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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鼎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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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仙遥呆滞半晌,涩然道:“这剑也的确该属于你。师渊,下去将‘沉碧’取出。”
等宋师渊极不情愿地下了水。羡仙遥又道:“你要不要做庐山派的掌门?”
宁娶风道:“我除了自己的命,什么都不要。”
羡仙遥感到难以和他沟通,便自凝然不动,等宋师渊取剑上来。
宋师渊很快便将脑袋送出水面,连连叫道:“师伯,不见了!……那‘沉碧’不见了,师伯!”
羡仙遥一惊,见他神情决非作伪,场内亦是狂惊失色。羡仙遥思忖道:“若要盗剑,此人须得对洞中水流通向十分清楚,除了通到这儿,便是后山锦绣谷……”他转而对宁娶风歉然道:“对不住,那剑……”
宁娶风道:“只要你肯率庐山派西行,那便无所谓了。”
忽然席间有一人朗声笑道:“宁兄,‘沉碧’虽利,但依小弟愚见,难比宁兄的紫剑。这样罢,我太行派也与你打个赌,若是侥幸胜了,便请宁兄割爱了。”
宁娶风转向那人,见他貌若檀郎,雅态深致,一袭华服迎风洒荡,正是原太行派大弟子,现下太行派掌门张谦。宁娶风直视张谦的脸,张谦竟大胆地毫不避讳,宁娶风也颇意外地收起犀利之目,只是以平和眼光相向,二人面面相对,许久无语,似乎皆在寻觅对方的隐匿之处。
宁娶风拔起惊绝斩,问道:“张兄喜欢这把剑?”
张谦愕然道:“宁兄好厉害,在下尚未通名,宁兄已然知在下姓张了。”
宁娶风一时语塞,道;“久仰大名。”
张极擅辨色,知他非能言语之人,笑道:“连衍允大师,鹿玄奇道长和韩掌门都不曾有所耳闻,却知张谦这无名小卒,宁兄给小弟这份面子,可谓极至宠捧了。”
宁娶风淡然道:“张兄要屈尊动手吗?”
张谦笑道:“本来嘛,小弟也曾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可以一展身手,可看了宁兄这手功夫,方知自己蜗角虚名,就是回家种田地也种不出庄稼。小弟门中另有一人,武功虽不敢说好,却也至少胜过在下。”
宁娶风暗道:“自杜长空一死,太行派哪还有人是你对手?”但方才言谈,已知张谦之狯,便不动声色,只道:“是么?那小弟倒要见识见识了,不知张兄所荐的是哪一位?”
张谦侧身一指,道:“便是敝师妹谷幽怜。”
宁娶风微微一震,目光移向一旁那女子,谢女珠玑,粉妆玉琢,目光中的哀怨之色令他迅速地产生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厌恶之情。谷幽怜似乎吃了一惊,悄声道:“师兄……”
张谦笑道:“没关系,上吧,宁少侠只对乐浪海的倭狗下杀手,对你必会点到即止。”宁娶风接口道:“除了我自己,我看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张谦仍笑道:“那小弟可要请兄台抬贵手啦,我这位师妹再过十天半个月便要下嫁于我,宁兄可不要弄伤她,好教小弟伤心一辈子呀。”
宁娶风身体虽是丝毫未动,目光中却似在战栗,半晌,他道::“我的武功皆是生死相搏……学武功的目的本就是如此。”
谷幽令暗自吃惊,但心中总有疑惑。禁不住问道:“宁……宁少侠,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宁娶风心知若说没有或信口胡编别个其它理由,必会为精明的张谦瞧破,此可他已感到张谦灼人的利目正在等待着欣赏他将要开启的唇。宁娶风想了想,道:“无论见没见过,我都会尽我所能。”又补充道:“你要认输,现在还未迟。”
谷幽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道:“你要杀我,杀好了。”
宁娶风此刻心中之恨火绝非如此轻易可以扑灭,甚至想要减弱些都绝难。他毫不介意杀了这个女人,但他在这之前曾有过更好的计划,足以令伤害过他的人承受比死痛苦万倍的无边煎熬。
两人分开站定,却久未动手。宁娶风身上本来强烈的杀伐之气渐渐化作迷雾,令众人更加觉得钝重、浑茫、神秘、深不可测。谷幽怜握剑的手在激颤不已,似乎在捏一块灼热的火炭,而宁娶风手中的剑,已然凝聚了自己前生由爱扮演的恨。他再也不会做同样的错事。可他察到对方仿佛认出了自己,不如就装作对她仍余情未了。
宁娶风猛地挥起紫剑,迎头便斩,谷幽怜竟亦不拔剑,双目圆睁瞪着即将落下的锋芒,在这一瞬,她不止一次地闪电般想象着:鲜血狂溅,肢体碎裂,而自己的脸却卑贱地被他踏在脚下。她却仍期望眼前马上要杀自己的人是边城雪,最少这证明他还活着,而且并没有变成废人,哪怕充满了对自己的恨,有这种力量便可以支持他永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其实比他爱惜他的生命。
宁娶风却猛地顿住,剑停在了谷幽怜的额顶,相距大概只有一纸之薄,而凌厉的剑风已将她的长丝尽数抛在脑后。群雄纵然对宁娶风运斤成风的拿捏之准而钦服万分,却更诧异于他竟对一个孱弱的对手这般宽厚,莫不是他俩相识?武林中的汉子什么粗话讲不出口,却也不由为之深深撼动,不加言论。谷幽怜这才睁开剪水的瞳仁不由晶莹淌泪,只道:“我……我输了……”她没料对方居然在承受了如此之久的人间地狱之绝苦后,仍能对自手下留情,这足已说明他对自己的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她满足了。
张谦虽早已料到,却也不由心中居惊,自己曾百般摧残的人莫非真的还活着?但起码现下有了底。他强笑道:“哎呀,太好了,宁兄给足了在下脸面。这剑小弟虽喜欢,却只是开个玩笑,哪能真无耻地索要宁兄之物?……对了,宁兄,说起来,你真倒像我的一个朋友。”
宁娶风反问道:“是你的朋友么?”“朋友”二字咬得极重。
张谦一时语塞,又转而笑道:“宁兄可否摘下面具,让大伙一睹庐山真面目?宁兄今日一战,名动天下,自此便成为武林新一代的至尊了,可大家却从未见过尊容呀。当然,宁兄要是不愿意,在下也不勉强,宁兄……”
宁娶风突然揭开了面具。
张谦、谷幽怜几乎要崩溃了。但很快,他们与群雄一样,似是很失望。宁娶风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相貌,而是极其平凡的大众脸孔,在人群中便分辨不出。张谦竭力寻找原本俊美面庞遗迹与可怕疤痕的补处,却无丝毫眉目,心中大感释怀。谷幽怜却失望之极,想来却又不明白这人为何要凝剑不下。
宁娶风要的便是这种结果,先吊起二人胃口,再令张谦放心,令谷幽怜失望疑惑,而他们的这种心态,将为自己的复仇提供最佳的时机。
张谦笑道:“既然宁兄已技压群雄,别派小弟未敢多问,敝派定随宁兄西行。”
宁娶风道:“在此之前,须找到彭采玉,宝图在她手中。现在还有哪位不服?”
众豪纷纷起身,向宁娶风行礼,以示拜服。羡仙遥朗声道:“敬请各位英雄在庐山屈就一宿,明日咱们便启程。待宝藏取出,强我大唐国力,剿灭安贼便指日可待了。”又有人附和道:“正是!今夜咱们不醉不休!”群雄哄然叫好。
柳因梦总不由自主地偷偷盯着宁娶风瞧,而以宁娶风现下功力,便是闭上眼睛亦知谁人正在窥视自己,当下便来个不理不睬。
子规啼月,夜已浑沉。宁娶风静静地伫立在小天池旁,目光在飒飒冷风中锐利无匹地环射。蓦地,一条黑影斜至,微微站定。那人年纪虽轻,身材却高,双目凛然生威,霸道非常。与宁娶风憎恨的眼神又有不同,但皆极是邪然,令人魂胆齐烊。
宁娶风开口道:“卓兄,‘沉碧’既已取到,因何还要约我见面?”
那少年便是卓酒寒,他道:“我帮了你,你也得回答我的问题。”
宁娶风道:“你是要问水绮前辈?”
卓酒寒从未流露过遗憾的眸子一阵激颤,道:“我母亲真的还活着?”
宁娶风道:“若非令堂救助,我早便死了。即使不死,亦是废人。”
卓酒寒遂问道:“那我娘现在何处?”
宁娶风道:“水绮前辈目前的所在异常隐秘,她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你。我曾发过誓,决不透露给任何人。”
卓酒寒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宁娶风自怀中掏出一根玉簪,递了给他。卓酒寒见簪上有小篆铭刻“卓绝”二字,心神微荡,叫道:“真是我娘的!……可她既然活着,为何又不肯让我知道,更连见我都不见?”
宁娶风笑道:“她是怕你误了大事啊。她没把你的身世也告与我知,但我想亦是血海深仇罢?你我都是一样,要向这些畜生十倍追讨血债!”
卓酒寒目光一寒,随即邪芒大盛,阴冷地道:“不错,……不错!……杀了!”
方娶风道:“你只要按我的布置,持‘沉碧’在马鬃山现身,让这帮乌合之众与独狐舞全都看见,那就成了。事情办好以后,我会安排你与水前辈见面。”
卓酒寒冷冷道:“娘不是不要见任何人,包括我么?你又怎能让她破例?”
方娶风森然道:“你娘不想见人,是怕有人害她;不想见你,是怕有人因她而害你。可如果这些人都不在了呢?”
卓酒寒一怔,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的仇人不就是张谦和谷幽怜么?还有你那个展师兄。为何要整个武林来殉葬?”
宁娶风笑道:“这对你也有利,说不准杀害你爹的真正仇人便在其中呢。”
卓酒寒笑道:“很好,我愈发觉得你我脾味相合。那咱们就联手干吧,改变江湖,改变历史。”
宁娶风点头道:“没有什么江湖,没有什么历史了……我要把这一切都毁掉!”他猛地回头吼道:“谁?”
卓酒寒决不容许有人知道他的秘密,血影噬心鑽已然在手,只待宁娶风找到那人位置,便要暴射灭口。
第九回嘶骑渐遥征尘远
柳因梦那日在柳府见过卓酒寒,知他持有极厉害的暗器,能轻易杀死比其高出数段的轩辕驰,端的手辣之极。而宁娶风就自更不必说,心地残忍,又负一身当世已鲜有比肩的邪功,要自他二人眼前逃走,那是绝不可能,干脆凝神定气,大大咧咧地走出来,道:“是我呀!宁少侠,咱们见过的,我还赌你赢哩!”
宁娶风淡淡道:“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柳因梦笑道:“适值酷署,夜里太热太吵,蚊虫又多,索性出来散散心,怎么?这都不许么?”
宁娶风虽对女人有偏见,却仍不由佩服她的胆识,道:“你挺勇敢的呀——”
卓酒寒忆性极佳,锐利如锋的目光在柳因梦的脸上身上快捷地扫了一遍,阴森森地道:“是你——柳府的活口——”
柳因梦心下一凛,暗忖道:“如若你这三个多月来武功未有长进,那便非我对手了。只须小心你那暗器。”当下强笑道:“哟,这位少侠也在呵!你还能认出我?”
卓酒寒凝然道:“上次算你走运——今日那怪物不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柳因梦叫道:“我告诉你,那人是我师父,还有在杭州侦破震南山庄血案的水少侠,是我的师兄,我看你敢乱来!”
卓酒寒不屑地笑道:“他们俩你现在一个也叫不来。”说着手中已暗暗蓄力。
柳因梦见此,叫道:“宁少侠英雄仗义,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宁少侠?”
宁娶风依旧质问道:“方才我俩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柳因梦狡辩道:“没有!什么话?怎么你说的我听不懂?”
宁娶风与卓酒寒对望一眼,皆冷笑一声。宁娶风抽出紫剑,就要刺出。柳因梦知他无论兵刃还是轻功都胜过自己数十倍不止,顿觉绝望,只恨未报父仇,未见到水一方,便要死了。
骤然一道红若日芒的火光自二人之间喷过,在昏沉死寂的暗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与明亮。只听一人道:“这位仁兄好臻熟利索的武功,看样子是经常杀害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吧?”
柳因梦一惊之下,如梦初醒,转首看处,见两个人正兀立身旁,正是水一方与毕锐。柳因梦喜极而泣,感到心中的企望之火再度燃起,颤声道:“水师兄——”
水一方笑嘻嘻地道:“柳师妹,好&书&网}久不见啦!你又老啦!”柳因梦听他满嘴嬉皮不恭,只觉亲切无比,只是呆滞出神。
水一方瞧着没带面具的宁娶风与卓酒寒,三个人同样诡异的目光交融在了一起,浪拓笑傲,刻骨铭憎,无常霸道,几乎在同一瞬间,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缘分感。水一方认得卓洒寒,讶然道:“哎呀!哎呀哎呀!这不是那个谁吗?连杀手都被你杀了,阁下果真了不起呀!“卓酒寒亦有些诧异,随即恢复冷漠,似乎这世间的任何奇怪之事都不能令他吃惊,只是道:“你——是你,你是他师兄?杭州的血案是你所破?”
宁娶风其时身居大漠,不知中原轶事,便问道:“他很有名吗?”
水一方笑道:“有没有名都是人家说得算,一个人的品行也是人家说得算。我们唯一真正属于自己拥有的,恐怕只有名字了。”
宁娶风目略微震抖,暗道:“我却连名字也没有了。”他一抖剑,叫道:“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们就别想再活下去了!”
水一方道:“等等。我看你跟我也差不多大吧?可你怎么长了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眼?唉!你这种人心老,活着也不快乐!”
宁娶风怒道:“你快乐,却活不成!”
柳因梦提醒道:“水师兄你小心,这世上能胜过他的,恐怕只有师父了!”
水一方当然自知根本不是对手,却依旧笑道:“天外有天嘛,这位师兄未必就能杀得了在下吧?”
毕锐冷不丁见到柳因梦,顿感到自己的脸色绯晕。虽说袁明丽与之相较要美得多,但一个人一种看法,毕锐对柳因梦这种洒脱与聪蛮的性情,实在觉得有说不出的可爱,不过见柳因梦对水一方关切倍至,心中不由一丝愠炉,酸酸地道:“大哥,这两人可是有真功夫的,你那点儿把戏未知能否应付得了?”
水一方一听此话,面色顿显涩僵,心中暗骂道:“这长舌恶小子!生怕我不死吗?”又觉毕锐自小受尽家中虐待,总是很委屈,大概见不得做假之事,再说他也是真心关注自己的安危,只不过性子本拙,好心帮倒忙,却也不能怪他,便自强笑道:“你大哥这点把戏,专是用来对付这些会真功夫的家伙!”
宁娶风持剑便要劈风而至,水一方暗暗在手中卷了十几条最坚韧的干神蛛丝,向空中撒去,这蛛丝在黑暗中所能产生的晶芒已完全为“惊绝斩”的剑辉所掩盖,剑风过去,劲如开山五丁,蛛丝虽是神物,却也架不过这地狱之刃。水一方心中震撼,不意对方的半截残锋居然也神利如斯。宁娶风更是怪惑不解,凭他膂力与内功,加之紫影圣器,任这世上任何力量皆无法迎其锋锐,而在击向水一方时,竟觉得似透过众多厚重的无形之墙一般,自己的武功待到这个地步,又有大小数十战的阅历,却从未有一个对手令他如此费力。
水一方得意笑道:“如何?这剑倒是不错。我劝两位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我师兄妹俩方外之人,绝不会对你们的事有什么兴趣,大家交个朋友,又有何不可?”
卓洒寒道:“你既已处上风,又怎地说出这种话?分明心虚。”
水一方曾听罗公远讲过暗黑杀旗冠绝天下的“血影噬心鑽”,便笑道:“卓兄既有‘血影噬心鑽’,何不放放试试?”
卓酒寒一听不由色变,他从未见这世上一人能如此坦笑面对这江湖谈虎色变的魔器,心想他若非有独到的克制手法,料来绝不会敢这般有恃无恐了,一时也抑豫不定。
毕锐见所有人都忽视他的存在,柳因梦更是连看到他都没有,心中大感恚怒,悠悠地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干神蛛丝么?”声音倒也不大,宁娶风却是大高手,听得清清楚楚。卓酒寒见水一方窘迫之极的神色,心中也隐约猜到些什么了。
柳因梦当然知水一方用的伎俩,她不知毕锐是何许人,本以为既和水一方在一起,便应是朋友,却怎料他处处拆水一方的台,言语中充斥了幸灾乐祸的刻毒之意,又见他那歪瓜裂枣的可憎相貌,心中实有说不出的厌恶,怒道:“你是什么人?我师兄的事关你屁事?”
毕锐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满怀窃喜,立时挺起胸膛道:“我与大哥相知恨晚,乃莫逆于心的拜把兄弟,便不得不直言,大哥如此向壁虚造,岂是我辈侠义道所为?我既为人弟,就不能坐视不理。忠言总是逆耳,可做人必须坦坦荡荡——”
水一方又急又气,苦笑道:“兄弟,你好迂呀!”
卓酒寒冷笑道:“水姓朋友,恭喜你,当真结交了一个好兄弟!”
宁娶风这才重又缓缓举剑,道:“水神探,准备好了吗?”
水一方叹了口气,对毕锐道:“兄弟,你害死我啦!”
毕锐却道:“大哥,你为何这般虚伪,至今还执迷不悟?”
柳因梦怒极,飞身过去,一勾一带,将毕锐跌了个饿狗抢屎,挽住水一方道:“师父临别前教你慎交朋友,你都听到哪儿去啦,如今咱们——能死在一块儿,也不枉了。只是——大仇未报——”
宁娶风和卓酒寒微微耸动,二人皆是身负血海深仇,都不由起了恻隐之心。卓酒寒道:“你们俩都有仇人?”
柳因梦咬牙切齿道:“血海深仇。”
宁娶风道:“说出来。我们亦是如此。杀了你们之后,我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一并帮你们报了仇吧,你们也可以安心地走。”
水一方与柳因梦面面相觑。水一方道:“我的仇人——叫卓绝。”
卓酒寒与宁娶风如为雷殛,齐声叫道:“你说什么?”卓酒寒冷冷道:“你说的——是卓绝?”
水一方猛然想到他也姓卓,便道:“你——你是卓绝的儿子?哼,看来这仇不用指望报了。”
卓酒寒冷笑道:“真可奇了,你姓水,反倒与我卓家有仇!看在你也姓水的份儿上,你自行了断吧。”
水一方却道:“这世上,谁也无权主宰我的生杀予夺,任谁也不能。”
宁娶风傲然道:“我真的不想杀你,可你这种性情,没人会相信你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更别说——你还有这样一个随时随地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你的拜把兄弟。”他收回剑,道:“这样罢,你若能挺我一掌,我便放你,可你那兄弟却非死不可——”
水一方道:“那可不成。我绝不会抛下他不管。你打我两掌好了。”
柳因梦道:“师兄,我来分受一掌!咱们能死在一起,也别无他求了。”
宁娶风道:“你的命须另算。”
水一方却不想就这样死,但见柳因梦神色绝决,言辞恳挚,心下十分感动,便挺起胸道:“这样罢,我来挺你三掌,换我的命,义弟跟师妹的命。”
柳因梦急道:“师兄,那个小杂种算得什么?如何值得为他受一掌?况且这人的武功实在已臻鬼神化境,莫说三掌,一掌你便承受不起!”
卓酒寒一旁道:“不想死也行,把眼珠子挖出来,耳朵刺聋,四肢打断,再将经脉震裂,变个白痴,便不会泄露秘密了。”
宁娶风周身剧震,他曾深切地体会到这种对人体极致的摧残所带来的无尽痛楚,因此不想这样做,只是威然道:“卓兄你不必担心,就算羡仙遥,硬挺我一掌也得断几根肋骨,这小子半点儿武功也不会,我保证一掌毙命,绝无生还可能!”
水一方伸手道:“慢着!喂!我为什么要受你三掌,你可记得?”
宁娶风道:“你不是要保住你们一行三人的命么?”
水一方笑道:“照啊,你要是一掌把我打死,那我的命也没了,还受你三掌作甚?”
宁娶风脚下微动,阴寒彻骨地道:“你——不必再说些没用的话了,这世没用的人和没用的话都太多了——受死吧。”
水一方又道:“等等——喂!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你要打就往我身上打,别打脸,我这般英俊,死时也不能太难看。”
宁娶风忆起自己秀美清朗的外貌被无情残忍地毁去,不由心头一阵抽紧,仿佛五脏六腑都挤到了一处。他长舒了一口气,道:“好,我不打你的脸。”言罢挥起一掌,如匹练银河,恢弘若诗,浩瀚之气疾卷而出,如同那柄“惊绝斩”般迸射出无与为对的绝代芳华。柳因梦见此情景,几欲迎上挡住水一方。毕锐陡然清醒,偏偏拉住柳因梦,柳因梦一身柔曼武功多凭巧劲,气力却没多少,毕锐又是晦迹韬光的习武之人,一时竟也动弹不得。
水一方在这极短暂的一瞬想到自己的谑浪不羁,孤标傲世,决心赌这最后一把。掌风已至,但听“轰”地一声,宁娶风右手剧痛,水一方狂喷鲜血,载倒在地。宁娶风何等高手,一触更觉水一方有诈,但想到长安城一面之缘,此人确是洒傲良朋,心下不忍。自己要报血仇,将来不知要杀多少人,而后孤独一生,却盼能有个真正的友人。他长衫一撇,仙潇洒逸,已然在数十丈外。卓酒寒见他仅仅击了一掌便离开,而此时却剩下两个活人,暗自抱怨他心地太软,而自己又非毕锐与柳因梦联手之敌,故而一阵迟豫之后,也疾行而退。
柳因梦感到世界突然没了颜色,刚要扑到水一方的尸身上放声大哭,却见水一方睁开被血溅得艳红的眼皮,极为吃力道:“快——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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