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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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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明净确实是武艺高强,作为保镖再好不过,但董策和方淑蔚都有自保能力,真的遇到连他都无法克服的难关,就算多个明净也没用。

    没有看明净失落的小脸,董策往楼下走去,方淑蔚笑笑,走到明净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当初在金陵刑捕房做大姐头的风范,劝慰道:“小弟弟,别灰心,我家策郎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有恒心,铁定能被他拿下!”

    “沃特法克!”董策人都还没走远呢,闻听此言心里别提多毛骨悚然了!

    ……

    山河社总舵,魏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也不顾正在议论事情的堂中众人,直接朝他父亲魏景兆抱拳道:“爹,大事不好了,方才探子来报,说黜陟使约见王恭之,似乎让他暂掌府令!”

    “什么!”堂中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他们可是好不容易贿赂当初来的黜陟使,让王恭之下了台,这怎么又让他抓住机会了呢?

    “定是王恭之,定是他杀了俞孟晖,这老狐狸可算是露出尾巴了!”李言霄是又气又怒,但还不忘对魏统讥笑一番。

    然而魏统却鄙夷的扫了他一眼,既而对魏景兆道:“但王恭之拒绝了!”

    “这究竟……”堂中众人还没从气愤中回过神来,瞬间又懵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没查明白!”李言霄怒道。

    这次魏统看都不看李言霄一眼,继续对魏景兆道:“黜陟使在王恭之拒绝之后,并没有在劝说,而是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前往码头了。”

    一听这番话,众人顷刻间便回过神来。

    “不好,黜陟使铁定是要回京想殷毒妇汇报了,怕再过不久,必有新的任命下来,如若我们不能将其收买,后果不堪设想啊!”

    “收买!如何收买?殷毒妇真要派人,自然是她的心腹,我担心,新的武昌府令恐怕是京中大族家的人啊,否则谁敢接下这差事?我们能用什么来打动这些人?”

    “俞孟晖是忠于黄瑾,才迫不得已与我等合作,而殷毒妇派来之人,那比是忠于她的,危已啊,危已!”

    魏景兆听着下方众人的愁苦之言,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有何选择,五火堂那边筹备得如何?”

    “回禀社尊,五火堂虽然一直有进展,但最近不知为何他们慢,曾经答应我们要除掉的士族如今还有一半呢。”

    “唉!”魏景兆长叹一声,道:“通知他们,如果真想联手,就要在一个月内给本尊摆平那些士族,同时……天鹰阁主安排人盯好黜陟使,统儿你去一趟武风殿,调遣三百……不,五百精锐去将黜陟使头颅给我取来!”

    “孩儿遵命!”魏统抱拳后便转身冲出了大堂。

    对此,堂中没有人敢有异议了,因为他们要拖延,能拖多久是多久,只好等朝廷得知消息时,郢州这边的事都已经妥当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夜路

    武昌府郊外,一处锦绣庄园中,朵朵红花鲜艳绽放,美不胜收,然而若让国安府缉毒院的人看到,那必然要使一把火,辣手摧花了,因为这些红花不是皆非普通,乃是太平道聚财之根本,莺粟!

    “霜娘,朝廷不是说这些花有瘾毒吗?若被发现了,咱这院子可不保咯。”一十六七岁,容貌俏丽的紫衣丫鬟提着一水桶走到百里霜身后嫣然笑着。

    百里霜用瓜瓢舀了一勺水,边洒边道:“那不过是世人的误解,此乃奇珍,怎能说是有害之花,它本无错,错在人心,你要记住,药有三分毒,是毒便是药,此如阴阳,相生相惜,你最近不是腹痛吗,可取此花果壳,烘干后熬碗汤,放三勺蜂蜜可止疼,但如果是月事所引,此法用处并不大,它主养胃清肠,若你上吐下泻到是可以,另外,此花还是止疼圣药,但确如朝廷所言,久服必成瘾。”

    丫鬟听得俏脸绯红,她的腹痛的确是经痛,只是此等羞人之事,她怎好意思乱说。

    “霜娘,霜娘……”便在这时,花园外突然跑进一名同是十六七岁,身着碧衫绿裙的丫鬟进来便大叫道:“方才总舵有消息传来,说黜陟使今日回京,社尊派统少主去了武风殿调遣人马,准备劫杀黜陟使。”

    “嗯?”百里霜愣了愣,站起转过身看着来人问道:“派了多少人?”

    “听说是五百。”碧衫丫鬟说话间,已经来到近前。

    百里霜眉头一皱,道:“他们可有查明,黜陟使离开前见了什么人?”

    “听说是见了王恭之,还想让他官复原职呢,可听闻王恭之拒绝了。”

    “拒绝!”百里霜秀眉紧蹙,不久松展一笑,道:“有意思,这是引蛇出洞啊!”

    “啊?这是黜陟使和王恭之故意的?”紫衣丫鬟惊讶道。

    “当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州府亦是如此,既然王恭之拒绝,这黜陟使自然要找其他人,不可能没有交托便直接回京,不是引蛇出洞还能是何?”

    “那,我们还不快回去告诉社尊。”紫衣丫鬟焦急道。

    百里霜摇头笑道:“人都已经出动了,告诉也没用,之前我便已经提醒过他们,既然他们执意如此,我还能拿刀逼着他们不成?”

    “不会是黜陟使看出郢州内乱,担心自己小命而不敢久留吧?”碧衫丫鬟可不敢相信,这一外来的家伙,身边就带了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

    “你呀!”百里霜没好气的盯着碧衫丫鬟,道:“听说黜陟使与我年纪相仿,这样的人,还是一个男人,当是惊才绝艳之辈,这样的人,必有一颗雄心壮志,从他低调入州来看,便可知,他想要的是一番作为,那最好的途径便是不走寻常路,流传佳话,名传天下,才能确保以后任途的顺畅。”

    百里霜说到这,便继续持瓢浇花,同时不忘讲解道:“这样一个人,他的确惜命,但他更喜欢赌,他胜,天下便多出一位惊才绝艳的黜陟使,未来的朝堂顶梁柱,败了,却不一定会死!”

    “可社尊他们也有猜测,说此人很可能不是黜陟使,而是一随从罢了,故意将他摆在明面,吸引我等注意,让真正的黜陟使暗暗查访。”

    “查什么?郢州都成这样了,一看便知,用得着查?”百里霜嗤笑一声,又道:“从黄瑾退位以来,殷太后启用了数之不尽的年轻俊杰,其中还不乏女子,更别提科举了,她如今在天下才子才女心中的低位已经高到不可想象了,此番任命一位年轻的黜陟使也未尝不可,你们啊,以后考虑事情别只看表面,如此何时才能为我分忧啊?”

    紫衣、碧衫两名丫鬟都是一脸惭愧。

    “好了,碧月你去吧,让人给社尊提个醒,别等失败了之后说我偷闲,紫月你也准备一下,去看看武风殿是如何败的,切记小心!”

    “婢子遵命!”两女应下后,立即分开行事。

    ……

    武昌府江口码头上,浑身汗流浃背的尉于德光着膀子,将一大麻袋背上了船,当他下来时,便见一个壮汉急匆匆跑来道:“教头,东西来了!”

    尉于德听后立即兴奋道:“哦,有多少?”

    “五十车啊!”壮汉说完还咽了口唾沫,虽然内心极不平静。

    “什么,怎会这么多?”尉于德有些不可置信,沉着脸想了片刻,不等壮汉回答便道:“通知众兄弟去吧。”

    “唉。”壮汉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尉于德则是走向码头口,看着他手底下的人已经帮忙卸货了,便上前搭把手。

    这些物品都是箱子装的,而且极沉,尉于德在搬运时,还偷偷给与他一同抬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后,突然故作一个不稳,趔趄着便要摔倒。

    “小心!”便在这时,突然一只手从旁边身来,一把接住险些倒地的箱子。

    “没吃饭啊,你若不行我可要换人了。”单凭一只手便抚稳沉重箱子一角的汉子冷冷盯着王府护院。

    “对不起,对不起!”王府护院连连陪着不是,指着地上一块石头道:“刚才提到了才会这样,客官不是我……”

    “好了,少说废话,快点,我们要赶路。”汉子冷冷说完,便松开了手,却没有离开,一直就紧紧盯着尉于德两人。

    “这下沉的箱子边角,怎么说也有上百斤,此人居然只手抬起,可见其力量之强,丝毫不弱于我啊!”尉于德心里念叨完,立即细细盘算。

    “不过,刚才颠簸时箱内传来的声音,的确是刀兵假不了,一箱里至少三十柄,这一车三箱,怕是不下百!五十车,啧啧,大手笔啊!其中怕有不少弓弩吧!”

    半个时辰后,大江北岸。

    董策看着自己的马车从大渡船上被人退了下来,不由暗赞古人的创造力。

    宁朝的大渡船是由虎门战船演变而来,而虎门战船则是在护城桥得到启发,只是大渡船前后都有桥门,桥门放下便可是船舱里的重物轻松搬进运出。

    只是这样的船不能远行,只能用于渡河,而且不能用船帆,只能用船桨,否则容易翻船,同样,费用也是极贵!

    打开一直捧着的锦盒,看着里面满满的金币,董策有些无奈。

    这出京自然不可能不带钱,只是这钱太新潮,洛阳府还好说,如今已经开始使用了,可中州之外还没有推行到,所以他的金币只能当金子称重算,根本不能依靠上面的数额来用。

    而董策所带的其它碎银,如今都快用光了,再不能使金币,他岂不是要每到一处,就找钱庄当铺换银子!

    正当董策胡思乱想间,赵寒广突然走近,低声道:“刚才对面传来消息,他们已经行动了,而且不下五百人!”

    “吆,这还真舍得啊。”董策笑了笑,既而道:“行了,你去准备吧,不要再和我接触了。”

    “是!”赵寒广点点头,立即退走。

    董策这才走到自己刚刚运下渡船的马车,看了一眼里面打盹的小虎,更是无奈的摇摇头。

    华南虎性烈,易怒,可他这头,唉!养废了啊。

    方淑蔚抱着小皮走过来,将小皮放到马车上,而后将三匹马的缰绳栓到车尾,又检查了鸡笼小车,确定没问题后便笑道:“可以了,策郎咱们上路吧。”

    “嗯。”董策把锦盒放到车里,转身抓起马缰,等方淑蔚坐到他身边后,这才一甩,马车悠悠前行。

    一路上,马车没有停歇,所遇城镇都匆匆而过,即便到了黄昏,也没有要转道进城镇的打算。

    这一奇怪的举动,不久便被跟随在后方的一行人得知。

    “看来他的确很急啊,这一路,他附近可有什么人影?”说话之人,乃山河社武风殿中三大武头之一的章克奕。

    章克奕身旁的魏统淡淡一笑,道:“天鹰阁的人已经把他周边五里内全监视了,如果有人,我们自然会立刻知道。”

    “嗯,出行前我也询问过天鹰阁主了,他说近来没有大批人出入郢州,想这黜陟使就算带了人隐藏暗处,想必也不会超过百人,也不知社尊是如何想的,居然让我们调遣五百,我可不管啊,事成之后要犒劳的兄弟一个不能少。”

    “这是自然!”魏统笑笑,道:“现在快天黑了,那黜陟使居然没有入城,显然是选择在荒野入住,如此正好方便我等下手。”

    “嗯,郢州发生了如此大事,他焉能不急,也正好被我们逮住机会,事不宜迟,咱们行动吧。”

    章克奕说完,翻身骑上一匹骏马,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北方走去。

    入夜,一辆独行的马车前吊着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光中,映照着董策平静的面庞,而他身边的方淑蔚,却是突然往自己细嫩的脖颈上狠狠一拍,既而摊开手掌,看着掌心中的死蚊子与一抹血迹,嘿嘿笑道:“策郎你看,它吸得好肥啊。”

    董策苦笑一声,道:“以后可千万别这样干了,赶走就好,因为喜欢叮人的不仅蚊子,有些虫子也喜欢叮人,而且身体带有毒素,打死在皮肤上,会让你感觉被火烧一样,十分难受,而且指不定会留下疤痕的!”

    “啊!你怎么不早说,万一这就是那种虫子呢!”方淑蔚对董策的话都是相信的,自然也被吓得脸色一白。

    董策正要开口,突见前方有一行商队停在路边,他嘴角一咧,一拉马缰使马车停了下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人生如戏

    “报!”

    广阔的田野,宁静的深夜,忽被一声惊报给打破。

    章克奕看着一名青年骑马狂奔而来,待到近前,他算先问道:“前方何时情况?”

    “回禀武头,前方……前方有人劫道!”

    “什么?”章克奕一惊,刚看向魏统,却见魏统更加吃惊的询问探子道:“何人劫道?”

    探子立即回禀道:“回少主,天黑看不清,但绝对不是冲着黜陟使而来,而是阻截了一支商队,黜陟使的马车此刻应该快撞上了!”

    “这……”魏统也愣神了。

    章克奕此时说道:“对方人数有多少?”

    “呃……商队油灯多,可看清大概五十人左右,至于劫道的……”

    “行了。”章克奕打断探子的话,对魏统道:“没有一两百,怎吃得下五十人商队,我看不如这样,我先乔装赶路的过去探明情况,少主你则率人慢慢靠近,切莫让对方发现,如此巧合,我担心是疑阵!”

    “嗯,章武头小心!”魏统也感觉此事太过巧合了!

    ……

    官道旁一片漆黑的土坡林中,至少十双眼睛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道上僵持的局面!

    “阁下废话连篇够了吗?到底有何图谋?可敢说来!”赵寒广冷冷的盯着吴老三。

    “哼哼哼!”吴老三奸诈一笑,道:“不是明摆着嘛,打劫。”

    “你倒是位敢作敢当,好,在下见你们兄弟衣衫破旧,显是穷困潦倒,迫不得已做这掉脑袋的勾当,但,跟在下吃饭的人可不少,给你们劫了,我拿什么养活他们?”

    “哎吆,有担当啊,行,咱就手底下见真招吧!”吴老三亮出刀子,阴恻恻的冷笑着。

    赵寒广身边几人立即大怒,正要发作,赵寒广抢先一步拦下道:“慢!”

    “东家,还跟他们废话什么?”

    赵寒广却似没听到,冷视吴老三道:“三十两黄金,这是在下能拿出最多的钱了,如果壮士还不满意,那只能见血了!”

    “当老子是吓大的啊,三十两,哼哼,最少百两黄金,老子便让你们安然通过,否则,咱是赤脚不怕穿鞋,真见了血,你说谁占便宜?”吴老三冷笑着。

    赵寒广脸色一沉,寒声道:“三十五两,不能再多了!”

    “吆喝,不愧是做买卖的啊,刚才还说最多,现儿有蹦出来一个不能再多,哈哈哈……”吴老三仰头大笑一阵,既而望向赵寒广嗤笑道:“那好,老子也退一步,九十五两,黄金!”

    “是可忍,孰不可忍!”赵寒广说完,身边商护个个拔出佩刀。

    “小的们,还等什么,都给老子……嗯?有人来了!”吴老三说完,众人都下意识跟随他的目光看向南边官道上一辆缓缓行来的马车。

    与此同时,土坡林之中十多双眼睛也齐齐往南面看去,果然,从树缝间隐约瞅见一辆马车行来,正是这次他们跟踪的目标!

    “再去通报章武头,黜陟使已被草寇发现,看来他是想调头也不可能了。”一人悄声说完,另一人立即点头转身转入树丛中。

    而此时下方官道上,一行人飞快的冲向董策的马车,个个手持利刃,将马车未得水泄不通。

    “老大,好肥的羊呀,光马就有五匹,吆喝,这车门还上锁,里面有什么宝贝啊?”

    吴老三远远听得这句话,立即朗声道:“那还等什么,带上来!”

    “是,老大。”几个小弟立即冷笑着看着董策。

    “我的天啊!这都什么演技啊,不是面露凶相就是奸笑,能来点实际的吗?就算不用刀架脖子,至少对我老婆动点心思吧,她虽然笨了点,但最起码也是绝色啊,你们居然个个视而不见,傻子都能看出你们在演了!”

    董策是满脑门的黑线啊!

    当然他也清楚,这些人不敢打方淑蔚的注意,而他作为丈夫的,岂能让老婆吃亏了。

    可是,你嘴贫两句故作动手,随后我出面阻拦,你再用刀架我脖子,如此,蔚儿也能表现一下。

    现在好了,面对一个个只敢嚣张对自己,却不敢拿正眼瞅方淑蔚一眼的王府护院,董策心里是暗骂愚蠢,方淑蔚则傻眼了。

    我的戏的?你们倒是调戏我啊!我可是跟策郎排练了好久呢!

    方淑蔚连匕首都摸出来了,就等着宁死不屈,然后被策郎好言相劝,慢慢僵持,可却迟迟等不到对方调戏,这让方淑蔚异常的失落啊!

    郁闷一阵过后,董策冷视王府护院们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我……我管你是谁啊,今夜撞到哥们面前,那怕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给哥们认怂!”

    这哥们虽然这样说,可刚才被董策冷眼一扫过后,自己居然先怂了!

    “罢了!”董策低声一叹,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演得如此蹩脚,令他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脚。

    但转念一想,也怪自己安排得不够彻底,照顾了身边人,却忽略了合作者,只能希望情况紧急,没时间给对方看穿这种低劣的演技了。

    无需故作,董策是真的满脸无奈之色,驾驶马车被一行人一步步要挟到了前方。

    “不好意思,连累阁下了。”赵寒广面露惭愧的对董策抱拳道。

    “连你大爷啊,懂不懂演啊?真当自己是江湖儿女了。”董策暗骂一声,面上挤出一丝微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在下董艺,不知兄台贵姓?”

    “原来是董艺兄,好说,在下江夏郝长榕。”

    闻听此言董策是面无表情的拱拱手,但土坡林中的几个人却惊讶异常。

    “郝长榕!怎会是他!”

    这些人发现被劫道的商队时,对方已经在对持了,所言也都是相互警告与要挟之词,并没有提及家世,故此现在闻听赵寒广此言后,几人都是大吃一惊。

    他们几人乃山河天鹰阁的探子,自然收罗了郢州所有名人动向。

    这郝家乃江夏士族,郝家中如今有六人当官,不过都不大,最高只是江夏县令,一个七品绿豆罢了,不过他们郝家因为一直依附王恭之,属于山河社的绊脚石,并且他们山河社几次派人招降,竟次次拒绝,若不是他们郝家本就是江夏一霸,私兵众多,他们早就让五火堂直接动强将其灭门了。

    至于郝长榕,乃江夏县令亲弟,从商,郝记贩卖之物不多,而且多是从外地进货,几乎从未有商品运出,但这次究竟是哪吹来的风,不仅把货物运出,而且还派了郝长榕领队!

    “难道,是郝家担心被灭门,故而派郝长榕偷偷转移家资?”探子头目想到这,立即对身边人悄声道:“你立即将此消息告知章武头!”

    等属下走后,探子头目细细琢磨片刻,没等他想明白,突然听到下方的黜陟使开口了。

    “九十五两黄金!好大的胃口啊,在下可拿不出来,不过二十两还是有的,不知好汉可否行个方便?”

    “二十两!”吴老三冷笑一声,道:“果然是头肥羊,不过,是否真是二十两,那也得让老子搜搜才行!”

    “你……”董策眉头一挑,脸上怒意刚刚展现,身边赵寒广却突然捂着肚子,皱眉道:“啊,痛……”

    赵寒广话没说完,他的属下一个个也是急忙捂住肚子,满脸的痛苦之色。

    “这……究竟……难道你……”赵寒广先是大吃一惊,而后怒视吴老三。

    “哼哼!”吴老三得意一笑,道:“你以为我真想与你废话啊,要不是把你拖到毒发,老子才懒得费口舌,怎样?我山河社的穿肠散滋味不错吧!告诉你郝长榕,我山河社想除你郝家多时,今日乃是你最后机会,若在不顺从我山河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明日则是你郝家满门!”

    震惊!

    除了赵寒广等人的震惊外,还有漆黑土坡林中的几名探子!

    “这怎么就成了自己人了?”几个探子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奈何,这林子是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

    “狗贼!”探子头目低骂一声,冰冷道:“还看不明白吗,郝家将江夏势大,想要除之何其困难,但他们也并非啃不动,只要郝县令一死,郝家必然群龙无首,而取郝县令性命之事社尊他已交给白莲教了!”

    “对……我怎忘了!”一名探子险些就惊叫出声,好在他反应够快,对字一出口便急忙压低,慌忙扫一眼官道上的人,确定对方没听到才敢继续出言。

    不容他们惊醒,突然间,官道的另一边昏黑的田野中突然冲出几个人,还没跑上官道便先已叫道:“不好了,南面道上出现数百人影!”

    “什么!究竟是何人?”吴老三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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