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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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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有人把朝廷要整顿西北盐务的消息早就散出去了,各家盐贩才会这般警惕。
“那现在怎么办?”唐奕把话一说明,宋楷就有点沮丧了。
“看来,果真如传言一般,私盐之利军政两务都有参与,咱们来的这么低调,还是不行。”
唐奕摇头,“先住店,等杨文广到了再说吧。”
看来,他还是想简单了。本想进城来看看青盐猖獗到什么程度,却没想到,人家早防着他呢。
照着那汉子的指引,几人寻到五味正店。
前脚进店,后脚就跟进来一个流里流气的汉子。也不说话,进来就往厅中一坐,一瞬不瞬地盯着唐奕等人。
唐奕他们进了厅,倒是没注意那泼皮汉子,反倒是不由一疑。
本以为,这传说中的太原最大客栈生意不得多好,却不想,并没有那么邪乎,大厅之中竟鲜有旅客,颇为冷清。
柜台里斜倚着一个穿缎面儿罩袍的中年人,岁数不算老,可胡子倒不少。半尺多长的美髯,再加上西北人特有的高原红,还真有那么几分后世电视剧里关云长的味道。
此时,这位正轻摇蒲扇,好不悠闲。听见动静,才半睁凤目看了唐奕几人一眼,蒲扇一缓,又好好地上下扫了个遍,才懒懒地叫伙计招呼。
“六子,来客人了。”
唐奕抿然向那美髯公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就坦然的一边等着堂倌儿上来招呼,一边四下打量起这店铺来。
这时,堂倌儿也迎了上来,“几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唐奕没接,心思也没在堂倌儿这里。
他已经注意到那个后进来的流气汉子,心中一动,感觉刚刚在路上似乎就扫见过这人。
而更吸引唐奕的,也不是这汉子。而是汉子坐的那张桌子。
那张桌子很特别!
这家五味正店虽然冷清,但装饰却是一点不差,描梁画栋算是下了工夫的。一应木器摆设,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上等货色。
厅中十几套桌椅皆是朱漆好料,造价不菲。
但是,在十几套朱红桌椅之中,唯独那流气汉子坐的那张极为特别。
那桌子竟是原木裸色的,白花花的杵在以红色为基调的大厅之中,极为的不协调。
堂倌问了一遍,唐奕没答,只得再次缓声开口,“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唐奕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一笑,“小二哥想错了,腾几间上房,住店!”
“打尖”这个词儿,并非西北方言,也非大宋中原官话,而是靠近大辽燕云河北那边的土话。
这堂倌显然是看出唐奕几人是外来的,用这个并非本地的生词儿来套唐奕的话。
听得懂,那说明就是东边儿来的,要是听不懂……
不是西北人,也不是东边儿的,那就只能是南来的了。
唐奕说“小二想错了”话里的意思就是:咱听得懂不假,却是南来之客。
那美髯汉子闻言,不禁再一次睁开双目,又好好看了唐奕一眼。
轻笑道:“把三楼腾出去给几位歇脚,再给客官挑几个回鹘瓜送过去。”
吩咐完小二,汉子又对唐奕道:“小孩儿不懂事儿,冒犯了。”
唐奕点头示意,“无妨,谢过了!”
说完,也不多留,随小二上楼去了。
而那小二也还听话,再不试探唐奕等人,恭恭敬敬地把几人引到客房,又端来回鹘瓜,当是赔罪。
开始,唐奕还不知道这个回鹘瓜是个什么东西,等端上来一看才明白,原来就是后世的哈密瓜,因产自西州回鹘一带,故称回鹘瓜。
这东西开封可没有,宋楷他们更是见都没见过。拿起一吃,甚是惊艳,一连吃了好几块儿都舍不得停手。
唐奕看着他们吃瓜,心里却惦记别的事儿。对几人道:“你们呆着,我下楼瞅一眼。”
给君欣卓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房间,下到一楼大厅。
到了大厅一看,唐奕不由一阵失望,因为那个流气的汉子已经没了踪影,裸色的木桌前也是空空一片。
堂倌一看这公子刚上去就下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公子,还有何吩咐?”
唐奕抿然搪塞道:“腹中空空,你们这儿有什么特色的吃食?”
一听是吃饭,堂倌一让,“公子先厅上高坐,小的慢慢给您道来。”
唐奕点头,与君欣卓到厅中坐下。只不过鬼使神差,选位置的时候,唐奕就选了那张裸色木桌。
小二一怔,下意识看向柜上的掌柜,那美髯汉子却是眼睛都没睁地点了点头。
唐奕装做没看见,对小二道:“有什么南边没有的好东西,说几样儿听听。”
小二陪笑道:“公子这可是问着了,咱们五味正店的特色吃食,保准公子不曾享用过。”
“本店最拿手的,就是辽地密制毗黎邦。那可是在大辽都不是一般人能吃上的珍馐美味,客官要不要来上一份?”
唐奕闻声哑然失笑,“貔狸这东西,辽人当宝,咱们可不稀罕。换一样儿。”
小二一怔,“客官好见识啊!”
毗黎邦就是貔狸,也就是——黄鼠狼。
辽人用特殊方法闷炖至肉烂,在大辽确实是珍馐美味,一般人都没资格享用。
唐奕使辽的时候耶律宗真就请他吃过,确实味美。但后来知道那东西就是黄鼠狼,就怎么也吃不下了。
唐奕能一语道出毗黎邦就是貔狸,不光小二一怔,连柜上的美髯汉子都睁开了眼睛,再一次好好打量了唐奕几眼。
“公子见识通达啊,去过辽境?”
唐奕头也不回,把玩着手边的茶杯。
“呆过半年。”
汉子笑道:“倒是某家看走眼了,公子小小年纪却是走南闯北,所到甚广。”
“怎么来西北这破地方了?走亲戚?”
唐奕笑道:“掌柜的又想多了,家里是有亲威在朝,却不在西北。”
“哈哈哈!”汉子大笑。“倒是某家又唐突了!这顿算某的,全当赔罪。”
唐奕摇头道:“总听说西北汉子爽快利索,天下无二。今日见闻,相差甚远啊!”
那汉子也不生气,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公子多担待吧。”
唐奕神密一笑,“倒也说得过去。”
“……”
这回,那汉子真的愣住了。
说实话,最后那句也是一句试探。
这公子要是听不懂,自然有听不懂的答法,可是偏偏他听懂了,还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唐奕回身,正对美髯大汉。
“我说了,家里有人在朝!”
……
这世上最真实的谎言,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自打坐下,唐奕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但是,他传达的意思,却是假的。
这汉子显然和街面儿上的杂铺一样,是接了信儿的。要不然,就算唐奕是个外地人,也不至于被其百般试探。
他越试探,越说明这家店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而唐奕传达给他们的信息也是模棱两可。
不过,从这些信息中,有一点可以让美髯汉子确定,就是唐奕见识很广,背景很大。
至于是不是来西北走生意的,美髯汉子就真的看不出来了。
第433章 大商家
一见那美髯汉子脸色数变,阴晴不定。
唐奕暗自一笑,也不逼迫,与小二点了一份回鹘烤羊腿,几样儿小菜。便不再与那掌柜的搭话。
……
不多时,羊腿端上来,唐奕正要招呼君欣卓开动,猛的桌前黑影一遮,一个人影大喇喇的在他们这桌坐下了。
唐奕只是抬眼扫了一眼,便自顾自地夹菜:“还以为你不来了。”
坐下那位作动一僵,生生把到嘴边的套词儿噎了回去。
“公子……在等我?”
唐奕摇头,“跟了咱几条街,总不至于就这么没了下文吧?”
对面儿的,正是刚刚进店时,坐在这张桌子上的那个流气汉子。
流气汉子心虚地看了一眼柜上,一时之间竟不敢接话了。
唐奕笑道:“你的人?”
却是对柜上的美髯汉子说的。
美髯汉子答道:“不是。”
倒是唐奕想多了,他以为这泼皮是美髯汉子的人,而那泼皮看向掌柜,只是因为不确定,美髯汉子是不是把他的底泄给了这位公子。
唐奕点头,稍稍有些失望。要真是掌柜的人,倒省了些麻烦。
看向那流气汉子:“上头有人吗?”
“什,什么上头?”流气汉子支吾道。心说,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直接的让他有点不习惯。
唐奕道:“放心,没问你官面儿上有没有人。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
“这买卖你做不了主,叫你家大人来吧。”
泼皮心说,瞅把你狂的!?
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抽抽着半边儿脸道:“公子就不怕咱做的是人肉买卖?”
唐奕停下筷子,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你是吗?”
泼皮一哆嗦,又不敢说话了。
唐奕那眼神太吓人,他毫不怀疑,他要敢说是,这位现在就敢要他的命。
一咬牙,“不瞒公子,公子进城之后的所作所为尽在小的眼里,冒昧问一句,公子要走盐?”
“走盐。”
“走到哪儿?”
“京畿!”
“!!!”
这回,连美髯汉子都怔住了。
那泼皮更是摇头,“京畿路不行!”
唐奕微微一笑,“行不行,你说了不算。别急着拒绝,叫你家大人来。”
泼皮沉默了。
说实话,他就是个给主子盯客、拉活儿的小喽罗。可是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没见过这般气魄、这么狂的下家。
最后,泼皮还是起身一拱手,“公子慢等,我去问问!”
泼皮一走,那美髯汉子站了起来,来到桌前坐下。
唐奕抬头看了美髯汉子一眼,“掌柜的,贵姓?”
“免贵姓李,李杰讹。”
“党项人?”
唐奕一挑眉头,“李”虽是汉姓,但“杰讹”却不是汉名。而且,唐奕知道,党项确实有汉姓姓李的。
李杰讹拱手道:“公子果然是见识广博,某家确是鲜卑拓拔氏之后。”
这个“李”,还不是一般的李。
唐末黄巢起义时,唐王传檄天下勤王。党项族宥州刺史拓跋思恭出兵,击败黄巢叛军。
战斗中,拓跋思恭的弟弟拓跋思忠战死,唐僖宗赐拓跋思恭为“定难军节度使”,后被封为夏国公,赐姓李。
自此,党项最重要的一支——拓拔氏改姓“李”,且有了自己的领地。
后来,五代乱世,拓拔氏逐步壮大,占据河西大片土地。李元昊自立称帝,就是自称拓拔氏之后。
所以,李姓不但是党项姓,而且还是西夏的国姓,皇族专享。
唐奕来了兴致,“那就奇了怪了,如此说来,掌柜的算是西夏皇族,怎么跑到大宋来,当起了商户?”
李杰讹神情一暗,摆手道:“先祖旧事,不提也罢。”
他不愿说,唐奕也就不问了。话锋一转,“李掌柜这是想入局?不合规矩吧?”
如果唐奕没猜错,这位美髯汉子也就是个掮客的角色。不然,刚刚那个流里流气的泼皮坐下,他也不会就那么淡然地看着人家抢自己的生意。
李杰讹怔道:“公子怎么……”
唐奕笑道:“都是跑生意的场面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点了点桌子,“如果本公子没猜错,这桌子就是专谈那‘第五味’生意的吧?”
五味正店:酸甜苦辣……咸!
要不奔着这个“咸”,唐奕何苦专门跑到这来?
而这桌子,后世人可能想不明白,但是放在大宋,还真是不难猜。
说白了,这是古人玩的一手隐喻,体现在这个时代的方方面面。
这就和开封的茶馆、食铺门前挂的大红灯笼是一个道理,那灯笼也不是随便挂的。
门前不挂灯,那就是正经的茶铺子、饭馆子,只能吃饭饮茶,没有别的项目。
而门前挂了灯,说明这是“花馆子”,也就是提供娼妓服务。客人一看,就知道该不该进。
再比如,人尽皆知,给青楼艳姐梳头儿叫“梳拢”,也就是髻发。
这同样是一种隐喻。姐儿一旦失了身,就要把长发盘髻,把自己和清倌儿,还有处子雏妓区分开。客人来了,只看发髻,就知道这位能不能带出场。
同样的道理,这五味正店,摆了一张原木色的桌子,也不是随便坐的。
懂行的行商往这儿一坐,店家,还有走盐的就知道,你是奔着什么来的,自然有人上来与你搭话。
“……”
李杰讹蓦的哈哈大笑,现在是真的觉得,从这公子进门开始,自己就是小看人家了。
这位公子确是个商家无疑,而且,是走南闯北的大商家。
他已经丝毫不怀疑,唐奕与现在风传的朝廷巡案之事有关了。他相信,官府之中绝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位这般,对商事、财道儿如此门儿清的人物。
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位不但是商家,而且是大宋最大的商家。
“李掌柜的想入局?这不合规矩吧?”
思绪再回到唐奕这句问话,李杰讹飒然道:“某家只是个开客栈的掮客,吃的是两家饭,确是没有觊觎更多的道理。”
唐奕自信地一扬嘴角,“要是这生意足够大呢?”
“李掌柜就不动心?”
第434章 错综复杂
唐奕自信地一扬嘴角。
“要是这生意足够大呢?李掌柜就不动心?”
只要这个李杰讹稍有动心,或是他只是问一句“有多大”,唐奕就能开出一个任谁都无法拒绝的数字。
可是,没想到李杰讹猛一摆手,“公子,您小看我李某了!再大,也跟我李某人没关系。”
唐奕闻声,倒被他这股子气度弄的愣住了。
“掌柜就不想听听?”
“不想!”
“那掌柜的这是……?”
唐奕心说,不想听,你过来干嘛?
李杰讹满脸得意,甚是满足。这还是唐奕进店以来,他第一次算是占了上风。
“可能是某家多心,现在朝廷风紧,所以,还是想劝公子一句,慎重为上。”
唐奕笑道:“李掌柜确实多心了。”
“……”
李杰讹真的想立马问问唐奕,你谁啊?怎么会这么自信?
但是,作为掮客,有些事儿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他却不知,唐奕正是用这份狂傲,彻底打乱了李杰讹,包括那泼皮的思路,也让他们放松了绷紧的那根弦。
李杰讹也是好心,点到即止。既然唐奕不领情,李杰讹也没什么好说的,敷衍两句,起身回了柜上。
他一走,唐奕又等了有一刻多种,那泼皮汉子才从店外引进来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儿,往唐奕对面一坐。
唐奕搭眼一瞅,用下巴指了指老头儿身后的泼皮,“你是他家大人?”
“不是,但管事儿。”
“公子要走盐?”
“嗯。”
“冒昧问一句,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唐奕笑了,“我是谁,你不用管。只说这买卖能不能做?”
老头点点头,“那小老儿也就不卖关子了。公子要把咸面儿贩到京畿路,这买卖我们做不了。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唐奕不信道:“那你还来做甚?”
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既然不能做,那就不应该来惹他这个不必要的麻烦。
不想,那老头儿微微一笑,对着那泼皮道:“李大掌柜点头了,小老头儿就得过来看一眼。这趟生意不成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全当交个朋友。”
唐奕下意识地看了眼李杰讹。
没想到,这个自称掮客的李掌柜有这么大的分量,点个头就算把他保下来了。
其实,别看唐奕横冲直撞挺像那么回事儿,但盐行里的那些个规矩,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李杰讹开店迎客,生脸儿在他这里先过眼,只要李掌柜的点头,这生意也就成了一半儿。若不是现在时局微妙,也就没有这么多周章了。
聊到这儿,唐奕就聊不下去了,人家既然已经把底都交了,他还能说什么?
只不过,你越是把唐奕往外推,就越勾着他非得看看这行当里面到底有什么。
开始,他只是想摸摸西北盐事的底,看看若是真实行盐改,阻力到底会有多大。
但是现在,唐奕觉得,这个行当里的人都挺有意思,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都是猥琐相。
……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头儿半天,唐奕终于开口:“生意成不成的没关系,可容我问一句?”
“公子,但说无妨。”
“是时候不对?还是京畿这个地方不对?”
老头儿笑道:“不瞒公子说,都不对。”
“……”
“公子既然能问时候不对,想必也是知道点什么。朝廷的巡查使已经进了河东地界,总要给官面儿上的人留点余地。”
“再者……”老头儿沉吟了一下。“西边来的‘咸面儿’不出太行山,这是咱们的规矩。”
“规矩?”唐奕冷笑道。“我看是能力吧。”
老头儿一愣,“公子……”
唐奕夹起一箸小菜,“过了太行山,就出了西军的范围。我看,你们是有心无力吧?”
“呃……”
被唐奕说道痛处,老头儿有些尴尬,还确实是有心无力。
唐奕见火候差不多了,冷声道:“第一,若换了庞籍、丁度之流西来,还有几分希望。他吴育一个‘外人’,小小的给事中归班,能干什么?”
“第二,要是你们能过太行山,我也就不来了!”
“……”
老头儿终于淡定不下去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到底是多大的来头,能说出这样的狂言。
唐奕话里的意思就是,他就是看准了,青盐出不了西军势力范围这个商机才来的。也就是说,西军不行,他行!
“再问公子一句,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这回唐奕倒没一口回绝,只道:“家里有长辈……姓赵。”
可却不想,此话一出,那老头儿一个激灵,脸色瞬间煞白。而柜上的李杰论更是腾的一声,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唐奕一惊,万没料到,二人是这个反应,心下忐忑,只得用夹菜来掩盖神情。
而那老头儿晃神之后,竟毕恭毕敬地站了起,躬身长揖。
“小老儿斗胆再问公子一句,是哪一支?”
唐奕犹在空中的筷子一顿,眯缝着眼睛看着那老头儿。
这话问的就有讲究了。
唐奕刚刚说家里有长辈姓赵,暗示自己与皇族有关系。
他这可没撒谎,因为赵祯待他就如长辈嘛。可是,这老头儿却问他是哪一支。
赵家天下,从太祖传于太宗,虽七十多年都是太宗后人掌朝。但是,对大宋稍有了解的就都知道,赵家分三支。
第一支,当然是太祖一脉。虽然让弟弟坐了大位,但是,太祖后人未绝,现在把观澜当养老院住着的赵德刚就是太祖之子。
第二支,就是太宗一脉。自不多说,现在的赵祯、赵允让、赵允弼,皆属太宗后人。
还有一支,对于宋史了解不深的可能不知道,就是赵匡胤的四弟,赵廷美一脉。
他三哥当了皇帝之后,因为杜太后的金匮之盟,皇位传弟不传子,让赵廷美也动了当皇帝的心思。这货两次想造反都没成,被太宗从魏王、开封府尹一路贬成了县公。
赵廷美一气之下,又自贬去守房陵,没几年就病死了。他这一脉,也随其在洛阳、房州一带安了家,落了户。
这若放在别的朝代,还能让他们好好活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早就赐这一家人两壶毒酒,让他们一家去地下团圆了。
但是,老赵家就是这么尿性,也不知道是真心软,还是怎地,赵廷美一死,对其后人不但不除,反倒是颇多照顾。发展至今,太祖四弟这一支不但没有没落,反而是开枝散叶,颇为繁盛,子孙后代多在西京、永兴等地为官。
时之今日,西北事战连连,这些地方也重要起来,赵廷美一系亦有抬头之势。
……
这老者一问唐奕是哪一支,就让唐奕犯起难来。看他们刚刚的表现就知道,这绝不是平白问出。
但是,唐奕答什么呢?
太祖一系?不用想,肯定不行。
那就只能在太宗和赵廷美两者之间选择。
……
“本公子住在京里头,你说我是哪一支?”
最后,唐奕还是觉得,别往赵廷美那边靠的好,毕竟对那一家子人一点了解都没有。
说完之后,细看那老头儿的表现,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那老者本有心多问一句,却也是没敢。
这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是被唐奕抓了个正着,微不可察地眉头一皱。
“怎么?”唐奕加了把火。“和人做生意,还要看是哪一支不成?”
“不敢,不敢!”老头儿陪笑道。
“那……公子当真有把握?”
唐奕道:“过了太行,有没有把握那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
好吧……
“那公子走多少?”
唐奕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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