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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凌情-情人太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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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费斯褐眸一瞠,尾音骤地往上飙扬,气愤道,「爷爷,那个女人毒死我爸,还害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年,吃足了苦头,现在,你居然劝我就这么算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不算了,你又能如何呢?想开点吧。」他希望能劝醒孙子。
「不,我没办法!」一道恨意划过他的眼,「爸当年根本就不应该放过那个女人,他应该要报警处理,应该要把那个蛇蝎女人抓去关起来!」
「费斯,不报警处理,也不公开她的恶行,全是因为你爸爸为人仁慈,也太爱她的关系。」想起多情、善良的独子,萨戈难忍伤痛。
「我知道,爸他就是人太好、太仁慈,又太爱她,才会因为心软而放过她,但现在我对那个女人只有恨,没有爱,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他狠眯双眼,紧握双拳。
萨戈一听,心骇然。
「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后,再把她加诸在我们父子身上的所有痛苦,全部加倍奉还给她!」
「费斯,你该不会真的想找她吧?」看着孙子愤恨的厉眸,想着他隐藏于心的偏激性情,萨戈心惊探问。
「为什么不会?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派人四处调查她的下落。」他要彻底根除她带给他的阴影。
「你真的找人查安梦玲的下落?!」
「当然,根据最新的回报,当年她离开俄罗斯后,虽然住过不少国家,不过最后,她还是躲回台湾,我想,也许这几天就会有她的消息。」
到时候,他就要看看那个女人如何面对他。他冷眼微眯,杀机隐现。
「费斯,算了!你让他们马上回来,不要再找了!」萨戈惊声急道。
「为什么?!」要他放过那个女人?不可能,他办不到。
「就算你找到她也没有用,对你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担心他派出去的人马,会查到琉璃身上,萨戈是又惊又急。
「再说,她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找她做什么?算了、算了,快把你的人全部都调回来,不要再浪费那些金钱、人力跟时间了!」
「她死了?」费斯愣住。
「对,安梦玲已经死了。」为了劝他,萨戈冲动说道,「她对过去所做的错事,悔不当初,也有心赎罪,你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伤心往事了!」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悔不当初?还有心赎罪?!心思一转,费斯·柯古拉霍瞠褐眸,倏地起身,疾步冲至萨戈身边。
「爷爷,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
「啊、我?!」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萨戈睁大双眼。
「又怎么知道她悔不当初?!又怎知道她有心赎罪?!爷爷,你说,你是不是早有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这……」面对孙子的尖锐质问,萨戈神色惶然不安。
「爷爷?!」倏握双拳,他双眼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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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皇大厦。
端坐在安静无声的大厅里,安琉璃手持棒针,神情专注地织打着就快完成的米色毛衣。
「唉。」她拧眉轻叫。一个不小心,她扎到指腹。
轻揉痛处几下,她继续织打毛衣,可没几分钟,她又扎到自己。
拧着居,她咬着唇,一边气恼自己今天太过浮躁的情绪,一边持续加快手中动作,想尽快完成最后几针。
终于,在又扎过数次之后,她收了最后一针。
松了口气,放下棒针,安琉璃拿起毛衣,前前后后仔细审视一番。
确定毛衣上没有任何缺点及漏针,她满意地笑着。
他应该会喜欢的。想象费斯看到毛衣时,会有的意外、惊喜表情,浅浅笑意,飘染进她微扬的清眸。
铃——骤地,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刺耳响起。
太过突然的钤声吓到了她。紧捂心口,她瞪看旁边的黑色话机。
蓦地,她清瞳一亮,快速执起话筒。这个时间,只有费斯才会打给她。
「是不是又要我替你准备消夜了?」她柔声笑问。
她每一次要费斯回柯古拉庄园陪爷爷吃饭,饭后他总又会跑来找她,说他没吃多少,饿了,要她再为他做些点心当消夜。
「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知道费斯喜欢吃她亲手做的点心跟料理,她真的很开心。
「琉璃,你快走!」一声催促打断她的话。
「爷爷?」听到电话彼端传来萨戈的声音,琉璃怔住。
「你赶快去收拾行李,马上走,不要再耽搁了!」
「为什么?!」她不懂爷爷为什么突然要她走,「为什么你现在就要赶我走?契约上明明写着……」她不要这么快就离开费斯!
「现在没时间说那些,你快走!」
「爷爷?!」她哀求。
「哎,你?!费斯他都已经知道了,你再留下,会出事的!」
「知道?费斯知道什么?」她愣住。
「还会知道什么?当然就是知道安梦玲是你母亲的事!虽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可是他对你母亲的恨,还是……唉,你快走吧!」
似坠入永不见天日的万丈深渊,安琉璃全身发冷,愕瞠瞳眸。
费斯知道了?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不、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惊身站起,惊声叫,「我什么都没说,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爷爷,请你别开这种玩笑了!」
她不信,一定是爷爷想赶她走,才故意说谎骗她的!对,一定是这样!
「我也希望一切只是玩笑,但是他现在就在书房里,看你母亲写给我的那封信,我是趁他看信的时候,才出来打这通电话的!」
他希望那一封信,多少可以让费斯感受到一点安梦玲的深切悔意,对安家母女的恨意,也能减少一点。
「他、他……」她唇角颤抖。他真的知道了?
「哎,你就别在那里他呀他的,把重要证件跟衣物收一收,赶快走,要不然就……」顿了下,他想到她此时根本没人可投靠。
「还是我派人过去接你吧,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等孩子生下来后,你就赶快逃,千万不要再留在俄罗……」
突地,萨戈急切的声音消失,继之传来的是一句冰冷恐吓——
「有胆子,你就逃逃看!」
喀,通话被结束。
听着一再自话筒彼端传来的嘟嘟声响,琉璃表情僵凝,骇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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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冰冷恐吓,冻住了她的心与身。
就像是身处北极寒带,就像是被冰冷风雪覆身,安琉璃失去一切思考能力,也失去对外界的应变能力。
红唇微启,双眸无神,她全身僵直地孤立在无声世界里,直到一声宏亮钟响,惊醒像是作了一场恶梦的她。
当、当……随着报时钟声的响起,她呼吸渐渐急促,脸色渐渐苍白。
不能惊,不能慌。努力平稳下惊慌失措的心,琉璃冷静命令自己坐下,也命令自己小心折着刚刚才打好的毛衣。
折好毛衣,无事可做,她呆坐在沙发上。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冷意,不断自四周朝她逼近,教她冷得直打哆嗦。
她忘记关门窗?忘记开壁炉取暖了吗?转看四周,她想找寻冷意来源。
可,她看见紧闭的门窗,也看见壁炉里旺燃的火焰,就是寻不着这沁人心的寒冷,到底是来自何处。
屈起双腿,缩进沙发里,她端起置于一旁几上的温牛奶,喝下一口,想暖和自己不断发冷的身子。
可,微温的牛奶,无法温暖她僵冷的心,她需要一杯很热、很热的牛奶。
扶着大肚子,她小心起身,捧着牛奶,快步走进厨房。
穿过走道,经过饭厅,她看见餐桌上,有三个分别装有广东虾饺、烧卖以及三色珍珠丸的小蒸笼。
几乎是直觉动作,她将手中牛奶一放,选择先将点心拿进厨房下锅蒸煮。
费斯就快来了,她动作得快一点,否则,他会饿到的。
想到费斯对她厨艺的赞赏,想到待会他吃点心时,会有的满足表情,希望慢慢在她眼中凝聚。
只要满足他的口欲,只要他吃得开心,他就不会在意她母亲的事了。
淡抿红唇,笑意扬起,安琉璃依蒸煮时间的长短,先将装有珍珠丸子的蒸笼,放进滚有热水的锅里蒸煮,几分钟后再叠上虾饺蒸笼,最后再放上烧卖蒸笼一块蒸煮。
按下一旁的小计时器,她转回饭厅取来自己的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
叮地一声,她取出热牛奶,一口口慢慢的喝着。
热牛奶很烫人,可是,她的心还是好冷、好冷。
举步移至锅炉前,她想藉不断冒上的水蒸气取暖,可,望着炉下熊熊火焰,她眸光幽幽。她好像是看见了……在他心底旺燃的怒火。
砰、铿!突然,大厅传来铁门及木门,撞壁反弹的异声巨响——
一回神,琉璃眸光惊慌。
「出来。」一句犹似来自地狱的冷语命令,骇住她心。
心口一颤,她手一抖。
铿地一声,她手中杯子瞬间落地,洒出一地的白色奶渍。
顿时,屋子陷入一片死沉。
忽然,哒、哒、哒、哒……一道缓慢、清晰的脚步声,朝她慢慢接近。
紧咬红唇,安琉璃强忍心中惧意,缓缓转身望向厨房口。
看见他直迈而来的脚步,看见他一身的黑衣,看见他阴美俊邪的冰冷容颜,安琉璃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己……别害怕。
但迎面而来的他,有着一股近乎野兽般的残狠气息,教她不寒而栗。她终于知道刚刚那股冷意,是从哪里来的了。
在他冰寒的眼里,有着教她无法承受,也无法负担的愤怒与恨意。安琉璃僵步退后。
「躲在这里?」他冷笑。
「我、我没有躲……」看着他不笑的阴森容颜,她颤颜摇头。
「喔?」他微笑,像在聊天,「那,你认为我是不是应该颁个最佳勇气奖给你,嗯?」
低下苍白容颜,她选择沉默。
她知道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激怒他,只会招来他的怒火与怒言。
「不说话?」唇扬冷意,他步近她。
直视地面,她紧抿柔唇仍是不语。她希望自己的沉默,可以让他稍稍冷静一下,也气消一点。
「不敢看我?」他再进一步,逼她后退背抵白墙。
紧握身侧双拳,她别过头,紧闭只眸。
看见她的闪避举动,费斯·柯古拉冷冷一笑,低俯下头,凑近她耳畔。
「做了亏心事?没脸见我?怕我?嗯?」似情人间的低喃呢语,在耳边萦绕,可他的目光,冰锐伤人。
「看着我。」他说着,但安琉璃仍紧闭着眼,说什么也不看他。
「我要你——看着我!」怒出手,他狠眼掐住她精巧的下颔,硬是要她张眼看进他的眼。
蓦张惊愕黑瞳,望进他阴沉骇人的褐眸,对上他眼中恨意,安琉璃心一慌,双肩直颤。
她希望自己能够冷静,希望自己可以不被他骇人的恨意吓住。
不能紧张、不能惊慌,她要冷静,对,她要冷静。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可以平熄他心中怒火的!
当,计时器响起,她像是听见一记希望钟声。
「你今天回去有吃饱吗?一定没有对不对?」挣脱出他的箝制,她勉强扬起笑容,跑回锅炉前,关上炉火,小心翼翼端起三笼热腾腾的港式点心。
转身,她笑眯清眸,望他。
「你看,我今天特别做了你最爱吃的烧卖、三色珍珠丸子还有广东虾饺喔!走,我们到饭厅去,你再坐下好好尝尝!」
然,看着她手上的港式美食,费斯·柯古拉愤瞠褐眸,扬手一挥,就拍落她手中三层蒸笼——
瞬间,烫人的蒸笼及点心,全部往她身上砸!
「当年,我父亲就是被你母亲这样给毒死的!」他愤声吼,「她总是做好吃的料理、总是做好吃的点心、总是伪装贤慧与温柔,一心想毒死他,想谋夺我家的财产!」
安琉璃骇仰雪颜,惊眼望他。
「现在,你也打算这样对我了?是不是?!」他是这样的信任她,而她竟是他最不能信任的女人!
「不、不是的!」她惊骇摇头。
「不是?你真的没在那些料理、点心里下毒?你敢发誓说你没有?!」
「我发誓,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发誓——」不要他误会她的真心,不要他误会她的爱,安琉璃忍着泪水,一手紧抓住他的手臂,一手高高举起。
「如果、如果我安琉璃有对你,或其他人下毒,我就不得好死!」
「你?!」
「我真的没有,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噙泪急道,「不然、不然我吃给你看、我把这些点心全部吃光光,这样,你就可以相信我了!」
为求取他的信任,安琉璃含着泪,一手捧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扶着流理台,困难蹲下。
她强忍泪水,强睁泪眼,一把抓起地上仍冒着热气且烫手的烧卖,就往嘴里塞,且快速咀嚼,快速吞下。
她一边吞一边抓,抓到珍珠丸子就塞珍珠丸子,抓到虾饺就塞虾饺,抓到烧卖就塞烧卖,就算抓糊了,她也一样往嘴里塞。
忍住即将溃堤的泪水,她难过、痛苦地努力嚼着、吞着,她不要费斯认为她在点心里下毒,她不要他认为她有心害他,她不要!
横起手背拭去泪水,她持续困难吞咽嘴里的食物,她伸出手想再抓。
但,眼见安琉璃一再捡起地上脏掉的点心,以身试食,费斯·柯古拉愤瞠双眼,一把揪起地上的她!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相信你?!」他恨声吼。
忍住疼痛,她滚烫的泪水,悬眶欲落。
「相信我,求你相信我,好……好吗?」琉璃努力想维持平稳情绪,想冷静的与他好好说。
可,无法承受他眼中的冰冷,难以担负他心中太过沉重的恨意,她一再缓速加快的心跳,教她呼吸渐显急促,脸色转青。
「别以为装出一副痛苦、难受的鬼样子,我就会忘记你母亲的恶毒,就会放过你!」看着她已变的脸色,他怒火飙燃,一把狠推开她。
「嗯!」向后撞上墙壁,她双手护住腹中胎儿。
「还有你忘了吗?装病、装痛,那可是我的强项,是我的专长呢!」
「费斯,你……」她痛苦喘息。
「怎么着?你现在是想学我,想藉此欺骗我吗?就凭你?哼,你还久的很呢!」他恶言道。
「不,我没有想学你,也没有想……想骗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她想告诉他,自己患有心疾的事,但到嘴边的话,消失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她本就是来俄罗斯为母亲赎罪的,难道,她还奢望他会同情仇人之女?紧咬着唇,她困难苦笑。
「没有?真的没有吗?!」他尾音高扬,「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安梦玲就是你的母亲!」
「我……是爷爷他……他不希望……」她脸色发白,背靠墙壁,支撑着自己就快倒下的身子。
「不要想拿我爷爷当借口!」他吼声截断她的话,「你我都知道他会不让你说,是因为他认为我体弱多病,他怕我知道后,会崩溃、会发病、会休克,所以,他才要求你配合隐瞒实情!」他怒颜抽动。
「但是后来呢?!几个月前,当我在红场告诉你,我根本没病时,你为什么还不说你姓安?为什么不说你就是那个恶毒女人的女儿?!」
「我……我……」无法自圆其说,无法为自己找借口,无法承载他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愤怒与怨恨,安琉璃呼吸困难,脸色惨白。
猛抬手,她紧抢住紊乱而急速跃动的心口。
她剧烈收缩的心脏,好像就要爆开了!再也负荷不了心口的剧痛,安琉璃强睁双眼,勉强站挺身子,越过他,一步步走回房间。
拉开梳妆台,她取出医师为预防她发病而开给她的药。
医师说当她发病时,这药能救她的命。
颤着手,她旋开瓶盖,倒出一颗药丸,再旋紧瓶盖,仰喉就想吞下。
但,她不停发抖的手一抖,抖掉手中药丸,再抖,抖掉药瓶。
随着药瓶的坠地滚动声,她听见药丸在瓶里匡啷翻转撞击的声响。
站立卧室门口,费斯面无表情,冷眼无情地看着她的痛苦。
假的。她的痛苦绝对是假的,否则,他以前为何不曾见她如此痛苦过?
至于药?哼,还用说吗?当然也是假的,就像他也有数瓶伪装成是救命药的维他命丸,被摆放在他随时可能「病发」的场所里。
可见她很精明,早已计画好一切,想藉由身体不适,来博取他的同情,骗取他对她的怜惜!
想骗他?想蒙他?哼,她在作梦。
举步走进卧室,在她面前站定,费斯·柯古拉冷眼凝她。
「不舒服?」
痛得无法说话,她困难点头。
「想吃药?」看着滚落地毯的白色药瓶,他冷笑。
强忍痛意,再点头,安琉璃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捡起落地的药丸。
可,费斯·柯古拉硬是一脚踩上。
「真是抱歉,不小心踩到你的药了。」笑凝她愕然高仰的惨白素颜,他恶质一笑,脚尖使劲一旋。
「你?!」忍住泪水,她咬着唇,伸手转向落在一步远外的小药瓶。
但,指尖才触上瓶身,眨眼间,药瓶就被踢得好远。
她心一震,强忍痛苦,再抬眼望他。
「你?!」她想问他,为何要把她的药给踢开,但,她紧缩的心口,痛得她无法言语而倒下身子。
费斯神色一惊,朝她疾伸出双手,想扶住就快倒地的她。
但,他伸出的手,顿停半空中,任由她在他面前倒下。
假的、一切全是假的!她想伪装虚弱、痛苦,来骗取他的怜爱!
骤眯冷眸,费斯·柯古拉唇噙冷笑,俯看她惨白容颜。
「你以为这样装柔弱,装虚弱,甚至装出一副快死的样子,我就会被你骗了?就会因为不舍而心疼?」他语意议嘲。
她咬唇,摇头。不冀望他的心软与怜惜,她只求他不要再刁难她。
咬着牙,安琉璃捂住肚子,困难地侧身朝药瓶爬过去。
「嗯,不错,你的演技还真是精湛。」看着爬地前进的她,费斯唇噙笑意,冷言嘲讽。
「我虽然会装病,可也没有你这么敬业、专业,能把一个垂死病人的角色,诠释得这么完美真实,看来,我是应该多跟你学习、学习。」
不听他伤人的言语,琉璃捡到药瓶,随即靠墙坐起。
她双手颤抖,努力想旋开瓶盖,可,她发现原抓在手里的药瓶不见了。
「那、那是……那是我的药。」看着落在他手里的药瓶,她痛咬死白的唇,想让自己心情保持平静,不让过于激动的情绪,再加重自己的痛苦。
「你的药?」把玩着小巧药瓶,他唇扬恶意,「不吃会怎样?」
「会……会……」琉璃紧捂心口,呼吸沉重而急促。
「会怎样?说啊。」高举小瓶子,他看着里边一颗颗的白色小药丸。
还真是维他命丸?小小一颗,长得就像是他以前吃过的维他命丸。
「可、可能会……死……」
听闻死字,费斯·河古拉睑色骤变。霍地,他仰身大笑出声。
「会死?!哈哈哈……」
蓦地,他笑声乍止,冷颜冰冷,盈怒瞪她。居然还跟他演戏?!
「好,那我们就来试试,看不吃这药的你,是不是真的会死?!」
「你?!」不,她还不能死,她还要平安生下他们的孩子啊!
「怎么不敢试?怕死不了,就没戏可唱了?」他褐眸幽冷,危光乍现。
「就、就怕死了,也没……也没戏唱了……」她痛苦说道。
「说得也对,那,我就来陪你演一段吧。」他勾扬冷唇,「总之,你就是不想死,是吧?这没问题,我这人最好商量了。」
以为他要把药还她,安琉璃缓缓朝他伸出颤抖的手。
「不。」他摇头,「我怎可能这样就把药还你呢?我看这样好了,你就演一个怕死的病人,然后跪着求我还你药就可以了。」
「费斯你……」
不听她痛苦的呼喊,也不看她惨白的雪颜,费斯·柯古拉手拿药瓶,优雅旋身,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前,坐下。
背对窗外灿烂阳光,他双膝交叠,敛去眼中笑意,凝眼看她。
「可以了,来吧。」坐正身子,他俊容阴暗,眸光冰冷,薄唇高扬。
「千万要记住,要演的有诚意些,也要求得诚心点,否则……」转动手中药瓶,他语带威胁。
「你、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她心痛,但此刻她已不知道,那痛是因为他的狠心无情而心痛,还是来自心脏的剧痛。
「罗嗦!」眼见她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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