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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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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不禁哑然一笑,“摘的倒干净,既然来了,坐下吧!”
王之先战战兢兢地坐下,其间还一个劲地给宋楷使眼色,那意思是:这位爷怎么在这儿?
唐奕只当没看见王之先的小动作,转头看向曾巩,“刚刚说到哪儿了?”
曾巩道:“我说子浩还算清醒,没有一味求变。”
唐奕苦着脸,摊手回道:“不然呢?真由着你们性子来?”
“章子厚还算厚道,还给人家留了张欠条。再这么放羊下去,早晚有连欠条都不打的时候!”
章惇一窘,局促地挠着后脑勺。
“路过郑屠户家后院,正见他杀猪卸肉,当时没、没忍住。”
宋楷看了章悸一眼,转而对唐奕道:“你到底想干啥?都是兄弟,直说!”
唐奕道:“我什么都不想干,你们就算作出花儿来,我也不管,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惹了多大的祸,我都给你们擦屁股!”
唐奕可不是犹犹豫豫的性子,既然认定了要“养狼”,就绝对不带迟疑的。
“日!”宋楷直翻白眼儿。“直接说但是!”
“但是!”
果然有“但是”。
唐奕凝重地扫视众人。
“但是,到什么时候,你们也别忘了两样东西——报国!民苦!”
“报国?民苦?”
“对报国、民苦。”唐奕坚定道。
“只要不忘国,就算再离经叛道,路也走不偏;而知民苦,就算再恶,心中总会有善!”
……
宋楷哀嚎一声:“给你当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往死了坑我们不说,还逼着兄弟们当贼,完了还不能过界,这难度有点大啊!”
唐奕笑道:“说的没错,给我当兄弟,真的不容易。”
宋楷一愣,唐奕不像是开玩笑。
一边把新肉铺上板甲,一边叹道:“兄弟,真把我当兄弟,就听我一句。”
“有些事儿,就让那些老家伙折腾去不就得了,何必把自己搭进去?”
唐奕下意识地看了眼王之先,本来想说几句交底的话,但是,碍于王之先在,只道:
“我也不想掺合,但是,有些事儿,只有我能干成。”
宋楷把手里的好酒塞到唐奕怀里,“看把你能的!”
……
这一切看在王之先眼里,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黯然道:“要不,我先回去了,有些困了。”
他这么一说,唐奕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干脆直言道:“我倒不是区别对待,进了观澜,你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
“我知道。”王之先打断道:“因为我父亲。”
“……”
“没有要背着你的意思,只不过,你身份尴尬,有些事,确实没法当着你说。”
王之先道:“其实,其实我爹也不容易。”
本来想走,但是,既然话赶话赶到这里了,王之先心说,怎么也得帮自家老子说几句公道话。
“你们也知道,庆历年间,我爹因为弹劾腾子京,而被打上了保守派的烙印。”
“放在头几年还好些,那时庆历党人势微,没人说什么,只当我父亲是顺应大势,理所应当。”
“但是,这几年却是不一样了。庆历旧臣相继回朝,我爹面对一班往日政敌,不得不小心翼翼,凡事也只能尽量站在多数人的一边,只为少惹麻烦。”
说到这里,王之先向唐奕一抱拳,“以往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我待他老人家向大郎陪不是了!”
唐奕被弄得有些尴尬,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王之先又道:“现在,父亲独自在家之时,也是长嘘短叹,当初要是不接那份匿报,不管腾子京的那档子闲事,如今也不用这般如履薄冰了。”
一边说着,王之先一边起身,“总之,请大郎多多宽容吧!”
说完,转身决然而去。
“你等等!”
唐奕眯缝着眼睛叫住王之先。
“匿报?”
第381章 匿报
庆历党争,王拱辰可以说是保守派的急先锋。
先是借王益柔醉作《傲歌》,劾逐王益柔,又连带着苏舜钦一起受贬,劾其在进奏院祭神时,用卖废纸之钱宴请宾客。使之被罢职。
最后,又检举腾宗谅在泾州任职期间,用“公使钱”(类似于现在的公共招待资金)无度。
虽然王拱辰手段频出,其剪除的也并不是革新派核心力量,可是别忘了,那时候的王拱辰也不过三十出头,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个干掉三个,已经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了。
正因为他的论奏不已,接二连三的向新党开炮,才进一步的加快了“君子党人”的败离。
当然,正如王之先所说,当年的王拱辰是御史中承,弹劾百官是其本分,而且,劾逐王益柔和苏舜钦也并未引人注意。
真正要王拱辰坐实保守派的事件,就是弹劾腾宗谅。
当时,腾宗谅侵吞“公使钱”事实具在,赵祯也对此做出了处理,将腾子京官降一级,贬至小郡巴陵任太守。
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能王拱辰之后的人生也将和现在孑然不同。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认为腾宗谅只是官降一级,处罚太轻,要求赵祯重罚,而且还以自请出京为要挟。
不想一下惹恼了赵祯,给他带上了一顶“沽名钓誉”的帽子,这也把王拱辰钉死在保守派一边,与范、富等人彻底决裂。
……
这些沉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唐奕当然早就知道,也早就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王之先所说的“匿报”。
怎么着?当年的事情好像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还有个劳识子的“匿报”?
这就由不得唐奕不浮想连篇了。
因为,好巧不巧,日前,司马君实也收到过一份匿名举报。而举报的,正是观澜商合。
……
唐奕急声问道:“什么匿报?”
“……”
王之先被唐奕的样子吓到了,左右看看一众好友,愣愣道:“就是,就是正常的揭发官员不检之行的匿名举报。”
“揭发?”唐奕疑道。“也就是说,你父亲当年并不知腾子京有侵吞‘公使钱’?”
“不光是腾子京之事,还有王益柔与苏舜钦的事,也是匿名举报而来的。”
“而且……”
“而且什么?”这回是宋楷。
“你就别掖着了。你看我爹,当年不也是与范公等人不睦,现在还不是同进同退?哪像你爹,抱着一条道跑到黑!”
“唉!”王之先一拍大腿。
“实话跟大郎说了吧,当年我爹接到的匿报,不单单有藤子京、王、苏二人的事情。”
“还有杜师父与富相公串联谋逆的细报,包括范师父行为不典,在鄱阳任上狎妓。”
“你等等!”唐奕打断王之先。
“也就是说,这么多事情都在一封匿报之中?”
“是的。”王之先如实答道。
“当时,我爹初入朝堂,建功心切,就没管这匿报是怎么来的,查了有实,就上表劾奏了。”
说完,见唐奕低头不语,面色阴沉,又急忙补充道:
“不过,我爹觉得,杜、富二人谋逆之事太过荒诞,不齿为夏竦和章得象摇旗呐喊;而范师父一世英明,也不应该为了一个雏妓污了清名,就把这两件压下来没报。”
……
见唐奕还是不说话,“我父亲为了这一份匿报所累,在御史中承任上十年未动。”
唐奕抬手止住王之先的解释,“你不用解释,事情早就过去了,你父亲问心无愧!”
若王拱辰真如王之先所说,只因一份匿报才有了后面一连串的反应,那唐奕还真的没必要和其计较。
他确实助攻了保守派,但是,王益柔、苏舜钦,还有腾宗谅,也确实屁股不干净。
这就是一笔烂账,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黑。
宋楷把烤好的鱼递到唐奕手里,“怎地?匿报有问题?”
唐奕摇头。
问题是肯定有的,谁没事儿闲的,专门把新党人物查的这般细致?
但是,不管什么问题,和宋楷他们也说不着。
……
王之先话也说完了,局促地把两只手搅在一起,“那,我先回去了。”
唐奕笑骂:“赶紧特么坐下吧,现在回去睡得着吗?”
王之先低着头,也不走,也不坐。
庞玉起身,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让你坐就特么坐,还不懂?大郎这是把你当自己人了!”
揉了揉屁股,王之先憨然一笑,说了句掏心窝里的话。
“其实,其实我爹把我送到观澜来,就是不想再斗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宋楷撇着嘴,“你爹这台阶找的够舒服的,把儿子送这儿来考进士,自己不说话就化敌为友了?”
唐奕笑道:“你别呛他了,回头他当真了。”
宋楷横了王之先一眼,“德行!自己就把自己当外人了,还特么矫情上了。”
“……”
王之先不说话,都是大小伙子,要个脸面,十多个人瞅着他,不管唐奕、宋楷他们怎么说,总感觉有点下不来台。
唐奕把手里的烤鱼又递给王之先,“回去帮我带个话给你父亲,朝中之事,不是站在多数派就能独善其身的。不求王中承偏之帮之,只求追随本心,不改正气!”
“……”
王之先看着唐奕,“我,我一定转达。”
“行了,喝酒!”范纯礼张罗着。
“大郎好不容易偷得一闲,不说这些烦心事儿,喝酒喝酒!”
唐奕畅然拎起酒瓶与大伙儿对碰。
“这样吧,总这么坑着你们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咱们改改规矩?”
众人一哆嗦,又特么改!?
宋楷差点没哭出来,“不带你这样儿的,这不聊的好好的吗?又坑人?”
唐奕诚恳道:“不坑你们。”
“我之前考虑不周,总让你们偷李家,抢王家的,也不是个事儿。”
“那你想怎样?”
“这样吧。”唐奕道。“明天,我和街市上的各家铺子通个气,以后观澜的饭票可以在街面上流通,缺衣少食都可以用饭票在街市换购,定期书院给你们结账。”
“真的假的!?”所有人都懵了。
“还有这好事儿?”
“真的!”唐奕笃定地道。
第382章 斗得过天,斗不过时间
唐奕声言,以后观澜的饭票可以在山下用,曾巩再一次眯着眼睛看着唐奕。
他倒不是猜到了唐子浩又有什么企图,而是发现一些不同意味的东西。
唐奕一句话,就能把观澜那些对外本毫无意义的纸片儿,当钱一样在回山街市花出去?
他凭什么说了算?回山街山不是让他低价转给将门了吗?
看来,贾子明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倒唐之役,对唐子浩的伤害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大。
……
“喝酒喝酒!”范纯礼继续大声的地张罗着,把曾巩的思绪拉了回来。
唐奕也彻底放下琐碎,与一众好友喝酒吃肉,快活了起来。
一场河弯野炊、借月评酒,让唐奕品味到了久违的安详,等到众人东倒西歪地回到书院,已是子夜时分。
面色潮红地回到小楼,正要入院,却被山坡上的点点亮光所吸引。
唐奕不禁眉头一皱,光亮的方向正是几位师父住处的方向,都这个时辰了,老师还没睡?
忍不住向山上靠了过去。
走近了一看,果然,范师父、杜师父、尹师父、柳师父的院里都有灯光。
唐奕隐感不妙,快走了几步,就见范师父的使女巧灵打着灯笼在夜下急行。
“巧灵!”唐奕叫住她。“出什么事儿了?”
巧灵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是唐奕,方安心地长出了一口气,转而怯生生地道:“七公……”
她一提七公,唐奕心里咯噔一下子,酒一下子就醒了。
“柳师父!”
撒腿就冲到柳永的院前,见几位老师都在,“柳师父怎么了?!”
范仲淹一见急跑而来的是他,没说柳七的事情,反而疑声问道:“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有些琐事就提前回来了,夜里刚到,就没去吵您老人家。”
看了眼院中来来回回的仆役、使女,唐奕又问了一次,“柳师父怎么了?”
范仲淹平静地看着唐奕,良久方道:“慌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听老师说没事儿,唐奕不禁暗松一口气。可是,范仲淹下一句却着实吓到了唐奕。
“谁都有这么一天。”
“!!!!”
唐奕感觉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一般,果然还是没逃过去吗?
……
七公这两年的情况一直不太好,他一生漂泊困苦,身体比之杜师父还多有不如,加之年逾七旬还坚持授业。
今天正好有他的课,老头儿坚持上完一节大课,又单独指导了一会儿苏轼、曾巩,才回到住处。
陪妓谢玉英见他乏了,就劝他躺下歇歇,可是没想到,这一躺,就没起来。
此时,孙郎中正在房中诊治,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不觉间,唐奕的眼泪就下来了。
柳师父虽然不像范仲淹那般如父,也不像杜师父那般和气。但几年相处下来,唐奕也早就把这位话不多,且才华横溢的老者当成长辈一般看待。
这么小心,小心再小心,难道还是没躲过宿命之劫?!
在原来的历史之中,柳永就是在皇佑五年乍然离世。
……
范仲淹撇了他一眼,“哭甚?!像什么样子!?”
唐奕抹了把眼泪,“怪我,柳师父身体欠佳,就不应该让他继续授课的。”
范仲淹长叹一声,神情也缓了下来,“你不懂的。”
柳永就是靠给儒生们授业传功的那一点心力撑着,才能到今天,不然……
杜衍不似范仲淹那么凝重,抿然拍着唐奕的肩膀,“你要有准备,我们这些老家伙儿,早晚都要离你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
唐奕一黯,鼻子更酸。
这是一个他极力在回避的问题,就算他唐奕横空出世,改变了历史,但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的天道伦常。
就算他改变了生老病死,把尹师父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把范师父从厄运中挣脱,也改变不了岁月蹉跎,叶落归尘的自然规律。
几位老师终还是越来越老,时日无多了。
杜衍道:“等你到我们这个岁数也就明白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带着遗憾离去,耆卿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唐奕凄然道。“你们总要看看我把大宋变成什么样子再走啊!”
……
“什么走不走的!?谁走?问过我孙不夺没有!?”
突兀的声音从院中传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唐奕一怔,抬头就见孙郎中没好气地瞪着他走了过来。
“什么意思?”唐奕回过神来。“柳师父没事儿!?”
“有事没事儿,我孙不夺说了算。阎王想领人,也得问我答不答应!”
孙郎中霸气侧漏,又瞪了一眼唐奕:“别动不动就走不走的,有我老孙在,说走就走的?”
唐奕喜道:“那柳师父没事儿了?”
孙郎中不答:“醒了,进去看看吧!”
“哎!”
唐奕一边应着,一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屋里而去。
唐奕进去了,范仲淹等人却没动。
范仲淹先是向孙郎中一拱手,“幸好有孙先生在。”
孙郎中渐渐敛去神情,无力地一摆手,“范公,客气了!”
“唉!”杜衍凄然一叹。“孙先生直说吧,是不是?”
“就是一时累着了,没什么大碍。”
柳永的情况若换了别人真就不是什么事儿,但是……
“但是……”
孙郎中话锋一转,“但是,七公气虚血弱,五脏渐衰,怕是撑不过年关了。”
杜衍虽早有准备,但闻声依旧一黯。
“就没什么法子了吗?”
孙郎中黯然低头,全无刚刚的霸气。
“七公这是寿终正寝……”
孙郎中话没说完,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柳七公这是时辰要到了,他也无力回天。
尹洙转头对范仲淹叹道:“给柳涚稍个信儿,让他早点回来见老父一面吧。”
范仲淹默然点头,“先进去吧。”
说着,率先向屋中走去。
等范仲淹几人进到柳永的卧房,范仲淹脚步反而慢了下来,只见唐奕正坐在床沿上,拉着柳师父的手。
柳永则是脸色黯淡,却强撑着一张笑颜,柔声安慰着唐奕,“傻小子,哭个什么劲?不是好好的吗?”
唐奕窘道:“吓的。”
“怕什么?怕老夫就这么撒手走了?”
第383章 不省心的唐奕
“你怕什么?怕老夫就这么走了?”
柳永此话一出,唐奕急忙略带嗔怪地道:“师父您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孙老头儿说了,您啥事儿都没有!”
柳永表情不动,亦没有接唐奕的话。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知道唐奕是个至情至性之人,遂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尽量宽他的心。
“放心,没听到你们这么帮小子东华门外唱名,老夫才不舍得闭眼呢!”
……
唐奕笑了,柳七公一生蹉跎于举业,却终不得善。如今身为人师,却是把自己的那一点执念,都寄托到这帮儒生身上了。
“你们啊!”柳永不禁憧憬起来。“年初,咱们观澜书院在东华门外是十二个士子高唱‘谢师’。”
“老夫得看看,下一科能有多少。”
“肯定多!”唐奕笃定道。
“您老得好好的养好身子,下一科,一定多到声震东京,把东华门楼的房盖儿都掀开!”
……
从七公的院子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几位师父折腾了半宿,唐奕关切地道:“几位师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
“明早让老曹通知儒生们放假一天,您们也别上课了。”
杜衍与尹洙相视一笑,这小子听风就是雨,当真是被柳七公吓到了,连带他们也要开始重点保护起来了。
范仲淹这时道:“也好,那帮小子折腾了这么些天,也该歇歇了。”
既然这么定下了,几人也不矫情。上了岁数,就算授业再怎么轻松,多少也有些疲累。
目送尹洙、杜衍与孙复各自回宅,范仲淹才对唐奕道:“陪老夫走走吧!”
“嗯。”唐奕拧着眉头应着。
一师一徒就这么缓步走在寂静的观澜书院之中。
借着月光,范仲淹认真地打量着书院之中的每一座书阁、学舍,看着看着,不禁哑然失笑,“由记得当年,你说要给老夫建一座天下第一的书院。”
唐奕一怔,不明白老师怎么想起这个茬儿了。
范仲淹继续道:“当时,老夫还觉得,这娃子不是傻了,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你看。”范仲淹心口起浮,扬手环指四周,“当真的天下第一!”
“老师!”
唐奕呆愣愣地看着范仲淹,不知老师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慨。
“子浩且说,观澜之盛,可传代否?”
“能的。”唐奕笃定道。
只要现在这股子精气神不散,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那怕是五十年、一百年,观澜依然有它的传统、有它独特的魅力,依然能吸引大宋最顶尖的名儒来此任教,吸引最天才的学子来此进学。
“那就好。”范仲淹长嘘一声。
唐奕急道:“老师别胡思乱想,您身体正健,守着观澜三十年也不是问题!”
三十年!
范仲淹被这小子的天真逗乐了。
“三十年后,老夫不定埋在哪儿呢。”
“子浩啊!”不等唐奕接话,范仲淹又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改天换颜也不为过。”
唐奕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老师说的是什么,那个改天换颜也不是篡了大宋的江山,而是篡了汉家天下千年来的传统。
“所以……”
范仲淹神情一肃,眼中精光暴敛,一瞬不瞬地盯着唐奕,“所以,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掉泪!”
……
唐奕是一个极为省心的孩子,早几年范仲淹还打算,趁着还有些薄名未冷,尽量为他保驾护航。
可是,这些年看下来,自己不但没帮上他什么大帮,反倒是唐奕一直在悉心照料他们这些“老家伙”。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唐奕就让人放心了。
而且,恰恰相反,唐奕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是范仲淹怎么也不放心的。
……
唐奕黯然道:“老师是要我做一个无情的人吗?”
范仲淹心中莫名一痛,“是的。”
将来,他要走的路容不得半点马虎,更不能搀进一丝情份在其中。因为朝堂那个地方,有情之人一定比无情之人死的更快。
范仲淹长叹一声:“老夫是怕你吃亏啊!”
唐奕无声苦笑,“可是,我做不到。”
唐奕要是能做到无情,就不会有今天。
“做不到也得做!”范仲淹声调抬高了几分。
“否则,你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老夫也永远不可能安心离去!”
……
“……”
唐奕眼睛再一次湿润,老师的咆哮之中,除了浓浓的关爱,再没有半分别的情感。
忍不住扶着范仲淹继续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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