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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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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胡说八道,本官堂堂一县之令,岂会与你这等痞子为舞,更不可能陷害本县子民,明明就是钟家村与邪教共舞,对……你就是那邪教之人,欲陷害本官于不仁不义之境,来人啊,给我将这妖言惑众的妖人就地斩杀!”
吴秉关键时刻还是恢复了冷静,立即反驳鬼刀疤之言,更欲要将他立即扼杀。
鬼刀疤笑了,一双狐眸扫视十几个紧张靠近的县兵,他抬手轻轻一拍,掌声响起片刻,顿时从尸堆后方出现三人,这三人,前后两个手抓担架,中间一个就摊在担架上。
众人一见他们出来,更是疑惑不解,然而随着鬼刀疤一番话,他们更加吃惊了。
“老爷啊,辛亏我就留了一手!”鬼刀疤冷笑一声,指着担架上的人笑道:“此人你不会不认识吧,在场不少人或许也有耳闻,没错,他就是最近和老爷走得极近的金松,金大先生!“
鬼刀疤说到这,担架上的人也正好被众人看清,一时间不少人都是惊诧与惊恐!
“你让我事后除掉他,却不知我在听到你这番话后留了一个心眼!”鬼刀疤踱了两步,伸手拍拍担架上金松的脑袋,笑道:“毕竟他是你的棋子,我也是你的棋子,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从背后捅刀子!但是,我还是敬重您的啊,虽然我没有杀了他,但我却割了他的舌头,他是再也没法说出你的丑事了!”
鬼刀疤说到这,摆摆手让人把金松抬走,而后看着那些听闻这番话的县兵军官都是一脸惊惧与迷惑,再看看吴秉,已经是汗如雨下,惶恐不安了。
“你你,你在妖言惑众,一派胡言!”吴秉大吼着,又对着那些还在发愣的县兵咆哮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把这个妖人给我杀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老爷!”鬼刀疤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一片,冷冷盯着吴秉道:“难道你忘了,金松即便没了舌头,可他还有手啊,你就不怕他写出一篇昭告你诸多恶行的罪状吗!”
“杀了他!”吴秉声嘶力竭的怒哮声响彻四野。
“对对,杀了他!”县丞也跟着咆哮起来,因为他可是吴秉心腹,早已得知吴秉计划,曾经想着只要吴秉升官离开了长城县,那坐上他位子的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然而,这一切若不杀了鬼刀疤,他和吴秉都将完蛋!
“谁也别动!”
突然,三名夫长大步而出,喝止了准备出手的县兵,随后看着吴秉道:“县老爷,这个人我们只能抓活的!”
三人虽然不清楚细节,却不想被人白白当枪使,弄不好事情败露后他们也要受牵连。
“你们什么意思?”吴秉瞪着三人道。
“大老爷,您消气!”县丞提醒一句,而后笑看三名夫长,低声道:“事已至此,你们认为你们还能脱离关系吗?忘了这些年你们的好日子是谁给的了?但即使忘了,难道会忘了那本账吗!”
一听县丞这话,三人脸色齐齐一白。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他们这些夫长向下隐瞒,上面的人如何能吃得下三四百人的粮饷以及军需物质?
而上面的人吃了肉,怎么也要给点骨头让下面的人啃吧!
所以,没人干净!
“现在你们都想明白了吧,咱可都是一条船上的,这船翻了对谁都是灭顶之灾,但若能上了岸,大家可都有福享了!”县丞一番话说得三人面显惭愧。
由此证明,吴秉是真的陷害钟家村成为反贼,随后剿灭,这是与贪污粮饷军需可完全不一样了!
三人相视半响,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第五十二章 血为谁流
“良知都被狗吃了啊!也不怕我事后把你们的丑事昭告天下!”鬼刀疤说出这句话,让人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劲,但却无人能反驳!
“呵呵……哈哈哈哈……”吴秉笑声由浅入狂,他目空一切的笑道:“我在这里做了二十年县令,二十年啊!你明白二十年什么意义吗!二十年前你他娘的还是一个黄口小儿,不过,二十年后你是人长了,可这脑袋瓜子似乎一如从前啊,哈!”
吴秉得意一笑,全然没了一丝畏惧,他直视鬼刀疤,笑容一收道:“二十年来,这里留下了我太多情,但同时,它也集聚了我的恨!初到此地,此中混杂几人知?上万奴隶如何安?为了他们,我一年入家门不过十数,白日顶着风霜家家村村视察问候,夜里案前苦思黎民安康之道,如今我不过四十有三,却愁得白发苍苍,我不否认,所做一切都为了前程!”
吴秉说到这,突然脸现狰狞,痛恨道:“然而士族跋扈,夺我之功赠与子嗣,二十年来,你知道有多少士族小子踩着我肩膀上去吗?如今我见到他们,还要躬拜自称一句‘下官’其中之苦楚,呵呵……说了你也无法明白。”
吴秉陷似乎入了癫狂,如痴如疯,无惧而张狂的咆哮道:“所以我就想尽办法的培养我自己势力,而今我也做到了,也不怕告诉你,在这里,我就是皇帝!”
“这人真疯了!”
化身为鬼刀疤的董策,听了吴秉的话,不可否认的确十分有感触,内心竟忍不住给他一个赞。
泡妞不上床,不如骑猪去撞墙。一起蠢死算了。
做官是为民,还是为己,这问出去恐怕没那个当官的敢承认是后者,但有几个不是做着后者该做的事?或者,两者皆顾!
“大老爷,您……没事吧!”县丞在听到吴秉这番话后,虽然也是感触万分,然而他能冷静的想到,倘若这话传出去,吴秉还能活吗?
吴秉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的确是压抑了太久了,即使往日大醉也要强迫着自己,不能吐露半句心声!而今不知为何,吴秉内心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一股脑的全喷了出来。但不可否认,他感觉真的很爽!
“谁想把本官之言传出去就传出去吧,本官不会阻止,但希望你们考虑好,整死本官后你们能得到什么?”吴秉说到这,转身看着一个个低着头的县兵们,笑道:“可倘若本官得此战功扶摇而上,尔等他日必得本官照顾,不敢说个个前程似锦,但至少能享富贵!”
没人敢应答,因为他们内心都在挣扎!
县丞看着众人闭口不言,眼珠子一转,便叹道:“大老爷曾经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或许你们不知道,但你们可以回家问问你们长辈,若非有大老爷在,长城县早就乱了,或许你们连出生在这个世间的机会都没有,而今,大老爷不过是听闻有人报案,说钟家村被邪教蛊惑在此为乱,特率兵来剿,但尔等却因为这邪教之徒几句话,对大老爷产生了怀疑,我可真怕尔等回家会被爹娘用棍棒赶出家门啊!”
众人一听县丞这番话,都是一脸惭愧!
的确,鬼刀疤是什么人?大老爷又是什么人?这听谁的,还用得着想吗?
“大老爷威武!”
“为大老爷铲除邪教!”
“钟家村被邪教利用,想谋害大老爷,大家不要听信啊!”
在声声助威中,吴秉一脸坦然的看向董策,似乎在说:“论蛊惑人心,可不是你们邪教的专长啊!”
“厉害!”董策真心佩服一句。
“你也有脸说!”吴秉冷哼一声,悲痛道:“为了陷害我你们杀了如此多人,真乃十恶不赦大奸贼啊,若非本官名声在外,真要被你等这下三滥的手段击破了。”
吴秉说到这,大手一挥,喝道:“给我拿下!”
一众县兵听完,顿时个个如狼似虎,冲杀而来。
董策苦笑一声,手往后一背,在收回来时竟多出一匹黑色布料,他将布料一甩便遮住他整个人,只是不到三个呼吸,县兵都还没冲到近前呢,这块布便自动落了下来,但同时,董策整个人也凭空消失了!
还在前仆后继,嗷嗷叫的县兵们,见到这一幕都如时间静止般,全定格在了这一刻!
“怎么可能!”县丞眨眨眼睛,甩甩脑袋又是定睛一看,可看到的只是一堆尸山!
那刚才还明明站在尸山前的鬼刀疤,只是用布一遮,转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可能!”吴秉也是震惊不已,他目光立即四下一扫,可在篝火光芒的映照下,除了七零八落的遍地死尸,就再无一个活人了。
“难道他鬼刀疤还真是鬼不成!我不相信,绝无可能。”吴秉说到这,立即又喝道:“给我搜,每一具尸体都不能放过!”
便在吴秉说出这句话后,突然,前方一个县兵指着村口叫道:“那里有人影,刚才我看到一个人跑进去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追!“随着吴秉的怒斥,县兵立即向钟家村里冲去。
“不对啊,我怎么看到右边有人啊?”
此言一出,众人呆了呆,而后,随着又一声惊呼,弄得众人都是满脸疑惑。
“不好,后面有人跑了!”
“什么?何时被他绕到后方的?”
“都慌什么!”吴秉却是极为冷静,道:“方才他不是还有两名属下,或许远不止这数,但不论什么人,只要是活的,抓住就给我当场斩杀,现在开始听我号令,分兵追击!”
在吴秉的指挥下,县兵立即分散追击逃走的人影,更有一批开始四处寻觅活人踪迹,不一会儿,他身边的就仅剩二三十名衙役了!
县丞看了一眼前面的尸山,吞了口唾沫,对吴秉低声道:“只要活口一灭,这场剿灭逆贼之战,大老爷可谓是大获全胜啊!”
“呵呵!”吴秉冷笑一声,道:“自然是大获全胜,不过……必须见点血,否则未免也太假了,这样,你等会儿安排一些人,自割手脚,然后补给他们每人五贯,当然,战后重赏是另一码事!”
“下官明白!”县丞嘿嘿笑道。
“唉,用不着这么麻烦,这里到处是现成的,还是把钱直接赏给我们吧!”突然的一声冷笑,惊得吴秉等人都是大吃一惊。
如果他们没听错,这声音明显就是刚才的鬼刀疤啊!
他不是跑了吗?可若是那些逃跑的人不是他,那他现在在哪?
“鬼啊!”也不知那名衙役惨叫一声,顿时,众人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是一具又一具在尸堆上慢慢爬起,与此同时,他们所在的四周一些尸体也动了。
“诈尸啦?”
眼前的一切,令众人毛骨悚然的同时,也惊惧的尖嚎起来。
但是很快他们就叫不出声了,因为随着尸堆的尸体越起越多,吴秉等人这才看到,那尸堆中间竟只是一个空架子,里面全身木榻竹竿搭建,而此刻,之前消失的鬼刀疤是面带微笑,从站满了人的架子内缓步走出。
“你们,你们……”吴秉指着董策等人是又急又怒啊。
“不好啦,都回来,快回来保护大老……”县丞算先醒悟,惊恐的连声大叫,但这番话还没说完,便是一道寒光眨眼间没入了他的胸膛。
“啊!”县丞惨叫一声,看着胸口上那根箭矢,他悲痛欲绝的倒退两步,便一头仰倒在地。
站在架子顶上,钟孝师拿着弓箭冷声道:“若非你这狗贼乱吠,我岂会脏了自己的手!”
看到县丞在自己眼前被一箭射杀,吴秉瞬间是吓得肝胆俱裂,一个闪身便缩到两名衙役身后,然后转身便于逃遁。
但是,他这一转身,才发现这后方也出现了一些人。
这些人多数都是被白布缠裹,明显受了伤,但人人手持利器,面露凶相。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本官去路?”吴秉惊慌道。
不是吴秉在废话,实在是他想不明白这群人哪来的?后方三四十人已经证明钟家村的人都在那里,可眼前四五十人是哪来的?你若说邪教,可他们个个带伤是什么回事?
“你这狗官还有脸问,明明是你让鬼刀疤叫我们和村民拼死,然后立什么狗屁战功,现在却真当不知道似的啊,你认为小爷我还信得过你吗!”为首一个地痞站出来冷声道。
吴秉糊涂了,他指着后方道:“你们可不是我害的,鬼刀疤不是在那吗,你说他指使你们,你们就应该先把他抓起来问个明白,这与我真没关系。”
吴秉这些话都是实话啊,但是这时候他的话谁会信?
地痞们也不全是傻子啊,来钟家村之前,只是认为闹闹事而已,不会出什么大事,但谁能料到会和村民往死里斗啊?
这场架打得如此凶残,更打得莫名其妙,他们虽说对钟家村有恨,但事情也是他们自己惹的,这无怨,可是他们为谁打?又为什么打?如今死了这么多人,倘若不能弄个明白,谁有脸去面对死去的兄弟家人?
痞子中也有情意,甚至有些人的情意亲如兄弟,并且也会感恩,董策让钟家村人救他们,不敢说事情持平了,但这帐必须以后算,如今,还是先弄明白他们的血为谁流吧,否则谁肯罢休?谁又能心安理得的回去呢?
第五十三章 一触即发
“嘶!”满头大汗的钟孝六忽然将船桨抽离水面放到船上。
掀起衣襟,钟孝六看着肩膀布满血水,在这夜里就如黑布般的白绷带,咬了咬牙,便又穿好衣襟。
这肩头的伤是被狗癞子一刀捅的,一开始他还不在意,逞强接下送走曹娘子的重担,现在却感觉肩头越来越痛了。
咬了咬牙,六子还是把衣襟拉上,刚抓起船桨,突然听到一声咳嗽。
“咳咳!呸……什么东西啊?”随着不满的唠叨,六子刚回头,便见曹娘子突然坐了起来,往手里吐了一口。
“咿!”一声嫌弃的轻咦,曹洛蓉见自己吐出来的竟是一只飞蛾后,吓得脸色一白,厌恶的把手中还在跳动的飞蛾给抛了出去。
这一下,因为曹洛蓉的动作过大,直接弄的小船左摇右晃,险些就要翻了。
被这一摇,曹洛蓉才猛然惊醒,双手抓住船身,便呆呆的看着同样呆呆望着她的六子。
两人相视许久,曹洛蓉才咬牙切齿的骂道:“看个屁啊,现在到哪了?快,快给我划回去,我要看邪魅眼怎么死的!”
“可是曹娘子,恩公吩咐过,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安……”六子说到这,曹洛蓉直接盛怒抢断道:“亏你还是个男人,我一女子都不惧,你怕什么,快给我划回去,我找董策算账,他凭什么这样对我,他董策能不惧生死,莫非我曹洛蓉就贪生怕死了?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看我回去后不……。”
曹洛蓉碎碎叨叨的念着,说了半天却见六子依旧未动,不由更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你可知,现在你的兄弟在与恶人生死相搏,父母妻儿很可能被人屠杀,你是为了保护亲人与兄弟奋战致死?还是苟且一世?”
“我……”六子张张嘴,而后闭起眼睛,抹了一把泪后,他转身拿起船桨,一声不吭的继续前行。
曹洛蓉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选择送走她,便在她恼羞成怒,准备威胁六子不回头便跳船时,突然,眼前湖面星点如龙!
钟家村口。
跳动的篝火光芒映照着一张张紧张到极致的面庞。
两百名县兵手持弓箭,围成一圈,对准了中间一群人。在他们后方,还有三五百手持刀枪的县兵蓄势待发,个个握着兵器的手掌青筋凸起,似乎谁是都会暴走一般。
而被他们包围的一群人,勉强凑到近百,并且人人带伤,但面对县兵的弓箭,没有一个面露恐惧,因为他们有二十几被绑的衙役做肉盾!
并且在人群中间,那用木榻案几和竹竿搭建的层层架台之上,吴秉这位出城前还意气风发的县老爷,此时此刻就如刚从水里走出来一般,披头散发,嘴巴被捆,浑身湿透,却散发一股浓烈的唾液气息。
和胯下战马极不相称的鲁一雄,其身材高大之壮硕,似随时能压趴马匹似的。他手持马鞭,鞭指被围一群人冷声道:“这是老子最后说一次,想走的立即给我滚,我鲁一雄绝不追究,否则,明年的今天便是尔等忌日!”
“是啊!”董策坐在架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看鲁一雄道:“不过我们有县老爷和这群衙役陪葬,死得也算有价值了,哪像某些蠢货听信你这等狗贼之言后,明儿个连带一家人都莫名其妙失踪了呢!”
“你……胡说八道!”鲁一雄怒瞪董策,他没想到此人居然油盐不进,而且还能煽动所有人与他们对抗,死活不交出吴县令,也不知他想干什么,莫非真当自己不敢下手?
说实话,鲁一雄的确不敢,毕竟吴秉可是他舅舅啊,他还盼望舅舅升官后有权提拔他,不用再看那都统的脸色,搞不好自己还能借舅舅之力,一脚把他踢开而后自己上位。
但这一切,都要保证舅舅活着,而且要立下此功!
但他那知道,若非董策预先给众人打预防针,恐怕他那番话后绝对要走很多人!
“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董策神色一正,一字一句道:“一,撤,二,战!”
“你他娘的别逼我!”鲁一雄真怒了。
“我他娘的就是逼你!”董策得意一笑,气得鲁一雄牙龈都快咬崩血了。
“好!”鲁一雄说着,颓废的底下身体,正当众人认为他要妥协撤走后,此人竟猛然抓起马鞍上的弓箭,迅速的搭箭拉弓,便在他标准董策的时,却见到一把刀架在了吴秉的脖子上。
“你的箭术如何我不知,但我的刀绝对比你快!”钟孝师冷声道。
鲁一雄放下弓箭,阴沉道:“你若敢动县令一根汗毛,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少废话了,你下手就开打,不下手就赶紧滚,省的碍眼。”董策是得势不饶人,可把鲁一雄气得浑身颤抖,连胯下的马儿也不安了起来。
思绪再三,鲁一雄突然双眼一眯,低声向着身边人吩咐道:“我来吸引他们注意,随后你放暗箭射杀钟孝师,一旦此人倒下,县老爷身边便暂时没了危险,之后你明白怎么应对吧!”
一名夫长立即低声回道:“鲁教头放心,我会多安排几名弓箭好手,一旦钟孝师倒下,谁敢靠近县老爷我们就射杀谁,同时也发动攻击,定能将这帮贼子一网打尽,不过鲁教头要用何法吸引他们?而且那群衙役……”
“如何吸引你就等着看吧!至于那帮窝囊废,死的就当战死了!”鲁一雄阴沉说完,便朝董策等人朗声道:“好,我可以撤走,不过,我就这样完好无损的回去,不知要被多少人骂死,我鲁一雄脸上也无光啊。”鲁一雄说到这,突然一指董策,冷笑道:“你可敢与我会会拳脚?最好能在本教头身上留点儿伤,我也好跟县里父老乡亲们交差啊!”
一听鲁一雄这话,钟孝师立即出声道:“恩公贵为一教之主,岂能与你这等莽夫交手,要比我和你比。”
鲁一雄一听这话是大喜过望啊,虽然他也听说钟孝师力大如牛,不过他也不是吃干饭的,况且他常年与人比拼武力,钟孝师与他比拳脚,那是自寻死路!
董策眯着眼睛扫了一下县兵中流动的十几个人头,嘴角一咧,低声和边上瘦子嘀咕几句,便冲着鲁一雄道:“我也许久没和人真正过过招了,再不练练,身体都快生锈了。”
言罢,董策不理会钟孝师等人的阻止,跳下架子,大步走到两边人马中间的空地上站定,扯出一条布开始包裹手掌。
“好胆色!”鲁一雄见骗不走钟孝师也不觉可惜,毕竟人家也不是傻子,钟孝师如果下来,他们立即补充两人过去,变数反而更大,并且,董策明显是他们的头头,弄死这家伙更容易稳定局势。
鲁一雄给了身边夫长一个眼神,便跳下战马,向董策走来。
“鲁教头狠狠教训他!”
“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看,鲁教头顶多一招这小子就要跪了。”
鲁一雄的实力这些县兵岂有不知,莫说董策这个如竹竿般弱不禁风的高瘦子,即便换上三五个七尺大汉,也未必能在鲁教头手里过几招。
事实上鲁一雄也的确很有本事,这也是为何他不屑与县兵为舞的原因,在大宁军队中,不是说你拳脚兵器厉害就能直接提拔你,若无背景,一切要从小兵做起,故此鲁一雄甘愿做一外聘教头,也不愿跟一帮大老爷们挤在军营中。
篝火燃烧出熊熊火光,映照着鲁一雄和董策冷漠的面孔,两人相识许久,却没谁要先动手的意思。
鲁一雄不爽了,微怒道:“我怕我过去一拳就把你打死了,那多没意思,先让你三招,给我身上来点伤。”
“鲁教头威武!”
“一拳打死他!”
“那小子明显怕了,故意拖时间呢!”一帮县兵又吼了起来。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董策心里一笑,点点头道:“好啊,那你可防好了!”
话音一落,董策突然冲向了鲁一雄。
鲁一雄嘴角一瞥,连一个手指都不屑动弹。
两人看似身高相等,但论壮硕,两个董策或许才能与鲁一雄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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