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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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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缺钱,也不能省!”
  看向潘丰,依旧无比正式,“国为大兄知道我最痛恨儒家什么吗?”
  潘丰愣了一下,“什么?”
  “路!”唐奕吐出一字,掷地有声。
  “儒道把除了读书人的路全部堵死。”
  “士农工商,唯士通达。”
  “天下巧匠、善耕利农者,无上升之路,无报国之门,无光耀宗门之机,更无改变命运的手段!”
  “……”潘丰怔怔地看着唐奕。
  “所以你,你要在涯州给农户艺匠开辟一条上升之路?”
  唐奕长叹一声,不胜哀戚。
  “在中原,我做不到……”
  “只得远遁海外!”
  ……
  有学而优则仕,可是却从没有农而优则仕、工而优则仕的说法。
  这是士大夫的天下,唐奕暂时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他只能躲得远远的,给精农者、重技者、格物穷理者一个上升的通道。
  纵使达不到后世那样,全民向上生机勃勃的社会大发展,但至少在涯州一地,他可以营造一种氛围,一种探索求是、积极向上的氛围。
  毕竟……唐奕只有一个人,他需要更多的助力。
  “我明白了!”潘丰难得思考起来。
  “你这是千金买马骨、抛砖引玉?”
  唐奕欣然一笑,“国为兄明白就好。”
  “不是,你等会儿。”
  潘丰脸色一变,退后一步,上下扫看唐奕,这货已经上升到神棍的高度了,三两句话把自己也给忽悠的北都找不着了。
  可是,潘丰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且看唐奕现在的造型:
  双手附后,做高深莫测之姿,只不过,光着个脚丫子,露着个肩膀头儿,一条大裤衩子裹着蛋……
  “你这鸟厮,耍着流氓就把我忽悠了!”
  “哈……”唐奕大笑。“句句肺腑,绝非忽悠!”
  一揽潘丰的肩头,“走,曹仙人昨天刚好打了一些野味,晚上咱们沙摊起火,烤野味,蒸螃蟹,醉仙烩龙虾!”
  “保准你吃的舌头都吞到肚子里去。”
  “那感情好!”潘丰欢叫一声,就要随唐奕回去。
  走了几步,又想起点什么,“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
  “且先等会儿!”
  唐奕一疑,又等什么?
  只见潘丰一回身,朝仆从吼道:“把那小王八蛋给我带出来!”
  “谁啊?”唐奕更是纳闷儿。
  潘丰也不说是谁,只道:“本来早一个月就应该回来了,专门去把这小崽子抓来,与大郎处置。”
  说话间,仆从从船舱内押出一个三十左右岁的汉子,披头散发,嘴角带着血嘎巴儿,一身又油又臭,那叫一个惨啊。
  押到近前,唐奕都直紧鼻子。看这样子,估计塞到船舱里就没出来过。
  “这是……?”
  潘丰上去就是一脚,“小崽子,说话!”
  那汉子被踹的一个趔趄,恨恨地撇了潘丰一眼,可是大气都没敢喘。
  抬头看向唐奕,却是不善,又恨恨地瞪着唐奕半晌,方咬牙道:
  “潘勇,给癫王殿下赔罪来了!”
  日!!!
  唐奕差点没咬着舌头,怔怔地看向潘丰。
  “国为大兄啊,过了啊!”
  潘丰眼睛一立,“过什么过?打死他都不过!留着狗命就是带到大郎面前有个交待,是杀是刮,但由贤弟。”
  “真过了啊!”唐亦哭笑不得。“你这么弄,就是见外了。”
  说着,急令仆从给潘勇松绑。
  却是连问都没问,为什么给他使绊子,暗中资助海南都老暗算于他。
  怎么问?潘丰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明摆着就是让唐奕没法下手了。
  见仆役给潘勇松绑,潘丰也是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能不心疼?可是没办法,这个姿态必须要摆出来。
  潘家和唐奕,唐奕和官家,这种合作无间,信任如一的关系,绝不能因为这个儿子而产生裂隙。
  再说了,正如唐奕所想,潘勇都这样儿了,唐奕还好意思下手吗?
  上去又给了潘勇一脚,“杀了你都不解气!”
  吩咐仆役:“押下去洗洗,严加看管,且等日后再与之算账!”
  等把人带下去,唐奕才道:“大兄这是何必?问清楚就是,如此一来,反倒生份了。”
  潘丰摇头,面色极冷。
  “不光是给你一个交待,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不管怎么说,这小王八蛋是老子的种,说明我管教无方。”
  知道唐奕是给他留面子,什么都没问就让潘勇下去了。潘丰又道:“已经问清楚了。”
  唐奕拉着他,“不着急说这些,走走走,五十多岁的人了,跑了几个月的船也不嫌累得慌。”
  潘丰立马不干了,“老子还没到五十!”
  “对对,没到五十,一个猛子扎海里直喊救命。”
  “我……”
  “行啦!”唐奕无语地看着潘丰。“谁家还没两个败家孩子?我都不上心,你非得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走,回去喝酒!”
  “不行!”潘丰甩开唐奕的胳膊。“这事儿不说清楚,老子觉都睡不好。”
  “你说咱们是什么关系?可偏偏朝你动刀子的是我儿子,你让我如何自处?”
  “好好好!”唐奕也是服了他了。“那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潘丰长出一口气,终于道出其中真相。
  ……
  ……
  其实呢,特别简单,潘家老二本来就是个纨绔,还不像潘越那么有脑子,整个就是一个莽夫。
  加上年纪轻轻就被潘丰一恨心扔到了军中,对自己这个老子也是不太感冒。
  这些年,很少回京省亲,对于潘家与唐奕合股的事儿也只能算是知道,但是其中细节却是一点也不上心。
  此次唐奕被贬涯州,曹国舅和潘丰是跟着他出来溜达的,可是潘勇知道了这个信儿,加上别人一撺掇,说是京城都传开了,潘家的家底儿都让唐疯子给充了军费了,他亲弟弟潘越和唐疯子倒是关系非浅,可是也被他坑害的不知所踪,至今音信全无。
  潘勇一听,这还了得?潘家岂不是让这个唐疯子败光了?于是,立马给家里写信,问家中近况,还有四弟潘越去哪儿了。
  那时候,潘丰正和唐奕在海州,自然看不到儿子的信,回信的,是潘丰的老婆。
  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只言其父与癫王同去海州了,至于四弟潘越。
  潘越深入西夏,那是绝对的机密,连潘丰都只是知道儿子去了西夏,干什么连他都没权知道,潘妻怎么可能知道?
  这下潘勇不干了,四弟生死不明,家财尽数充公,老爹也跟着唐疯子受苦。这特么不弄死这个鸟癫王,还留着他?
  于是,就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乌龙之事。
  “挑唆潘勇的人呢!?”
  唐奕听完,立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潘丰眼睛一立,“宰了!那还留着他!?”
  “宰了?”唐奕呆愣地看着潘丰。“你倒是干脆。”
  “放心!”潘丰知道唐奕担心什么。“查的明明白白,否则怎可放之黄泉。”
  “谁啊?”
  “兴化军团练使,姓赵。”
  “姓赵!?”唐奕更懵。“哪,哪个赵?”
  “西北赵!”
  靠!!
  还真是皇亲国戚。
  唐奕原本以为和汝南王系或者西北魏国公有关是肯定的,但也是“赵”姓……
  “那你就给宰了?”
  潘丰杀了个人,是一军团练使,还是皇族旁支。
  “怎么让你说的这么容易?”
  潘丰目光一敛,“在军中死个人,那还不容易!?”
  ……
  好吧,唐奕也算是服气,这将门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那这个西北赵,什么来头?魏国公怎么把手都伸到东南来了?”
  潘丰嘿嘿一笑,“来头不小。”
  “魏国公的嫡孙!”
  “靠!!!”
  唐奕差点没蹦起来。
  “你特么比我还疯!”
  ……


第773章 给黎人一个前程
  宰了?
  别看潘丰说的轻松,可是这回他却是下了血本儿。
  魏国公的嫡孙,也就是说,这是正统的赵氏子孙,说宰了就宰了?
  潘国为也不傻,哪会不知道这不是小事儿?
  弑杀皇族,还是朝廷命官,一路团练使,万一事情败露,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谁也救不了他。
  可是,不宰了怎么办?
  自己的儿子和魏国公的孙子搞到了一起,还设计欲截杀唐奕,不痛下杀手,他说得清吗!?
  而此时,唐奕看潘丰的眼神儿都变了,这位爷也真是够愣的,跟谁学的?
  “问你个事儿。”
  “何事?”
  “当年醉仙和樊楼对着干,你要是一激动,是不是把我也给宰了?”
  “嘿!”潘丰咧嘴一笑。“我还怕你一激动把我的腿也打折了呢!”
  唐奕一翻白眼,和着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
  ……
  “我看,你暂时还是别回中原了,在涯州看看情况再说。”
  这事儿确实有点麻烦,毕竟潘丰不是唐奕。唐奕可以玩了命的疯,打断那一家子的腿都没事儿,因为他是唐子浩。
  可是,他身边的人却是不能出一点差错。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必是一场亡命攻伐,因为大宋绝不会允许出现第二个唐子浩。
  而且,一旦出事,唐奕还是救无可救。只要一施救,那就是结党,这顶大帽子谁也顶不起。
  当年的庆历新政是怎么倒的?不就是一个朋党之说吗?
  “不是,我说……”唐奕苦声道。“你这人杀的有点冒失。”
  “我的老兄弟啊!”潘丰的声调儿更苦。“你也为我想想啊!”
  “就算你不疑我有它,陛下那里我怎么交待?将来在咱们观澜内部让老哥哥我又如何自处?”
  也是,听潘丰说完,唐奕也一想也对。
  这事潘丰要是不做的绝一点儿,那就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别说官家了,就算是唐奕自己心里也得犯嘀咕。当然了,他也不会相信潘丰有变,但是以后说话做事却是不得不防一手了。
  “他娘的!”
  潘丰越想越气,撸着袖子就往前冲。
  “这个小王八蛋,坑煞我也!!”
  “看某家这就宰了他,永绝后患。”
  “行了行了。”唐奕急忙拉住他。
  忍不住嫌弃地揶揄一句:“真有心下手,也不押到这儿来了。”
  “且不说你家老二的事。”唐奕话锋一转。“带来了吗?”
  潘丰怔了一下,“什么带来了吗?”
  “哦哦哦。”随之反应过来。“带了带了!瞧我这记性,险些给忘了。”
  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陛下亲笔,还是商量下一步观澜商合的事儿。”
  唐奕没接,把信打到一边,“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什么?”
  “兵!”唐奕瞪着眼睛。“兵呢?你不会是白跑了一趟吧!?”
  “哦哦哦……”潘丰被家里老二的事搅得脑子都有点不太灵光了。
  “带了,带了!”
  一指身后海上一艘明显小一圈的海船,“都在那儿呢,这怎么能忘?”
  唐奕一皱眉,“怎么才一船?”
  噗!!
  潘丰差点儿没呛着,“知足吧你,曾公亮的家底儿都快让你搬光了。”
  “你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身上拔毛吧?都快拔秃了。”
  唐奕初来的时候,曾公亮给了两营水军;王咸英南下运粮,曾公亮又给了两营;这回潘丰回来,又去找曾公亮那儿“借”兵压送。
  曾公亮都要疯了,整个雷州水军一共就整五千人的一军,这都让你们捣腾走一半儿了,还来借!?
  关键是,借完了你倒是想着还啊?整个就是肉馒头打狗,有去无回。完了连个谢都没有,就没见过这样儿的。
  所以这次,潘丰软磨硬泡,就拉来一营。
  “差不多得了啊!”潘丰提醒唐奕道。“加上这一营,你手里已经是整整一厢的水军了。再多,京里又该不消停了,少不得又来一个癫王拥兵自重的大帽子。”
  “姥姥!”唐奕瞪着眼。“老子堂堂朱涯军团练使,手底下就一厢的兵还多?”
  “不是,你要那么多兵干嘛呀!?”潘丰就想不明白了。“涯州方圆百里的都老势力让你扫了个干净,还养那么多兵?没必要!”
  “没必要?”
  唐奕暗暗冷笑,老子要荡平整个海南,要把周边海匪都打回姥姥家去,一厢水军够吗?
  唐奕算过,要是想把海南的几十万黎峒全部收编,“甜枣”当然有用,可是手里的大棒也必须得粗。最少最少,他手里要有两万人以上的武装才有底气。
  更别说将来海南与中原的航路如果形成常态,那周围那些跟苍蝇一般的海盗是必须要清理掉的。这又需要一批人手。
  可惜,这些事儿暂时和潘丰说不着。吩咐人去叫曹觉来接收那一船南瓜,便带着潘丰回自家小院细谈。
  可是,没想到仆役没找着曹觉。唐奕回到住处,但见这厮正等在自己院儿里。
  萧巧哥与福康她们还没回来,曹觉正在院里看着唐奕用石头垒起来的大澡池发呆。
  看唐奕引着潘丰进来,先和潘丰打了招呼,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澡池子上。
  其实什么澡池子?那分明就是个后世的游泳池。别说洗澡了,里面能放一条小船。
  “你不厚道啊!”曹老二撇着嘴。“早怎么没告诉我还能这么干?”
  他的院子里就摆了个大木澡盆,和唐奕这个根本就是爷爷和孙子的差别。
  唐奕一撇嘴,“你光棍儿一条,弄那么大有什么用?”
  曹觉的家小都在京城呢,黎峒的小娘他又勾搭不上。现在海滨别墅是有了,可惜就他自己一个人住,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
  曹觉一听,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怎肯放过唐奕?
  “你家小倒是都在这儿,怎么着?”用下下巴一指那大池子。“用过吗?”
  “呃……”唐奕一窘,还真没用过。
  “你们说什么呢?”潘丰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这大水池子是干什么用的?”
  “嘿嘿!”曹觉大乐。“来,我告诉你。”
  说着,附到潘丰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潘丰本来全脸疑惑,听着听着眼睛都直了。
  “炎达呢?给我也弄一个!”
  唐奕一阵无语,男人啊,都逃不过那点事儿。
  讪笑道:“炎达现在没工夫给你弄这些,你先住曹国舅那套吧,过几天他就要回中原了。”
  “我来了,他怎么就走了?”
  唐奕道:“正因为你来了,他才能抽出身子走啊。”
  唐奕现在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整个涯州新城的建设就都压到曹国舅一个人身上了。
  此时已经临近十月,还有两个月就到年关,曹国舅却是不得不回京了。
  “行吧。”潘丰佯装为难的一点头。“某家受点累,接了他的班。”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唐奕心情大好,直接进了厨房。“都别走了,晚上我亲自掌厨,咱们兄弟好好喝上一场!”
  “那感情好。可是有日子没尝过大郎的手艺了。”
  “对了,老二。”唐奕从厨房里出来,取了干柴,准备直接就在院中生火。
  “又来了一船水军,你盯着点。”
  曹觉一听,登时不干了。
  “你够了啊,再别把那种榆木疙瘩往我那儿塞!”
  唐奕讪笑,“条件有限,你就将就着用吧!”
  雷州水军当然没阎王营的兵训着顺手,阎王营那可是从几十万禁军里挑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不是凡人。曹觉这是被惯坏了,突然接手这样一群渣子兵,自然瞧不上眼。
  “你是没看见啊,一个个除了草包,就是笨蛋,老子和他们都生不起那个气。”
  唐奕不信,“就没几个像样的?”
  曹觉略一沉吟,“有倒是有,那个巫启航不错,是块好料!”
  唐奕一瞅眉,“他?脾气臭了点吧?”
  曹觉道:“臭归臭,但是,绝对是个人物。”
  “那施雄呢?”
  “他!?”曹觉扁着嘴,满眼不屑。“那特么就是块烂泥,还滑的很,老子恨不得抽死他!”
  唐奕闻之,一边摆弄着干柴,一边笑,“你要不待见,干脆踢出来算了,正好我有用。”
  曹觉默然良久,“还是留着吧,其实他挺像一个人……”
  “谁啊?”
  “你不认识,说了你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似是某些东西触动了曹觉心中的柔软,喃喃道:“有些人,没人认识,也没人知道他们做过些什么。”
  唐奕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曹觉,“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没他,就没我,也没现在的阎王营!”
  唐奕点了点头,“那他是英雄,应该被铭记!”
  ……
  ……
  夜幕四合,星月映波澜。
  白色的沙滩上燃起篝火,四周用木签串着整只的锦鸡、成串的海虾,还有螃蟹。
  映着火光,唐奕、吴育、孙郎中、曹国舅、潘丰、曹觉、秀才、黑子等人围火而坐,抱坛痛饮。
  萧巧哥、福康,还有君欣卓,则也是斜坐在细沙上,手里端着刚从树上摘下的椰子,用麦管小口小口允着清甜的椰汁。
  潘丰见巧哥和福康三女都来凑热闹,独不见黑子家那口子,不由发问:“怎不见弟妹?”
  “老哥我还特意给你们两口子带了礼物,还想借此讨一首曲子听听呢!”
  黑子闻声,憨然一笑,“嘿,夜里风冷,却是不敢让她出来吹风。”
  潘丰一怔,“怎地,弟妹病了?”
  “病倒没有……”下面的话黑子没好意思说,却是吴育大笑接过话头。
  “国为好生多事,人家黑汉的内子当在安胎,可不是不能吹风?”
  “啊?”
  潘丰大乐,“那倒是要恭喜老弟,又要当爹了!!”
  董惜琴这已经是第二胎了,当然要用“又”。
  黑子家的老大还太小,没有带到海南,留在京里交由桃园夫人代养。
  没想到到了海南,这黑汉还能又添一喜。
  转向唐奕,“你看看人家,再瞅瞅你?”
  “某家这个干爹却是何时能落到实处!?”
  唐奕恨不能上去给潘丰一脚,五十岁的人了,一点正经的都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偷偷撇了一眼萧巧哥三人,正好三女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唐奕目光一躲,做贼似的低下了头。
  他也想啊,可是前期装逼装大了,现在骑虎难下。
  特么也是,非要三个一块娶,现在可好,发配到涯州来了,一个都娶不成,当初装这个十三干嘛!?
  真以为唐奕真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啊?
  他都快憋神经了,可是自己装出去的十三,含着泪也得装下去啊。
  正是尴尬之计,万幸的是有人帮他解了围,正赶上范纯礼领着炎达老汉来了。
  唐奕急忙借着由头起身相迎,“炎达族老,可是就缺你了!来来来,快坐快坐!”
  三女立时无语地横了唐奕一眼,这家伙,好狡猾!
  其实,依萧巧哥和君欣卓来看,还不如就让唐奕正娶福康,她们做妾也比现在来得干脆,那起码也算是一个名份。
  当初被唐奕三妻并娶感动得稀里哗啦,可是现在倒好,打断了几十条腿躲到涯州来了,等官家赐婚却是摇摇无期了。
  ……
  且说炎达老汉这边,由癫王亲自相应,自是受宠若惊。
  “殿下可是使不得。”
  看着火堆旁围坐的人,不是皇亲,就是贵胄;不是帝女,就是国舅。他这个粗人、乡巴佬,哪敢上前?
  “坐就不坐了,工地上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老汉得去盯着点,不然那帮混小子不好好干活!”
  唐奕立时强拉着炎达坐下,“族长就别客气了,没有外人,何必拘谨?”
  “不行啊,老汉得看着,不然那帮……”
  炎达不胜言词,既不敢坐,也说不出别的。
  唐奕讪笑,“黎家儿郎都是好汉子,哪还用您看着?”
  说起来,还真不用炎达看着,黎人的实在劲让唐奕都有点不好意思。
  开了佣资,也管着工人们的一日三餐,在黎人眼里这是大恩情。知道癫王急着建城,岭曲部的汉子们自发的日夜赶工报答癫王。别看现在已经入夜,可是新城工地那边却是灯火通明,干的正是热乎。
  “来,拿着。”唐奕不容炎达推辞,硬是把一坛子醉仙塞到老汉手里。
  “喝酒聊天最是快活,这些人以后都是熟脸,低头不见抬头见,族老总不能天天躲着吧?”
  炎达老脸一红,“没躲着,就是,就是咱黎峒面恶,怕吓着各位贵人。”
  老汉指的是刺面。
  黎人有在脸上刺青的习俗,所以,从炎达到族里的青壮年个个是大花脸,乍看之下,确实凶恶。
  这话倒是引来了曹觉的注意,一指自己额前的大金印子,“老哥哥看看我,咱也是大花脸!”
  “哈哈哈!”
  众人大笑,气氛顿时融洽不少。
  炎达老汉抱着酒坛子也终于释然,小口抿着香甜的果酒,心道:汉人的酒就是好啊,这么好喝的美酒老汉八辈子也没尝过。
  唐奕见他喜欢,正好借此有话要说。
  “老哥哥喜欢这酒吗?”
  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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