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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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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夫人点点头,也不矫情,“师鲁常常提起你,说大郎有经国之才呢!”
“尹师父过誉了。”
桃园夫人一笑,看了看左右的董惜琴和董靖瑶。
董惜琴会意,上前一步,矮身一拂,“见过唐公子!”又对唐奕身边的黑子也施一礼,“黑子大哥。”
黑子腼腆地一笑,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惜琴姑娘……”
唐奕拱手回礼。
这时,那个‘恬燥丫头’也出来了……
只见她莲步轻移,颇有仪容,粉嫩的小脑袋微微低着,面容娇羞可爱,来到唐奕面前,深深地向下一拂……
“见过唐公子……公子万福!”
唐奕没吓死!
“哦靠!搞什么鬼?”
“呃……这不是她风格啊?”
他却不知,这董靖瑶在桃园夫人面前,可是一点都不敢造次的。
黑子当然知道唐奕心里想什么,再说,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出声道:“夫人,请随我上山,已经准备好了住所。”说着,便引着桃园夫人等一众女宾往山上走。
董靖瑶故意稍稍落后众人一步,待所有人不注意之时,猛的朝唐奕一挑下巴。
唐奕看得真切,不由一激灵,原来是装出来的……
但是,现在真顾不上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斗气,人下来了,船上还有潘曹两家的细软财物,要连夜卸船。
本来,唐奕以为,桃园居算上佣工使女,最多也就十几个人。可没想到,等桃园夫人过去之后,后面竟跟了一大串。
唐奕不由低声对曹佾道:“桃园居怎么这么多使女?”
曹佾一摊手,“不知道。不过,确实不少!”
不少?哪是不少,都快赶上曹府佣仆的数量了,乎乎拉拉竟有五六十人,整整装了一船。
唐奕都不禁腹绯,这帮青楼名伶真是被惯坏了,用得着这么多使唤佣人?
……
接下来,有曹佾亲自盯着佣工把曹、潘两家的财物卸下来,这里用不到唐奕,所性他就直接回去睡觉了,回山村的事情有王里正和憨牛。
三更时分,最后一波船工和村民上山,总算是完成了唐奕吩咐的大迁徙。
现在,除了望河坡上聚拢了几百号人,山下的回山,别说是人,连只鸡都没有。
也幸好,都听了唐奕的……
唐奕临近晌午还没睡醒,是被范纯礼把他强拉起来的。
……
正午时分,唐奕睡得正香,贱纯礼慌慌张地跑进来大叫:“溃堤了!!”
唐奕从梦中惊醒,“这么快就……”急忙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到了屋外,只见范仲淹、赵德刚、尹洙、曹佾、潘丰等人都站在高处,等唐奕跑过去往下一看,不由一惊,纵使早有预料,也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脊背生寒。
南北两屏的峡谷隘口就像两道束腰,把温顺的汴河单在回山一段变成了急流猛兽,只见回山早没了往日的葱郁祥和,到处是浊浪翻腾。黄汤一般的河水一直淹到了山脚,离观澜书院的提字和那块文圣石,只有不足百丈的距离。
曹佾凑到唐奕面前,“幸好啊!要是再晚半天,就来不及了。”
现在,曹佾想想就后怕,汴河水位涨的远比他们想的要快得多。
今天一早就差不多要和堤沿平齐了,照这么涨下去,只几个时辰,就可漫过堤坝,灌入回山。
但他不知道,回山两屏束水成急,一旦发水,水下的暗流比水面上凶得多,在看不见的水下,暗流早就把夯土垒起来的堤岸掏空了。就在刚刚,还没等水漫过来,猛然一声巨响,溃堤了!
大水冲破堤坝,顷刻间肆虐整个回山西岸,唐奕的几间店铺、作坊,瞬间覆于水下。
“照这个速度,最多五日,开封也要受灾。”
唐奕一叹,他现在也无能为力。要知道,即使是在千年之后,这种自然之怒都是人力无法抗拒的存在,何况是在各方面都极为滞后的古代。他能做的,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时,赵德刚出声道:
“到底还是让大郎说中了……”
唐奕无言地扬了扬嘴角,这种未卜先知,没给他带来一丝的成就感。
“黄河也挺不住吗?”
范仲淹凝重摇头:“难……”
第150章 水情
范仲淹看着山下的一片汪洋摇头道:“难……”
今年的水势,他和杜衍、唐奕详尽地分析过。
“老王爷忘了景佑元年那场大水了吗?从现在来看,今年的河患可能比当年的还要凶!”
赵德刚闻言仰天哀叹:“天不佑我赵宋啊!”
可惜,老天听不到赵德刚的哀求,或者说……
在这一刻,老天根本就没想保大宋平安!
回山溃堤只是一个前奏,真正的大灾才刚刚开始。
正如唐奕所料,汴水没有因为一个小小的回山而止住它疯涨的气势。五月十六,开封城内,汴河、金水河、蔡河、五丈河皆是水满河盈。最危处,汴水距河岸不足一尺,眼看就要漫堤而出。
朝廷此时已是焦头烂额,不光京师一地,整个西北各州皆有河防告急的奏报。二十余州府,近百万宋民至于危难!
赵祯一面令各州知州全力抢险,一面让政事堂诸位朝官定下治灾救灾良策。这个时候,在副相的位子上蛰伏了近一年的文彦博,终于开始发威了。
自从赵祯放权政事堂全力治理西北水患开始,宋庠就成了摆设,整个政事堂上下,皆是文彦博一人指挥。
对此,宋公序不但没有一点怨言,反而极为配合。
宋状元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是平日里平衡上下关系,把朝堂弄得一团和气,那是他宋庠的长项。但要说救场子,治乱局,三个宋公序绑一块儿也不如一个文宽夫!
论起救场子、治灾平乱的本事,大宋朝文相公说他是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其果断善筹的个性尽露无遗。
汴京城中。
文相公一面把城中居于低地的城民提前向皇城四周及大相国寺所在的高地迁移,一面令内城的京属官员、富户贵胄大开府门接纳百姓,以防患于未然。
西北方面。
文相公严令各州死守堤坝,凡上堤护河者,可免夏税;更下令西军各厢,除职守必需之兵,余者皆投入河防之务;各地运转西北救灾之物资,途经各州时不得卡扣;南方各地查点粮草,随时准备转运灾区。
在文彦博辗转腾挪,左右支应下,大半宋属州县虽手忙脚乱,但却乱中有续的与天灾抗争着。
……
五月十九,开封五河水位持续告急,已与岸堤平齐。
二十日,漫堤而出。只半日,汴河两岸居户家中就已积水三尺。
二十二日,开封城南灾情最甚处,平舍只余瓦顶,高楼亦不见街门。
城南、城东一边汪洋……
此时就看出文相公的深谋运虑,开封虽半城没入洪水之中,但由于处治得当,迁徒及时,此次水淹开封,溺亡者竟不足百人之数,乃历次灾情之中,伤亡最少的一次。
二十三日,水灾到达顶点,汴河水势亦不再涨,但也未有退象,河官上报,预计开封水患最少也得半月才能退去。
陈执中得了城中的奏报,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若是河威不止,再涨下去,就要淹到禁军大营了。
陈执中庆幸的同时,也不由的对文彦博暗暗佩服!
此大灾之年,能处治得进退有度、井然不乱的,大宋朝绝不超过三人之数。而除了文宽夫,另外两个都已经在观澜书院养老了……
而且别忘了,文彦博如今只有四十余岁,正是当干之年,得此大才,宋之福矣!
……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大规模的,一下向内城聚拢几十万居民的行动,可能除了千年后的中华,也就只有大宋能做到了!
一来,得有像文彦博这种胆大包天,还能果断行事的宰相;
二来,大宋贵族的节操还是值得赞颂的。
不但京属官员、文武群臣乐意在危难之时接纳百姓,就连皇亲贵胄此时也显示出极大的胸怀。
汝南郡王、北海郡王率先开府,腾出屋舍接纳百姓;然后是王家、石家,这些未受灾的将门贵胄紧随两位贤王之后;就连郑国公主都腾出大半个宅邸供灾民居住,而且,日常餐食皆予救济。
试问,哪朝能做到大宋一般宽仁?
正想着,有内侍传旨,令他福宁殿觐见。
陈执中不敢有迟,他知道,赵祯这些日子每天都要问好几次救灾之事,极为重视。
一路急行到了福宁殿,进去之后,陈执中就是一愣……
原来,赵祯不光叫了他,宋庠、文彦博、庞籍,都在!
还没等陈执中向赵祯行君臣之礼,就见赵祯阴着脸一摆手,“免了吧!叫陈卿家来,是有河防之事与众位卿家商议。”
“文卿家,把你的治河之策与众位爱卿讨论一番吧。”
陈执中不由的纳闷,官家似是极为不快的样子?
正想着,就听文彦博上前一步道:“今年西北诸地狂涝不绝,灾情由在景估大灾之上。”
陈执中接道:“灾虽大,但幸有文相公主持救灾,实为朝廷之福也。”
文彦博根本不领情,“陈相公过誉了,在没有彻底排除水患之前,宽夫不敢贪功!”
宋庠道:“如今各地灾情已稳,并无大的纰漏,只要守住河防,平定水患止日可期!”
“唉!”文彦博一叹,“诸位相公太乐观了!”
“……”陈、庞、宋三人一怔。
“灾情还远没有稳住,一个不甚,可能就是黄龙起舞的不世之灾!”
“黄龙起舞!”陈执中惊叫出声。
黄龙起舞,听上去一派磅礴大气之象,像是赞美之词。可是,福宁殿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词绝不是好词,甚至是恐怖!!
黄龙,大河也。由西北入宋,一路奔腾东去,汇入大海。是为……
黄河。
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这条黄龙能够平静祥和,既养一方水土,又可万世安宁,永不为患。
但这也只是世人的美好愿景罢了!
可以说,大宋是不幸的,她要为自汉唐以来黄河上游的过度破坏买单,这条中华母亲河至宋,也从生命的摇篮变成了一条吃人灭世的黄龙!
而黄龙起舞……
呵呵……别说是起舞,就算是它翻个身,都能让大宋去了半条命!
第151章 治河之策
景佑元年,之所以说是百年大痪,就是因为黄河这条大龙甩了一下‘尾巴’。
那年春,黄河于京东横陇溃堤,浊流顺地势而下,水淹大名府,再折向北流,肆虐十余州地,注入大海。朝廷虽抢修数月,但仍不能驯服大河,只能任其改道。
至此,黄河彻底进入暴走期,两年一小溃,三年一大溃。从大名府至入海口千余里河道,更是变幻无常,肆虐河北、京东两路之地。
赵祯让河防折腾的是欲死欲仙,要是哪年黄龙没出来搞点事儿,史官都要记下“是年河宁”这种充满庆幸的句子。
黄龙起舞!
要是那条黄龙真的疯起来,那真的就是不世之灾!
“宽夫,言重了吧!自景佑年开始,朝廷每年都投巨资修固黄河河防,今年水患已稳,黄河并无大险,何来起舞之言?”
……
文彦博说‘黄龙起舞’,不但陈执中不信,宋庠不信,庞籍不信,就连赵祯也不敢信。
赵祯之所以把他们都聚到一块,就是因为文宽夫的奏报实在的太骇人了。
此时,陈执中疑文彦博危言耸听,文相公也不多说,让内侍取来一张大宋山河图,指着图道:“今岁水患,截止今日,告急之处多为渭水、汾水、洛水等黄河支流,反而黄河沿线险情较轻。”
“据各州报上来的水情来看,黄河水情比之景佑年情况大好,少了三分之一的水量。”
陈执中道:“如此不是更好,何来黄河大患之说?”
文彦博道:“陈相公且看。”说着,他指着渭水、汾水、洛水三条大河又道:“黄河水少不假,但今年主要险情却来自于这三条大河支流,比当年尤过之极。”
“汾水水情比景估年增量五成;洛水增七成;渭水更是比景佑年的一倍还多!此三河现在虽险情已稳,但这么大的水势一并注入黄河,会使黄河水量激增,从河中府往下的黄河流段,水量会比景佑年还要大。”
嘶!!
陈执中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来,岂不是危矣?
正是惊诧之时,却听赵祯道:“文卿家还是直接说对策吧!”这些他早就听文彦博说过了,而且……就连那个‘对策’他也听过了。
“掘堤分流!”文彦博一字一顿的道。
“……”
“……”
“……”
“掘堤?”陈执中、宋庠、庞籍三人都听傻了,心说,也就你文彦博敢想这种主意吧?
“掘堤?还没溃坝,你就先自掘堤防?那还不如等溃了坝之后再救灾呢!”
“宽夫此策,太过激进,不可取!”陈执中反对。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一进来赵祯脸色就不对了。
自行掘开堤防?掘在哪儿?
要知道,黄河天水在哪儿开口子都是祸害一方的大灾,都是数州百姓生灵涂炭。
那可是几十、上百万的人命!
从这里不难看出,文彦博的果绝狠厉。
文彦博闻言道:“现在主动分流还能选地方,真的等到溃河了,那可没得选了!”
陈执中一滞,“什么意思?”
文彦博冷笑一声,指着图道:“从河中府一路向下,相公自己选吧,看看相公觉得在哪儿溃河损失最小!”
陈执中凑到图前一看,心就直往下沉……
他懂文彦博的意思了……
确实,一旦任由黄河自行溃河,那真的不管在哪儿出口子,都是大宋所承担不起的。
河中府向东四百里即是京师要地,一旦在此段溃堤,开封首当其冲,必毁于滔天巨浪。而开封再往下,直到东海,皆是一马平川,不论在哪儿,都会是大水弥漫数十州的不世之灾!
而且最要命的是,万一像景佑年那样堵不住,那整个京东路、河北路将永无宁日。
肆虐的河水将把东路大片的平原变成淤,形成黄泛区。少了这么一大片重要的产粮区,大宋每年粮产最少要减产二成。朝廷也会再一次陷入到,年年治河,年年泛滥的恶性循环之中!
见陈执中脸色越来越不好,文彦博不阴不阳地道:“相公选好了吗?”
陈执中无言以对,他说的没错,这个河溃不起!
“严令各州死守河防,难道就守不住吗?”
“万一呢?”
“万一要是守不住呢?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陈执中不说话了,这个保证他不敢给。
庞籍此时上前,看了半天山河图,“若如宽夫所言,此间风险确实太大,提早选址分流,也不失一个壮士断腕之计!”
庞籍不似陈执中、宋庠那般优柔寡断。对于一个经略西北数年,以治军著称的相公来说,他身上有文人少有的那股子狠劲,也只有他才敢附和文彦博。
赵祯盯着下面几个吵成一团的相公,沉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一旦在河中府下段溃防是万万承受不起的,但是文彦博提出要分流,他却无法接受。
赵祯有皇帝不该有的那种仁慈,人命大于天,即使他尊为一国之君,也没有权利至数州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况且,文宽夫的决堤之处,更是万万不能行的。
“宽夫把你要分流之处指给他们看。”
赵祯终于出声止住几人的争辩,陈执中一怔,下意识道:“哪里?”
文彦博一叹,抬手指向图中一处所在,“这里,现在来看,只有在这里开个口子,分黄河之水北流,损失才最小。”
“……”
“不可!万万不可!”
这回出声反对的不是陈执中,而是刚刚还赞成分流的庞籍。
庞籍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因为文宽夫指的那处地方,是最要命的地方,一旦处置不好,就不是河患的问题,那是国防大事!
文彦博指出的地方,是位于永兴军路与河东路交界处的石州境内的一段黄河河段。
常年在西北治军,让庞籍对西北了若指掌,石州西南高,东北低,又是多山多丘,乍看之下,如果真的在此处给黄河开个口子,那么分流之事不难,而且河水会顺地势北上,很可能只淹忻、代两州,即与宋辽界河交汇,借界河水道奔腾入海。
以两州之地,换取京东数十州县的平安,这个买卖看上去很赚,但是,庞籍却知道,最要命的地方也正是这里!
第152章 惜琴求诗
一旦黄流入宋辽界河,那宋辽维持了几十年的边境平衡将被打破,大宋几代人构建起来的防御工事将一去无存。这个代价,可是比水淹开封及京东数十州还要大得多!
“宽夫可曾想过,开堤容易合陇难,万一像景佑年一样,最后堵不上口子怎么办?”
庞籍提出心中疑问,这个问题,也是赵祯不能接受这个策略的关键。
……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宋辽目前的态势。
而说到目前宋辽态势的形成,就不得不提起“澶渊之盟”。
澶渊盟约把寇准送上了神坛,却因为王钦若的一句‘城下之盟何来荣耀可言?’成了国人最大的痛处。其实,除了被所有人诟病的宋辽岁币,其它各条约定都还算不错。
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
双方约定,以白沟河为界互不侵扰,且边境所在,两国不再增兵建防,维持现状。
是以宋辽之间,自澶渊之后,四十余年未有战事,保持着基本的和平。大宋彻底断了收复燕云的雄心壮志,由攻转守,开始了维持百年的战略防御。
但是,大家都不傻,一条小小的白沟河怎么可能让大宋安心把千里江山置于不设防的危局之中呢?
所以,从那时开始,宋虽不往边界增兵,亦不再添加守备,却以开荒垦田为由,沿着白沟河生生挖出了一条绵延数百里的淤塘隔离带,以阻辽骑锋锐。
这是几代人前后数十万民夫的心血所成,可以说,是大宋的水长城!
这样一条战略缓冲带是大宋的命根子,谁都不敢碰。可是现在,文宽夫说要引水北去,分流到界河入海,以缓京东危局,庞籍怎么可能同意?
要知道,一旦引水北流,白沟河势必水位激增,沿河几百里的淤塘尽数没入水底,大宋几十年的心血将荡然无存。
而且,万一你开了河,堵不上呢?万一黄河如景佑年般就此改道呢?
那黄河可就成了宋辽界河,别说白沟河淤塘的第一道防线没了,就连大河天险这第二道防线也没了。
“不行!此法绝对不行!”
庞籍说明利害,陈执中立马高声反对,就连一向平和的宋庠也是摇头,文彦博还是太年青、太激进……
文彦博冷声道:“石州段黄河水道与京东不同,掘开河堤主流依然会顺地势南下,改道的可能极微,十之七八可以堵上。只要分流度过汛期,再行修补,对宋辽界河的影响也不大,大可为之!”
“不行!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绝对不能冒这个险!”陈执中认定了文彦博出的是馊主意,坚决反对。
赵祯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悠然一叹,把几位相公的目光吸引过来,缓声对文彦博道:
“文爱卿看到了吧?此法确是太过偏激,还是另谋它法吧!”
文彦博对着赵祯长揖不起,“还请陛下为京东数十州县的百姓着想,莫要至民生于不顾啊!”
“宽夫说的哪里话?”宋庠出声了。
“难道依了宽夫之策,掘堤北引,就是对的吗?那忻、代两州的百性就不算百姓了吗?此事风险太大,牵扯太广,绝不能行!”
“文卿不必心急。”越祯附和道,“这事咱们再议一议。”
“臣以为不用再议,就算陛下圣准降下旨意,臣身为政事堂首相,也不会让这种旨意下发地方的!”
宋庠多精的一个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赵祯肯定是不同意文宽夫之策的,索性唱起了红脸儿。说的很明白,这事没门儿,陛下就算下旨,也过不了政事堂这一关。
赵祯心说,果然还是宋公序懂朕的心意啊!这么多年,头一回被宰相卡的这么舒服。
文彦博现在真想掐死宋庠。当他是傻子啊,看不出来这老货又在帮着官家和稀泥?但是,没办法,他只是个副宰相,赵祯和宋庠放权给他,并不代表二人手里没权,分分种把他轰成渣渣。
文相公在心中哀嚎,范公啊,我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掘堤北引的计策听上去太吓人了!
……
回山。
汴河肆虐还没有退去,整个回山一片汪洋,一直淹到观澜书院的院门处,连文圣石都有一半没在了水里。
水路不通,却不代表回山与世隔绝,翻过望河坡就是曹家的石炭场,从那里还可以从陆路与京中往来。只不过,现在开封南城也是大水未退,进城得先绕到西城门才行,来回走上一趟得一天的时间,极为不便。
此时,唐奕窝在自己房里,回山一下子来了几百号人,再加上回山村的村民,一下子就又挤得满满蹬蹬,范仲淹自然也就没法开讲了。
唐奕乐得清闲,只不过,有些心神不宁罢了。
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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