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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帝国-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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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安东野右手抚胸微微欠身回礼,便单刀直入询问瑞东防务安排,连寒暄都无多一句,这令蔡精忠与端木磊感觉到上位者对瑞东防务极为关注的心情。
当蔡精忠与端木磊将瑞东防务部署情况禀报完毕时,宿营的野外营盘不但已经完成,甚至连晚饭都已经准备好了送进营帐,就是拌了加糖白奶油和奶豆腐的炒米、干硬如同石块的牛肉面饼、带着点酸臭味的包布干奶酪、水煮咸肉块、盐水黄豆、一大盆用干牛肉加水熬煮出来的肉汤以及奶茶、盐水、酱料等等。
这些多数是狼群野战骑兵军团通常携行的干粮,轻便易携,可以长期储藏,不须临时烧煮或稍作烧煮即可食用。野战宿营之时,就算是武皇安东野吃的东西,也与其他骑士一样,没有例外,只是在量上没有限制而已。
武皇安东野招呼两位民军降将一同吃这顿晚饭,一边吃一边指示,固守瑞东要想办法用好原来的瑞东警备教兵守军,至于原来的瑞东指挥使,就让他自行带着自己的亲兵到府城去,由四皇子安子轩给其安排差事。
蔡精忠与端木磊显然对干奶酪和奶茶的味道实在不太敢领教,只把又干又硬的牛肉面饼掰碎了,就着盐水、酱料和盐水黄豆、水煮咸肉吃,或者就吃已经拌好的炒米,吃一口再喝一口味道实在也就一般的牛肉汤。
他们俩见上位者以九五至尊,眼下居然能津津有味的吃着这些粗劣食物,毫无不适之感,眼中不免带着几许惊讶,这些食物对于一国之君的某野来说,显然说不上精致美味。
“呵,征讨塞西的时候,比这难吃十倍的食物,孤都曾吃过。”武皇安东野笑道。
这两位出身民军乱兵的将领眼中流露的惊讶之色,武皇安东野心知肚明,他们俩因为是后来才提拔起来的将领,既没有参与狼群初期的草创,也不曾随同自己征战塞西漠北,实际上彼此都比较陌生,对武皇安东野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于他人之口。
武皇安东野一边吞下一块抹着黄油用小刀挑着的干酪,一边说道:“当年孤征战漠北的时候,被迫带着几万人在茫茫沙漠上逃亡,以战养战,能吃上这个已经是上天保佑了。有时候连冻得象石头一样硬的生肉都吃不上一口,只能在战马身上割开一道小口子喝马血。呵呵,不说这些了,吃完了,还得趁今晚在瑞东宿营的机会,实地去看看东关防务整备情况。明早还得赶往瑞北巡视呢。”
“是!”蔡精忠、端木磊二将道。
翌日一早,武皇安东野率队北出东关,向八百里外的瑞北疾驰。
昨夜对瑞东内外的巡视,武皇安东野很满意,东关的防守部署,种种细节不仅体现出了蔡精忠、端木磊两人丰富的实战经验,而且也反映出这两位从士兵到将军的将领凭着实战磨练出的经验足可独挡一面了。
到瑞北时,已经是过午之后。
近卫少将旅长容黑虎和新编民军步兵团长侯大孝率众将官迎候武皇安东野一行于北道中。
在众人眼前,北关关城早已经荡然无存,在瑞水河西岸,只剩得一面不甚陡峭的漫坡,坡上有农夫开垦的梯田,不过在战乱中均已撂荒。
这样的形势,显得平夷无阻,断乎称不得雄关。
整个步兵军团,包括近卫师团的骑士,除了轮值警戒的部队,全部变成了农夫,在这无险可守的地形上挖掘了多道壕沟,垒筑障碍和炮位,设置鹿柴、拒马、陷马坑、兽夹、窝弩、绊马索,埋设地雷、毒烟药、火药、火油,准备石灰、滚木,凡是想得到的都用上了。
武皇安东野其实早对今时今日的北关地形了解得很清楚,昔时之险要,今时根本无险可言,之所以还要派兵前出到瑞北,不过是此处无有教廷警备教兵军队驻扎,属于空白地带,若民军还有余力从瑞北向南进犯,驻瑞北这个步兵团可节节抗击,逐步后撤,最后全数撤退到府城固守;若民军无力南进,这里自然落入帝国之手,成为狼群遥望中原的最前哨。
对这样的无险地形,除非兵力足够雄厚,防御准备足够充分,否则根本就没有人有信心能够死守此地不退半步,幸好只需要节节抗击,否则武皇安东野还真的有点担心这一万步兵会埋骨于此,荣黑虎率领的近卫师团很快就要调往定西作战了,只有侯大孝率领的步兵军团留守。
“瑞北群寇蜂聚,无险可守,我们原定的方略也只是瑞北作个试探,若民军不来,或者虽来,但争夺并不坚决,则瑞地自可高枕无忧;反之,府城、瑞东还得继续增兵。因此,虽然预定了节节抗击的策略,但临阵也不能一触即退,敷衍了事,得真打真杀,这些防御准备你们都得充分利用起来,才能真实地试探出民军的真实意图和实情。”武皇安东野微笑,高声说道,“诸位,这可不是儿戏啊!谁要是落了我帝国狼群的脸面,孤可是饶不了他!”
一众将官闻之凛凛,这哪里是巡视,分明是给他们敲警钟啊。
0445 出师未捷身先死
武皇安东野一行,接下来又马不停地的巡视了瑞南、瑞西的防务,已经是入冬时节。
四皇子安子轩已经驻节“瑞州”府城多日,不久转呈“伽罗城”的六公主安伊晨一件噩耗:帝国前民务大臣、狼群中原剿匪军团总司令顾晓刀大人于旬月间箭创发作,不治身亡,英年早逝。
武皇安东野闻罢,念及昔日“刺虎”行动若非顾晓刀出手,自己乃至安氏一族恐已绝世,不由得悲痛欲绝,下令帝国在瑞地狼群军队全员降旗挂孝致哀。
这是立国以来,首位辞世的重臣。顾晓刀一直是帝国与“定西军”之间的感情维系纽带,他的离世,直接导致安氏皇朝与西楼顾家没有了缓冲,双方的兵戎相见之势已然锋芒毕露。
严冬来临之际,为争夺有限的粮食,被狼群驱赶到瑞北山区的各股民军流寇,不久之后发生内讧,元氏兄弟带队远走“霍州”,投奔“天妖宗”霍都公子就食;另外李敢、申屠狗两大股不愿离开瑞地家乡,则将民军投到了“定西军”的旗下,顾西楼平添了二十几万人马,胆气为之大壮。
今年的第一场雪开始淅淅沥沥的从天而降。
细碎如盐的雪粒从空中纷纷扬扬洒落,落在地面上,只积了连脚脖子都埋不住的薄薄一层,刚落下的浮雪很快就被强劲的寒风吹得无影无踪。
到了午后,寒气袭人,风冷如刀,煞是难熬。
“定西军”利用了“伽罗河”沿岸转弯处的一个隘谷坡地,以步骑四万预先列成阵势,中央三万步骑背靠北面的高坡,向南森然而列,车垒成阵,刀枪剑戟铳炮弓、弩具备,铁灰色的铁叶橹盾,如同城墙,凛凛幽光,煞气蕴藏!
在车垒阵的最高地,中军大帐之前,龙旗大纛,高高飘扬,代表着萨满教廷残剩的威势余光;火红的主帅大纛上则绣着大大的“顾”,两旁的旗帜雀尾飞扬,上绣“定西大将军”字样。
中军的擂鼓手、号角手、鸣金手、旗手、号炮手等皆在中军帐前各就其位,由旗牌官指挥候命。
步兵车阵之外,两侧各有五千边军骁骑列阵。
“定西大将军”顾西楼就站在中军帐前,抬头望着漫天飞洒而下的雪粒,伸出手去,接住了几粒,雪粒冰凉,一股冷气沁心入髓。
阴郁的天空把大地罩得严严实实,天地间朔风凛冽,银妆素裹,仿佛蒙上了一层素纱,遥望茫茫一片雪白。
风起拂面,雪粒夹着细细沙砾,打在脸颊上隐隐作疼。
俯瞰四野皆白,北风浩荡强烈,几欲令人踉跄。
山原上都积了一层雪,层层叠叠,直伸天际,看上去也是山舞银蛇原驰腊象的一派雪景,薄薄雪层下枯黄的衰草在劲厉的寒风中瑟瑟抖动。
然而,雪虽然从早上就一直在下,却死活不肯再下大些儿;这可恶的风却刮得过于大了些,以致地上积雪不多。
“若是来场暴风雪,也许这场迫在眉睫的大战就会嘎然而止,无疾而终了吧?”顾西楼在心里忖思。
他在边西练兵多年自也知道,骤遇暴风雪,无论步骑,战斗力都会锐减,而且以骑兵更甚,若是冻死的马匹过多,那这场战事几乎就不用打了;又或者积雪深厚,不便于骑兵奔驰机动,战斗力也将大打折扣。
可惜,呼风唤雨只能是一厢情愿,象眼前这样的风雪对野战骑兵影响根本不大,若说对“定西军”稍微有利的就是先期占据了隘谷北面有利阵地,居高临下,严阵以待,敌方骑兵若是攻来,不但是仰攻而且逆风,弓箭射程要受影响,远则不及,近了则要承受步骑车垒中铳炮弓、弩的轰击攒射。
顾西楼这自立的“定西大将军”一直拒不听命于帝国狼群,当然是有所仗恃的。
伽罗贫瘠,屯田薄收,若无过硬后、台,光是“定西军”十数万边军士兵每年五十万两左右的粮饷就够他头痛的了,而被服、甲仗、军械、粮食、马匹、麦豆饲草等等人吃马嚼之费,无一不是吞吃钱银的大宗,一年少则七八十万,多则一百万金的花销出去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这还是驻扎固守的情形,一旦兴师动众,直接的战费必然持续攀升,现在“定西军”除了养兵之外,还得屯田、开矿、互市贸易、买进耕种用的农具牲畜等,桩桩件件都是需要大笔银钱砸下去才能见效的,岂是易为?
顾西楼现在也是船到江心,骑虎难下,当初他固然是一心想在定西任上能为朝廷有所建树,而且也取得了“花都”内务元家势力在各方面支持他的承诺,包括钱粮上的大力支持,条件当然是尽可能抑制、遏止、拖慢关东安氏皇朝的崛起,然而形势不依人的意志转移,武皇安东野假手民乱插手瑞封的军政,而自己只能偏安于伽罗一隅,完全施展不开手脚。
武皇安东野盘踞瑞地,牵制了“定西军”大部分的精力,自从十数天之前,侄子顾晓刀病逝,顾西楼就知道瑞地形势将要有一次大变了,立即下令加强戒备,“定西军”所属边军迅速集结,还把治下所有的壮男健妇全部集中起来,也有四、五十万,幸好现在已经是农闲窝冬期,如此的大规模集结不会影响到耕种农事。
然而就在顾西楼大规模集结兵力之际,帝国狼群已经两路出兵,一路兵出瑞南,直逼“伽罗”城,将领是蒙金突骑达尔罕可汗、楼兰精甲戈盾国王;一路兵出府城,渡瑞水,长驱进逼定西,大有杀入“伽罗”城的架势,将领是金蛇师团沙金蛇、木鹰师团沙木鹰,全是凶悍的精锐骑兵,来去如风,顿时令得“定西军”上下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紧张万分。
正当“定西军”全力应付关东狼骑对腹心地带纵横冲击之时,武皇安东野又亲自率领近卫重甲师团、灵蛇师团、火狐师团五万精骑,在瑞北附近南渡渭水,沿着“伽罗河”西岸的河谷平地星夜兼程北进,偃旗息鼓,卷甲疾趋,尔后折向偏西北方向,沿北进至伽罗附近,毫无顾忌地沿着河谷通道直扑“伽罗城”。
得知帝国狼群数万骑兵星夜北进,新近投入定西旗下的民军将领中,最富计谋的李敢上分析敌我情势,认为可于狼群来袭途中,伺机在“伽罗河”河谷多处逆袭,然后佯装不敌败退,引诱狼群追击至预定阵地,以逸待劳挥众击之,胜算较多,即或不济,挫敌一阵锐气,再退回“伽罗城”固守也不迟。
顾西楼亦同意李敢的看法,于是由他率军在后设阵,而由李敢引军逆袭,眼下正是等得心焦的时候,侦骑探马却还不见回报。
正思忖间,突闻沉雷滚动,连绵不绝,须臾之间,隐隐可以遥望无数策马狂飙践雪而来的骑士,绕过远处山梁,向车垒阵前的平原奔来。
只是稍过片刻,远处山梁又转出一彪人马,如怒潮汹涌,如山呼海啸,转瞬之间,遍野都是狂奔的战马,遍野都是闪亮的弯刀长枪,仿佛一望无际的骑兵队陡然跃入人们的视野,呼啸着,呐喊着,千百成群,追击前面的定西“溃军”!
千百头凶悍狰狞的地狱犬,黑压压地贴着地面急速飞掠狂奔,速度不比战马慢多少,身上披挂着厚实的毛毡铠甲,戴着镶装刺钉的脖圈,这是为了抵御箭矢和刀剑的伤害,也为了防止咽喉、脖子被对方军犬咬伤,如果对方有军犬的话。
狰狞的猛犬杂在骑兵队中间狂奔,势如排山倒海,更增令敌战栗的气势。
鼓角轰鸣,一面血红色的狼群大纛在风中舒卷闪出,前方雪地已经是旌旗四舞,大军如潮,来往冲杀,后方压阵的狼群却是静如山岳,肃杀无声,唯有战旗猎猎。
0446 伽罗河会战
李敢率领的一万五千骁骑虽然只是诱敌,但是看其状况,显然损失了相当多的骑士,付出了极大代价。
诱敌的骑士们狂奔至车垒主阵前面,减慢马速,随着一声令下,号角长鸣中,骑兵轰然掉头,返身迎战。
雪原上蹄声轰鸣,“定西军”骁骑在行进间很自然形成锥形阵,向紧追而来的狼群左翼冲击。
呜呜呜,号角凄厉,四面吹响!战鼓雷鸣,尖利的号角响遏行云!
在平原上对冲,扰乱敌阵,首先比的是谁的弓强,谁的箭利,弓强箭利者占优势,这一点骑士是难以用本身的箭术来弥补的,因此追击的平狼群骑士在强弓利箭上占足了便宜,箭矢如暴雨般攒射,射人射马,箭无虚发。
双方未有接触交锋,“定西军”已经有不少马匹轰隆倒地,也有不少骑士被射下马来!
狼群的骑射手训练有素,射术、骑术和小团队群体配合非常熟练,在战马奔驰中互相掩护,轮番射出箭矢,远距射杀敌兵,尽可能不与对方冲锋骑兵短兵相接地硬碰,而是尽量凭借精妙的射术、骑术以及小团队群体配合纵骑游走,如汹涌的波浪般进退散聚,从容自如。
而刀来枪往的凶悍搏杀,主要是重甲骑兵们的本职,骑射手一般不会从一开始就放弃自己在射术上的优势,以己之短对人之长,除非箭袋中箭矢已空,骑射手多半会尽可能避免在敌方阵形尚未混乱溃败之前使用马刀突入敌阵砍杀的情形出现。
当然在实战中,骑射手与重甲骑士相互间的协同配合也是至关重要的,有时以骑射为主的轻骑突前,箭如雨雹;有时又是重甲骑兵突前,刀劈枪、刺,冲锋陷阵;但有时也有轻骑剽疾冲前,挥刀猛砍,而重甲骑兵反而在后挽弓而射的情形,并不完全拘泥于既定战法。
令旗疾挥,鼓点骤起!
李敢率领的骁骑在战场上左冲右突,慢慢向车垒方向且战且退,以便得到车垒中火炮强弩的掩护,喘息回气;而在车垒两边候命的骑兵队也在顾西楼的命令下呼啸杀出,冲锋陷阵。
随着战鼓的隆隆节奏,双方骑兵你来我往,亡命搏杀。
这一次,“定西军”在地形和火炮上占了以逸待劳的优势,以至狼群受到隘谷和梁峁沟壑狭窄地形的限制,无法有效的迂回到“定西军”侧翼冲击其车垒;而长驱直入的狼群更不可能携带较大威力火炮,也无法在火炮上与“定西军”对抗,只能尽量远离车垒火炮的轰击范围,情势颇显不利。
狼群的优势在骑兵上,近卫重甲、灵蛇师团、火狐师团的许多骑士都有实战经验,而且武技高明,是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而严厉的军法和严格操练则使骑士们凝聚成为严密协作的整体,前仆后继,心如铁石,潮水般的军伍攻击,个人的勇武实在难以抗衡箭雨、刀山、枪林潮水般的压迫。
激战不知天欲晚。
多轮的冲锋之后,狭长窄小的战场上遍是人尸马骸,血流成河,薄薄的雪层在马匹来回冲杀践踏下已经荡然无存。
“定西军”骁骑在马匹上的劣势开始显现,不得不频繁依赖车垒的铳炮弓、弩掩护,而狼群暂时也无意倾力强攻,在这狭长的河谷通道,双方陷入闷战。
夜色降临之前,双方脱离接触,武皇安东野下令找回所有袍泽的尸体,带走伤者治疗,并后撤十里下寨宿营,“定西军”的谍报、传令、集结、部署、逆袭、阻截都算是可圈可点,狼群这次遭受一点挫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某野自己也有觉悟,以后战争将越打越大,常胜不败谈何容易?只要不伤筋动骨,又何惧些微挫败哉?
“定西军”毕竟是教廷边军,又是在频繁的战事中编练出来的百战劲旅,战斗力相当强,而且意志也很顽强,与大多数纪律较松散的民军截然不同,即使在战局大为不利时,也不易溃散奔逃。
狼群要想在定西大地上纵横驰奔,尚需努力!
初战不利,武皇安东野不怒反喜,一城一地,一时一事的得失胜败算得了什么?他要的是全局大势。
“定西军”选择在“伽罗河”河畔的有利地形阻截,不让帝国的狼骑轻松杀到“伽罗城”,对于武皇安东野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主力变成牵制的偏师,牵制偏师反变成主力而已。
帝国这次三路出兵,武皇安东野算是把自己在中原瑞地的家底子几乎全亮了出来,如果武皇安东野这一路兵马突入到“定西军”腹心地带,能够把“定西军”的一大半兵力牵制在伽罗附近,则攻击“伽罗城”的另外两路人马就可大有作为,而且某野手里的秘密杀手锏还没发威之前,如果“定西军”方面不曾注意到的话,让他们吃上一个大大的败仗也不是不可能的。
“定西军”地形的复杂和多变也超过了武皇安东野事先的预料,从平易的河谷通道进兵伽罗可谓是唯一的最佳选择,若武皇安东野率领军队绕道进兵,要多花多少时间谁也没有底,会不会贻误战机先不说,就是让对手轻松地衔尾追击也不是某野想要的。
明天还得狠杀一场,双方主帅都知道这一点。
一夜无事,双方都没有趁夜偷营,知道敌方肯定提高警惕,严密戒备,偷营劫寨绝难以成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两军都有不小的伤亡,人困马乏,比如“定西军”一战下来,营中就有诸多伤患,迫切需要休整;且在这样冰冷的冬夜,大队人马偷营劫寨不是件容易的事,弄不好还没有开始偷营,自己的人先冻伤冻死一半,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是其三。
因此这样寒冷的冬夜,大队人马偷营几乎不太可能,但小股装备精良准备充分的侦骑谍探,双方都还是要出动的,而黑暗中的阴诡较量,狼群各军团中都有不少行家里手,而羽訫姑娘的“暗黑骑士团”以及一大群驱放到宿营地外的地狱犬,绝对是“定西军”边哨营哨兵的噩梦。
明刀明枪,虽然残酷,却是看得见;而暗夜杀戮,虽看不见却更为阴险狠毒,也更无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且有时候连尸骨都难以找到。
两条白影刚刚千辛万苦地翻上一个积雪的小土梁,他们的行动非常小心和缓慢,按道理是没可能被人发现踪迹才对。
但是一枝三棱箭镞的没羽箭就这样不可思议地穿过黑夜,射入了其中一人的前胸,贯背而出,劲道凶厉无比。
这位定西密探睁大了失神的眼睛,连最微弱的声音都没发出,就已经仰身栽下土梁,下方是还没有完全封冻的“伽罗河”,尸体撞开薄薄的冰面,发出破冰的低沉咔嚓声,他注定是要在河底过冬了,当然他身上的血肉将成为河底某些过冬水族的食物。
而另外一人则几乎在同时死在一支猝发的袖箭之下。
一声崩簧响,追魂复夺命,犹如电光一闪,袖箭一出封喉,稳、准、狠、快,而且涌出的鲜血瞬间变成黑紫色。
袖箭已经够歹毒,而且淬了剧毒,想不死都难!
——这种黑暗杀戮,是永远不会为人所知的。
人的生命有时就脆弱得如同树上之枯叶,偶然的刹那变故,或许仅仅是因为一缕微风,就无声无息地从枝头飘然而落,零落成泥碾作尘,连叹息一声都来不及。
0447 争锋
云沉风恶,雪掩丘原。
伽罗河畔,昨天两军恶战了半日的河畔丘原,经过漫漫长夜,积雪又重新覆盖大地,掩盖了许多战事遗痕,乍看之下,仿佛不曾经历过恶战一般。
埋锅烧煮,饱嚼干粮,炊烟袅袅将尽,战旗猎猎生风。
嚼罢了干粮,喂罢了战马,整备好衣甲、军械、马具,每一个人在手、脚上都抹上特别调制的手脂,脸上、脖项等暴露部位都要涂上以旱獭油为主配制的面油,以抵御寒冬里刺骨的风寒,在冬天里冲锋陷阵,防寒风和防冻伤是第一要务。
伤势较重者皆留守营中,狼群三万五千铁骑出营列阵,准备今日与“定西军”决死一战。
按照常理,该是两军结阵而出,双方同时开进,相隔里许,互相发动多轮冲锋,决胜当场。
武皇安东野内罩锁子网甲,外披鱼鳞甲,头上戴的铁胄还有一个怪异狰狞的护鼻,脖项也围了一圈内衬牛皮的围脖网甲,一杆黝黑无光的浑铁长槊横在鞍前,高踞于战马上,战马火红如枣的毛色,与身后时时随风翻卷的火红披风相映,如同雪地中的熊熊烈焰。
列队完毕,全军肃然,马蹄声由杂沓转为沉寂,除了北风掠过原野的呼啸,就是偶尔有几声战马的嘶鸣。
蓦然,号角凄厉长鸣,武皇安东野长槊斜指,胯下战马已经电驰而出,一马当先。身后六阿哥安梓冉率同近卫重甲,如同烈火怒潮一般席卷狂飙,驰过雪原。
火狐师团中的沙火狐马刀往下一挥,火狐女军也如暴风骤雨般纵骑而出。
灵蛇师团也是不甘示弱,骑士们以娴熟的骑术策骑驰走,快走步、轻快步、快步、快跑,步法变换犹如行云流水,契合着一种奇妙的节奏。
火狐旗如火飞扬,灵蛇旗如水沉肃,众多骑士飙过积雪覆盖的丘原,去势犹如离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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