止道：“夫人。动不得。”

　　“为什么？”如月摇晃一下拔开瓶塞，摇了摇，又嗅了嗅，笑道：“这幅长安真恶作剧，送个空瓶子给和琳。”

　　和坤夺过瓶子，惊恐地塞上盖子，放回木盒里。如月笑着扬扬手帕，又道：“不过里面却有个好闻的香味，颇有些勾人心魂的感觉。”

　　和坤张张嘴，欲言又止。

　　如月摇摇手帕，看着黑沉的天空，轻笑道：“还不到清明，这天气怎么竟然有些热人？”又指着盒子道：“不过一个空瓶子，你还要给和琳送去？他们顽皮，你也跟着闹？”

　　说话时，如月摇摇头，全身发热，神情恍惚起来。情绪慢慢浮躁起来。和坤吓得面色一变。

　　“小姐，你怎么了？”地姑感觉到如月的异样。和坤忙道：“地姑，快扶小姐回屋。”然后拉着刘全到边上，把盒子交给他，悄声吩咐：“这里面的瓶子，千万别打开来闻。你骑马去吉祥客栈把这盒子给和琳送去。”

　　“是。”

　　“小姐。”地姑按着如月的手，她神昏利智地解开颈部的纽扣，嘴里直叫着：“热。”

　　“地姑，我带夫人回房去。”和坤抱起如月往屋里走，如月勾着他的脖子娇嗲地笑着：“你不去追和琳，我他们玩了？”

　　小姐这娇嗲古怪的笑声令地姑起了一身鸡皮子，不由跟着和坤后面追问：“小姐怎么了？”

　　“你下去吧。夫人热昏头了，我带她进屋喝点凉茶休息一阵就没事了。”和坤敷衍道。

　　地姑不解地望着他们进了主人屋里，便往后院去了。

　　……

　　半个多时辰后，刘全从外面回来，来到东院外叫道：“大少爷。我回来了。”

　　和坤赤着上身从屋里出来，把刘全拉到一边焦急地问：“和琳回来没有？”

　　“他说送了小桃子就回来。”刘全望望着大少爷，赤着上身，一幅大汗淋淋的样子，心中正觉得诧异，屋里传来如月的叫唤声：“老公……”

　　“你在外面去等和琳，如果他回来了，记得来和我通报一声。若是有事再来叫我。”和坤匆忙道。

　　刘全狐疑地望着他地背影，他夫妻二人今夜的兴致来得真是有些奇特，这时候和琳那边的事还没弄清呢。便咧嘴一笑，嘀咕道：“既有这么好的兴致，怎地就不早点来个孩子呢？”

　　来到大门处，格齐乌已经关了大门，刘全打开边门，守在门口。直等了一个时辰，和琳才从踏着夜色归来。

　　刘全关好门，叫他放好马快回屋里歇着，然后往东院给大少爷报信。主人房紧紧关着，刘全只得在门外轻轻说道：“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和坤在屋里已经被如月折磨得精疲力竭，但和琳今晚有事，他只得打起精神披了件衣服出来，往偏院和琳屋里去探视一下。

　　和琳贮立在偏院的廊上，双眼定定地望着夜空，轻叹一声，向空中举起双手，长长地舒口气，轻声自语：“这样也好。”

　　和坤悄悄来到他身边，关切道：“和小桃子说了吗？”

　　和琳放下手臂，转过身冲他笑笑，道：“不知福长安从哪里弄来那个销魂香，还把小桃子骗到吉祥客栈，让我带着那瓶香去找她，说是要成全我和小桃子的好事。”

　　“那瓶香呢。”和坤紧张地问。

　　“我和小桃子从来没有今晚这样聊得快乐。我把那瓶香拿回来了。”和琳坦然道。

　　和坤心中释然下来。让刘全带着香去追和琳那一刻，他是自私的想法，想和琳得到小桃子。可是他又害怕这事之后，小桃子心不甘情不愿。

　　“你怎么不教小桃子用这香去对付福康安了？”和坤小声地问。

　　和琳耸耸肩，笑道：“其实我希望看着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并不主张她用非常手段得到福康安的心。”

　　“好弟弟。小心收着那盒子。大哥相信你一定会拥有属于自己想要的幸福和缘分的。好好休息。”和坤拍拍他的肩。

　　兄弟俩会心地握紧手。



第一九一章　谁在胡闹

　　却说那晚如月无意间中了销魂香后，清醒过来后得知那是福长安专程送给和琳的东西，那晚还在吉祥客栈以她的名义约了小桃子，如月便让和坤把销魂香从和琳手中拿了过来，并细细问了和琳此事前前后后的经历。

　　夫妻俩琢磨了几日，猜不透福长安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帮助和琳得到小桃子，心里便怀疑此事与十一阿哥有关，除了那年十一阿哥和五阿哥一起参观过瑞景园，后来因觅烟偶遇过八阿哥，他们几乎没有与十一阿哥接触过，可是十一阿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于是让和琳去细细盘问了福长安此事，原来福长安从十一阿哥嘴里得知皇上要赐婚给福康安和小桃子，他便偷偷地告诉了福康安，福康安气得直说巴不得有人早娶了小桃子，福长安看他极不愿娶小桃子，想到和琳很喜欢小桃子，便想把小桃子推给和琳，于是和自己的贴身家奴商量后，四处打听到“销魂香”这种东西，便引出后来的事情。

　　谁知和琳没有对小桃子用“销魂香”，这让福长安很生气了好几天。

　　弄清这事后，和坤夫妇俩放下心来，并淡忘了此事。

　　却说小桃子每日都去忠勇公府探望富察大人，福康安他越来越厉害，每次两人相遇，福康安便会逃得了无踪影，即使是棠姨亲寻也寻不得人。

　　终有天下午，棠姨揪住福康安，让他好好对小桃子点，福康安却哇哇叫道：“我这辈子就是不成亲，都不会娶小桃子的。

　　你们喜欢她，你们自己去娶。”

　　这话刚好被小桃子听见，气得含泪跑出忠勇府，径直往坤月府里来寻如月。

　　这时，如月坐在东院花园里的鱼池边无聊地喂着鱼儿，雪雁领着小桃进来道：“小桃子姑娘来访。”

　　因清明时她和沙济真三兄妹给沙济阿上了坟，心情有些不能释怀，眼前总是沙济阿坠崖的情景，这几天一直呆在府里没有出门。听说小桃子来了，有些时日未见，便将她迎到屋里闭门坐下叙话。

　　姐妹俩借此时机，痛痛快快地畅聊了一番，自是把近期发生的事细细交流一遍。

　　却说福康安把小桃子气跑后，被额娘教训了一番，胁迫他：“今日你若不找到小桃子道歉，便不要回来见你病重的阿玛了。”

　　福康安顾忌阿玛的病情，只得忍气吞声去了阿颜觉罗府找小桃子，代昆却说：“小姐去了你家，并未回来。莫非他去找如月小姐了？”

　　来到坤月府，福康安被带到正院客厅，格齐乌便向东院去报信。如月和小桃子正聊得高兴，听说福康安来了，小桃子一扭身拉着如月道：“让格齐乌去打发他走吧，就说我不在这里。”

　　福康安并未在正院的客厅里老实地等主人出来，已跟着格齐乌撞到东院来，听到小桃子的话，腾地一下射进屋里，指着她不悄地道：“死妮子。哥哥我来找你，你还犯倔。若不是我阿玛病重，怕惹他生气我才不来找你。”

　　“你！”小桃子气得把手帕在十指中绞来绞去，想要发作但在如月家里又觉不便，便将愤怨忍了下去。

　　福康安久未见到如月，今日有机会来到这里，环视一周屋里，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翘着嘴不悦得很，一会书房，一会仓列间，东看西摸，然后要往卧房里撞。

　　刘全听说福康安来了，怕他惹事，端了新茶上跑进来，见他在屋里不安分地东摸西看，忙放下茶盅，跑上去拉着他，笑道：“富察少爷，请坐下喝茶吧。”

　　福康安看他一眼要，甩开他的手，瘪瘪嘴道：“这里屋有什么看不得的？莫非就是人睡觉的床和放东西的家俱。”

　　刘全死死拉着他不放手，劝道：“富察少爷。这是少爷和少夫人的私密之处，当然不能随便撞的。”

　　福康安狠狠用劲将他甩在地上，好不气恼地撞进卧房，一眼看到一个女子的红色肚兜和一件男子的白色内衫挂在个红褐色的衣挂上，不由双目一愣，因和琳后来做了吏部文员，没有闲时和福长安玩耍，自然就好了和坤与如月的信息，但眼前这光景分明暗示着如月与和坤应是住在一起。心中一恼，顺手一挥，将几柜上的一只花瓶“哐”地一声打碎在地。

　　小桃子拉着如月惊叫一声，指着他斥责道：“福康安，你堂堂一个皇亲贵族，怎地如此无礼随便？”

　　“我偏要无礼！”福康安心中陷入绝望，便满屋乱挥，随手碰到什么便砸起什么。

　　刘全和格齐乌冲进去死死抱着他，福康安蛮横不讲理地一脚踢开抱着他腿的格齐乌，然后反手摔倒抱他腰的刘全，越发恣意摔起屋里的东西。

　　正此时，和坤兄弟俩下值回来，听说福康安来了，撞见福康安在主人房里撒野，便飞奔进来，阻止他耍横。

　　“哈哈。和坤回来了？”福康安正拉开红色的衣柜，看了看里面的挂满男人女人的衣物，又看到上面一层隔板上放着个精致的小盒子，便取出来仔细端详。

　　“福康安！住手！”屋里一片狼藉，已经被福康安摔坏不少东西。和坤气得冲进去捉福康安。

　　福康安举着小盒子，避开他，得意地摇了摇，一纵身从里面跳到外面。

　　“放下手上的东西。”和琳紧张地叫道。

　　福康安正心情糟糕，听他这么一叫，越发胡作非为，跳到小炕上高高地站着，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青瓷小瓶，摇了摇，道：“什么破玩意，让你们这样紧张？”

　　和坤与如月对视一眼，都伸出一只手在空中阻止他：“别打开。”

　　“我偏要。福康安将盒子往地上一抛，拔开瓶塞，摇了摇又看了看，不爽地道：“你们有毛病？将这么个空瓶子放在个漂亮盒子里，还藏在衣柜里？”

　　如月捂着嘴，双眼张圆地看着福康安。只见他将瓶子在鼻下嗅了嗅，冷笑一声，“哐”地一下将瓶子摔碎在地上。

　　“福康安！”小桃子气得一跺脚，大叫一声，向屋外跑去。如月追上去拉着她。福康安跟着跑了出来，向小桃子鞠了一躬，行个礼，怪模怪样地道：“奉额娘之命，我给小桃子赔不是了。”

　　小桃子将头伏在如月身上哭了起来。福康安今天分明是嫉妒和坤与如月结为夫妻恼羞成怒地发狂，砸了人家屋里的东西是小，可丢了脸面是大。

　　夕阳映照在白色的牡丹花上，福康安开始感觉到有些异样，轻摇一下头，自言自语道：“怎地这么热？”说话时不由自主地扯着身上衣裳。

　　如月搀扶着小桃子去了花园的另一边。

　　“热。”福康安中了销魂香，面红耳赤，四肢乱舞地发作起来。

　　稍会如月又拉着小桃子走过来，与和坤会个眼神，和坤叫道：“我们送福康安去偏院那边消消凉。”

　　和琳眼见福康安这幅模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全、格齐乌与大哥架住福康安去了小偏院的客房。

　　小桃子瞅一眼和琳，低着头双眼微肿，脸色红红地不说话。刚才如月已经与她说了销魂香的事情。

　　和琳怔了会，看眼小桃子，小声道：“中了那个若不解开会伤害身体。”

　　“你……”如月握了握小桃子的手，力量中带着暗示。

　　小桃子一咬牙，看眼和琳，向如月点点头。如月脸上浮出个微笑，搀扶着小桃子去了偏院。

　　真是天意。

　　和琳仰天一望，心里感慨道：“倘若因此成就了小桃子的心意，也算是一桩美事。”

　　很快，和坤与如月从偏远回来，见和琳独坐在花园的廊杆下，轻步来到他身边。

　　和琳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一笑道：“这几天我一直担心，你们会有负皇上所托，这样一来不是正好？”

　　“弟弟。我们兄弟俩很久没有一起饮酒，不如今晚我们在这花园里摆桌酒席？”和坤笑着提议。

　　“我去厨房里，和翠花她们一起弄几个菜来。”如月本来心情有些沉郁，今日被小桃子和福康安的事一搅，怕和琳难过，只得放下那些事。

　　“如此，倒不能负了大哥大嫂的美意。”和琳知他们的心思，便笑着答应。

　　刘全带着个家奴进屋里清扫，嘴里不停地骂咧福康安的可恶。心里恨他中了销魂香，还占了偏院尽欢。

　　如月亲下厨房，作了几道菜，为和坤兄弟俩摆上酒席，一同叙饮到子夜，和琳去了正院的客房歇息不必细说。

　　再说福康安半夜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与小桃子赤身裸体缠睡在一起，恍惚记起先前的一些事，看屋里的摆设不在自己家里，也不像在小桃子屋里，惊得拍醒小桃子，恼怒地问她：“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桃子流泪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不言不语地走出屋里。

　　福康安跟着穿好衣服，走出屋里发现竟然还在坤月府里，不由又羞又恼。

　　夜色中，小桃子在他前面踉跄地向外面一步步地走去，忙追随上去，与她一道离开坤月府。



第一九二章　失窃

　　半月后，雨泽轩茶楼聚云阁里，小李子把一堆赏赐推到如月面前：“如月小姐，这是皇上赐给你的谢礼。”

　　“能够促成福康安与小桃子的姻缘也是我的心意。”如月笑着答道。

　　小李子笑着轻叹一声，道：“只是富察大人的病况越来越糟糕，所以皇上没有心情出宫，特命了奴才携带赏赐来谢你。”

　　“但愿富察大人能好起来。”

　　“奴才得先回宫里了。

　　皇上说了，待富察大人平安后，他再出宫请如月小姐喝茶。”小李子眉目间掩饰不住担忧。

　　两人匆匆告辞，如月与地姑带了赏赐回坤月府里。酉末，和坤下值回到家里，如月正躺在软榻上养着神，兴高采烈与她说及福康安和小桃子的事，皇上已经为他们赐婚，待富察大人病愈后再定日子。

　　如月坐起身，轻笑道：“你倒比人家更欢喜的样子？”

　　和坤挨着她坐下，扶着她的腰道：“福康安那家伙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今晨我们在乾清门外相逢时，他少了往日的嚣张与锐气，除了干瞪眼，也说不出往日气焰高长的话来。”

　　“我更担心小桃子。虽然福康安无意间中了销魂香，但这样让他对小桃子承担责任，小桃子心里其实也有点憋屈。”如月淡淡地道。

　　“不过，和琳倒真是心平气和。”和坤脸上的喜悦减淡下来。

　　“我得让织韵铺里的师傅们帮我给小桃子做一套陪嫁衣物。虽是促成了一桩姻缘，可是小桃子不是很高兴，我也高兴不起来。”如月起身走出屋里，来到外面的花园里，眺望着西边的红霞，眼神中闪过一丝飘渺，自给沙济阿上坟后，常常独自沉思发呆。

　　“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个孩子？”和坤出来扶着她的双肩，温柔地说道。

　　如月摇摇头。她还不想要孩子，所以一直秘密地用中医扎穴法避孕。

　　“小姐，冯明来了，在正厅候着。”雪雁走过来禀报道。

　　如月夫妇来到正厅，冯明正着急地坐在厅里，见到他们，忙行个礼皱着眉道：“小姐。半下午我和沙济真去瑞景园查看参地时，发现中间有五株参被人掏了。”

　　和坤皱皱眉，道：“谁这么大胆？不是文达兄弟俩还养了条恶狗看着参地吗？”

　　冯明不悦地道：“今天我和沙济真突然想起仔细看看参地中央的参株，意外发现有五株被掏。把园子里的人都查过了，感觉是内贼，但目前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处罚，所以我便专程来找小姐商量此事。”

　　如月点点头，疑惑道：“往日冯善和沙济真查看参地时，都忽略了参地中间。谁这么聪明，竟然从参地中间开干？却又只掏了五株？”

　　和坤瘪下嘴，道：“定是内贼，怕偷多了不易带出去，并且容易被人发现。五株人参，晒干可要卖好几十两。你们可有采取防范措施？”

　　“冯善说了，今晚起和文达兄弟俩亲自守在参地。”

　　“明天我去看看。五株人参，也不是多大的事。”如月不想谈这事。心里更关怀最近有了身孕的翠花，便微笑着问：“翠花这几天可好？过两天我得回去看看大家了。”

　　冯明脸上浮出幸福的表情，连忙躬身道：“谢小姐关心。她很好，就是吐得厉害。”

　　“静香原来怀孩子也是吐得很。你等会回去时，再带点连里果回去，反正还有些没摘下来，再过些天在树上也挂不住了。”如月吩咐冯明。

　　“小姐，有些天没给你说铺子里的事了。”冯明低着头，用眼角瞟了眼和坤，他向如月报账目时，都是和坤不在的时。

　　如月扫扫手，笑道：“你管好就是。等我闲时自会去铺里抽查。快傍晚了，你早点带着果子回那边吧。后天，我就过去看看。

　　冯明退去，刘全又走了过来，说和琳有话带回来，说是下值时被福长安拉走，两人一起去西城看日落了。

　　“唉，好像该给和琳谈门婚事了。”刘全小声唠叨着。

　　和坤微皱下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眼看弟弟十八了，自己还不能好好帮着他成家立业，就凭他那份文生差事，要想娶门不错的亲事，实在是捉襟见肘。

　　刘全见和坤脸上带着愁，忙闭嘴离开。当年和坤娶如月时，为了争面儿和周转，千里迢迢地去找外祖父嘉谟借了三百两银子，若非得旁人相劝，还要告身为咸安宫官校学生的和坤私自离宫。如今，再要去找外祖父借一笔钱，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月轻声道：“给和琳娶妻重要，但还是得给他找个情投意合的才好。现在和他说这些，恐怕不是时候。”

　　和坤点点头，心里惦记着还有半年转为正式侍卫的事，到那时月银就会有八两。

　　“不知福长安找和琳有什么事？”如月不信他们真是去看日落了。

　　和坤笑道：“前几天，和琳说，福长安把他臭骂了一通，骂他不知好歹，白白错过好事，浪费他的苦心和一百多两银子。不过，他和福康安一样，一出手就是大方。”

　　如月看了他一眼，和坤对福康安还是有一丝心里不平衡的。骨子里还是很不服福康安兄弟俩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花。他太好面儿，除了家里的用度，他从不花如月的一文钱。

　　“别说人家的事了。这时的夕阳真的很美，难怪福长安找和琳看日落。”在如月面前穷一直是他的软肋，尽管如月从不轻视他，可自尊心作祟，和坤不想谈及敏感话题。

　　如月嘴角一笑，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西天的落霞。

　　和坤休假，与如月一道去瑞景园调查参地被偷的事情。

　　麻姑婆自春天病后，身体时好时坏，他们来到园子时，一个丫头正在厨房里给她煎药。

　　他们先去麻姑婆屋里看她，麻姑婆披着黑头巾卧在床上，要给他们行礼，如月上前扶着她，体贴道：“你已近近七十，好好养着吧。”

　　“恐是大限要到了。春天一病，落了病根，得了心绞痛，虽然越想着要好好活下去，可是每天蝶儿就会出现在我眼前，好像她在另个世界很想我去找她。”

　　麻姑婆看上去了不再像往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