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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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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彦博这么一拜,这事儿基本就算是板儿上钉钉,就这么定了。
看着福宁殿上安然高坐的赵祯,似笑非笑的文彦博,还有老神哉哉的唐介和包拯,再加上一个臭脸臭衣袍的王安石。
魏国公心中暗骂,特么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赶上这么一帮子恶鬼拦路!
不过,万幸。
赵祯最后指派监察院的殿前侍御史贾昌衡、大理寺丞吴奎,并三司共检,监察通济渠槽钱。
看上去是查了,可是,可能是官家也不想此事闹大,用的这两个人却是很是微妙。
贾昌衡是谁?看名字就知道了,和贾昌朝就差了一个字,两人是亲兄弟。而吴奎则也是守旧党人,听命与汝南王府。大伙儿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这让魏国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想来,赵祯的君子病又犯了,之前亲手把通济渠交给魏国公本意既非公允,现在也只是把事情翻篇就算了事,没打算真拿他开刀。
至于三司,韩琦就是三司使,还有何惧怕?
……
可惜,魏国公想多了……
好不容易熬到赵祯令退,众人低眉臊眼地往出走,那个杀千刀的王安石也跟了出来。而且贴着韩琦,生怕韩相公闻不着他身上那股子怪味。
“你跟来做甚!?”韩琦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呵斥。
今天他是既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弹劾唐子浩没成,还让这个“下属”挤兑的屁都放不出一个。
“回去干你的分内之事,少在老夫面前晃荡!”
王安石一摊手,“计相又糊涂了,下官就是在干份内之事。”
韩琦恨不得踹死他。
“你干什么份内之事?”
“不是彻查通济渠账目吗?下官当然要跟着。”
“你!!!”
“陛下已经指派了官员查验,与你何干?”
“计相真是健忘,却是要好好回去看看大宋官各职辖了。”王安石冷着脸道,和着韩相公连自己是干嘛的都不知道了。
“刚刚包龙图已经教过相公,计相这就忘了?槽运三税皆在支度司管辖,下官不跟着,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徇私舞弊之举?”
“……”
韩琦算是看出来了,不光要防文彦博,防唐介、庞籍、丁度这几个老臣,这个新冒出来的王介甫,也不是什么好鸟!!!
……
……
韩琦还不知道,王安石必成大患已经初见端倪,而另一个不世妖孽,还在福宁殿里伏蛰,也等着一个一炮而红的机会呢。
……
“君实似乎也有话要说?”
等人都走了,殿中只剩皇帝和司马光,赵祯方悠悠开口问向司光君实。
他心思如发,又怎么看不出刚刚司马光一直也是跃跃欲试,只是碍于职责所在,一直没开口呢?
温和一笑,一点没有为君为帝的架子。
“说说吧,憋在心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光闻之一阵局促,恭敬回道:“倒是逃不过陛下的慧眼。”
“什么慧眼?”赵祯讪笑,诚然一叹。“只是心中有愧罢了。”
司马光立时激动道:“臣……惶恐……”
赵祯言下之意,当然是有愧司马光。
对于这个唐奕力荐的司马君实,赵祯确实有亏欠之心。
远的不说,只他在大辽周旋数年,为燕云得复立下的功劳,回朝之后,就不应该只是一个起居舍人的微职。
可是,也正因为司马光不止一次为唐奕解围,和唐奕走的太近,过于敏感,赵祯不得不在这个微妙的时期委屈于他。
“若朕没看错,刚刚殿上逞威的,若无王介甫,必是司马君实了吧……”
“这……”司马光当然想说是,文相公灯下黑,看不出端倪,可是……
“臣不敢冒领。”
“呵……”赵祯轻笑,知道他是谦虚。“说说吧,此事君实怎么看?”
“臣以为……”聊到这个份儿上,司马光也就不能再谦虚了。
别看起居舍人官儿小,还不如王安石那个支度判官。可这个官还不是一般人能求得来的,天子近臣,盖莫如是。
“臣以为,陛下把通济渠交与魏国公,已经是宽仁无双了。”
“哦?”赵祯一歪头。“怎么讲?”
“给了他是陛下的恩,可是魏国公拿在手里却不知分寸,那就怪不得陛下了。”
“臣觉得,借机收回来,也是顺理成章……”
赵祯一笑,不无考校之意:“可是朕已经把差事交了出去,想必吴奎是查不出什么的。”
司马光顿了一下,“臣不敢妄揣圣意!!”
“说说看,朕不怪罪。”
“……”
司马光沉吟了片刻,终还是开口道:
“王介甫终还是管着发运案的槽运税支,韩计相是压不住他的。”
“还有呢?”赵祯可是知道,一个王安石还不足以左右此案。
“还有就是……贾昌衡!”
“……”
赵祯赞赏的好好看了看司马光。
“君实为起居舍人,屈才了啊……”
司马光闻之,急忙拜倒,“陛下谬赞!!”
有赵祯这一句话,司马光想不起飞都难了。
心下感激圣恩,却是不知为何,猛然想起一位远方的故人,忍不住叹道:“子浩神来之笔,千里杀将!!”
“可惜……”
赵祯怔了一下,随之接过司马光的话头:“可惜,此信一旦传开,癫王恶名更甚,却更是回京无期了。”
……
……
话说回来,为什么司马光提到贾昌衡,赵祯立时大赞呢?
因为这一步棋,可以说非惊才绝艳之辈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这是一步活棋,一举数得,连赵祯自己都有点小得意,却被司马君实看得通透。
首先,他要是想用这件事做文章,大可用唐介、包拯这种大杀器,保准魏国公一败涂地。
换而言之,要是想大事化小只度过癫王之危局,也可用别人。只要是守旧派,都可以保证魏国公平安无事,可偏偏赵祯用的是贾昌衡!
司马光能一语说中赵祯的心里,正因为他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
今天魏国公带群臣逼宫,韩琦来了,连汝南王府都出动了一个赵宗懿,一众朝臣更是聚众群请,声势甚大,可是偏偏福宁殿上呼啦啦拜倒一片的众臣之中……少了一个贾子明。
贾昌朝为什么没来?赵祯不知道,司马光也不知道。
不过,从贾昌朝最近几年的行事来看,这位汝南王的托孤之臣,并不是与魏国公一条心,这几乎是肯定的。
所以,赵祯用了他的亲弟贾昌衡,主旨不无试探之意。如果这个守旧派的关键人物有所松动,那么赵祯以后在朝上的活动空间会大上很多。
老贾要是和魏国公站在一边,那么此事不了了之,赵祯可以接受。可是,如果他和魏国公不是一条心,那就有意思的多了。这件源于通济渠的贪腐之案能做的文章,却是足够让皇帝开心上几天。
……
……
事实上,贾昌朝并没有让赵祯失望。
等魏国公一众人等出了皇宫,也终于摆脱了王安石的纠缠。毕竟不是说查马上就查,王安石总不能就这么跟着了吧?
刚松口气,就见老贾顶着个大太阳站在皇城之外。一见众人得出,急忙迎了上去。
“老国公怎么不等等我?却是有些心急。”
魏国公差点没骂娘,等你!?老子不出来,你也不带来的。
“哼!贾相爷这朝服换的可是够精细的。”
“呃……”老贾一阵尴尬。“忽起腹疾,却是耽误了一会儿。”
我肚子痛,这没办法吧?
魏国公懒得和这老奸巨猾的家伙磨嘴皮子,再说以后的事还要仰仗他的亲弟。
缓声道:“陛下下诏令子平主理、大理寺、三司监理彻查通济渠槽税,子明还要与子平通个气啊……”
“啊?子平主理?”
意外的是,老贾听到这个事儿一点都不意外。
唯一有点吃惊,就是自己的弟弟来管这个事儿。
心中暗道:陛下啊,你这是逼我……
见贾昌朝半天都不言声,魏国公眉头一皱,“怎么?子明很为难?”
“不是不是……”贾昌朝急忙摆手。“老国公误会,昌朝一定支会子平,让他办的妥帖。”
魏国公无力地点点头,老贾能答应,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子明费心,老夫回府去了……”
“老国公慢走,昌朝这就去子平府上,与之交待。”
“劳烦子明了……”
魏国公说着话,由下人搀着,缓步离去。
……
贾昌朝看着众人的背影,神情渐冷,转了个方向,真的就去了亲弟贾昌衡的府邸。
贾昌衡一见是兄长来访,急急的迎了出去,这可是稀客。
别看两人是亲兄弟,又同朝为官,可是,这些年老贾处境不好,为了不连累亲弟,除岁末年节,祭祀先祖,两兄弟很少往来。
把老贾迎入内堂,亲自点茶相待。
“兄长终于肯来弟这里一叙了。”
这么多年,两兄弟形同陌路,换了谁,心里也肯定不是滋味。
老贾一摆手,“为兄不德,不能连累于你。”
“兄长说的哪里话?两兄弟,又什么连累不连累!?”
“再说……”要说贾昌衡没怨气那是假的,但不是对老贾的怨气。
“再说,你看那一家不成气的样子,何劳兄长如此殚精竭虑!?”
“诶……”老贾一叹。“老夫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何尝不知那一家不成气候,可是,若没有赵允让当年的知遇之恩,哪有后来的“贾相公”?可惜,昌朝已经尽力了……
“算了,闲话少说,今日前来,有一事相告。”
当下,贾昌朝把赵祯的有意让他主理通济渠案的事情与昌衡一说。
贾昌衡一听,皇帝给他派了这么个差事,又是兄长亲自来送信。
“兄长的意思是?”
他有点不确定贾昌朝是什么意思,是让他网开一面,让魏国公得以脱身?还是说要改庭异张,借机靠近皇帝一边?
“拖!!!”老贾吐出一字,是昌衡说什么也没想到的。
“拖?”贾昌衡瞪着眼睛。“那不是两头都得罪了?”
“错了!”老贾闭着眼睛,一副高深之相。“你拖的越久,陛下越高兴;拖的越久,魏国公也无话可说!”
“……”
贾昌衡明白了。
拖!!
魏国公的屁股不干净,要是一下就查清,反倒太假了。拖的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这种事儿在大宋是常态,一抓一大把。
可是,真的能不了了之吗?
显然不是,要是没人想找你的茬当然就不了了之。可要是有人想在适当的时机,做适当的文章,那可就另当别论了,何况那个人还是皇帝?
赵祯的真正用意也就在这里,现在办了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他自己默许的事情,能把魏国公怎么样?况且那老国公手里还有守旧派的支援。
可是,找准时机,用另一个事儿把这件事再牵出来,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兄长放心!”贾昌衡深施一礼。“此事定不让兄长失望。”
“嗯……”老贾点了点头,默然地看了昌衡半晌。
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以后为兄不在了,子平遇事要多个心眼……轻易不要站队,别学为兄……苦悔一生!”
“兄长!!!”
贾昌衡大惊,“兄长何出此言!?”
老贾苦笑。
“心意,我已经给官家了,他也应该放我走了吧……”
在京师困顿十年,老贾最大的心愿可能就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了也好,可是……”
贾昌衡不明白,走就走了,兄长这些年在京城受的气还少吗!?走了反倒是好事。可是听兄长之意,怎会这般哀戚?
只闻贾昌朝道:“很多人……”
“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夫活着离开京师的。”
“兄长!”
“不必多言!”
贾昌朝抬手止住贾昌衡的惊骇,沉默良久方吐出四字:“这就是命!”……
老贾从昌衡的府中出来之时,下意识地抬头看天,英雄迟暮,不复当年。
现在,他开始理解赵允让最后时刻的那种心境了。
以他贾子明之才,放眼大宋可曾服过谁?怕过谁?
可惜,瑜亮同出,时不复我!
偏偏遇上那个妖孽——唐子浩!
苍、天、无、眼!!!!
……
……
唐奕可不知道,老贾此时已经把自己和他自比瑜亮了。
那封信发出去之后,唐奕很解气,进而也算释然了。
老子跑到涯州来就是来躲清净的,要是真在乎通济渠那点钱,真在乎观澜商合到底归谁,那还来涯州干什么?
把建城的事彻底扔给了曹国舅,放飞心情!
玩!
乐!
胡闹!
是一点正事儿都不管了。
潘丰载着中原高价请来的工匠、物料再次回到涯州的时候,船还没在亚龙湾靠岸,就见不远处一艘小排筏上坐着萧巧哥、福康和君欣卓。
碧波荡漾,水清至极,映着水底的珊瑚水草,虾蟹游鱼,三女宛若仙子临凡。
潘丰心道,这也不算啥破地方,起码呆的舒服。
拢声高喝和三女打起了招呼,随后又叫道:“大郎呢!?怎不见大郎!”
三女咯咯大笑,齐齐往水下一指。
似是应景儿,哗啦一声,水面翻起白浪,一精壮青年鱼跃而出,一身扎实肌肉黝黑锃亮,泛着水光。不是唐奕,又是何人!?
潘丰眼睛都看直了,随之苦笑:
“你要不要这么放肆啊?”
这货就穿了个大裤衩子。
而唐奕一点不觉害臊,猛一举右臂,手里擒着一只一尺多长的大龙虾,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唐奕见是潘丰,咧嘴露出两排白牙:
“醉仙烩龙虾!”
“国为大兄有口福了!”
……
第772章 宰了
海天一色,纵游随心,却是有别于繁花似锦的开封古都,别有一番韵味。
见唐奕把大龙虾扔上排筏,吓的三女叽喳一阵惊叫,躲的老远。
而唐奕似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水中哈哈放笑,好不快活。
潘丰立时被此情所染,附和大笑,“三位弟妹,失礼了!”
说着,一扯锦袍,虽然不能像唐奕那般只一条内裤就出来见人,却是也剩了中衣在外。
“大郎,且看某家的本事。”
纵情一跃,扎到了水里。
“……”
一船人都看傻了,你老可悠着点儿啊。
别忘了,潘丰已经快五十了。再说,这可不是小排筏子,这是海舟巨舰,离水面起码四五丈高,潘丰就这么跳下去了。
……
而且,随潘丰一起来的潘家仆从心里甚是纳闷儿:没听说家主还有戏水之技啊?
“不好!”脑袋灵光的立时大叫,奔向船沿儿。
果然,潘老爷一激动,忘了自己是个汉鸭子了,只在水里扑腾着,大叫救命。
“快,快拉……快拉老夫上去!”
这下可把大伙儿吓坏了,水性好的扑通扑通下饺子一般往水里跳,剩下的人则是又扔绳子,又顺竹竿,一船人忙成了一锅粥。
要是潘国为刚到涯州就投海而亡,那可就笑话大了。
七手八脚,众人总算是把潘丰救了上来。
万幸,潘丰还不算淹着了,自己扑腾了几下,就有人下水施救了。
而此时,唐奕也是游到大船之侧,顺着船上顺下来的绳子上了船。
“你说说,你得多想不开吧?再激动也不至于跳海啊?”
“呸呸!”潘丰一边吐着嘴里的腥咸,那叫一个闷气。
“老子不是看你游的欢快,想……”
“想一起凉快凉快吗!”
“哈哈哈哈……”
一船人都忍不住大笑,咱们这位潘家主从来都不服老,却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这回倒是真凉快了。
唐奕也跟着大伙儿轻笑,却是不好意思再戏虐于他。
“怎样?我要的人都招齐了吗?”
潘丰一撇嘴,悻悻然道:“癫王有令,谁敢不从?”
“陛下亲自过问,还有不成之理?”
唐奕点头,物料之需他不担心,有钱就行,可是营造匠人却是个难题。
中原汉人视岭外如蛮荒地狱,不好招人那是肯定的,但是官家亲自帮忙,却是唐奕没想到的。
“弄了多少?”
“匠师八百,熟工千五!”说到这里,潘丰不无得意之色。“营造司都让老子给搬空了。”
凑到唐奕耳边,压低声调儿,煞有其事地又道:“有些不想来的,都是绑来的。”
唐奕一阵无语,这事儿也就潘丰干得出来。
回首四顾,此时甲板上都是人,都出来看“潘老爷戏水”。
一指除了潘家仆役的一众生人,“这些都是?”
“这只是一小部分,另外还有五船呢!”
唐奕点了点头,不与潘丰再说,而是向着众人所在行了几步。
一众匠人呆呆看着唐奕。
唐奕不知道,皇命难违,这些人是不来不行。
他们中,有些人来的时候,甚至把后事都交待好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现在大宋疯王就在眼前,这群人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两步。蔫头耷脑,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活脱脱一帮活死人。本来就不想来岭外这种地方,哪还会有精气神儿?
“怎么?”唐奕讪笑。“怕我?”
众人不语,皆是心道,怕倒算不上,都知道癫王疯是疯,但从不与百姓为害。
只不过,中原对岭外传的邪乎,大伙儿心中疑惧在再所难免。再者也没想到,与这位传说中的唐疯子见面是这番情景。
见大伙儿都在自己身上扫看,唐奕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嗯,是挺另类。
光着个膀子就穿了条大裤衩子,还被海水浸湿,就贴在身上,裆下还鼓了个大包。
“看什么看!?”唐奕面不改色,笑意不减。“都是男爷们儿,谁没见过站出来我看看?”
“轰……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却是没想到,癫王是这样的癫王。
“嘿!”唐奕一撇嘴。“都会笑啊?老子还当你们一个个把笑脸儿都落在姐儿的肚皮上了呢!”
“哈哈哈……”众人又是大笑。
癫王倒会说笑,都是苦出身的穷手艺人,哪有大钱往姐儿的肚皮上扔?
而太熟悉唐奕的潘丰则是暗自撇嘴,这货又要开始忽悠了。
侧耳静听,倒看看他是怎么忽悠的。
……
气氛缓和,唐奕也不再耍宝。
“涯州到底什么样子,是好是坏,本王不废唇舌,你们自己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
“咱们今天就说两件事。”
“第一,佣资!”
“你们来给我唐奕做事,多了不说,我不但让你过活得下去,而且让你们活的好,活的滋润!”
“佣资,三倍!”
嗡的一声,全船的匠人皆是哗然。
三倍?那可当真不少。
这些都是靠手艺吃饭的平头百姓,在大宋,他们不像后世的手艺人,日子过的并不算好。
要说大宋开明是开明,可是士农工商等级分明的遗毒并非荡然无存。从地位上来说,匠人不如农户,而单从收入上来说,又不如商户,属于底层的存在。能糊口,但别想发财,更攒不下什么余钱。
癫王一张嘴就是三倍佣资,这代表什么?
代表着,他们不但能糊口,而且还能攒下余钱寄回家。
这么说来,远赴万里来岭外做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二件!”
待众人静下来,唐奕再次出声。扔出去的又是一颗重磅炸弹,比三倍佣资只强不弱。
“在涯洲,士农工商三六九等,都给老子扔到茅坑里去!”
“这里不分贵贱,只看本事。”
“没有黎汉之分,也没有农工商贱之别。”
“谁有本事造最好的房子,谁就拿最高的佣资;谁有能种出最多的粮食,谁就是人上之人!”
“做的好,不管你是土坑里刨食的佃户,还是地位低下的工匠,也不管你识不识字,读不读书,老子给你请官,给你重赏,给你这天下最好的享受!”
“……”
“……”
此言一出,底下的工匠竟一点动静都没有,足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眼睛都直冒绿光。
“殿下所言当真!?”大伙儿都不敢相信。
这样的所谓不分贵贱,赁本事吃饭的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唐奕一笑,也不说是真是假。
“下船之后,别着急干别的,领上半年的佣资,等大船回转,先给家里稍回去,乐呵乐呵!”
众人闻言,再不疑有虚,扑通扑通拜倒一片。
“殿下隆恩,我等定效死力!”
……
……
潘丰啊,服气啊……
这孙子忽悠人是真特么疯啊,又让他煽动了一帮子憨汉替他卖命了。
可是,这本钱下的有点大啊!
趁着船行入港,大伙儿都去领工钱的当口儿,潘丰靠到唐奕耳边。
“过了啊……”
“别忘了,你正缺钱呢!”
没想到,唐奕面容一肃,双手背后,看着欢天喜地下船迎接新生活的一众工匠们:
“再缺钱,也不能省!”
看向潘丰,依旧无比正式,“国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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