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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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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是不住摇头,“瞅瞅,这般作派,哪像个读书人?”
“范公啊,也是越老越糊涂喽……”
……
对于百姓的议论,唐奕与一众儒生皆是充耳不闻。
行不行,考场上见,与一众粗衣小民何论长短?
只不过,要是以为这就完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真正的议论,还在后头呢……
等观澜儒生到了礼部贡字门前,开封府一地的几千仕子尽聚于此。
本来呢,解试是州府一级行属的考试,用不到礼部贡院,要到府衙聚考。
但是,开封比较特殊,全宋每科来开封考试的人数有几千人,加上本地仕子,最多时得近万考生取解,开封府衙怎么可能装得下?
所以,不但礼部贡院,连旁边的太学也被征用。
这边有好几千,不远处的太学门前,还有好几千呢!
观澜的人一到场,立马就成了场中焦点。
不光百姓,儒生们也没见过这样儿的“儒生”啊。
“好家伙,这就是天下第一书院——观澜书院?有点狂野啊!”
“怎么感觉像是从西军直接挑了人,送到这儿来充数儿的呢!?”
“哈!”旁边的一个儒生大乐。“有何稀奇?人家观澜从教谕到学生,个个骨骼清奇,不走寻常路。”
随即恶狠狠地瞪了观澜那边一眼,又继续道:“人家那是把读书人当军汉来操练,要是教得不像莽汉,那才叫失败呢!”
说话这位穿的是太学的儒袍,作为京师两大书院,年年被观澜压上一头,当然各看各都不顺眼。学生之间也是针尖对麦芒,互有不服,仇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这儒生夹枪带棒的言语之中就不难看出,对观澜书院,太学的学生可是恨到不行。
刚刚问话的,显然是初来京师的外地仕子,听了旁边这位仁兄的话,了然大悟,也是心有疑问。
“坊间不是传言,观澜书院卧虎藏龙,一般人都进不去吗?怎么却是这般作风?”
“当然是‘卧虎藏龙’能人辈出!”
那太学生瞪着眼珠子,挑高了调门儿,说着反话。
指着观澜那边一个略微年长的儒生道:“看见那个岁数大的了吗?”
“哪个?”
“就是最黑的那个!!”
“哦哦,看见了。”
“欧阳永叔的弟子,曾子固!厉害吧?”
那外地考生听得一愣一愣的,欧阳公的弟子啊!那得多牛?可是……这位曾子固黑了巴几、目有凶光,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
“告诉你吧。”太学声继续讽刺卖弄。“这曾子固原来是我们太学的大才子,有状元之才。”
“可是,你看现在。”
“自打叛出太学,入了观澜,有没有才了不知道,倒却越来越像黑土匪了。文状元估计是不行了,但是绿林武魁,倒是有几分希望。”
“哈哈哈……”
不但那外地考生大笑,边上一众看热闹的太学生,也是毫无顾忌地大乐。
放在平时,他们当然不敢,遇到观澜的人,躲还来不及呢。
可这里是贡院门前,有朝官巡持秩序,一旦稍有逾越,就会立刻取消考试资格。所以,太学生们才敢这般放肆讽刺。
但是,观澜这帮土匪们上起头来,还管你那个?
曾巩已经瞪着眼睛朝这边过来了,一众儒生也是把考箱一扔,撸胳膊挽袖子,跟在曾巩身后。
所有考生都是一怔,下意识地往后躲。心说,还真是莽夫啊,这是要干架?
……
“干什么?干什么?”
眼看曾巩就到了太学生面前,横插上来一个绿袍官员,拦在了中间。
“取解重地、贡院门前,你们想干什么?”
太学生本来吓得脸都白了,心道,这帮土菲不会在这儿就要打人吧?
可是见官员一出面,立马心中大定,看你们还怎么撒野?
上前一步,添油加醋地叫道:“巡检上官明鉴,这帮莽夫目无王法,考场喧哗,还要打人!”
那绿袍官员瞪了太学生一眼,语气平淡,“本官尽看在眼里,何用你恬燥!且退到一边,本官自有计较。”
太学生一缩脖子,心说,还是个假正经的,倒看你怎么计较。
不过,以观澜儒生的作派,这么一个只负责外场巡视、维持秩序的贡院巡检使,应该是压不住那帮刺头儿的。
乖乖退到一边,且等接下来的好戏。
……
那绿袍官员回过头来,冷脸看着一众观澜儒生,还真有几分铁面无私的味道。
“科举大期,人生至重之时,岂容鲁莽!?不想要前程了吗?”
那太学生一听,忍不往插嘴,“上官多此一举,这帮莽夫目空一切,哪还有什么前程!?”
……
曾巩瞪着那太学生不说话,却是他身后的王韶乐了。
无语地一指那太学生,对绿袍巡检委屈道:“二哥,你都听见了吧?真不是我等找事儿。”
“这孙子就是欠揍!”
……
第574章 考题有点难
“二哥!?”
太学生差点没噎死,那黑小子管巡检叫“二哥”?
什么情况?
呵呵,可不就是二哥……
这绿袍官员,正是礼部贡院巡检使——范纯仁,范老二。
太学生有点不淡定了,怎么?还遇上“亲戚”了?
不过,细一琢磨,好像也没啥大事儿。这可是国考重地,就算是亲哥能怎么着?他敢当着几千仕子的面徇私枉法不成?
……
而王韶这句话却没让范纯仁有丝毫动摇,冷声道:“那也不行!这是贡院门前,你还想不想考了?”
王韶一缩脖子,灰溜溜地退了回去。虽心有不平,但也无法,为了太学的孙子们耽误了前程,太不值得。
范纯仁又看向队中的唐奕,语气不容有疑,“给我收敛点,管好这帮小疯子!”
唐奕一推手,范老二什么时候也改不了他一本老正的毛病,可他从小偏偏就吃范老二这套。
“没想动手,就是吓吓他。”
范纯仁点头,见曾巩还是瞪着牛眼,一脸凶像。对于这位,他还真不太好说什么,毕竟曾巩论岁数比他还大上不少。
“子固,看开些,行不行,考场上见!跳梁小丑,何足存思?”
……
话是挺刺耳,但是传到太学生耳朵里,还是心下一松,至少免了一场皮肉之苦。
可是,哪成想,范纯仁那只是前半句,后面还有半句没说呢。
“再说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考完了,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我噗!!
听了这后半句,太学生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有特么你这么劝架的吗?
看来,放考之后得走快点。
……
曾巩依旧不言。
他曾子固入观澜之前就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入了观澜,更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却让这么个无名之辈当众嘲笑,哪能那么容易顺气?
范纯仁也知多说无益,转头对唐奕道:“别头场在太学那边,赶紧滚过去。”
唐奕嘿嘿贱笑,一拍依旧愤愤不平的曾巩,“听见了没?考完了再说,不差这一时。”
说完,对一众观澜儒生嚷道:“行了,我走了,你们老实点,不许惹事哈!”
正要调头走,见曾巩还是瞪着那儒生,他说要走也没个回应。
“唉……”唐奕无奈一叹。
“你要实在等不到考完,也别在这儿动手啊!”
“傻不?大伙都看着呢,影响多不好?”
凑到曾巩耳边,却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调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干活。懂不?”
“走啦!!”
……
目送唐疯子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众考生无不暗暗擦汗。
唐疯子还是唐疯子啊,不是俗人,这哪是偷偷地干活?
而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曾子固终于露出一个微笑,上前一步,一把揽过太学生的脖子。
“同窗之谊,多年未续,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旧情!”
……
太学生腿都软了,下意识想躲。可曾巩那大胳膊跟铁箍似的勒着他,想动弹一下都不行。
“你你你,你干嘛?”
“你放开我,我跟你不熟!”
“救命啊!我不认识他,续什么旧!?”
“啊!……”
“嗷……”
……
从远处角落里,传来那太学生杀猪一般的惨嚎。
一众考生听得直没牛孛垂劾椒税锞褪枪劾椒税铩R晃鸦钔练耍
“都愣着做甚!?”范纯仁的声音适时响起。
“时辰已到,评考籍入场!”
说完,仿佛没听见那边的惨嚎,没事儿人一般……走了。
……
解试只是一个初选的过程,所以,尽管朝廷和地方都十分重视,但也远没到会试、殿试的繁琐程度。
考生凭考籍入场,监考使吏也只是通过考籍上对考生的描述,粗略查验就算过关。不用像会试一般,得把考生扒光,恨不得菊花都得翻开来看看里面藏没藏东西。
范纯仁作为外场主理巡检,也只要监督下面的人验籍、验人罢了。
几千人光进场就得半个时辰,观澜的学生也是早就进去了,无一人有差池。
眼瞅诸生就快进场完毕,范纯仁坐在门外的桌案前,无意间扫中两个已经查验完毕正要进去的考生,不由一顿。
这两人……有点面熟……
在哪儿见过?
正要再看两眼,二人却已经闪进了考场。
范纯仁莞尔一笑,可能是哪里有过一面之缘吧。
……
解试只考一天,辰时进场,酉时收卷。考题只是初选之题,一般由州官或者当地名儒出题,重在考察基础。
开封因为是京师之故,皇权重地,一般不由开封府尹出题,会上请官家。而官家又不能抢了臣子的风头,一般又会指派三馆的大学士代请题目。
可是,今年有点特殊,三馆的学士不是有亲子应考,就是和观澜走得太近。赵祯怕节外生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也别麻烦别人了,让开封府尹自己出题就算了。
现在打坐开封府的,是臭脸包拯。老包是有名的铁面无私,他来出题,无人可以诟病。
可是,老包不但脸臭啊,这老家货伙还不通人情。
你说一个解试,差不多就得了呗,只要基础不差,略有文采的,就取了,左右还有会试火炼真金。
可是,老包不。
他觉得,国考这是朝廷的一等大事,马虎不得,一定要考出真材实学。
于是……
开封这一科取解悲剧了,考题那叫一个难啊,绝大多数考生看到题目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有参加过几科国考的儒生无不哀嚎,这取解的题目,比往科会考还难。
这可如何是好?心慌之下,笔都拿不稳了。
其实,他们这么紧张完全没有必要。也不想想,解额是固定的,说不好听的,就算所有人一题不答,也得在白卷里挑出二百三十一额。
紧张个屁啊?你不会,大家都不会。
老包的用意只是让这些儒生认清自己,谦虚应考,将来做官也好脚踏实地。
……
酉时一到,准时收卷,一众儒生无不垂头丧气地出了贡院。
出来第一件事儿,就是三三两两聚于一处,议论起考题来。
有人抱怨道:“夫之大国,不尊大,不言小,不专武,亦不忘兵。文以辅政,武备于边。是为上国也。然,何以民?”
“这这,这是殿试才会考的大策大论,怎么取个解也论大道?”
“难……太难了!”
而有的人连题目都没弄懂,“这个‘何以民’,到底是民当何为?还是君王将相何为治民啊?”
“完了,完了,这哪是我等末学能答的题?今科取解,开封一地必是尸横遍野了。”
“依学生之见,除了经义、诗赋,策论共六题。能答上三题者,大概就可进会试了。”
“三题?”有人瞪着眼珠子。“能解两题,必中无疑!”
“哈哈!!”
一声放笑,引起众人的注意。
只见一个顶着乌眼青儿、半张脸都肿歪了的儒生,得意地走了过来。
“小弟不才,答上四题,岂不是必中!?”
正是那个被曾巩拉到角落里,“偷偷”揍了一顿的太学生。
第575章 天下第一“吹牛”书院
太学生顶着个捂眼儿青,挺得瑟地走了过来。
一听他答上四题,大伙儿羡慕的同时,也有几分吃味。
有些心理阴暗的甚至在心中咒骂,那个黑大汉下手还是轻了,怎么不打得你进不了考场!?
事实上,曾巩还真是留了分寸,这太学生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之苦,连解试都丝毫没受影响就可见一斑。
曾巩不傻,打几拳出出气这叫义气之争,要是打得进不了考场,那就是深仇大恨了……
……
可是,这太学生明显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刚因为得瑟让人一顿胖揍,转脸就忘了,又开始显摆上了。
“小弟答上四题,应该取解不难了吧?”
说着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及众人的感受。
“若是真如大伙儿说的那般答题不易……看来,名次估计还不能低。”
“哎,你们说,要是小弟幸得解元,那是不是……哈哈哈……”
妈的,哪来这么个二货?读书读傻了吧?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呢?
有人不爽道:“这位兄台,刚出贡院就这般卖弄,不太好吧?当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等考得不好,下科再比就是,但不代表天下举子都考不好,说不得就有高人,全都答上了呢!?”
“哎~~!”太学生骚包地一摆手。“兄台所言差矣,并非小弟卖弄,这一科还真不那么容易考。”
“适才出贡院之时,小弟正好遇到太学之中的同窗好友、今科翘楚刘之道。”
“你们猜怎么?”
众人一怔,“刘之道?刘几?”这位的大名众人还是听过的,听说是太学之中多年不遇的大才子,今科魁首的最大热门。
众人忍不住好奇,问开了。
“怎样?”
那太学生神秘一笑,“之道也说这一科试题颇难,以他之才,也只答五题!”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刘几都只答五题,那这么说……
太学生倒也光棍儿,“小弟说可能争个解元,纯属说笑,众位兄台不必当真。”
“但是,之道对解元之名那可是势在必得的,其才学也是自不用说。他只答上五题,以小弟纵观多年科举的经验来看……”
“答三题,取解不难!”
有人闻声立时大喜,“我,我!”指着自己,说话都添了颤音。“我答三题!!!”
“我也三题!”
众人看这太学生的眼色立马又变,好像也不那么讨厌了。
至少听他这么一说,很多人又燃起了希望。
这时,太学生身边已经聚拢了不少考生,都在听他侃侃而谈,大肆分析此科取解的大概标准。
依太学生的意思,大多数人也就答上一赋一论两道题目,三题者已经是十分稀少,加之今年开封解额充足,所以他判断,像刘几那般中五者几乎没有,四题者不超五十之数。
答三题的倒是不少,但去掉劣等,真正答得好,还能赢得考官认可的却也不多。所以,只要答题别太偏,三题即可高中。
甚至在只答两题的考生之中,若两题都答得漂亮,也有机会取解。
至于六答全答全中,他根本就没考虑,刘几都答不全,还有何人能答全?
……
众人听得仔细,毕竟事关前程大业,都衡量起自己的临考发挥,让太学生这么一说,都觉得自己还残存一丝希望。
……
“我跟你们说,这一科的考题是开封府尹包希仁出题,这位铁面相公从来都是不知人趣,出题难,也是正常。但又有何关系?我不会,大家都不会,可解额就在那里,矬子里面拔大个儿,他也得……”
正是唾沫横飞,说得起劲,无意间斜眼一扫圈外,太学生嘎的一下就把话憋了回去,随即局促地左右扫眼,下识意地就想往人后躲。
众人听得正是兴头儿上,他却不说了,大伙儿怎能乐意?一边催促太学生接着说,一边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有如耗子见猫。
一看之下,忍不住都乐了,原来是观澜那帮土匪也出了贡院。
刚刚把太学生一顿胖揍的曾子固自然也在其中,正与观澜儒生聚于一处,整队待走。
……
好吧,太学生被这帮土匪吓破了胆,看来,这黑汉子们不走,他是不敢再张扬了。
大伙儿也不催他,静待观澜的人走了之后,再听他分析。
可是,这边静下来了,那边观澜的人说话却全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起初,观澜儒生只是闲聊,一点都没有大考之后的紧张,直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从贡院里出来加入队中,才聊起了考试的事儿。
历来科举,三十好几都算年轻人,四十岁是正当年,五十不算晚,六十也还行,七十……
也不是没有。
这么说来,十八九岁的,可不就是“孩子”?
只见那孩子入队之后,很跳脱地扫视众人,“都考的怎么样儿啊?谁感觉可能要回家哄孩子了,早点说啊,大伙儿好给你送行。”
“王子纯,就你水平最洼,怎么着,考砸没?”
叫王子纯的那个眼睛一立,“滚蛋!这破题还特么不如旬考有难度,怎么可能考砸?”
“那章子厚,你呢?”
章惇横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随便答了答,应该出不了前五吧。”
那熊孩子当然就是苏小轼,听完章惇的话,立马一脸鄙夷,“瞅你那点出息,跟你们说啊,解元我预定了,都死心吧。”
“切~!”观澜儒生无不鄙夷。
苏轼更乐,一点不害臊,看向曾巩,“曾大伯,考得如何啊?”
曾巩瞪了他一眼,最烦这破孩子叫他大伯,冷哼道:“肯定不比你差!”
……
好吧。
这边聊得挺好,可那边以太学生为首,有一头算一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和着这是一帮有才的土匪,比刘几都厉害,个个答满六题,且还说题目简单……
吹的有点没边儿了吧?
特么瞅把你们狂的,咋不上天呢!
……
这还没完。
众人以为这“孩子”吹的已经够可以了,没想到,贡院里又出来两个更小的,也就十五六。
二人到了队中,劈头就抱怨开了,“这题是不是太简单了?考不出水平啊!”
“……”
正说着,又来人了。
这回还是大伙儿都认识的“熟人”,京城几大纨绔之首的,宋楷、庞玉。
苏小轼见他们出来的有点晚,不由问道:“怎么才出来?难住了?”
“屁!”宋楷骂了一嘴。
“六道题,一个时辰就答完了。老子睡了一下午,交卷都不知道,包师父拎着耳朵把我们俩揪出来的。”
……
“……”
那边的太学生和外院考生已经彻底石化……
特么要论吹牛,还是观澜有一手啊!
第576章 放榜
是不是吹牛,还真不是他们评出来的。
说句装13一点的话,这些普通儒生和观澜儒生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若是比个奇淫巧技、文学手法之类的技巧,观澜的学生可能不比外人强太多。
但是,论起大策大论、国政朝思……那外人就真没法儿比了。
也不看,给观澜上课的都是些什么人。
范仲淹、杜衍、尹洙、孙复,这种就不说了。朝堂的在职官员想来任客讲,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排不上号,得走关系才有希望争得这分殊荣。
……
回到观澜,诸生把考题向范师父一说,范仲淹略一琢磨,与几位老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嗯,是有点儿简单了……”
……
至于唐奕和范纯礼那边的别头场……
因为是全宋的“后门儿”考生统考,题目不归老包出,比之开封府取解要简单得让人发指,范仲淹连问都懒得问了。
而观澜的儒生们经历了这次解试,把心里最后那一丝紧张都给扔没了。
以至于,对于何时发榜?能中几人?这样本应关心的问题,根本提不起兴致。
……
五日之后,贡院门前再一次被万人占领。
今日是解试放榜之期。
此时,所有开封取解的考生都汇聚于贡院之前。对于他们来说,那张即将张贴出来的榜文,将决定着他们一生的命运。
在场的众儒生之中,有的人考得并不好,但心中仍有不甘,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有的人胸有成竹,只不过来享受榜上有名那一刻的通快;
而有的人,在乎的不是中不中的问题,而是第几名的问题。比如,站在最前端的刘之道,和那天那个被打的太学生。
刘几关心的只有第一,他只关心第一是不是他。而那个太学生则没有刘几那么高的心气儿,但是期待一下前几名还是可以有的。
此时,太学生极为骚包地扫视整个等着揭榜的儒生。
“之道,看见没?观澜那帮土匪一个没来!”
刘之道轻描淡写地一笑,“来与不来,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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