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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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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范仲淹立时大惊:
“你……不可鲁莽!”
王德用也是急急出声:“不会又要打断谁的腿吧?”
“呵呵……”唐奕干笑两声。
笑声听的三个老家伙都有点渗得荒。
“您老放心,有的人断腿是最大的痛,有的人却不。”
“非得他在乎什么,就夺他什么,他才能长记性,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
三人呆呆地看着唐奕,说实话,当真猜不透他心里又憋了什么花花肠子。
正要发问,却是唐奕想暂时卖个关子,转脸问道:“李大官在观澜吗?”
“在!”
院外一个尖尖的嗓音突兀出声儿。
“咱家在此!”
唐奕一回身,就见李秉臣已经在院门外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老大官须发皆白,身形佝偻,老的已经不行了。好在精神还算好,一双眸子依旧有神。
唐奕急忙迎了出去,把老大官搀扶进院儿。
“正找您,您就来了。”
李秉臣一笑,一边随唐奕往里走,一边戏谑道:“怎么?咱家可是听说,你小子对咱家颇有怨恨啊。”
“找咱家做甚?也要打断咱家的老腿?”
唐奕一窘,佯装温怒:“哪个碎嘴的瞎传?看小爷不撕了他的嘴?”
随即嘿嘿一笑,“对于您老,小子是只有尊敬的,可不敢掺杂半点怨恨的。”
李秉臣摇头,又是一笑,却是没接。老大官心里明镜似的,唐奕怨恨的是官家,而不是他这个老太监接手了他的观澜。
与范仲淹三人点头见过,老神哉哉的坐下,这才抬眼正视唐奕,不再玩笑。
“说吧,找咱家何事?”
唐奕也不拐弯磨脚,“想向老大官请教一些观澜商合的近况。”
“哦?”李秉臣声调一扬。
问观澜的近况?这小子可是很久没插手过观澜的东西了。连官家给他去的信,他也是一次都没回。
“怎么?不与陛下较劲了?开始关心你的观澜了?”
唐奕淡然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道:“国事体大,同仇敌骇!”
……
李秉臣闻言,无声地点了点头……
唐奕说的没错,国事体大。这个时候没有闲工夫照顾唐奕的小情绪,甚至没有闲工夫照顾官家的小情绪。首要任务是赈灾,其次是怎么渡过这一关。
至于唐奕和赵祯的私事,李大官管不了,也没法去管。
“大郎以为,依当下的形势,当如何处之?”
唐奕略一沉吟:
“此时不可泄,更不可妥协!”
“一旦让有心之人得逞,那以后再想复议革新就千难万难了。”
“要顶住!甚至……”
唐奕抬起头,看着几位长辈,言辞锋利地道:“甚至要雷霆手段,以震朝局!”
……
这话说的很唐奕,可是四个老人家听罢,却是一点都不意外,反而相视一笑。
“真是新鲜,大郎这次倒是和官家想到一块儿去了。”
……
李大官言道:“陛下也有迎难而上之意,且已有定计。”
唐奕一愣,一来没想到赵祯会有果决的一面;二来更没想到“已有定计”。
“什么定计?”
范仲淹接过话头,却是先没说什么定计,而是赞赏起唐奕来了。
“说起来,还要多谢大郎为朝廷掏来了一员战将!”
“……”
唐奕听的直迷糊,什么就一员战将?我可没往朝中推荐过人。
“谁啊?”
“王介甫。”
“我噗!”
唐奕一口老血喷出来,瞪着眼睛急道:“我可没推荐过他,可别算我头上!”
“嗯?”四个老头儿一怔。
“王安石不是大郎举荐的?”
“不是!”唐奕把脑袋摇的生风。
“我脑子进水了,举荐那头倔驴?”
“可是。”范仲淹一疑。“可是,去岁王安石进万言书,言革新利弊,颇有立意,而那时你刚到海州,且听说王介甫是你的伴使,没过多久他就上书了。”
“不是你的意思?”
什么跟什么就我的意思?唐奕差点没噎死,特么这也能躺枪?
只闻李大官又道:“陛下当时也以为那万言书是大郎的授意,遂特允王介甫入京。”
“不然……”李大官一摊手。“王安石一个二等州府的通判,是没可能直升三司支度判官的。”
得……
唐奕一翻白眼儿,这个乌龙有点大了吧?和着是我自己把他推到京师的?
“不是……”唐奕太阳穴一阵阵的发涨。“不是,那家伙是不是惹什么事儿了?”
“非也!”范仲淹摇头,紧接着居然露出赞叹之情。
“不是俗人,可堪大用!”
唐奕一哆嗦。
还没缓过来,就听李大官又道:“本来官家正是骑虎难下、进退惟谷。”
“退,则革新渺茫。”
“进,又苦无出击之策。”
“正是这个王介甫,连上两道颇有建树的折子,正应了陛下广开言路,寻开源节流之策的旨意,进而打开了局面。”
“等,等等,等会儿。”
唐奕隐隐感觉有点不对,这回舌头都打结儿了。
“他,他他上的什么折子?”
李大官闻声,嘴角上扬,眼神之中尽是钦佩。
“一曰:青苗法,二曰……”
“募役法。”
……
“……”
“……”
“靠!!!”
等唐奕反应过来,一声暴喝把四个老人家吓的一激灵。
“老子这就去先打断他的腿!”
……
第798章 两法之弊
唐奕也是纳闷儿了,这个拗相公还真特么是拗相公。
如今的历史已经让自己折腾得面目全非了:
燕云都姓宋了,大辽皇后都拐回来了。
唐宋八大家里,有三个都给老子行过谢师礼了。
范师父都长命百岁了,而赵祯不但开始有血性了,连儿子都有了。
四朝权相文彦博被他调教成了“文扒皮”;三朝首臣韩琦被他打断了腿。
英宗皇帝连宫门都没进,就被踩没了。后面神宗、哲宗,还有大才子宋徽宗和他那倒霉儿子钦宗也一并没影。
可以说,大宋朝能变的基本上都变了个遍儿,以后是什么样儿,唐奕自己都不知道。
可偏偏就是这个王安石……
偏偏就是这个王安石!!!
特么是真拗,都这样儿了,你还能把“青苗法”和“募役法”弄出来?
唐奕还是很服气的,服气到恨不得扒了王安石的皮。
……
……
可是,话说回来,唐奕为什么对这个“青苗法”和“募役法”反应这么大呢?
很简单,如果让唐奕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两个东西,那就是——
丧、心、病、狂!
没错,就是丧心病狂。拗相公的崇高理想和童话般的政治思维,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能在一千年前的北宋想出这两个法案的人,绝对是天才,思想绝对超前。
但是,能把这两个法案付诸实施的,绝对是蠢材,脑子绝对有包。
咱们一个一个的说。
先说青苗法。
《宋史》原文:“青苗法者,以常平籴本作青苗钱,散与人户,令出息二分,春散秋敛。”
大体意思就是:以各州常平仓所储谷物做本钱,每年青苗之季,也就是农桑的时节,为了确保农民不会因为无钱耕作,而荒废或者出卖土地,则以国家的名义向农民借贷,并收取“低额”利息。
高明吧?
此法从表面上看,当真是好办法。
一来,让常平仓里死水一般的存粮活动起来,不但发挥了应有的效用,而且还能给国家挣点利息,实现了创收的目的。
二来,农民有钱耕种,就不会出卖土地,有效地抑制了土地兼并的加速。
够先进吧?
这可是一千年前的大宋,有点后世助农贷款的味道吧?
啊呸!
唐奕一口老痰淬王天真脸上。
先进个屁!
想法很先进,可是放在一千年前的大宋来实行,那就是愚蠢。
首先,是这个“低额”的利息——“出息二分”。
这里不得不说点题外话,后世的史学家常说,华夏各个朝代的更迭大多死于土地兼并,是有一定道理的。
百姓失去土地,就等去失去了生活的根本,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掀翻王朝统治自然也就成了活命的选项之一。
那么,土地兼并的根源是什么呢?农民傻吗?一过不下去就把饭碗卖了?然后去玩命?
不是的,土地兼并的根源,其实就是高利贷。
农民不会一上来就卖房子卖地,更不会傻到出卖活命的资本。大多数人对生活还是抱有幻想,对未来还是有憧憬的。
所以,不会上来就血拼,直接卖地。
他们会选择折中一点的办法,那就是抵押土地,向富户和地主阶级借贷来渡过难关。
那这个利息是多少呢?
很高,各朝各代基本在三成利息往上走,而且是利滚利,息滚息。
也就是说,借十贯钱,年息三贯,明年还十三贯。若有赊还,再下年,就是十三贯为本,取息三成,概是十七贯。
这还是按年利来算,有的地方月利借贷,一个月打个滚儿,就已经没边儿了。
总之,这个借贷的高额利息,一般农户是难以承受的。
要是收成好还好说,几年辛劳勉强可以还上。可是万一出现连年欠收的情况,那就除了破产拱手让出土地,绝无活路了。
所以,每逢大灾之年,农户以质押土地求活,就成了土地兼并问题集中爆发的年景。
这也是河北、京东诸路的豪族会眼睁睁地看着黄河决堤,冲毁农田,却一点不心疼的原因。
按理说,河患一起,损失最大的就是手里土地最多的豪族。
可是,恰恰相反,河患最重的时候,反而是地主豪族牟取暴利的最佳时机。
田亩所出何以比肩借贷之利?
……
回头再说青苗法中的“散与人户,令出息二分这句。”
二分够低了吧?
呵呵。
别误会,此“二分”非彼二分,这可不是百分之二,这是两成!比后世的高利贷还要高。
可想而知,那些濒临破产的自耕农能还得起这个利息吗?这就是在拿朝廷的钱去放高利贷!
当然了,这个利息比北宋现今的民间借贷利率要低,而且不能用现代的思维去衡量,因为这个利息在古代是常态。
可是,即使是两成的利息,依然是农民所不能承受的。
而且,王介甫好像忘了个事儿……
就是他这个青苗之法是要由官僚阶级去实施的。
那谁的在民间放贷最多?谁的手里土地最多呢?当然就是这些有钱有势的当官儿的。
这就好比,让一个杀人犯自己去审判自己,他会砍了自己的脑袋吗?
所以,青苗法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一经实施,立马就走了样儿。
下行至各州各县,简直就是花样百出,玩出花来了。
有的州为了政绩,强行假借朝廷名义向百姓借贷的;有私抬利息,把二分变成三分、四分的。
更有甚者,把青苗法变成了另一种夺取农民土地的工具。
百姓本来过的好好的,结果被官府硬塞了一笔钱在手上,与之一同到来的,则是难以承受的利息。
致使四方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王天真本来是利民、利朝的青苗法,结果两头儿都没讨好。
……
……
那么“募役法”呢?
呵呵,青苗法是还拐了个转儿的暗抢,而募役法则是明抢。
而且,王大神抢的还不是已经得罪光的劳苦百姓,抢的是自己的同僚。是在统治阶级有相当话语权的,地主阶级。
这就尴尬了。
“据家赀高下,各令出钱雇人充役,下到单丁、女户、本来无役者,亦一概输钱,谓之助役钱。”
王介甫的意思很明确,不是征不上来役吗?不是都罢役吗?那干脆就都出钱好了。
“据家赀高下”,就是按照财产的多寡来评定户等,富户多出钱,穷户少出钱,雇佣劳力来充当徭役。
估计王大神是为了杜绝地主瞒丁、隐户的问题,连单丁、女户都没放过。别家出多少,你们出一半,一样要拿钱助役。
还是那句话,若是实打实的来评定,什么人是富户?什么人出钱多呢?
就是这些天天与他一起上朝下朝的官呗。
这就是打劫特权阶级。当然了,古代的所谓改革就是打劫特权阶级,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要钱……
谁能拥护你?
你把大宋满朝文武,还有统治阶级得罪了个遍,你不让他们好过,他们能让你好过吗?
……
是以,青苗法、募役法,再加上一个更得罪人的方田法。
这三个“熙宁变法”的核心决策,既得罪了穷苦百姓,又得罪了统治阶级。
拗相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拗相公是一个人在与整个大宋战斗!
注定了“熙宁变法”的败亡。
……
……
说实话,在唐奕看来,青苗法也好,募役法也罢,包括没有现世的方田法。要是换个朝代,把大宋官家换成李二、朱八爷这种狠角色,利弊暂且不说,但起码可以正常实施。
因为,不但皇帝够狠,而且权力高度集中,谁敢呲牙?
可偏偏出现在皇权不那么集中、士大夫与皇帝比肩的大宋,那就有点天真了。
这帮文官能玩死你!
……
如今,“熙宁”这个年号是铁定被唐奕玩没了。可是,“熙宁变法”中的青苗法和募役法,这两根搅屎棍却再一次出现在唐奕面前,唐奕能淡定吗?
真是宰了王安石的心都有。
……
“不行,不能由着这头倔驴折腾!”唐奕坐不住了,“我这就去找他。”
“回来!”范仲淹高声喝止,一脸狐疑。“怎么?青苗、募役两法,与大郎意见相左?”
唐奕差点没哭出来。相左?你徒弟我就算再疯,也没想出这么激进的法子来啊。
“师父,这不是与弟子意见相左的问题。”
“这两法本身与咱们初拟的革新方向就是相左的!”
“嗯?”四人一怔,范仲淹沉吟片刻才反应过来,脸色猛然一变。
“你是说……”
“温和。”
“没错,就是这个温和!”唐奕用力点头。“竟庆历之败、陛下和您难道还不知道这个‘温和’有多重要吗?”
“……”
范仲淹沉默了,而唐奕则是急的握紧了拳头。
连范师父都大赞王安石的两法之妙,可想而知,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说白了,一千年前就是一千年前,无法达到后世的多元世界的眼界。财富的累计一条路走不通,可以换一个眼光,投身到另一个财富循环之中去。
这就好像房地产不赚钱了,可以去玩电影;电影赔了,可以去玩IT。就算国内没有发展空间,还可以把钱撒出去,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商机。
而大宋呢?财富的终级奥义只有土地。土地是穷人、富人,所有人的终极目标。你直接动土地,没有人不和你拼命。
汝南王聚拢北方豪族靠的是什么?魏国公能在西北呼风唤雨倚仗的又是什么?
就是这个不能碰的土地。谁碰我的地,我就和谁翻脸,皇帝老子也不好使。这是根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于皇权,大于一切理想。
朝廷要动豪族的地,可是汝南王、魏国公却想方设法在保他们的地,这才是导致今天这个局面的根本原因。
而且,话说回来,就算是在后世,多元化了,全球化了。能够不靠武力打破、外力资助,自己革新强国的,也只有我大中华一家,别无分号。
所以,从几年前赵祯下定绝心再兴革新之政的时候,唐奕就力劝赵祯“温和为本,平稳过渡。”
“范师!”唐奕语重心长。
“汝南王府有河北、京东诸路豪族为助,魏国公坐拥西北大势。”
“看上去半个大宋都在与我们为敌,可是,咱们还有另一半,如何这两法真的付诸实施,那另一半也没了。”
“……”
“……”
“……”
“可是。”范仲淹还没回过神来,李秉臣却是接过话头儿。“可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汝南王府和魏国公那些人置人命于不顾,这个温和却是说不出去了吧?”
人家已经亮剑了,你再温和,那就有点……
“况且,陛下现在确实也需要一个制衡北方豪族的契机。”
“而王介甫的这两法正中陛下心意。”
“不是的。”唐奕摇头,诚然道。“冤有头,债有主。谁亮的刀子就剁谁的手,这才是道理。”
“不管有罪无罪,一打一大片那就是野蛮。”
“……”
李大臣怔怔地看着唐奕,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良久方道:“真是奇了,小疯子不疯了,倒显得我们这些老人家成了不管不顾的疯子。”
唐奕心中一喜,咧嘴笑道:“大官骂我了。”
李秉臣能扯出这么一句没用的话,说明心里已经在认同唐奕,这是在找台阶儿下。
而此时,范仲淹也抬头出声:
“一来,这两法已经朝议数日,收是收不回来了。”
“二来,你若想阻止,必须要给陛下一个新的制衡朝臣的理由。”
“你……”
“可有良策?”
这么说来,唐奕是回来晚了。要是早点,还能趁这两法没有声闻天下而及时阻止,可是现在,骑虎难下。
此言一出,四个老人都齐齐看向唐奕,等着他的答案。
其实,大伙儿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让唐奕初闻两法就想出所谓良策,既收回两法,又让官家有新的应对朝臣的话柄,有点难为人。
唐奕略一沉吟,说出的话却是让四人大跌眼镜。
“募役法……”沉吟良久。
“暂无良策。但是可以拖着不实施,也就不至于变成大害!”
“至于青苗法嘛……”
“好说!”
“可解!”
第799章 贾昌朝不能留
唐奕还在这边纠结两法之弊如何破解,而在离回山不足三十里的开封城中,癫王回京的消息才刚刚传开。
……
汝南王府,后门。
此时,一位满面皱纹的老者正进到府中。
老人怀抱一口箱子,举步维艰地走在王府后院的小路之上。
箱子不算小,异常沉重,老人额前已经沁满了细汗,仿佛随时可能栽倒。
可纵使如此,依然不愿假以人手,非要亲自抱着,一直走到汝南王生前的书房才肯放下。
“亚父!”
赵宗懿于心不忍,想上前帮忙,却被老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自己来!”
老人声似金石,不容有疑,正是昭文馆大学士,贾昌朝。
赵家一众兄弟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纵使对这贾子明多有怨恨,此时见他的样子也是不敢多说一句。只得纷纷跟在他后面。
一直进到书房,贾昌朝把箱子放到老王爷的书案之上,这才直起腰身,气喘不平。
环视老王爷的书房,一几一案、一书一字,都是赵允让在世之时的模样。不由勾起贾子明诸多过往,可惜物是人非,不堪追忆。
目光最后落在赵家一众兄弟身上,苍白的手掌轻轻扶着箱子:
“河北东路……”
“河北西路……”
“京东东路……”
“京东西路……”
“河东路!”
“五路,一百一十三州,两百四十六姓大小豪族的往来账目,联络之法,老夫今天给你们送回来了。”
贾子明声音发颤,短短几句,却似用尽了全身力气,老目之中隐有晶莹,“昌朝无能,愧对老王爷重托。”
“罪矣!”
……
“亚父……”赵宗懿心中一软。“亚父何出此言呢?怪只怪,时不赋我。”
赵宗汉、赵宗楚也是和声劝慰:“亚父不必灰心,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也非是没有东山再起之日啊!”
“……”
贾昌朝无声苦笑,时不赋我?东山在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几兄弟要是早点说些宽慰之语,少背着他干点下三烂的勾当,他也不至于心灰意冷,再无斗志。
……
见贾昌朝无言,站在几兄弟身后的赵宗实不由暗暗冷笑,嘴上也是不咸不淡。
“相公这又何必?说不得哪天相公心头一热,这些东西就又回到您手上了呢。”
却是连“亚父”都不舍得叫上一声了。
“你!”贾昌朝闻之,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
“诶……”老贾长叹一声。
罢了,他这一生成也是汝南王府,败也是汝南王府。既然去意已决,又何必与一个小人一般计较?
不去理会赵宗实,环视房中的赵家兄弟,心中宽慰自己,其实老王爷这二十三个儿子之中,也不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平复心神,放缓语气,“老夫就要走了。”
“临走之前,最后再嘱咐一句,希望你们能听进去。”
赵宗懿凄然道:“亚父但说无妨,宗懿必谨记在心。”
贾昌朝点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赵宗懿,猛然一指身边的箱子,“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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