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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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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昌朝、曾公亮、韩琦等人的折子在赵祯那儿这一压就是半个多月,贾昌朝都快哭了。
皇帝就算不乐意,起码做做样子,大家几驳几请都有脸面不是?
可是,这回真的是把皇帝得罪死了,连起码的体面都不给了。就是扣着折子,不说放人,也不说不放人,明摆着就是让他们留在这遭罪。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曾公亮、贾昌朝干脆把赵祯堵在了福宁殿,说什么也要个说法。
而赵祯看着堂下立着的二人,一点笑模样都欠奉。
良久,突然指着二人,对身边的李秉臣极为轻蔑地来了一句:
“这就是朕选的宰相啊!”
二人闻声,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
曾公亮顿时面如死灰。
这一刻,曾相公仿佛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结束了!
以后,大宋的朝堂之上,再无他曾公亮的立锥之地了。
赵祯悠然叹道:“既然要走,那也要把接任人选定下来啊!”
这是惯例,前任宰相有举荐继任的责任。
可是,只有善终的宰相才有这个资格,这二人算是善终吗?
“臣自知无能,不敢妄言,一切皆由陛下定夺。”
“嗯!”赵祯点了点头。“不用急着搪塞于朕,回去问问,明日再禀也不迟。”
二人更是惶恐,这已不是不留余地了,已经是诛心之言。
“臣不敢!”
“唉!”赵祯又是一声长叹,从案头拿起一道拟好的圣旨。
“看看这个,若无异议,明日让政事堂发了吧!”
曾公亮接过,缓缓打开。
不出所料,这是朝廷新的人事任命:
文彦博卸杨州事入主政事堂;唐介回朝升御史中承;庞籍拜给事中归班;丁度为三司使。
原三司使韩琦知颖州;给事中归政吴奎知庆州;南院宣徽使张尧佐贬为荆州路按察使,即刻离京上任。
而看到自己的名字之时,曾公亮猛的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中圣旨一动不动。
官升尚书令、赐韩国公……权知琼州事!
曾公亮捧着旨意,眼中早就朦胧一片。
琼州,也就是后世的海南,大宋的最南端。此任意味明显,那里将是曾公亮政治生崖的终点。
这并不意外,让曾公亮意外的是:觐尚书令、封韩国公。
曾公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在来之前,他还觉得赵祯已经不再顾及宰相的体面,刚刚的对答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若不是把赵祯气到一定程度,这位从来没跟臣子红过脸的皇帝,是不会这般不顾忌情面的。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贬到底、流放边蛮……不管什么,他也只有接着的份儿。
可是,万没想到,最后的最后,赵祯还是心软了。尚书令、封国公,这是赵祯给他留下的,最后的体面。
……
此时,赵祯看着曾公亮也是心绪复杂,面容缓和下来:“君臣一场,朕不能见过不见功……”
“明仲就在天南之地,颐养天年吧!”
曾公亮再难抑制情绪,老泪纵横,一揖到地:
“臣,愧对陛下!臣……万死!”
这样一个以德报抱怨、心怀仁善的好皇帝,自己不去维护,反而利欲熏心的与别人勾结,要祸害于他。
曾公亮此时是既羞愧,又自责。
“唉!”赵祯第三次叹气。
“下去吧!临走之前,来与朕话个别,朕与你送行。”
说完,赵祯缓缓起身,向后殿行去。
正如他刚刚所说的,这是他自己选出来的宰相,赶尽杀绝,赵祯做不到。
“老臣……万死啊!!”
身后的曾公亮嚎啕大哭,却是悔不当初。
……
赵祯顿了一下,终没有回头。
“陛,陛下……”
眼见赵祯要走,曾公亮羞愤谢罪,贾昌朝忍不住出声叫住赵祯。
“嗯?”
“这旨意上……漏了臣的罪罚。”
那道旨上有贬了谁,有升了谁,唯独少了他这个最该贬、最该走的参知政事。
赵祯撇了贾昌朝一眼,一边继续向后殿走去,一边道:“都走了,总要留下一个揽责之人吧?”
贾昌朝猛的一颤,脊背生寒,抬眼看向赵祯时,人却是早已消失在屏风之后。
走的,是种解脱;而留下的,也许是恶梦才刚刚开始。
第359章 算总账
唐奕这段时间过的很舒坦,不说贾昌朝等人彻底臭街,贬的贬、走的走那叫一个解气,单是这桃花庵里的清闲日子,就着实让他好好地缓了一口气,难得一份清闲。
“特么还当你多委屈,原来这么舒服!”
此时,贱纯礼斜倚在桃花草庐的竹榻上,一边揶揄着唐奕,一边品着醉仙酿,一边摇头晃脑地的欣赏着萧巧玉指流转悠悠而来的琴声。
唐奕则是整个人都躺了下来,闭目养心,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儿。
“要不,你跟赵允让商量商量,给我也安个谋反、忤逆之类的罪名,我到这儿跟你作伴儿得了。”
呸!
唐奕睁开眼睛横了他一眼。
“天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这儿可不供饭。”
贱纯礼脑袋都摇出了虚影儿,“不走!好不容易借着由头出来了,怎么也得混到明天再回去。”
曹阎王现在凶得很,他们现在一天天被训的跟狗似的,能躲出来半天,他才不回去呢。
见唐奕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贱纯礼疑道:“你不会真的要‘但愿老死花酒间’了吧?”
“有什么不好吗?”
“呵呵。”贱纯礼干笑两声,“挺好!”
“不过,肯定不是老死,而是被我爹打死!”
“我可跟你说啊,我爹可是当真了,连书院的儒生们也议论纷纷。”
“议论什么?”
“你那诗可不像是随便写写的,真有几分看破红尘的味道,都说你真的要在桃花庵堕落下去,不回书院了。”
唐奕笑了,“那不挺好吗?”
“好个屁啊!”贱纯礼坐直了身子。“那帮孙子还指望你帮着他们考个状元什么的呢,怎么可能觉得好?”
唐奕笑意更深,“那就更好了……”
……
有的人可以原谅,有的人却绝对不能宽恕!
抛开此次回京之后,意外地靠向汝南王一边,曾公亮为官数十年,还算是兢兢业业,且不失为一个好臣子。
让他在卸任之后保持体面,这是赵祯的仁慈,他做不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决绝。
而贾昌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赵祯失望了。
庆历新政倒台有他的影子;范仲淹请辞回京之时,亦有他的影子;此番打压狄青、罪启曹觉、构陷唐奕,处处有他冲锋现阵。
事不过三,别说唐奕不会放过他,赵祯就算脾气再好,也早就怨气深植了。
曾公亮可以走!
韩琦可以走!
甚至,张尧佐等人都可以去避一避风头。
但是,贾昌朝不能走!
险些把观澜商合打入地狱,险些毁了唐奕经营多年的大部局,想走?
赵祯一旨任命,政事堂几乎是大换血,唯除贾昌朝被留了下来。
这一留,民间对奸相佞臣的怨愤,就都集中到他这个唯一留下来的奸相身上。
这段时间,贾府就跟死人宅子似的,白天根本就没人进出。
别说是贾昌朝本人,就连府上的亲眷、家仆也一并被百姓恨上了。
弄的贾家大门紧闭,仆役上街买个菜都得从角门儿出去,还要乔装改扮,都不敢穿贾府的仆褂。不然,别说买米买面,百姓不朝他们扔鸡蛋、烂菜叶儿就不错了。
就这么苦熬了一个多月,事态终于有所平息,贾昌朝才算长出了一口气。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名节、名声了,这一个月的煎熬下来,贾相公只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
可是,他哪里知道,就算民怨这关过去了,他也绝难有好日子过。
这几天,富弼主理的唐奕谋反一案也终于有了定论,结果自然是贾昌朝无中生有,唐奕并无谋反之意。
早朝之上,富弼当着众臣的面儿向赵祯禀报了案件审理的经过,最后请求赵祯下明旨,召告天下,为唐奕昭雪。
赵祯轻轻一笑,“昭雪之事且先放一放。”
然后看向贾昌朝,“贾爱卿,可有异议?”
贾昌朝急忙出班,“臣无异议,臣自知诬告有罪,恳请陛下治罪。”
贾相公现在只求能出京,开封一时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赵祯又是一笑,“治罪的事也先放一放。”
又看向一众朝臣,“众卿,可有异议?”
贾昌朝都没明白赵祯什么意思,就匆觉身后一阵躁动。
“臣,有异议!”
“臣,有异议!”
“臣,有异议!”
……
吓的他面色一白,腿都哆嗦了。
怎么呼啦一下出来好几十个有“异议的”?
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
刚刚归朝的文扒皮冷笑看着贾昌朝的背影,心说,贾子明啊,真不是兄弟一回来就拿你开刀,实在是不拿你开刀,就难以服众啊!
唐大郎这回清白了,那咱们也该开始算算总账了!
心中想着,正要开口,身后的崇文殿编修宋祁就已经按奈不住了,高声起奏:
“臣请重责贾子明,削官为民、放流边蛮,以还唐子浩清白之身!”
宋祁一张嘴,一年多没上过早朝都已经半退休状态的晏殊颤巍巍地急声高喝:
“臣,附议!贾子明无凭无证毁人清白,为大恶也!陛下绝不得姑息此等谗佞之臣在朝。”
“臣,附议!”这是唐介。
“身在御史之职,臣有弹劾奸佞之责。贾子明身为百官表率,却行此等肮脏龌龊之行,非朝仪表率,理当惩治!”
“臣,附议!”这是宋庠。
“臣,附议!”这是丁度。
“臣,附议!”这是吴育。
“臣,附议!”
……
到后来,贾昌朝已经数不清都是谁了,因为太多了。
他越听心越惊,心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当真要置我于死地吗?!
同朝为官,就算再有不睦,也不能一上来就说出削官为民,流放边蛮这种话吧?
大宋不杀士大夫,这已经是文臣最重的惩罚了。
在没有党争,只有政意不和的仁宗朝,朝堂上的争斗可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
是这些朝臣狭隘的要排除异己,非要至贾昌朝于死地?
是,也不是。
此并非排除异己,却也是真想至其于死地。
若非恨其入骨了,怎么满朝皆要至其于死地!?
第360章 赶尽杀绝
俗话说,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不共戴天!
而在北宋的士人阶级,断人官路,比断财路更加的不共戴天。
贾昌朝此次断的可不光是唐奕的官路,他这是断了整个观澜的官路。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些出班的朝臣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
家中或多或少,都有晚辈在观澜书院求学。
之前就说过,观澜书院之所以接连称霸两届大比,除了名师授业之外,最最核心的竞争力就是唐子浩。
唐子浩教的不是诗赋、儒道,他教的是见识,两次大比已让观澜师生们充分认识到了这份“见识”的重要性。
别说是观澜儒生,之前唐奕讲财税、讲大战略课的时候,连朝臣都要去旁听,可见这份‘见识’的重要性。
现在,整个大宋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进了观澜书院,就等于中了进士。
观澜的儒生只要不是像苏明允那般偏科,就算用脚考,也考得上。
贾昌朝也不看看现在观澜书院里都是些什么人。
那些学霸也就不说了,单单是朝堂上的要员重臣,就有相当一部分人的子弟在观澜就读。
熟一点的,如,宋庠的儿子宋楷、唐介家的唐正平、丁度家的丁源、庞籍家的庞玉。
可以说,这些人已经站在了观澜系,就算唐奕不离开观澜,他们也会为他说话。
再看看中立一些的,晏殊的小儿子晏几道今年入的观澜,宋祁的三子宋检、王拱辰的二儿子王占林,等等等等。
这还仅仅只是中枢的这些京官们的孩子,还不算各州、各府地方官属的子弟。
可以说,现在大宋的满朝文臣,除了贾昌朝,家里只要有适龄应举的晚辈的,无不削尖了脑袋想往观澜里挤,观澜书院都快成大宋中枢的子弟学堂了。
而贾昌朝一个谋反的帽子扣下来,唐奕不得不避嫌退出观澜,住进了妓女窝。
谁不希望自家后辈也能金榜得名?谁不是对观澜那变态的中举几率眼冒金星?
你贾子明臭了唐奕的名声,那就等于断了观澜的学脉。
前一段谋反的帽子扣得太大,没人敢出来说话,现在罪名也洗清了,那大伙儿可就要说道说道了,要是还能放过你贾子明,那才怪呢!
……
“大郎,这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儿?”
此时月上中天,唐奕身前坐的是曹佾。
“狠吗?”唐奕轻挑眉头。
“他们祸害我的时候,可也没手软吧?”
“可是……”曹佾一阵无语。
以前,听说唐奕在大辽捅死了耶律涅古鲁,曹佾以为那个耶律重元之子肯定是把唐奕得罪到了极致,不然,身为一个辽朝王爷,也不会让唐奕说给弄死就弄死了。
但是,看到今日的贾昌朝,曹佾才知道,那个耶律涅鲁古算是好运气,死了反倒一了百了。
原来把唐奕得罪到极致的效果,根本就不是弄死你,而是……
生不如死!
如今的贾昌朝,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民愤不平,贾府整天死气沉沉,门前不是被泼粪,就是扔烂菜、臭蛋。
而负责城中治安防务的开封府和巡防禁军好像早有默契,根本视而不见,任由贾家在民怨之中飘摇欲坠。
另一方面,唐奕谋反之事得以昭雪,先放下别的不说,这回到观澜书院继续学习、授课,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他偏不!
谁说都不好使,赖在桃花庵就是不走了。
他不走,儿孙在观澜书院就读的朝臣们又没什么办法,只得把火气全撒在贾昌朝身上。
在朝堂上,倒贾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有人甚至上请皇帝开大宋先河,把贾子明收押问罪。
赵祯此时却是什么也不说,既不为宰相辩解,也不直接问罪,就这么悬着,折磨着。
贾昌朝已经认命了,哪怕是削官流放也都认了,只求快点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回首大宋开朝八十年,还没有哪个文臣受过这等煎熬,贾昌朝是头一个!
可是,即便如此,唐奕还觉得不够。
张晋文已经动身去真定了,那里是贾昌朝的老家,亲族地产皆在真定。
唐奕只给张晋文一句话,“我要贾家破产!”
派产业之中最为重要的合货人,一个职业经理人出动,可见唐奕这次是动了真怒,是要彻底玩到老贾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这般赶尽杀绝,连曹佾都觉得不妥。
唐奕这么大张旗鼓地玩弄一朝宰相,说白了,会让不明所以的人感到心寒,对以后行事并没有什么好处。
“有这个必要吗?”
唐奕叹气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么大张旗鼓地至其于死地,后患无穷。”
“但是……”唐奕指了指天。“你要是想早点结束这种见个面儿,说个事儿,都得等天黑躲着人的日子,也只能这么做。”
“可是,代价太大了吧?”
“大?”
唐奕反问:“大吗?”
“一点儿都不大!”
“你不觉得奇怪吗?”
“贾子明位极人臣,副相、首相、内相当了个遍,虽几入几出,但当今朝堂,还有谁比他威望更高?”
曹佾点头,“确实没有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宋权臣,为何甘当汝南王的棋子?”
“……”
唐奕继续道:“再说韩琦,他本是庆历君子,此次回来,不但和贾昌朝这些人站在了一起,而且,连老师几次劝阻皆是不听,一心上了汝南王的船。”
“曾公亮清白了几十年,为什么也是晚节不保,选边站队?”
“还有张尧佐和吴奎。”
“这些人都有远离汝南王的理由,为什么还是一意孤行?”
“除了这些人,朝里还有多少重臣是汝南王一边儿的,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
说到这里,唐奕面容越发阴冷。
“所以,这次只能算贾子明倒霉,必须从他这里撕开一个口子!”
……
曹佾一阵无语,这已经不是倒霉的问题了,贾昌朝会后悔来到这世上。
“放心!”唐奕安慰道。“无论如何,贾昌朝还是会留着的。”
“有用!”
第361章 两个问题
“此事一出,汝南王不会生疑吗?”曹佾拧眉道。“让其警觉,反倒不美。”
唐奕沉默了,他也怕赵允让有所察觉。
但是,就像赵允让不顾一切地要搞倒唐奕一样,唐奕现在也在不顾一切地深挖赵允让的老底。
“生疑就生疑吧。”唐奕沉吟了许久方道。
“现在看来,只要观澜商合一天不合并如初,赵允让就算生疑,应该也不会再动我。等通济渠修通,他就算想拦,也晚了。”
……
“唉!”曹佾深深一叹。
谁能想到,他们还没开始动,已经阻力重重,就算通济渠修通,当真能如唐奕所说,谁都阻拦不了了吗?
曹佾很怀疑,也很肯定,这条路并不好走。
抬眼看看天,已是月上中天之时。
“走吧,时候不早了。”
唐奕点头,与曹佾结伴出了桃花庵。
汴河大街与以往不同,靠近甜水巷的这一段大街,一个寻常百姓的影子都看不见。
王守忠引着几个近卫迎上曹、唐二人,“方圆百丈绝对没有一个外人,大郎可放心!”
“有劳大兄了!”
五守忠催促道:“现在说这些做甚?抓紧时间,缉拿飞盗封半个时辰的街顶天了!”
说着,望了眼不远处的汝南王府,“再长,那家人就要生疑了。”
唐奕点头,混在兵丁之中,横穿大街向甜水巷的方向靠了过去。
一路行去,皆有禁军把守,封门封街。一直走到一处高门大宅门前,二人方停了下来。
抬头看去,本应光鲜醒目的匾额却是肮脏不堪,上书的“贾府”二字更是黯淡无光。此时,府门洞开,不见一个人影儿。
唐奕知道,贾宅上下早就被禁军控制在各自屋内,外面不可能有人,便和曹佾安然迈步进府。
左右看去,连个灯影儿都没有,如同鬼宅。
一直到了正厅前,才见厅中有一个光亮,不过,偌大的方厅只点了一个小小烛灯,更添几分萧瑟。
贾昌朝安坐灯下,冷冷地看着唐奕走进厅来。
唐奕一直行到他身前三尺才站定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之中无波无澜。
贾昌朝则抬着头,斜眼与唐奕对视。
浸淫官声数十年,贾相什么没见过,唐奕想以这点气势压他,倒是想多了。
唐奕无声一叹,“多日不见,相公却是憔悴了不少!”
何止憔悴?
贾昌朝眼窝深陷,除一双眸子依旧精光直射,面上的皱纹比之从前更加深密,头上无冠,花白发髻微乱,显然这段时间折磨不轻。
“怎么?”贾昌朝皱唇轻启。“大郎这是来取老夫的性命吗?”
唐奕左右看看,“奕还没到动用禁军,来取一朝宰执性命的地步。”
贾昌朝闻言,眼神之中失望之情稍纵即逝。
没错,是失望!
皇帝弃之,朝官鄙之,百姓辱之,就连促成这一切的赵允让也弃之不顾。
也许,现在死对于他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那老夫就不懂了,搞这么大阵帐做甚?”
动用禁军封街、封户,不是为了取他性命,那又能是为何?
唐奕寻了个墩凳坐下,“相公真的不知道吗?”
贾昌朝怔了一怔,没头没脑地凄然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会想到,与那人斗的旗鼓相当,平分秋色的,竟是个白衣秀士。”
唐奕笑了,也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看来,相公是知道的。”
随即缓声又道:“不用再左右而言他了,既然到了这一步,躲是躲不过去的。”
“老,老夫躲什么?”
唐奕无声摇头,冷眼看着贾昌朝,时间有限,没工夫和他绕圈子。
“奕只问两个问题!”
“回答我两个问题,明日就会有中旨下来,升太尉,去楚州养老。”。
“……”
贾昌朝一怔,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赵祯终还是一个圣主仁君,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给贾昌朝一个体面。
但是,有的问题真的不能说,特别是说给唐子浩和赵祯。
“若我不答呢?”
唐奕笑了,“相公不用着急拒绝。可还记得,之前在回山休政殿,奕对韩稚圭说过的话?”
“你,你什么意思!?”
休政殿上,唐奕曾狂妄地对韩琦说,三个月让他家里揭不开锅!
“没什么意思,派到真定的人起码也得三四个月才会传回信儿来,到时再谈也不迟。”
“你!!”
贾昌朝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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