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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宴-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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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一怔,喃喃地咀嚼着叶雨荷说的每个字,只感觉其中情感如烟又如海,不待多说什么,帐外突然有兵士冲进来道:“启禀太师,王子,大事不好……”
叶雨荷一见那兵士的服饰就认出那是龙骑的手下,一直负责传递谷外朱高煦的消息,听那人喊大事不好,忍不住心头一沉,感觉有些不详。
那兵士还未说完,竟又有一个兵士冲进来喊道:“太师,不好了。”后进来的那个兵士本是脱欢帐前的侍卫,一直在通告朱允炆、鬼力失那面的动静。
这两个士兵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怎么会同时进帐示警?看他们惊慌的神色,叶雨荷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脱欢素来以军纪严肃自诩,见两个兵士这般模样,一拍桌案低斥道:“何事大呼小叫?拖出去斩了!”
那两个兵士骇然失色,慌忙跪倒哀求道:“太师饶命。”
早有金甲侍卫上前,将那两个兵士按住就要拖出军帐,也先突然道:“太师,不妨听听他们要禀告的事情再做决定。”
叶雨荷察觉也先很少称呼脱欢为父亲,更多的时候称呼脱欢是太师,微觉奇怪,只感觉也先和脱欢之间的亲情好像很淡,但她更急于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倒也赞同也先的提议。
脱欢冷哼一声道:“好,那就听他们说说。”言下之意当然就是,如果这两人大惊小怪,还是照斩不饶。
后来的那个兵士抢先道:“太师,朱允炆遇刺!”
脱欢虽知定有变故,闻言亦失声道:“你说什么?”他那一刻的心中骇异实在是难以言表。
这里是脱欢的行营,戒备绝对森严,虽不能说苍蝇、蚊子飞不进来,可不得脱欢的允许,根本不可能有外人在此出没。
除了朱允炆、鬼力失、朱高煦、秋长风、叶雨荷寥寥几人外,所有人均是脱欢的人。
可朱允炆竟然在这里遇刺了,凶手会是谁?脱欢实在想不出,心中这才骇异。
叶雨荷也想不出凶手是谁,但她现在已知道朱允炆是启动金龙诀的关键人物,朱允炆若死了,他们所有的努力只怕就要前功尽弃,想到这里,叶雨荷只感觉脑海中阵阵血涌,摇摇欲坠。
也先反倒最先恢复了冷静,瞥了眼叶雨荷的表情,皱眉问道:“朱允炆……死了?”
那个兵士立即回道:“朱允炆没死,只是受到了惊吓。”
众人均是舒了口气,脱欢虽困惑不减,但担忧已去,呵斥道:“那你紧张什么?”才待喝令将这兵士推出去,也先看到那兵士的一丝犹豫,低斥道:“还有什么事,为何不一口气说出来,作死吗?”
那兵士吓了一跳,忙道:“卑职不敢。只是……朱允炆虽没死,但鬼力失死了!”
也先心头一震几乎说不出话来,转头向脱欢望去,看到父亲眼中的震惊之意,心中更是惊诧。
也先当然极具心机,不然也不会亲自来谋划颠覆大明江山。他听朱允炆遇袭,鬼力失死了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猜测这是脱欢暗中派人做的。他这么想当然有他的理由,但他见到父亲震惊的表情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方向,可那只能让他更是骇异。
脱欢想的是和也先一样的问题,可他毕竟老辣沉稳,很快恢复了镇定,只是道:“带本太师过去看看。”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向先前来的那个兵士问道:
“你又有何事禀告?”
那兵士立即道:“启禀太师,朱高煦烟火传讯,让手下前来送夕照。不想中途好像有变,朱高煦、秋长风和龙骑带人去查了。”
叶雨荷又是一惊,只感觉这两个消息均是极为要命。眼下无论是朱允炆还是夕照,均是不能出任何问题,可要命的是,两个好像同时都出了问题。
脱欢不由得向也先望过去。在脱欢看来,如果朱高煦派来的手下出了问题,很可能是也先下的手,因为只有也先才有下手的理由和时机。
也先明白父亲的用意,缓缓摇头。
脱欢皱了下眉头,掩饰住心中的诧异,对那兵士道:“只是好像有变罢了,何必惊慌。龙骑想必很快就能查出结果……”心中在想,难道是朱高煦在耍什么花枪?
就在这时帐外又冲进来一人,高声道:“太师,朱高煦的手下尽数被杀,夕照下落不明!”
众人呆住,一时间心绪纷繁,叶雨荷更是惊得花容失色,几乎要晕了过去。
朱高煦的脸上没有吃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半分表情。就算一向冷酷高傲、杀人如麻的龙骑见到朱高煦的表情时,都不免心中发寒。
他们在冰雪寒天中立着,一颗心更如结冰般寒冷。
朱高煦当初放出烟火传讯后,本是自负地等待着手下送夕照前来,他的这种安排应该说是极为巧妙的,甚至龙骑都不得不佩服朱高煦想得周全。但未到一个时辰时,远方的天际突然现出点红色光亮。
朱高煦立即道:“他们已在二十里外,很快就会到了。”
那时秋长风人在马上掩嘴轻轻地咳,也在望着那点红色的光亮。他虽冷静依旧,但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落到马下。
龙骑见到秋长风如此虚弱,倒很奇怪朱高煦为何不惜和脱欢翻脸也要护住这看似无用的人。不过龙骑毕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随口应道:“二十里的路程不算远,马快的话……”
龙骑还在盘算时间的时候,就见到朱高煦脸色陡然一变,惊骇异常地望着远方。他心中微震,顺着朱高煦的目光望过去,就见到苍茫的天际间亮起了一道紫色的烟火。
那烟火极为炫目美丽,可朱高煦望见那烟火时,一张脸几乎没有了血色。
秋长风见状立刻脸色转冷,突然道:“汉王,难道有事?”他如今身手虽弱但睿智不减,见到来往的烟讯本都是血红之色,这刻突然变紫,立即明白有了问题。
朱高煦人在马上,本是稳如泰山般的身子已剧烈颤抖起来,突然喝道:“秋长风,跟我来!”他招呼一声,陡然鞭马向前冲去。
龙骑见朱高煦如发疯一样地冲出去,心中一惊,只怕朱高煦趁机逃走,根本不用吩咐便紧追朱高煦而去,同时还不忘记派人回去通知脱欢。
朱高煦马快如风,龙骑虽是草原健儿,因为带这兵,一时间竟也追不上朱高煦,正心惊间,见朱高煦已勒住了马,跳下来立在雪中,没有表情的神色让人实在发冷。
可更让人发冷的却是眼前雪地中的情形。
雪地上,几匹无主的马儿轻嘶不已,颇为悲凉凄恻。雪地中尸体狼藉,有死人亦有死马,可见当初厮杀的惨烈。粗略一数,地上的尸体有十三具之多。凝结的血水染着如银的白雪,乍一望,有着说不出的触目惊心。那尸体均是穿着寻常牧民的服饰,但龙骑见到朱高煦的脸色,已然明白这些人均是朱高煦的手下。
根本不用人解释龙骑就已明白,事情有变!
有人竟中途杀出,劫杀了给朱高煦来送夕照的手下。可龙骑不明白的是,谁有这般本事和心机,可提前获知朱高煦的举动并且截杀了这帮人呢?
秋长风立在那里,看着地上的蹄印,好像亦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寒风起,有如恸哭,雪花飞舞,漫天白素,朱高煦终于长吸一口气问道:“秋长风,你看出了什么?”
秋长风咳嗽了几声后虚弱道:“很奇怪……凶手应该是向西方逃走的。”他伸手指了下西方,皱着眉头。
雪地上的蹄印痕迹一直蜿蜒向西而去,很明显是凶手截杀了朱高煦的手下后向西逃去了。
龙骑见状,忍不住感觉到朱高煦手下无人至斯,冷笑道:“只怕瞎子都能看出这事吧?”
秋长风听龙骑语带嘲讽但他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有些诧异地望着朱高煦道:“汉王,可我看不到凶手来的方向。”
朱高煦眼角一跳,脸上蓦地现出极为肃杀之意。
龙骑大是奇怪,不屑道:“他们当然是从西方来的,难道你觉得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秋长风淡淡道:“他们当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可也不是用嘴吹出来的。这位龙骑大人久在草原,难道竟看不出来,西面的马蹄印虽多,但都是离去时留下的马蹄印吗?”
龙骑一凛,脸色突变,急向西方奔行几步,低头望去,脸色更是突变得极为怪异,道:“这怎么可能?”
他在草原多年,当然知道马儿来去的蹄印不同,西去的马蹄印虽是错乱繁杂,可仔细辨别可知,秋长风说得一点不错,西方的马蹄印记竟然都是凶徒去时留下的。
一看出这点,龙骑错愕中又带了几分悚然,冰天雪地里的痕迹最好确认。他早就留意到周围的环境,东方并没有任何痕迹,眼下只有南方来骑的痕迹和凶手西去的痕迹。
但这怎么可能?
凶手杀了这些人后显然是快速离去了,但他们是怎么出现的?方才龙骑说及凶手是天上掉下来的,多少有些讽刺的味道,但这刻再回想自己方才所说,真的心中发冷。
从眼下的情形分析,凶手竟真的是从空中掉下来的,突然出现在这里。
龙骑到现在才发现这点怪异,也才明白朱高煦为何要执意和秋长风一起,实在是因为秋长风这人有着非同一般的眼力,他内心惊骇多过惭愧,终于不耻下问道:“凶手怎么来的?”
秋长风避而不答,望向朱高煦,缓缓道:“汉王……我们眼下应该怎么做?”
龙骑心中错愕,暗想无论如何,夕照丢失,眼下去追凶手当然是第一要务,秋长风怎么会问朱高煦这个幼稚的问题?
朱高煦脸色数变,但仍不出龙骑所料道:“当然是去追!没有夕照,你我都活不下去。”他话未落地就已翻身上马,一鞭子重重抽在马身上。
马儿长嘶一声,向凶手离去的方向冲去,龙骑立即上马追随,一方面要协助朱高煦,一方面又怕朱高煦跑了。他一直感觉朱高煦心思难测,始终怕朱高煦借机逃走,不过他追出去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吩咐手下再去向脱欢通报这里的动向。
从西去的痕迹来看凶手还不到十骑,龙骑带了近百的骑兵,按理说追凶不成问题,但龙骑只觉得其中的森森诡异让人战栗,于是又让手下请脱欢派兵加以支援。
龙骑急急上马的时候,却没有留意到秋长风上马离去时还回头望了眼地上的尸体,那苍白憔悴的脸上好像又带了几分迷离之意。
龙骑追击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三个念头,第一个肯定是不让朱高煦借机离去,不然他无法向太师交代;第二个是凶手是什么人;第三个却是凶手怎么来的。?他并不知道,此刻在温暖如春的谷中,众人心中,也盘旋着类似的念头。
叶雨荷孤单单地留在金顶牛皮大帐中,在脱欢、也先离去的时候并没有如释重负,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前,她只有更加的揪心。
不知过了多久,孔承仁急匆匆地入帐,到叶雨荷身前时竟客气道:“叶姑娘,太师请你去一下。”
叶雨荷一怔,不解脱欢什么用意?但她知道现在没必要闹僵,也好奇朱允炆那面的情况,终于点点头,跟随孔承仁出了金帐。
朱允炆、鬼力失休息的帐篷就安排在湖边,原本可能并无把守,但这刻却被兵士密密地围了起来。
日头偏西,看起来这一天又将随风而逝。
将落西山的太阳,看起来仍苦恋山峰顶的皑皑白雪,强自撑在银白色的相思边缘。
叶雨荷感受着那冬日的短暂,来到朱允炆的帐外。
脱欢并未在帐内,只是盘膝坐在朱允炆帐外的草地上,眯缝着眼睛望着远方山峰的白雪,叶雨荷一见他的两道蚕眉盘起,就知道他在想着事情。
听到叶雨荷的脚步声,脱欢扭过头来,若有所思道:“听说叶姑娘还是个捕头?”
叶雨荷点点头,琢磨脱欢这么问的含义。
脱欢很快破解了这个谜团,故作轻松道:“这里出了个很奇怪的凶杀案,叶姑娘又没事,因此本太师想借助叶姑娘的头脑,探寻凶杀案的究竟。”
叶雨荷沉默不语,暗想无论脱欢还是也先,均是极具心思之辈,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盘查凶徒自然方便,脱欢为何不合情理地要她这个外人追查凶手呢?
目光瞥见绿波荡漾的湖上有小舟穿梭往来,颇具诗情画意,又奇怪这种情形下脱欢的手下为何还这般悠闲?
脱欢似乎看出了叶雨荷的疑惑,微笑道:“叶姑娘不肯吗?”
叶雨荷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太师既然吩咐,我就……勉为其难。”
脱欢目光闪烁,似乎琢磨着“勉为其难”这四个字都包含着哪些意思,但他终究只是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叶姑娘了。对了,还忘记告诉叶姑娘一声,朱高煦那面也有问题了,突然凭空出了一群凶手,将夕照劫走了,朱高煦、秋长风正和本太师的手下去追查凶手。”说罢扭头又望向远处的山峰,不再理会惊诧莫名的叶雨荷。
早有人上前,示意叶雨荷进入鬼力失、朱允炆所在的大帐。
朱允炆所在的大帐很空旷,少有摆设,只有毛毡铺地,简陋的茶几。朱允炆、也先、三戒大师和孔承仁均在帐中,望见叶雨荷进来,神色迥异。
朱允炆似乎还未从遇袭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坐在那里,素来平静的脸上还带有几分惊疑。三戒大师偷窥着朱允炆,似想接近又不敢,孔承仁的脸上还残留着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只有也先倒还镇定,只看了叶雨荷一眼,目光就再次投向大帐偏西处。
那里平躺着一具尸体,脸上半黑半白,看似半人半鬼,正是那个北元高手鬼力失。
叶雨荷虽早知道鬼力失死了,但此刻见到他的尸体,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异样。
鬼力失身为北元国师阿鲁台帐下的第一高手,方才在金顶大帐中甚至以一对抗脱欢帐下的三名高手而不落下风,可见身手高明,但如今不明不白地就死在这里,怎能不让人惊诧莫名?
鬼力失虽死但双眸还在睁着,其中似乎也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不信天底下竟有人轻易地杀了他。
不用细看,叶雨荷就肯定了鬼力失的致命伤口在咽喉——鬼力失的咽喉被极为锋锐的利器划破。
一招断喉!
感觉有幽风阵阵,叶雨荷目光转动,发现帐篷有一处被利刃划破,幽风正是从那被划破的地方吹了进来。
透过那划破帐篷的空隙,可见不远处清澈的湖水。叶雨荷轻蹙秀眉,心中有了几分概念,暗自想到,青天白日下,凶手绝不可能平白遁走而逃过众人的耳目,难道说……凶手是破帐而出,投入湖水中遁走的?
思索中,叶雨荷目光转动似在寻找着什么,也先却早在悄然注意她的表情,突然道:“叶捕头在找什么?”
叶雨荷简洁道:“凶器。”
看鬼力失的伤口,是被极为锋利的利刃所伤,可帐中似乎没有这种凶器。叶雨荷暗自沉吟,心道凶器多半已被凶手带走。
也先目光闪动道:“哦……难道叶捕头已知道事情的经过?”
叶雨荷微愕,带了几分不满道:“你们不说,我如何会知道?”
也先淡淡道:“可叶捕头好像也不准备听……”
叶雨荷听也先之意竟有怀疑她是凶手的味道,怒极反笑道:“鬼力失遇刺时我还在和你闲聊,难道王子认为我有分身之术能够杀了鬼力失吗?”
也先盯着叶雨荷的表情半晌才道:“那倒不是……”突然笑了,道:“叶捕头实在多心了,其实太师让叶捕头前来,主要想让叶捕头看看鬼力失的伤口,再行商榷。现在……叶捕头想必已看清楚鬼力失的伤口了吧?”
叶雨荷冷哼一声,心中却想,奇怪,为何也先执意让我看鬼力失的伤口,却不急于追寻凶手的下落呢?
也先对叶雨荷的冷漠不以为然,微笑地望着众人道:“这尸体多少有些晦气,凶手也不在帐中,既然如此,大家为何不出去呼吸点新鲜的空气,再研究凶手的下落呢?”他有吩咐,众人不能、也没法有异议,均是沉默地走出了大帐,到了帐外脱欢的身前三丈处停下。
脱欢的目光这才从远峰收回,从众人身上掠过,说道:“现在本太师……需要诸位齐心协力,再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叶雨荷留意到脱欢平静表情下的凝重,心中凛然感觉到这起凶杀案背后绝对并非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不然脱欢何以会有这种表情?
也先目光流转,落到孔承仁身上后道:“还是先请承仁把事情的起始说一下吧。”
孔承仁干咳了一声,脸上仍带着不信和惊疑道:“鬼力失承诺一个时辰内给太师艮土,要我找个清净点的地方休息,我就将他安排在了湖边……”
叶雨荷心中陡寒,急问道:“现在艮土何在?”她才想起鬼力失也是金龙诀启动的关键人物,鬼力失死了,艮土呢?难道就此失去下落?
脱欢笑笑道:“叶捕头不要急,先听承仁说下去。”他言语间不怒自威,看似竟没有把艮土的下落放在心上。
孔承仁不理叶雨荷,继续道:“鬼力失和朱……先生二人进入了帐篷,就吩咐别人莫要打扰,我就一直等在帐外,这期间也向太师禀告过几次。”
叶雨荷听得有些不耐烦,暗想既然追凶,为何不把事情经过详说,反倒这般絮叨?可她毕竟无法做主催促,又见脱欢、也先均是凝神倾听思索,似乎孔承仁所言大有文章,又见三戒大师一副惊恐的表情,心中陡然感觉,这件行刺案子的背后远有更诡异的内情。
孔承仁又道:“直到近一个时辰的时候我再去禀告太师,太师让三戒……大师前来,三戒大师跟我到了帐前,我怕他们责怪就留在帐外,三戒大师就自己走了进去。”看了三戒一眼,低声道:“接下来的事情,就该三戒大师说说了。”
叶雨荷皱了下眉头,心里说这孔承仁等于什么都没说,她直到这时尚未知道也先为何要孔承仁说及这些经过,但见也先极为肃然,竟是很重视这段经过的样子,忍不住回想一遍,却不能发现问题所在。
三戒大师有些畏惧地看了脱欢一眼,这才颤声道:“我……我……感觉以前做得实在不对,心中惭愧,就想找朱先生致歉,希望能得到朱先生的谅解。”
叶雨荷听三戒说的虽卑微可言不由衷。三戒明显是受脱欢吩咐才找朱允炆和解的,但三戒这么说显然是在欺骗朱允炆,同时又想讨好脱欢。
见三戒那丑陋的脸上带着可怜的表情,叶雨荷忍不住心中的厌恶。朱允炆神色间露出了几分惘然又张皇的表情,也不知道究竟是否信了三戒的话。
三戒大师见脱欢微微颔首,这才敢接着道:“我进了帐篷,见到朱……先生面向我,靠近身后的帐篷而坐……而鬼力失大人当时还没死,和朱先生对面而坐,背对着我。”
叶雨荷只感觉这三戒大师说得极为啰唆,几乎想一脚将他踢到湖水中去。可见到也先、脱欢甚至孔承仁均是露出思索的表情,意识到这里可能有点问题,只好继续听下去。
就听三戒继续啰唆道:“我进帐后就对朱先生施礼致歉,请他原谅。朱先生当时坐在那里,只是很平静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原谅我没有。好一会儿的功夫,鬼力失大人突然不耐烦道:‘你屁放完了没有,放完了就走。’”
三戒大师说到这里,神色尴尬,也先微吸一口气,突然道:“然后呢……鬼力失有什么举动?”
叶雨荷皱眉,琢磨着也先这个问题的深意。就听三戒大师继续道:“听他那时候的声音很是愤怒,我得不到朱先生的原谅,不好就那么离去,因此苦苦哀求朱先生说:‘朱先生,你若不原谅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也先突然向孔承仁望去,问道:“你当时也在帐外?”
孔承仁明白也先的意思,立即道:“我之前几次打扰鬼力失大人,惹他不满,因此不敢再入帐,一直留在帐外,看不到帐内的情形,可我听到三戒大师的确说的是这些话。”
也先双眉一扬,转望三戒大师道:“然后呢?”
三戒大师哆嗦了一下,畏惧道:“朱先生还未说什么,鬼力失大人突然大喝一声道:‘那你就去死吧。’还没有说完人就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将我丢了出去!”
也先又望向孔承仁,孔承仁立即道:“的确是这样,我听鬼力失大人喝声才止,三戒大师就狼狈地摔出帐来,几乎撞在我的身上。”
叶雨荷听得一头雾水,她虽把这些经过了解的一清二楚,可真不知道也先为何让这两个人说的这般详尽,这和鬼力失之死有什么关系?
也先又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湖面,竟带了几分惊惧之意,半晌才道:“现在,应该是朱先生继续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朱允炆一直神色茫然,闻言微震,回神道:“三戒……大师说得很详细,鬼力失大人一把抓住三戒大师,甩出去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在意。”
众人都知道三戒大师曾经毒杀过朱允炆,朱允炆不亲手杀了三戒都算客气,自然不会反对鬼力失为他出气。
朱允炆继续道:“鬼力失大人把三戒大师丢出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说道:‘和这个……小人有什么可说的?’”
三戒大师狰狞的脸上有些发红,却不敢分辩。
也先向孔承仁望去,孔承仁立即接道:“我当时见三戒大师被摔出来,只怕鬼力失大人追出来,慌忙带着他远走了几步,隐约听到鬼力失大人和朱先生交谈,可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我带着三戒大师就想去见太师,禀告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在这时,听到鬼力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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